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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與相處

我常常思考著

「愛」與「相處」有何區別?

「吶,我問妳喔,妳覺得愛與相處是什麼啊?」

「……幹嘛問這個啊?」

「因為就想知道妳的想法啊。」

愛,我好難去斷定愛情,因為我並不知道,我從不知道愛是什麼滋味。偶然街上的情侶們都會彼此訴說對對方的愛意,而我……

應該說,我從小生活的環境,我好難去評判「愛」是什麼?

不知不覺,走入一個小巷子的我,思考著今天我的好閨蜜嫆妍問我的問題,假設這世界有愛,那為什麼會有那麼多的女孩為了男孩哭泣?

:「我真的沒有心力,去等一個男孩長大。」

:「我那麼愛你,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那女的哪一點比我好?」

:「我受夠妳的脾氣了!呼……我們……還是分手吧。」

每一段愛情,可以綻放的很美,可是卻也能讓人跌入深淵,愛是什麼?愛就只是表面的我愛你嗎?那換個角度,問現在看這篇文章的你/妳,你/妳懂愛嗎?知道愛是什麼嗎?你/妳定義的愛又是什麼?

我不想只是「愛就是愛啊!」的籠統回覆,可是,就算要你/妳說,你/妳估計也說不出來吧?

那相處這件事,說的容易,但做的到嗎?做的好嗎?人類之間的相處模式總是令人捉摸不定,但是總有人偏偏就一頭栽入愛情,為了那人什麼都不要。

散落的月光,冷冷打在他的身上,我也試著冷冷地道。

「你愛過嗎?」

「蛤??」他不可置否的看著我。

「你那是什麼表情?」

「幹嘛這樣問?」

「先回答我。」

「呃……」

看吧!人類總是不確定自己的情感,連這麼簡單的問題都不知道該如何去回。

「妳怎麼了?」他錯愕的看著我。

「冽瑀,愛是什麼?」

「毓晗妳、妳是不是有喜歡的人了?」

「我並不知道。」

「不然我來當妳實驗對象。」

「你?」

「對啊!」

「……」

開始的第一天,我們很生疏,彷彿還停留在朋友這階段,就在隔天我忍不住問。

「我還是很懷疑,我們真的交往了嗎?」

「那不然?」說遲時那時快,迅雷不及掩耳,他捧著我的臉,慢慢靠近。

「打開。」

「蛤?唔!!!?」

「你!幹嘛、突、突然?」我捂著臉,有點小激動又帶著喘息。

「嗯,是甜的。」

「什、什麼???」不可置否的我,愣在原地。

「妳說想嚐嚐什麼是戀愛,不就是如此?」

「……是沒、沒錯啊,但、但你也、太突然了吧,我都、都還沒有心理準備……」

「是嗎?對不起,是我太急,沒尊重妳的感受。」

之後我們又還是慢慢的增進彼此的感情,會從開始的約會,像吃飯、逛街、看電影,陪我吃我愛吃的食物、逛我喜歡的的服飾、看我欣賞的電影。

「我們去遊樂園吧?」

「我都依你,我沒什麼意見。」

「哇!是棉花糖欸!我想吃。」

我突然發現自從他一進來,彷彿就像個小孩一樣,好像有那麼一點點可愛。

「毓晗,嘴巴張開,啊-」

「啊-唔。」

「好吃嗎?」

「好甜……」

「嘿嘿。」

談戀愛是這種感覺嗎?好像還不賴……至少比那時候好......

那一天,我們真的很像一對情侶一樣,我卻隱隱覺得很不真實,畢竟是實驗,我就算動心,他也應該不喜歡我吧?

「毓晗,拜託數學借我抄。」

「不要。」嫆妍哭哭哀求的說,我也習以為常了,因為幾乎每天都會上演一次。

「嫆妍,現在妳不要為難我家的毓晗嘛。」冽瑀突然環抱我的脖子,氣息悄悄地停留在我的頸間。

「你家的?等等,你們是不是?」

「對啊!我們現在,在!交!往!」

「蛤?」她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說「誒誒,毓晗,妳太沒義氣了吧!重色輕友誒!」

「等等冽瑀,嫆妍我之後跟妳解釋吧!冽瑀,跟我出來教室一趟。」我有一點點不安,不知道為什麼,就是覺得不安。

「對不起毓晗,我是不是、讓妳為難了?」

「嗯……比起這個我想問你,你想告訴大家我們的關係嗎?」

「嗯。不過妳不想對吧?」我知道他很想,但……

「我並沒有做好準備的。」我溫柔的捧著他的臉。「但我會尊重你。」兩個人在一起,也必須尊重對方吧?

「毓晗,妳怎麼回事嘛?」她微微生氣,但還是看的出來,她也很開心。

「對不起,我本來想說,卻也不知道怎麼開口。」

「其實,妳還記得我問妳的問題嗎?」

「妳覺得愛與相處是什麼啊?」

「我想讓妳學會幸福。」

「……」

「我知道妳以前可能父母對妳不好,朋友背叛了妳,但是現在,妳遇見了我,我想讓妳學會愛與相處。」

說實話很想哭,有人說:「人的悲喜不一樣,有人快樂,自然有人悲傷。」我從未想過,我會交到像嫆妍一樣的朋友,真的從未想過,或許是命運,或許是緣分,但說實話,也很感謝她,她是一個很有正義感的女孩,也很重義氣,她總是看我比她自己還重,其實我也希望,她也能過得比我好。

「冽瑀,來一下。」

「喔。」

看了不久的書回神後,才發現冽瑀和嫆妍他們不見了。

「昕芽,知道冽瑀和嫆妍去哪嗎?」

「不知道誒?不過他們剛剛一起出去了。」

「咦?怎麼?」

他們回來了,不過……

「冽瑀?你、你哭了?」

「毓晗,別擔心,他沒事,不如妳們去好好聊聊吧。」

我拉起他的手,感覺得出來他因哭泣而顫抖的手。

「冽瑀,跟我來。」

我把身後哭的一抽一抽的男孩帶到操場旁的樹下,其實他很少哭的,只是這一次,我也被嚇到了。

「毓、毓晗。」

「嗯,我在。」

一下午,我們就沒再開口,他哭累了,我讓他倒我懷裡,這情景我是第一次,突然覺得戀愛,原來可以看到另外一半不同以往的另一面嗎?

「嫆妍,所以妳們談了什麼?」

「我說妳要跟他分手。」她俏皮地開玩笑。

「??」

「好啦!我只不過是跟他談了一些……」

『冽瑀,你真的喜歡毓晗嗎?』

『怎、怎麼這麼問?』

『因為她是我唯一的閨蜜,她是我從小看到大最溫柔的女孩了,誰不希望她可以過得好?』

『我……』

『所以?』

『我、我……』

『既然如此,希望你好好對她,畢竟你都知道了,那我也不再多說。』

後來嫆妍最後也沒交代的很清楚,只是我猜測冽瑀可能是因我而哭吧?

「毓晗,抱抱。」突然像個無尾熊抱住我。

「毓晗,牽手。」猝不及防被他溫暖的手心十指緊扣。

那一天後,我發現他,越來越黏我。

「毓晗,親……」湊近想和我親密舉動,可是……

「冽瑀等等。」我微微推開。「最近,怎麼了?」

「我想愛妳。」

「?」

「不是,說太快了。我說,我想讓妳體驗被愛的感覺,所以我想愛妳。」

「等等……」

「我知道妳顧慮什麼,本來妳只是想體驗戀愛的感覺,可是我不是。妳知道嗎?從初見妳時,我喜歡妳,一見傾心的那種,我喜歡妳,我好喜歡好喜歡妳。」

突然告白,其實我有點招架不住,畢竟從以前開始,我的家庭,沒有爸爸,只有媽媽,媽媽成天不是酗酒、就是打我,因為是我唯一的媽媽,所以我無法抵抗,後來小學六年級的時候,媽媽因為販毒、吸毒被判刑七年,其實也只有小姑姑願意照顧我,只是現在她也需要找個依靠,畢竟人生是自己要獨自走完的,誰會想無依無靠一輩子。

冽瑀的話,我想了很久,我真的有資格談一場戀愛嗎?我真的配得上這麼好的他嗎?

我好像不配......我人生讓我瘋了,我沒有愛人的資格。

「早知道就不生妳了,妳這沒用的廢物,要是沒有妳,唅垣才不會就這樣離開我,他才不會就這樣拋棄我......都是因為妳啊!滾啊!」

「那妳為什麼要生我啊?我允許妳了嗎?」我受夠了,忍不住地大喊著。「那我去死妳是不是比較開心?我去死好了!」

「那你有種不要回來!」

我真的不配活著,後來,是我。

是我親自去警局檢舉我媽:她吸毒,我偷偷的錄下來;藏的毒,也一一被我找到;販毒,我跟蹤她去那個地點,再把她所做所為錄下來。

不為什麼,因為我恨她。

檢舉後,我媽媽也順利的被繩之以法,雖然順利到出乎意料,但也沒關係了。

愛對我而言,沒有意義,什麼我愛妳,也只是哄人的甜言蜜語,根本不存在。

「抱歉,我可能,真的不會喜歡你。」我低下頭,其實眼淚也默默地流下來,只是我沒發覺,像我這種沒有感情的東西,誰會懂啊?

「對不起......或許你,應該值得更好。」

「妳就是我最好的,我不能再失去妳了!」再......?

我反覆思考,再失去?所以?什麼意思?

失去我?是曾失去過誰嗎?

那一年春季,櫻花盛開,我賦詩於妳

「櫻花盛開,不負季節不負妳。」

「可是比起櫻花,我更愛粉色洋桔梗花。」

因為比起永恆,我更相信無望的愛,或許是我不配。

「詠瑛,妳說過的,不離開的。」

「不會離開的,只是我換了另一種形式陪伴你的。冽瑀,你答應我一件事好嗎?」

「即使我死了,也要好好的,你或許會找到,比我更愛你的女孩。」

騙子!!

「冽瑀?冽瑀?」

「結果妳和她都騙我,說好不離開的,為什麼又再一次騙我,騙我好玩嗎?」他激動地哭了,拉著我手腕的那雙手,我能感受到,他很怕我離開,很怕。

感情的缺陷,不是只靠互相互補,準確來說我希望感情,到最後我們都能好好的、都能好好的。

「你們應該也該好好溝通吧,毓晗,妳難道沒想過去把彼此心結打開嗎?妳明明不是這個意思,明明是自己的感情,為什麼妳自己卻一直猶豫,讓別人誤解?」

「我不知道怎麼去面對這些,我害怕的是,我期望越高,最後掉到地獄的,只有我,我家人就是一個例子,所以我怕,怕一失足,卻成了千古恨。」一想到曾歷歷在目的那些事,我真的很恐懼,然而也不會有人懂,不會有人同情,更不會有人感同身受,所以說了和沒說,又有何區別?

愛,真的好難,真的,好難。

「不想再拖了,就現在決定吧。」

「冽瑀!過來!」嫆妍對著冽瑀大聲的喊了一下。

「怎麼了?」他一臉不知所措的表情,也確實是很臨時突然被嫆妍喊了一下,任誰都會被嚇一跳了吧?

「等......」

「妳還要等什麼?妳不知道怎麼解決,我幫妳。毓晗,不要再遲疑了,妳難道要放掉他嗎?」

「我不想......」

「那就都跟我來。」

雖然只是通往天台,這一小段路,但是於我而言,卻是很漫長的一條道路,尷尬且冰冷的氣息。

「嫆妍,是、是發生了什麼事嗎?」他眼神迴避,是怕與我對視嗎?可是奇怪的是,心剛剛是抽痛了一下嗎?

「冽瑀,你對毓晗是認真的嗎?」

「我、我......」

「不要遲疑,我想知道確切的答案。」

「嫆妍,不要為難他。」

「如果今天沒有一個結果,我不會放你們走。毓晗,或許我很強硬,但妳要知道,青春只有一次,錯過了就真的錯過了,何況冽瑀那麼好,妳願意放掉嗎?要嘛今天,兩個把心結說開好好在一起,不然就散。」

「我不要!」這或許是心有靈犀?我們不約而同地說出來,可是說出來又怎樣,我還是不知所措,對啊!我在猶豫什麼?

諷刺的是,我也不知道我在猶豫什麼?

「明明妳也不願意散的......為什麼那時候要?」

「我是不願意散,但是我好害怕,你知道嗎?我父母的事,我真的不敢保證未來,我們會不會步入我父母的後塵,我真的沒有心力去用力愛一個人,最後還搞得一身傷。」

「只要有我,不會的!我愛妳,我不能失去妳,毓晗拜託,先不要急著拒絕我,求妳了我拜託妳。」看來在那一天嫆妍已經對他說了我父母的事了吧。

「愛能改變什麼?」

「愛不能改變什麼,但是我們可以改變它啊,只要我們還對彼此心動,有什麼是不可以的?」

「冽瑀,你有辦法承受我們之後的所有後果嗎?」

「我可以!」

「如果......」

「沒有如果!」最後我其實已經快被他很誠懇的神情說服了,或許我是不是應該放手去愛呢?

也許愛很難,是兩個人無法穿過的坎,但是......

「只要有愛,沒有什麼是能阻止我們去相愛的。」

「或許我不該在被束縛了。」

因為有你,愛很美,或許是所有人的通病,一遇見自己愛的人,即使平時再勇敢的人,當下立刻還是會像可愛的穿山甲,恨不得想要變成一顆球。

是該好好溝通,從這件事我也知道了,原來不要畏懼、勇敢去愛,不要讓自己後悔,把話都說開,也許會有不一樣的體驗。

「是炎熱的夏季,遇見妳。」

「最後琢磨了四季,才真正去愛你。」

「也謝謝妳/你,最後我也終於知道所謂的『愛與相處』。」

而後來。

「其實我跟冽瑀之前的交往,只是實驗而已......」

「嗯?我知道啊。」

「?」我匪夷所思的看著他們。「诶?你們居然瞞了我好多啊,我好像都最後一個知道欸。」

「抱歉啦,我那時候想說既然你們交往,就問他知不知道妳父母的事,要對妳好一點,誰知道他說只是實驗,我很生氣,所以問他喜不喜歡妳,順手推舟啦。」

「哼!都偷偷洩我底欸。」

「不過還是謝謝妳這個大媒人喔。」說實話,有個像媽媽的閨密、還有個很愛很愛我的男朋友,我應該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孩子了吧。

「所以毓晗,我們算是正式的嗎?」

「你、你這反應也太慢半拍了吧。」猝不及防的問我這個問題,真的很「笨蛋,都說、說我愛你了,不是正式,不、不然是、是什麼啦!」我只覺得臉不是一般的火熱,有種想挖洞跳的感覺,有點生氣,卻覺得害羞。

「欸,差不多囉,不要灑狗糧!」

「好啦。」

「對了,要不要慶祝終於第一天交往,去好好約會。」嫆妍把我的手拉著交到冽瑀的手上,還說著「然後你們自己去吧,我可不想當電燈泡,欸,事後請吃飯還是要的,沒有我你們哪會那麼順利啊,去吧,要記得喔。」

是去玩了好多地方,我們一起請假去做了好多好多事。最後傍晚降臨,在一間餐廳訂了下位置。

「毓晗,妳不覺得神奇嗎?我們兩個請假,目的為了跑出來約會。如果老師知道一定暴跳如雷。」

「可是很有意義的特別,因為是跟你。」

「我從沒想過我居然能跟妳交往。

「什麼意思?」

「因為妳的氣場太高冷了,像冰山。」冽瑀微微一笑。

「但最後還是被你融化了。」我從未想過自己會被愛的這麼用力,愛的力量真的很大,是我曾未想過、奢望過的。「也許我該為了你,再向前一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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