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OT 創作馬拉松,正式起跑閃亮星─無聊種子稿件大募集

疫情。戀情?(BL)

我向陽太,生理性別男,心裡性別男,戀愛經驗零,暗戀經驗多到無法計算正確數字,不是我花心,是那些喜歡上的人,最後都與女孩子在一起,同志的感情就是這樣無聲無息,無法在朋友圈激起任何花火,特別是像我這樣還沒勇氣出櫃的人更是如此。

至於現在暗戀對象是家中的客人,喔!對了,我家開飲料店,主打商品是珍珠奶茶,也是珍珠奶茶讓我注意到他。當時要不是工讀生姐姐流感請假沒來上班,我也不會碰到他…

高二寒假

「一杯珍奶,無糖,微冰。」來人如此冷淡地說著

「先生,請問大杯?小杯?我們家的珍珠製作過程是不加糖,你確定飲料要無糖嗎?」喝珍奶不加糖,能喝嗎!!我一面如此想著,一面視線上移打量著眼前的怪胎…金邊眼鏡架在高挺的鼻樑上,週末午後陽光打在鏡片上使人看不清眼神。

來人用著薄而挺的嘴唇說著「大杯,對,無糖,我在減肥。」

「這樣70元,請問需要買袋子嗎?」講著千篇一律的問題,看著前方中等身材偏瘦的客人,在腹中鄙夷著,要減肥還喝珍奶,這樣的身材需要減肥,那來店裡的客人十個有七個要切胃了。皮膚白到會反光,看起來十足營養不良,減肥減壞了吧!

「不用袋子。謝謝」淡淡地答覆,拿出70元放在櫃檯。

以上就是我跟他第一次見面,至於為什麼會喜歡他,要我說,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可能是他每週固定時間都會來買一杯珍奶,我都剛好來店裡幫忙,日久生情?也可能是他長得眉清目秀很難讓人忘記;或者是他手指過份美麗吸引了我;再或者是冷淡的嗓音,嘴角微笑的弧度…喀,再說下去我都不好意思了。

原本只要每個禮拜見到他,我就滿足了…當初志願表可是從一而終填同一所大學,不同科系,就是為了從家裡通學。大學課表週四下午一定不會排課。好景不長,家裡跟Uber還有熊貓合作後,他就再也沒有出現過。這件事也沒打擊我太久,發現他固定用Uber點餐,還因此知道了他叫解遠楷,住在離店1公里遠的住宅大樓18樓,從此之後開始了只為他一人送餐的Uber打工,又很怕被發現都是我在幫他送飲料,每次出門都需要喬裝一下,這可能就是人家說的此地無銀三百兩…但……老天爺是在跟我開什麼玩笑!!!武漢肺炎疫情爆發後,我就再也沒有見過他了,我恨Uber無接觸外送…

「太陽,太陽,向太陽」戴著黑框眼鏡的少女大聲叫著。

被聲音拉回現實的我「你可以小聲一點嗎!又沒有人重聽,叫我幹嘛?」

「沒幹嘛,就看你一臉比苦瓜還苦的臉,關心一下你而已」嚴喬伊皺著眉頭,模仿向陽太一臉生無可戀的表情。

「沒事,而且我表情那有這麼醜」嫌棄地看著對面表情誇張的女人。

「看你那鬼樣子,怎樣失戀了喔!你家那位無糖珍奶先生交女友了?」嚴喬依壓低聲音說著。

「呸呸呸,你嘴欠喔!」嚴重懷疑自己朋友圈中唯一能討論戀情的人,是來觸霉頭的。

「除了那位先生,我實在想不出來是誰有辦法讓我們的太陽,一臉陰暗」

「說了你也不懂啦!」不耐煩的我只想趕快把這個八卦女趕走。

「懂,我怎麼可能不懂,我可是知道,你喜歡對方到可以直接把名字改叫向變態。」嚴喬伊驕傲的抬起下巴說道。

「我!什麼變態,我又沒有對他幹嘛。你這個喜歡男男戀的,還好意思說我變態。」說到這就想起對面那人平常看的漫畫,那內容真是…沒有下限!

「哪裡沒有,為了對方更改大學,還為了見他加入Uber,他下在你家的每一筆訂單都是你自己送,我敢肯定,如果你有辦法知道他下在其他店家的訂單,你一定會每一筆都搶來送去他家。這不叫變態,那什麼才叫變態?」

「才不會好嗎!現在就算送去也看不見他,因為疫情他都叫無接觸送餐了」說到這明顯露出一抹苦笑   。

嚴喬伊聽到這裡馬上了然於心「難怪你剛剛一臉生無可戀的在發呆,說你多久沒見到解先生了?」

「疫情發生多久,就有多久」撇了撇嘴

嚴喬伊扳著手指頭數著「3…4…5…6…7…8…9…10,8個月了!!難怪你一臉屎臉。」

「就不能說話好聽一點嗎!什麼屎臉。」無奈的朝對方翻了個白眼

「而且也沒到八個月那麼久好嗎!正確數字是5個月又3週,也不知道疫情什麼時後才能過去,什麼時後才能看見他」低著頭無奈又沮喪地說著

對面那人觀察著,頭低到快貼在桌上的好友,斟酌一下安慰詞之後才緩緩開口「你往好處想,無接觸外送,跟送去發現是他女友下來幫忙拿飲料,這兩者是不是前者好太多了」

聽到這話我抬頭撇了她一眼,扁嘴想著這哪是安慰,根本就是詛咒「嚴喬伊,你幹嘛一直提女友這兩個字」說完後奮力地把對面女孩的頭髮揉亂…

「請問你送的是無糖珍奶嗎?」女子問完後,等不到回答只好放大音量叫著「先生,先生,Uber先生」

這些叫聲把我從思緒中拉回現實,看著對面稍微矮我一點的都會女子。該死的嚴喬伊下次見面,一定要用力捏爆妳的嘴巴,真是好的不靈壞的靈,妳這個烏鴉嘴。在心中痛罵損友還不忘禮貌微笑回答「小姐,抱歉,剛恍神了,請問你有什麼事嗎?」

「請問你是送無糖珍珠奶茶?」口罩下精緻妝容的都會女子說出了我不想聽到的問題,現實怎麼能如此殘酷無情。

「是的,請問…你認識…阿!是說你知道訂購人姓名是…」殘酷地現實讓我語無倫次,只能祈禱上天,事實不是我想的那樣。

女子看著手機後抬起頭「是的,我剛好要去解先生家,他剛傳Messenger要我順道拿上去」好像是怕我不相信一般,女子將手機滑到聊天界面,轉過來給我看

「好的,這裡是解先生的無糖珍奶,再麻煩你送上去了」心酸酸的,還必須用愉快的口氣說話,好苦悶。

「謝謝你」女子接過飲料,轉身而去的背影看起來逐漸模糊。我轉過身順手一擦將模糊趕出視線…

電梯來到18樓,女子向外走去,停在來過多次的住家門口,舉起手按下電鈴。過沒多久,開啟的大門旁站著一位男子,好看的桃花眼下掛著青青的黑眼圈,白皙肌膚讓黑眼圈看起來更為駭人,不說話還真讓人聯想到阿飄,俊俏的阿飄!

「老師,您的無糖珍奶」女子舉起手上的飲料杯搖了搖。

「謝謝,稿子我已經寄出去了。」解遠楷接過飲料,冷冷地說著,一副就是你可以走了,請勿打擾,謝謝再聯絡的送客姿態,站在門口恨不得馬上關門,回去補眠。

「老師,您是不是忘了,我是來跟你討論下一部作品」女子禮貌又快速的問道,深怕下一秒對面男子會把門關上。

「……」解遠楷默默的轉身,讓出門口走到客廳坐下。

女子識趣地自己關門,自己拿室內拖鞋換上,坐定後從公事包中拿出L型夾,放在桌上推到解遠楷面前。

「這是針對上次老師提出,新一季懸疑推理內容有可能會需要用到的資料,如果還有需要其他方面的內容,老師再mail給我,我會盡快回覆您」女子說完後開始打量四周,看著比上次來時還要誇張的室內。再過幾個月就能報名參加,垃圾屋處理專家到我家這個節目了。

眼前的男子,坐在沙發上,拿起口袋的眼鏡,看起文件夾內資料。並沒有發現女子看著滿地雜物直搖頭,還有看到一隻阿強差點尖叫出聲,死命咬著拳頭才忍了下來。

「那個…老師…我想起來我還有事要回公司處理,資料您慢慢看,不急,有什麼事情mail討論」說話中女子一直克制自己,不要去注意阿強的移動路線。

「好,慢走」男子冷冷地說著,連頭都沒有抬起來。

女子聽到後立馬站起來,往門口快速移動並說著「老師,再見,再聯絡,我先走了」說完,飛也似地逃離小強現場。

解遠楷喝著無糖珍奶,看著手中資料,坐在有如垃圾掩埋場的房子內,房內只有一條路從門口延伸至客廳,由客廳分叉出去,一條通往臥室區,一條通往廚房,路的兩旁鋪滿紙箱垃圾、雜物、衣服等生活用品。白淨男子與背景呈現兩個極端,男子打扮一絲不苟,讓人感到清新乾淨的氣質;背景環境用滿目瘡痍來形容還真是稍顯抬舉。

星期四上午,向陽太在課堂上直到下課鐘聲響起,自始至終單一姿勢托著腮看向窗外。下課人群從身旁經過,也沒移動半分,內心想著   "他今天也沒下單的話,就整整一個月沒下單了,自從上次碰見那女人後,就沒見過他下訂單…難道…那女人發現我喜歡他,所以不讓他下單嗎!"   想到這裡,向陽太深深歎了口氣,又搖了搖頭自言自語道「不可能會發現才對,那又是為什麼…難道他搬家了!!」說到這裡內心出現同居這個字眼   "搬去跟女友同居了!"   向陽太往最壞情況猜想,立馬拿出手機傳Messenger給損友兼閨蜜『下午1點半在我房間集合』

回到家躺在床上萎靡不振,直到隨隨便便的敲門聲傳來,還沒等他說請進,門早就大開,嚴喬伊走進房間,看了一眼向陽太說道「太陽今天禮拜四下午,你怎麼會有空約我!」說著的同時,關起門來自動坐在房間地板上。

向陽太坐起身來咬牙切齒道「是不是上次見面捏妳嘴捏的不夠用力阿!妳這個烏鴉嘴,難道這麼快就忘了3個禮拜前,我找你抱怨兼暴走,說什麼女朋友,結果立馬出現一個母的來幫他拿飲料!!」

嚴喬伊連忙摀住嘴開口說「記得,記得,托你的福,前陣子讓我擁有傲人嘟嘟嘴,呵呵呵呵。禮拜四都還沒過,你怎麼知道他這禮拜不會下單,現在才快兩點而已」

「我猜想他是不是搬家了,搬去同居了」向陽太把自己最壞想法說了出來。

嚴喬伊思考著陽太的說法,提出一個自己都認為自己怎麼那麼聰明的想法「你問google大神,看看那棟大樓18樓,有沒有招租就知道啦!」

向陽太聽完立馬拿出手機輸入大樓名稱與樓層,搜尋結果發現,沒有招租,但是這個位置有一則徵人廣告,徵求管家服務,內容如下

工作地點:OOO   大樓18樓

工作職稱:計時管家

工作內容:清潔打掃,倒垃圾,洗衣服等日常家事,必要時要幫忙採買生活用品或食品,若會煮飯優先考量錄用

工作薪資:面議

工作時間:面議

聯絡人:方小姐

電話:09xxxxxxxx

  陽太把手機遞給嚴喬伊「妳看」

嚴喬伊皺著眉頭看著手機思索片刻道「要不你打電話先去應徵,就會知道是不是他家」

「我不要!妳沒看上面聯絡人是方小姐,不是他家到還好,如果是的話,我幹嘛自己去看閃光彈,而且還是暗戀對象放的閃,我又不是M體質,自己找虐」

「如果真是他,這是個可以進入他生活的好機會,你真的不想打電話?女友也不一定會走到最後阿,你看看現在愛情多速食,真的不考慮?反正到時候受不了閃光,你再辭職也不遲」嚴喬伊兩眼放光遊說向陽太,內心想著"朋友掰彎直男就靠你了"

向陽太看著面前眼神怪異的損友…感到背脊發涼。

「就算他們分手了,我也不可能,他又不要男朋友」向陽太拒絕接受誘惑

「說不定他是雙啊!」嚴喬伊不依不饒繼續蠱惑

「……」拒絕假設性誘惑

嚴喬伊看著他氣道「隨便你啦!現在機會都送到你面前,可以深入瞭解他,你不要,我看你乾脆放棄這段單戀,反正你也不敢想要有進展…不過就是打個電話,連八字都還沒一撇,你就自己胡思亂想…」

向陽太被罵的煩了,拿起手機按下徵人廣告上反藍的電話…嚴喬伊立馬閉上嘴巴,在心中偷笑   "我看你就是M體質,一定要人罵,每次喜歡的類型都是冰山兼話少…"

嘟…嘟…嘟…

「喂,您好?」甜美女聲由話筒傳來

「方小姐您好,我是看到網路上的徵人廣告,想要應徵妳家的計時管家」向陽太加重了妳家這兩個字的發音,因為他說不出口只能硬擠出口

「是的,徵人廣告是我po的沒錯,但是是幫認識的人代po,工作地點不是我家,請問怎麼稱呼?什麼時候有空方便面試?」方小姐禮貌的糾正錯誤

「…什麼!喔…對不起,失禮了,我姓向,方向的向。今天下午跟明天12點以後都有空」向陽太興奮到,無法控制一開始的說話音量,連坐在對面的嚴喬伊都被他說話音量嚇到,差點把剛喝下去的水噴出來。

「好的,向先生,因為時間有點急迫,我們就約明天下午2點見,地點是OOO大樓,樓下的咖啡廳,那就到時候再聯絡」方小姐看著行事曆,行事曆上下星期二上面用紅筆寫著老師出院日。

電話那頭斷線後,向陽太依然拿著手機一臉傻笑,蕭喬伊揶揄道「剛剛誰說不打電話,不想看閃光彈,一直鑽牛角尖的人是誰,看看又是誰現在一臉傻逼樣,還不快感謝你人生的大恩人我」

向陽太用全身的肌肉抱緊大恩人,用力的朝她臉上親下去「謝謝你罵我」

嚴喬伊一臉嫌惡,臉皺的跟梅子一樣開口道「噁心死了,親地我一臉口水,麻煩快點放開,直男肌肉男的擁抱我才會開心,麻煩彎的肌肉男請抱男友…不要再收緊你手臂了!!是要謀殺我是吧!快放開」說到最後幾乎是用吼的,才得以掙脫。嚴喬伊看著樂壞的好友,悠悠說出重點「你是不是忘了,OOO大樓18樓的住戶,不是只有無糖珍奶先生」

向陽太的笑容瞬間僵硬在臉上

時間回到2週前

方小姐把校對後的稿子mail給解遠楷,請他修改

時間回到1週前

方小姐打開mail,沒有收到修改後的稿子,她皺著眉頭看看行事曆,眉頭鎖的更緊   "印刷場的時間都已經訂好了,這樣下去會來不及末校"   隨即起身離開公司。

「嘟…嘟…嘟……您的電話將轉接…」未等機械音說完,方小姐隨即掛上電話。一路上眉頭深鎖的來到解遠楷家門口,電鈴按了半天沒有回應   "難道出門了"   在門口等了2個小時依然沒人回來,方小姐的眉頭直接打上死結。

來到樓下,方小姐對著管理員詢問「請問A   棟18樓的解先生,這幾天有外出嗎?」

管理員思考片刻後回答「我這2週都是早班,沒看他出來過,就連禮拜四下午,解先生固定會叫的外送都沒來了」

方小姐聽到這裡感到大事不妙   "老師怎麼可能沒有叫珍奶,那人的珍奶強迫症,在公司內部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管理員先生,可以麻煩你幫我叫個鎖匠嗎?我擔心解先生出事了」方小姐心急如焚的要求道

鎖匠將門打開的那一刻,方小姐很怕會聞到屍臭味…結果沒想到,撲鼻而來的是垃圾車等級的垃圾臭,雖然並沒有比較好,但讓人放心了不少。付錢給鎖匠後,方小姐硬著頭皮前進臭味現場,祈禱著老師別出大事。很快的,方小姐就在一堆雜物加髒衣服上,看到老師倒在那裡,手上的珍奶杯依然握著,珍奶灑落一地早已乾涸……

方小姐強忍心中的害怕去探了探鼻息「呼…好險還活著」拿出手機撥打119,跟119說明原委後,看著滿屋的雜物兼垃圾,再看看老師,扶著額頭   "這下上報就糗了"   拿起手機打給總編輯商量,出版時間延後與垃圾屋清掃事宜…

醫師表示病人COVID   19   為陰性,初步懷疑是跌倒後撞到頭昏迷,又因長期睡眠不足,加上營養不良,導致昏迷後久久無法自行甦醒,住院幾天詳細檢查一下,沒問題就可以出院了。

站在熟悉的大門口,今天不是來送餐,特地帶上平光粗框眼鏡,等待著方小姐的到來,據上週面試除了大概了解工作內容之外,還發現方小姐就是1個月以前,幫解遠楷拿珍奶上去的女子,而今天等方小姐來帶他見真正的雇主,向陽太心中有說不出的激動。方小姐人還沒來,電話卻先到了「陽太,不好意思,今天公司突然有急事,今天不能陪你去見老師,不過我剛已經聯絡他,告知你今天下午3點半會去找他,你直接上去A棟18樓xxx號。我要趕緊去忙了,有事再聯絡,掰」

向陽太站在xxx號門口,深吸一口氣之後才舉起手按下門鈴。隨著門打開的角度越來越大,向陽太的心跳也越來越快。當看到解遠楷站在門口,向陽太的世界只剩下自己的心跳聲。

「您好,我叫向陽太,是方小姐要我過來的」向陽太口罩下露出燦爛的陽光笑容,說著在電梯內事先想好的開場白,以免看到他腦子空白說不出話來。

解遠楷淡淡地看著對面的男孩   "怎麼有點眼熟…連聲音也好像在哪聽過…"

等著對方回答的向陽太,一動也不敢動,只見兩人站在門口罰站,約莫過了三分鐘。

解遠楷輕輕笑了出聲,嘴角微翹但語氣冷淡的說道「我要是一直不講話,你是不是要一直罰站下去」

看到他第一次對自己笑的向陽太,害羞又靦腆的抓了抓頭髮,露出一臉浩呆的笑容。

解遠楷見他如此憨憨,語帶笑意的說「進來吧!」隨即將門拉開,等人進來屋內後,再輕輕的關上門說「室內拖在前面的櫃子,你自己找雙合腳的穿吧!脫下來的鞋子放左手邊的架子上」語畢就先行至客廳坐下。

向太陽進入室內就開啟了好奇寶寶模式,東張西望,室內清爽乾淨又明亮,如同屋主給人的印象一般,實在很難相信方小姐口中說的事情。

客人觀察環境的同時,也正在被主人觀察著,一雙桃花眼直勾勾注視面前的平頭男孩。當向陽太回過神來發現,對方一直盯著自己看,窘迫到不知該如何安放自己的雙手,害羞的臉微微泛紅,好在皮膚黑看不太出來,但是耳朵卻出賣了他。

解遠楷用食指與姆指捏著自己的下巴,看向原先一臉好奇,轉而突然正襟危坐,耳朵隨著他注視的時間越來越紅,直到耳尖紅到幾乎能滴出血來「你……我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

向陽太內心頓時感到不妙"他不會是發現了吧!發現我就是一直幫他送珍奶的Uber…"雙手在大腿上搓了搓,心虛的開口表示「呵呵,可能是我長了一張大眾臉吧」

見對方沒回答,又一直盯著自己看,向陽太剛想自首,清冷的聲音就響起了「你會煮菜?」

向陽太如釋重負點頭如搗蒜「是的,我會一些家常菜,不要太難的都會」

解遠楷嗯了一聲,從口袋拿出鑰匙接著說「這把鑰匙給你,從明天開始上班,工作內容就是打掃與三餐,買菜錢跟我拿,你不方便來的時間就不需要煮飯了,我會自己看著辦,還有什麼問題嗎?」

向陽太接過鑰匙小心收好,問道「你有不吃的食物或是過敏的食物嗎?」

「我有不吃的蔬菜,但是我不知道它們的名字」解遠楷皺著眉頭說著。

向陽太有點傻眼又覺得對方有點可愛「那明天買菜我們一起去,你再跟我說是哪幾樣」心中默默的歡呼,第一次一起出門解鎖成功。

解遠楷送走向陽太後,又思考了一下   "一定有在哪裡接觸過他,就是想不起來"  

可能是推理小說作家,使解遠楷有種一定要解開這個謎團的執念,讓他無法不去在意向陽太這個人。

超市內,身高相當高的兩人就算戴著口罩,還是非常引人注目,白皙肌膚的人身高略高一點,身材卻沒有隔壁推著購物車黝黑膚色的人壯碩。

「這菜我不吃」冷淡的口氣中透出厭惡。

後方跟著的人,寵溺的看著前面露出一臉嫌棄的人,接著拿起手機把蔬菜拍了下來「它叫做青江菜」語氣溫柔的告訴前方那人菜名。「還有這個」「它叫皇宮菜」……一路下來,直到買完菜結帳回到家,對方還在默默的背菜名。「晚餐烤節瓜,一份烘蛋,再清蒸比目魚這樣好嗎?」向陽太愉悅的問道

解遠楷看著心情莫名好的某人「你決定就好。」

當向陽太在廚房忙碌時,一直感覺到解遠楷的視線……但是當他回過頭,又發現他專心在打字。陽太搖了搖頭,認為這應該是一種自我感覺良好,才會覺得他一直在看他。

工作了一個月過去,向陽太終於知道為何這人會生活在垃圾堆,看起來卻依然感覺清爽了…衣服換下來丟地上也不知道拿去洗;沒有衣服穿就上網買;網購回來的衣服袋子也沒拆,直接丟進衣櫃;網購的箱子隨地丟;要用的東西找不到又上網再買一次;擋到動線就用腳把雜物踢開,踢出一條道路……這生活習慣一般人應該感到可怕,但在向陽太的眼裡是可愛。為此他前一晚會把隔天要穿搭的衣物,準備好放置在解遠楷的床頭,再把每個櫃子裡面的物品拍照,貼在櫃子外面方便找尋。

三個月後,解遠楷看著依然乾淨的屋內發呆,想到向陽太說要準備考試,這禮拜不能過來整理,叮嚀他記得吃飯,衣服記得脫下來丟洗衣籃,不要學花丸木一邊走一邊脫衣服…想到這裏,忽然腦海裡浮現他邊走邊脫衣服後,陽太流鼻血的憨臉…忍不住笑了起來,笑完後又感到寂寞。這感覺很陌生,他搖了搖頭,電腦在陽太要回來的日子上點了點,寫下註記『無糖Uber』,之後露出一抹不見往日冷淡氣息的溫柔微笑。

兩年後的聖誕節

「你聽說了嗎!人氣推理作家危巍,今年的新書無關推理,是本純愛小說,還選在聖誕節當天出版」

「你現在才知道,我朋友在出版社上班,聽他說這本書是危巍寫來告白用的」

「也太浪漫了吧!那他的戀情成功了嗎?」

「我怎麼會知道…」

嚴喬伊看著談論八卦的路人走遠。

叮-向陽太傳來的Messenger

『他今年突然送了一本書給我,怎麼辦…我沒有準備禮物(冒汗)』

  『你把自己綁上蝴蝶結就是最好的禮物(啾咪)』

『嚴喬伊,我在跟妳討論正經事,不要開玩笑(生氣)我幫他泡一杯特調珍奶送他,妳看怎樣?』

嚴喬伊翻了一個朝天大白眼

『不相信我就拉到,到時候你就知道什麼叫追妻火葬場(攤手)還不趕快把書打開來看!!呆頭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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