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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母親-大胖虹仔-3】…釣魚郎釣上【大胖虹仔】

摘要…沒欠沒債則不成夫妻,在那民風淳樸的日據時代,我印象中那個幾乎天天去釣魚的父親,竟然使了個買蘋果在水果攤邊慢條斯理吃完的招術,我那未成年的娘親就這麼莫名被勾了魂。

   

    話說我那個一天到晚只想釣魚的父親的父親,嚴格說起來,這個人論輩份應該算是我的祖父。但是活到現在的我雖說已經年過一甲子,卻都不曾見過這個跟我算是很親的長輩。而這個跟我完全無緣會面的先祖父聽說在日據時代當了個小官,而且還娶了七房老婆,有沒有生一堆孩子則我母親不願意透露。哪知道我父親就這麼巧,算是他那早夭大老婆的大兒子哩。

 

    印象中記得非常清楚,我父親有個長得跟他挺像的弟弟住在豐原且也已仙逝。說來也真奇了怪了,認真算起來的話,我父親可以說是這位娶了很多老婆的先祖父之長子。可能是老婆太多生了一大堆的孩子之故,因此才會讓我父親跟隨那位過繼給我豐原阿嬤的叔叔一起讓人家來撫養。事實上我父親只是跟他弟弟一起到豐原寄人籬下而並沒一起過繼給人家。但是從小我母親卻要我們喚我叔叔的養母叫阿嬤,我想這便是所謂…生的放一邊,而養的人情大過天吧。

 

    別看現在的蘋果即使掉到地上都沒人要撿,而買一百塊錢就可以吃到驚到。當年這蘋果可是送禮中貴參參的最上層禮品。聽我母親說起她跟我父親認識的經過,跟這夏娃的蘋果被亞當偷來善用可脫不了關係。是我這個鬼靈精怪的父親為了引起我母親的注意,每天到我外祖父的水果攤上就買一顆蘋果,然後坐在一旁慢條斯理地吃將起來。吃的時候雖然嘴巴沒空,但是卻偷偷用那雙跟我一樣漂亮的眼睛,嘴角掛著一抹會勾魂的微笑,頻頻對我那未成年的母親放電。而在民風相當保守淳樸的日據時代,我想這就可以叫做戀愛了吧。

 

    我父親在追我母親的時候算是大有名氣西服店的師傅,看他這樣每天一顆蘋果的花錢方式,肯定是那種賺柳柳也吃柳柳的花花公子。然而在我印象中的父親算是相當節儉,同一張伍百元的鈔票,可以擺放在皮包中超過三個月的歷史。由於我很會唸書而且科科都考滿分,所以母親常會賞我許多零花錢。依稀記得有一回在我小學三年級的時候,因為施捨乞丐一塊錢時被我父親撞見而罵了我一頓。記得當時我就只是頂他一句…我一餐不吃還你好了。瞧我這個不懂事的夭壽仔囝,險些沒把我父親給氣炸。

 

    有道是錢要花在那刀口上才算有價值,故而愛某嘸驚甘苦。想見我父親追我母親的時候,可能是有錢買蘋果卻沒錢再糊口。否則我家早年怎會窮到只有兩雙筷子和兩只裝飯用的碗。然而愛某嘸驚甘苦是男人的本色,我母親就這般糊里糊塗在他偷吃夏娃蘋果的攻勢下失守了。而我外祖父可能誤判他有錢買蘋果,應該不會沒錢養老婆,況且當時我父親也算是有個正當體面的工作。因此便捨棄那個造車廠富家子的提親,硬是把我母親許配給了這個吃太多蘋果的父親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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