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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母親-大胖虹仔-2】…六歲的生意囡仔

摘要…我娘雖不識字卻從小就懂得做生意的竅門,也難怪婚後自己做生意時賺得盆滿缽滿。生幾個孩子就請幾位保姆,光是靠賣水果賺錢就有辦法養活二十幾口人哪。

 

    在我母親童年那個台灣人說是窮到要被鬼仔抓去的年代,穿著用麵粉袋做的內衣褲都大有人在。而有鞋子可穿的人,便算是可以榮登小康家庭之屬了。由於大家都需要為每天的三餐奔忙,所以當小孩子年紀大到會提東西的時候,多半都得幫忙做些家事或照顧弟妹或家中生意什麼的。我外祖父當年除了做水果生意之外,也兼做一種叫做尫仔餅的麵粉餅生意。而我母親六歲左右在我外祖父去賣尫仔餅的時候,便需要幫忙家裡販賣些當季的水果。

 

    通常在橘子盛產時期,我外祖父會將批發買來的橘子依大小顆粒不同而分裝在兩個竹編的簍子裡,大一些的可以賣兩文錢,而小一點的就賣壹文錢。我母親娘家位於台中市的水果批發大市第二市場裡邊,而第二市場則位於柳川橋附近。以前橋邊有家專門演舞台戲的樂舞台戲院就座落於橋邊。那時候有錢看戲的人也才會有閒錢買水果來享用,所以在我外祖父外出賣尫仔餅時,便會先用腳踏車載我母親和母舅去分守在柳川橋的兩頭,然後再回去將大小顆分裝好的橘子載去橋邊讓兩兄妹販售。

 

    橘子算是冬季水果,由初產到過完年是盛產週期。想想這稚齡孩童蹲在沒有建物遮擋的橋頭必然會覺得寒風刺骨。我母親說當時根本沒錢買禦寒衣物,祗能拿那種厚一點的麻布袋當披風蓋在身上擋冷風,然後只露出一張小臉蛋等客人來交關。有道是生理囝歹生,而我母親則天生就是個如假包換的生意高手。等我外祖父把兩簍橘子就定位擺好離開後,我母親就會再依橘子的大小分類一番。小小年紀的她就知道,只需從較小的簍子中挑出較大的擺在另一簍來賣,而僅需記清楚拿了幾顆過來,結帳時便可以中飽私囊,藉此偷偷賺取一些那個時代非常不容易擁有的私房錢。走筆至此不得不表達一下敬佩之情,我真是超級愛我這個聰慧能幹的小媽媽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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