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成為了彼此的光

      「我的男孩子不用那麼優秀，因為他有我；他的女孩子也不用那麼堅強，因為他一直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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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男孩是高掛天際的陽，照耀她心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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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很優秀，她明白，不論是成績、外貌、禮儀、家境、甚至是人際，那都是她遙不可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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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害怕，怕有天他會離她而去。那天，她哭的崩潰，而他看的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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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擔心，」他輕聲道，小心翼翼的讓她靠在自己的胸膛，「如果妳跟不上我的腳步了，沒關係，我會慢下腳步來等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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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刻，她獲得了勇氣，泣不成聲的只能頻頻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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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日的他的話，成為了她的動力和靠山，只要想到在遠處向前走著的他，她就彷彿可以與世界抗衡。那成為了她奔赴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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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來他們畢了業，他為了追尋自己的志向，即將前往壅塞的大都市：「我希望妳能和我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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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沒看見，桌面底下的她的手指糾結的緊抓桌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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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還是捨不得，丟下了自己的夢想和老家，在陌生的城市，唯有他是她的依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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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隨著時間，她不停在追趕他的步伐，而他卻不曾為她停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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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會慢下腳步等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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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當初的約定，他也確實履行。只是在日復日的忙碌中，她好像越來越摸不透他，聯絡不上他，也追不上他，而他仍是以他的步調向前著，宛如遠方的光點，越發閃耀，直到她再也望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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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知道他還愛著自己，也還掛念著自己的，只是，已經感受不到他的陪伴和存在了，她也還愛他，但那又如何？她的愛像是全給了空氣，一個隱形的，明明在身邊，卻又那麼不可觸及。她為了他放下了那麼多，而他獲得和擁有的反而越來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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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動，總會變得了無聲息；喜歡，有天也會燃燒殆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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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愛到深處，仍是場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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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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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分手吧。」不知是多久後的約會，她淡淡扯出一個微笑，起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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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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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抓住她的手腕，「我們之間，有這麼多，美好的、快樂的，妳捨得嗎？」那嗓音略帶點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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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看向他，微微蹙眉：「捨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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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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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放手了，她也沒有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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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再次聯絡，已是多年後，她大喜之日將近，而他準備前往，獻上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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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了面，他尷尬的笑了，而她卻不以為意。一襲長白紗在她身上，褪去了她當初的稚嫩，成熟而端莊。他雖著習慣的西裝，卻渾身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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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妳變得……好不一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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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當然，」她莞爾，「畢竟距離我們上次見面，也五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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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說妳後來就回老家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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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回到家，重新找工作，重新生活，然後才遇見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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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環顧了四周，確認新郎不在房內，才又握住她的手。他怎麼還是想不透，為什麼她的選擇並非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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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笑了，那笑聲輕巧的宛若是在嘲笑他的傻：「他雖不及你的優秀，給不了我奢靡，但他卻願意和我一起並肩，不是在前方等我，而是奔回來扶著我一起走。哪怕只是躺在操場上呆望天空，哪怕只是趴在欄杆上聽我訴說。我能夠感受到，他在。他的關心，不是說說而已，可能你也是如此的對我關心，可老實說，我什麼也感受不到，有的時候甚至會忘記，自己也是有依靠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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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門被打開了，新郎一身溫柔，笑盈盈且緩緩走向他們，她對在遠處的他莞爾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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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會為了彼此而犧牲，卻會在犧牲的同時獲得更多。我們是『我們』，而不是『我和他』。」她頓了頓，鬆開了他握著的手，「你……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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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有些羞愧，咬了咬牙，握緊了的拳頭再度鬆開。最後，盛上滿面笑容，卻能從眼裡讀出他的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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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明白了。我走了。」他點頭，眼闔上了幾秒後才又睜開，「祝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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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音未落，即被她打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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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用祝我們白頭偕老或是永浴愛河了，」她身邊的他親密的摟著她的細腰，很有默契的接下了她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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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我們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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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後，她並未抬起眸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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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嘴角勾起的幅度是幸福，而他的眼裡不是星星，如此閃亮的，全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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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成為了，彼此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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