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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故事:「雨聲絕響」

「雨聲絕響」

失去了些什麼,又獲得些什麼。

人生總是如此,我又何必這麼在乎?

「搞得好像個白癡,哈!?」

一個人漫步在城市中心,心中的空洞似乎永遠無法補足。

並沒有什麼特別在意的事情,只不過是漫無目的般的亂竄。「迷茫」,這或許是最貼切形容此刻心境的形容詞。

「呼。」

吐出的氣息靜靜的化成一團淡霧。

略為冷冽的空氣不斷的被我吸入肺中,冰寒刺骨的寒意混合著周遭不斷下著的小雨侵蝕我的身體。

「哈嚏!」

我吸了吸鼻子,打了個噴嚏,或許該找個落腳處了?

出奇的,今天並沒有回家的心情。

也是,誰會想回到一個空蕩無人的「家」呢?

望著另一頭的紅綠燈,號誌亮著紅燈,一旁還有幾十秒的秒數。

我蜷著身子,一手插在大衣的口袋,一手緊握著純白色的雨傘,雨滴落在傘上不斷發出「滴答!」的聲響。

一旁的車水馬龍有些嘈雜,紊亂的思緒始終無法停下。

走在這座再熟悉不過的城市,我卻不斷的感到陌生與徬徨。

兜裡錢包裡的錢並不足以讓我住一晚,我卻還是不斷的在市區裏頭亂竄。

時間漸漸的接近了午夜,如果再不回家的話,或許會很危險吧?

此時綠燈亮起,我再度渡過第118個紅綠燈。

沒有意義的數著數,沒有意義的四處亂晃。

腳好痛、眼皮好重、身子很冷,心中的空洞依舊。

如果此刻倒在馬路中央,是不是就能解脫?

突如其來的想法,隨即便被我拋到一旁。

「好像......會很痛?」

連打針都會害怕的我,有這種勇氣的話,就不會一直四處在這座冷淡的城市中亂竄了。

此時,一間本不該存在這座城市的老舊公用電話亭映入我的眼簾。

「我以為,早就都消失了......」

我快步的走到它的面前,此刻心中突然湧起一股懷念的情感,稍微填補了心中的某些東西。

即便口袋裡的手機正靜靜的橫躺著,我還是關傘走進了這座城市僅剩的公用電話亭。

一走進去,四周喧鬧嘈雜的車聲、雨聲都突然消失了,我喜歡這種感覺。

猶如整個世界只有我自己,但透明玻璃窗外的景色卻不容許我這麼想。

明明只不過是隔絕了聲音,我卻覺得這裡像是我的歸屬一般。

「真是奇妙。」

我淡淡一笑,朝眼前的公用電話投入了幾個硬幣。

拿起話筒,按了上頭的按鍵,撥通了我再熟悉不過的號碼。

「喂?」

電話的另一頭傳來我曾經珍視的母親她的聲音,我不敢說話,也害怕說話。

不久,電話不出所料的被掛斷了。

我輕輕的將話筒放回公用電話上頭,但心情卻覺得稍微輕鬆了一點。

我依靠在一旁透明玻璃上,仰頭閉上眼。

稍微回溫的體溫、早已聽不見的雨聲,不再迷茫的自己。

「回家吧......」

我最終還是只有唯一的選擇,或許該說,我從來就沒能選擇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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