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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恆的距離

電腦旁放著兩張佳景樂園的遊戲票尾。到底一男一女之間,可否有很深厚的友情,而不發展為愛情?

她叫潘泳宜,我們在大學一年時認識的。她說話都很直接,問的問題總要人很難答,也不懂得人際關係中的許多技巧……因而大家都不太喜歡她。

我去分辨一個人是否值得交朋友,不是看她對我是否很兇,或是看她是否很會說話之類。我認為,「心地」才是最重要。心腸好與壞,往往在會在言行間看得出來,也絕對逃不過我多年閱人經驗的法眼。我肯定,潘泳宜的心地很好,只是不懂「做人」而已。

由於我與她都是直腸直肚的人,大家很快便成了無所不談的好朋友。我們總在大學裡出雙入對,旁人也不時對我們指指點點。但我與她都懶得理,因為我和泳宜都知道對方有固定的另一半。

直至那一夜,旁晚大約八時,本來只想到她家樓下拿回張澳門通。不料坐在佳景麥當奴,一聊便兩個小時。她很不開心,剛跟男朋友吵架。她不斷對我訴苦,說他不對,他不應該,他不可以......我的眼睛透過玻璃看著旁邊的遊戲機中心,大人和小朋友都在裡面來來往往。這遊戲中心有波波池﹑賽車機﹑賭機等等,由三歲都八十歲都適合流連。

「你有沒有聽我說話!」泳宜大聲對我說。  

「有,當然有!」我以肯定非常的眼神回她。

然後她又繼續嘮嘮叨叨地說著她的可惡男朋友。我的瞳孔又轉回遊戲中心,有一對大約十五﹑十六歲的小情侶坐在打鼓機上。男的在旁邊溫柔地教那女生如何玩。這,好像以似的自己……

回過神來,看她的表情好像說到尾聲了。雖然大家都是大學三年級,但她的思想很簡單,認識她不久,泳宜竟成了我少數會說心事的朋友,她也會對我說她的很多祕密。我們雖然不會經常見面,但每次見面都可以立刻有很親密的感覺。

「不如到旁邊打機。」我打斷了她的說話。

「不想去。」她用斬釘截鐵地說。

「我每次心情不好,都會到機鋪,因為嘈吵的聲音可以令我不能想任何事情。」

我硬拉了她進去,投籃球﹑槍機﹑賽車﹑太鼓大人……我們都瘋了似的大笑。我,也很久沒這麼開心過。

最後我們逼在一輛很小的跑車內一起控制軚盤。我們都感覺到這距離有點近,不是身體上的近,而是心靈上的近。這感覺不是第一次,由我們開始互說心事的時候也多次出現。在微微搖晃的跑車上,她慢慢把頭靠在我的肩旁上,我抱著她的腰,輕輕的向她唇邊吻了過去。

到底,男與女之間可否有永恆的友情,而不發展為愛情?再次拿起電腦旁的兩張遊戲票,我相信,能永恆的就只有友情。她是我難得的一位知心朋友,我可不想失去她。我想,大家都是這個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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