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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人節主題短文(王琳凱BG)

一個美好的早晨,我們倆相遇了。

如同小說般的邂逅。

當初的你,為什麼願意看我一眼?

而我們為什麼會走到如此的絕境?

//

蜿蜒的山路,大巴朝著山裡的一間私立高中行駛。

陳玥搖頭晃腦的上了車,只因其前日挑燈夜戰,卻造成反效果,即便熟讀,她也不知道今天的考試能否順利清醒的把考卷寫了。

用盡一切時間補眠的她,在如此坎坷的路上睡的死沉。

坐在後頭的人正打賭著何時可看見女孩出醜。

原先站得較靠近車前的男孩挪動了腳步,移動到了女孩身旁,正好用手托住了向外倒的她。

看著女孩的睡顏,男孩嘴邊勾起淺淺的笑。

後頭的人議論紛紛的同時,男孩轉頭瞪了一眼,全車剎然無聲,沒有人敢再抬頭。

有著那樣眼神的,究竟是何方神聖?

//

大巴艱難的停在了陡坡上,煞車時的後座力驚醒了許多睡美人,包括陳玥。

男孩瞬間收回手,先行走到了車門邊。

依舊神遊的陳玥並沒有察覺四周奇怪的眼光,只是趕緊收拾差點散落一地的教科書及筆記,匆匆忙忙的下了車,對於剛才發生的一切一無所知。

//

「玥~你總算來了!」

「誒,陳玥,趕緊的!猜題吧!」

對於這一群『考前朋友群』,陳玥雖然有些不是滋味,但她也不貪心,反倒很感激,既然成績能夠買到朋友,那有何不可?這也算朋友的一種吧……

和之前的每一次段考一樣,陳玥寫了每一科的猜題本供大家傳閱,每一科都有。

全班有四十個人,在一節自習課每人四十秒拍書,據說順序是抽籤定的,陳玥也不是太關心,每當考前,她一定是班級唯一趴著無所事事的人。

因為筆記都被借走了。

無所謂,反正在把筆記交出去的前一刻,自己都是充分的利用每一秒鐘來讀書。

她大剌剌的在坐鎮老師面前補眠也不會有人制止。

全校第一名有什麼好制止的呢?

在老師的默認下,陳玥舒服的睡了一覺,考試狀況極佳,她也就不再提心吊膽了,帶著美滋滋的心情回家複習隔天的考科。

總之是再次順利的過了一次段考,一波感謝潮後,陳玥又再一次回到一個人。

如夢初醒。

不過……至少曾有過。

每次她都是這樣安慰自己的,反正夢本來就短。

醒了。

日子還是照樣過,本就沒有負擔、沒有損失。

走在操場邊,踏過枯葉發出喀啦喀啦的聲響。

望著前方,在別班補考的同時,身為全校平均第一的班級,校長特批全班可以自由活動,即便第一名的背後有一點作弊的成分……

畢竟,陳玥這次又猜對了三分之二。

大家的成績都在七八十,怎麼不可能第一?

況且還有全校第一用滿分在提高班平均呢。

那位全校第一在此時卻一人嘆著氣,背著下次範圍的英文單字,沿著跑道繞了籃球場好幾圈。

沒有一個人注意她,一直以來都是這樣。

或許是自己那不擅長與人打交道的嘴。

或許是自己那一臉悶騷難相處。

或許是自己除了考試外沒有任何利用價值。

陳玥想過各種理由。

但這些都不重要。

連家長都不準自己交朋友,說會耽誤讀書的時間,當聽到我在學校沒有朋友時,臉上沒有擔心,只有欣喜……

「這樣最好了!這樣也不會被那些愛玩的影響!」

聽到自己的父母這麼講,陳玥心都冷了。

覺得父母很冷血,但具他們所說,他們學生時代也是這麼上來的,即使懷疑,可兩人都是校一畢業的……

有這麼變態的爸媽,她本來就不該期待自己有第二條路可以走。

自己不如父母天資聰穎,只得勤能補拙,成績完全是用時間堆出來的。

從以前到現在,自己漸漸無法融入群體,只能一個人。

這麼多年,也是習慣了。

一顆石頭落在陳玥背上,拉回了她的思緒。

回頭只見榕樹下有個身影,平躺在木棧道上,撐起頭,那隻手還停留在半空中,臉上帶著陽光的笑。

樹陰下一閃一閃,把他的笑容襯托的更加俊俏。

陳玥不否認,她確實看傻了。

「同學,你叫什麼名字?」

男孩依舊帶著笑,雙腿一蹬站起身,一個跨步跳下,來到陳玥面前。

整個動作一氣呵成,動作利落,此時此刻只有一個字能形容……

帥。

陳玥在心裡掐了一下自己的臉,要自己振作點,收回那一絲絲的花痴,禮貌的回:「同學,我是陳玥,你找我?」

男孩露出尷尬又不失禮貌的微笑,湊到陳玥耳邊:「如果我說,我是在搭訕你呢?」

咚。

陳玥清楚的聽見了自己那不尋常的心跳聲。

「嗯?」

已切換為自動反射的她速回。

男孩見狀,嘴角咧的更開:「王琳凱,請多指教!」

說完,他微微傾身讓彼此得以平視,抬手替她撥了瀏海。

一旁卻傳來一陣叫罵:「王琳凱!都上課多久了還在這裡混!一定要抽你才會聽話嗎!」

「後會有期!」他又撥亂了她的髮,跑在前方讓主任追。

看著這畫面,陳玥心情很複雜。

如果和他做朋友,父母絕對會發瘋的吧……

但……

有種……熟悉的感覺……

//

「王琳凱!就算你是獎學金學生也不能這樣!就不會幫助班上同學嗎?」

「主任,你罵的夠久了吧?我該回班上了,剛剛我跟老師說我去廁所,這好像有點太久了呢!」

主任真要被氣死,撫額閉眼,壓下自己那暴脾氣。正要繼續訓話,張眼時眼前的人早已逃之夭夭。

此時在門外的王琳凱換下自己原先吊兒啷鐺的模樣,沉下臉色。

「她變的挺多……」

*****

「媽媽!今天我在幼稚園交了好多好朋友ㄟ!」

「今天老師教了什麼?」

媽媽並沒有回應陳玥的話,只是淡淡的問。

「老師說……今天讓大家再熟悉一下……後天才會開始上課……」

「不認真的幼兒園,我們換一個吧!」

「媽媽不要!我保證我會認真學習!」

陳玥死命的抱住媽媽,苦苦哀求。

好不容易有同年紀的孩子和自己玩,不想那麼快又回到像以前……

「行吧,去準備東西,要去上鋼琴課了。」

「好的,謝謝媽媽。」

陳玥懂事的起身回房拿課本。

她總是這麼聽話,直到遇見他。

//

「今天我們來了位新同學!是個小帥哥ㄛ!」

幼稚園的老師在前面對著小朋友們說。

男孩走向前,說著一口流利的英文,小朋友們從雀躍到疑惑,從疑惑再到崇拜,即使一句都聽不懂。

男孩的眼神有著微微的輕視,正要說回自己有些不熟悉的中文時,台下有個女孩回應了他。

老師意外的看向了陳玥,最後將兩人分到了一組,要陳玥幫幫這位剛回國的孩子。

//

「你明明會說中文,為什麼要說英文啊?」

一個禮拜後,兩人變成朋友,常常用英文講一些屬於兩人的秘密,也變得更加要好。

「沒有,習慣了。」男孩淡笑。

「呿……明明是你的惡趣味……」

陳玥撇撇嘴,但心裡正慶幸著媽媽給自己報了一堆補習班,才有辦法和這個男孩成為朋友。

「你問我為什麼說英文嗎?我只是……想看看老師聽不聽的懂。」

聽見男孩這麼說,陳玥大笑了起來:「人家好歹也是老師,你怎麼能這麼說!」

「沒有,因為前一間沒有人聽得懂我說話,在那邊幾天我就呆不下去了。」

「噗……真是奇葩的理由。」

陳玥與男孩的談話在其他小朋有眼裡總是那樣的艱深難懂。

奇葩是什麼意思?

嗚嗚嗚……怎覺得自己好笨……

兩人每天都膩在一起,午餐午休都在一起,有時候兩人還會蓋同一個被子,在大家看來,就像電視劇裡的哥哥姊姊,兩人就是一對。

直到陳玥媽媽發現,幫陳玥轉了學,兩人才失去音訊。

陳玥還記得當初被爸媽罵了好幾天,甚至被打的站不起身,跪了好幾天。

而自己對那男孩……

明明是好朋友,卻連對方本名都不知道。

只記得……

他總是叫我玥玥。

而我叫他……

小鬼。

*****

又是個不太美好的早晨,即使夢到了自己最懷念的那段時光。

陳玥一樣搭上了那班巴士,可今天一上車,就看見了昨日的男孩,王琳凱。

「早啊!」

琳凱笑著招招手,陳玥淡淡的微笑,也回應的招手,隨後走向前那窗邊的座位,享受著陽光的沐浴。

琳凱沒有刻意靠近,在這之後不近不遠的距離一直持續著。

陳玥發現他身邊總是圍繞著一群同學,每一次遇見,除了幾個固定班底,其他都是生面孔。

唉~對他的社交能力表示羨慕……

//

「欸……又是那個女的。」

彥俊拍拍琳凱的肩,最近那女孩總是會看著琳凱,真不知有什麼企圖……

「她到底想幹嘛啊?一直在看你。」

「你去問她啊!」

琳凱手插口袋笑了笑。

她認出我了嗎?

琳凱再次回頭時,彥俊已經向前到女孩身旁。

「喂!你一直跟著王琳凱幹嘛?」

女孩支支吾吾,想要轉身跑開,卻被琳凱抓住拽回來。

琳凱把原來想搭在女孩肩上的手收回,淺笑道:「找我嗎?」

「嗯……」

陳玥此刻狠是想逃,她拉拉琳凱襯衫的衣角,她實在是不想繼續待在這裡。

「跟我過來。」

琳凱牽起陳玥的手,兩人落下彥俊走了。

/

「你……你幹嘛?」

陳玥抽手,一臉狐疑。

「不是你有事找我嗎?」

聽到琳凱這麼說,陳玥頓時有點心虛。

她總不能說她在跟蹤他吧?

「我……我們以前是不是見過……」

琳凱沒有回話,看著陳玥的眼神真摯,緩緩的說:「你……真的知道我是誰嗎?」

「嗯……」陳玥搖搖頭:「只是有種……」

話未道完,從琳凱嘴裡道出了她許久沒有聽過的稱呼。

「玥玥,是我……」

「你……你是小鬼?!」

猛然抬頭,琳凱溫暖的笑了笑:「約定,我還記得……」

琳凱拉開了領口,露出了明顯的疤痕,這是當初兩人一起幹的好事。

「你……真的是小鬼?」陳玥語氣依舊帶著不確定,但眼眶已經漸漸泛著淚,在淚落下的那刻,琳凱擁住了陳玥。

「別怕,我回來了。」

*****

「嗚哇~~」一個幼小的孩子蹲在廟的一角,與原先的隊伍走散的她是那麼無助,她繞了好幾圈,甚至被人群推倒在地,衣服上還有清晰可見的腳印。

一個男孩在陽光下跑了過來,一把就將女孩擁入懷:「不哭了。」

男孩幫助女孩站起身:「別擔心!以後有我保護你。」

「真的嗎……可是……我們以後會不會分開?」

對於女孩的疑問,男孩拉著她到了點香的地方,燒起來後先朝自己的頸部燙了一會,然後又朝女孩的頸部留下了一樣的印記。

女孩沒有哭,只是問:「你做什麼?」

「約定。」

男孩用水撥撥女孩的傷口:「以後如果我們分開,就用這個印記來相認,我保證,我一定會找到你!」

******

陳玥坐在書桌前,手指不自覺的撫上自己的傷口,相較琳凱,她已經消得差不多了,當時不解他的行為,現在卻覺得甜滋滋的。

「這是不是所謂的命中注定呢?」

陳玥跳上床,把頭埋進棉被裡。

軟綿綿的、輕飄飄的,這就是小說裡所說的戀愛么?

想想怎麼有點害臊呢?

【嘿,明天你一樣那個點搭車對吧?】

手機螢幕顯示著那個人的名字,陳玥看著那個名字傻笑了好久。

啊……我好像一輩子都……沒辦法離開他了……

在這麼想的同時,陳玥想到了另一個問題。

琳凱他一直那麼受歡迎,他是她的唯一,但她呢?

在他心裡也是嗎?

她不敢斷定,也不會覺得自己有這個能耐……

他似乎擁有全世界。

而他對她來說,就是全世界。

//

「早啊!」琳凱依舊開朗的和剛上車的陳玥打招呼。

陳玥盯著琳凱看了好久,就這樣過了好幾站,但陳玥一直不說話,他也無可奈何。

琳凱看著窗外,身後那溫暖的擁抱讓他有些驚訝,陳玥雙手從後環抱住他的腰,隱約感受到她的淚水沾濕了衣襟,淡淡的啜泣聲傳入他耳中,琳凱立即轉過身,輕輕撫過面頰上的淚:「怎麼啦?嗯?」

「你為什麼不早點跟我說……」陳玥把頭埋進琳凱懷中,雖然兩人很久不見,陳玥也不想要為這個距離繼續糾結,趕緊表明自己的心意,應該比較好吧?

「我怕你忘了我。」

陳玥抬頭,琳凱的表情很嚴肅。

「找你好多年了……這次我才終於找到你。」

「我給你了約定,你也給我一個約定吧!」

琳凱淡淡的微笑。

「你也要伴我一輩子。」

//

進到教室,陳玥的臉頰仍舊通紅,分離十年的關係在剛才又在一次近了一步,八卦的群眾在耳邊吱吱喳喳,她一句話也聽不下去,腦袋無限循環著方才琳凱的那句話。

戀愛使人智商下降,看來我是完蛋了。

於此同時,琳凱也到班,彥俊拿著班群裡的那張相片走到琳凱面前:「昨天那個女的?」

琳凱點點頭,臉上掛著笑,而且是,甜笑。

「真是……看你這副模樣我就不想問下去了,我血薄,經不起啊~」

彥俊嘆口氣,那一臉春心盪漾真是夠了。

「不過……你爸不會同意吧?」

琳凱此刻的神情複雜又凝重,最終只剩那一

口重重的嘆息。

******

「幫我找個人。」

那時琳凱已經國三。

他已經找玥玥好幾年了。

自從她消失,瘋狂的找了一個月後便被父親發現,又被帶回了美國,直到前一陣子才回來。

這次一定得在父親下決定前找到她。

「少爺……老大說……」

「誰管你老大說什麼,你現在跟著我,我說什麼是什麼,有事我擔。」

一邊的小弟們面面相覷,老實說,原以為老大的兒子就是個無賴,但是那眼神卻與老大如出一轍。

「別怕,你們老大只是還沒死,死了,你們看誰才是老大。」

琳凱站起身,已與在場的所有人一般高,他輕輕的把手搭在那名小弟身上。

「去吧。」

「是。」

不過三天便傳來消息,有幾個相似的人選,而琳凱淡淡的翻閱那厚厚的一疊資料,其中幾個氣質相像的女孩,琳凱抽出紙張,其中三位氣質相仿的女孩,令他困擾很久。

真是……連個人都找不到的我未免也太無能……

琳凱一邊埋怨自己,一邊到處尋找,究竟哪個才是他思思念念的女孩?

老實說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一定要找到她。

不可能只因為一個心血來潮的承諾。

或許是那友誼外的情愫在這幾年悄然生長,注意到時,已經茁壯到不可忽略也不能隨意割捨了。

******

「少爺,老大來找你了。」

跟在琳凱身邊多年的心腹,與多年前的語氣相同,看來又是來……

「臭小子,你出來!」

「老大?找我有何貴幹?」

父親似乎對他的反應很不滿意,一屁股坐在琳凱收藏的雜誌上:「我說過,你別再去招惹誰,你要朋友,我給你了……」

話未道完,琳凱直接反駁了這句話:「朋友?何謂朋友?全部都是假的,你以為知道這個真相後,我要用什麼樣的臉色去面對他們?」

「你以為沒有錢會有朋友嗎?朋友這種東西就是用錢買來的,你以後就知道了。」

對於父親那樣的言論,琳凱實在無法理解。

「我走了,您自便。」

琳凱留下一句話後便離開了。

//

「你急著找我做什麼?」

陳玥愣愣的看著神情異常穩重的琳凱,總有種不祥的預感……

「玥玥,跟我一起走吧。」

「咦?」

這是要私奔的節奏?

「你怎麼了?」

陳玥緩緩撫上琳凱的臉頰,試圖安撫他的情緒,觸碰到他皮膚的那刻,她感受到他全身顫抖。

「別問了,跟我走吧,我不能再錯過你了……如果不走,我們只有兩條路……」

琳凱的雙眼似乎透露著恐懼,隨後他便說:

「不是我再也見不到你,就是你也無法再見到我了。」

陳玥一臉懵,這不是同個意思嗎?

琳凱見陳玥一臉鄙夷,續道:

「假若是在這個世界上我怎麼樣都找的到你,既然我說我們見不到彼此……」

陳玥懂了。

同時她更懵了。

「為什麼……」

這是她此刻唯一說的出口的句子。

「告訴你的父母,叫他們躲起來,起碼要等到我們回來的時候。」

琳凱快速交代了一些事,最後吻了陳玥的額:「今晚九點,我去你家門口接你。」

//

臨近九點,陳玥剛才被爸媽禁足了,他們說她幻想,被帶壞了,怎麼樣也不相信她所說。

九點一到,陳玥只能在五樓望著底下,等琳凱來後再想辦法,但說實在的……琳凱最後還是沒有把一切的理由告訴她,害她剛才一句話也無法反駁。

外頭哐噹一聲,吸引了四周的目光,陳玥探頭,那熟悉的身影在棍棒下不屈服的掙扎,隱隱約約聽見他說:「我走,但,不準找她麻煩。」

一行人上演了一齣讓旁人震驚的一場戲,但在樓上的陳玥,心頭如刀割。

如果不是我……他才不會受到這種折磨……

但是他……到底是什麼人?

//

「沒有一個女孩會願意跟這種身份的人待一輩子的,看開點,免得又唉一頓打。」

「你呢?當初的媽媽呢?」

臉上的傷在琳凱這激動的反應下撕裂開來,鮮紅的血由各處沾染上衣袖,在旁人看來,這對父子臉上冷靜的神情是那樣的不科學……

「別跟我提那個女人。」

對於父親的逃避,琳凱並不意外。

「您當初跟我一樣吧?最後害死了媽媽,才會自責到現在。」

「你閉上你的嘴!」

父親那樣的怒吼,琳凱冷笑了一聲:「不過就是幫派衝突,媽媽為了你犧牲罷了……」

「所以,這個社會我不許你投入私人感情,寧可冷冰冰的用金錢交易,那些小孩視作珍寶的友誼根本不可能存在,更何況是愛情?!」

父親沒被此口氣激怒,反倒說出了讓琳凱也難以追究的話。

他嘆了口氣:「說到底,您這句話的意思就是您的所做所為都是為我好,對吧?」

見父親沒回話,琳凱撥了通電話:「不管你媽說什麼,你出來,一樣門口,我等你。」

「你臭小子是聽不懂是不是?」

「爸,我自有想法,倘若她知道後還願意繼續與我保持這樣的關係,您就接受她吧。」

//

「玥玥……」

「你別說話。」

陳玥手上拎著醫藥箱,著急的把藥塗抹到琳凱身上。

「聽我說,好嗎?」琳凱輕握住了陳玥的手腕,而陳玥只是撥開他的手:「你說,我在聽,處理傷口要緊!」

「我家是黑道。」

陳玥手上的動作變得僵硬。

「這件事我瞞了你很久,我知道這麼做不對,但是……」

琳凱不知道自己的解釋還有沒有用,但現在他也顧及不了那麼多了。

「玥玥,我爸只有一個條件,你離開你原本的家,過來和我一起生活好不好?」

「王琳凱,你是不是瘋了?」

琳凱都手僵在了半空中,陳玥此時的表情是那樣的果斷。

「再說了,你的事原來也沒打算讓我知道不是嗎?繼續瞞下去啊!反正能瞞多久就多久,這樣的戀愛遊戲你想玩到什麼時候?」

陳玥覺得此刻的自己根本不是冷靜,是瘋了。

「再來,我憑什麼放棄我家人?你不就是不願放棄才要我放棄的嗎?真是夠了。」

陳玥把手中的藥塞到了他手上,轉身跑上了樓,琳凱一人在路燈下。

此刻的他,似乎連得到路燈的照明都顯得奢侈。

*****

在那之後,沒有人再看過琳凱的蹤影,彷彿人間蒸發般的離奇。

在陳玥氣消後,找不到人的她著急的不得了。

「林彥俊!你知道琳凱去哪了嗎?」

彥俊冷冷的看了陳玥一眼:「呵……紅顏禍水啊……紅顏禍水……」

什……什麼……

陳玥心底涼颼颼的,如果像琳凱當初所說……

我是不是永遠都見不到他了?

此時她真的慌了。

該死……

那天真的是氣瘋了才會這麼對他說話。

換做是我,肯定會跟他一樣隱瞞的啊……

她把自己關了好久,遲遲等不來琳凱的消息。

直到幾個月後,她收到了一封信。

琳凱把一切全坦白了。

但在信的最後,他寫道:

-

或許我們注定錯過,但我們也曾經歷過最燦爛的青春。

那天,我很抱歉,似乎今後得毀約了。

-

紙張上殘留了淚痕,此刻又覆上了新的淚水。

「如果那天重來一次,我絕對會毫不猶豫的跟你走……你回來,再問我一次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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