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糖雞CP文-春日,重生(第一集)

虐    劇情向,內容純虛擬

 

楔子

 

我,只是一個平凡人,但我卻常常覺得我不是人、我不是我,我的體內少了一塊很重要的拼圖,少了他,我無法變成完整的一個我,那塊拼圖,不是五臟不是六腑,

是我青春的記憶。

 

 

 

腳邊突然有個球體咚的彈過來,智旻疑惑的低下頭看了看,再抬頭左右瞧瞧,忽然一個宏亮的聲音從後頭傳來。

「欸那邊的同學,幫忙撿個球好嗎?」少年用甜甜的笑容對著智旻招手。

「喔噢。」智旻匆匆地把球撿起往他扔。

「謝啦!」少年手一揮向智旻道謝,就轉身跑回籃球場,轉身的那刻,陽光從後方打在他的黑髮跟臉上好看極了,智旻站在原地楞了幾秒,眼神停留在那裡,直到少年跑回球場上,離開了智旻的視線,智旻才回了神。

上課鐘聲打起了,智旻匆匆快速走回教室,他可能沒發現,自己的臉上已浮現一抹紅暈。

 

少年輕瞥智旻,見智旻的側身,那好看的側臉,讓他的嘴角也無知覺地上揚。

「剛剛那個人你認識他嗎?他叫什麼名字?」

「好像叫朴智旻來著。」

朴智旻啊,會再見面的,剛起步的初中生活好像有點意思了。

 

 

初一那年,他們的第一次邂逅,多麼的美好。

 

 

從那天起他們兩個的緣分好像被月老發現了,各種狹路相逢,各種像是命運般的巧合,總是讓人怦然心動。

第二次的巧遇已經是過了好久的聖誕夜,兩人不約而同的都一個人來到耶誕城活動。

朋友的失約讓少年興致缺缺的想離開,關了手機抬頭要離開時,正好看見站在人群之中燦爛微笑著的智旻,不知道為什麼,在如人海的景象中,第一眼就發現了他,智旻圍著紅色的大圍巾,覆蓋住了鼻子以下,彎彎的笑眼閃閃發亮著。

「要幫你拍張照嗎?」

拿著手機到處東拍拍西拍拍,突然耳邊出現一個有點熟悉的聲音。

「喔!」

智旻驚訝的看著身旁的少年,少年用了跟那天一樣燦爛的笑容注視著他。

「嗨!又見面了,一個人來?」

「嗯,你也是?」

「是啊,一個人來耶誕城太寂寞了,一起逛吧。」

少年說完就一把拉住智旻的手臂穿過眾多人群,將他緊緊拉在自己背後,替他抵擋不斷擠過來的人群。

擠出人群後,智旻不自在的把手臂從少年手裡掙脫,兩人間颳起一陣尷尬。

「對了,我們都還不知道彼此的名字對吧,我是一年十三班的朴智旻。」智旻趕緊從口中吐出一句話。

「我是一年六班的閔玧其。」

「……」

「那麼我們……現在算朋友了?」智旻說完也沒想到自己會講出那麼尷尬的一句話,但是話從口出,如同潑出去的水。

「算吧。」

兩人一同露出笑容看著彼此,玧其很高興跟智旻成了朋友。

 

「我們來寫這個吧。」智旻拿了兩張吊著棉線的紙卡,和兩支筆到玧其面前。

「這是幹麼的?」

「你看樹上那些,寫著人們滿滿的祝福和希望,你也把你想寫的掛上去吧。」

說完,智旻就背對著玧其埋頭寫著,臉上笑得很開心,而玧其看了看紙卡,在看了看智旻,也在上面寫了些字。

 

雪輕輕地落在地上,四周一閃一閃的燈泡,為這個聖誕夜增加了許多浪漫,他們並著肩走,因為還不熟的關係臉上都有一分羞澀,一對上眼,眼神就快速撇開。身旁成群的路人和商家的歡樂聲響都變成了無聲,這個畫面,就像是童話一樣,屬於他們的故事,才剛正揭開了序幕。

 

 

「早安。」公車門關上,上來的人是智旻。

「早安。」

因為要保持安靜,所以每天在公車上的對話就到此而已,玧其一手抓著吊環,耳朵插著耳機,隨身聽放在口袋裡,玧其總是閉著眼睛聽歌聽得很陶醉,常常聽到忘記要下車,開始跟智旻上下學後,總算有個人會點點他的肩提醒他下車了。

玧其睜開一隻眼睛偷看智旻,見智旻看著窗外發呆,並把一隻耳機塞進智旻的耳朵裡,智旻沒有多說什麼,就是笑著,所謂小確幸,就是指這個吧。

 

晨練總是掙扎的,但場邊有個人每天為他加油就多了個動力似的,玧其一個抄球上籃,露出自信驕傲的表情向智旻揮著手,智旻以極不屑的臉咬著火腿蛋三明治回應著玧其,但還是偷偷地微笑著。

 

乏味的數學課,講台上老師從不間斷的寫和唸,怎麼語言出現在課程、演講人變成老師,就什麼都不懂了,還是睡覺好了。

玧其懶散的趴在桌子上開始了睡眠。

 

下課鐘聲響了,老師的聲音和粉筆與黑板碰撞摩擦的聲音也停了,一個人拍了拍玧其的肩膀喊著「走打球。」玧其才睡眼惺忪緩慢地從位置上起來走出教室,他習慣先看一看對面的教室,看對面的教室下課了沒,看智旻在做什麼,而智旻總是也看著這裡。

 

智旻在樓上往下看著籃球場上的玧其,陽光下的汗水特別透亮,成為玧其身上的光芒,不管場上有多少人,他只看著玧其。

 

放學,智旻跟朋友樂媛嘻嘻笑笑地走出校門,智旻和樂媛在公車站前互道再見,低頭無聊的看著腳,突然,刺眼的陽光被擋住了,看向腳邊,智旻知道是誰,智旻向玧其說著今天的趣事、玧其靜靜聽著。

 

玧其跟智旻雖然不同班但每天都見了面,早上智旻到籃球場邊看玧其練習邊吃著自己的早餐、他們倆的教室隔了一個大空廊在對面,下課鐘聲一打,智旻和玧其有個默契,就是向對面的彼此微微一笑、放學的時候,他們家同路,一起坐同班公車回家、偶爾玧其會求智旻放學陪他一起打籃球,有時候智旻在場邊看他,但是都看到睡著,有時候智旻陪玧其上場玩,玧其總是會配合智旻的不協調和在球場上的傻樣子。

 

兩人都沒發現,他們之間多麼的曖昧。

 

 

光陰似箭,好像有智旻在的日子,每天都很充實,一下子就初中三年級快畢業了,不知不覺形成的小默契和無時無刻對彼此開心的表情,早就是愛情的前兆。

 

規律的步伐踩在人行道的落葉唰唰唰,兩年後的他們,當時羞澀尷尬的畫面已不再,現在他們即使不說話,心裡也覺得放鬆。

玧其一邊走著,想起明天是假日,難得考完了大考,是該好好放鬆了。

「智旻,你假日有空嗎?」

「有啊。」

「我們出去玩吧。」

「去哪?」

「你想去哪?」

「我想想……遊樂園!」

「好,我們去遊樂園。」

原本規律的步伐變得緩慢。

 

玧其在床上翻來覆去,腦中不斷湧出很多美好的畫面,直到累了,才睡著。

 

「這個好適合你啊哈哈,就這個吧。」智旻拿了一個貓耳髮圈讓玧其戴著,玧其一臉嫌棄的拔掉髮圈。

「什麼啊,我有說要戴嗎,我不戴。」

「喔喲都來遊樂園了你就戴一下嘛好不,很多人都戴著呢。」

「又沒人規定來遊樂園就要戴這個,不要啦。」哥的爺們特質不能被一個髮圈破壞的,必須堅持。

 

「……」

最後玧其還是帶著貓耳髮圈走出販賣部,玧其妥協了,不知是受到什麼欺壓。

智旻開始拉著玧其東跑西跑,在不同設施間穿梭著,可惜幾乎每個設施都大排長龍,至少要排一個小時,最後只玩了一項雲霄飛車。

轟轟轟,夜晚的煙火秀開始了,兩人找了個好位置站著,眼珠裡都透著閃亮的煙火,玧其看著智旻,突然有這麼一刻,他好想牽著智旻的手,他想起跟智旻第二次見面時粗魯的抓著他的手臂,現在,他多麼想要溫柔地牽著他的手。

這,就是喜歡啊,原來他早就喜歡上智旻了。

 

回家的公車上,智旻睡著了,倒在玧其的肩上睡得非常沉,整天跑跑跳跳的肯定累壞了,玧其凝視著他的唇,越看越忍不住,玩玩他的鼻子確定真的熟睡後,吸了一口氣,低頭輕輕地吻著智旻的唇,無法控制自己的慾望,又深怕吵醒了智旻。

 

沉睡中的智旻,在自己的嘴唇覆蓋上另一片後他就半夢半醒,意識迷迷糊糊的,他微微張開眼睛,看到是玧其吻著他就又閉上眼了。

他真的覺得好幸福,即使他不知道這是夢還是事實。

 

 

他們畢業了,上了不同高中,兩人的學校距離很近,兩人一樣每天一起坐公車,放學跟假日,根本完全膩在一起。

但直到現在,玧其還是不知道那天智旻醒來了、智旻也還是搞不清那是夢是真,但兩人的曖昧更深了,隨著心智的成長,他們不再是當年對事物懵懵懂懂的小孩,他們都了解自己的心意、也知道了這樣的曖昧關係,只是彼此都還在假裝著,都在等待那一天。

 

 

 

玧其哼著歌走在往家的巷子,一個戴著帽子的陌生男子從玧其身旁走過,玧其停下來轉頭看了看那位男子,歪著頭疑惑了一下,便轉身繼續走。

「我回來了。」

剛進門家裡安安靜靜的,沒多久才見母親親急急忙忙地走出客廳。

「你回來啦,去洗個澡吧我做飯。」

「好。」

母親怪怪的,臉色不太好,眼神有些恐懼,說話也有氣無力的,母親進廚房後,也發現,母親走路有些不正常。

玧其拿著衣服進到浴室,經過了陽台,撇見洗衣籃裡髒兮兮的女性跟男性內褲,上面有著透明液體,玧其的臉色沒有出現什麼變化,但緊握拳頭的手已爆出了青筋。

「媽,這是誰的?」玧其走到母親身邊詢問著,語氣不帶一點凶狠,這樣的表情這樣的語氣,卻是最令人害怕的。

母親的眼神有些慌,玧其知道真的出事了。

「玧其啊,怎麼了,這是爸爸的啊。」母親露出微笑說。

「爸爸沒有這花樣的內褲,而且,為什麼這兩件上面會有這些透明液體!」

「玧其啊,你聽媽媽說,這不是叔叔的錯,是……」

「不是那個男人的錯,然倒是你嗎?」玧其的音量變大了,情緒開始激動了起來。

「哪個女人會自願被男人這樣摧殘!爸爸知道了會怎麼想……」

啪!

母親一個巴掌打在玧其臉上,他沒想到母親竟然會反擊。

「別問了,管好自己的學業。」母親低沉的說著,但身體還顫抖著。

 

玧其甩了一聲門離開,他走在河畔的步道,從太陽下山到星星佈滿了天空。他始終無法冷靜、無法好好思考。

玧其大喊了一聲,他非常崩潰,憤怒著強姦母親的男子,也憤怒著母親,即使知道母親絕對不可能是自願的,但她怎麼可以護著那位男子卻賞了兒子一巴掌。

 

玧其接到哥哥的電話要他馬上到醫院,他慌了,他知道是什麼事,今天看母親走路姿勢非常不正常就知道母親受傷了,但卻還是硬撐的站起身,去醫院的路上他很害怕,今天回家時家裡只有他跟母親,他離開後不知道多久才有人回來,他好怕錯過了就醫時間,他後悔了,他不該這樣離開家的。

 

到醫院了,他心急之下忘了諮詢台這個東西就一股腦地衝往病房卻怎麼樣也找不到母親,他在醫院到處徘徊,直到看見了哥哥的身影。

「哥!」

啪。

感謝今日第二次的巴掌,打醒了玧其。

「你在耍什麼脾氣,你明明知道媽受傷了你為什麼還要鬧脾氣離家,你知不知道你離開後媽昏倒了,我不知道你什麼時候離開的也不知道媽什麼時候昏倒的,我回家才發現變這樣了,媽傷的多嚴重你知道嗎!」

「如果媽不要護著那個人我就不會這樣了,她愛我們的話怎麼會說出那種話!」

玧其跑出醫院,在堤防的草地上崩潰的大哭大叫,過了好久才冷靜下來。

他拿起手機滑了滑,這一刻,能夠了解他並給他安慰的,也只有那一個人了吧,他按下了通話,嗶了兩聲就馬上被接通。

「智旻,你能來陪我嗎?」玧其無力的開口。

 

 

智旻匆匆地跑來,氣喘吁吁的看著草地,只見星空下,一個墮落的背影。智旻走到玧其身邊坐下,沒有問他什麼,就只是陪著他。

玧其把頭靠到智旻肩上,智旻順勢的用手輕輕拍著玧其的頭安慰著他,就這樣維持了好幾十分鐘。

「我媽被一個男人強姦了,她賞了我一巴掌,我一氣之下離了家,後來我媽進了醫院,在醫院我又被我哥打了一巴掌。」玧其的頭離開了智旻的肩膀,他望著水面說著,眼神有些空洞。

智旻驚訝無語地看著玧其。

「我剛剛好生氣,氣她為什麼是護著那個人。」

「你有沒有想過你母親為什麼會這麼做?」智旻猶豫了一下並開口,跟玧其一樣看著水面緩緩流動。

「什麼?」

「我母親說過,有了家庭,自己的權益都會變得不怎講究了,因為太愛家人,只希望不要連累家人,也希望不要讓孩子受到影響。也許你母親就是怎麼想的,如果沒有被你發現她寧願藏著一輩子,也不想讓你們知道,因為不想讓你們受到打擊。」

母親不是不愛我們,而是太愛我們了,是這樣啊。

「至少你很愛你的母親啊。」

「我好希望我什麼都不知道,這四年,每天都很美好,是上帝看我日子太美好所以想給我考驗嗎。」

兩人安靜了了一陣子,智旻看著玧其好幾秒,星光照耀在他們臉上,突然,智旻停止輕拍玧其的手,面對玧其,吻了他。

玧其從瞪大眼睛後慢慢閉上眼回吻智旻。

 

這晚,他們沒有誓約、沒有宣告,也沒有人表達了什麼,真是讓人疑惑的一個吻,究竟是因為愛而吻,還是單純為了安慰而吻。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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