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糖雞CP文—再次與你(2)

◇前集底文

「你遇見的我……怎樣的人呢?我們兩次加起來才相處不到一天欸。」

「我想大哥是個很樂觀、什麼都不怕的人,但應該也是那種把苦藏在心裡一個人承擔的人。」

玧其看著智旻的眼睛,他心裡的某個地方好像觸動了,是第一次,有人這樣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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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這煞風景的喊叫聲!

在這互相凝望間,智旻撐扶的手不小心滑掉了,智旻就麼樣重重的摔倒,玧其趕緊上前扶他進屋。

「扭傷得休息才行啊,你別再站立了,你家的柴火那些在哪?晚飯我處理吧。」

智旻指示玧其所有食材的放置地,他就在窗戶邊,靜靜看著玧其在外頭燒飯的背影。

「很帥氣呢。」

過了一段時間,玧其端著一盤盤的小菜進屋,看剛剛的氣勢,玧其大哥應該是那種很會做飯的男人,但他也只不過是拿了現成的小菜和煮了點稀飯而已,但智旻已經很感動了。

「玧其大哥,我要把布拿下來了喔。」進屋後智旻依然沒有把布拿下來,他想等到他和玧其面對面後再拿下來。

玧其點點頭,並痴痴的看著智旻,兩次都只看到智旻眼睛的玧其,究竟長得怎麼樣呢?他的眼睛很迷人,非常烏黑、是單眼皮、有些內雙、小小的、睜大時圓圓得很可愛,笑起來會變一條線。

智旻拿下布的那一刻,玧其好像看到了天使,朝鮮這個地方,竟然有這麼樣俊美的人,一直以來都得逼自己堅強、不能軟弱的那顆心,卻一瞬間融化了。

這晚,好像是他們兩人睡的最安穩的一天,智旻每天擔心夜晚家族會找上他,玧其則是每天害怕一閉上眼,就再也無法醒來,但今晚,兩人很快的進入了夢鄉,而且幸福的做了一個美夢,也許是因為有人陪伴,又或著是因為陪伴自己的是對方。

也許愛,早已在他們相遇的那天就悄悄的萌芽。

兩天後,智旻就可以完全活動自如了,一早就催促著玧其起床。

「玧其大哥!我們上街市吧。」

「你要買什麼東西嗎?」玧其意識模糊的回應,剛睡醒的玧其,那喝醉大叔的語氣更加明顯,智旻總是偷偷的笑,這個聲音十分迷人,雖然聽起來很懶散,但卻總能使智旻更佳的有活力與自信,清醒後的玧其,也總會給智旻一個燦爛的笑,玧其的笑時眼睛彎彎的有點像慈祥的爺爺,還會露出粉嫩的牙齦,只要看到這個笑容,再烏雲密布的心情,都能立刻放晴,劃出一座彩虹。

「走就對了。」

智旻拉著玧其在街市逛來逛去,玧其不禁抱怨。

「還以為你要幹麼,只是來逛街的嘛,呀,看你平常都很閒啊,不用工作的嗎?」

「不久前才被老闆趕了。」

「為什麼被敢?」

「偷懶囉。」

以上智旻的回答全是謊言,面對這樣的問題,智旻早已習以為常,早就準備了好幾個謊話來應付,回答的也毫無心虛感,事實上他遲早還是得工作的,身上的錢財從逃家到現在已少了三分之一,但是他最怕被家族找到他,最近他們已找到開城來,要是還在這裡工作,他們找上老闆怎麼辦?而且總不能工作還罩著布。

「玧其大哥!」

「玧其大哥!」

「咦,玧其大哥?」智旻轉身看,原本一直走在自己後面的玧其大哥怎麼不見了?

「玧其大哥!玧其大哥!」智旻很著急,他好怕這麼一走丟,就再也見不到玧其大哥。

突然,智旻的手就這麼的被牽住了,智旻轉頭一看,那個淨白臉龐就在眼前,露出牙齦笑著。

「你看!」玧其手拿著兩個糖餅,焦糖的味道還很濃,智旻一聞就忍不住從玧其手上搶來咬了一口,他第一次吃到這麼香的糖餅。

「過來。」玧其拉著吃得津津有味的智旻來到剛剛買糖餅的小販前。

看著老奶奶粗糙的手,很用心的做出一個一個的糖餅,攪拌焦糖、加入糖、最後啪的一聲甩上桌臺,壓鐵模,智旻看得非常入迷,尤其是甩上桌臺的那煞那,真的好有趣。

「你沒看過這個?」看智旻一副完全沒看過糖餅製作的樣子,忍不住問。

智旻搖搖頭。

「住在那麼破舊的房子裡,看起來也不是兩班或中人,你到底是不是朝鮮人啊,糖餅這東西你竟然不知道他的製作過程?」

有點露出馬腳,智旻只能趕緊結束這個話題,拉著玧其離開。

兩班家庭的生活太過奢侈,每次上街市時,所有的交易都是由僕人來做,智旻總是只在一旁環顧四周等待,智旻根本沒有看過糖餅真正的製作過程。

他有點想試試,把焦糖甩上桌臺的那剎那。

這個寒冬特別的冷,雪也下的特別多,智旻和玧其卻一點也不覺得寒冷,有玧其大哥的陪伴,冷都化為暖了,玧其從下初冬後的第五日開始住在智旻的住所,一起做了很多事,製造了許多回憶,那天後,智旻就不曾看過玧其被追了,也不知那件事到底是結束了還是怎樣,玧其又開始工作,兩人都知道彼此有著不可奉告的秘密,所以也都不再過問,雖然對於彼此還是很多不瞭解,但卻很堅定的認為可以信任彼此,時間久了,兩人察覺了對彼此的心,早就攻破了那條線。

智旻早就發覺了玧其的心意也跟他一樣,玧其總是悄悄的逗自己開心、讓自己幸福……可是,事實還是殘酷的,他與玧其,是不同階級的人,每次想到這裡,智旻只能心痛,卻無法哭泣,逃家不是長久計,就算真的可以永遠裝成常民,他也終究有著兩班的血統,這次逃家,只不過是暫時的逃避罷了,家族的人勢力太強大,肯定會用盡辦法找上他,如果他跟玧其在一起了,最後卻硬被拆散……他不要這樣丟下玧其!

曾想過分開才是最好的,只有分離,才能讓對彼此的感情慢慢淡化,但智旻還是不捨,只能好好珍惜能跟玧其在一起的日子。

元宵前一天,玧其上街工作去了,智旻走出屋們準被燒飯,智旻蹲在木柴前,兩個男人的腳映入眼簾,是朴家的僕人。

智旻嚇的直往旁邊縮,他很害怕,太快了,這比他預期的時間還要早太多了。

「終於找到您了,拜託跟我們回去吧,夫人已病入膏肓,老爺不知道要把多少碗盤摔壞了。」

「我娘怎麼了?」

「您離開後夫人就每天食慾不振,久了身體越來越虛弱。」

智旻根本沒想到為了自己的自由,換來的代價是這樣的,雖然不想回去,但一想到娘,他就無法再這樣自私。

「我會回去,但再給我一天,明晚我就回去。」

他必須跟玧其道別啊,怎麼可能就這樣離開。

今晚玧其很晚回來,智旻裝作已睡著,只不過是不敢面對玧其罷了,他怕一看到他的臉,他會忍不住淚崩,一想到之後再也見不到玧其,他就感覺天要塌了下來,之後的日子,他又要怎麼度過呢?

等到玧其也睡著時,智旻才敢把身體轉向玧其,他今晚不睡了,他要把這張臉看個夠,把他的臉龐牢牢的記住,不,要刻在心裡,順著玧其規律的呼吸,智旻的眼淚還是忍不住滴下。

「玧其大哥,對不起……」

「我愛你。」

經過一天的工作疲憊不堪的玧其早已熟睡,智旻的告白,他什麼也沒聽到,他也不知道,他將失去智旻。

隔天是元宵,到了酉初(17點),智旻拉著玧其上街去,玧其原本不太願意出門,但最後在智旻不斷的慫恿下還是出了門,街上有著比平常更多的人潮,到處燈火通明,在冰封雪蓋的冬天夜裡,看到這樣的場面,心也暖了一圈。

「玧其大哥,我們去放天燈吧。」

一說完,玧其都還沒開口答應或拒絕,就被智旻拉走,玧其只是東張西望看看街道,智旻就拿了一個天到到他眼前晃啊晃。

「放那個幹麼?你又不是種田的。」

「誰說放天燈只是為了祈求豐收,摁,在上面寫下你的心願。」智旻把毛筆遞到玧其面前。

玧其看著智旻的臉,智旻笑得好燦爛,他多麼希望時間可以永遠停在這一秒,他低頭看相毛筆和天燈,下了第一筆。

氣氛這麼佳的場面,如果能在這裡和智旻表白……

其他的天燈一個一個往天空飄,智旻和玧其也把火點好。

「放掉囉。」智旻說。

「放吧,一二三!」

天燈往天空飄,玧其看見了智旻寫的心願

希望玧其大哥可以平安。

玧其偷偷的流下眼淚了,他隱瞞了自己被追補的原因,智旻卻還是那樣擔心自己,這麼善良的智旻,如果知道自己做過那種事,一定也會害怕自己,甚至厭惡自己。

「玧其大哥,你寫什麼呢?」

玧其指著天燈,要智旻看,玧其寫的那一面,正好面向了這邊。

希望我能和智旻共度一生。

「玧其大哥……」智旻瞪大眼看著眼前的玧其,一時反應不過來。

「智旻,我愛你。」

智旻把放在胸前的手掌握拳,緊閉眼睛,顫抖的開口。

「玧其大哥,請忘了我吧。」

他不懂智旻的意思,歪著頭看著智旻。

「我騙了你很多也隱瞞你很多,請你不要愛我,忘了我吧。」

騙了自己?隱瞞?玧其依然不解,玧其的臉瞬間變了,變得沒有表情,身邊的人來人往瞬間無聲也無形,好似只有他們兩人。

「什麼意思?」玧其首先打破這死寂開口。

「智賢哥,終於找到你了,有人找你。」還沒來得及聽智旻的回答,一個小女孩的聲音插進他們。

這個女孩是剛才賣智旻天燈的,智旻知道在此區自己做天燈來賣的小孩家境都不好,剛剛多給了一些錢給這位女孩,女孩問了智旻的名字,智旻給了他的假名。

「我?怎麼會突然有人在這裡找我。」

「剛剛有兩位男人詢問我有沒有看到一位鼻子以下罩著布的人,我跟他們說了剛剛有一位,那兩位男人要我帶著他們去找,剛剛正好看見了天燈,才找到了你們。」

智旻嚇到差點漏尿,這孩子太天真了,他能保證那兩位男人絕對是那兩個僕人,他們竟然跟到這裡來。

「小朋友,你剛剛是叫他什麼名字?」玧其指著智旻問女孩。

「智賢,成智賢。」

「可是這位哥哥是叫朴智旻啊。」

「是嗎?難不成我認錯人了。」女還有點緊張,羞愧得臉都紅了。

「他是叫朴智旻沒錯,成智賢只是他逃家後的假名。」兩位男人走向前,一位開口。

逃家?假名?

「你說的騙我就是這個嗎?」

「他騙你還不著這些呢,他是兩班,不是你這個平民老百姓可以隨便愛上的知道嗎?」

「所以你對我的一切,都是假的是嗎?你之前都再玩弄我的感情嗎?」玧其看向智旻,眼神裡帶著許多失望,智旻低下頭不敢回話。。

「對!我不愛你。」

「回去吧,但回去後,老爺會怎麼處置您,我就不知道了。」

智旻乖乖被兩個男人帶上馬,智旻一直回頭望著玧其,玧其只是用很冷冰的臉看著智旻。

那時智旻猶豫了很久才開口,給了一個很傷人的答案給玧其,唯有這樣,才能讓玧其死心吧,他欺騙了玧其一切沒錯,唯獨他對玧其的感情不是假的,馬所跑過的路,都有著智旻的淚痕。

「玧其大哥……我愛你。」

智旻,我愛你。

玧其大哥,忘了我吧。

我騙了你很多也隱瞞你很多,請你不要愛我,忘了我吧。

什麼意思?

智賢哥,終於找到你了,有人找你。

小朋友,你剛剛是叫他什麼名字?

智賢,成智賢。

可是這位哥哥是叫朴智旻啊。

是嗎?難不成我認錯人了。

他是叫朴智旻沒錯,成智賢只是他逃家後的假名。

所以你對我的一切,都是假的是嗎?

對!我不愛你。

玧其呆呆的站在原地許久才離開,整晚他的腦中都是這一段一段的對話。

全都是騙人的,但是,假名?為什麼他對別人都是說假名,卻對自己說真名?玧其不解這點。

這就像一場夢,才一個時辰的時間,他的夢醒了,在夢裡,智旻對自己的一切一切,是多麼的真摯,為什麼現實卻是那樣的?玧其無法接受。

今晚他回到智旻在開城的住所,把自己的東西收拾一番,隔天寅初(3點)就離開了這裡,他沒辦法再繼續住在這個充滿美好回憶的地方。

「智旻的家,應該是在漢城吧。」看那個樣子,智旻應該就是兩班了,他突然想到一開始他問智旻是不是哪個富貴人家,智旻回答得很緊張、他一個平民都不工作到底哪來的錢?還有身為朝鮮老百姓,怎麼可能沒看過糖餅的製作過程……

這個冬天,他深深愛上了智旻,但一切,原來都只有他自己付出真心。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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