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OT 創作馬拉松,正式起跑閃亮星─無聊種子稿件大募集

織太((嗯首po

    放個東西上來喔~之前填坑填很久還遇到段考(´-﹏-`;)

以下正文ou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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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未有過的想法----想要實現一個夢。或說,做夢對我而言實是如此奢侈,但那是你賦予我的……

    如果待在哪兒都一樣的話,那就去救贖的那一方吧!我相信你做得到,因為啊……你是我的朋友……

    你的時間隨著你嚥下最後一口氣後終止,而你將你的夢想託付給了我—一個甚至沒有靈魂的男人。我啊,有時候想著,何時呢?會有個人將我從這腐敗了的世界解脫出來?想要懦弱的蜷縮在黑暗的角落,等待誰人照亮人心的微笑。是你嗎?那個改變我的人?

    可是,一切在那聲槍響後,全被粉碎了。從此之後,你消失了,我的世界安靜的令人恐懼。我所剩下的,不過一張照片以及你的話語,沿著水晶吊燈折射而出的光影流洩進了心池至深之處,一直一直,我都記得,你的夢想。

    終有一日,在那看得見海的房間。

    終有一日……

    有一日……

    終。

    如此信任,你是個多麼強大的人;冬陽般的笑靨,你是個多麼溫柔的人。那抹背影、那雙手,至今依然清楚的告訴我:「因為啊……你是我的朋友……」

    因為啊……我是你的朋友……

    如果可以重來一次,如果那天,我緊緊抓著你的手不放,那麼你的生命是不是就可以不必於槍響後凋零,也許也許,終能迎來那看海的終有一天。

    可惜了,時間啊!是這世間最冰冷的殺手。

    但是,如果一切重演,我應該仍然會選擇放手。

    因為啊,你是我的朋友。

    在失去了一切之後悲哀的倖存著的你,或許也就不會是你了吧!就不會是我所熟悉那個人了吧?如此情形,我不想見。

    然而那最後的話語,也是最重要的,我卻怯場似的忘了告訴你,現在,只能對著那被夕陽灼紅的海面叫喊著—那你再也聽不見了的……

    我愛你。

     

    終有一天,當你成為小說家,也快些將我從這腐敗的世界中解放出來吧!                  

    人活著,不過為了使自己獲得救贖……至少我是如此認為。

    佛曰六苦:生、老、病、死,愛別離、怨憎會。現在的我啊,生亦罪、死亦罪,此身已病、此心已死,我與深愛著的你天人永隔、與我所怨懟的那虛偽世界再度相會。雖然我並不相信神的存在,但祂的話語竟是與我如此契合,我想,大概沒有人比我更適合「悲苦」與「不幸」之類的詞眼了吧!

    一直以來,我生於黑暗。漆黑的世界裡不適合弱者,即使是遊戲,卻仍然強烈現出那弱肉強食的殘忍人性—小孩子是比大人還要殘酷上好倍的。他們可以輕鬆切斷老鼠的尾巴,然後再把牠丟進灌滿水的籠子裡,老鼠的慘叫哀嚎,在他們耳裡竟是愉悅的旋律……

    小孩是比大人殘忍的,這個道理我從小就懂得,因為啊,我就是那可憐的老鼠。

    體弱多病又年紀最小的我身在這個世界裡親身體驗到了那殘忍至極的冰冷。

    總是被忽略,沒有人聽見你的任何一句言語、被欺負了也沒有人可以告狀,因為大人們都喜歡那些強大的孩子,反而是責怪我的懦弱。

    被囚禁、毒打,因為大人們相信這樣才能造出堅韌的人格,我是被他們扭曲的,而改變通常來的很快。

    在被囚禁於地下室內的某個夜晚,我決心不再以真性情過日、不再以真誠的本心對人,因為那被我認為是軟弱的象徵。

    我要把自己武裝起來,我要變成強者,以那複雜的腦袋,擊垮那些發達的筋骨;以強大的異能,削弱他們的過分的信心;以嚴厲的聲色與殘酷冰冷的行事作風,讓那些人都成為我的階下囚,最後在用懵懂的傻笑,模糊大家對我的印象。

    在某日夜裡我把那些曾經跟著大人們一起嘲諷我,甚至傷害我的那些人,全殺了。

    我打開了鄰近我們房間的廚房的瓦斯。等到最後的引暴聲響起後……一切都太遲了,喔!是對他們而言太遲了。

    我還記得,那當中有個人被炸爛了腿,扒著我的衣服向我求救。

  「太宰啊你小子……救救我,好嗎?」

    好啊……

  我默念著這個答覆,然後拿出某個老前輩為我配好的槍,一聲槍響,結束他的生命。在那血花與腦漿噴炸的現場,我只感到手槍的後座力讓我的手腕疼痛,而至此之後,我便再也不需要任何感情,或說,是感覺不到任何這個世界溫度。

    那時,我年僅十歲。

    是你們扭曲我的……

    而負責帶領我們的大人們在知曉此事以後,他們沒有責備,反而用一種令人噁心的微笑,在事故報告書中寫下意外爆炸這幾個字。

    呵呵呵呵……那個孩子真的長大了呢,他們扭曲的笑容,深深映在我的心底。

    真是個天生的黑手黨呢的……首領如此對我評論著。之後,我便開始待在首領身邊,成為他的直系屬下。

    而後我變成最年輕的幹部、大家對我的感覺只剩敬畏,我要他們記得一個令人聞風喪膽的名字—太宰治。

    生而為人,我很抱歉。

    而成長背景跟我完全相反的你,自幼就是眾人矚目焦點,深思熟慮、動作敏捷,俐落的行事—實至名歸的「殺手」。在多對組織混亂爭權的時代,你步入戰場風雲。

    屍橫遍野,你獨立於其中,幾乎消滅了好幾個組織,僅靠兩把手槍。

    直到你讀了某本遍尋不著下卷的小說,直到你聽了某個老人的一席話:那本書的下卷真是爛到透頂,唯一能讓這本小說維持完美的方法,就是由你來寫完下卷。

  ……想要寫出好小說,要有一雙乾淨的手。

    於是你默默闔上了書皮,仔細思考了一整個晚上,而後,吊掛在你胸旁兩側的手槍,就再也沒有出過槍套、更別提上膛了。

    從此,斷絕了你的殺手之路,斷絕了在這個世界裡的「前程」。

    最後一次各大組織混戰的戰場之中,某個天生的「殺手」驟然引退,放棄了他的舞台,就此被人們遺忘,成為底層成員。

    扶養著那些在混戰中失去倚靠的孩子們,你不顧眾人眼光、不顧各種威脅利誘,為了成就那個夢想……終有一天,在那看得見海的房間。

    ……我想當小說家。

    想要寫出好小說,要有一雙乾淨的手。

    ……所有的事情,即時改過,都還來得及。當那個終有一天來臨時,你定能完成這本小說。

    這件事情,早已聽你說了千萬遍。但我卻絲毫不感到厭倦,反而覺得你是一個很強大的人。

    有誰願意為了一個也許不會實現、甚至可能是奢侈的「夢想」,拼上自己的一切,那個人是你;有誰願意將他人加諸於自己身上的鎂光轉移,犧牲自己、換得給予他人的救贖,那個人是你……

    你就是那個……救贖我的人,以你的性命,換得我的救贖……

    人都是為了替自己得到救贖而活著……最後,你給的答案是那氣若游絲的「是啊」,連你也是嗎?為了救贖自己而活著、而救贖他人?

    我與你,在成長的過程中都有著一次重大的改變,可是你與我完全不同的:多麼強大的一個人啊!你為了自己的理想而改變,然而我呢?不過是被那可笑的他人的價值觀所扭曲,囚禁著我的真心。

    明明生在完全相反的兩個世界中,我倆卻一見如故,或許是差異產生了互補的功效,跟你在一塊的時候,總覺莫名輕鬆:不必嚴聲厲色、不必裝瘋賣傻。  

    真心的笑了,是因為你某個無心的口誤,隨即又嚴肅的敬佩起來,因為你提及了你的夢想。

    如次受人牽動且真心的情緒,依然以那銳利如刃,一刀刀刻著往日的情景—無論過了多少年,我不會忘記,那夕陽染紅的橫濱港,我和你坐在港邊的消波塊上聽那浪潮、望那貨船。

    是啊,那段時光我真的難以忘懷,那時的我,如此幸福著;自擁有記憶以來,第一次被人愛著。我一直以為,我已經不需要任何來自世間的情感了,直到,我們在某日向晚,在那橫濱港邊,我述說起了那年十歲時發生的「意外爆炸」事故。

    竟然,我落淚了……

    竟然,我希望有人能夠將我攬入懷中,希望有人能夠的到安慰……

    竟然,如同孩子一般……

    而這麼做了的人,是你。

    強壯的手臂將我摟入寬廣的懷中,輕輕按著我的頭髮:「果然不過是個孩子啊……」

    在你的話語中,我突然醒悟了,一直以來,我不過外表成熟過度,內心卻只不過是個渴望被愛著的「孩子」。

    是啊……希望「被愛著」才是我的本心啊……

    一直以來,我不過作為被扭曲了人格的傀儡。

    ……我完全,用錯方法了呢!也怪不得會和我所希望的「被愛著」背道而馳,我是個失敗的人呢!

    真的很失敗很失敗啊……既無法成為那真正不需情感過活的人,也無法就此順著我的本心活著……是個徹徹底底的弱者啊!

    不過是個孩子啊……

    但是你的這句話,語中帶著委婉的寬慰,如此溫柔。我甚至產生了錯覺,覺得自己真的是一個孩子,能夠盡情的在你懷裡釋放我的情緒,於是我大哭了起來,有記憶以來第一次,如此痛哭,在你懷裡。

    但那時的我啊,是感到如此幸福……

    自那之後,我就更常待在你身邊了。我完全體認到,你是一個多麼強大的人,任何偽裝在你面前都會破碎,所以啊!與其佯裝著那因為早被識破而變得可笑的老虎,不如就蜷縮進你懷中,當一隻溫順的貓—你專屬的貓。

    偶爾,趴在你背上,踮起腳尖將頭枕在你的肩膀,甚至撒嬌似的扭著頭,用頭髮搔著你的脖子。

    偶爾,你會將我臉上鬆開了的繃帶束緊。

「嗯……織田作,今天可累壞了,背我背我……」即使是如此無理取鬧的要求,你依然會露出那無可奈何的微笑、搔搔我的髮,而後俯下身將我背到你的車上,然後兩人一同前往黃昏的橫濱港邊。

    或許你不曉得,跟你在一起的時光,是最最幸福的。終於有一個人可以接納我、願意傾聽我,甚至不厭其煩的擁抱著我的傷口、安慰我。

    於是乎,我再也無法離開你了……

    喜歡……?那好吧,就這麼一直下去好了,一直一直這樣下去就好了……

「吶,織田作……如果啊!有人他說喜歡你的話,你會怎麼做?」

    那是某天夜晚在銀座小酒館裡,某個無心的問題。

「嗯……我倒是沒有想過這種問題。」出乎意料的,你沒有給予我回應。

「哎哎哎,你倒是認真想想嘛……」

    得不到回應的我,將臉頰貼在吧台上有氣無力的喃喃道。

  「嗯……大概會跟那個人說『謝謝』吧!畢竟自己也沒甚麼把握可以照顧人家啊!還要考慮是不是自己喜歡的人吧?這怎麼說的清楚呢?」你搔搔頭,像是在不解為何我這麼問。

    啊!是啊!你是個如此謹慎的人。而我,如此魯莽的問了這種問題,那麼也就代表我們這樣的關係也要隨著這愚蠢卻無心的問題破裂了吧……畢竟都問了……

    是嗎……我微笑著。第一次,在你面前努力地偽裝著。

    然後我聽見了淚水滴落的聲響如雨。

    ……果然馬上就破功了。

    「那你可要好好地跟我說『謝謝』喔!因為我真的真的很喜歡你,最最最喜歡你了喔……」在你面前,我把那明知不能說,卻是真心所想的話語,一遍遍的重複著,和著眼淚含糊的喃喃著。

    身為一個男人,卻喜歡上男人。

    我果然是「病者」,一個注定被世界放逐的「病者」,這就是我的本質—懦弱與過度依賴。

    好不容易鼓起了勇氣抬頭再次望向你的臉,你一語不發,和我一樣低著頭,似乎在思考些甚麼。那是我從沒見過的你。印象中,不管你做任何事,瞳眸中總是充滿了確定與信心。然而現在的你似乎正猶豫著甚麼。

    然後,我就被一個寬大的肩膀接收了……

    你溫柔的順著我的髮,撫著我的臉頰。極度溫柔的你,和那抽泣著的我,兩人相擁著而不發一語。

    直到哭泣聲停止於吧台,小酒館內又響起了水晶杯互相碰撞發出的清脆聲響。

    而撞見這一幕的老酒保,也不過咯咯笑著問道是否新到貨的威士忌力道太強。

    或許那是一個原因吧!我一直很會控制飲酒的量,不像某個矮子,但是那一天晚上我卻喝個爛醉。酒的勁道太強或許是一個原因吧!但是更多的成分是—因為我在你身邊,完全完全的不必提防,你就是個令我如此信任之人。

    自那之後,「朋友」這種關係便在我們之間變得很微妙。

    我倆在這浩瀚的世界中,邈如滄海一粟,平凡而微小;然而我們在彼此的心中啊,卻是如此偉大而不凡。

    啊啊!現在想起來,這些時光,真是不切實際的令人懷念呢!

 

    四年前的某天,你走了。然而四年後的今天,我依然記得一個名為織田作之助的人,依然記得他是一個多麼強大的人,依然記得我們所一起度過的時光,依然記得他所說的話,依然記得……

    你是我的朋友……

    四年前的那天,你走了。我才發現,一直以來,都是你在呼喚著我的名字,而當我終於回首,當我呼喊著你的名字、責備著你是個笨蛋的時候,你卻再也聽不到了。

    再怎麼撕裂靈魂一般的吶喊著,你都接收不到了,因為你走了。

    啊啊!我是個多麼不懂得珍惜的人……

    那麼,作為朋友,我唯一能夠做到的,或許就是好好珍惜這那你留給我的……

    去做救贖的那一方吧……

    你走了,但是你給了我……我的未來。

    謝謝你……

    四年前的今天,你走了。而四年後的那天我站在你的墳前,手中捧著花束。

    將手中代表著純潔友誼的那黃玫瑰輕放於面前冰涼的石板。

    風微微吹起,搔弄花瓣……

    我想起答應了你的那一切的一切,就如同我在雜沓的足音中,尋找著那抹熟悉的、令人安心的背影。

    也許在未來的某天,我會在那看的見海的房間……

    也許在那一天,我可以將我倆的故事編進那小說的下卷……

    而四年之後的今天,我依然笑著……

                                                <謹以紀念我的朋友,織田作之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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