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OT 創作馬拉松,正式起跑閃亮星─無聊種子稿件大募集

あんスタ泉嵐/Mr.Aphrodite

女裝注意,服裝有參考。

/

      他說這是一個暖冬,窗外麻雀吱吱喳喳地簡直吵死了,都不肯消停一會(說來好笑,現在牠們倒願意安靜了)。電視的聲音開著卻沒挽留住他們中任何一個的視線,瀨名泉不帶一點表情,專注在他手裡的異鄉人身上,莫梭冷漠的理性而又非理性的存在著,實在荒謬,還說是太陽惹的禍,在宇宙的太陽黑子簡直無辜到了不行。

      莫梭對一切無動於衷,最終靈魂還是脫離了肉身,回到原先來的地方去,塵歸塵土歸土。瀨名泉闔上了書,這會才覺得有股化學的刺鼻味,他看向坐在另一邊的鳴上嵐,和他手裡的指甲油,不由得蹙起了眉頭。

      「泉也想塗嗎?我可以效勞喔。」鳴上嵐沒有抬頭,而是舉起手放到了闖進屋裡的陽光下,「不過比起藍色,我覺得泉會更適合黑色。」

      「並不想。」他說,「鳴君非得在那裏塗?整個屋子都是化學味,超噁心的。」

      「沒辦法喔。我已經把窗戶打開了,泉就稍微再忍耐一下嘛。」

      「真煩。」他皺了皺眉,盡可能想讓自己忽略掉這味道,」話說啊,你塗指甲油做什麼?」

      「下個星期有走秀。說什麼鳴上先生的手很好看呢,就要求我塗了。」

      瀨名泉不動聲色地挑起眉頭:「別人要你塗你就塗?是他們養的狗嗎。」

      「討厭,泉講話真難聽。」他停下手裡的動作,抬眸望向了瀨名泉,眼神有著無奈甚至還鼓起了腮幫子,「我只是覺得挺好看的,因為服裝也是藍色的。」

      見狀,瀨名泉忍不住笑出聲,站起身走到了鳴上嵐身旁,似乎是忘了自己剛才還在嫌棄那瓶指甲油的氣味,一屁股就坐在對方的面前,朝鳴上嵐伸出手。

  

      「給我。我幫你塗。」

      鳴上嵐微微瞪大了眸,接著毫不客氣地將刷子遞到他手中,並伸出他那隻果真好看到不行的手掌,等著瀨名泉為他服務。他沾沾自喜著,像是個成功從父母那拿到大量糖果的孩子,稚嫩得連一點小事都能開心不已。

      他看著瀨名泉垂下的眼簾,凝視他專心致志替自己塗指甲油的臉孔,纖長的睫毛輕顫,不曉得是因外頭吹進的風,還是因為瀨名泉眨眼時的緣故。可總而言之,鳴上嵐簡直愛死這樣的瀨名泉,都說認真的男人最帥氣了,可不是嗎,他的泉帥到他小鹿亂撞。

      「吶吶,泉下週來看我走秀好嗎?」

      「啊?我沒事幹嘛去看你工作。」瀨名泉抬頭看向鳴上嵐,不顧對方的眼神到底是不是在懇求他,他還是繼續說道,「鳴君是覺得我很閒嗎?」

      「不要這樣嘛,我這次是壓軸呢!」鳴上嵐見自己的眼神對泉沒有用後,他鍥而不捨地持續說服對方,語尾上揚,若不是瀨名泉正在幫自己塗指甲油,他早上前抓著他的手使勁地晃了。

      「鳴君很煩人啊。那天我沒空,不去。」

      「誒——不然你忙完再去也可以。」鳴上嵐還沒有放棄,「就當是接我下班嘛~」

      瀨名泉回想著上週所發生的事,又想起前幾天鳴上嵐再次提及了這件事。他手插口袋站在會場門前,隔著墨鏡看向那富麗堂皇的設計,在心底嘆了口氣——他還是抵不過鳴上嵐的懇求,常言道小鬼難纏,他家這「小鬼」也真是夠煩人的了。

      不過這次的主題也確實有吸引到他,居然讓女人穿男裝,而男人則去穿女裝。看起來很滑稽,實質是在告訴世人要做自己,不必因世俗的眼光而卻步,勇敢的人自會有同樣有勇氣之人接受。縱然不被整個世界承認,縱然這是個極為困難的挑戰,也別因大千世界裡的紛擾給迷失了自我。

      老實說,瀨名泉非常喜歡這種藉由服裝秀來帶給大眾省思的形式。

      他落坐於鳴上嵐早就替他安排好的位子,兩腿和兩條手臂都交疊在一起,他將墨鏡掛好在西裝胸前的口袋裡,看著前頭那些各有其特色的模特們,卻有些心不在焉的,好像那些人無論是男是女、姿態如何、身上的服裝又如何都與他無關。其實他不專心也說得過去,畢竟台上的那些人都不是他真正想看的那個,因為他總忍不住去想,出場的那個人和鳴上嵐的不同之處,得出的答案往往都是嵐更討他喜歡一些。

      不知過了多少人多少時間,終於輪到鳴上嵐出場了。他一襲亮青色的連身魚尾裙,使他身型的苗條清楚可見。胸口的布料呈現心型,褶皺的設計讓他的身材看來不會那麼貧瘠,也許有部分原因是因為他的肌肉。

      亮青色的柔軟布料在背部開了個大岔,卻又因在身後延伸而出的薄紗披風正飄逸著,使他白皙的肌膚和形狀姣好的肩胛骨若隱若現;從纖細的腰身向下,裙襬的花紋卻是與藍完全搭不上邊的白煙色,似是被打上岸的浪花又似在海裡悠游的魚群,這隨著他的步伐,更讓人分不清楚。

      鳴上嵐身上沒有海的顏色,卻讓觀眾有種人魚公主的既視感,他真如童話般美得不可方物,使人都忘記了他本是男兒身,宛若從畫裡走出來似的,一顰一笑都像個燈人兒。

      掛在脖頸上的項鏈極簡,恰好擱淺在他那好看的鎖骨上頭,圓潤的珍珠襯著他的膚白,如米粒大的珠子串連,造型竟像是花朵的一角;包裹在他手臂上的手套又是一層薄紗,與裙襬的花紋一樣,仍舊辨識不清那究竟是浪抑或是魚。

      和他髮色相近的假髮及胸,大旁分的造型些微蓋住了他的眉角,同時也遮掩住他耳邊的輪廓,隨著他走路的步伐,耳環上的白葉晃動得厲害,髮飾上的那幾朵純白花蕊中央的小鑽反射著鎂光燈,簡直就要晃瞎了人眼。

      一切都是極美的,卻獨獨少了樣東西。對於美的敏感,使瀨名泉微蹙了眉頭並這麼思忖著。

鳴上嵐氣勢如虹氣質卻如酒醉人,他唇色薄紅,些微上挑的眼線搭上他的眼神,只有迷離二字可以形容。可他又有種像是看破了紅塵、睥睨了天下的冷豔高傲。

      瀨名泉被這樣的鳴上嵐給深深吸引住,雖然很不想承認但他確實看呆了眼。鳴上嵐腳踩高跟鞋踏著穩重的步伐走到舞台最前頭,他發現到了泉的目光,一雙眼睛都明亮了幾分,唇邊也多出笑意,但不是燦爛的笑靨,   而是蠱惑人心的嬌笑。而後,他瀟灑地轉過身往回走,留給觀眾一個風情萬種的背影。

      童話故事都可以改編了——心被海妖挖走的人魚公主,遺忘了人類王子,從此過著幸福快樂的日子,也是挺逍遙自在的。

      掌聲四起,瀨名泉站起了身,手再次插在口袋裡,他邁開步伐走得很快,連後頭有女孩子的驚呼聲都沒聽見,維持一樣的速度就往後臺走去。途中完全沒有人攔住他,只是對於他出現在這感到驚訝,在想上前攀談時,卻因他的表情和走路速度而打退堂鼓。

      當鳴上嵐捧著鮮花推開休息室的門時,他看見瀨名泉靠在化妝台的身影,原先眼裡藏著的疲憊一掃而空,一瞬間而已,他早又笑了起來,把門帶上便迫不及待地走到對方的面前。

      「就知道泉一定會來看的~」他隨手將一大束花束放到一旁邊說道,「吶吶,泉你說,我是不是最漂亮的那個呀?」

      「比起這個,鳴君先把這一身給換了吧?」

      「是是是。泉可真冷漠,也不讚美一下我。」鳴上嵐故作哀怨,他坐了下來,讓助理替他拿下累贅的髮飾和悶熱的假髮,露出他最原本的髮色,那是比假髮更為金黃的亮色。他拿著化妝棉沾了卸妝水,敷在自己那雙化了淡藍眼影的眼皮上——瀨名泉早就想看他這麼做了,比起一臉大濃妝,他更喜歡對方未沾任何脂粉的臉。

      等到鳴上嵐眼皮上不再有詭異的藍色,唇上不再有魅惑人心的殷紅,他在瀨名泉的面前走進了更衣室,換下一身精巧的禮服,穿上簡單的駝色高領和老爺褲,鞋子也從高跟鞋換成了英倫鞋。這又是不同的風格了,鳴上嵐整個人的氣質都變得俐落起來。

      將禮服交給助理並要對方離開休息室,鳴上嵐走到了瀨名泉的身側、鏡子的面前,開始整理起自己凌亂的頭髮,柔軟的髮絲還有被髮網壓出的痕跡,這樣子頭髮看起來會很塌,他覺得困擾極了。

      「啊啊,都壓出痕跡了。這樣很難看的……」他喃喃自語。

      瀨名泉看著對方整理頭髮的模樣,正確來說他是在看嵐的手指,他終於知道今天的鳴上嵐究竟是少了什麼了——一枚戒指。他記得,對方最喜歡的東西是戒指啊,平時在食指都會戴著的,可今天卻沒見到它的身影。

      「鳴君今天怎麼沒戴戒指?」他問。

      「咦?啊……因為不適合。」他看了看自己的手指,「那枚戒指跟今天的服裝一點也不搭,所以我就沒戴了。」

      「會嗎。」瀨名泉握住了那雙手,「我倒覺得很適合。」

      「欸——真的嗎?早知道我就不拿下來了。」他低下了頭。

      看著鳴上嵐垂下眼簾扁嘴看著他自己的手掌,他不由得覺得有些好笑,對方濃密的睫毛如蝶翼般,正因為眨動的關係而輕微顫著,宛若蝴蝶停在花蕊上稍作休息時的模樣,等到羽翼不在顫動而是大幅度的擺動之時,這隻享受過紙醉金迷生活的蛺蝶便要回歸自然,飛往遙遠的家鄉。

      然而鳴上嵐卻不同,他這隻蝴蝶能去的地方只有瀨名泉所在的城市而已。

      「……鳴君。」

      「怎麼了嗎?」

      在鳴上嵐抬起頭看向他的同時,瀨名泉一手仍緊握嵐的手,兩人十指相扣著,而另一隻手扶在桌邊,他低下頭就輕啄了下對方的嘴唇,僅停留短短幾秒便分開了,好比蜻蜓點水般的速度,卻讓對方清楚地感覺到他唇的柔軟還有體溫的炙熱。

      「You've   always   been   the   most   beautiful.   」他將他鬢角垂下的一縷髮絲撥了撥,「Mr.Aphrodite.   」

         fin

上一篇回作家的PO

回應(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