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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海之戀。2011朽木露琪雅生日賀文

        這是一篇慶祝生日的慶賀文。慶祝我(作者)和露琪雅同一天生日。

        露琪雅喜歡潛水。無論是浮潛或是背著氧氣筒沉入海裡的深潛。很喜歡那種飄浮在海面上的感覺。毫無壓力的觀賞著海面下,隨著海水波動而跟著起起伏伏的視野,和水面下悠遊自在的魚群及長滿海中植物搖擺不定的岩石。

        帶著點嗑藥後的虛幻。

        露琪雅喜歡在浮潛的時候,將手腳打開,形成一個大字型。這樣讓她感覺像是征服了表面張力的水蚊子,被海面的張力吸附著,黏在水面上。也喜歡浪來的時候,那種隨著海水高高低低的逐浪感,就算回到陸地上,只要閉上眼,都可以感覺到自己還身在海面上,享受著頭暈目眩的起伏。

        就像吸了毒一樣。

        「露琪雅,這個暑假妳要去那裡玩?」大學同班同學井上織姬一邊收著剛上完課的課本,一邊問著。

        「峇里島。」露琪雅一邊收著書,一邊看著手機。

        這是大學這學期最後一堂課。結束之後,露琪雅就會搭著大哥的車跟著回到南部老家,然後開始充實的暑假生活。

        自從去年暑假拿到PADI國際潛水執照後,每個連續假日,露琪雅都會跟著幾個潛水愛好者,一同在國內幾個推薦的潛水地點進行深潛。跟著幾個好友一起體驗過後,最近露琪雅迷上了海底攝影,將自己在海底看到的景色,拍成相片,分享給每個人。

        這是透過自己的眼去看海底的風景,屬於自己的風景,沒有任何人可以奪走。當魚兒成群地在自己的身邊環繞,悠遊自在,一伸手觸碰的是柔軟觸感的海葵,踩著海底純白色的海底沙,坐在巨大無比的海底岩石。

        無法用言語去形容,只能用心體會。

        將書本放進自己的提袋裡,桌上的手機響起。露琪雅接起手機,

        「喂,我是朽木露琪雅。」

        「露琪雅。我到了。」

        「好!大哥等我一下,我馬上出去。」

        露琪雅有一個相差五歲的大哥,朽木白哉,在大學裡當副教授。每年寒暑假,兄妹倆就會一起回南部的老家渡假。朽木白哉喜歡攝影,假日的時候會到各地採景拍照,無論清晨黃昏,日出雲彩,雲霧繚繞的山頭,揚著純真笑顏的孩童。有些作品,還曾經得過攝影獎,也算不枉費自己在這興趣上的用心。

        這個暑假,朽木白哉將跟露琪雅一起去峇里島,去為各自的興趣尋找美好的豔遇。

        跟著露琪雅拖著行李走進Frangipani   Beach   Villas時,朽木白哉真得覺得自己的妹妹在做旅遊功課這方面,一等一的好。

        Frangipani   Beach   Villas是間只有四間房的超小型海邊民宿,由一對來自瑞士的夫妻自己設計營運。位在住宅區的小巷子裡,就連計程車司機都不一定會知道的民宿。

        民宿主人夫妻檔相當好客,雖然房間數不多,但是每個來這邊住宿的人都像自家人一樣,見了面會熱情地打招呼。純峇里島風格的住宅色特,有充滿各種綠色植物的院子,木造的涼亭上頭鋪上舒適的軟墊,就算只是帶本書慵懶地躺在上頭閱讀,都會是一種享受。

        從房間的陽台看出去,是一整藍和綠色交織而成的景色。蔚藍的天空,青翠的稻田和遠方的綠山。不但放鬆了雙眼,也洗滌了心靈。

        不過,朽木兄妹的重點並不是在這一片適合慵懶休閒的心情;而是更重要的興趣,潛水攝影。

        自從上次跟著露琪雅一起潛水後,兄妹兩同時迷上了海底攝影。不過,對沒有執照的朽木白哉來說,這只是另外一種風景。他並沒有像露琪雅一樣,對潛水有種無法擺脫的癮,也許一般攝影的癮比較多一點。

        跟著露琪雅的路線來到Menjangan,位於峇里島西部,一個受到印尼國家生態保護的地區。

        這裡的淺海,是純粹的藍色,沙灘是純粹的白,在陽光下閃爍著天藍色寶石色澤的海水,波光閃閃,如夢似幻;較深的海域,海水則是寶藍色,就像是用水彩調出來的色澤般,沒有雜質,純淨地寶藍。幾艘在海面上的船隻,就像是增添色澤的飾品,輕輕巧巧地隨意擺放在海面上。

        才剛到這裡沒多久,朽木白哉就已經在贊歎這純粹色澤的同時,透過鏡頭截取了許多經由朽木白哉這個人的眼所見到的風景。而一旁的露琪雅早就迫不及待地跟著船家商量出海潛水時間,並且換上裝備。

        「大哥,要跟我一起出海嗎?」露琪雅拿著海底專用相機問著。

        「你先去吧。」朽木白哉現在想要在海邊走走看看。

        於是跟露琪雅約定集合時間後,看著露琪雅坐船出海離去。

        坐在船上,露琪雅迎面吹著海風,峇里島的海風是帶著乾淨太陽味道的風。有種連海水都被太陽給曝曬乾爽的感覺。不是第一次來峇里島,但是卻是第一次來到Menjangan潛水,這是自己在網路上作了不少功課後決定的地點。

        上一回來到峇里島,就被這邊悠閒的步調給吸引,這是一個市區與鄉村能夠和諧結合的特別國家。也許在馬路上兩邊都是商家、住家,但是拐個彎,看到的就是一片綠油油的草毯,或者是白色沙灘的海邊。

        這是在自己的家鄉所無法享受到的。

        同船出海潛水的不止露琪雅,還有兩個也是從自己國家來的男生。剛才在跟商家商量出海時間的時候,商家提出的邀請。既然都是要出海潛水,不如就三個人一艘船一同出海。方才出海前,露琪雅跟其中一位橘色頭髮的男生小聊了一下,才知道對方也是大學生,也都擁有國際潛水執照。這兩個還是同班同學,參加潛水社團,時常出國到各地潛水,也玩海底攝影。

        「我叫黑崎一護。」

        「朽木露琪雅。」

        互相自我介紹後,黑崎一護指了指自己背後的同學,有著紅色長髮的高個子。

        「他是阿散井戀次,有潛水教練執照。」

        「喔喔喔……」露琪雅心想遇到了兩位具有專業潛水的同學呀!

        「咦,一護,在跟誰聊天呀?」阿散井戀次剛跟商家談好價碼,對著背對自己的一護問著。

        「喔,朽木露琪雅。等等要跟我們一起出海的女生。」

        「啊啊,妳好,我是阿散井戀次。」戀次對著露琪雅笑著自我介紹。

        「你好呀!叫我露琪雅就好了。」露琪雅也笑著回應。

        「真厲害呀!我第一次遇到自己出來潛水的女生呢!」戀次對著露琪雅說著。

        「啊!我是跟我大哥一起來的,不過他沒有潛水執照,所以不能跟著我出海深潛,太危險了。」

        「真可惜呀!」一護在一旁說著。

        「我可以帶呀!這裡的海域我挺熟的,可以帶你大哥。」戀次對著露琪雅說著。

        「那太好啦!」露琪雅開心地說著。

        商家站在已經準備好的船上,對著露琪雅一行人招手,告訴他們可以上船,準備出發了。

        眼前的一切都是攙著淡淡的藍色。露琪雅聽著自己的呼吸聲,沉穩緩慢,透過蛙鏡看著眼前繽紛燦爛的色彩饗宴。充滿著鮮豔色彩的珊瑚礁,鮮黃、鮮藍的魚群在身邊環繞著,依附在珊瑚礁上的海葵,五顏六色地伸出無數觸手隨著海浪飄浮著。露琪雅拿著相機,對著遊過自己眼前的魚兒,拍起一張張的相片,一邊緩慢地採著蛙鞋。

        每一刻都是驚豔。

        同船的阿散井戀次對著露琪雅跟一護招招手,領著他們在海底穿梭,尋找著足以扼殺更多記憶體的美妙海底畫面。然後,他們遇到了蝠魟,就像在海中飄浮的地毯,活動地毯,優雅地抖動著鰭,在海中來回巡遊。

        第一次看見海中大物的露琪雅,興奮地用手中的相機記錄下許多珍貴的畫面,這下子回家後,又能夠在自己潛水相簿裡增加新的美好收藏。

        之後,戀次又帶著兩人漫遊不少完整漂亮的珊瑚礁區,看著穿梭在珊瑚礁叢中的生物,有小巧可愛的海馬,橘黑相間的小丑魚。讓露琪雅手中的相機沒有停過,不斷對著這些可愛的海中生物拍一張又一張的特寫。

        回到岸上,露琪雅脫下身上的裝備後,開心地對著早已坐在岸上涼亭裡閱讀的白哉,介紹新認識的朋友,嘰哩呱啦說了自己在海中看見的景色,跟戀次帶著他們看到蝠魟的經過,然後分享自己在海中潛水的相片。白哉一邊聽一邊微笑著,心想露琪雅玩得真是開心呀!

        「戀次,你們住在那裡呀?」露琪雅一邊將手中的相機收好一邊問著。心想,如果住的不遠,晚上可以約出來一起喝酒聊天。難得在國外還可以遇到自己國家的同胞,而且方才還帶著自己去看,只有熟識海域的人才能夠看到的景色。

        「Frangipani   Beach   Villas」戀次一邊將自己的潛水裝備收好,一邊回答。

        「跟我們一樣耶!」露琪雅開心地說著。

        「不如我們晚上一起吃個飯吧!我知道這裡有間不錯的餐廳喔!」一護接著說。

        「好啊,大哥你覺得呢?」露琪雅忘記自己已經先答應人家了。

        「好。」白哉將手上的書闔上。

        晚餐是在一護介紹的一間小餐館裡。充滿牆上掛著許許多多貓王的照片,有黑白、有彩色畫像,櫃台側斜放著一把電吉他裝飾,紅色的牆面、橘黃色的燈光,充滿濃濃美式搖滾風。露琪雅他們坐在最裡面的位置。

        在峇里島熱門的區域,隨便一間小餐館到了晚上都會擠滿了從世界各地而來的遊客,更別說在網路上廣為大家推薦的餐廳。雖然一護介紹的餐廳是只有熟門道的人才會知道,但是在旅遊旺季時,免不了客滿。整個餐館裡滿滿都是客人,整個空間充斥著各國不同的語言,伴隨餐廳裡的美式搖滾樂,熱鬧非凡。

        經過一整個下午的熟悉,露琪雅已經跟一護和戀次聊開來,白哉只是在一旁靜靜地聽著,偶爾露琪雅詢問白哉意見時,才會回應。

        「你們明天有安排去那邊潛水的行程嗎?」露琪雅一邊用湯匙攪著玉米濃湯一邊問著。

        「戀次,你有安排嗎?」一護轉頭問身旁的戀次。

        「去浮潛吧!」戀次端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

        「大哥,你也跟我們一起吧!」露琪雅聽到浮潛,就轉頭對白哉說著。

        今天自己的大哥沒有跟到深潛,錯過了許多美好景色,露琪雅也覺得可惜。

        下午聊天時,偶然知道戀次每年暑假,都會在峇里島當潛水教練教潛水,對峇里島的海域相當瞭解。剛好今年沒有安排課程,純粹渡假,因此露琪雅就提出要求,希望由戀次帶著他們,安排整個峇里島的潛水行程。

        戀次爽快的答應。

        「在Menjangan浮潛時,運氣好還可以看到海豚。」一護一邊喝著可樂,一邊對著露琪雅說。

        「哇!海豚耶!」露琪雅閃著黑色的大眼睛,興奮地說著。

        「早點起來,可以帶你們去看。」戀次點點頭,瞇起眼笑著。

        「要看要看!」露琪雅舉起雙手開心地叫著。坐在對面的男生們被露琪雅這個可愛的舉動逗得哈哈大笑。一旁的白哉只是苦笑著搖頭。

        然後,在峇里島的第一頓晚餐就在露琪雅的叫聲跟大家的笑聲中結束。

        夜晚回到Frangipani   Beach   Villas,簡單地洗過澡後,白哉拿著書,坐在陽台上的躺椅,悠閒地閱讀著。方才露琪雅神秘兮兮地對著自己,說要去找戀次他們討論未來的行程,就離開房間了。打開書本前,白哉不由得搖搖頭,對於這個小自己五歲的妹妹,實在是太寵膩了。

        翻開書本,吹著晚風,白哉耳邊伴著海潮的聲音,很快就進入的書裡的世界,悠遊其中。

        「白哉。」不知道過了多久,白哉聽到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

        是一個低沉有些許沙啞的男聲。白哉抬起頭。

        眼前除了Frangipani   Beach   Villas的庭院裡的燈光照映著裡頭的綠色植物,和中央的游泳池外,沒有任何人。

        幻聽?

        白哉快速地搜尋,腦中關於這個聲音的記憶。沒有印象。白哉不解地側著頭,幾分鐘後,聽見露琪雅的聲音。

        「大哥,我回來了。」

        白哉將手上的書本闔上,站起身走回房間。

        「談好了嗎?」

        「好了。大哥我跟你說,戀次有教練執照耶,他說有時間的話,帶我們去Tulamben看自由號。」

        「沉船嗎?聽起來不錯。」白哉點點頭。

        和白哉報告完與一護、戀次討論的行程後,露琪雅就開心地上床睡覺了。白哉在熄燈前,腦中還掛念著稍早呼喚自己名字的聲音。

        坐在從Banyuwedage出發的接駁船上,露琪雅看著偶爾飄過幾片白雲的淺藍色天空,和清澈可見底的水藍色海面,在遠處連接,分不清誰是誰的倒影。和熱鬧的南部不同,這裡的海面上只有往來Menjangan的接駁船,沒有岸邊充滿尖叫聲及喧嘩聲的海上遊樂園。也沒有將海面當做高速公路,呼嘯而過肆無忌憚的水上摩托車。

        這樣的Menjangan就好像是私人專屬島嶼。

        才一下船,露琪雅就迫不及待地找了個陰涼的地方,將身上的袋子扔下,翻出防曬乳,就開始擦了起來。

        所有的人都是穿著泳衣,再罩件T恤和外褲。

        「露琪雅,慢慢來,沒人會跟你搶。」一護一邊走近定點,一邊笑著說。

        「我等不及啦!」露琪雅笑著說。

        這個暑假,露琪雅可是下定決心要潛水潛到爽,就算在水裡泡到浮腫,也心甘情願。會挑選Menjangan   Island,是因為接下來開學後,就要迎接忙碌的大四畢業生活,加上校外實習,恐怕時間都要安排在畢業前的課業裡。

        所以要讓自己有一個印象深刻的美好假期回憶。

        Menjangan   Island之所以叫鹿島,起源於每逢退潮時,野生的爪哇鹿群會從國家公園渡海上岸而得名

        曾是峇里島上最早規劃開發的潛水點,1978年就是峇里島上第一個國際知名的潛水地區,以數量龐大的珊瑚礁群著稱,西方早期潛水導覽書更以「海洋的天堂」形容此地。但在印尼國家公園保護法令執行不力,潛水船定錨與當地漁民違規炸魚的雙重傷害下。

        鹿島海域進入長達20年的生態黑暗期:1997年不明原因繁殖大量的海星啃蝕珊瑚,1998年聖嬰現象造成珊瑚嚴重白化,一連串的天災人禍,使得鹿島淺水海域珊瑚幾乎傷亡殆盡。

        之後為搶救珊瑚,印尼官方採行高壓禁捕。加上氣候發揮天然療效,近年來海洋生態慢慢恢復舊觀,淺水5-15公尺的珊瑚群不僅恢復,復原後的數目甚至比以前更多,較深的深海生態則完全沒受到傷害,豐富的生態資源直逼全球5大潛水協會公認的頂級海域北蘇拉威西。

        儘管之前在網路上閱讀了不少,也看過關於來到此地浮潛的人所拍攝的照片。但是當露琪雅在海面上往下看時,還是忍不住在心中贊歎不已。

        五顏六色的珊瑚礁上,來來往往色彩繽紛的魚類,一個比一個更跳色的海星、海綿等生物,不斷吸引著目光,貪心的露琪雅覺得她已經不知道該看那裡好,每個角落都是美景。

        終年恆溫的峇里島,讓海水的溫度非常舒適。露琪雅將手腳打開成大字型,滿足地看著海中的美景,一邊隨著海浪輕輕地上下飄浮。感受著海水表面張力吸附住自己的四肢,也吸附住自己的眼光。

        然後,她看到鮮紅色的魚,美人魚。從她的身旁往海底遊去,在碰到海底面的那一剎那,俏皮地轉身往海面直衝而上,臉上掛著燦爛的笑容。

        是戀次和一護在比賽。看誰能夠摸到海底。

        只見戀次將頭上的呼吸管拆下,交給一護,深吸一口氣後,在海面上一個漂亮的前翻,就像一條線條優美的大魚,直往海底竄去。一頭鮮紅色的長髮隨著身影而去,在蔚藍的海水中,畫下一條紅光。當戀次手摸到海底時,俏皮地對著海面上的人笑時;那一瞬間讓露琪雅有種錯覺,就像是海中,有著鮮艷紅色尾巴的美人魚在對著自己笑著。

        迷亂了目光。

        之後就換一護,雖然也是很漂亮地摸到海底。但方才的景像,怎樣都牢牢印在露琪雅的腦海中。

        多年後依然,深刻不忘……

        闔上滿滿是藍的相簿。露琪雅滿足地將自己倒在舒服的沙發上,右手還拿著相本。大大地伸了個懶腰。

        「露琪雅,什麼事這麼開心?」一護從廚房端著兩個杯子。這是剛泡好的咖啡。

        「我在看之前去峇里島的照片呀!」露琪雅躺在沙發上,顛倒著看一護將茶杯放上茶几。

        然後坐在自己的身旁,寵膩地揉著自己的頭。露琪雅將身體窩進一護的懷中。就像一隻愛睏的小貓找到溫暖的地方滿足地窩著。

        「妳是指那次嗎?」一護一邊微笑著,繼續摸著露琪雅的頭。

        「也只有那次啦!」露琪雅用雙手握住一護的揉著自己頭髮的手。放在一旁的相本不小心滑到地板上,打開的相本裡滑出一張照片。

        那是戀次在摸到海底轉身瞬間,紅色的長髮在海中迴成一個漂亮的弧的相片。還有戀次臉上燦爛的笑容。

        「什麼時候有這張照片了,我怎麼都沒發現?」一護彎下腰,撿起照片。露琪雅從一護的懷裡坐了起來,跟一護並著肩,頭也好奇地探了過去。

        「那天你有帶相機嗎?一護。」露琪雅好奇地問著。

        「沒有呀!」一護歪著頭,接著說。

        「那天有帶相機的只有戀次跟你大哥呀!」一護用手臂將露琪雅圈在自己的身邊。露琪雅將頭靠上一護的肩膀。

        「那一定是我大哥拍的。」露琪雅懷念地說著。

        朽木露琪雅和黑崎一護在兩年前結婚了。

        緣份就是在大三那年露琪雅跟著大哥朽木白哉去峇里島所結下的。那時在峇里島玩了整整個一個月之後,露琪雅和白哉就先行回國,據說戀次和一護又待了半個月後才回國。

        回國後,整個大四生活對露琪雅來說是又忙碌又新鮮,每天都充實的不得了。在大四下學期校外實習時,竟然遇到了黑崎一護,也在同一個地方上班。

        接下來的事情,就像是一齣幸福溫馨的連續劇。早在峇里島相遇的時候,一護就對露琪雅傾心了,只是苦於當初竟然粗心地,沒有留下連絡方式;再次見面後,當然就得把握機會。

        當順利從大學畢業後,露琪雅與一護也交往了一年,這一年的時間裡,兩個人跑遍各地潛水,互相研究攝影技巧。有共同興趣的兩人,戀情是越打越火熱,終於在露琪雅28歲那年,和一護結為連理。

        如果沒有發生那個意外的話,這樣的人生應該是要很幸福美滿的。

        去年,朽木白哉一個人去了峇里島。據說是去紀念一個朋友。一位在峇里島認識的朋友。然後就再也沒有回來。

        朽木白哉是發生意外過世的,地點在峇里島的Tulamben的海中。

        一直到朽木白哉過世,露其雅才知道自己的大哥,原來有個不為人知的秘密。

        是從峇里島開始,然後在峇里島結束。

        在露琪雅收拾白哉的遺物時,發現了很多的書信,是朽木白哉寫給阿散井戀次的信,還有阿散井戀次回給朽木白哉的信。露琪雅小心翼翼地打開手上的信,那是白哉寫給戀次的。一邊讀著信件內容,露琪雅驚訝地捂著嘴,眼眶泛淚。

        原來他們是戀人。

        從峇里島回國後,露琪雅就收到戀次寄過來的包裹,署名是給朽木白哉。裡頭是這趟旅行中的照片集,很細心地依照日期時間分類,還附上檔案光碟。當天晚上,露琪雅和白哉就一起瀏覽這些照片,一張一張,仔細地看著。

        因為太仔細,所以露琪雅沒有看見自己大哥將壓在相本下的信偷偷藏在外套口袋,也沒有看見白哉臉上的笑容。

        是什麼時候發生的,已經不可考了。因為當事人都已經不在,不在這世上。

        前年,輾轉從一護的口中聽到戀次溺水過世的消息,露琪雅雖然難過但也沒有多放在心上。因為自從露琪雅畢業後,因為工作的地點關係,就沒有和自己的大哥住在一起;所以也不會知道,之後白哉和戀次兩個人之間的發展。露琪雅只記得那一陣子,白哉心情都很低落,也許是失去一個志同道合的好友吧!

        那時的露琪雅是這樣想的。

        其實只要多關心一點,還是可以發現蛛絲馬跡的。

        露琪雅想起有幾次,突然想到來找大哥時,餐桌上倒滿熱茶的對杯,和只披一件襯衫就出來開門的白哉。這是和過去自己記憶中,一絲不茍的大哥不太一樣;只是當時並沒有特別在意。

        因為只是將老家寄過來的土產交給大哥後,就匆匆趕赴約會去了。

        露琪雅打開衣櫃,將屬於朽木白哉的東西放進一個紙箱,然後在其中一個抽屜,發現了不屬於朽木白哉的衣物。露琪雅將這個抽屜的衣服也放進紙箱裡,和白哉的衣服擺在一起。

        她知道這是屬於阿散井戀次的東西,她大哥的愛人留下來的遺物。還有那本裡頭滿滿都是紅色身影的相簿。

        要追尋什麼?在追尋什麼?

        每晚在夢中,朽木白哉總是會不經意地聽到那個聲音。有時是在說著些什麼,有時只是輕輕地在耳邊叫著自己的名字。

        『白哉。』

        可是從來沒有看過,那個聲音的來源。別說看清,連人影都沒見著。連夢裡都吝嗇讓自己見到真面目。

        幾天後,朽木白哉就收到阿散井戀次寄來的包裹。裡頭幾本相本,滿滿都是在峇里島海中的相片。當一旁的露琪雅認真地看著相本裡的照片時,白哉發現其中一本相本的最後有一封折起的信紙。白哉不動聲色地將信紙打開,上頭是戀次工整的字跡。

        『白哉:謝謝你。然後,我愛你。戀次』

        是的。早在峇里島的時候,白哉和戀次就互相交換住家住址,說好將在這裡的點點滴滴分享給大家。所以,朽木白哉將所有在峇里島的照片整理出來,滿滿一整本的紅色身影,和一張紙籤,寄給了阿散井戀次。紙籤上只有一句話。

        『這是我在峇里島的所有記憶。』

        多麼大膽的暗示。在峇里島的時候,朽木白哉就知道他迷戀上了這個紅色的男人。在蔚藍的海水天空中,出現的一抹紅色。燦爛的笑容,熱情開朗的個性,看似大剌剌卻又心思細膩的男人。

        為什麼知道心思細膩?

        從透過他的眼所看見的世界,一張張的照片,可以證明。如果沒有細膩的心思,是無法在陽光穿透海水的瞬間,拍到悠遊而過的魚群,映照在魚身上,閃閃發光。如果沒有細膩的心思,是沒有辦法拍到自己瞬間落寞的表情;那應該是一閃而過,然後被完美隱藏的表情。

        當白哉看到這張,透過阿散井戀次的眼,所看見那名叫朽木白哉的男人的照片時,就知道自己將會淪陷,墜落在這紅色風暴當中。

        這張照片並沒有放在相本裡面,是那天從Tulamben回到Villas,露琪雅就寢後,白哉獨自一人坐在陽台看書,碰巧遇到戀次時,從戀次的相機裡看到的。

        至於為什麼會在陽台”碰巧”遇到戀次,就不得而知了。

        只知道那天晚上,他們似乎有接吻。

        再次見面,是在露琪雅搬出自己住處的那個晚上。也是在那個晚上,證明了兩個人之間的情感,是如此的炙熱強烈。

        然後就再也無法分開。

        直到隔開生死的那一刀狠狠劃下,才被迫分開。

        終於,某天夜晚,在夢中,朽木白哉看見了,總是輕輕叫喚自己,有著低沉沙啞嗓音的男人。

        是有著紅色長髮的男人。不!是有著紅色長髮的美人魚。在蔚藍的海水當中,悠遊地來回巡游,調皮地在海面上躍起,一個漂亮的翻身潛入海底,擺動著鮮紅色的尾巴,直衝到海底,然後從海床上拿了一個什麼東西,小心翼翼地用雙手包起,開心地轉身迴旋,鮮紅的髮在海中劃成一個美麗的弧。

        看著燦爛的笑臉和甩動頭髮的姿態,和記憶中的男人一模一樣。然後,看著美人魚游到自己身邊,在自己面前將雙手打開。

        是一把鑰匙。

        美人魚將鑰匙放到自己的手掌後,輕輕地說著。

        『白哉,我在這裡等你。』

        到這裡,夢就醒了。

        幾天後,朽木白哉就收到,戀次為了救違規潛水的觀光客而耗盡氧氣溺死的消息。

        地點就是在Tulamben的海中。

        東西都收拾的差不多了,露琪雅將紙箱搬到客廳。明天這間原本屬於朽木白哉的房子,將會有新的主人入住。

        露琪雅走回房間做最後一次的巡視,從床舖開始,書桌、儲藏櫃、衣櫃上層,在衣櫃下層抽屜深處,露琪雅摸到一張什麼,夾在抽屜的夾板內。抽出那張東西,露琪雅發現是一張照片。

        是朽木白哉落寞的側臉。這是露琪雅從來沒有見過的大哥。

        於是,露琪雅明白了,為什麼大哥會追尋著戀次而去;連每天相處在一起的親人都無法察覺到的細微心思,都被這個叫作阿散井戀次的男人給挖掘出來,怎麼能夠不傾心?

        翻過照片,露琪雅看見照片背後工整的字跡,應該是戀次的筆跡。

        『致我的最愛,朽木白哉。阿散井戀次』

        終於找到了。朽木白哉背著裝備,潛入Tulamben大約15m深的海中,再次看見了沉睡在海底,孤寂的殘船,敗破不堪。

        和周圍生機盎然的魚群呈現相當大的反差。

        船一樣靜靜地躺在海底,身上色彩繽紛的珊瑚礁,成群迴游的魚群依舊;而第一次帶領著自己來的人,也在這裡闔上他的雙眼。

        緩緩地將雙腳著海床,朽木白哉漫步著。讓魚群不斷在身邊迴游著,輕輕地用手觸碰著珊瑚礁,沿著船身殘骸慢慢走著。

        耳邊除了自己的呼吸聲,再也聽不到任何的聲音。廣大的藍色海洋,包圍著自己,感受著海中的水壓,就像是有人用雙手還抱著自己一般。如果再加上一點溫度,而不是隨著動作滑過的水流。

        儘管身邊五顏六色的熱帶魚來來回回,走過的珊瑚礁群多麼的張揚著蓬勃生機,朽木白哉依舊只是靜靜地穿越,穿梭在殘船的船艙中,看起來似乎在探險,實際上只有他自己知道。

        朽木白哉不斷穿梭在船內的空間裡。他在等,等時間到,等用那把鑰匙可以打開的箱子,或者門,或者什麼。

        然後,氧氣耗盡。

        在閉上眼的那一刻,他看見了,打開船艙門的人,是他心中所想念的人。在陰暗的船艙裡,甩動著火紅的長髮,燦爛的笑容和張開的雙手。

        朽木白哉感覺自己被抱住,他笑了起來。應該只能聽見自己呼吸聲的海底,不再有呼吸聲,取而代之的是那低沉沙啞的好聽聲音。

        『歡迎回來,白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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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有關於峇里島的地點跟可以看到的景色都是真的,從網路上查來的。

        我也潛過水,不過是在菲律賓的宿霧,體驗過一次。

        所以關於太專業的潛水知識都是網路上查來的。

        如果有錯誤歡迎指正。

        然後,明明是生日賀文,為啥我會寫成悲文@@  

        (對露琪雅來說不悲,很幸福!至於白戀,應該也很幸福吧!)

        我想這大概跟我期末考很慘烈有關係吧!(不慘烈也是會寫成悲劇吧=   =+)

        雖然在寒流天寫潛水有點冷,不過是第一次嘗試用想像力去寫文章,看照片擠場景形容,真是太辛苦我了=   =

        最後,希望大家會喜歡。  

資料引用:

巴里島的海洋故事(上)   -春天@樹-   PChome新聞台Blog

http://mypaper.pchome.com.tw/news/balimaymay/3/1273522034/20060923212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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