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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公主,但是我很窮》同人——四枚錢幣的幸福 4

      她們一直工作到深夜,那個媽媽口中的骯髒女人沒有再多做打擾;洛絲莉也學會了不要再去注意那些偷偷出來放風抽菸的侍女,即使她們身上再香、打扮得再怎麼漂亮入時也別去看,那只會讓她們找到欺負媽媽的藉口。

      酒館打烊的時間接近天亮,如果真正的夏天到來,她們回家的時候天色已經微微亮起;這個時間天色還有點暗,而且從熱鬧的街道回到她們的居住地必須繞過一段城區,那很危險,她們與另外兩個負責清掃的女工一起同行。

      洛絲莉捧著剩餘的菜餚,這會是她們母子三人的餐點;媽媽與她的同事低聲交談,說著最近這裡,或是哪個在附近洗衣的女子被兩個年輕人侵犯的消息。「好像是男孩」、「身材很健壯」之類的情報斷斷續續的傳入洛絲莉的耳裡。她也有聽說在驛站負責餵食馬匹的女孩被兩三個男孩輪流侵犯,都是差不多相同的地點。

      所以她準備了一把尖銳的鐵片。洛絲莉摸摸那個身上僅有的口袋,鐵片用一塊破布包著避免刺到自己,但危急時又能快速的拿出來防備。雖然她不知道究竟有沒有用,但手上有武器至少能給予她一些信心。

      她們家住得最遠,所以最後一小段路只剩下她們母女倆;洛絲莉承認這也是她之所以經常陪著媽媽去工作的原因之一。那些豬狗不如的畜牲大多襲擊單獨行動的女性,只要結伴同行,多少就能降低危險。

      「好累哦,今天的碗盤特別多。」洛絲莉偎近母親,誇張的伸了伸懶腰,「狄恩那小子不知道有沒有好好地睡覺,他一個人睡一整張床。」

      「我比較擔心他自己跑出門去;他還小,萬一有人來敲門或是甚至想偷東西,他會不知道如何是好。洛絲莉,雖然妳跟我一起去工作可以幫很多忙,但我還是覺得妳應該要待在家裡,至少等他稍微大一點。」

      「他現在大概覺得自己是神射手。」洛絲莉帶著打趣的笑容說道。「喬克叔叔做給他那把彈弓妳看到了嗎?他玩得不亦樂乎!」

      「是啊……聽妳這麼說,那個林文斯頓大人好像真的還不錯。」媽媽指得是她說可以從他們家帶木材回去燒的這件事。還有半截白麵包。「有機會妳也跟著去看看?順便打聽一下她們家缺不缺女工。」

      「媽媽終於決定要讓我去外面找工作了嗎?」洛絲莉眼睛一亮,還記得之前媽媽總是反對這件事,甚至連幫忙她工作都不願意;洛絲莉很高興可以幫忙分擔家計,但同時這也透露出一個訊息。

      媽媽的身體變差了。洛絲莉沒忽略掉打從離開酒館之後,媽媽的左手一直撐著自己的腰桿;坐在那麼低矮的板凳洗整個晚上的碗盤,確實是很大的負擔。

      「我可沒說。」媽媽白了她一眼。「如果有缺的話,那我要考慮是否有機會去別人家工作;酒館那裡是不錯,但是離我們家有段距離,而且狄恩跟妳醒著的時候我在休息。我想多花點時間照顧妳們。」

      「好啊,我很高興聽到媽這麼說。」她挽起媽媽的臂彎。「明天我再問問喬克叔叔,有機會的話跟狄恩一起去看看。」

***

      洛絲莉看見那棟白色外牆的兩層樓磚造建築後,忍不住張大了嘴。

      好氣派的房子!正面跟兩側都各有一座尖聳的高塔,尤其正面簡直像極了神殿那種雕塑的圓形窗戶,而且貼著彩繪的玻璃,柱子的頂端雕著像是某種動物的圓形的腳,筆直的圓柱直直往下來到地面,大宅的正門是搭著圓頂屋瓦的拱門,有那個屋簷就算下雨,從馬車下車也不會淋濕。

      至於門前的花園景觀就更不要說了!難怪喬克叔叔之類的花木匠能在這裡大顯身手。

      「那位是管家,我去跟他報備一下。」喬克叔叔稍微離開她們姊弟倆一陣子,而那位稱作是「管家」的男人穿著白色的襯衫,胸前夾著一枚圓形的玻璃,好像是叫做「眼鏡」的東西;他很高,下唇處蓄著一點點鬍子。

      喬克叔叔正在跟他解釋,並且時不時指向她們;那個男人瞥了她們一眼,最後點點頭。

      喬克叔叔搔著頭髮折回來,「今天可以,但是以後叫我不要一直帶孩子過來……沒關係,妳們稍微幫一點忙,尤其是妳,洛絲莉;我等一下有機會告訴妳哪些人比較重要,哪些則是主人,妳盡量找機會問看看有沒有缺人;他們剛剛搬進這裡,我想應該還有機會才對。」

      「我知道了,叔叔,真是太感謝了!」洛絲莉鬆了一口氣,但同時也感到憂慮;大概只有今天這一次機會,她要好好表現。

      他們今天要修剪草坪,連池塘裡的土也要稍微做個清理;洛絲莉拿著水勺,而狄恩抓著竹簍,把舀起來的土小堆小堆的拿到院子最旁邊的楓樹下倒掉。她今天用頭巾包緊頭髮,看起來就像個男孩;即便一說話旁人就會識破她的性別,但她總覺得自己力氣比之前更大了,她覺得自己就算與同年齡的男孩相比也不會輸。

      今天太陽有點大,洛絲莉一邊擦著汗一邊勤奮工作。「姊姊!休息了,休息!」

      休息?她回過頭張望,只見其他花木匠,包括喬克叔叔都坐在草坪上,有些還躲進樹蔭下乘涼,全部的雇工都休息了。她從沒聽過哪個貴族雇用他們工作居然還給休息時間,第一次聽到!

      她跟狄恩走近喬克叔叔身邊,叔叔邀她們分享他所帶來的茶水,狄恩很不客氣地喝了兩杯,而她則是只喝了兩小口。

      「在這裡不錯吧?工作一個早上可以休息兩次,雖然時間很短……」喬克叔叔已是滿頭大汗。他們要把草坪上的草割得差不多一寸高,而且要把其他不需要的雜草挖掉;是很辛苦的工作。「倒是管家沒有再出現耶……」叔叔望著大門,發現圍牆那面的鐵門無聲無息地拉開了,一輛白色的華麗馬車很快速地進入鋪著石磚的環形走道,他們繞向遠端那一側,在大宅的門口停下。

      那漂亮的白馬與白色馬車吸引著洛絲莉,她很專注地盯著馬車,並期望會從裡面走出高貴的公主。

      馬車車門打開了,而坐在前面那個高大的車夫立刻到門邊來迎接。一個穿著襯衫,綁著辮子的栗色頭髮的少女跳了下來;她穿著如鵝絨般柔滑的長褲,是黑色的,但那充滿光澤的表面彷彿能反射陽光。從她後頭走下另一名女性;她蒙著臉、包著頭巾,但頭巾底下的髮尾則是金色的,就跟她一樣。那位高貴的女士穿著玫瑰般鮮豔的洋裝,珍珠白的披巾繞在她的肩膀與脖子上,洛絲莉同時發現那位女士有著一雙與服裝一樣火紅的高跟鞋。

      她距離她們差不多二十步左右的距離,洛絲莉只要站起來跑向她們,不到三秒就可以站在她們面前,但她們的穿著與排場充分顯示她們的身分差距。

      別說那位高貴的女士,就算是她身旁的侍女,她也遠遠比不上。

      「叔叔,她們是……」

      「那是大人的獨生女,另外一個先下車的是她的侍女,我知道她的名字……叫做、叫做……艾蓮卡小姐,啊!她也很有權力,只是想碰到她不太容易,她是林文斯頓女士的專屬侍女。」

      艾蓮卡。洛絲莉將那位面容白淨、衣著素雅的小姐的名字放在心上,那女士很快的消失在大門口,而車夫則再度爬上馬車,拉動韁繩,白色的馬車經過她們眼前,消失在圍牆邊。

      那位小姐在自己的手冊裡不知道寫了什麼,也只多逗留了一下子,很快就跟著進了大宅。

      「那位小姐的褲子好漂亮。」狄恩還盯著艾蓮卡小姐剛剛站著的位置。「姊姊妳的頭髮也跟剛剛那個公主的顏色一樣!」

      「但是身分差很多!」那名管家接著從大宅的門口走了出來,晃著手上的搖鈴。「要工作了,我們繼續吧。」她拍了拍狄恩的腿催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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