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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公主,但是我很窮》同人——四枚錢幣的幸福 3

      莫妮卡聽到驚叫聲及時過來幫忙,與洛絲莉一起扶著媽媽回到家裡。

      狄恩已經到家了,他今天得到很棒的禮物,一把彈弓,還有半截白麵包,但這些東西卻沒有辦法讓她們感到高興;媽媽倒下了,她必須去請醫生過來。

      媽媽太勞累了。這是醫生診斷後得到的結論。換言之,不是什麼大病,只要休息就會好;應該要讓媽媽吃一點好東西,洛絲莉打定主意,利用剛剛洗衣服得到的報酬買了半個洋蔥與半個番茄,賣菜的老闆很好心送她一小把乾癟的玉米粒。洛絲莉感激的差點掉下淚來。

      她到喬克叔叔家中借了廚房,很快的煮出一小碗湯,再小心翼翼地捧著它回到家裡去。

      在回家的路途上,她勉為其難地喝了一小口,不是為了試試味道,而只是避免平白無故地讓湯灑在地上。

      「媽,我回來了。」洛絲莉進家門時,媽媽已經靠在枕頭上休息;狄恩把手上的麵包撕成小塊遞給媽媽;真是個好孩子。

      狄恩用力地聞了聞,握著剩下一小截的麵包跑了過來。「姊姊!那是什麼東西,好香!」

      湯還很燙,洛絲莉放下湯碗後,手直接浸入水缸;她瞄了燙紅的手指一眼,立刻甩甩手擦乾水珠。「湯啊,給媽媽喝。」

      他看著碗裡,「我可以喝一口嗎?聞起來好香哦,裡面紅紅的是番茄嗎?」

      媽媽的質問打斷了她的回答。「洛絲莉,妳哪來的湯?」回過頭,媽媽用很懷疑的眼神瞪著她。

      媽媽生氣了。洛絲莉知道,因為她用了今天早上幫忙洗衣的錢。「媽,醫生說妳需要營養。」她笑著走近床鋪,在床邊坐了下來;狄恩拿出家中唯一的木匙,爬上椅子準備喝湯。「小心不要弄翻了,湯還很燙。」

      「醫生?妳剛剛叫醫生過來?」質問的語氣越發尖銳。

      洛絲莉垂下視線,想去碰媽媽的手,卻在碰到的前一刻落空。「媽……妳需要休息。」

      「對,我只是有點頭暈,我沒事!妳為什麼要找醫生過來,花了多少錢?湯也是!妳跑去市場買東西對不對?一定又跟喬克借廚房,喬克的太太沒跟妳收柴火的錢嗎?」

      「醫生過來看了妳一下沒有收費,我買東西只用了一半的錢,叔叔沒有收我的錢,他說他今天去工作把能燒的枝幹撿了一些回家,林文斯頓大人很大方,願意讓他們把枝葉撿走,而且酬勞也沒有少給。」洛絲莉很冷靜的回答,同時消除了媽媽的疑慮。

      媽媽與她相望,洛絲莉從媽媽眼中看見淚水。她抬手拭淚,「為什麼……要把錢用在我身上?妳拿去買一點麵或是一小斗的米足夠妳們過個兩、三天!」

      洛絲莉吸了一口氣,同時感覺到鼻子有些酸澀。「媽……如果少了妳,我們怎麼辦?醫生說妳需要休息,需要好好吃點東西。」她握住媽媽的手,媽媽的手掌幾乎瘦得只摸得到骨頭,以及指尖那濕軟的皮膚,或是因搓洗衣物而磨出來的傷口。那都是工作造成的……媽媽太辛苦了。

      媽媽難過地啜泣,她的肩膀微微顫動著;狄恩卻突然喊了一聲,「這黃色小小的米好甜哦!媽媽……」他回過頭,在看見媽媽的臉之後也安靜下來。「媽媽,這個很好喝,喝了之後媽媽就會好一點了!」

      「對,媽媽喝了湯就會好一點,狄恩很聰明。」洛絲莉偷偷擦了擦眼睛,端來餐桌上的湯;狄恩也來到床邊。「媽,喝喝看?」

      「好。」媽媽點點頭,笑容終於回到她臉上。「我們一起喝、一起喝。」

      洛絲莉晚上跟媽媽一起去酒館幫忙清洗盤子,老闆見到她來幫忙,又是不停地稱讚她很乖;在後巷的昏黃燈光下,陪酒侍女身上的衣服都變得特別好看,她們戴著漆上漂亮色彩的木質耳環,利用玻璃串珠製成的項鍊,色彩斑斕的一片裙、大膽低開的領口都足以勾起其他人的目光,不僅是女人,男人更是。

      那個女人叼著菸就站在後門吞雲吐霧,洛絲莉忍不住盯著那女人的手環;媽媽頂了頂她的手肘,要她繼續專心把碗盤擦乾。她只得回頭,替換一條乾淨的布,繼續她的工作。

      洛絲莉專心投入,完全沒注意到那個女人靠近她身後。

      「哎呀,伊萊莎妳今天又跟女兒一起過來啊?」

      「是……是啊,塔希婭。」媽媽抬起眼,迅速給了她一記眼神。意思是「不要回頭」。

      「真是個乖女孩。」那個女人似乎就停在洛絲莉身後,因為只有像她這麼高的女人才能遮擋住頭上的油燈;洛絲莉聞到一絲絲香甜的氣息,與燃燒的煙草混雜在一起,說不出的嗆鼻。

      「女兒叫什麼名字?」她似乎彎下腰來。

      「洛、洛絲莉。那個,塔希婭,我們這裡很髒,萬一弄到妳身上……那多不好意思?」媽媽的嘴角露出害怕又客氣的笑容;媽媽怕這個女人。她雖然跟隨媽媽來幫忙好多次,但卻從沒注意到這個人。

      不,應該說,媽媽每次帶她過來幫忙都離店裡很遠;這次是這個女人主動踏進她們的工作場所。

      「不好意思嘛……」那女人吐出來的煙霧就在她頭頂上不到三吋,她發出嗲聲的輕笑,足以使聽者心悸。「伊萊莎,妳這個母親真失敗,應該要好好管緊妳女兒的眼睛,我剛剛就感覺到妳女兒貪婪的眼神哦……」她說著,甩動手上的手環,金屬環碰撞發出清脆的響聲。

      「妳這個母親真失敗」這句話讓洛絲莉相當憤怒,但她還來不及發作,媽媽的臉色已經變了!

      媽媽突然倒抽了一一口氣,「塔希婭,不!」

      洛絲莉感覺到頭頂上一陣熱意,而且蔓延的很快,一道火光自眼尾竄起,她想回頭對那個女人發作,卻只聽見一串狂妄得意的笑聲;那女人消失在後門,而燒焦的味道正開始在她的頭頂蔓延。

      接著一盆冷水直接澆在她的頭上,伴隨著媽媽慌張地輕喊以及不斷朝她頭頂輕拍的舉動——那個女人把還沒熄的菸直接丟上她的頭巾,她的頭巾只是一條擦過桌子、輕薄易燃的棉布,菸的火花很小,卻也迅速的點燃。

      這差點燒了她的頭髮!如果燒壞了就不能賣錢!可惡的婊子!洛絲莉任由媽媽在她頭上澆水,「熄了……熄了……沒事吧?」她頂著濕淋淋的頭髮抬頭,迎上媽媽溫柔的眼神。

      一瞬間,憤怒的情緒脹滿胸臆。「婊子!居然這樣欺負我們……」洛絲莉轉身就想衝進後門,媽媽只是從後頭伸手捂住她的嘴,並把她硬拖回矮凳上。

      「妳沒受傷就好,不要去惹她!塔希婭是店裡的紅牌,其他侍女都要敬畏她,更別說是我們。」媽媽緊緊抱著她,深怕她因衝動而闖禍;洛絲莉知道媽媽是對的,她必須忍,否則將可能會丟掉工作。一個女人想在城市裡找到正當的工作就已經很不容易,她們家不能沒有這份穩定收入!

      「可是,她說妳很……她侮辱妳!」比較起損失頭髮,洛絲莉更在意那婊子所說的話。

      媽媽拍著她的背,「洛絲莉,看著我。」洛絲莉還瞪著後門那輕微晃動的布簾,最後是媽媽握住她的下巴,迫使她回頭。「只要妳沒有受傷就好,她們怎麼說隨便她去,那種骯髒女人所講的話我才不放在心上……」媽媽轉而撫摸她的臉頰,拿起要擦拭碗盤的乾布擦乾她濕透的頭髮、額際。「沒燒到頭髮,還好……我不在意她怎麼說,只要妳們兩姊弟好好的長大,我就感到十分滿足了。」

      「媽……」

      媽媽露出笑容,「好了,繼續工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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