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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何說謊

吳世勳   X   鹿晗

吳世勳閉起眼仿佛就能感受到那歷歷在目的回憶,但卻又不自覺地感到反胃。

他揉了揉胃,大概是胃炎又犯了。

喉嚨被反芻的胃酸燒得有些不舒服,他畏光地躺在沙發上用手臂擋住眼睛。

「世勳啊…還好嗎?」暻秀媽媽的聲音比平常溫柔許多,他竟然聽著有點想哭。平常暻秀是不來的,來最多的依然是他的小竹馬朴燦烈。俊綿哥不忙的時候會來開家庭會議,但其實現在也沒有什麼要開的必要了,純粹只是想讓大家聚聚。

「別每天喝酒了,吶,把醒酒湯喝了。」他自從經營公司後就天天應酬,那些老狐狸們一個比一個會喝,剛開始的日子他總是每天喝到在廁所大吐特吐到早上,睡一個小時後又去上班。

胃酸灼燒到他已經沒辦法喝下任何東西,用單隻手臂做出推拒的動作,又縮回沙發裡。

他有一部分很想要麻痺自己,覺得自己既然掉不出眼淚,也不必矯情地逼自己哭。

第七年,他跟鹿唅分手的第二年。大家生活已經回歸正常,在自己的崗位上該做什麼事情就做什麼,時光就像是被抹平一樣地流逝著。

他也逐漸忘了那天他們是如何激烈地爭吵,訴說著兩人如此不相配的短處。

過去的事好像已經沒那麼重要了,除了偶爾夜深人靜的時候回想起來心有點酸酸的之外,連留戀的心情都沒有。

那時候鹿唅狠狠地推了他的胸膛,他說吳世勳你怎麼能那麼狠。

鹿唅哭的次數並不多,那是他第一次看到他的小鹿淚流滿面,吳世勳卻不發一語。

他也覺得自己像個冷血動物一樣,內心一部分是想要原諒的,但更大的一部分說的是無法原諒。兩個人失去互相信任的時候,花再多時間都補不回那流失的養分。

他曾經對鹿唅說過,如果鹿唅說謊他會毫不猶豫地拋棄他。

我沒有說謊,鹿晗惡狠狠地盯著他,兩眼充血紅腫著。吳世勳知道,自己再也沒辦法相信他的一字一句,暻秀曾經問他為什麼要做得那麼絕情。

吳世勳說他不知道,只是身體排斥著,不自覺地腦袋也跟著排斥了。

鹿晗跪在他面前抓著他的衣角時,他是有點心軟的。可是他每一次只要想起來,想起來他和別人親吻的畫面,平常是他咬的嘴唇被別人輕咬時的畫面。

他就覺得那情景跟現在胃炎一樣令人想吐,他已經盡量遏止憎恨的情緒,但他還是無意識地推開抓住他衣角的鹿晗。

在第二年偶然遇見小鹿的情況下,他又哭著跟自己說對不起,當年他不是故意要說謊。只是一時情急,不想失去吳世勳。

吳世勳只是淡淡地說沒關係,最好的時光已經給你了,接下來的時光就讓彼此各自前進吧。

只是他沒發現自己,根本沒有從最好的時光抽離,每一天都活在你為什麼說謊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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