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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動物城市:大盜

      朝陽從烏雲中透出,整座城市彷彿沉在水族箱中,光影朦朧。

      我站在電線杆的頂端,穿著一件黑色連帽風衣,肩膀上是一隻烏鴉。

      不遠處,一名女童裹著斗篷縮在路邊發抖,四肢滿滿地的都是瘀青。她身旁沒有動物,看上去就像一個普通的國小女孩──一個沒有罪過,無助而單純孩子。

      「誤入動物城市的小孩嗎?」我低聲地對著肩上的烏鴉說。

      烏鴉發出低沉的呼嚕聲,我無奈一笑,牠竟然連話都懶得說,真不知道在耍什麼脾氣。

      不一會兒,有兩名員警走向女孩,他們雖然穿著警察制服,但一人的脖子上纏著條蟒蛇,另一人身後跟著一匹隻豺狼。

      「小妹,你怎麼了?」蛇警員邊說話邊吐舌。

      「笨蛋!一看就知道是迷路了啊。」豺狼員警大力地把蛇警員推開,然後走上前,「你還好嗎?」他的聲音低沉渾厚,閉上眼睛還真會以為是出自一個老實人之口。

      女孩緩緩抬頭,「為、為甚麼這邊的人都有動物呢?很可怕……」

      蛇警員呵呵一笑,「這裡是動物城市,每個市民都應當有動物啊。」

      「可、可是我沒有……」女孩一說到這裡又開始啜泣。

      兩名員警很有默契地互看一眼。

      「你先跟我們回警局吧,那裡可以挑動物喔。」蛇警員語畢,女孩含淚的眼神一亮,彷彿得到神明的救贖。

      雖說這是一個道德式微的城市,但誘拐一個無知的女童也太過變態。我眉頭一蹙,瞬間產生想要飛過去阻止這一切的衝動,但就在此時,肩上的烏鴉用力抓住我的臂膀,讓我一躍而下的動作就此打住。

      「誒!你幹麼啦!」我用氣音抱怨道,一方面是因為那女孩已經起身離開,另一方面則是那鳥爪刺在我的肩膀上,很痛!

      員警跟女童漸行漸遠,但還不到百公尺,他們就拐入一旁的暗巷中。

      我的心跳越來越快,不否認在這座動物城市中,再怎麼黑暗的事情都有可能發生。

      但是……但是……

      不管了啦!

      我深深吸一口氣,快速地從電線杆飛躍到那小巷民宅的屋頂,心急地往下看。

      ──映入眼簾的景象我一輩子都忘不了。

      員警們如同發瘋的猛獸,齜牙裂嘴地撲上女孩。

      女孩眨眨眼,清透的淚珠從臉頰滑落,轉瞬間,一條成人大小的獅子魚從淚水中衝出,一根根尖銳的魚鰭如同盛開牡丹花般綻放,員警跟他們的動物連發出聲音的時間都沒有就瞬間倒下。

      女孩抹去四肢的青色顏料,冷冷一笑,走到兩名員警身旁,手腳俐落地把他們身上的鈔票塞進自己的口袋。

      「啊,什麼嘛──」我的不安瞬間昇華成原始的興奮,一個前傾讓雙腳徹底離開屋頂,身體快速下墜。

      下個瞬間,我已經展翅於在萬里高空上豪邁大笑,身後是那女孩憤怒的嘶吼:

      「站住!你這隻偷錢的死烏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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