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 OO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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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清水,什麼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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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想找個地方把它放出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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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正文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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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他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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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意跟著別人走是魯莽,踏進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更顯不理智,尤其尾隨對象還消失了。艾倫沒有多加思考便來到這裡,或許已經不能單純用熱血來形容,可以說成太過天真。卻也沒有感到特別害怕,戰場上什麼都見過了,能令他不安的大概只剩--利威爾不知道在哪裡,而自己的擅自行動又是否會對他造成困擾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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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他所在的位置是一間酒吧。彷彿要刻意隱身在這個亂世一樣,燈光昏黃的幾乎不怎麼能辨認人臉上的表情,連方才一路上也是曲折蜿蜒,偏僻的令人不禁以為下一秒就會沒了去路。晶瑩反射在艾倫的眉尖,他走向吧台融入了這裡唯一的全亮處,單薄的外衣頓時顯現出他身形的不腴,單只是看著完全無法想像能以這樣的身軀成為巨人。當然艾倫自己是想不到這樣遠的,他看在眼裡的只剩調酒師熟練的轉杯,思緒卻又漸漸飄回他最初來到這裡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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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啊,小兄弟。第一次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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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神一段時間的艾倫被突如其來的問候給嚇著了,但也因此,使他注意到不知何時出現在他左手邊的水色特調,底下還壓著一張紙條寫著「On the hous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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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開口的是一名身穿夾克又戴著壓邊帽的男子,因為意識到後已呈現坐姿,便無法確定身材的大小,四周也因為過於嘈雜導致聲線的不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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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艾倫沒有給予長答,對於眼前這名男子保持著適度的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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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男子壓下了帽子似乎想隱藏自己的容貌,卻又矛盾地將臉更往艾倫的臉貼近,接著還一手從右方搭上艾倫的肩膀。對於這種近距離接觸艾倫輕微發出了抵抗,掙扎卻不見效果,導致兩人之間的氛圍多了些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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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嗎?還是你真的不太喜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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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這麼詢問的艾倫搖搖頭,不多做解釋,但顯擺著不希望被搭話的態度。儘管店裡的空氣微醺也帶不上艾倫去與他人對話的興致,男子於是在自己點的調酒上桌之後便摸摸鼻子離去了,倒是一點也不眷戀的瀟灑,讓艾倫有些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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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啊!今天的特調怎麼這麼辣!」他好像隱約聽見了剛才那名男子在遠方這麼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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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麼一來吧台就剩下他一個人,說是獨占也不太對,畢竟吧台也不是個小到僅容一人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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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還是趕快回去吧。艾倫不禁這麼想,雖然不覺得還會遇到像剛剛那名男子一樣前來搭話的人,卻也無法否認自己不希望再被誰注意到。於是他把剛才店家招待的飲料推向自己並輕飲了一口,打算至少把別人的好意收下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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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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調酒師貌似是被嚇到了,手上裝著冰塊的勺子應聲落地,輕脆的聲響並沒有在酒吧其他地方造成太大的騷動,反而是被隱逝了,迅速地被吞沒在聲潮中。「你沒事吧?」於是艾倫急忙起身表示關心,換來了對方純粹的抬手示意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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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他依然沒有想要聊天的想法,但對於別人只用沉默的肢體語言來代替回答也感到些許不快。尤其這酒吧的配置非常奇特,就算客席燈光打得再亮,也看不清調酒師的臉--前方擋著一塊霧玻璃。客人依然看得見後方陳列的酒瓶,於是也沒有其他例如標示不清的隱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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彷彿故意要讓人對於調酒師感到好奇一樣,艾倫突然有些放下防備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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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你們的招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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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倫試著說話,但對方依然沒有出聲回答。調酒師隨即遞上一張紙巾然後繼續拭著玻璃杯,明明客席就放著,他卻特地遞來,大概是為了保持這種莫名「無聲的回覆」。所以艾倫接過紙巾就像理會了他的回答,不再讓「對話」繼續進行後,盯著調酒師的手部動作,並輕輕搖晃起眼前的酒杯,刻意讓裡面微融的冰塊互撞發出清亮。無語不完全讓他心安,甚至是有些不耐了,這在不知不覺中激起艾倫想多找話聊的對抗心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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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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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他知道艾倫偷偷跟著他來到這裡,也知道他在吧台坐了一段時間。不是因為特別去關注了這位跟蹤別人的小鬼,也不是別人特地跑來告訴他,而是因為其實艾倫一直就坐在自己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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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威爾正迅速的翻轉自己手中的調酒杯,打算給這位「沉思者」一點福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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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說,其實自己並不是因為在這裡打工這樣無聊的原因而站在吧台。只是單純為了享受這裡的輕鬆氛圍且能不受打擾--某種程度上倒是不覺與艾倫重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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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啊,小兄弟。第一次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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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這下可好了。當利威爾聽見眼前突然出現的這名客人開口,便真心覺得剛才不該一直無視「讓艾倫留在吧台」這件事,該說是他貪心於獨享與某人的相處時間太久了,讓人看不過。而霧玻璃瞬間從協助他不被別人認出的道具,變成妨礙他看著艾倫和那名客人發生什麼事的最大障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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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是有距離變近了,好像是有勾肩搭背著,光打到桌子上的影子並不明顯,而利威爾加快了上酒的速度。確實是有些用力的放下酒杯,確實是有些調辛了酒味,不曉得算不算太衝動,自己在試喝了一下剛才送出的調酒後都覺得有些過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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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喝!……你沒事吧?」然後手亂了節奏,如果這裡是牆外大概早就出事了。似乎還是過於放鬆自己,雖然他來到這裡就是出於這樣的目的,他卻依然不想允許自己在這種小地方出現差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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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接下來倒是完全出乎利威爾意料之外,艾倫瞬間如同開啟了開關,話一下子多了起來。料準了調酒師不願意開口,就單方面的開始傾訴各種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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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在追尋一個人,就連今天我也是追尋著他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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錯過開口的時機了。就在利威爾意識到艾倫所說的那「一個人」是誰時,手上的速度有一瞬間緩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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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沒有他,就不會有現在的我』這麼說並不算誇張,就是他在我差點連自己都要放棄的瞬間給了我希望,儘管那還伴隨著各種衝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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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倫持續地說著,絲毫不留回應的時間給聽者。而聽者這邊只能憑著霧玻璃上半模糊的面孔來推測說者的表情,好像從來沒有像此刻如此焦急過,卻又不得不承認自己一直壓抑著各種情緒過久了,現在自己臉上依舊不帶任何變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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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對每件事都想很遠,或許他又是往常那樣考慮得多了,對每個人都維持著距離。我真的希望可以的話,能夠一直待在他身邊,總有一天幫他分擔各種事情,讓他知道與人共承擔並不只是弱小之人的專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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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我當然也知道他身邊能夠成為共享最佳候選的不只我一個,我也只是希望他能多考慮我一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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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是任性,但我不想就這麼離開他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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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帶著落寞的神情離開了--利威爾這麼想的。臨走之前還再次為了特別招待的事情,以及聽他說話的事情道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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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台又空了,他脫下一次性使用的白手套,從調酒台上下來,在旁邊早就放著的涼椅閉上眼稍作休息,讓吧台呈現「現在沒人提供調酒」的狀態。燈光炫著刺眼,索性就把燈關上了。反正全亮地在這酒吧本來就顯得突兀,是他要求把燈強度調到最亮的,現在關上也不過是回歸尋常合乎環境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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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只是對幫助了自己而錯覺產生的依戀之情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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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崇拜都稱不上,更何言戀慕。頂多尊敬和回報,他知道不能再想見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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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第一次聽著艾倫說出這樣的話,儘管他自以為是在和一個陌生人聊天,利威爾此刻也有些不明所以的情緒襲來。自己又是如何看待他的,直言管教又言保護,其實會不會又像另一層面的寵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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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想了,就算利威爾從不認為這算是一個缺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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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又重新在黑暗中帶起另一雙手套,調了一次之前弄過辛的酒。完成之後放在吧台客席上,不知道給誰,只好在酒杯下方又壓著那張寫著「On the house」的紙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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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不領工資,材料錢也不是他出,這麼穩定的店多請人一次不會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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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威爾隨後也離開了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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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倫從酒吧出來之後走得非常慢,就像已經不怕被發現了一樣,他甚至在途中停下來抬頭看著星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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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晚上還真是坐了各種大膽的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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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還是沒見到利威爾,是嗎?明明隔天就能見到了。不對,他見到了,只是隔著霧玻璃,還說著話。這算見到了嗎?不明白,他不否定也不肯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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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早在他發出好奇心的時候他就注意到了。那以成年男子而言偏小的身材,標幟般的白色領巾,怎麼可能認不出來,怎麼可能沒發現,自己一直關注著的兵長艾倫幾乎有自信可以隨時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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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吹過樹林的涼風也拂向艾倫,上一次這樣平靜的感受自然又是多久之前?他心裡沒有一絲波動,向兵長說出於近似告白的話就像重新墊基的信心。而對方是否會坦率理解還是猶疑不定也不是他能決定的,畢竟自己並沒有明確表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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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要到什麼時候才有這分勇氣,跨過自己是一種不安定的恐懼,跨過動搖這份感情的種種障礙。而那一天的來臨,他們又是否有那樣的餘力,世界又是否有那樣的時間能夠等到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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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路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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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倫回過頭,自己是不是其實也在等著那個人,追尋著的同時也一樣被追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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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你添麻煩了,兵長。謝謝你來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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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倫借著夜色黯淡偷偷的微笑,利威爾只是嘆口氣往前拍了一下他的頭,然後不打算責備的直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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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誰被拯救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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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的並肩,不分前後,不發一語,沉默不再令誰感到不耐。大概從不再追趕開始,大概從懂得調整彼此的步調到一致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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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同行在月色皎潔,然後默契使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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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以言喻的感受
可是很好看>w<
我自己在寫這篇時也是滿滿的說不出的感受///但是這就是我心中他們兩人最契合的形象了ˊ艸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