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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要找到莉莉絲。我的腦子無時無刻都這麼提醒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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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天大地大，我該上哪找才是正確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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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後我決定從自己所就讀的大學開始找起。我在臉書和社團發了訊息，讓名叫莉莉絲的都在中午食堂見，這是個很有效的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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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天都有無數個莉莉絲來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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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沒一個是我的莉莉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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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來因為叫莉莉絲而來找我的人越來越少了，我甚至開始覺得找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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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嗨。」我抬起頭，映入我眼中的是個綁個馬尾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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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回了聲嗨，然後那個跟我打招呼的女孩笑了，接著就拿著餐盤坐到了我對面的位置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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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妳是莉莉絲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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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搖搖頭，「我叫吉娜。」我覺得很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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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為什麼要找到莉莉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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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著她那雙美麗的黑眸答道，「因為我失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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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事情就是這麼的鳥，我因為被車撞結果搞了個失憶，最後醒來發現我只記得莉莉絲這三個字，後來花了段時間才又重新認識我的家人、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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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嘴角勾起一抹笑，「那跟莉莉絲有什麼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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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是我的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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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吉娜又笑了，不過是那種很冷且諷刺人的笑容，她眼睛微微瞇了起來，像隻打量人的貓咪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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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失憶了，又怎麼知道她就是你的愛人？如果真的是的話，你怎麼連人家長什麼樣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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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吞了吞口水，拿出我一直覺得是這樣子的說辭，「我醒過來，就只記得莉莉絲，以及她是我的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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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吉娜張了張口，像是還想回我些什麼，她的眉一直深鎖著，後來她什麼也沒有在說，收拾了餐盤起身就走。我看著她走離開，還看著她把沒動過的餐點全部倒了個乾淨，接著一個轉身離開學校食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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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著她總有種奇怪的感覺，可是她不是我的莉莉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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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天，沒有叫莉莉絲的人來，不過吉娜卻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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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覺得你會怎樣找到她？」她一坐定位就開口問了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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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聳聳肩，「總會有辦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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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我不知道為什麼我連一張莉莉絲的照片的沒有，問了那些重新認識的友人，卻沒半個人跟我說莉莉絲的事情，真不知道莉莉絲是不是以前對我很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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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現在我在找莉莉絲，但其實我也只是問問那些前來找我的莉莉絲說，我們有交往過嗎？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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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算了吧。反正你失了憶，不如全部重新開始吧！」她抿抿嘴，「不要找莉莉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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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她是我的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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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總會忘記些什麼的，不管是重要還是不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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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想忘記她。」我抬起頭，對上那雙有股不知名情緒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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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吉娜每天都來和我吃飯，到了第兩百一十八天，我失憶的第兩百四十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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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開始覺得找到莉莉絲這件事情，好像不如第一天找她時那麼重要了，雖然我心裡還是會想她，也會偷偷想像她的模樣，可就像是我一個友人跟我說的，「莉莉絲要是想找你的話，你醒來時她早就在了。」這句話堵得我不知道能回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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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後來我選擇接受莉莉絲不在我身邊的事實，我把她給擺在了心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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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我現在有著吉娜陪在我身邊，也有友人，還有愛我的家人，我覺得保持現況也不是不好的事情，至少我覺得現在一切都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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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把我的想法和吉娜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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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吉娜眨了眨眼，放下手中的銀湯匙，用了很輕的聲音回了我聲嗯，用了種我不知道該說她開心還是難過的表情看著我，嘴角雖然掛著那抹淺淺的笑，我卻覺得她有話想說卻開不了口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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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離別後，吉娜沒再來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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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找不到吉娜，就像我找不到莉莉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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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是我失憶第兩百五十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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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失憶第四百零二天，吉娜消失第一百五十二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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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吉娜又重新出現在我生命裡了，她重新出現的那天非常的冷，是寒流來襲那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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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長髮放了下來，被圍巾攏在裡頭，看上去像澎澎的短髮，她穿了件深藍色的大衣，腳上穿了雙布鞋，背包揹在後頭大大一個，顯得她的肩膀小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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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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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嗨。」就像我們初遇時那樣，她笑了，然後坐到我的對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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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妳去哪了？」吉娜笑著，卻沒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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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著吉娜一口一口的吃著飯，偶爾她抬起頭和我對上眼，其間我們一句話也沒有多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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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去整理自己心情了。」放下餐具後，吉娜是這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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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點點頭，看著眼右腕上掛著的錶，時間也差不多了。我揹起包來，「先走了，很開心妳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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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吉娜也揹起了包、拿著餐盤要跟我一起走，「我們一起走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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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了，我跟別人約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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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吉娜愣了下，嗯了聲邊把餐盤放到回收區，我們一起走到食堂門口，然後我跟吉娜說了聲再見，就準備離開去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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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聖霆！」我回過頭去，只見吉娜站在門口沒有移過腳步，她的雙眸盯著我瞧像是想看出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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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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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她頓了頓，咬著下唇像在思考，最後她開口道，「其實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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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沒等她說完就打了個岔，「對了！吉娜！」她嗯了聲，表情看上去有些焦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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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找到莉莉絲了。」想到莉莉絲我不自覺就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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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吉娜睜著雙眼，看上去像是不敢置信，我又笑了，「她回來我身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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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又低頭看了眼錶，「我真的得走了，她在外頭等我，再見吉娜！」我轉回身往門口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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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出於什麼樣的心理，我連一眼都沒回過頭去看吉娜，我想我可能還在生氣吉娜的消失以及又出現，我甩甩頭想把吉娜從腦袋裡頭拋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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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去見莉莉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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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與莉莉絲重逢，是在我失憶第三百三十四天，吉娜消失第八十四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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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我和友人在食堂裡吃著飯，結果有個女孩招呼都沒打就坐了過來，我一抬頭的瞬間就愣了，而友人則脫口而出那女孩的名字，莉莉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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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聖，我回來了。」她笑起來時很美，好似冬日的暖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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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莉莉絲。」很自然的，我是這麼回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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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像是現在這個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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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聖！」莉莉絲就站在門口，見著了我大力揮著手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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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莉莉絲。」我牽起她的手，和她並著肩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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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失憶的第兩千二百二十七天，是我和莉莉絲重逢的第一千八百九十三天，也是吉娜消失於我世界的第一千八百二十五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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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幾年過去了，有時候我會想起吉娜在我生命裡的那些小日子，有時候我會特別地想念她的笑容與那雙眼睛，可是時間一久了，她的模樣在我記憶裡也逐漸不再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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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還記得，吉娜再次出現的隔天，當我回頭要去找她時，她卻又再次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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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氣憤吉娜那樣的自私，可我心底卻又默默盼著吉娜再次回來，可是吉娜沒有再出現過了，從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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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是我和莉莉絲的結婚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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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我從未想起有關「以前的那個我」、「以前的莉莉絲」，可是那一切隨著時間也不再是那麼重要的了，我只知道「現在的我」、「現在的莉莉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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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站在神父面前，手緊牽著要成為我妻子的莉莉絲，她的臉被遮在面紗下，可依稀能見她彎起的嘴角，我們在神父見證下成為了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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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替莉莉絲掀起頭紗，「莉莉絲，我愛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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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莉莉絲笑了，「我也愛你。」她的眼框泛著閃閃淚光，我伸過手拭去她的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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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我和莉莉絲真的是夫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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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與莉莉絲成為夫妻的第九百八十四天，我見到了吉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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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紅著眼框，淚水止不住似的不斷流了下來，獨自一人站在公司樓下等著我下班，看見她時我愣住了，可一瞬間我就知道她是吉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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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年不見，吉娜還是如初，還是一樣的臉從未變過，好似我們都還是當年那兩個青澀的大學生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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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載著吉娜到了海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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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結婚了？」她的聲音很哽咽，不知道是為了什麼而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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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點頭嗯了聲，從西裝外套口袋裡頭拿出菸，夾在右手食指與至中指間，側著身把菸給點燃，白色煙霧環繞著我和吉娜，好似把我倆與外頭給隔絕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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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我開始抽第三根菸時，吉娜才再度開口，「你知道你的莉莉絲不是她嗎？」她的聲音已經幾近是顫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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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愣了，菸灰落在指間，有點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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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妳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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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從自己的包裡抽出一大疊什麼，往我身上一扔，那一大疊什麼在我與吉娜間紛飛著，好似冬日的雪花般，我看著它們落下，耳裡傳來吉娜的吼叫聲，就像隻受了傷的小獸般的悲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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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是這麼說的：「我才是你記憶裡的那個莉莉絲！」我愣了，看著她那雙紅透了的迎上我的目光，眼中有著無奈、悲痛、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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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著落地的那些東西，有照片、有信件，我蹲下身撿了起來看著，不可否認，是我和吉娜的合照以及我和吉娜間的通信，只是信裡及照片上寫的不是吉娜，而是莉莉絲三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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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透過這些我心底已明了三分，我把地上的東西全部一一拾起，站起身來，把心底無限的問題給壓了下去，我聽見自己這麼說：「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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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後我把這一疊東西通通扔進海裡，任海去吞食我和她的過去，任海去掩埋我和她的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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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謝妳最後還是告訴了我。」我笑了，將菸扔在地下踩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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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是妳早在第二次回到我身邊時就告訴了我，我想我們的結局會改變的。」我看著她跌坐在地上，我蹲下身去和她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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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謝妳愛過我，我的莉莉絲。」我靠過身去吻在她的左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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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站起身我離開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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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離開我的過去，離開從以前就愛著我的原莉莉絲，以及我曾經想愛上的吉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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