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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的星星,人間的命運

小說大致可分為兩種,一種是讓讀者在看到第十頁,就忍不住希望書中的世界幻化成真,自己能夠走進去,改變過程或享受旅程。

另一種則正好相反,十頁後你祈禱自己永遠不要碰上這樣的事,你親愛的家人朋友也別,但你的眼睛離不開紙頁,你忍不住要為書中人打氣加油。這不公平!你在心裡這麼說,然而同時你也瞭解,命運之神從來不講究公平,祂只負責選路,而人們,負責往前走。

《哈利波特》、《暮光之城》都算前一種,而《姊姊的守護者》以及探討青少年如何面對死亡的《生命中的美好缺憾》,則妥妥屬於後一種。後兩本,我都是一路紅著眼眶看完,電影問市後大力鼓動親朋好友進戲院,自己卻連看到海報都心酸。

好,打住,煽情絕非本文用意。我想聊的,是星辰、命運,與這本書書名的小故事。

可能已經有人注意到了,《生命中的美好缺憾》英文書名為《The   Fault   in   Our   Stars》,直譯為:關於我們星星的缺憾……一個怎麼看怎麼美、也怎麼看怎麼怪的書名。

這書名一看便知有典故,我一直以為要嘛出自某首情詩、甚至某句歌詞,也許一首爵士樂?

直到最近才曉得,書名出自莎士比亞,還並非羅密歐與茱麗葉類型的愛情故事,而是磅礡大氣的史詩悲劇《凱撒大帝》!

在凱撒執意登基當皇帝之際,身為羅馬元老院的議員,也是日後謀殺凱撒的主謀之一,卡修斯,以充滿感慨的語氣,對著同謀布魯特斯,說出下面這段話:

            人可以是命運的主宰,

            布魯特斯,如果我們受制於所謂掌管命運的星座,

            那錯不在命,在我們自己。

            Men   at   some   time   are   masters   of   their   fates.  

            The   fault,   dear   Brutus,   is   not   in   our   stars,  

            But   in   ourselves,   that   we   are   underlings.

成王敗寇,也許的確無關天命,但十七歲就面對癌症,除了天上掌管命運的那顆星,我想不出任何其他可以也應該負責的東西。

《生命中的美好缺憾》一書作者,必然也抱著同樣的觀感。因此,他摘取《凱撒大帝》中著名的關於命運的呈辭,將原意扭轉一百八十度,然後,我們有了顆充滿缺陷與遺憾、卻依舊閃亮美好的命運之星。

願天上的星星,永遠無關人間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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