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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離開妳,我傷心

『你為什麼不說你喜歡我?』小珉說。

『你知不知道我一直在給你機會?』

『你說話阿!』

『…………………』我啞口無言。

『你知不知道我很想你…….』

我沒回話,她卻突如其來的倒在我的懷裡。

我嚇了一跳,連忙推開他。

『你…..你連到最後都沒有那個勇氣……』小珉哭著說。

『我………』

我還來不急回話,突然看到一個男人把小珉拉開,我追上去,但卻怎麼追都追不到,只看見小珉靠著那個男人的肩膀,回頭用一種哀怨的眼神看著我…..。

『不要,小珉,不要走,我不要妳走。』我在黑暗中大喊著。

 

『阿~~~~~~~~~!』

我發了瘋的大叫,所以我說嘛,在黑夜裡醒來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我看了看自己的身體,流了不少汗,手上的錶,時針指著『三』,口也有點渴,於是,我去冰箱拿水喝,將一大杯的冰水,往自己的喉嚨深處送,感覺到的,是一股冰涼的快感。

『流那麼多汗,去洗個澡吧』

我打開蓮蓬頭,任水沖洗著我的身體,希望可以沖去我的記憶,一段剛結束的感情。

洗完澡,將浴巾披在自己頭上,我想我也睡不著了,洗完澡反而清醒很多,於是,我打開了電腦,在電腦前坐了下來。

『叮咚!有人在家嗎~』

螢幕上,出現了這行字,代表即時通有人敲我。

『誰阿,那麼晚還沒睡,都三點多了。』

看了一下,是我的死黨,阿偉,果然,這個夜貓子沒那麼早去躺。

『?』我一貫性的回了他一個問號。

『幹嗎還不睡?』

『沒,剛醒來』

『在這個時間醒來?怎樣,你夢遺喔?』

果然,狗嘴吐不出象牙。

『對啦,對啦,對啦!』我應該不理他的。

 

忽然間,我像是想起了某些事。

『問你喔,你心裡有住著一個你從不對別人提起的人嗎?』我這麼問阿偉。

『幹嗎?剛夢遺,現在是發春?』阿偉回。

『你才發春勒,別鬧了,快回答我。』

『這個嘛,說沒有是騙人的,只是要看她是怎麼樣的人。』

『如果是…..曖昧的人。』我回。

『曖昧的人?那也要看是怎樣的曖昧吧,我就有認識女生親口跟我說過,她很喜歡和男生搞曖昧的感覺,還不止一個,我聽了當場昏倒』阿偉說的頭頭是道。

『是喔。』

『只是,歌詞寫的好,「曖昧讓人受盡委屈」,這是真的。』

『所以,妳跟小芬也是….?』小芬是我們的學妹,也是阿偉的前女友,當初,他們兩曖昧的跟什麼一樣。

『最好是,小芬不算啦!』阿偉反駁。

『為什麼?』我問。

『小芬到後來是真的有在一起,哪來的委屈可言?雖說分手後的結局並不好就是了。』

『所以,那個住在妳心裡的人是怎樣的人?』我繼續問。

『怎麼說呢?我也說不出個所以然,總而言之,就是有機會,會想跟她在一起,在我的眼裡,她或許不是姿色最好的,但我真的覺得,她是一個不可多得的好女孩。』難得阿偉會講出那麼感性的話。

『哇靠!這種話居然出自你嘴裡,你是吃錯藥?還是神經接錯了?』

『幹!』他回我一個大大的字。

『好啦,那後來呢?你怎麼沒有追求她?』我問。

『我只能說錯過了吧!』阿偉回。

『錯過?不會再找回來喔?』

『找回來?你以為是什麼?失物招領喔?需不需要報警?我還填報案三聯單勒。』我被阿偉將了一軍。

『好啦,後來呢?』

『其實,我一直有跟她保持聯絡,她也算是我少數可以談心的異性朋友之一,只是,我知道她現在過的不錯,也有穩定交往的男友,所以我就沒多說了』

『是喔,那怎麼不跟她告白呢?』

『告白?妳神經喔,人家都已經有男友了。』

『至少讓她知道你的心意阿。』

『心意?就算知道那又如何,都已經是過去的事了。』

『話是這麼說沒錯,但你不覺得可惜嗎?』

『說不會是騙人的,但我真的沒有想要再進一步動作。』

『為什麼?』我不解的問。

『其實,我跟小芬分手後,也經歷過了很多事情,我變的很相信緣份這種東西,是你的,就會是你的,不是你的,強求也沒有用。』阿偉說。

『…………..』

『這話很老套,但卻是真的,你知道嗎?有些人、有些事,只適合留在過去,並不適合出現在自己的未來生活裡。』阿偉接著說。

『…………..』我無言!

『所以,過去的就回不來了?』我問。

『那到也不是。』

『只有緣份吧,我覺得有緣就會再相遇,未完的故事,才有可能繼續。』阿偉明白的說。

『你要改行寫歌詞了嗎?』我調侃的問。

『幹,是你激起我的回憶的。』

『好啦,好啦。』

『半夜不睡覺,胡思亂想,三秒鐘後,床上躺平,不準亂想,不準夢遺。』

『幹,你最好再那邊亂扯,夢遺是我能控制的喔。』我生氣的回。

 

『阿偉已經離線』

幾秒鐘之後,我螢幕上顯示的最後一句話,於是,我輕輕的罵了一聲,『幹!』。

 

『有些人只適合留在過去阿……….!?』我呢喃自語。

 

 

『噹~噹~噹~噹~』學校的鐘聲響起,催促著學生快點進教室,而學生就像是離開水的魚,被剝奪了原本的快樂。

『原來你在這裡,我可以坐旁邊嗎?』小珉氣喘噓噓的說,像是去剛跑百米回來。

『坐阿,妳剛去哪?。』我問。

『思源樓找朋友,你就不知道多遠。』小珉回答。

『我當然知道多遠,我常在校園到處跑,我怎麼會不知道?』我理所當然的回答。

『知道就好。』

小珉在回答的同時,輕輕的往我的背打了一下,我想,旁人要是不知道情,還以為她是我女朋友,只可惜,不是。

『來吧,幫我按個摩。』

『按摩?』我狐疑了一下。

『對啦,按摩。』小珉重覆了一次,之後就把我的雙手放在她的肩膀上。

呃…….我想現在這個畫面,應該不用多說明了,旁邊傳來異樣的眼神,已經告訴了我一切。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明明就不是男女朋友,卻會做出近乎男女朋友才有的舉動。

像有一次,體育課上課沒受傷還不知道自己怎麼會流血,我想我也算是古今第一人了,當時,她還拿衛生紙給我擦,拿OK蹦給我貼,雖說這不代表什麼,但在我的心裡,恩…….就這樣,不要問我要說什麼,因為我自己也說不出口,OK?

 

某天,他被我們班導指名去參加校內一個『儀表青年』的比賽,而『儀表青年』是什麼呢?簡單來講,就像小型的選美會一樣,參加的同學必需穿著禮服走秀,之後換裝,表演才藝等等,之後,再由台下的評審老師,評選出優勝者。

而那天,我真的對她印象超深刻,因為我是工作人員,所以一直得待在後台,當我看見她的第一眼,穿著漂亮且合身的禮服,男人不流口水才怪。

『我漂亮嗎?』沒想到她見到我的第一句話是這個,我想,我現在表情……一定很奇怪。

 

『還…..還好…..。』Oh~不,我怎麼會講出這種蠢話,當女人這麼問你,不論怎樣都應該大大讚美一番才對,當下,還真恨不得把自己給殺了。

想當然爾,她當然有點小生氣的表情,而我也的確認為她很漂亮,別追問我為什麼當時會講那句話,因為我也不知道。

還好,後來她的表現受到評審老師的肯定,但我萬萬也想不到,那天,卻是我們的友情變數的開始。

 

『我喜歡她嗎?』其實,當下我並沒有意識到這個問題,我也一直以來,都是把她當成很好很好的朋友,至於情感,我只能老實說,我也不知道。

 

但這個人的出現,卻不得不讓我做出決定。

 

『阿凱,我找小珉』

說話的人是『阿利』,跟我一樣,是儀表青年的工作人員之一,更正確的來講,他也是我國中認識的死黨。

『喔,你等一下。』

雖然當下沒說出口,但畢竟在心裡埋了一個底,我也清楚阿利的個性,他不會無緣如故的來找一個女生,後來,他對小珉的行為,更驗證了我的想法。

 

於是,沒來由的,我慢慢的跟小珉疏遠了,一來,我知道阿利對她的感覺,二來,我既然沒有跟小珉在一起,我也不要讓想追求她的人,有認為我跟她在一起的假象,更何況,那個人還是我自己的死黨,怎麼樣我都得離開,當下,我似乎沒有自己前進一步的打算。

 

之後,小珉雖有刻意的跟我接近,但我總是不予理會,也沒正面做出回應,或許,我是一個大木頭吧,更或許是個大豬頭也不一定。

 

但最後,事情的發展,並不如我想像的美好,小珉後來並沒有跟阿利在一起,反而出乎我意料之外的,跟我們班上的一個男生交往,於是,我開始不怎麼諒解她,但其實我並沒有不諒解她的權利,畢竟她也不是我的誰,我們甚至從頭到尾都沒有交往過,至於,是不是為了阿利,我想我更沒立場了,某天,在阿利的部落格上看到了一篇關於心痛的文章,我才發現,原來我的心也是痛的…………。

 

我的心痛,宛若千刀萬剮,每天在班上死氣沉沉,每天只想趕快放學,趕快離開,但她真的沒給過我機會嗎?

 

不說阿利,我想,她有給過我,只是我一直不正面回應,或許,我當初有正面回應,能坦蕩蕩的面對自己的情感,也許,這一切的一切又會有不同的發展,只可惜,我沒有,我選擇了逃避。

 

現在,我已經大學畢業了,離高中生涯也已經有六年之遠,我依稀記得,她最後一次看我的臉,好像想對我說什麼似的,欲言又止,那樣的表情,這幾年來,我都埋藏在我心裡的最深處,即便,我有個交往四年多的女友,即便,這幾年以來我都過的很開心,但我知道,我的心裡埋進了她,我沒有得到答案,她就會永遠在我的心裡。

 

只可惜,六年之遠,非彼六步之遙,這幾年過去了,人事以非,連以前的母校都改變的快讓自己不認得了,更何況人?只是,當我在人生低潮處時想起了她,這又代表什麼?或許阿偉說的對,有些人、有些事只適合留在過去,不適合出現在自己的未來裡,而『緣份』就是那把鑰匙,我能不能找到這把鑰匙,我不知道,只是,我希望她原諒我,因為我很自私的,沒經過她的同意,在自己的心裡留了個屬於她的位置,還期待著,與她的相遇。

 

其實,離開她我很傷心,沒回應,我很後悔,只是,很不巧的,這些都發生在一個叫『回憶』的空間裡,對於現在的我,她就像熟悉旋律,彈奏著我的生命,我還有沒有機會,能再跟她合彈一曲呢?六年前,一直到最後我都沒說出口的話語,以為故事到了結局,我也沒有任何回應,現在,又怎麼能要求讓故事繼續?我的傷心,我希望妳能看的見,不論妳現在過的如何,妳都已經埋在我的心裡。

 

我會試著提醒勇氣,過去的我,沒有把握當下,於是,我只能在未來,選擇盡力的去彌補,我不想要讓我的心中留下一絲絲的遺憾,如果真的能再重來,我一定會親口告訴妳,那句我從未說出口的話語………..。

 

『鈴鈴鈴~~~鈴鈴鈴~~~』清晨響起的電話聲,跟玩樂中響起的上課鐘聲是沒兩樣的。

『喂,起床啦,還在睡?小心我殺去你家,拿AK47轟爛你的房間。』電話中,傳來阿偉霹靂啪啦的聲音,他還是老樣子。

『吵屁阿,七早八早的打電話過來幹嗎?叫我起床尿尿喔?』我不客氣的回擊。

『對啦對啦,我還順便檢查看看你有沒有夢遺勒,七早八早?都幾點了,還七早八早,等等一點來我家,別忘了,掰。』

阿偉沒有等我回話,便直接的掛上了電話,我搔了搔頭,看了一下手錶,原來現在已經是十一點多了。

 

『我還真能睡。』下意勢脫口而出這句話,感覺好像沒什麼睡,算了,洗把臉,衣服換一換,出門去。

 

接近正午的太陽,說它會殺人也不為過,我甚至異想天開的想多『請』幾個后羿來;而在繁忙的台北街頭,就算不是上下班時間,車流量一樣不小,再加上正中午騎車,簡直快昏頭了。

 

『你好慢喔。』阿偉一見到我,劈頭就問。

『老子已經盡量在飆了,紅綠燈完全把它當參考用,你還要我怎樣?』我反駁。

『好啦,好啦,快進來,阿浩已經在等了,』阿浩也是我的死黨,我們三人也是很好的朋友。

『渴死了,有沒有喝的?』我問阿偉。

『喔,等等。』阿偉正要起身,往他家的冰箱走去,因為實在太熟了,所以,我和阿浩快把阿偉家當自己家了。

『對了。』阿偉起身後,我叫住了他。

『你說的沒錯,有些人、有些事只適合留在過去,並不該出現在自己的未來裡,唯獨緣份才可以解開這個謎,所以,我現在要盡力的去找尋我那把『鑰匙』,祝福我吧,兄弟?』

阿偉愣了一下,接著說。

『你一大早發什麼神經?吃錯藥了阿?』

『阿?什麼?什麼?你們在說什麼我怎麼都聽不懂?』阿浩一臉疑惑的問。

我則笑了一笑,沒有回話,只留下不知所以然的阿偉,和跟本摸不著頭緒,阿浩的表情,我笑了出來,只於未來呢?緣份呢?以後再說吧,我知道,我錯過了一個人,如我有機會,我不能再錯過了。

 

『你能不能…..提起你的勇氣?』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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