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OT 閃亮星─無聊種子稿件大募集

可不可以不勇敢

一.

「我們可不可以不勇敢,當傷太重心太酸無力承擔,

就算現在女人很流行釋然,好像什麼困境都知道該怎麼辦。

我們可不可以不勇敢,當愛太累夢太亂沒有答案,

難道不能坦白的放聲哭喊,要從心底拿走一個人很痛很難。」

我坐在咖啡廳,耳邊響起這首歌,手邊正在煩惱著今天的日記到底該寫些什麼?

今天發生了蠻不快樂的事,我不喜歡把不快樂的事寫進我的日記裡,

只因為我在日記的第一頁,題上了幾個字:快樂記憶﹔

我覺得如果有天打開日記,發現裡面都是一些痛苦的回憶,我想我可能會把我的日記本給毀了,

所以為了避開這種意外發生,還是只寫些快樂的事,

畢竟人要為快樂而會活,不是因為痛苦而生。

正當我煩惱該如何下筆時,一群男生走了進來,

看到他們身上穿的米黃色衣服,一看就知道是建中的學生,

打量了那群男生,發現建中其實也不怎麼樣嘛,也沒什麼特別的,

隨後走進一個穿便服的男生,

一進來就跟剛剛那一群建中的男生嘻鬧,我想他們應該是一起的吧,

不管了,繼續寫我的日記,

正當我準備埋頭繼續為我的日記奮鬥時,

旁邊有個聲音響起......

「同......學.......我們好像在哪裡見過面?」剛剛最後走進來的男生說。

你是誰阿?我跟本不認識你?

「是.....嗎?」我固做鎮定

靠!這個人是怎樣,我告訴你,就算本小姐美到讓你掉下巴,美到讓中共立刻打台灣

但我也絕對不會被你這種"把妹"方式給拐走

「那......再見。」

算他識相,懂得自己離開,

因為他的打擾,讓我浪費了一分三十五秒的奮鬥時間。

二.

隔天下午,我一如往常的走進我常去的那加咖啡廳準備"奮鬥"我的日記,

一進門,就遇到了昨天那個男生,

「你不是昨天那位同學嗎?怎麼今天又遇到你了?」那個男生說。

「我每天都會來這裡。」我沒好氣的說。

「是這樣阿,我們還真有緣你好,我叫林建寰。」

「喔.........   。」

「就這樣阿?你好歹也跟我講一下名字嘛?」

ㄟㄟㄟ這位先生,你再這樣得寸進尺,我可能會讓你立刻倒在這裡,即使用上我全身的力氣

「喔......我叫徐瞳......   。」

媽媽告訴我,做人要有禮貌,我還是乖乖的回答他,畢竟人家都已經報上名,不回敬他好像說不過去。

心之聲:去他的有禮貌。

「徐瞳?這名字真好聽。」

我名字好不好聽,甘你什麼事,當然想雖想,我沒說出口。

「就這樣了,我晚點再過來。」

「喔..............   。」我說。

等他走了,想了想,不對!他說他等等還要過來,天阿!

三十分鐘之後,我今天的日記完成了,而他,就那麼剛好的出現了,

原本想快點寫完日記快閃,看來天要亡我,不得不從,

看來下次要去拜拜。

「你還沒走阿?」

「正打算要離開,好死不死遇到你......   。」

「阿?你說什麼?」

「沒有,我沒說什麼。」

「喔,那掰掰摟。」他說。

「掰掰。」我說。

媽媽說,做人要有禮貌......以下廢話省略。

三.

一早我來到學校,聽班長說,我們要跟建中的男生聯誼,

對方還是大我們一屆的學長喔~

一群女生陷入瘋狂狀態,

說真的,我並不想跟他們同流合烏。

「徐瞳,這次聯誼你會參加吧?」

發問的人叫劉雨晨,說真的,有時候覺得她的名字還蠻像男生的。

「不知道,再看看吧。」   我回他

「什麼不知道,你一定要參加啦。」

「為什麼?」

「因為我要參加,你得陪我阿。」

靠!為什麼我得陪你去參加?幹嗎?難不成你被別的男生釣走,我還得去當你的電燈泡嗎?

媽媽說女生要有禮貌,第一個字請自動消音。

「好啦,就當是我求求你啦,拜託拜託陪我去啦?」

這女人一"盧"別說是男生   連女生都受不了。

於是,聯誼這天很快就到來了,說真的,我還真的不知道我為什麼要來聯誼,

聯誼當天,一個星期六的早晨,天氣晴朗無雲,上午八點,在我常去的那家咖啡廳等....   。

對了,忘了介紹這一家咖啡廳,

它雖座落於大馬路旁,卻在周圍店家林立下,看起來蠻不明顯,

但它有一個非常夢幻的店名,

叫"希望之屋"。

我一直覺得這家店名取的不錯   ,

不過我也很好奇,希望之屋真的可以帶來希望嗎?

在我腦筋還在打轉時,後面有個聲音響起……。

「你不是徐瞳嗎?   原來你讀中山阿?」

奇怪?這熟悉的聲音好像在哪裡聽過?不會....那麼巧吧?

轉過頭去.....   ,沒錯!那個男生活生生出現在我面前.....   。

那個叫林什麼的........   ,阿!想不起來啦。

「原來......是你?」

「是阿!我們班跟你們班做聯誼,沒想到剛好是你們班!」

「是阿!還真巧.......   。」我苦笑,原來拜拜是沒用的。

我只能說這世上巧合實在太多了,

當你不想碰到時,它卻偏偏出現了。

接下來,進行聯誼眾所周知的遊戲,就是"抽鑰匙"

抽完鑰匙,男生來尋找自己的"主人",

我手上拿著一串不知名的鑰匙,等著別人來認領。

之後,一個男生出現在我面前.......,

哇哩勒!有緣也不是這樣有緣法吧?

「呵呵,剛好載到妳,我們還真有緣阿?」

「呵呵,是阿」。

那間廟不靈,下次換一間拜。

四.

後來聯誼的無聊瑣事就不多提了,反正我本來就不對聯誼有任何興趣,

只知道,後來劉雨晨跟一個聯誼的男生走的很近,

白癡都看的出來,那個男的想追她。

「徐瞳,怎麼沒看到上次載你的那個男生阿?」

「幹嗎?你已經有男朋友了,還想要別的阿?」

「不是啦,你不是跟那個男生在一起了嗎?   怎麼沒看到他呢?」

被這個女人這麼一講,我在喝的水差點吐了出來,

「我什麼時候跟他在一起了?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

「你少騙人了,上次看他跟你打招乎那種熱絡程度,你們早就認識了吧?還不趕快招來?」

「招什麼招?我們只見過幾次面,談不上朋友,也不算熟。」

「真的是這樣嗎?」

「對啦!不然妳還想怎樣?」

「呵呵!老實告訴你好了,那個男生有託我男朋友來問我有關於妳的事喔?」

「那妳有說什麼嗎?」

「我就說你很髒,愛亂挖鼻屎,衣服不穿整齊,垃圾亂丟,家裡跟豬窩一樣。」

「如果你真的這樣說,我可能會殺了妳。」

「看來他真的想追你?」劉雨晨認真的說。

「或許吧!」

我快速的回答說真的我並不想談論此問題。

「如果那個男生真的對妳有意思,妳就給人家機會嘛!   畢竟那男的長的也不差阿!?」

說實在我還沒好好看清楚他的長相。

上次聯誼是聯假的,我跟本把他晾在一邊。

ㄟ?不對?是他把我晾在一邊。

「再說吧   。」

我冷冷的回答,我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

五.

今天放學,一如往常,走進咖啡廳,

人潮不如往日的壅擠,

今天真反常..........   。

我喃喃自語!跟老闆娘打聲招乎,我就進去"奮鬥"去了,

我習慣坐在後面靠牆壁的位置,

因為這樣可以看見店裡所有的人,

沒什麼,純因個人習慣。

正當我奮鬥到一半,突然有人拍拍我的肩膀,

抬頭看......是他?

可是今天的他卻一句話也沒說,選了我對面的位置坐下來,

唯一遺留下的,只有一張紙條。

「妳好,我叫林建寰,可以跟妳做個朋友嗎?」

「不是已經介紹過了,還裝什麼神秘?」

「我想重新介紹一次比較有禮貌嘛!」

「少來!好啦,我叫徐瞳請多指教,但這並不表示我們可以當朋友,嘻嘻。」

「不要這樣子嘛!當個朋友又不會怎樣?」

「考慮看看!」

「你這女孩真與眾不同阿。」

「不好意思,請叫我小姐,不要叫我女孩,我一直認為女孩只適用於國中以下。」

「是是是!那徐小姐,我們可以當個朋友嗎?」

「好吧!看在你那麼有誠意的份上,我"勉強"答應。」

之後,我們不知道傳了幾張紙條,來來回回,

一張紙寫滿了,在換一張,以此類推,

說真的,聊些什麼不重要,

重要的是.......我為什麼會做這麼無聊的事??

「徐瞳,聽說妳昨天跟那個男生有"進展"阿?」劉雨晨問。

「等等,妳說的進展是什麼意思?我們只是朋友,跟本沒怎樣好嗎?」

「是是是,沒怎樣,不知道是誰昨天跟某一個建中男生在浪漫的咖啡廳裡,傳著一張張愛的紙條喔?」「妳.......怎麼知道這些的?更何況什麼叫做在浪漫的咖啡廳裡,傳著一張張愛的紙條?妳給我解釋清楚?」

「妳認為我怎麼會知道?」

我想想,她男朋友跟他是好朋友,要知道這些並不困難,

但......未免也傳的太快了吧?

六.

如果不要知道事實就可以得到幸福,那我寧可永遠都不要知道。

後來,我們成為了男女朋友,而那家"希望之屋"咖啡廳就成為了我們最常約會的地方,

劉雨晨說,大家都很看好我們這對,

是嗎?   我很疑惑的問,

其實越被看好的愛情,壓力就越大,

往往在這種壓力之下,愛情是不會長久的。

我把劉雨晨說的話,跟我的想法告訴寰(我後來是這麼叫他的)   ,他卻不這麼認為,

他說我們的愛情是被大家所祝福的,

被祝福的愛情是可以得到幸福的,

真的是這樣嗎?

在那天來臨之前   我都是這麼認為的

但在那天之後   我發現   我們的愛情   不是不被祝福   而是不被允許。

某天,一個很久不見的阿姨來我家,

自從小時候在南部老家見過面,就不曾在見面了,

記得從我剛要升小學就離開鄉下,

印象中,小學二年級阿嬤去世有回去過一次,後來就不曾在回去了,

說真的,對那邊的人事物,都沒什麼印象,

聽說阿姨從二年前就搬來台北了,只是一直都沒有過來打招呼。

「小瞳阿,好久不見,已經長那麼大了阿?」

「是阿,阿姨。」

「乖乖乖,對了,來跟你們介紹一下,這是你表哥,你們的年紀相近,小時候都是阿嬤帶過的呢。」

眼前這個人........怎麼........那麼.......面熟?

「小瞳   叫表哥阿?」媽媽在一旁說道。

「表......表哥........。」

表哥?我有沒有聽錯?這個名詞怎麼會突然出現在我生活中呢?在家裡,我是獨生女,在外面也沒有認什麼乾哥乾姊,

怎麼今天會多出來一個叫"表哥"的人呢?

「是............妳。」

林建寰說。

「你們認識阿?在哪裡認識的?」阿姨問道。

「在一家咖啡廳............   。」我緩緩的回答。

「那太好了,你們應該很快就能混熟了,去別邊玩吧。」

林建寰和我走到了陽台,二人不發一語,

說真的,這個時候我也不知道該講些什麼。

「那個..........   。」他先開了口。

「我真的不知道,原來我們是表兄妹。」他無奈的說。

「我也是.......。」

「那個.....妳千萬不能說,我們在一起的事?」

「這個我知道......不用你說。」

後來,姨丈、阿姨,還有....他,是什麼時候離開的,我已經記不得了,

我只知道,今天的心情很煩很煩,

煩到我不想去動我每天都要奮鬥的日記本......   。

七.

隔天,我去學校   把我和林建寰是表兄妹的事告訴了劉雨晨,

想當然爾,她不太相信這個事實,還認為是我在開她玩笑。

「真的假的?這一點都不好笑。」

她一臉下巴要掉到地上的表情問。

我無奈的點點頭。

我能怎麼辦呢?我該怎麼辦呢?

我做夢也想不到,我會喜歡上自己的表哥?

我該如何是好?

後來幾天,我都沒有去希望之屋,

這算是一種逃避,說真的,我到現在還不敢去面對這樣的事實,

我知道他這幾天都那邊等我,

我為什麼會知道呢?   我是從劉雨晨那裡聽來的。

劉雨晨說:「在殘忍的事實都要去面對,逃避不是唯一的辦法。」

好老套的句子,但很符合我現在的狀況,

我該去面對他嗎?

隔了幾天,我還是沒去希望之屋,

我想我一直都沒去,他應該會放棄等我才對,

但我錯了,他在,他一直都在,

某天星期日,我"刻意"經過希望之屋門口,就看見,他坐在我們常坐的位置上等待著,

之後,他抬起頭,我們目光交會,我想逃走,但他追了出來,

其實我並不是想逃避他,而是想逃避所謂的事實.......。

「為什麼都一直在逃避我?」

他問的很直接,但我卻不知道怎麼回答.....。

「我沒有.....。」

「妳有........。」

「就算我是你表哥,那又怎樣?   我們就不能在一起嗎?」

「表兄妹本來就是不能在一起的我,我想你應該比我更清楚。」

「管他什麼表兄妹,我只知道我愛的人是妳。」

「可是這是不被大家所接受的?」

「我才不管大家接不接受,我只要妳愛我,我愛妳,那就足夠......   。」

後來那天,我去了他家,當然是以表妹的名義去的,

那天........我們發生了關係,

明知道不可以,我們還是做了,

我只能說,愛情是沒有理智可言的,當你愛一個人到零界點,什麼事都有可能做的出來。

八.

後來一連好幾天,我們的約會地點,從希望之屋咖啡廳變成了他家,

在他爸媽,也就是我姨丈阿姨看來   ,我們是表兄妹,

但在我們心理認為,我們不是表兄妹,應該說,我們恨不得不是表兄妹。

某天,阿姨來家裡做客,我偷聽到了他和我媽之間的對話……。

「你們家小瞳好像跟我們家小寰走的很近,他們會不會.....做出什麼不該做的事?」

「應該.....不會吧!?」

「他們二個應該都知道,自己跟彼此的身份才對?」

「希望如此。」

我心想,在這樣下去,有一天,紙也會包不住火的,

我主動約了他,在希望之屋咖啡廳,我想我們得好好談談。

「我想,我們的關係不應該在這樣下去了......   。」我主動開口。

「為什麼?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他問。

我把今天聽到的話講給他聽,沒想到,他反而更激動。

「表兄妹是不可在一起的,倫理道德是不被允許的。」

「去他媽的倫理道德。」他說。

「法律規定,我們是不可以結婚的。」

「去他媽的法律規定。」他說。

「我們在一起.....不能生小孩,基因會突變。」

「去他媽的基因突變。」他說。

「你不要這樣子,我們的愛情是不被接受不被允許的。」

「我不管接不接受允不允許,反正我想跟妳在一起。」

「我說過,被祝福的愛情,才能得到幸福,妳不是也說,大家很看好我們嗎?」

「那麼不被祝福的愛情,是不是也得不到幸福呢?」我反問他,他呆住了.....   。

「大家現在都知道我們是表兄妹,你知道大家是怎麼看我們的嗎?」我大聲的吼。

「用不著管別人怎麼看。」他氣奮的說。

「那你爸媽跟我爸媽要怎麼辦,總不能瞞他們一輩子吧?」

「我們可以遠走高飛,隱姓埋名,這樣別人就找不到我們了,也不知道我們是表兄妹了。」

「不被祝福的愛情,是得不到幸福的﹔但不被接受的愛情,才是最痛苦的。」

「我不管,妳跟我走!事到如今,也只能這樣了。」

他強而有力的手臂抓的我很痛,讓我連掙脫的機會都沒有,

而他一直拉著我,前往他所謂"辦法",也就是他家。

九.

「什麼!這種荒唐事,真虧你們二個做的出來。」

姨丈的叫罵聲,像無情的刀劍穿透了我們的耳朵,

也響徹了這一整棟公寓大樓。

「爸,我們是真心相愛的。」林建寰和我跪在地上。

「真心相愛什麼!你懂什麼叫真心相愛?   她可是你表妹,你跟她在一起會有什麼後果,我可不記得我有這樣教過你。」

「建寰阿,你怎麼會做這種事,小瞳妳也真是的,明知道他是妳表哥,妳還.......   。」

阿姨也在一旁說道,我則悶悶不語

就在建寰和姨丈不知道吵了多久,

我逃開了,我無法承受這樣的事發生在我身上,

僅管這個人我有多愛他......   ,

我逃開了他家,他卻追了出來,完全不管姨丈在身後的追打叫罵聲。

妳為什麼?為什麼不勇敢說出妳的想法呢?難到妳不愛我了嗎?

建寰抓著我問。

「我們可不可以不勇敢,當傷太重心太酸無力承擔,

就算現在女人很流行釋然,好像什麼困境都知道該怎麼辦。

我們可不可以不勇敢,當愛太累夢太亂沒有答案,

難道不能坦白的放聲哭喊,要從心底拿走一個人很痛很難。」

我淚水夾雜著鼻涕用濃濃的鼻音唱完了這段歌詞,

「不知道你記不記得,這是我和你第一次在希望之屋咖啡廳相遇時,所放的歌。」

「其實我愛你,我很愛你,但我提不起勇氣,我們的愛情是不被允許的,

我學不會勇敢,這短短的一個月,發生太多事了,對不起................   。」

我逃開了,這次我徹底逃開了,

逃開了他身邊,逃開了,我想要卻不被允許的一切。

十.

我想的沒錯,阿姨他們已經打電話回我家裡過了,

當然,我被狠狠的教訓了一頓,尤其是爸爸,氣炸了,

還差點被趕出家門,

後來是媽媽好說歹說下,爸爸氣才消,准許我回房。

「所以妳們分手了?」隔天,在學校,我把昨天的事告訴劉雨晨,她這麼問我。

「應該吧」。

我還在期待什麼呢?

「其實,分手也是好的,畢竟表哥跟表妹在一起,是不會有結果,早點認清事實,也早點去尋找自己的幸福。」劉雨晨說道。

或許吧,感覺好像做了一場夢,一場不切實際的夢........   。

幾個星期後,劉雨晨拿給我一封信,我問她誰寫的,她死都不肯說,只說一定要回家才能打開它。

下課,我又來到了"希望之屋"咖啡廳,打開了那封神秘的信:

瞳:

請允許我最後一次這樣叫妳,可能以後再也沒機會了,

我爸決定讓我立刻去美國念書   ,今天晚上的飛機,

其實我很想再見見妳,可惜我爸不准,

我也有想過,自己偷偷跑去找妳,

可是我爸心臟不好,怕被他知道,他會承受不了,

所以,我只好把這種心情給壓抑下來。

不好意思,以前是我太無知了,

明知道這種愛情是不被允許的,

但我還是愛了,

愛情毫無理智可言的……,

哪怕是早注定沒有結果的愛情也是如此,

當你愛上了,你還是會無法自拔的深陷下去,

或許我不配當妳的表哥。

所以表妹,妳要好好加油喔,將來考上一所好大學,

也要去尋找屬於妳自己的幸福,

我會幫妳加油打氣的,

以後如果見面,我會驗收妳的成果喔。

P.S如果還有以後的話。

表哥-寰   2000年10月31日

看完他寫的信,我哭了,我哭了好久,直到老闆娘過來安慰我。

我把這封信拿回家,直接給爸媽看,

他們看了,沒說什麼,不發一語,

只說:「他決定去美國讀書了,妳忘了他吧。」

我回到房間,把他的信又看了一遍,

當然也又哭了一遍,

我哭到睡著,連媽媽在叫我晚飯也沒有回應。

希望隔天早上起來,這一切的一切,又會恢復原狀,

我也好久沒寫日記了,因為發生的都是一些不快樂的事,

希望明天可以好過一點,讓我有東西可以"奮鬥",

就跟日記的名稱一樣:是快樂日記。

隔天起來,我走到客廳,爸媽安靜的坐著,

平日最吵雜的電視今天也靜悄悄的,

氣份看來有點詭異。

「小瞳,原來我們是不太想告訴妳這件事的,不過後來想想,妳遲早都會知道,所以,還是告訴妳好了。」終於,媽媽開口說話了。

「但是,要答應我,要冷靜下來聽我說....。」

到底是什麼事?為什麼一定要冷靜才能說呢?

「小寰他.....小寰他昨天搭的飛機,失事了.......   。」

「失事?媽媽   妳在跟我開玩笑吧?」

「我不是在跟妳開玩笑,是真的.........機上只有少數人生還,但.......小寰他......沒有逃過這一劫...........。」

媽媽語氣很沉重............   。

「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   」我一臉驚恐,顯然不太相信媽媽說的話。

我看見一旁的搖控器,快速拿起,打開了電視。

電視報導斗大的標題寫著:

「昨天預計從台北飛往洛杉磯的波音七四七型客機,起飛失敗墬毀於中正機場跑道上,

機上死傷人數不明,目前僅確定十三人死亡   二十一人生還......   。」

之後,看到電視新聞旁的跑馬燈。

「確定死亡名單:林建寰..........................................。」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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