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會組 節慶的氣味 – 中秋節的氣味2012/8/16

圓圓的月亮、圓圓的桌子、圓圓的中秋月餅、以及圓圓的火鍋，一個浪漫又溫馨的日子，有我圓圓的夢想與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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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去市場吧!」媽媽總是這樣邀著大姊，媽媽選擇食材懂事的姊姊總是買單，這麼溫馨的畫面總溫暖著我的心。還懵懂時大姊已出外當童工，對於家總是有殘缺感，例如，爸爸總是無法負起照顧家人的責任，媽媽總是對自己嚴厲的約束，從小到大幾乎沒聽一句安慰與鼓勵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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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年代的鄉村生活大人幾乎像牛一樣的耕作，與太陽同步上升下降，太陽負責輸送溫暖，大人負責彎腰除草、插秧、收割、灌溉、善後、、、、等等，沒有一時是清閒的，早出晚歸都可以當一日的指標，除非颱風天或過年否則沒有人在白天坐下來聊天或閒話家常的。大人忙碌的模樣就像滾輪無法停止一下，因為每一家都是一群人要吃飯，有的是四代同堂、有的是一個家族幾十人團結在四合院裡、有的是一個家庭為了農務而持續生了七八個以上的孩子，於是乎就有這麼一句俚語「濟子餓死父」(臺語)。處理小孩的事就是權威與棍子或皮帶，不聰明沒有人會細心的向你訴說清楚，更別談蹲下來平等對話，這樣的家教是很傷志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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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碌工作為下一代、為一份志氣努力，每個人都希望生活更好，幾聲問候都在交錯的路上或在田埂上問一句「吃飽未」，當時的生活的確艱苦，許多孩子跟著貧困而做起小農夫幫忙改善家庭，沒上學、半途輟學的隨處都有，一半也因為那時的老師幾乎都是山東人，口音重到一班沒有幾個學生聽懂老師教些什麼；大姊就說：「六年級畢業也沒認識幾個字，誰聽得懂他們的語言，老師又很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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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生活，二姊四年級下學期就跟著加入三班製的輪班工作，遠遠的從高雄到台南鹽埕就業，沒有假日、沒有節慶，只有過年能放幾天假，除了過年能一家人聚在一起，其他時間就如中統一發票之難。過了十幾年台灣進入了工業後經濟跟著進步，中秋節成了台灣三大節日之一，每到這一天總會看到媽媽和姊姊預備許多的食物，最吸引人的就是中秋月餅，當時月餅對鄉下人而言彌足珍貴，從切片到能獨享一個月餅，我已出社會做女紅了。美麗的塑膠蔥條墊底或鋪面，月餅上放著梅花邊的紙，中間圖繪圖案，嫦娥飛天、蓮花以及許多被遺忘的美麗圖形，雖不精緻卻充滿感情的妝飾，當時都被收集起來，夾在課本裡成為交換的友誼，就算今日只是回憶也充滿暖流與溫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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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得爸爸最喜歡把剝完的柚子皮當作帽子戴在我們頭上，而一家人拱著火鍋圍上圓桌，互相夾菜、聊著工廠的大小事或親友的動態，一家人圓滾滾的交談，有時加上烤肉香，融洽又溫暖，我總是充滿幸福感。圓圓的月亮、圓圓的桌子、圓圓的中秋月餅、以及圓圓的火鍋，一個浪漫又溫馨的日子，有我圓圓的夢想與幸福。這味道該延長千萬年，那是家最美麗的火種不能熄滅，但是它卻熄滅了，隨著母親的離去，已婚的姊妹有各自的家庭，沒有刻意安排，一個聚餐都到不齊，也就沒有「一起去市場吧!」的熱血，以及分工合作清洗碗筷蔬菜的精采、熱絡的畫面，月餅再多再圓、桌子再縮小、火鍋再熱再豐盛，都是方的，散開、擴散的虛無感。不是不能去找他們，而是因為不常相聚、年齡增加漸漸有疏離感在外延，晚一輩的姪兒女各自奔波事業更是陌生，不是說找就能會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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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家圓是母親維持的，母親的重要無可替代，我的幸福就繫在母親的存亡，卻終究因著生命的更迭而失落。圓圓的月亮、圓圓的桌子、圓圓的中秋月餅、以及圓圓的火鍋，一個浪漫又溫馨的日子，有我圓圓的夢想與幸福。我喜歡中秋節的味道，也勸大家珍惜這個味道，特別是青年人與兒童，這個味道是媽媽的味道，親情的味道，和樂的味道值得珍惜，再富有都買不到。佳節即將來臨，這一天留給家人，留給媽媽吧!中秋節，圓圓的，好味道，永遠難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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