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OT 閃亮星─無聊種子稿件大募集

暗戀

      我有一個從小到大的朋友很喜歡信樂團,他的手機鈴聲是信樂團的-天亮以後說分手。

      他叫棕諺。

      棕諺有一個在一起快八年的女朋友,他們是遠距離,他女朋友和我老家同個城市。

      對了,棕諺還有一位好朋友阿亭和他女朋友也在那城市。

      棕諺說過,他剛開始遠距離的時候怕女朋友太難過就讓阿亭兩人多照顧他的女朋友。

      那是棕諺遠距離的第三年,他買了戒指想求婚,他說在一起要八年了,也不想再這樣遠距離來來回回了。

      棕諺說他女朋友喜歡海,所以要在沙灘上求婚。

      剛好我的老家附近就是海,是旅遊勝地,還是那種有小燈泡裝飾很漂亮的海灘。

      我們沒有跟阿亭說,畢竟阿亭管不住嘴怕走漏風聲。

      求婚那天我們帶著特製的蛋糕開車南下,先去我老家準備再去找他女朋友。

      說真的我媽看到棕諺比看到我還開心,她一聽到棕諺要求婚了就開始逼問我什麼時候交另一半,我打哈哈的帶過了。

      畢竟我喜歡的人要求婚了。

      我們倆買了氣球、買了鮮花在沙灘上擺好,還有幾隻仙女棒在我手中,因為棕諺女朋友也喜歡仙女棒。

      假借八週年紀念日來求婚,戒指在蛋糕裡,劇情很老套。

      他女朋友住在離這裡大概二十分鐘遠的路程,我跟棕諺說最後一些我來弄,畢竟來回也要時間。

      我讓他快去,在晚下去就要明天了,雖然明天就是他跟女朋友在一起的第八年紀念日。

      將一顆顆小蠟燭擺成愛心的形狀,大概算好棕諺回來的時間,準備那時候點上。

      蠟燭點了,也到明天了,時間過了96分鐘18秒,棕諺還沒回來。

      晚上入秋的海灘其實有點涼。

      我點亮一根仙女棒,看著它慢慢燃燒,慢慢的燒到底,快燒完時我畫了棕諺的名字。

      奔波了一整天,說真的有點累,我拿起手機輸入號碼,螢幕跳出棕諺的名字,不用想就印在腦海裡的號碼。

      後來我還是沒有撥通,我不敢。

      凌晨三點多,棕諺回來了,旁邊沒有他女朋友。

      棕諺告訴我,他騙女朋友今天要加班,所以也沒有打電話給女朋友,他知道備用鑰匙藏在哪,因為是他藏的。

      他抖著手打開門就看見地上有她女朋友的幾雙鞋,還有一雙男士鞋。

      他說他越靠近房門就越能聽見他女朋友在和另外一個男人歡愉的聲響。

      我聽完當下拿過棕諺手機解鎖打給了阿亭女朋友,電話響了很久才接起,是帶著睏意的聲音。

      她說阿亭昨天北上找我們了,她自己要上班沒有跟去。

      我讓她立刻去找棕諺的女朋友。

      電話那頭沈默了,她說了一聲好就掛了。

      棕諺說他就站在房門外,他沒有勇氣開門,他說他看到那雙男士鞋的時候寧願是自己看錯。

      但那雙鞋是他送給阿亭的有刻字的鞋。

      有的蠟燭燃盡,像顆殘缺的愛心;氣球飄走了,思緒也飄走了;蛋糕……被我吃了,戒指被我套在無名指上,但太小了,剛套進去就卡住。

      我跟棕諺坐在愛心蠟燭中間,我想了一下就起身去買啤酒。

      回來的時候看見棕諺在痛哭。

      左手無名指指節上的戒指勒的我心疼。

      我將仙女棒點亮,照亮了我的臉,也照亮了棕諺的臉。

      我試圖用仙女棒點亮那些燃盡的蠟燭,但徒勞無功。

      棕諺什麼都沒有說,我們就這樣喝著啤酒,聽著浪躺在沙灘上看著天空。

      天空開始亮了,他的手機響起,唱起了信樂團的歌。

      「天亮以後說分手,我不敢要你為我等候;天亮以後說分手,是多情讓人無情。」

      棕諺靜靜的看著螢幕,直到信唱起第二遍的天亮以後說分手才接起。

      他聽著手機另一端的聲音,沈默了十秒才開口。

      「分手吧。」

      太陽從海平面升起了。

      「為何連分手都不跟我爭吵,撂下一句話就想逃跑。」我唱起信樂團的一了百了。

      「靠北喔。」棕諺打斷我。

      那天的棕諺結束了八年的感情。

      而我繼續了我的單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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