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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風報信/風信子】帶我走 1 (龍捲風x信一)

在那些如夢似幻的夜裡,夜半時分狂風低鳴穿梭在高低錯落的危樓間,虛實的剎那如滑落的雨點般模糊致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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興許是節日將近,城寨的氛圍開始熱絡起來,居民們著手開始舉辦盂蘭盆節。

大多數人都沒有說,但大多數人都知道,龍捲風的離開在城寨居民的心理留下了揮之不去的陰霾,所以沒有人說,但沒有人不知道這個節日,大家想送他一程的心。

信一也不例外。

信一與兄弟們奪回城寨後,正式成為了九龍城寨的新寨主,他開始重新打理自己,換上往常洗得乾乾淨淨又燙得平整的襯衫,唯一不同的是甚少再繫上領帶,與即將齊肩的髮尾不曾再梳理過。

不再只是城寨小管家的他,每日奔走於街坊間處理居民們大大小小的事務。

「阿信啊!你看我這個電線又沒在運作啦!」

「沒事阿姊,我回頭叫弟弟他們來修!或晚點他就好啦!」

「哎呦你看他!都這把年紀了還在跟人家計較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

「不然這樣!回頭你們把人都找齊了上我那說!我給你們作主。」

信一耐心的聽每個居民的需求與困擾,他是城寨福利委員副會長,會長的缺他頂著,但這個位置,他一直空著。

他白日忙著盂蘭盆節的前置工作,洛軍和四仔時不時會來搭把手,但興許是習慣了小管家的身分,他到現在仍然是親力親為的做每件事。

城寨仍舊是個危險的地方,就算一時之間沒有人來找碴,隱藏在表面下的暗流洶湧仍然給信一帶來無形的壓力。尤其是依些看著信一年輕不懷好意的江湖大佬,時不時在會在龍城幫轄下的區域找一些不大不小的麻煩,就像是在試探新任老大的脾氣般,令人時不時地為此煩躁。

信一從來都不主動挑起事端,可碰上了,他也絕不手軟,他不能浮躁,但也不能讓人覺得他的地盤可以被輕易打擾。

縱使白日奔波的操勞令他的夜晚格外疲憊,但他卻很難安穩入睡。

這日他垮著背坐在高聳外牆的鏽蝕嚴重的屋簷上,身邊堆著好幾個已經空了的啤酒瓶。這是他為數不多可以放下戒備的地方,於是白日忙於外務的他,此刻的情緒如墨色深海漲潮般的吞噬他,在溺斃的邊緣他載浮載沉。

陳洛軍輕手輕腳的爬上屋簷,是徒不要驚動眼前黯自傷神的友人,可惜一塊玻璃碎屑在腳底下出賣了他,信一終究是聽見動靜回了頭。

本來以信一長年在江湖上的敏銳度應該在陳洛軍翻上第一層樓的屋簷時就被發現,但醉意當頭,信一是真的把自己放在這個小小的安全空間,讓所有情緒在狹窄的樓宇間慢慢發酵。

被發現後陳洛軍不再藏匿,靜靜地走到信一身邊坐下,拿起還沒開過的酒瓶仰頭喝去大半罐。

兩人相對無言,可陳洛軍又怎麼會不懂信一蔓延無邊的想念,有怎麼會看不出這次盛大的盂蘭盆節是為了送誰熱鬧的一程,讓他放下一切罣礙。

這樣一個想念的季節,他卻再沒看信一哭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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