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你和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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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愛你,那你呢?你愛的是我還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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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我邀你陪我過生日,你推託說有事,我一個人孤零零的待在KTV包廂,望著眼前的蛋糕發呆,多希望你能在我身邊,和我一起吹蠟燭,多想告訴你,我許的每一個願望都與你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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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KTV後,我的耳邊還迴盪著最後點的那首「祝我生日快樂」,蠟燭點了,寂寞亮了,然後,我看見你身邊有個她,她挽著你的手,用仰慕近乎崇拜的眼神看著你,那個表情,讓我想起了我第一次走在你身邊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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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第一次知道她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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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什麼時候開始,我對你已經不是那麼有把握了,你一直都對我很好,但是從來不肯正名我們的關係,如今,你身邊多了個她,你對她是否比我還要好?還是這一切都只是我的自作多情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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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底,我連吃醋質問的權利都沒有,因為,你的魚缸裡養了太多隻金魚,而我只是其中一隻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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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下傳送鍵,她的心情就像努力了很久,終於交了試卷,等著成績公布的考生,把所有的選擇權都交給了他,宣判她愛情的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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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她大學的學長,大她兩屆,雖然不同科系,卻有緣的在通識課程認識了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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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她才大一,因為對校舍位置還不太熟悉,從人文學院還沒走到大型階梯教室的學院,上課鐘聲就已然響起。她怯生生地踏進教室,扇型的階梯座位上坐滿了人,每一雙眼睛都落在最後踏入教室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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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踏上階梯,每一步都是戒慎恐懼,畢竟還是菜鳥一隻,上課遲到都還會有罪惡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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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一雙晶亮有神的眼睛,饒富興趣的看著她,隨後,低沉的嗓音響起:「學妹,這裡還有空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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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聞聲抬頭,對上那雙深邃的眼睛,順著學長手指的方向,簡單答謝後愣愣地坐在他旁邊的空位,從那一刻起,他的模樣就深深烙在她的心坎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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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一張令人見過就難以忘記的臉,眼眸狹長而深邃,眼神晶亮有神,高挺的鼻梁,說是現下最頂流的韓系偶像顏值都不為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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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偌大的校園中,人來人往間能遇上不同系的人,其實很不容易,但是她總能在校園的某處,看見學長的翩翩身影,在眼神交會的瞬間,學長對她微微頷首,代表他跟她打了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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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之間的進展一直都是溫溫的,一直到她大一那一年的聖誕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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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聖誕節,學校舉辦了聖誕傳情的活動,她依照活動時間到了學校活動中心廣場前的聖誕樹集合,抽了配對的時間,靜待到晚上九點,等待的心情總是忐忑,不曉得會是什麼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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緣分就是這麼奇妙,九點一到,她緩緩地走向聖誕樹下的檞寄生花環,看著一個熟悉的身影,從人群中由遠而近,直到在她面前定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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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聖誕樹燈光的閃爍下,她永遠都記得那一刻,學長的雙鳳眼更顯迷人深邃,凝視著她的眼神溫柔中帶著些許揶揄,畢竟活動的內容是,如果隨機配對的人對彼此都有好感,在槲寄生的花環下親吻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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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只有站在彼此面前,她才知道他比她高了將近一個頭,此刻他的頭緩緩低下,精緻的五官離她越來越近,最後鼻子頂著她的,唇邊逸出撩撥心弦的問句:「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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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跳如雷,深深的凝望著他,把他此刻的表情看清楚,最後踮起腳尖,捧著他的臉,唇貼上了他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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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愣怔了一下,意外於她的主動,隨即反應過來,手搭上她的腰,將她摟進懷中,加深了原本只是蜻蜓點水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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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雙頰因為他的氣息而逐漸酡紅,儘管此刻她的眼睛無法聚焦看清眼前的他,她閉上眼睛,將自己忘情投入在此刻,多希望時間能永遠停在這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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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遭的觀眾開始有人鼓掌,在這樣柔美浪漫的燈光烘托及節慶的氣氛下,見證了一對情侶就地產生,男的俊,女的美,此情此景,如夢似真得像是偶像劇的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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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她冷冷的手被他溫熱的手心握暖,在眾人的注視下離開了聖誕節的活動廣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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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他和她像是一種自然而然、水到渠成而在一起的情侶,沒有誰先開口,沒有誰說誰愛誰,這個問題像是兩面刃,明明就在一起,說開了好像等於白說,又怕的是他們根本沒有承認彼此的身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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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他的高顏值也招來不少愛慕,喜歡他的人不會只有她一個,科系不同,兩人也不像一般情侶在外同居,兩人的關係看似名正言順的男女朋友,但事實上兩人的交集除了學校以外,淡薄得令她內心的不安開始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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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讓彼此的關係得到穩定,平復她內心的不安,於是,她特別約他在她生日這一天,可以把話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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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KTV包廂內,只有她一個人,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她等的人還是沒有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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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她失望地走出KTV,她看見令她心碎的一幕,他的身邊有了另一個她,那個她勾著他的手,巧笑盼兮,但是他沒有推開她的手,沒有劃開彼此的界線,就像他對她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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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她愛上的是這樣的一個人,當初的甜蜜回憶過往,如今看起來就像個引她上鉤的伎倆,也許從聖誕樹下抽籤開始,就有可能作弊換籤,設了這麼一個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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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她的手機傳來訊息的聲音,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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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我欠妳一個說法,我在我們第一次親吻的聖誕樹前等妳,不見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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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望著訊息內容,發呆了好久,到底該不該赴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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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了,也許她和他之間就再也沒有以後,不去的話,她和他之間已經捅破了那層紙,她無法再當回縮頭烏龜、當做沒這回事,也回不到從前,更當不了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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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該是時候做個了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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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抱著壯士斷腕的決心,赴了這場未知的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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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當初參加聖誕傳情活動的心情一樣忐忑,只是當時的心情多了期待,此刻的心情是等待宣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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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見他站在聖誕樹前,鶴立雞群的身高及亮眼的外型,的確是很有本錢養多條金魚,她自嘲的想著,栽在這樣的人手裡,其實也不算太虧,起碼視覺效果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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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著她慢慢走近,卻躊躇不前不再前進,他邁開大步,直接將她摟入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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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那天我失約了,妳看到的那個人是我國外回來的表妹,她不是我的金魚,我也不愛養金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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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這樣,你可以事先跟我說吧,而且通訊這麼方便,你也沒有傳訊息跟我解釋……算了,我又有要你解釋的身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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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當然有,因為妳是我女朋友,我以為妳懂我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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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這句「因為妳是我女朋友」的正名,也因為此刻她在他懷裡,兩顆心疊在一起,在彼此心房裡跳動著相同的頻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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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跳如雷,沒想到他也是心跳如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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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真的是你表妹嗎?不是你的初戀女友還是白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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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真的是我親阿姨的女兒,親到不能再親,她去國外念書,因為疫情的關係三年沒有回國,這次回來得突然,所以還沒來得及跟妳說,沒想到就這麼巧,被妳撞見,也被妳誤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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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聽著他蹩腳不加修飾的解釋,突然間就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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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你是不是還欠我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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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一句?生日快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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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搖搖頭,一臉朽木不可雕也的表情望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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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吻上她的唇,「是這句嗎?」用氣音輕聲又性感地低語著:「我愛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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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唇邊得到她想要的答案,在心意相通後的毎一個親吻都令人無法自拔,她也同樣輕聲回應:「我也愛你,我的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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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好誤會有解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