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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誕虐戀】小孩,好好活著

      「夏奶奶,您還沒和我們說您的初戀是什麼時候發生的!」一個小女孩拉了拉夏依的袖子,撒嬌道。

      「對啊!夏奶奶快說嘛!」其他小孩也圍繞著已花甲之年的夏依喧鬧。

      夏依被煩得不行,只好舉起雙手,笑道:「好好好,奶奶告訴妳們,奶奶的頭都要給妳們晃暈了。」

      夏依看著遠處的夕陽,緩緩開口:「那年是民國二十八年,奶奶當時十三歲...」

      *

      夏依第一次見到那個女人,那個穿著一身華貴的旗袍,身姿曼妙,令無數男人回頭凝望的女人,姚清。

      那天,當她走到百樂門舞廳附近,眺望著那亮麗堂皇的拱門,腦海中浮現著前些天小夥伴對她說在這裡乞討能有不錯的收入。夏依蹲在街邊,雖然被幾個老乞丐趕到角落,但她依然興奮地等待。

      等待了許久,一群華麗的姐姐們結伴走出大門。她們每個人都穿著精緻而華美的衣裙,是夏依永遠也穿不起的款式。夏依小心翼翼地偷看,卻意外地被她們發現,全都嫌棄地繞開他們。

      「呿。」夏依對這樣的嫌棄已經司空見慣,並沒覺得如何,卻沒料到那之中最漂亮的女人脫隊,走來他們身前停下,從她那精緻的小包裡拿出一包看起來很像琉璃的外國糖果,親切地說:「來,一人一顆。」

      附近一群老乞丐本來以為有錢拿,蠢蠢欲動,在看清楚只是幾顆糖果後,頓時感到沒興趣轉頭往別邊繼續乞討。小乞丐們趕緊將手裡的糖果拆開放入嘴裡,深怕老乞丐過來搶。

      姚清看到蹲在一邊的夏依一臉看呆了自己的樣子,不禁莞爾,往她眼前揮了揮手,說:「手伸出來,嗯?」

      夏依本想收起糖果好好保存,卻瞄到旁邊的小乞丐們看向自己手裡的糖果,趕緊撥開包裝紙塞入嘴中,夏依看著走遠的姚清,內心一陣悸動,這個姐姐人好好,這顆姐姐說的糖果也好好吃。

      *

      「奶奶,後來呢?」小女孩看夏依停下喝茶時,連忙問道。

      夏依還未回話,男孩就皺著眉頭說:「那個姚清是個姐姐,怎麼能算夏奶奶的初戀?」

      「之後每天的同一時間,我都會去蹲點兒,為了看一眼姚清,為了吃一顆琉璃糖...」夏依沒有回應男孩的問題,繼續述說著自己的回憶。

      *

      這天,姚清下班身旁沒有難得其他人作伴的她依舊像往常一樣走過來給他們分完糖果才離開。

      夏依習慣性地注視著姚清窈窕的背影緩步離去,卻意外發現她身後不遠處兩個鬼祟的男人正以不遠不近的距離跟著她。

      也許是夏依做乞丐早已學會對於危險的預警,她明顯地察覺到那兩個男人肯定不安好心。

      夏依默默地起身,沒有驚擾身旁的乞丐,她深知這些乞丐不會幫助自己,縱使遇到危險的是每天拿吃的給他們的好人,這些乞丐依然不為所動,甚至可能會妨礙自己救人。

      她看著姚清走的方向,短暫思考後,迅速往旁邊的巷子跑,繞過一個接一個的巷子,腦子裡彷彿展開一張地圖,夏依慶幸著自己每天流浪還是有好處的,至少她知道這個城市大大小小的捷徑。

      終於她從一個小巷子鑽出來,一眼就看到往這裡走過來的姚清,夏依瞬間將姚清拉過來,藏在死角。

      「!」姚清被拉過去的時候,嚇了一跳差點叫出聲,卻在看到眼前的小女孩時,想起了這孩子是誰。雖然驚訝,但看對方緊張兮兮盯著外面的樣子,對她也沒有敵意,便決定先配合對方。

      「怎麼不見了?操!剛剛明明還看著她往這走。」一個男人出聲謾罵。

      另一個男人則慢慢走近巷子,稍微查看了下,發現這小巷子不僅窄且骯髒不堪,心想姚清這女人潔癖的很,不可能往這走,便拍了拍弄髒的袖子往同夥走去,邊道:「大概是她轉過彎後被哪個人開車接走了,走吧,能接走她的肯定不是我們能惹的。」

      「呸,算她好運。老子就不信弄不到她,走,喝酒去。」兩男人邊罵邊遠去。

      聽到巷子外熟悉的兩道聲音,姚清立刻明白是前些天那以為花點錢就能和她玩什麼雙飛的倆王八蛋。姚清不禁冷笑,看來潑了他們一臉酒水並不足以讓他們清醒,很好。

      眼前背對她的孩子開口:「他們走了。」姚清看著將自己牢牢地護在身後的夏依,一股暖意在她胸腔化開,不禁撫摸了眼前警戒小獸的頭,溫柔地問:「小孩,妳叫什麼?」

      「我不是小孩!我叫夏依。」

      從那天起,所有人都知道,姚清身邊有一個脾氣火爆的小丫頭,姚清很疼那個小丫頭。

      *

      「她對夏奶奶真好,我也想要一個這樣的姐姐。」小女孩聽完故事,雙手撐著下巴羨慕道。

      夏依輕聲哼笑,淡淡道:「我可沒把她當姐姐。」說完也沒要解釋,只笑說:「好了,奶奶講累囉!今天先這樣,每個人去桌上拿一袋糖果回家,不許多拿!蛀牙了夏奶奶要打屁股。」

      「好,夏奶奶聖誕快樂。」小朋友們看了眼時鐘,也明白家裡人要出來喊自己回家,只好依依不捨的和夏依道別。

      「聖誕快樂。」夏依揮揮手道別。

      室內一空後,安靜包圍了夏依。她望著窗外熱鬧的街景,想著姚清,想著那年的聖誕節。她現在...過得好嗎?

      那天明明是聖誕節,街上的人卻大包小包忙著逃命,姚清說這張票根是她今年的聖誕禮物,安慰她不必再怕了,和高官買了兩張票,她們只要搭上這班輪船,就再不用擔心戰亂波及自己。

      夏依沒想過,姚清會放開她的手。站在原地看著她驗完票走進閘門內,匆忙回頭只看到姚清像以往一樣對她微笑,嘴巴一張一合似乎在說:「聖誕快樂。」

      原來,從始至終姚清只買到一張船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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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應(1)

聖誕快樂
是民國百合
2023-12-02 19:07 透過電腦版 回應
俗話說民國多悲劇
2023-12-17 10:26回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