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OT 創作馬拉松,正式起跑閃亮星─語風稿件大募集

02】小心怪盜小子就在你身邊

      「皓漸!好賤好賤!」老朋友阿強伸手過來捶了一下我的肩膀:「我靠,都是自己人還裝什麼斯文?快快!乾下去,今晚不醉不歸!」

      我接過阿強硬塞給我的酒杯,笑道:「你說誰好賤啊?」

      「不是你還有誰?甘皓漸,幹!好賤!」阿強誇裝的裝作腹痛狀:「唉哟,我的媽!在這我忍不住要表揚甘爸甘媽,真是有先見之明,取的名字真好,人如其名,嘖嘖嘖!」

      我白了阿強一眼,這傢伙每次都要笑我的名字笑上一次,不累嗎?

      「強哥,別這麼說啊,皓哥名字很好的,沒有諧音這回事的。」阿強帶來的小王,似乎自我整過他後就很怕我,拼命的為阿強說話,以免阿強遭我「毒手」……不過,我覺得他還是閉嘴比較好。

      「安啦小王,雖然好賤小子心機重、陰險、愛玩弄別人又愛記恨,但他對兄弟可是很講義氣的。」阿強很兄弟的搭住我肩膀,還用力的拍拍,像是對小王表示這隻老虎沒有牙齒的呵呵笑著。

      說的是沒錯,幾乎大家都知道我甘皓漸唯一的弱點就是對朋友太好,尤其在場的幾乎都是有十幾年交情的兄弟,但不代表我是會乖乖讓人欺負的好人。於是我很順手的摸出阿強的手機,撥了他女朋友的號碼,用酒家女特有的甜膩女聲說話。

      「強強~人家好想你,你什麼時侯來找人家?~」

      阿強嚇的用破世界紀錄的速度滑壘過來,搶回手機,慘叫:「幹你個好賤小子!這是老子被甩了三十七次好不容易找到的馬子,你敢破壞老子就算死也要拖你一起打光棍一輩子!」

      我笑笑的提醒阿強:「你手機還沒接通呢。」所以我說我對朋友都很好。

      阿強愣了一下,才敢正視手機,剛好現在接通,女朋友的一句溫和的什麼事,讓確定女友真的什麼也沒聽到的阿強鬆了一口氣,接著樂滋滋的左一句「好想妳」、右一句「好久沒看到妳,害他心靈枯竭」的肉麻話連篇,害我掉了一地雞皮疙瘩。老天!戀愛會讓人智能退化嗎?

      「天啊,阿強這麼噁心,他女朋友受的了也真是強人。」老朋友華仔也被阿強的肉麻攻擊砲轟的逃過來,剛好看到小王手上抱著報紙,便隨口問道在看什麼。

      「真人版怪盜小子。」小王指給華仔看:「真沒想到我們今天吃飯喝酒的這棟樓,是怪盜小子今晚要作案的地方。」

      對於這件事小王現在才知道,華仔搖頭表示嘆息,他們的『女王大人』的喜好又不是今天才知道。

      說曹操,曹操就到,「女王」拎著酒瓶過來,嚷道這裡這麼貴竟然叫她請客。

      「是妳說要來這裡吃,請客是應該。」我理所當然的說,順手向服務生要一盤松阪牛肉。

      「女王」不悅的跺腳,然後扯(掐?)著我的脖子開始發酒瘋起來。

      實在是非常不想再度登上世紀大笑話:「怪盜小子永別,被喝醉的女人掐死」,我趕緊把「女王」家的那隻忠犬叫來,把這個醉鬼領回去。

      但沒事我並不想叫這位忠犬先生過來,因為他的職業是我的天敵──警察。

      不過是個剛上市的菜鳥一隻。

      「不要灌我酒,我晚上還要執行任務。」忠犬拒酒,同時不斷為自己打氣道,今晚一定要抓到怪盜小子。

      當然所有人都為他加油打氣,我也不例外,不過我想除了我以外,其他人的心態都只是想看熱鬧變的更熱鬧點,至於我是……看在是朋友的分上,讓你抓個業績好了,反正在身分敗露前繞跑就好了。

      「親愛的~」「女王」醉醺醺的笑著:「你一定要抓到怪盜小子,然後送我當寵物喔~」

      ……改變主意,打死都不會讓你抓到。

      華仔和小王還在討論報紙,不過是在講我今天的目標物,墨紫色的瑪瑙戒,說真的瑪瑙會呈現這種顏色真的很奇怪,但那是不久前考古隊挖回來的,它目前的主人也是花了不少錢,利用了無數管道得到它,只為了據說這東西有神奇的力量。

      現在還有人會相信這種老掉牙的傳說,腦袋大概被浪漫和天真塞爆了,但我是看上它的歷史價值,加上我實在看那個暴發戶不順眼,我猜考古隊會有多人失蹤多半是他搞的鬼,威脅加利誘沒什麼人能拒絕的了。

      決定了,就把那個暴發戶吹鬍子瞪眼精的滑稽樣子拍下來貼到網路上。

      「唉,賤兄,你說我抓不抓的到怪盜小子?好歹我也有黑帶,怎麼大家一臉看熱鬧的表情啊?」被大家鬧夠的忠犬跑來向我吐苦水,清澈似乎可見底的眼睛就像他這個人一樣老實,害我想捉弄他都會覺得愧疚。

      而且捉弄他是「女王」的個人專利,隨便亂玩可是會被罵的。

      想了想,我還是兄弟的拍拍他肩膀,給他一個忠告:「抓小偷可不是用武力就能解決的,不然怪盜小子早就被丟進牢裡一百次了,多動動腦筋。」

      「喔,不過……」

      忠犬似乎還是想繼續抱怨,啪!突然整棟大樓停電。

      一瞬間的及靜和呆愣後,所有情緒都爆發了,有不安、恐懼、憤怒、興奮……,許多人站起來,晚餐吃不成,乾脆去外面看熱鬧,而忠犬十分敬業,在停電的第一時間便衝出去了。

      喔,開始了。

      我跟著看熱鬧的朋友們移動,表面上裝做很不甘願的被拉去看熱鬧,實際上我很興奮,因為待會兒主角就要登場了,而那個主角就是我。

      假裝被人群沖散,接著用快速又熟練的變裝,不能讓觀眾等太久,一分鐘後,我出現在大樓之頂,連同我要偷的東西也到手了。

      太快了嗎?對魔術師來說這算慢的了,至於怎麼做的是企業機密,但我不否認有同夥就是了,雖然他們都不認識我,也不知道成為了我的共犯。

      再來才是重頭戲,如何在眾目睽睽之下逃過警察追捕,而這次的主題是飛天機車,沒有為什麼,完全是因為我高興。

      我用餘光瞄了向我奔來的警察們,愉悅的摸摸我的機車,跟哈利●特第一集裡海格騎的摩托車是同一部,我好不容易弄來的,不過只能騎一次就得轉手了。

      在警察就快抓到我時,我俐落的跳上摩托車,衝破頂樓護欄,想藉著衝勁飛到對面的大樓上去,但很不幸的「差之毫里,失之千里」,衝勁不夠,只能沾點邊就往地面墜去。

      樓上樓下的觀眾們忍不住發出尖叫,並且趕緊逃難免得被我壓死,甚至有人撥電話叫救護車了,記者們瘋狂拍我,還決定好明天的頭版叫「狗急跳牆,怪盜小子失足墜樓」。

      因為大樓很高,我墜了好一段時間,以至於已經有人克難的拉起布巾給我緩衝,讓我有點感動,這社會還是很溫暖的,不過……

      笑意在我嘴角漾開,在著地的前一秒,硬扭車頭,然後摩托車便改變方向往天上飛去,留下傻在那裡的觀眾們,呆愣愣的看著我越來越小最後隱沒在夜空中的背影。

      要不是這是表演,我已經大笑出來了,那麼多整齊一致的驚呆表情,看再多次都不會膩啊!

      帥吧?想知道我怎麼做到的嗎?

      秘密。

      除非有交學費,不然魔術師怎麼可能會隨便洩自己的老底?講出來就不是魔術,叫特技了。  

      把摩托車改裝一下,我自己也變裝成路人甲,然後隨著人群回到那大樓,畢竟晚餐還沒吃完,別人請客的高級晚餐我可不想錯過,我還能再吃五盤松阪牛肉和三碗魚翅湯,對了,現在可以喝酒了,先來瓶XO好了。

      「臨檢。」最希望沒人注意到我的時刻,一名警察出示公文,把我攔下來,害我稍微緊張了零點一下。

      我安分的遞出駕照和身分證,上面的照片當然是我現在路人甲的模樣,名字更是俗到讓人不想多看一眼的菜市場名。

      像這樣偽證照之類的,透過特殊管道辦了很多,搞人頭戶十分方便,想洗錢歡迎來找我。

      「警察先生。」我聲音低了一度說話:「怎麼回事?為何要在此處臨檢啊?路上都快塞起來啦!」

      「你沒看報紙嗎?怪盜小子今晚在這裡肆虐。」警察檢查我的證照,說話語氣挺不耐煩的。

      「對吼!」握拳擊掌,我一臉恍然大悟的呆蠢樣問道:「所以你們要仔細盤查,免得怪盜小子跑進去是不是?」

      「不是!他媽的怪盜小子已經跑了!現在要檢查進出的人群中是否有共犯!」警察的表情不屑的像在跟智障說話。

      寬宏大量的我自然不會和他計較,因為這本來就是我的目的,別讓任何人認出來,但心裡還是為這警察嘆息兩秒,這麼坦白的笨蛋這輩子註定只能當小警察,不被fire就不錯了。

      「七點時你人在哪裡?現在要進大樓做什麼?」笨蛋警察例行公式的問,但臉上依舊寫著「不耐煩」這三個字。

      「我不是很注意時間啦…喔,現在七點十五,那七點就在路上啦,我是來看飯店的,因為我老姊要結婚啦。」說到這裡我不免要裝一下家裡的恰女人終於有人要的表情,雖然我沒有姊姊。

      「那怎麼只有你一個?」笨蛋警察狐疑的看了我一眼。

      「噢,那糟糕的女人,每天都在忙、忙、忙,不知道在忙什麼!」假裝沒看到笨蛋警察的懷疑,我碎碎唸起來:「忙什麼要把臥房鎖起來?還禁止靠近。」

      笨蛋警察倒是露出理解的曖昧笑容。

      人就是犯賤,聽到這種話題就顯得格外聰明,但也因此我省了不少累人的說明。

      「好啦,最後要搜身。」笨蛋警察把找不到破綻的證照還我,一臉麻煩的表情,懶洋洋的說:「自己把口袋、皮夾、機車後座……反正能藏東西的地方都打開給我看。」

      真是隨便到家了,但能輕鬆過關是好事,於是我順從的把所有東西都翻出來,口袋裡沒什麼,只有幾張飯店的名片和皮夾,皮夾裡就一堆有的沒的卡和鈔票,至於後座不是安全帽就是雨衣,真的一點直得懷疑的東西也沒有。

      至於我作案的用具……其實也是在後座,不過是在第二層,因為一般機車後座只有一層,所以警察也不會特地檢查是否有兩層,只要第一層深度不要差太多,放置東西例如安全帽讓它看起來跟一般的一樣深,就不會被發現。除非是被懷疑的鎖定目標,不然在人多的臨檢裡,用這種簡單的障眼法就可輕鬆過關。

      眼看沒發現任何破綻的笨蛋警察要放我走的時候,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了過來。

      「賴兄,你又偷懶了,不能這麼隨便啊!」

      同為警察的忠犬走過來,看似馬上要進行長篇大論的道德勸說。

      我的眼皮跳了跳。陌生人好騙,熟人難纏,剛才順利的讓我感動到想去廟裡給神明添支香,現在沒洩恨的去騙香油錢就不錯了。

      最恐怖的是,他的長篇大論道德經拜託不要拉我陪聽,聽完天都亮了。

      「不好意思,請你再配合我搜身一次。」看來忠犬沒要我陪聽,而且有禮貌多了。

      相較之下,某個笨蛋警察顯得一點禮貌也沒有,我意有所指的瞅了笨蛋警察一眼。

      「看什麼看!信不信把你扒光搜身!」笨蛋警察一臉居然在智障面前丟了面子的表情,對我叫囂。

      扒光?現在是冬天哪!真是個好主意,晚點就把你扒光丟進公園的水池裡冬泳好了。

      於是我心裡算計著如何實行笨蛋冬泳計劃,一邊舉起手配合搜身。

      「警察先生哪,這搜身怎麼搜的像搶劫還是性騷擾似的?溫柔點好嗎?」老毛病又犯,我看到老實人總是忍不住逗他兩句。

      奇怪的是,老實人忠犬這次完全沒反應,不,應該說根本不鳥我。

      「少噁了,這位歐吉桑,性騷擾是年輕小妞才有資格說的,你以為男人跟男人能發生什麼事啊?」笨蛋警察幫忠犬說話:「人家老弟家還有個美嬌娘呢,性騷擾你幹嗎?」

      我很想翻白眼,忠犬不鳥我就算了,怎麼這笨蛋一點幽默感也沒有,果然對笨蛋要求不能太高嗎?

      還有,你確定女王她是「美嬌娘」不是「變態妖女」嗎?

      忠犬搜了好半天,連我機車後座第二層都翻出來了,害我解釋了半天,最後才放棄剖開我的肚子找贓物的衝動,喪氣的說:「找不到。」

      「警察先生,我不是海賊王咧,跟我要寶藏沒有的啦!你到底在找什麼啊?」我忍不住退了一步,忠犬剛才不會是不小心被灌酒,醉了?

      「嗯……好!」忠犬似乎下了什麼決心,一把抓住我的袖子往旁邊拉:「先生,麻煩你跟我來一下。」

      「等等?為什麼?我還有事要忙啊!」我一臉莫名其妙的嚷著。

      但忠犬不虧是黑帶,力氣大的像戰車一樣,連我緊抓著機車,機車都被他一起拉著走。

      看到許多人視線都望向他,忠犬樸實低調的個性讓他停止了動作,轉頭低聲對我說:「賤兄,你還是悄悄跟我來比較好。」

      忠犬的話讓我故意誇張的掙扎動作頓了一下,就因自己這不小心的停頓,我放棄死不承認這一招,這麼明顯的反應,再裝就不像了。

      像變個人似地,我安靜的牽著機車跟忠犬離開,好像剛才大吵大鬧的神經歐吉桑是幻覺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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