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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羊(三)

主修科系--法律,選修心理學ˋ經濟學ˋ社會人文ˋ生物科技......等,可以說是五花八門.

就旁人的說法,這根本就是亂七八糟!這樣選還能各個兼顧,除了天才就是瘋子.

我自認是天才,大偉則堅持我是個瘋子.

沒有特別想做的事,反而每一種都想嘗試看看,我想我應該很有科學家精神.

不過主修的法律我倒是讀得很認真,因為揭發我那混帳老頭的弊端,是我的最大目標.

為了選修古文,我放棄了幾個課程,還向認識的朋友借來大一到大三的指定書籍,利用開學前的時間全部研究一遍.

聽說加百列對報告的要求很嚴苛,我最後一年才開始唸,想必得多下點功夫.

想獲得”黑羊”的情報,這點付出很划算.

*      *      *

幾個月後,新學期開始.

學生陸續進入教室,在呈階梯狀分佈的桌椅中尋找空位坐下.

加百列在打鐘後五分鐘才進教室,這時所有人已經都坐定位了.   ”現在開始點名.”

被叫到名字的人一一舉手,因為是照筆劃排的,我應該在很後面.

”...關季瀨.”   加百列停頓了一下,抬起頭.

”到了.”    我坐在最後一排,笑著向他揮手.

剛才點名的時候,從頭到尾,加百列都只看著點名板.對這樣的”差別待遇”,讓我心情相當愉快.

”注意我等一下講的內容,下課前我要做個小考,選出本學期的小老師.”

加百列撇過頭,開始了五十分鐘的文字演變解說.

*      *      *

”結果如何?”

大偉剛下課就衝到教室找我,還沒離開的學生,紛紛投以好奇的眼光.

”我本來以為會很無聊,不過加百列講課的方式出乎意料的有意思.”

難怪那麼多人來聽課,原本我還以為沒什麼人會對古文感興趣,剛剛還被人潮嚇了一跳.

”誰問你那種事!我是問你的計畫成功了沒!”   大偉知道我在裝傻,對天翻了個白眼.

”那還用說!”   我比出一個勝利手勢.   ”我當選小老師了.”

”真有你的!”   大偉搭上我的肩,用拳頭在我的太陽穴上轉.

嘻鬧了一下,因為大偉下一節還有課,兩人在門口就分開了.

我朝加百列的辦公室走去.

*      *      *

”你不用每節下課都來,如果有事我會叫你.”

加百列側著身體,坐在沙發椅上看書.

”教授你好厲害,不用看就知道是我.”   我故做誇張地說,反正要套他的話,以後日子還長的很.

椅子上的人斜眼看我,聽出我話裡的挑撥.

”沒有人教你要尊師重道嗎?”   加百列闔起書,翹著二郎腿說道.

也許這種姿勢由別人做會覺得很不雅觀,但由加百列做,卻只是增加了他的嫵媚.

這樣形容一個男人或許誇張了點,但不可否認的,很貼切.

”我沒那個意思,而且我是學生,怎麼能麻煩教授呢?”   我露出無辜的笑容,順便回答他的第一個問題.

往前走一步,我彎下腰,讓我的臉和加百列同一高度,他被我的舉動嚇了一跳.

”只是我很喜歡教授...的上課方式,想多向教授學習學習.”

惡劣的在奇怪的地方停頓,大偉曾說過我這種興趣很糟糕.

”你...”   加百列原本白皙的臉瞬間紅成一片,惱羞成怒.   ”出去!”

再欺負他好像就太可憐了,今天先到此為止吧.

”那我先回去了,教授再見.”   我笑得很開心,轉身向氣得發抖的加百列道再見,趕緊離開.

”混帳...”

低聲罵著,語氣裡卻沒有責備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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