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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2

麥莉緹:小斯內普是個彆扭又可愛的孩子。(笑)

跟著名叫西弗勒斯˙斯內普的男孩回到他的家,麥莉緹「坐」在他的床上,聆聽著有關巫師的一切。

英國,巫師,法杖,無聲咒,她越聽越熟悉,越來越恐慌,尤其是聽到「霍格沃茨是全英國最好的巫師學校」時,麥莉緹心中的猜測得到了證實。

1969年的英國,距離她上次離開這個世界已經快百年了,不過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她又來到了這個世界,這是千百年來從未有過的事,

尋找自己的時間需要多久呢?一年?兩年?還是更久?

那尋找自己失落的靈魂又需要多久呢?百年?千年?還是更久更久?

麥莉緹沒有概念,她不知道究竟「活」了多久,又「死」了多久。

很久很久以前「滅魂」的失敗使她處於一種絕望的循環。

轉生痛苦死亡轉生痛苦死亡轉生痛苦死亡……。

她的心再一次次地尋覓失落的靈魂碎片中瘋狂過,絕望過,哭泣過,在無數個世界穿越,追逐,然後又穿越,她得到的失望總大過快樂,她強迫自己抱持著惆悵的希望繼續度過沒有盡頭的百年,只奢求在遙不可及的未來能求回那最初的完整。

那現在,再次站在同一個世界的自己是偶然,還是神的救贖終於降臨在他的身上?

麥莉緹面容是平靜的,但她此刻的內心卻掀起滔天巨浪,異樣的酸楚在眼中蔓延。

「斯內普,謝謝你告訴我一切。」麥莉緹從床上飄起,真誠地朝眼前的男孩深深一鞠躬,惹得這個彆扭的男孩咻一聲變成一隻特製的紅燒小蝙蝠。

「哼,連這點基本知識都不知道,真是丟臉……」   小斯內普撇開視線低聲咕噥著,臉上有着尷尬與幾不可微的小竊喜。

麥莉緹好笑的看著眼前的男孩明明十分害羞,卻硬是倔強地轉頭不看她。

一開始慌亂的初見,她不是沒有看出他眼中的防備與警戒,相反的,麥莉緹對他的這種心態讚譽有加。懂得保護自己總沒有錯的。

「不過,斯內普,你不怕我害你嗎?居然敢帶陌生人回家?」惡作劇的念頭浮起,她再度逼近他,沒有懸念地看到小男孩黑眼中的錯愕轉成惱怒和懊悔。

好笑的戳著他僵直的身體(當然手指是穿過去的),不論他有沒有感覺到寒冷,麥莉緹心中的陰霾淡去了一點。

「妳這個巨怪腦袋!別用妳那粗肥堪比鼻涕蟲的肥胖手指碰我!」瞭解到自己被戲弄,小斯內普漲紅着小臉,氣急敗壞地向這個蒼白又隱約透明的不速之客吼道。

一吼完,小斯內普立刻就後悔了,他不知道面前笑嘻嘻的「人」是否對他有威脅,力量究竟有多強,可以肯定的是她鐵定能不費一絲一毫的力氣掐斷他的脖子。雖然從她開玩笑的語氣看來是不太可能傷害他,但自己卻激怒她!

西弗勒斯˙斯內普,你真的是個大傻瓜!

視線一瞥到對方有所行動時,斯內普不做二想,立即用雙臂緊緊護住自己的頭,蹲下身,迎接暴怒的攻擊。

「你在做什麼?」麥莉緹詫異地瞧著男孩詭異的舉動,但腦子一轉,她剎那間就明白他在保護他自己。「你認為我會為了你的幾句玩笑話打你是嗎?你怎麼會這麼想!」

沒有等到拳頭,斯內普卻等到了這番質問,他愣了會,「我以為我的話觸怒到妳,妳會殺了我。」斯內普頓了片刻,「就像那個男人因為我的存在而打我。」

聽到斯內普的前一句,麥莉緹有些無力,她的脾氣沒那麼臭,可她聽完後一句,只覺得滿腔心酸。

那個男人不外乎是酒鬼,從他揍女人的力道來看,麥莉緹有些惆悵她為什麼剛才不把那傢伙真的送下地獄,這男孩小小的身板禁不起暴力的痛打啊!

「斯內普,你把右手袖子拉起來,別怕,我不會害你。」

鑑於麥莉緹沒有打罵他,男孩遲疑後聽話的照做了,長過手臂而顯累贅的袖子被輕輕提上,暴露出那被家暴無數次,蒼白卻大大小小淤青與傷口橫佈的手臂。

難怪斯內普會不吭聲地作出防禦!麥莉緹氣炸了,殺意頓時湧現。

她真是太愚蠢了!愚蠢至極!酒鬼對一個孩子這樣施暴!根本是蓄意殺害!而她竟然放過酒鬼!早知如此,就應該拋棄自己的良心,將這種噁心不是人的混賬殺個一百次。

麥莉緹發誓下次再見到酒鬼,一定會給他個「好看」。

氣憤之餘,她依舊謹記著她要做的事。伸出兩隻手,停在離斯內普手臂的傷口上不到一公分的位置。閉眼,深呼吸,傳導着流竄在靈魂中的力量。

斯內普瞪大了他的眼睛,嘴巴微張地望著這眼前不可思議的奇蹟。一團若隱若現的白色光霧自女子覆蓋雙手流瀉而出,環繞著他整隻手臂,本來還有些刺痛的感覺消失了,取代的是一種舒心的溫暖,而後傷口正以肉眼可查的情況下緩慢癒合,消失,大片的淤青也像是從沒出現過。等到白光逐漸淡去,手臂上哪還有之前的慘不忍睹?

他吃驚地看向麥莉緹,尋求問題的解答,然而在抬頭的第一眼,斯內普癒脫口的話全數噎在喉嚨當中。

在昏暗房中才格外白亮的幽靈此時此刻卻像失去了光芒的星子,黯淡的讓斯內普心驚,就好像是即將枯竭的油燈在熄滅前苦苦掙扎。

「我沒事。」麥莉緹也察覺自己靈體顏色的變化,「只是釋放了些靈力,有些虛脫罷了,喔,靈力就相當魔力。」

「為什麼?」斯內普乾巴巴地問。

「什麼為什麼?」

「為什麼要這樣幫我!」斯內普壓抑不了內心的激動,放聲大喊,「我是個怪物!一個噁心的,下三濫的怪——」

嘴唇被某種冰冰涼涼的東西觸碰,斯內普抖了一下,他想講的話瞬間就被這股冰涼之意抹殺。

那個彷彿即將消滅的微光女子與他四目相交,他辨識不了她眸子的顏色,可是,他卻讀懂了她眼中的堅毅與哀傷。

斯內普討厭別人,甚至是厭惡他人毫無加值的同情,可是她哀傷的眼神不包含對他的憐憫,像是穿透了他,凝視着另一處他摸不著的過去。頭一次,斯內普相信了眼睛是靈魂之窗,他著魔的,沈溺的回望這抹白色。

他的耳朵聽見她這麼說,一字不漏:「不要輕易說自己是怪物,你絕對不是,你的魔力是梅林給予你的禮物,你不是怪物,你會帶我回家,會給我說巫師的故事,你不是怪物,因為你……不是我。」

不是我是什麼意思?斯內普來不及問話,眼皮突然覺得沈重,身體如同被遲緩咒攻擊,朦朧的視野中只剩下那抹微笑的白影,和意識沈眠前響於耳際的最後一聲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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