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OT 閃亮星─阿沿稿件大募集

第四章

      “范統你沒事在叫什麽……哇啊!”

      被吵醒了的珞侍以最快速度跑到范統房間,因為暉侍閣距離他最近,所以他是最快到的人。

      珞侍覺得范統會大叫是因為做惡夢被噩夢嚇醒了之類的小事情,但在他打開門看到裏面的情況之後,他開始覺得,或者做夢沒睡醒的人其實是他自己。

      爲什麽范統的房間裡面會有一個和范統很相似但年齡絕對不相符的小孩的?

      那個十二三歲的外表充滿了稚氣,身上穿著寬大的衣服,怎麼看都像是別人家偷跑進來惡作劇的小孩是怎麼回事?

      這裡是神王殿,不是普通的居民住宅,應該沒有哪個小孩可以跑進來還偷穿范統的衣服才對吧?

      珞侍揉了揉眼睛,下意識地倒退一步,把門關上,在心中默數十秒之後又再次把門打開。

      然後,裡面的孩子依然在,所有的一切都沒有改變。

      所以說,這根本不是夢。

      那這小孩到底是從哪裡來的?

      “哪個……請問范統到哪裡去了?”

      珞侍盯著小孩看了半晌,然後把目光轉向小孩身邊的噗哈哈哈身上。

      主人去向,問武器是最清楚。

      噗哈哈哈看了珞侍一眼,伸出手指,指著旁邊的那個小孩,咬字清晰地說了兩個字。

      “范統。”

      簡單的兩個字,非常有噗哈哈哈懶得對主人之外的人多做解釋的風格。

      “……”

      珞侍再次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轉身,關門,在隔了五分鐘之後他又打開門走了進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

      范統看著他進進出出的,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珞侍你經過暉侍的調教之後接受能力應該變強了才對,怎麼遇事時還是這麼的驚慌失措的?

      范統都快要側目了。

      別人或許看不出,但和他相熟的范統可是看得很清楚,珞侍這種反常的行為,表面上是很平靜沒錯,但心理面估計早就波濤慫恿了。

      “珞侍,我不是范統。”

      光這麼一句話,就足以證明他就是范統了。

      “……”

      珞侍揉了揉太陽穴,表情無奈加無語。

      “范統你死了?”

      以月退為範例,死了重生,身體會發生變化也不是沒可能的。

      所以珞侍怎麼想都只想到這個答案。

      不過話又說回來,要是范統真的死過一次,也不是什麽奇怪的事。這個人一旦倒楣起來那是沒法想的。當你覺得他不會死的時候,他偏偏就會被自己弄死。所以范統在睡覺的時候自己把自己弄死了,真的不是什麽怪事。

      “難道在你眼中我就這麼容易生嗎?”

      范統沒好氣地瞪了對方一眼。

      雖然他很弱沒錯,但也不至於睡個覺都會死吧?

      話說昨天他睡覺之後應該沒有做什麽吧?

      他又不是月退,睡著之後就是睡著了,不會夢遊也不會襲擊別人,睡覺都是很安分守己的,怎麼可能會無緣無故地自己害死自己呢?要害也是別人吧?他又不是笨蛋,睡著了還害自己,這得多大的自殺傾向啊?

      所以說,不是自己殺了自己的話,那就只能是別人殺了自己這個答案了。

      “……”

      “……”

      不約而同地,范統和珞侍都抬頭看了對方一眼,在發現對方的臉色和自己一樣后,對方正在想什麽也同樣已經猜到了。

      “阿噗,我想問一下,你弟今晚有出現過嗎?”

      我是想問你昨晚你妹沉月有沒有出現過啊!

      爲什麽出口之後就變成弟弟了?

      沉月沒有聽到吧?

      “沒有啊,她昨晚一直纏著我睡覺,我都懶得理會她了。”

      噗哈哈哈不知道范統爲什麽會這麼問,不過一向單純的他也沒有多想,張口就回答了。

      所以說沉月昨晚并沒有殺他?

      珞侍看了一眼范統放在床邊的那隻手套,又看了一眼范統,覺得頭更痛了。

      “不是死了重生弄成這個樣子,難道還是自己縮水了?”

      沒有接觸過這種事情,珞侍也不知道要解釋這件詭異的事。

      “算了,我先把大家叫來吧。”

      想了想,本著有福同享有難同當我頭痛你們也跑步了的原則,珞侍在說完這句話之後拿出了通訊器,然後在全頻道上通知了全世界的人。

      然後,本應風和日麗的這一天清早,不單止神王殿這邊,就連聖西儸宮那邊,也同時被一通通訊給弄得雞飛狗跳了。當然,會雞飛狗跳的人是月退,但月退有事就會跑去找伊耶和那爾西,於是本來只是一個人的混亂很快就變成了一群人的混亂。

      范統也有通訊器,在珞侍丟下那顆炸彈就回去房間洗刷時,他就成了唯一一個被嚴重影響到的人。

      【范統,聽說你縮小了?你等等,我現在就過來!】

      這是暉侍的。

      然後話音剛落,這個人就真的以很快的速度出現在了暉侍閣裡面。這人到底是怎麼進來的,范統已經不想去想了。

      反正這裡本來就是他老家,有什麽暗道是他知道自己不知道的,這真的不是什麽奇怪的是。不過話又說回來,暉侍你這裡要是真的有暗道麻煩給我畫個圖啊!好歹讓我提放一下吧?要是睡覺被人進來偷襲了,那就真的是自己怎麼死都不知道了。

      【范統你不要慌,我現在立刻過來。只是縮小了而已,你看我變大了還不是一樣好好的。所以不要慌,不要慌哦!】

      慌的是你吧?

      范統無言地聽著月退發過來的通訊,因為距離問題,所以月退是第二個來到暉侍閣的人,與暉侍出現在時間前後也就相差了一兩分鐘,那速度之快讓范統都要懷疑這人其實是坐火箭來的。

      所以月退你到底是怎麼跑來的?貌似西方城距離神王殿很遠吧?

      話說你人跑來就算了,爲什麽還要帶著伊耶和那爾西啊?

      伊耶還好,衣服已經穿好了,但那爾西那一身明顯就是睡衣吧?你在人還在睡覺的時候把人拖出來了?其實你真的不用那麼急的啊!至少讓那爾西換身衣服再來吧!你這樣讓人穿著睡衣就跑出來了難道不覺得有哪裡不對勁嗎?

      那爾西臉色那麼臭真的沒有問題嗎?

      “……”

      “……”

      范統決定不去看那爾西那張臉了,轉頭回去看月退的臉,雖然這兩人的臉左看右看都是差不多。那啥,要不是因為修葉蘭還是黑髮,估計他房間裡面此刻有的就不是兩張一樣的臉而是三張一樣的臉了。

      然後在這兩隊人馬都來到之後,神王殿這邊的音侍和綾侍以及違侍這時才姍姍來遲。

      明明是最近的幾人卻是最慢出現的,由此可見這些人到底是多麼地不願意過來。

      於是當珞侍梳洗好再過來時,一向冷清的暉侍閣早就已經坐滿了人。

      大家在來到這裡之後行動非常一致,都用著一副看奇珍異獸般的表情圍著范統品頭論足。雖然知道他們爲什麽要看自己,但這樣被人圍觀,范統還是覺得壓力很大。

      “范統你是不是在無意中又得罪了誰然後被詛咒了啊?否則怎麼可能無緣無故地就縮小了呢?”

      暉侍首先表示了一下關心,但後面話鋒一轉就有點不是那麼一回事了。

      “不過小孩子的范統還蠻可愛的嘛哈哈哈哈……”

      笑得那麼欠揍,我和你之間其實是沒有友誼的對吧?

      范統已經什麽脾氣都沒有了。

      “……能別玩了嗎?快給我想想辦法吧!”

      被人圍觀了這麼久,但就是沒有人真的擔心過他現在的情況到底要怎麼解決,這讓他頓時有種這些人果然是靠不住的感覺。

      “那個,雖然可能不是很好的辦法,但是,范統你要不要死一次看看?說不准在水池重生之後又會變回來哦!”

      好吧,月退其實是真的會擔心他的,但問題是,你提出的建議能不能以死為前提嗎?

      該不會你又想謀殺朋友了吧?

      與月退相處,范統老覺得自己的生命危在旦夕。實在是月退前科太多了,他真的不能不去提防。

      “恩格萊爾你就不要亂出主意了。他這樣也不錯啊,小小的,多可愛。”

      雖然被人捉來時臉色很難看,但在看到范統之後,伊耶第一次露出了燦爛的笑容。

      范統不用問也知道對方到底爲什麽會笑得這麼開心。

      矮子你終於遇到一個比自己矮的人了,高興了對吧!

      肯定是非常高興了,笑得這麼燦爛,你敢不敢回去給你父親看看啊?

      “難道我真的要生一次才行?”

      雖然月退的提議很不中聽,但這也算是目前唯一想到的可行辦法。

      儘管他依然不清楚自己爲什麽會縮小,但死一下……應該沒事吧?

      范統首先想到的是死後欠債的問題。

      “珞侍,我生了之後麻煩一定要加重我的欠債。”

      是麻煩一定要取消我的欠債啊!

      還加重!

      再加重我真的會破產的啊!

      話說我做代理侍這麼久應該還有點積存才對,但錢幾乎都拿去借那邊那個亂花錢的梅花劍衛了,積存什麽的,根本就沒剩多少吧?

      所以珞侍一定要取消我這次的死亡欠債,一定要記得取消啊!

      “……你腦子裏面難道就只想著錢嗎?”

      珞侍還沒有說話,那爾西先看不下去了。

      范統看了對方一眼,決定不作任何回答。

      你這個被包養的王子當然不懂我這種窮人的想法。要是某天你從有錢瞬間變成負資產的話你看看你會不會在乎金錢這個問題?

      等等,之前好像有聽暉侍無意中說起過,那爾西雖然表面風光,但貌似身上還真一分錢都沒有。

      啊啊啊啊也就是說他是真正的從小被包養,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超級大少爺了?

      糟糕,我突然感到好羡慕啊怎麼辦?

      “范統,這次我就不扣你錢了。所以……你是準備去死一死了?”

      “咦?”

      珞侍的話范統還沒有反應過來,天羅炎就已經出現在他面前了。

      “既然決定好了我就動手了哦,范統。”

      什麽?

      等等月退!我還什麽都沒說吧?

      你怎麼動手也不打個招呼啊喂!

      你真的是我的朋友嗎?那麼急著讓我去死你真的是我的朋友嗎?

      瞬間就從水池重生的范統已經不知道要說什麽了。

      死在朋友手上這種經歷,說出來都覺得不好笑。

      月退你到底有多想我死啊?居然還搶著出手,天羅炎不是這麼用的啊……

      漂浮在水面上,范統第一百次詛咒這該死的現實。

      突然就死了,而且死了之後還沒變回原來的樣子,這死,到底是有多無辜啊?

      看了看自己那隻小小的拳頭,范統下了個決定。

      我決定了,月退,事情解決之後我一定要去聖西儸宮白吃白喝一個月!!!

     

      ❀❀❀❀❀

     

      “你們怎麼把范統給殺了?”

      主人死了,武器護甲都會有點反應的,噗哈哈哈是從頭看到尾所以知道事情的原由,但沉月那還是剛睡醒,醒來就看到自家主人的屍體,雖然她不是特別喜歡范統,但那好歹也是自己的主人,于情于理都要關心一下對方的死活。

      “……”

      一群人看著沉月,一時之間不知道要說什麽才好。

      一來大家都沒有好好地和沉月說過話,二來他們這群人某個意義來說算是殺掉她家主人的殺人兇手,光是這個身份就讓人不知道如何開口了。

      不過最重要的還是沉月醒來的時間也未免太巧合了吧?范統這邊才剛死,沉月那邊就醒來了。這巧合得都快讓人覺得是故意的。

      話說沉月是范統的護甲,大家還真把這事給忘記了。

      “哥哥?”

      看著一群人除了對著她乾瞪眼之外什麽表示都沒有,沉月轉頭奔向噗哈哈哈那邊。

      雖然以前噗哈哈哈和她說話都表現出很不耐煩的樣子,但現在他們已經是同一個主人的武器護甲了,關於主人的事情對方總該願意和她說了吧!

      噗哈哈哈連看都不看她一眼,腳步一錯就閃開了沉月的飛撲。

      “范統醒來之後縮小了,他們爲了讓他變回原樣,所以就殺了他,想看看水池重生有沒有效。”

      無視沉月那一臉委屈的神情,噗哈哈哈眼睛連掃過去都懶得掃一下,看都不看對方就回答道。

      “這麼說來,你不去打撈范統?”

      簡單給沉月解釋過之後,噗哈哈哈轉頭看向月退。

      他的主人每次死的時候打撈工作不是這個人就是珞侍,然後在暉侍來了之後偶然會是暉侍去幫忙打撈。此刻珞侍和那個假毛沒有行動他理解,但這次人是他殺的,這件事應該由月退去做才對。

      但話又說回來,爲什麽范統每次血光之災都會和這個金毛扯在一起的啊?

      噗哈哈哈不知道朋友到底是應該怎麼當的,但就他理解,所謂的朋友,絕對不是這種隨時隨地都會見血的存在。

      由此可見,范統的倒楣體質已經影響到交友不慎上面去了。

      “……啊!對哦!”

      被提醒了一下的月退後知後覺地叫了一聲,然後瞬間就衝出了房間。

      “你們先忙,我去接范統回來!!”

      月退的聲音還沒有消散,他的身影就已經消失在大門外了。

      熊抱不成功的沉月不滿地嘟著嘴瞪了噗哈哈哈好一會兒才不情不願地看向珞侍他們。那眼神就好像在看白癡似的。

      “范統的身體會縮小如果是和水池的重生功能有關我怎麼可能會不知道?既然我沒有反應就證明這件事與水池的功能無關了。你們這些人手腳還真快啊,居然三兩下就把人給殺了,我都不知道要怎麼嘲笑你們的愚鈍了。”

      不能對噗呵呵呵怎樣,但沉月可以拿幻世的所有居民出氣。

      懷疑水池出問題居然還不問她一聲就把人給殺了,腦子這麼笨也活該范統會被人殺死。

      一想到此刻重生后的范統發現自己白死之後的那個表情,沉月的心情莫名就好了幾分。

      “你的意思是說,范統的身體縮小其實與水池無關?”

      聽對方那諷刺的語氣,珞侍聽出了其中讓人在意的地方。

      “當然是無關了,但硬要說有關也不是不行啦!反正范統身體會縮小我也不是沒有預想過,但沒想到范統他真的會這麼不中用嘛!拿點力量就變成這樣,要是某天讓他出全力那豈不是要了他的命?”

      “你給我把話說清楚。我就知道事情與你有關。”

      這邊沉月嘰嘰咕咕地唸叨了幾句,那邊噗哈哈哈就伸出了手扯過對方的后衣領把人提到了自己面前來。

      “我就說范統只是睡了一覺,醒來就出現力量衰竭這明顯就不正常。快說,這是不是與你昨天的那個法陣有關?”

      噗哈哈哈雖然經常拿著范統來說,但他其實才是最護主的那個。儘管他平常有事沒事就拿著范統來數落,但真要有事,他絕對是第一個挺身而出的人。

      噗哈哈哈不知道自己爲什麽會這麼在乎對方,或許是因為對方是自己的主人的緣故。但更確切的原因,也許和那個人是范統有關。

      明明人很笨,從來都不會說什麽討好他的話。但他提出的要求,不管多麼任性,那個人都會努力做到。光是這一點就讓他覺得范統很好。

      有時候他會想,自己的主人是范統,實在是太好了。

      “這個……到底是怎麼回事?”

      越聽越覺得有問題的修葉蘭打斷了兩人,問了一個在場所有人都想問的問題。

      這種茫然的感覺估計是在場所有人的共同感覺了。

      雖然修葉蘭在得知范統縮小的時候已經隱約察覺到事情與昨天那個力量注入有關,但那個法陣他不懂,貿然提出這種假設可能會引來沉月不滿,所以他才什麽都沒有說。然而現在噗哈哈哈已經把問題點出來了,他不問清楚總覺得心裡會不安。

      再怎麼說范統是他曾經寄生過的人,在不知不覺之中他早就已經把對方當成是自己的另一半了。

      即使被人說他多管閒事他也要把范統的事管到底。

      “哥哥你就只會關心范統的事!既然你這麼關心他我就更不說,你愛怎麼猜就怎麼猜吧,哼!”

      也不知道是不是起床氣的關係,今天的沉月明顯比平常還要喜歡撒嬌,而且連大小姐脾氣都出來了。

      噗哈哈哈用另一隻手在沉月腦袋上用力敲了一下。

      “本拂塵可沒有會給主人帶來困擾的妹妹,你要是不說我以後就不和你說話。”

      “咦?不要!我說就是了!”

      一聽噗哈哈哈這麼說,沉月頓時就急了。

      “就是昨天的水池注入能量那件事啦!范統把他身上所有的力量都注進去了,造成一時的力量透支,所以身體才會縮水。當然,這是正常現象,等力量再存滿之後他就會變回原樣了,所以你們根本就不用殺他。不管他,過段時間他就會自己變回去了。反正事情本來就與我無關,哥哥你不能因為這樣的理由就不和我說話!這對我太不公平了!”

      “……”

      “……”

      “……”

      看著又繼續想靠近噗哈哈哈卻依然未果的沉月,眾人臉上的表情非常複雜。

      所以說,范統這次,是白死了。

      聽完沉月的解釋,一時之間,大家都不知道要說什麽才好。

      “對了,范統之前死了那麼多次,誰去把他的死亡記錄給取消過?”

      要是沒有取消,范統這次死后重生就會很痛,畢竟他之前已經死了好幾次了。

      “哪裡有這種空閒時間。”

      通常來說,做這種事的不是綾侍就是違侍,而此刻的兩人都表示,最近這幾天忙得很,他們根本就沒空去處理這種小事。

      “……范統重生一定會很痛。”

      修葉蘭都不知道要用什麽語氣來敘述這件事了。

      聽著很悲慘,但發生在范統身上卻莫名地讓人有想笑的衝動。

      不過他還是很厚道地忍住了。

      人已經死了,還死得這麼冤枉,而且死了之後重生還會經歷一次全身骨頭被拆重組的痛苦,不管是誰面對這種事都不會好意思地笑出來的。

      雖然這事情確實讓人很想笑。

      “那個……我們先把這具屍體處理了再說吧,范統估計也快回來了。”

      眼神飄忽了一下,珞侍突然拍了拍手如此說道。

      “需要處理嗎?直接燒了就好。”

      這麼說完,綾侍非常利落地彈了彈手指,然後轟的一聲,范統的屍體瞬間被燒得連灰都沒有了。

      然後因為這個小小的插曲,在水池中復活的范統基於月退來遲了救人,又因為重生很痛苦以致復活后腳抽筋,於是當月退趕到水池邊打撈他的時候,他已經在水池中製造了兩具浮尸了。

      事實再一次印證,范統的衰,是可以遞增的。

     

      范統的事後補述:

     

      別人不是說升官又發財的嗎?

      怎麼到了我身上這句話好像就不太頂用了?

      好不容易當上了代理侍,本以為可以過上吃公家飯的穩定生活。但現在看來,代理侍的生活比起以前還是草綠色流蘇新生居民的生活也差不了多少。除了住的環境變好了之外,其他的根本就沒變吧?貌似災難等級還跟著提升了。

      如果說在還是草綠色流蘇新生居民時月退沒有殺過自己的話,那麼在成為代理侍之後,我的生命就一直掌握在月退手中。之前的比武大會是差點被殺死,現在更絕,直接死掉了。

      月退,我真的很懷疑我到底是你的朋友還是你的仇人。貌似那爾西才算是你仇人吧?但我覺得你對他比對我好哦!

      至少那爾西不用三天兩頭被你殺一次,但我就真的是三天兩頭被殺一次啊。平時錯手被牽連就算了,今天這根本就是完全沒有還手的機會就直接被秒殺了。月退你到底是有多愛殺我啊?

      如果做你的朋友是要經歷過殺戮這個過程的話,我可以和你絕交嗎?

      我覺得這份友誼從根本上就哪裡不對了。

      話說這次重生好痛,非常痛,真的是超級痛。珞侍你不是說我之前的死亡都一筆勾銷了嗎?那爲什麽這次重生還是這麼痛的?

      這種痛感讓我有種全部骨頭打散了再重組的感覺。珞侍你真的有幫我把之前的死亡一筆勾銷嗎?怎麼勾了之後還是這麼痛的啊?所以其實你根本就沒有幫我消對吧!

      還有啊!爲什麽我有種這次死了是白死的感覺啊?

      不是說死了之後就能變回原樣嗎?怎麼還是小孩子的模樣的?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醒來就返老還童,幻世還有這種服務的嗎?

     

      ❀❀❀❀❀

     

      “什麽?!也就是說我白生了?!”

      回到神王殿后的范統因為重生好幾次的關係已經全身虛脫,然後當他聽到珞侍這麼對他說時,他真的有種頭向後倒下直接暈倒的衝動。

      如果這次是白死,那麼他之前在水池重生所承受的痛苦又到底是爲了什麽啊?

      “既然一時之間變不回來,是不是應該先給你準備點新衣服?”

      既然問題不是他們努力就能解決的,修葉蘭思考的方向立刻轉向了眼前的現實。

      范統家有什麽衣服他最清楚了,畢竟很多衣服都是他幫對方買的,而且他們好歹共生過好長一段時間,即使後來分開了,以前范統穿什麽衣服他依然一清二楚。

      “哦!難道你們就不擔心我一輩子都是這個樣子嗎?”

      哦什麽哦啊是喂啊!

      雖然後面一整句話都沒有錯,但開頭這麼一個詞錯了就讓整句話都變得很搞笑了好不好?詛咒我現在已經很倒楣了,你就不要再玩我了。

      “范統,既然沉月都說你能量存夠了就會自己變回去,不管就能自己解決的問題你就不要去糾結了。”

      一大早被吵醒,其實心情不是特別好的珞侍在發現事情沒有自己想像中那麼嚴重之後人也變得隨意了。一開始他還以為水池出了什麽新功能,現在看來就只有范統是特例,換句話來說這事情壓根就不需要一大群人在這裡開會商討對策。

      “變大的不是你你當然有所謂!”

      如果縮小的是你我相信你比我還要急。

      范統瞪了珞侍一眼,隨即想到要是珞侍真的變小了,估計整個東方城的人都會轟動。現在他大了樣子有點變了,但范統可沒忘記自己當初認識他的時候珞侍是怎樣一副美少女的樣子。再加上暉侍記憶中小時候的珞侍,那小巧可愛的樣子簡直到了超級美少女的程度。這人要是真變小了走出去,絕對會弄得全城轟動的。

      雖然明面上綾侍的粉絲最瘋狂,但私底下珞侍也是有很多粉絲的。這和他認真的性格以及那個美少女的外表有關。雖然後來他從侍變成了國主,但支持他的人依然還有很多。

      比起之前不負責任的女王,珞侍明顯要負責人多了。

      是說我在考慮別人幹什麼啊?再怎麼變我也不可能變成美少女吧?而且我這麼正常的一個男人要是真的變成美少女了我還要活嗎?

      甩了甩頭,范統努力將腦子中的那些不和諧畫面甩出腦袋。

      “……所以我們現在就來抽籤吧!誰抽中了就讓范統到他那邊去住一個星期。”

      當范統回神后聽到的就是修葉蘭突如其來的這麼一句。

      “等等,你們在拉什麽簽?”

      哈哈哈哈原來簽還能用拉的啊?詛咒你好厲害!

      “恩?范統你回神了啊?剛才在發什麽呆啊?叫了你好幾聲你都沒有反應哦!”

      修葉蘭拿著一根簽轉頭看了過來。

      “你是問我們在抽什麽簽嗎?其實是這樣的,大家發現范統你變小之後還蠻可愛,於是恩格萊爾就想把你接過去住一段時間,而這邊珞侍表示其實有沒有你都沒有關係,但你好歹也是東方城的代理侍,人不在也是會讓人很困擾的,於是兩邊的人就這麼吵起來了。然後爲了公平起見,我就建議用抽籤來決定。”

      說完后修葉蘭就沒有再理會范統,逕自愉快地低頭看自己的簽。

      “既然這是南北方城的問題,爲什麽這裡卻是人手一支簽的?”

      先不說自己小時候到底長得可不可愛,暉侍你的說辭明顯和現實有著很大差距吧?

      明明是兩城的問題,爲什麽我卻看到你們每個人都在抽籤的?還有那邊那幾個,違侍和綾侍音侍你們爲什麽也在抽籤?我和你們的關係貌似沒有好到可以到你們那去寄住一個星期的程度吧?你們也參與進來這是添什麽亂啊?

      而且最重要的一點是——爲什麽沒有人問一下身為當事人的我的意見?

      “范統你現在的表情肯定在問爲什麽我們都不問一下你的意見了對吧!”

      修葉蘭對於察言觀色這技能已經駕輕就熟了,尤其在對象是范統的情況下,只需要看一眼就知道對方在想什麽了。

      “以我對你的瞭解你是肯定不同意的啦!所以我們就少數服從多數地就這麼把這件事給定下來了。這件事有沒有你同意其實根本不重要,所以我們就沒有問你了。”

      “你們沒有想過我的感受嗎?”

      是有想過……算了,這邊變了之後貌似意思也沒有改變多少,這反話反不反其實意義不大。

      “那個……范統你不願意過來西方城住嗎?”

      拿著上面寫著一個二字簽條的月退一副受打擊的表情問道。

      這問題叫我怎麼回答你?

      范統看著月退,為難了。

      如果說以前不願意過去白吃白住,那是因為那邊的矮子和那爾西都不怎麼喜歡自己所以才不去的。但現在自己和那爾西的關係貌似已經算變好了吧?而矮子那邊,這高度不比他高的人貌似都不會讓他敵視,所以說現在過去西方城住一下其實是安全的?

      范統剛從水池重生的時候雖然發過誓要過去月退那邊白吃白住一個月,但那也不過是一時生氣隨便說說的話,真要他這麼做了他反而會糾結一段時間。

      所以他現在很糾結。

      白吃白住聽起來很不錯,但這詞貌似都是用在廢柴身上吧?

      “沒事的,范統,我會好好保護你的!所以你就安心地到西方城來住一個月吧!”

      如果說以前的范統在月退眼中是溫室中的花朵,那麼現在縮小了的他,無疑就是比玻璃還要脆弱的名貴品。月退覺得自己有必要好好保護這位朋友的人身安全。畢竟范統會縮小也算是因為他(因為他自己就是新生居民之一),于情于理他都覺得自己有照顧對方一輩子的責任。

      恩,如果范統願意,月退是真的不介意照顧對方一輩子的。

      “這問題輕點好像哪裡對了……等等,你是二號,那麼一號是誰?”

      范統覺得自己剛才好像忽略了一個很重要的問題。

      月退剛才說的是一個月吧?

      不是每個人才住一個星期嗎?爲什麽會變成一個月的?

      “一號是我。”

      聽到范統的問話,那爾西面無表情地舉起了自己手中那根寫著一個大大一字的簽條。

      “……”

      范統不知道自己要說什麽才好。

      他和那爾西的關係一直都很尷尬,而現在,尷尬的等級貌似會被提升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高度。

      “然後二號是我,三號是伊耶哥哥,四號是天羅炎。”

      月退興奮地把後面排隊的人員名字也給補充完了。

      爲什麽連天羅炎也在裏面?月退你這根本就是拿著你家武器來充人頭吧?這樣難道就不犯規嗎?

      范統看了看綾侍他們,最後還是不去糾結這個問題。

      是說爲什麽前面的號碼都被你們西方城的人給占了啊?你確定你們在抽籤的時候沒有出千?

      四個人每人一個星期,這麼計算下來確實是一個月沒錯。

      范統已經可以預見自己未來一個月的生活是如何的水深火熱了。

      面對那爾西的話是無話可說的尷尬場面,而對著月退和伊耶的時候,估計會被捉去比武吧?至於天羅炎,可以算入月退那邊的時間了。

      換言之,未來的一個月我有四分之三的時間是需要和別人打架來度過的?

      范統連哭的心都有了。

      這到底是什麽情況啊?

      爲什麽他只是縮小了身體就突然變得這麼搶手的?老爸老媽也沒有說我小時候有多可愛啊!難道是幻世這邊的審美觀不一樣所以我才會遇到這種事情?

      “我覺得我需要提醒你們十下。”

      是一下……算了。

      “我過去你們那邊睡,嗚哇哇哇和沉月是一起跟著去的哦!”

      謝天謝地詛咒你終於沒有讓我把沉月說成升日了,否則此刻瞪著我的就不是阿噗而是沉月了。還有就是,那個睡字是什麽鬼!

      我是過去住沒有錯,住當然也包含睡覺,但這樣突出重點地只說一個睡字就不覺得重點從一開始就錯了嗎?

      詛咒你到底想要陷害我到什麽時候啊!

      “……”

      “……”

      “……”

      “……”

      因為剛才太興奮而把這事情給忘記了的眾人立刻集體沉默了。

      他們真的把這件事給忘記了。

      “所以你們還願意讓我過去嗎?”

      應該沒有人想要和我住一個星期了吧?

      噗哈哈哈喜歡睡覺基本不鬧事所以大家都沒把他當神器看,但沉月不一樣,沉月在幻世的影響力實在是太大了,想要忽視她就是忽視自己的生命安全,誰能辦到啊?

      這位大小姐平時聽到名字就讓人頭痛了,現在還要共處一個星期,這壓力很大吧?

      范統第一次覺得自己做了沉月的主人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至少不用再費腦筋去思考如何拒絕別人的邀約了。

      “……沒事的范統,我願意爲了你忍耐。”

      月退握了握拳頭,非常用力地點了點頭。

      請不要爲了我而這麼不要命。

      范統一頭黑線地看著月退,半晌后轉頭看向據說是一號的那爾西。

      後者把頭歪到一邊,明顯不想討論這個問題。

      那爾西你這個態度我應該怎麼理解才好?

      所以說其實你也不介意我帶著沉月到你家去打擾了?

      那啥,我記得你是住在王宮裏面的,所以我過去的話就得跟著你一起住王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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