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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來到人間

      人間,對閻人和魔來說完全是另個世界,看那冰冷堅硬的四角狀建築和路上奔馳的金屬箱,第一次來的閻人和魔都會傻眼,完全不同的文化令他們難以適應,還好語言和相貌還是有七成相似的,不過剩下的三成……只能看運氣了。

      小靜默默地站在自動門口看它開闔,一頭霧水。

      眼前是一棟高聳的大樓,上頭的招牌有八個字,但小靜只認得四個,時空什麼東東公司的,「時空」似乎有聽說過,那「公司」是什麼?

      小靜默默的跟著穿西裝打領帶、手上拎著卡片、目標是打卡機的人,一起穿過了自動門,即使小靜躲在人群中,但警衛還是一眼就看到小靜,皺著眉向小靜大步走來。

      警衛對小靜冷言冷語了一長串字,但小靜只聽懂了一個字:髒。

      於是小靜低頭看,終於注意到自己髒兮兮流浪漢的穿著,難怪引人注目。

      就在警衛要把小靜趕出去時,小靜看到一道電波射向警衛的耳機,接著耳機裡便傳來聲響與警衛對話,這回小靜一個字都聽不懂。

      接著警衛把小靜拉到電梯旁等候,接著不再理小靜,只有其他上班族忍不住用好奇的眼神打量小靜,像在觀賞動物園新進的奇特動物一般。

      不一會有個穿著白袍的人就出現在電梯裡,會用「出現」這個詞,是因為電梯與其說是電梯,更像是魔法用的傳送陣,雖然傳送陣這詞聽起來比較不科學,但現在的電梯確實是空間瞬移的機器,不需要等它慢吞吞的上下載客。

      穿著白袍的先生示意小靜進電梯,小靜便乖乖跟過去,然後打量白袍先生,一股親切熟悉的感覺油然而生,這白袍先生與剛才看到的上班族和警衛不同,頭髮是白色的,和他的頭髮顏色一樣。

      「好了小鬼,說說你來到這裡的目的。」白袍老先生笑瞇瞇地說,然後順手按了八樓的按鈕。

      小靜看著按鈕按下去後,電梯四周充滿了能量龐大的電流,好像隨時會爆炸似的,也許是光芒過於燦爛令小靜有些眼花,小靜不自覺的感到有些飢餓,就在小靜忍不住舔舔嘴角的時候,人已來到八樓,剛才的光采絢爛有如幻影,已經看不到了。

      「不知道。」由於剛才分了神,經過白袍先生再次提醒,小靜才答了個令他哭笑不得的答案,而在說過話後,小靜才發現自己不只有些飢餓外,也口渴萬分,說話聲音啞得像鴨子叫。

      白袍老先生好像也不是很在乎小靜的答案,做了個苦笑的表情後,讓侍者領小靜進浴室清洗一番。

      「順便把頭髮剪一剪。」白袍老先生笑瞇瞇的撩起小靜的瀏海:「這麼漂亮的眼睛蓋著多可惜。」

      眼睛很漂亮?侍者也好奇地向小靜望過來,只是最後的表情只有帶點失望的不以為然。

      小靜被自動化衛浴設備嚇得不輕,他本來還很高興有個小池子可以清洗,結果踏進去後小池子裡面突然不知從哪裡噴出水流,嚇了他一跳,也不知道慌亂之中壓到了什麼,水柱四射沖得他七暈八素,他奮力抵抗,好不容易熬過水柱攻擊,又有連著金屬桿的毛巾追著他磨蹭,小靜被嚇得不行,一口氣將那些金屬桿全拆了,結果警示聲大響,嚇得小靜更嗆,像隻背毛直豎的小毛貓,接下來誰進來就攻擊誰,於是就換侍者倒楣了,誰也沒料到這麼個小身板能有那麼大的力氣,一連把四、五個成人撞飛出去。

      當侍者惱怒地取了麻醉槍來時,一聲清亮的嗓音喝止了他們:「住手!」

      一個秀氣清麗的孩子跑過來,將侍者們推一邊去,站在不會刺激到小靜的距離,展開雙臂,露出善意的笑容:「別緊張,我們不會傷害你。」

      小靜仍縮在角落邊,齜牙咧嘴。

      侍者們怕小靜傷到那孩子,想把孩子拉開,但孩子反而靈活地掙脫侍者的拉扯,關掉了驚嚇到小靜的警示音,再次示好:「你好,我叫晴方,我們不會傷害你,沒事了。」

      警示音消除讓小靜冷靜了點,他總算聽懂了晴方的話,也覺得晴方沒有敵意才邁步出來,當然,他願意出來的最主要原因還是──因為他餓了。

      所以晴方正開心有了玩伴,要把他的新寵物金絲雀現給小靜看時,才發現鳥籠裡的鳥不見了,再望向小靜發現他嘴巴鼓鼓的好像偷吃了什麼東西。

      一絲不好的預感劃過晴方心頭,讓他猛力逼迫小靜把嘴裡的東西吐出來,果然是他的金絲雀:「天啊!你怎麼能看到什麼都往嘴裡塞啊!」

      小靜一臉無辜,完全不覺得自己的行為恐怖,他只是肚子餓而已,本來他不太高興晴方阻礙他進食,但才把金絲雀塞進嘴裡他就後悔了,味道好噁心。

      小靜咬都來不及咬,就噁心得反射性吐掉金絲雀,還被金絲雀啄了一口,他又餓又委屈,默默地想著還是他的修羅好吃。

      翅膀拍動聲響,兩人聞聲轉頭看向窗台,一隻烏鴉停在窗邊同樣望著他們。

      小孩子沒什麼吉利不吉利的聯想,晴方很好奇,聽說烏鴉有靈性、很聰明,這樣飛到他們的窗台看著他們,不知道是想做什麼?

      小靜的動作總是比想得快,蠱惑似的伸出手抓住烏鴉,剛剛才救回金絲雀的晴方嚇了一跳,趕緊將烏鴉搶回來:「我帶你去吃飯,不要再亂吃了,小心拉肚子!」

      小靜很無辜,他被金絲雀的味道嚇怕了,只是想摸摸烏鴉而已,但因此聽到晴方要帶他去覓食,就什麼都拋諸腦後了。

      於是兩人一烏鴉就下樓上餐館覓食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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