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先容我提幾則歷史軌跡。」科恩半垂著眼皮,帶著那獨特的音韻說道:「在二戰結束之後,美國依然經歷過許多戰爭的洗禮,也造成許多生命的傷亡。韓戰及越戰都有逾百萬人死亡,是歷史上最有名的悲劇。其後的第一次波灣戰爭,儘管盟軍死亡人數不到四百人,但是伊拉克方面,軍人與平民於戰爭期間就已經死了將近二十萬人,而戰後的狀態還導致了將近兩百萬名伊拉克平民死亡,其中更以兒童居多。接著是第二次波灣戰爭,以及九一一事件後的阿富汗戰爭。這兩起戰爭直至今日尚未結束,儘管死亡人數比起之前少了許多,但仍然超過千人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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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慘的歷史慘劇,搭配著吸血鬼那蒼白如紙的臉色,是如此地冷酷卻又高貴。隨後,他繼續道:「儘管美軍一直找尋著最低損害的戰爭策略,但只要兩軍士兵交戰,要毫無傷亡是幾乎不可能的。在核武被限制使用的情況下,軍方思索著如何創造一種可以降低傷亡,卻又擁有如同核武般的決定性武器,於是五角大廈便通過了一項名為『零傷亡戰爭』的計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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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羅納德‧科恩說到這項計畫時,我立刻聯想到了大衛‧巴特托爾的專長──基因遺傳學。換句話說,巴特託爾在美國的第二項研究計畫一定和生化武器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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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想法很快就在科恩的報告中得到證實。只見他向我點點頭,說道:「零傷亡戰爭的宗旨,在於有效癱瘓敵軍,而非進行毀滅性的攻擊。於是軍方的研究人員便想出了『麻痺型導彈』的構想,只要飛彈在引爆之後可以散發出使人體麻痺的物質,那就可以在最短的時間內癱瘓敵軍,並且在不傷害性命的情形之下,進一步派軍隊前往鎮壓。這樣的好處除了降低我方人員的傷亡之外,也可以大幅避免誤傷平民的機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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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達到最理想的擴散效果,麻痺物質最理想的狀態是氣體。」科恩說到此處先頓了頓,然後接著說:「而要設計這樣的氣體分子,自然需要化學與生物方面的人才,於是巴特托爾研究員便被選入計畫當中。在去年三月中旬,零傷亡戰爭計畫的研究員成功的製造出了一件非致死性氣體物質的樣品,但是這個代號為『Dieless001』的樣品卻有個嚴重的瑕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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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講者說到此處停了下來,然後用那充滿魔性的雙眼環視我們一圈之後,才帶著戲劇性的口吻說道:「Dieless001雖然不會令生物死亡,可是卻會破壞脊椎動物的中樞神經,造成受害者永久性的全身癱瘓。因此Dieless001僅能算是一個半成品而已。然而這個半成品與血漿果的誕生,卻引發了一場悲劇,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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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寓意深遠的嘆了一口氣,抬頭看向遠方道:「誠如我先前所說,吸血鬼因為對飲食的看法不同,分成掠食者與素食者兩個派系。其中九成以上的掠食者認為,人類才是唯一的食物,而素食者的行為是一種墮落。於是他們把血漿果視為一種恥辱的發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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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裡,我很不是滋味。畢竟我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人類,然後對方卻用著一種憐憫的態度描述他們的狀況,就好像是素食者可憐我們,所以才去不喝人血。這種感覺實在很差!不過,從剛剛這些話中,我已經推測出,殺死大衛‧巴特托爾以及拿走「Dieless001」的兇手,肯定就是掠食者陣營的吸血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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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羅納德‧科恩後面就說了:「這項發明惹惱了掠食者們,他們不知從何管道進入培育血漿果的溫室,找上了巴特托爾研究員,要求他交出所有的血漿果。大衛拒絕了他們,於是在一番爭執之後,他們殺了大衛,並且放火燒了整間溫室。幸好,這些需要用鹽水灌溉的血漿果,在兩個星期以前才透過分株法移出了六十棵樹苗。只是,當我們的注意力被吸引在這樁災難的同時,誰也沒想到,有另一批掠食者趁機滲透進兩公里外的實驗室,並且盜走了唯一一件Dieless001的樣品。而這才是他們真正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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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越聽心中越是不安,尤其在剛剛羅納德‧科恩介紹過「Dieless001」的特性之後,我彷彿能看見這些吸血鬼正策劃著非常龐大的陰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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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設計藍圖沒被偷走,但為了避免掠食者們有其他的入侵方式,所以美國國防部通過緊急會議,將零傷亡戰爭計畫的電腦檔案全部刪除,只留下一份紙本,目前正嚴密保管中。但是掠食者們這時才掀開底牌,他們真正想要的是一顆名為『惡魔遺骨』的黑色鑽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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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血鬼說到此處時,我赫然發現李漢斯的神情有些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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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有些疑惑,我還是先將自己的注意力放在科恩說的話上面。這時他描述道:「在黑暗世界裡面有個傳說,惡魔遺骨裡面蘊藏著龐大的力量,只需要搭配黑魔法的儀式,就能達成自己最終的欲望。說到這,想必在座諸位已經看到了那呼之欲出的答案。是的,他們向聯邦調查局要求,在後天也就是四月十九號下午三點前,必須交出惡魔遺骨。否則他們將在洛杉磯引爆Dieless001,屆時將近四百萬的人口,會在半天之內變成植物人。而整個洛杉磯,正好成為掠食者們的糧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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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呀!四百萬人,這可不是鬧著玩的。要是真讓他們引爆這個炸彈,那「零傷亡戰爭」就完全變成了一齣最大的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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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現在,我們有個非常嚴重的問題……」羅納德轉頭看了李漢斯一眼,然後緩緩說道:「據說惡魔遺骨最後一次出現的時間,是在三十年前,而地點則是在剛果共和國的雨林之中,之後就消聲匿跡了。根據F.B.I.這幾天的調查結果,全世界有六個人可能知道那顆鑽石的下落。其中一位,就是貴單位的李漢斯隊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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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之間,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李漢斯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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