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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命案x黑衣女x手掌

下午三點二十分,車子終於開上首都高速公路,時值跨年連續假期的開端,路上已湧現車潮。

「瞧你方才的態度,小心人家對你更加恨之入骨。」令月雖安份坐在副駕,一張嘴卻閒不下來。

「他也只能那樣。」李刑硯簡短回應,似乎有所本。

令月頗不以為然換了個坐姿又道「是嗎?好歹人家教授位置待得比你久,真動手腳聯合其他人抵制,你又能奈他何?」

「基本上他應該比我還擔心丟飯碗。」

「什麼意思?」令月看著李邢硯嘴角浮現一抹嘲弄笑意。

「因為我無意間親耳聽聞他幫古董商開立文物鑑定證明,並且從中收取高額費用。」

令月敏銳地轉動腦袋,立馬明白隱藏的暗盤「所謂有錢判真、沒錢判假嗎?」

「正是。依我瞭解,他經手的古物多為仿品,那些東西一經專家與證書加持,市場價格自然水漲船高。」

「原來如此…因為害怕東窗事發,於是檯面下處處針對,是說你運氣也太好,聽到不該聽的。」

「非我本願。」李邢硯答得雲淡風輕。

令月輕笑「是啊!但挑起你的興趣不是?來龍去脈早調查仔細了吧?!」

「我感興趣的部份只在於假造古物證明的市場流程,其餘皆屬他個人行為。」

「這澄清我相信。」令月曉得依他的為人不會拿此事威脅谷懷正,正確一點的說法,他沒那興致花心力在無關緊要的人身上,除非被過份找碴,否則連瞧一眼都不屑。

李邢硯淡瞟令月,不覺得她的相信之說是小女孩的自以為是,相反,每回她類似發言總使他心安,認定這是兩人間的理所當然。而如此無憑據的情緒,縱然他再理性也找不到合理解釋。

「繼續談談妳工作的事吧!」李邢硯轉了個話題。

「唉!夠糟心了。」輕嘆一聲,令月鬆了鬆頭髮,過肩秀髮於妍麗端秀的臉龐畫出優雅弧線,自那場意外後,她不再蓄留長髮,僅留方便紮綁的長度。

「報紙指出死者平時熱衷古物投資,妳問玉釵的事是為了這原因嗎?」

「嗯!死者生前為科技公司元老,遇害當天下午原本要參與董事會召開,豈料一直聯絡不到人,公司遂派請秘書至家中,不幸地抵達時人已陳屍客廳,研判死亡時間接近中午,死因是肺部遭刺穿失血過多。死者的元配早在案發一星期前帶小孩出國渡假,求證豪宅警衛,那幾天大門只情婦進出,一名大學未畢業的女孩。我們要求女學生到總署做筆錄,可結果顯示她擁有不在場證明,隨之元配回國,清點完現金財務只一支玉釵遭竊,如此一來又與搶匪闖空門的假設相違背。」

「大門只情婦進出?」

「是啊!我也覺得很囂張,好歹人家是有婦之夫,那般冠冕堂皇,百分之百為了示威。」

「所以尚有其它通道?」顯然李邢硯並不在乎情婦囂不囂張、拿不拿翹。

「欸……對!有條車道通往地下停車場,均由住戶自行操控電子鎖,此外電梯也設置DNA辯識系統,換言之,主人沒授權,外人就得通過大門警衛那關。」

「系統記錄查證了嗎?」

「已被被害者消除。」這也是使人無力之一。

「兇器是什麼?指紋?血跡?」

「牛排刀。現場只殘留死者指紋,血跡灑落屍體周遭,無搬動痕跡。」

「與兇手共同進餐?」

「沒錯,確實有用餐跡象,傭人準備完午餐也被支開。」令月從不懷疑李邢硯歸納線索的能力。

「收藏物總共幾件?」

「一百六十五件,不包含傢俱。」

「嗯。」

沉沉應聲後,李邢硯停止追問,搭置方向盤的右手時而輕拍,使人摸不透是思索,亦或一連串的問題純為聊天。

「李教授你有話直說唄。」總算,令月忍不住開口,清楚探問八卦非李邢硯的生活圭臬。

「說什麼?」男人又瞥了一眼,聲線篤實。

「說你的看法。」

「我沒興趣玩偵探遊戲。」

「你……。」最好是!剎那間,令月好想掐他脖子。

李邢硯唇角微揚,方向燈一閃,變換車道。

**********

『妳終於回來了!』

陰冷血紅空間飄出輕柔女聲。

令月搓撫雙臂,試著提高自己適應環境溫差的能力。

『妳可終於回來了,呵!』這一次,女聲更加逼近,溫度堪比寒潮來犯。

奇怪!車子暖氣壞掉嗎?怎麼……。令月懷疑之際,一黑長髮著黑洋裝的身影慢慢地自遠處靠近,聽不見腳步聲,較像用飄的。

那女人低著頭,距離令月八、九步,黑洋裝沒遮敝到的手腳慘白違和,非普通人四肢會有的膚色……『好久不見。』她開口,未帶久逢故人的情緒,倒像被她逮著。

強烈紅黑對比,令月身子微微顫抖,一時間內心湧現無來由的恐懼,她印象聽過女人的聲音。

『回來了……回來了……呵!回來了…回來了……。』女人喃喃重覆,頭照樣低垂。

面迎古怪氛圍,令月掀起逃離念頭,可不知是否因為想法被識破,她雙腳頓時動彈不得。

『呵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女人從悶笑變成狂笑。

笑聲尖銳刺耳,令月簡直無法忍受,她十分想反抗。

『妳以為妳逃得了嗎?妳這勾引男人的賤人!』倏然,女人怒氣升騰辱罵,蒼白的手開始腐爛,掐向令月。

令月徹底嚇呆,瞠目卻無法閃躲,她的視野被那隻變形變大的爛手填滿,根本確認不了女人的五官面目。

就在一切危急之時,令月的手臂被另隻手捉住,一股強勁力道將她整個人往後拽離。

女人見狀氣得跳腳,面孔血肉模糊『可惡!!!誰准你多管閒事!!!』她有追向前的舉動,卻因無形屏障彈開。

隨著身子輕飄飄被拖離,令月漸聽不到女人的聲音,宛如死裡逃生般,她驚醒睜眼,除了發現自己好端端坐在副駕,暖氣更未故障,她吁了口氣,探向窗外,車子正沿指標駛入休息站停車場。

車子停定後,絲豪沒察覺令月異樣的李邢硯按了按儀表板的虛擬鍵盤,保留部份車子動能。

「我去買杯咖啡。」

「等一下!」趕在車門開啟前,令月伸手拉住男人。

「怎麼?要喝別得嗎?」李邢硯發現她的手異常冰冷。

「不是,我不要一個人留在車上!」

令月類似小孩子的任性發言,李邢硯短暫凝視,他沒過多疑問,改把車子熄火。

兩人前後走進休息站餐飲廣場,滿滿人流考驗排隊候餐的耐性。

「嘖!」李邢硯和令月不約而同出聲,標準沒耐心。

「妳,去找位置。」

「你確定?」令月揚揚眉,深感不思議,通常遇這類差事,她是跑腿的那位。

「少廢話。」李邢硯脫掉大衣,一付做足準備加入戰局

「是是是!可別回來跟我扳面孔。」

李邢硯瞅了嘀咕的令月「勸妳在我反悔前趕快去找座位。」

「好的!遵命!」

一溜煙,令月閃離男人視線範圍,今日他李大爺忒有心,她也別違抗了。

繞了半圈用餐區,令月撿到面窗的兩把高腳椅空位,拿出溼紙巾,略略擦拭便就座,只是一舉頭正對一株梅樹,她心底打了個哆嗦。她不討厭梅花,可自那場意外,每回看到梅樹,腦海即浮現一片豔紅,而此刻的紅,同她夢中觸目驚心。

老實說冷靜後再回想,她仍舊覺得女人聲音熟稔,另外救她的那隻手似曾相識……約莫在幼稚園大班的暑假……等等!後來她成長歲月也常碰面那隻手的主人……可那人究竟是誰?

一刻已過,如願買到熱飲的李邢硯手端兩杯外帶杯,於不遠處望見令月再度發愣。他知悉她老毛病又犯,靠近後刻意用力放下杯子製造聲響,

令月回神「咦!買到啦!」

「趁熱快喝吧!」

「嗯!謝謝!」捧起杯子,濃濃薑母味撲向令月,她極其不愛這味道「你別得不買……」

「喝光它。」李刑硯平緩指示。

令月拿他沒輒,暫停呼吸小啜一口。

李邢硯看著外頭那株梅樹淡道「老樣子嗎?」

「比剛受傷時好上太多,至少恐慌症不再犯。」令月循著他的視線回應,身子因為薑茶暖和許多。

「嗯。」

「對了,你記得在我國高中時期,總有名年輕男人會定期拜訪老家這事嗎?」

令月的提問換來李邢硯淡淡盯住,他不語。

「我第一次見到那人在幼稚園中班,當時回老家過暑假,某天午睡似乎做了惡夢,醒來家裡………。」令月越講越沒自信,很快放棄「算了、算了!看你的反應八成是我把夢境和現實混為一談。」拿夢的事來說,豈不要他笑話。

但事實相反,李邢硯的靜默不過無法三兩語解釋那男人的身份「妳話說一半要我表示什麼?」

「不提也罷,你又不是不曉得我記憶變得超不靠譜!這幾年我努力回想受傷當天的事發經過,可一點用也沒。」

「想不起來何必勉強。」李邢硯的話說得懇切,當年她在醫院昏迷多日清醒,是他擅自作主不告知真相,某層面他希望她永遠忘記那段不愉快。

「這非勉強,我只是覺得想不起過去,或過往記憶不確定是件可悲的事。」令月手撐住臉頰輕輕嘆息。

「令月……」

「幹嘛?」

「妳的過去絕不會空白,因為我一直在,我記得。」

李邢硯一手撥開令月的劉海,掌心貼熨額際的疤痕。

令月呆了呆,她好想問──所以你內心仍痛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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