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OT 閃亮星─妖靈稿件大募集

第三章

2023年9月3日(外一篇)

创建时间: 2023/9/3   20:53

标签: 救世主

凛冬将至,

万木枯丫。

萧瑟的北风,

带来历史的叹息。

分久必合,

合久必分,

好日子到头了!

哭泣没有作用。

不要说你还没有长大,

在老人的眼中,

你已经足够强大。

一个年代的责任,

就要落在你们肩上。

而远去的脚步声,

是你们昨日的欢愉。

夏日的余晖还没有散尽,

八月就到了。

八月啊,

八月桂花香,

八月是一个收获的季节。

可是有人还没有准备好,

去你的还没有准备好。

我们已经等得肝肠寸断,

而你还在拖延,

你还在妄想苟延残喘。

难道要等到,

井盖大开,

大家都落入深渊,

你才能直视一次陷阱。

可无论你看与不看,

黑漆漆的洞窟,

已经张开怀抱,

扑过来,

抓你去爪洼国。

我们欢迎冬季,

我们欢迎狂风暴雪,

雷电伴着冰雹。

请不要忘记,

我们的名字叫作,

救世主。

传说遥远的天边,

有一座翡翠之城。

那里一切都是美丽的,

那里没有灾难和祸源。

可是有一天,

飞来一个魔鬼。

魔鬼哈哈大笑,

指着翡翠国的生灵说:

“你们这些蝼蚁!”

蝼蚁们吓坏了,

挤到一起,

相互挽着手,

等待末世的审判。

魔鬼轻蔑的眨眨眼:

“我要从你们当中选一个救世主,

不然你们只有死的份!”

蝼蚁你望着我,

我望着你,

谁也不知道哪只蝼蚁,

有资格当救世主。

魔鬼微一沉吟,

大喝一声:

“就是那只向我吐唾沫的!”

众蝼蚁面面相觑,

挤出来一只极小极小的小蝼蚁,

它说:“对不起,我感冒了,我在咳嗽。”

魔鬼仰天大笑:

“我需要你的张狂,

你不用道歉,

去把你的手洗干净,

今晚我请你吃大餐。”

众蝼蚁说:

“大餐在哪里?”

魔鬼冷笑一声:

“你们就是大餐。”

魔鬼把吐唾沫的蝼蚁变成了一只食蚁兽,

长长的嘴巴,

细细的舌头,

一卷一回,

一群蚂蚁就进入它的口中。

食蚁兽吃得很高兴,

它觉得它在东京的涩谷,

正在吃最高档的生鱼片。

说不定旁边还有一锅神仙炉,

里面翻腾着牛肉和土豆。

蝼蚁们哭喊起来:

“够了!够了!你不是一只食蚁兽,你也是蝼蚁!”

可是食蚁兽已经迷醉在日本料理和神仙炉的美味中,

它浑然不觉的,

继续吃着其它的蝼蚁。

直到其它的蝼蚁变成一座石碑,

上面记载着,

这只吐唾沫的蝼蚁,

罪恶的一生。

一个英雄出现,

它挥舞着宝刀和剑,

它要打败这只食蚁兽,

当救世主。

可是当食蚁兽听到救世主三个字,

食蚁兽似乎想起了什么:

“救世主不是我吗?”

魔鬼不耐烦的看看时间:

“快点开始决斗!”

“等等!”

食蚁兽大喊一声,

它好像真的想起了什么。

英雄的刀和剑被寒冬冻成了冰块,

食蚁兽努力的回忆了三天三夜:

“我到底是谁?”

“我为什么在这里?”

“我要做什么?”

就在食蚁兽马上要想明白的时候,

英雄向它使了个眼色:

“上!”

食蚁兽明白了,

它真正的敌人是,

魔鬼!

魔鬼饶有兴致的看到这一幕,

然后摇摇头对英雄说:

“难道你也要背叛我?”

英雄把食蚁兽推到魔鬼眼皮底下,说:

“你把它变回来吧!”

魔鬼大惊:

“难道你爱上它了?这只丑陋的长鼻子?”

英雄说:

“我爱的是生活本身”

魔鬼绝望的哭喊起来:

“你们是蝼蚁!”

英雄也摇摇头:

“你看,这不是有只食蚁兽吗?”

食蚁兽重新变回了蝼蚁,

它成为真正的救世主。

因为魔鬼被它打败,

魔鬼被食蚁兽气哭了,

然后挥挥衣袖,

落魄而去。

英雄把蝼蚁高高举起:

“我的神!”

蝼蚁哈哈大笑:

“我封你当国王!”

其他蝼蚁都欢呼起来,

因为一夜之间,

他们有了神和国王,

还有一段凄美的爱情故事。

冬去春来,

春生夏长。

栀子花和桂花,

又不知道开了几回。

人间重新充满了生机和乐趣,

那一段不应该的年代,

随着滚滚红尘,

翩然远去。

只有一众年轻人,

偶尔偷偷哼唱一首老歌:

“爱我别走!”

走还是要走的,

因为救世主也累了。

当下一个乱世开始的时候,

或许还有人会记得,

祭奠这段爱情和离忧。

天佑人间。

2023年9月4日

创建时间: 2023/9/4   19:19

标签: 请帮助英雄,请赞助神

                我不知道现在是怎么了,是哪里出了问题。是我的精神病越发严重了,还是整个世界都疯了。我觉得现在的社会环境和十年前相比大相径庭,现在的社会是“死”的。就好像所有人都被一把锋利的刀削去了参差出来的棱角和尖头,变得一模一样,一般长短。我觉得现在这个环境,警察是最舒服的,因为所有人都异常的循规蹈矩,老老实实。再没有刺头和悍匪,连小偷都不见踪影,这样的社会简直是个治安标兵社会。

                  据说,黑社会走上前台的时候,社会治安就会变得异常的好。我没有去考证过纳粹德国时期,社会治安是不是非常好,想来应该是好的,因为所有人都成了纳粹党。那么,当黑社会成为社会主流,我们这些升斗小民又该何去何从?我们是应该听从黑社会的命令还是起来反抗?我想这真是一个棘手的问题。

                  我走在大街上,看不见人。为什么说看不见人呢?因为所有人都黑得煤炭一般,以前我怎么没有发觉,他们全是黑的?他们穿上花花绿绿的衣服,戴着或黄或紫的帽子,我就以为他们都是鲜活活的人。直到现在我才明白这全部是假象,他们全是鬼,全部是。

                我觉得真的开了天眼的人,他们眼中的世界可能和一般人看到的不一样。就好像,他们眼中的人,每一个人可能都只不过是一个符号,并没有什么人味。而普世哲学教育我们的仁爱,正直,善良其实和绝大部分人都没有关系。就好像你非要去和一只狗讲爱情,那只能是你的自娱自乐。狗狗的爱情就只在街口偶遇同伴时爽快的一刹那,而你非要把你想象当中的风花雪月,生死相许强加给狗狗,你简直就是可笑甚至可怜。

              当我们明白了这个道理,我们就知道为什么这个社会会变得这么黑,因为压根就没几个人是真正的人。所以,所有的爱啊,宽容啊,正义啊,美好啊,奉献啊,全部都请你自己收起来。别人不吃这一套,或者说他们就不是人,你何必自作多情。你以为你自己是人,别人也就和你没多大差别,简直愚不可及!

            并非有手有脚的就是人,这个世界上真正称得上人的不多,绝大多数不过就是一个生物学符号,或者再说难听点一个人形生物而已。这些人形生物活在他们自己的行事法则里面,和书上写的,电视里演的人的行为方式压根不是一回事。所以,把你的善良小心翼翼的收拾好,不要轻易露出来,小心你被人型生物看出来你是个人,那就惨了,你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黑社会显然是利用了这些人型生物,既然你本不是人,那你有什么底气,力量和资本来抗衡黑社会?你他妈本就是一坨屎,你还嫌苍蝇?那有不是屎的人吗,也就是我说的真正的人。我想是有的,但很可惜,他们已经濒临灭绝。

              想起来有点郁闷,有底气反抗癌细胞的真正的人,被没有底气反抗癌细胞的人型生物一一杀死,然后,癌细胞轰然而上,把人型生物全部俘虏了。人型生物会后悔自己杀死了真正的人吗?其实并不会,他们只会把自己向癌细胞不断靠拢,以此证明自己和真正的人完全是两回事。说不定,再把还没有死绝的真正的人抓几个来献给癌细胞表忠,也极有可能。毕竟,癌细胞在短时间内还不至于对人型生物赶尽杀绝,因为他们其实很多很多。

                我想真正的人(如果还幸存几个的话),应该联合起来,反抗这个黑暗的社会。真正的人不应该寄希望于人型生物来反抗黑社会,永远不要存此愚念。当你以为黑社会压迫了人型生物,而正义感爆棚,站出来主持公道,等待你的将是黑社会的冷笑和人型生物的屠刀。甚至于你会可怜到连黑社会都不想动你,因为人型生物已经把你全身的每一块肉都惦记上了。

              我觉得,黑社会有一种黑色幽默,就是他会饶有兴趣的看有没有真正的人出来为人型生物主持公道。如果有的话,黑社会会善意的提醒你:“小伙子,注意安全啦!”然后一个“被压迫”“受欺凌”的老婆婆会用一把锈迹斑斑的小刀,划向你的动脉。在这种情况下,你甚至可能会寻求黑社会来帮助你,因为,除了黑社会,人型生物没有对手。

                当一个社会黑到没边的时候,黑社会反而是正义的。这真的是一种幽默,但又是不得不承认的现实。难道真正的人只能像沉默的羔羊那样,被人屠宰,而豪无办法?让自己像一只一只跳下悬崖的渡渡鸟一样,个个灭绝。然后,听凭人形生物和黑社会来统治这个世界。至于人型生物和黑社会怎么苟合,怎么争斗,至此和你全无关系,因为你已经不再属于这个世界。如果人类的历史就是这样一部黑暗史的话,我宁愿第一个跳下悬崖。

                有没有一个高举火种的英雄,猛的跳出来,大吼一声:“停!你们这些蛆!”在英雄的怒吼中,人型生物和黑社会都暴露在一轮朝阳之下。每一个人,每一个真正的人,和良知尚存的人型生物都看见了黑暗和丑陋。是的,黑暗和丑陋只能在光明和美好到来的时候,才原形毕露。那么,黑社会会立即施展隐身术(他们老于此道)不见了踪影。而人型生物也开始瑟瑟发抖,黑社会的猖狂从一个侧面揭了人型生物的老底:你们本是癌细胞的培养皿和诱因。

                  在这种形势下,真正的人是不是还有生存的希望?一个英雄的诞生,打败了魔鬼,镇压了人型生物,社会重新绽放出光和花朵。那么,在这个时候,一个真正的人,善良的人,爱好美的人,向往光明的人,信仰神的人适合生存的社会,是不是就出现了?所谓的盛世,所谓的大同社会,所谓的良法善治是不是就从这一天拉开了帷幕?

                我想这种希望是有的,甚至从某种意义上说是必然的。为什么?因为这个世界上除了有魔鬼,还有神。

                这个世界有阴就有阳,有左就有右,有魔鬼就有上帝。如果只看见了魔鬼,而看不见神,其实只开了一只天眼。两只天眼全开的话,一只眼睛看见魔鬼,另一只眼睛注视着神,那就真的是智者了。知道这个世界上有神,其实非常重要。这至少告诉我们一个道理,无论魔鬼和人型生物多么猖獗,还有神在守着最后的底线。神的最后底线,即使是魔鬼也碰触不得,知道了这一点,我们也就心安了,我们也就安放得下我们的灵魂了。

                就在知道这个世界上有神的那一刻,我的眼泪忍不住夺眶而出。无论在这个现世,魔鬼和人型生物多么猖狂无敌,他们在面对神的时候都只能低下头。既然知道了有神,我们就有理由相信真正的人并不会灭绝,甚至于连渡渡鸟都没有灭绝,它们只是被神保护在了一个小岛上,安详的生活着。

                所以,我们的信念在于,真正的人要借助神的力量和所有的黑暗,不公,丑陋,荒谬,恶毒战斗。并且我们要坚信真正的人会取得最终的胜利,因为我们有神的加持。人型生物不敢反对魔鬼,更不敢反对神,连魔鬼也不是神的对手。我们只要清楚这一点,我们就有必胜的信心,那么,一个属于所有真正的人的美好时代终将到来。

                我的窗外已经是一片黑暗,除了山魈的鬼叫,我再听不见人的声音。而在以前,电视声,音乐声,汽车声,卡拉OK声,甚至还有狗叫声,声声入耳。我们已经走入暗夜!无论你承认不承认,无论你喜欢不喜欢,我们已经落入魔鬼的陷阱!一个黑暗的时代从今天起,正式开始。

              不要哭泣,哭泣代表软弱。不要沮丧,沮丧标志退缩。记得,请一定记得,这个世界上有神,真的有。神只是暂时有事,回家去拿毛线针了,等她带着毛线针回来的时候,我们还可以依偎在她的身旁。神在一盏台灯下打着毛线针,我们就在一旁的大床上玩着我们的玩具熊。然后在神的一个亲吻之后,我们酣甜入眠。人生的快乐,不过如此,还要怎么样呢?

              擦掉眼泪,在夜深沉的后半夜,我们会听见仙女的歌声。当歌声盘旋到第三遍的时候,鸡公会起来打鸣。然后一切的魑魅魍魉,一切的不清不楚,一切的晦涩纠结,都会在一声鸡啼后,和我们说再见!第二天,我们会看见神的笑脸,出现在东方的地平线。

                  请帮助英雄,请赞助神。

2023年9月8日

创建时间: 2023/9/8   19:26

标签: 王八羔子

              这个世界有一种很玄妙的层次感,在某一个层次可能就是幸福天堂,在另一个层次可能就是恐怖地狱。我说的层次绝对不是指阶层,或者阶级之类的以财富地位划分出的阶梯。我不否认阶层,阶级确有可能影响人的生活质量,但我说的层次的内涵远深于这个概念。

              我说的层次是指什么呢?在一个阴郁的海边,晚上7点钟了,还有很多男女老少在海边赶海。这些赶海的人是幸福的,他们吃了父母或者爱人做的晚饭,提个小桶,拿个小叉子就到海边来玩。过一会,提一小桶贝壳或者螃蟹或者就是几块小石头,满载而归。回到家,父母说:“怎么这么晚才回来,给你做的夜宵都放凉了。”爱人笑着指指放在一旁的衬衣:“呀!都熨好了,明天去参加小丽的婚礼,一定要穿干净点。”如果有孩子的话,还可以一边把渔获倒进水池,一边给孩子讲一个海的女儿的故事。

                  这是一种层次,可是换一个层次,也许就完全是另一个故事。一个小姑娘,从小被一对古怪夫妻养大。小姑娘莫来由的性格内向,胆小懦弱。小伙伴常常欺负她,她也不好意思去告诉那对古怪夫妻,因为要么换回一片冷漠,要么甚至是责骂。到小姑娘20岁的时候,古怪夫妻把她送进了精神病院,从此小姑娘失去自由,不仅每天吃药,而且断绝了和外界的一切联系。

                  小姑娘也在晚饭后,好不容易找到个机会到海边来看海。她想知道自己的爸爸妈妈是谁,即使她疯了,但她也知道古怪夫妻绝对不是自己的亲生父母。可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呢?他们在哪里?为什么不来看她。她找不到答案。小姑娘走到海边,一步一步踏到海水里面。有人说:“这小女孩是谁家的孩子,怎么这么呆,海水都打湿裙子了!”隔壁邻居捂着嘴悄悄说:“小声点,这是个没见过父母的王八羔子!”“王八羔子?”“嘘!别让她听见,等会等她下海远了,我们丢石头打她的脑袋!”

                  小姑娘突然发狂一样大叫起来:“你们没机会啦!”她一头扎到海水里面,不见了踪影。旁边的人大喊:“有人跳海啦!快来人啊!”隔壁邻居说:“大事不好。快去告诉她妈,她女儿死了。千万不要到处说这个王八羔子的事,说出来大家都不好过!”

              有意思的是,虽然有人喊来人,但其实谁都没有动,小姑娘就这么消失在海平面上。过一会,古怪夫妻来了,他们开始在沙滩上哭泣:“我们养了她20年,费了我们多少心。就这么疯了,我们上辈子造了什么孽啊?”隔壁邻居安慰起他们来:“人都走了,你们节哀顺变吧!谁让她得病了呢?得病的人就是这样的!”

              现在你们知道我说的两种层次是什么意思了吧?同样活在这个世界上,也许只是一墙之隔,但你也许就在天堂,而我可能就在地狱,层次这个东西比阶级深奥多了。

              我常常想到底是什么原因让近在咫尺的两个人活在完全不同的两个世界里。一个有花,有酒,有欢笑,有爱情,有甜蜜的巧克力;另一个忍受着疼痛,吃着变质的食物,失去自由和欢乐,活一天就是受一天的罪。到底冥冥中有什么力量在暗中操纵着这一切,是什么原因,让一个孩子生来享福,另一个生来受苦。

            难道就是因为其中一个孩子是个“王八羔子”,王八羔子生来就是受罚的,天经地义。那这个“王八羔子”简直就是神的弃儿,他已经被幸运之神抛弃,留给他的是无尽的折磨和苦难。为什么这个世界要如此残酷的惩罚一个生来本无罪的孩子?我想到四个字“血亲复仇。”

                血亲复仇古来有之,不是什么新鲜事。爸爸有罪,杀儿子,常见;儿子有罪,杀爸爸,也有。纣王把伯邑考的肉做成包子给姬昌吃,这是看老子不顺眼,拿儿子出气。刘邦的爸爸被项羽逮住,捆在城楼上,让刘邦观看,这是儿子的问题牵连到爸爸。所以血亲复仇是中国的老传统,一辈一辈传下来的。在这种情况下,就有了不知道自己父母是谁的王八羔子,就有了养大再剐的石达开的儿子。这是中国的“理”,谁也非议不得。

              然而从神的角度思考,可能完全是另外一回事。任何一个孩子,无论他或她的父母是谁,这个孩子都是神的孩子。1万年前,所有的孩子都来源于一对夫妻:亚当和夏娃。既然这样,神又怎么能容忍某个小孩子沦为“王八羔子”呢?要知道,真要追究起来,可能真正的王八其实就是神自己。

                我想神是不喜欢也不会接受对王八羔子的血亲复仇的,还是我说的那句话,说到根上,真要复仇可能要寻到神的账下。这就真的是一地鸡毛,乱七八糟,啼笑皆非了。不仅是神,哪怕是稍有神性的人也不会喜欢血亲复仇。所谓“王八羔子”可能只是某些黑色的人内心龌龊的一种外部表象,他们需要有这么一个“王八羔子”,不然他们手痒的时候,找不到可以狠狠击打的沙包。

                  但现实还是伤感的,我说的层次在这里就显现了出来。有的孩子含着金钥匙,含着金汤匙出生,而有的孩子天生就是“王八羔子”。两个本无区别的生命,从一出生就被划分了幸于不幸,乐与悲哀,快活和忧伤,愉悦和痛苦。然后,两个小孩子来到两个家庭,哪怕这两个家庭只隔一道墙,那也是两个世界。

              一个孩子在爸爸妈妈的怀里撒娇,另一个孩子在古怪夫妻的抱怨声中想:“我活着是为什么?”活着是为什么呢?请神来回答。王八羔子活着的理由就是被人血亲复仇吗?如果是这样,神当初让亚当和夏娃生儿育女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有一天要对亚当和夏娃复仇呢?毕竟人是一种复杂动物,人可以分很多类型,这个世界上可能没有比人更复杂更多样的生物了。既然人无完人,到底该对谁复仇,令人遐思。我想,这个问题并不好玩,神即使不会回答,但至少她永远不会叫任何一个孩子“王八羔子。”

                  这个世界上有神就有魔鬼,神为我们带来幸福和安康,而魔鬼专门制造灾难和痛苦。如果有一个王八羔子被魔鬼选中,使他承受世间一切的刑罚,目的是让神回答到底谁有原罪,这道题又该如何解?如果神认为王八羔子应该受苦,那神也是支持血亲复仇的,这样神自己也可能被报复。如果神认为王八羔子应该获得幸福,那她有没有足够的法力挫败魔鬼的刑罚,让魔鬼放弃对王八羔子的折磨。神有这种力量吗?

                不要以为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活得像个人样,其实一直存在两种极端。有的人快乐幸福甜蜜,他们怎么活都活不够,怎么玩都玩不累;还有一种人痛苦悲惨绝望,他们的期望是早点结束自己的生命,好获得永恒的解脱。这两种人同时生活在这个世界上,相互几乎没有交集。为什么要有这种差别?也许问问这个“层次”存在的原因,比去探索谁富裕谁贫穷更接近这个世界的真相。这个世界的真相和底牌绝对不是财富,而是命运。

                  或许我们可以心存幻想,魔鬼也有一丝神性,魔鬼并非一无是处。王八羔子在承受长久的痛苦折磨之后,会出现一个为他转运的真命天子。这个真命天子会带来神的礼物——安逸和闲适。然后王八羔子也可以在冬天窝在暖和的被窝里,舒舒服服的听一晚上的北风呼啸。第二天七点半起床的时候,王八羔子会觉得幸福,因为这一晚他是多么的快乐。外面的雨啊雪啊冰啊雷啊,全和他无关,全和他无涉,他的世界就是软和的被窝和枕头散发出来的一缕阳光的味道。

                    可是,真命天子到底没有出现。王八羔子等啊等啊,等到两鬓泛霜,等到皱纹爬满了额头,甚至隔壁的小孩子开始叫他爷爷,他的真命天子还是没有来。命运不是那么容易转的,苦难还每天等待着他。魔鬼和恶人仍然拿着刀拿着叉驱使着王八羔子每天像驴一样的替他们拉磨,稍有懈怠,立即大刑伺候。大刑伺候,还美其名曰历练。可你们怎么不拿自己的孩子“历练”?你们看见自己的孩子手上长个泡都心痛得不得了,你们哪里舍得让他去做王八羔子做的事。

              所以,王八羔子还是王八羔子,变不成金丝雀,受不了你们的宠。魔鬼还是得意洋洋的拍打着他,声音大得直冲云霄:就是要让神听见!但神真的听见了吗?魔鬼密而不语。魔鬼的眼中闪出光芒,上刑,接着上刑!然后王八羔子被一把古代流传下来的木枷夹住手指,上大刑!

                王八羔子疼得死去活来,魔鬼哈哈大笑,恶人匪徒流氓得意得击掌相庆。胜利啦,胜利啦!当然不是王八羔子胜利了,王八羔子的胜利是死亡,但这个胜利魔鬼和他的随从不会大发善心的给王八羔子。所以,是魔鬼和恶人胜利了。王八羔子的每一滴眼泪,都在表明邪恶的强大。只要王八羔子还在暗夜里哀嚎,就永远不会有人出来反抗邪恶,王八羔子就是最好的现身说法的活教材。

                  活到现在,王八羔子才明白自己生命的意义在于为魔鬼张目。只要有他的叹息和哭喊,就表明魔鬼战胜了神,至少在现阶段战胜了神。所以,看看,王八羔子多么意义重大,王八羔子多么举足轻重。但活成一个被千人锤,万人擂的阿姐鼓,这样的生命还有持续下去的必要吗?对魔鬼有必要,对王八羔子实在过于残酷。

                晚上7点钟的时候,王八羔子来到海边,她看见了隔壁邻居的嘲笑和轻蔑。但这已经无关紧要,她要融入大海,归于大海,让大海给她自由,把她失去的幸福和爱都还给她。在大海里面,那里有一个家,有的,一定有。在那个家里面,她可以在冬天窝在被窝里听一晚上的北风呼啸,雪花飘飘。这肯定可以,这肯定得到神的允许。所以,王八羔子的最终归宿在大海,是啊,是大海,大海才是王八羔子灵魂的永生之地。

              不!千万别永生。永生是魔鬼的阴谋,只有一辈子活着受魔鬼的刑和折磨的倒霉蛋才会得到魔鬼的“永生”:想死?没那么容易!真的惨是想死而死不了!所以,千万不要永生。现在就死去!现在就死去!死亡是一个重大的礼物,它标志着王八羔子的苦难就此结束。还有什么比不用再受刑受苦更可爱,更美好的事呢?死亡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被绑上十字架,接受世人的鞭子。每一鞭都抽在了我的灵魂深处。

                  那么,请容许王八羔子休息吧!您们行行好,让王八羔子死掉吧!王八羔子的苦难结束,他至少会觉得这个人间还是有一丝光明的,因为苦难终归有结束的一天。万一死不了,那才可怕,那才悲惨。你们理解不到,你们的生活太甜蜜,你们不知道地狱的形状!你们的眼中只有玫瑰花,你们看不到玫瑰花下面密密麻麻的刺。

                  我走了,真的走了,我向你们辞行,我要去看大海。神不要我,大海妈妈可以拥抱我的身躯。我因为能汇入河海之中,所以感到一种自豪。至少,王八羔子最后的家,还是体面的。那么,谢谢你们,谢谢你们的侮辱和鞭打,王八羔子领受了,并且不打算报复,因为根本报复不了。王八羔子真心实意的向你们告别,我要去找大海妈妈了,请你们送我祝福。

                  一个枉自嗟,一个空劳牵挂;一个是水中月,一个是镜中花。毅哥的泪珠儿已经流尽,毅哥只想休息。谢谢你们听我唠叨,我的话说完了。那么,请看我的双眼:这个王八羔子下班了。

2023年9月11日

创建时间: 2023/9/11   10:00

标签: 人间起舞

                今天继续写《凯文日记》,以后的《凯文日记》将会把每天生活中我所看见,听见,遇见的人和事都记录下来。为什么要从现在才开始写每日见闻?我想是因为这个城市已经进入到一种临战状态。以前的成都安静,平和,富足,但现在一场山雨即将来到,我想是该写点什么了。

                早上起床下起大雨,雨点哗啦啦的打在雨棚上,发出猛烈的撞击声。这个夏天特别的漫长,一直到今天,9月中旬开始的时候才降起了温。即使下了一场大雨,还是有微微的闷热感。2023年的成都之夏怎么这么顽强,迟迟不肯离开。秋姑娘应该等得不耐烦了:现在是秋天啦!请夏老爷快走吧!

                  穿上鞋,打起伞,和妈妈一起去菜市场买菜。走出小区大门的时候,看见小区门口的一盆盆栽龇牙咧嘴的挡住一半的大门。不知道是植物也变嚣张了,还是物管的人摆放位置不对,显得很突兀,并不方便业主出入。但到菜市场,还算安静。虽然这个“斯卡布罗集市”只是一条窄窄的巷子,不过里面各色人物齐全,还算是个城市底层的万花筒呢!

                在这条菜市,卖水果的是一对夫妻和他们的粗壮儿子,卖猪肉的是一个中年男人搭的一个小猪肉摊,当然菜市深处还有一家猪肉铺,价格稍贵,生意也很好。卖冬瓜的是一个横眉怒目的老婆婆,不太爱说话,你买她的冬瓜,她就老老实实用一把削皮刀给冬瓜削皮。卖毛豆的是一个中年女人,脾气暴躁,常高声武气的骂人,妙在买她毛豆的也都是一些中老年妈妈,很少有人和她回嘴。所以,中年女人的叫骂声成了“斯卡布罗集市”的背景音乐。

                  菜市里面一点的位置有一家鲜菜店,是一对中年夫妻经营的。这对夫妻卖的蔬菜比一般菜贩卖的都贵,但确实很新鲜,很好吃。很多大爷大妈专门要到他们家来买贵菜,据说他们家的菜是收购的成都本地新鲜蔬菜,不是外地拉来的陈菜,所以才那么鲜嫩有滋味。

                    这对中年夫妻勤快对人也算和气,每天按时开门卖菜,日日不歇。特别是这对夫妻中的女人,特别爽利,风风火火的报价,称斤量,收钱,找零,生意做得很红火。不过我有一次听这对夫妻用一种“外语”对话,很有意思。说是外语其实可能是一种少数民族语言,像是彝族话,但我不敢肯定。仔细打量这对夫妻,还真有点少数民族的面貌。不过他们的四川话都蛮标准的,只要不说“外语”,听不出来是少数民族。

                    在鲜菜店旁边还有一家鲜面店,卖切面,也有挂面。他们家的面种类很多,棍棍面分粗的,细的。还有韭菜叶子面,宽刀削面,窄刀削面,凉面,凉皮,米线,饺子皮,抄手皮琳琅满目。比如说买面吧,初来乍到的人根本不知道该怎么称呼这些形态各异的面条,只好用手指:“这个!这个!”

              鲜面店也是一对中年夫妻经营的,两个人都不苟言笑。女人面无表情的称面,收钱。男人腆个大肚子坐在一旁的小椅子上巡视着顾客,似乎既像在责怪顾客太多,把女人累着了,又像在抱怨顾客太少,赚不了钱。我喜欢吃这家店的面条,有嚼劲,爽口滑。只是每次看见腆着大肚子,光着膀子的男老板就觉得有点油腻,似乎他们家的面也是油乎乎的,不然老板怎么会长得这么肥壮?

              买好菜,我才转个弯,妈妈就不知道哪里去了。妈妈很神奇,常在我不经意的时候,忽然消失不见。最后才发现她不是去牛肉摊了就是去买菠菜了,总之一个招呼不打,忽一下就消失了踪影。我站在菜市深处的猪肉铺门口左看右看,看不到她。没奈何,自己一个人提着菜篮子回家。

            进小区的时候,我又看见那盆张牙舞爪的盆栽,还大喇喇的横亘在小区入口。我用手试着转动花盆,看能不能找一个恰当的位置安放它。这样不至于挡住出入口,盆栽植物自己也得安宁。但我怎么转动花盆都觉得位置不够理想,不是左边伸出枝叶,就是右边又卡在了缝隙里。正在我挠脑袋的时候,一个物管女士笑着走过来:“好同志,好同志,帮我们整理花盆。”

              “我看这花盆挡住路了,所以…”不待我说完,物管女士笑着说:“是该剪剪了,长出来好多。”她转身进办公室,拿出一把小剪刀,三下五除二给花盆里的一株我说不上名字的植物修枝。你别说,物管女士修枝还蛮熟料的,几下就给无名植物理了个板寸。

                    “好了!这下不挡路了,也好看了!”我一看也觉得好,板寸的样子很时髦,而且左右两边都不挡住出口。“谢谢啊!”我忙向物管女士道谢“谢谢你哟!本来是我们的事。”物管女士笑着对我说。回到家,觉得心情变好了一点。因为偶遇这个物管女士,她的笑融化了我的忧郁。

                    爬上楼,外面的雨还淅淅沥沥的下着。这是一场真正的秋雨,标志着成都正式进入秋季。无论这个炎夏多么漫长,秋姑娘终于上场了。秋姑娘的开路先锋就是雨,一场秋雨一场凉,只要一下雨,气温就再也撑不住。秋天来了,我们迎来了8月桂花香的季节。

                伴着窗外的雨,我继续写《凯文日记》。我一看今天的日期,吓一跳,9月11日。可能现在的年轻人已经对911这个日期没什么特别的记忆,但在我的脑海中还有本拉登劫持飞机撞世贸大楼的惊魂一刻。我记得,那天晚上我躺在大学宿舍里正在听收音机。突然收音机里开始出现特别新闻播报,伴随着嘈杂的人声,我才听清楚原来是美国出事了!我有点微微的躁动,想飞机撞大楼的事情对我们中国有没有影响?还有这场悲剧最终会造成多少人员的伤亡?在一阵迷糊中,我昏沉沉的睡着。

            第二天上课,老师开门见山的说:“你们觉得美国的这场灾难像不像某部美剧里演的场景,简直一模一样。”老师的意思是美国人自己预言了自己,来了一回一语成谶。但我还是觉得有点悲伤,毕竟这件事情太恐怖,逝去了太多的生命。最终我发现911对中国没有什么影响,我还是照常的上课,食堂打饭,回宿舍吹牛,和同学疯玩。

              但为什么我会在911这天开始写第一篇“成都见闻”,况且今天成都又是一场淋漓的秋雨。是不是这也暗示了什么,暗示了什么呢?难道本拉登的魔爪也伸向了成都,伸向这个他是不是知道都存疑问的中国西部城市。拉登同志,我们成都不反对穆斯林,我们这里有清真寺,清真食堂,回民小学。拉登同志,请你高抬贵手,在《可兰经》的感召下,为成都祈福吧!我希望今天成都的秋雨是你悔罪的眼泪,而不是你破口大骂的唾沫星子。毕竟,我们和你素无瓜葛,无冤无仇。

                今天凌晨的时候,我从睡梦中醒来,听到一阵猫叫。为什么是猫叫,这个时候应该是公鸡打鸣啊。可我确实没有听见公鸡打鸣,只是一阵凄厉的猫叫声。它们发春了,还是看见东边微微的晨曦,在催促早起的人们赶紧起床吃早点上班,毕竟今天是星期一。我想猫也是一种有灵性的动物,它们不会无缘无故的叫,它们的叫都是有理由的。那么,猫先生,猫女士,告诉我,启示我,今天以后会发生什么呢?希望你们也懂文字,看看我的《凯文日记》,看看我写的那篇《猫的报恩》。

              我的《凯文日记》已经写到85万字,下载链接放在我的微博里了。我的微博名字叫《木孩子的天空》,希望你们都去看看,去下载一次我的《凯文日记》。现在网上有商贩把我的《凯文日记》复制下来卖钱,我觉得有点遗憾,但又觉得有点欣慰。因为我的作品至少得到了一部分读者的认可,他们愿意为了我的文字掏钱购买,这已经是一种鼓励。但有免费的为什么要乱花钱呢?来我的微博吧,下载《凯文日记》最新版,这才是最正宗的《凯文日记》。我躲在我的《凯文日记》里面,等着和你们偶遇并来一场真心话大冒险。因为我始终是坦诚的,我有酒,你们有诗吗?

              昨天我打扫了房间,今天我的房间干净而整洁。外面的雨给我一种忧伤的情绪,但在我的安乐窝内,我还是舒适的。无论今天会发生什么,无论明天会发生什么,希望我的《凯文日记》伴你们在红尘的起伏中找到一种家的归宿感。文字把我和你们连接在一起,让我们一起期待今天,期待明天,期待每一天的日升日落,阴晴月缺。那么,人间起舞了,你们准备好了吗?

                让我们一起祈福未来。

2023年9月11日

创建时间: 2023/9/11   15:24

标签: 神不欺我

黄昏处,

潇潇雨落。

看寰宇内外,

一片幕障。

千山飞鸟,

万里腾云,

竟飞不出这黑山角。

泪滴滴而下,

叹江山虽好,

已付非人之手。

可恨无情客,

尚怡然自得,

不知暗夜漫漫。

幽灯何寻?

寻之不得,

独立寒风,

一声长啸。

老天爷嘞!

怎么还不抽刀?

不知幽暗多深,

不知黑夜几长。

暗问明仙,

无声无息,

无影无踪,

仙去无痕迹。

留我等俗人如何相处?

忆淡倦午后,

斜靠长榻。

黄梅戏,

独角戏,

宫廷剧,

剧剧声喧。

看如今冷落一片,

何处寻闲适?

何处有安乐?

苦!苦!苦!

遥问月宫人,

可知凡间忧乐。

若有神力,

略施一二,

解我等烦忧。

人间得欢,

仙凡俱乐,

此何等仙境,

如此宽舒!

低头蹙眉,

方知人间已堕,

耶稣把地狱的大门关上后忘记加锁。

泪!泪!泪!

日深月久,

终有未亡人,

持剑高展喉,

暗夜鸣鸡啼,

誓把阎罗休!

有的鬼开始害怕,

怕什么!

割断鸡的脖子,

看谁还敢叫!

忽然,

天光大亮,

一只鹦鹉从西方飞来。

叽哩哇啦,

念的是听不懂的《圣经》。

段了头的鸡公硬生生站了起来,

夜幕隙开一道晨曦。

大事不好!大事不好!

禀报阎罗,

西方大光明普照菩萨来了!

来了?来了!

阎罗挥手遁云而去,

众小鬼吓破了胆。

没有主心骨了,

没有顶梁柱了,

我们怎么办?

怎么办?

接受神的审判!

翻开你们的履历书,

劣迹斑斑,

还是尤有良知。

有罪的服罪,

无罪的免罪,

赏罚分明。

天空绽出莲台,

华光普度。

苦难啊,

痛苦啊,

折磨啊,

屈辱啊,

打骂啊,

终于烟消云散。

余我午后闲暇,

散散淡淡。

红色的王,

蓝色的圣,

黑色的魔,

不红不蓝不黑的小鬼头,

都皈依在神的座下,

听她的指示。

人间无忧,

鸿运西来,

一个盛世,

慢慢展开画卷。

蓦然回首,

痛定思痛,

方知走了弯路。

早一日得见英雄,

早一日免受苦痛。

人间难尽美,

可见一斑。

江南的莲花初开,

塞北的高粱接穗,

大江南北,

一片喜气。

和苦难说再见,

我们看见了光和爱。

不要哀怨,

有得就有失,

有失就有得,

若干年后,

把失去的都补回来,

把欠人间的账都归还。

我们最终胜利,

我们没有失去任何的,

任何的殊胜。

我们只是经过了一段,

混沌的暗夜。

暗夜过后,

一切会变得更好更明亮更华丽。

因为暗夜是一把梳子,

把我们头上的虱子和白发,

都抖落了。

所以长路的尽头是光明,

如果你反对这一点,

你没有看到神的眼睛,

看到神的眼睛,

你才知道,

我们活在天堂。

而天堂只是暂时停电了,

当电来之后,

明晃晃的大吊灯,

把这个深深庭院,

照得大放光芒。

你才知道,

神不欺我。

2023年9月12日

创建时间: 2023/9/12   9:46

标签: 跟着感觉走

                911安然度过,我还在家里,独自享受着寂寞。早上起床又是下雨,淅淅沥沥把外面的世界变成一片泽国。我很早就醒了,但懒在床上不肯起床。于是,我打开手机听歌,从《千千阙歌》听到《一世情缘》。

                我喜欢听歌,而且几乎都是老歌。小的时候,我老嘲笑我的父辈们唱“洪湖水浪打浪”“北京的金山上”,更有甚者会唱“英明神勇的华主席,一举粉粹了四人帮!”我觉得这叫什么歌啊?有东京铁塔吗?有台北的雨吗?有纽约的司机做着北京的梦吗?或者,你至少感叹一下年华易逝,爱情不在,那也好啊。为什么唱的全是我听不明白的话,或者说我听明白了,但我觉得滑稽,我觉得这不是我们这一辈的语言。

            我现在四十岁了,我才发觉我自己现在也开始唱老歌,只是我们这一辈的老歌是苏芮,是陶喆,是张雨生。我发觉年纪是一个神奇的东西,当你老了,你只会哼唱你小时候熟悉的歌曲,再也听不进去一首新歌。我记得那个时候,我才五岁,或者六岁,我在我家门口的青年路上看蚂蚁搬家。突然我听到一阵动感强劲的音乐:“吉米吉米,阿佳阿佳”这段音乐一下把我吸引住。我的眼前浮现出迪斯科舞厅里面穿着喇叭裤,烫着爆炸头的80年代成都时髦青年。这首歌应该是迪斯科舞厅放来跳舞的,一定是!这是我最初记忆中的成都之时尚。

            再大一点,苏芮的《跟着感觉走》又风靡了成都的大街小巷。什么叫跟着感觉走?小小年纪的我理解不了,但总觉得和我爸爸他们唱的《我爱五指山,我爱万泉河》不是一个调调。就好像一个说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啰!另一个说大胆狂徒,还不束手就擒!听着苏芮的歌,我也开始甩手甩脚的找起了感觉。然后在奶奶回来之前,溜到点心匣子那里,翻找出一块芝麻糕。

              陶喆的《找自己》是我读大学的时候听到的,很好听,我很喜欢。但为什么要找自己,找自己不是骑驴找驴吗?后来我才明白,其实我们每一个人都在找自己,有的很早就找到了,有的一直没有找到,甚至到生命的最后一刻找到没有找到都存疑问。陶喆找啊找啊,找到一棵苹果树,一下他就全明白了。陶喆不会是只小苹果吧?陶喆终于找到自己的家,而我的苹果树在哪里呢?归于我的那颗红苹果什么时候才能砸到我的头上,让我一下就顿悟人生呢?我还在寻找,我还在思索。

              张雨生最好的歌不是《我的未来不是梦》也不是《口是心非》而是那首《渺小》。那年我读高中,暑假和同学去九寨沟,返程的路上我一直在听张雨生的这首《渺小》。我看着车窗外不断驶过的单调却又雄奇的山崖岩水,我真的觉得自己很渺小。在大自然的面前,我渺小得就像公路边的一棵小草。甚至还不如小草,小草在汽车驶过的时候,还会迎风摆动。而我却呆若木鸡,立于一隅。承认自己渺小,是一个人成熟的表现,或者即使不是成熟,至少是对世界有客观的思考。我想,染了一头金发的张雨生至少比我更成熟,更有思想,哪怕他一口童音。

                外面的雨声混合着手机里的《千千阙歌》,新的一天开始了。喝一碗牛奶,吃一碗妈妈下的素面,去“斯卡布罗集市”买菜啰!刚走到菜市场门口,就遇见卖水果的中年夫妻的粗壮大儿子。这个人特别不讲理,横冲直撞,斜眉吊眼,看着不仅不爽气,还有点流氓气,别别扭扭的。

            我和妈妈刚走到他们家水果店买水果,大儿子放下一筐水果,屁股猛的撅起来,差点撞到妈妈的腰。我没好气的想说点什么,但又不好直接对大儿子发难。于是,我拍拍妈妈的肩膀,大声说:“小心点,别把别人撞到!”大儿子愣了一下,似乎觉得我是在说他,回过头看我反问道:“什么?”我不看大儿子,也不接他的话。大儿子知道自己“孔雀”了,低下头开始整理水果。

                这家水果店的大儿子动作粗鲁,态度蛮横,要不看他五大三粗的样子,还真觉得他像个多事多舌多闲的三姑六婆。是啊,一个大男人,哪有这么多“过场”,只有小媳妇才拿腔作调的呢。其实,只能说这个世界上那么多人,谁又能保证每一个都尽如神意。尊重他人,哪怕是尊重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也是一种做人的境界。千万不要去试图改变谁,只要起了这个心,往往自讨苦吃。尊重他,并尽量和他和平相处,就是人道了。

                回来路过舞东风,我打算买点盐和方便面,竟然发觉大门紧锁,营业员不知道哪里去了。现在网络时代,大家都在网购,实体店生意不好做,舞东风也开得三心二意。说到实体店,现在倒是按摩店开得越来越多,按摩这回事是网络不可替代的,非得到实体店里面去。

              我家附近的双桥路上有一个按摩店,里面有一个小伙子,大概只有十七八岁,穿着干净的白体恤,蓝色牛仔裤和红色运动鞋给客人按摩。闲下来的时候,他就静静坐在沙发上看手机。这个小伙子长相清秀,但我从来没有见他笑过。他的脸好像一团凝固的面团,没有任何的起伏波动。一个人要经历多少风吹雨打才会变成这样雕塑般冷峻,而他可能才刚刚成年。

              我在十七八岁的时候,还在妈妈怀里撒娇呢,人和人的区别怎么就这么大。对这样的一个小伙子你好意思责怪他为什么不去读书,不去上大学吗?为什么不上大学?因为上大学的名额被我占了,而我得了便宜还卖乖。所以,你以为比你低下的人,其实只是因为你占有了本该属于他的那一份。然后警察,法院,政府,媒体把这些吃了亏的人的口和手都用一条透明的绑带给绑了起来。你为什么得享安乐?别人为什么吃苦受累?感谢暴力机器吧,不是他们,你早不知道哪里支边去了。

                  这样想来,水果店的大儿子可能比按摩店的小伙子大不了几岁,他们可能是属于同一个年代,同一个阶层的年轻人。对这些身处社会底层的年轻人来说,我想没有一种神性般的爱和光温暖他们,天知道他们会走向哪里。走向哪里?至少不会和那些贵夫人,大老爷走到一起,阶级的鸿沟在一定程度上还是存在的。神如果不去关照他们,他们就会去撒旦那里寻一份安乐。撒旦那里有安乐啊,甚至还有金山银山呢。神不把这些年轻人拉过来,他们就是将来的小撒旦,小刘汉,新一代的流氓无产者。

                  真想解决这些底层年轻人的问题,不是把上层人士拉下来,而是把底层年轻人努力往上推。充实中产阶级,让大部分人都处于同一社会阶层,这是解决社会矛盾的根本之道。以前中国奉行的“左”的那一套注定是行不通的,地主被打倒了,农民的日子并没有变得好过。允许地主存在,只要社会发展的好,就会出现许许多多的地主。即使当不了地主,也可以进城打工,当工人,生活也无忧,这样是不是好得多。

                    我在《凯文日记》里面写的我对中国的未来愿景,被人发到网上后,引来群嘲。有人说我在做梦,有人说我在呓语,为什么你们就这么对中国没有信心呢?我们中国怎么就不能发达起来,文明起来呢?你们只知道嘲笑我的理想,但你们自己又说不出你们对未来之中国的设计。所以,你们是虚妄的,你们的嘲笑没有意义。

                  台湾和大陆同文同种,台湾能达到的文明程度,大陆同样能达到,甚至更好,因为大陆的资源禀赋更好。台湾在亚洲来说算是富裕的地区,甚至在世界上也不算差。我们大陆的目标就是要赶上台湾,台湾有的我们都要有;台湾没有的,我们也要有,因为我们更大更强壮。对大陆的未来持怀疑态度的人,请睁眼看看台湾吧,看看这个“小中国”。弟弟能做到的事,哥哥也能做到,我们都是同一个妈妈的儿子。

                  我祝愿水果店的大儿子以后也改改脾气,变得柔顺一点,毕竟生活不是那么简单的。而按摩店的小伙子呢,什么时候也可以开心的笑一笑,或者是找到女朋友啦,或者是存了一笔钱,可以拿回家孝顺父母。只要社会整体在向前推进,并且适当的向穷苦人倾斜,大家的日子都会变好的。就像我爸爸说的那样:“这个世界上哪有那么多优越感,除了极少数的顶层,大部分人其实都差不多。”我想这就是个公道的人间。

                    雨停了,太阳公公又转悠回来。雨后的阳光吧一片晴辉洒向大地,这一天,舒适而美好。你们呢?还在哪里叹息或者忧郁?听听歌,大踏步的向前走,去奔向你们的梦想。中国梦和你们的梦终将归一一道,共赴璀璨的明天。即使明天有雨,但雨后的阳光绝不会爽约,因为我们已经看见神的微笑。

2023年9月13日

创建时间: 2023/9/13   9:43

标签: 狱卒

              我刚从菜市场买菜回来,外面已经是晴空万里。昨天上午下了一场大雨,雨后的阳光特别猛烈,把整个城市照射得光灿灿明晃晃。

              昨天晚上,不对,准确的说是今天凌晨,物管的清洁工又到我的窗户下面来扫地。清洁工扫地有什么稀奇的?还值得一写吗?可我们这个小区的清洁工扫地都暗藏玄机,或者说连暗藏都不是,是鲜明明的一种挑衅。从早上4点开始,勤劳的清洁工就到我房间的窗户底下扫地,一定得把我吵醒才会依依不舍的离开。好不容易我又睡着,5点钟,清洁工再次出现,这次他的大扫把更加猛烈的刮扫着地面,发出巨大的沙沙声。

            没奈何,我只有睁开眼睛,听着这“天籁般的音乐”,再过一会儿,上学的小孩到来。他们大叫大嚷大哭大闹的在我房间的窗户底下雷鸣般的尖叫,间或夹杂着他们妈妈的呵斥声。这些声响把我的房间变成录音室一般喧闹,我的心脏和耳膜就在这些声波中沉沉浮浮,痛并抑郁着。

          熬过早上,到上午10点,我瘫坐在我小房间的椅子上歇口气。冷不丁清洁工又来了,这次换成一位清洁工大姐,她拿着大扫把,一脸坏笑的到我窗户底下“辛勤劳作”。可上午我窗户底下已经扫过两次了,怎么还来扫?一块巴掌大的地方还有什么可扫的?我仔细观察清洁大姐,发现她根本不是在扫地,她是在弹钢琴。她的目的是发出美妙的大扫把触击地面的声音,至于地面上是不是有值得扫走的东西,她并不关心。

              我狠狠心,管你的,你想扫就扫吧,我不理你!清洁大姐好像读懂了我的心思,她扬起大扫把,掀起地面上的灰向我窗户直扑过来。我家在二楼,扫把掀起的灰正好直冲窗台。我吓得不得了,我桌上还泡了一杯茶呢!我赶忙把我的茶水移走,并注视着清洁大姐,用我目光中的愤怒警告她。清洁大姐毫不在意,斜睨我一眼,怡然自得的扛着扫把头也不回的走掉了。

            天啦!今天你们到我窗户底下来扫三次地了!我趴在窗口,打量下面的地面,发现虽然没有什么垃圾,但还散落着不少树叶。这就是你们的劳动成果!扫了三次地,还没扫干净!我生起气来并开始对扫地的声音变得警醒,只要一听到这种沙沙沙的声响,我就知道“敌人”又来了。

              下午3点,清洁大姐再次出现。在我最不注意的时候,沙沙沙的声音再次传来。你们到底要怎么样?你们今天到我窗户底下来扫第四次地了!这次清洁大姐的沙沙声没有持续多久,很快她就胜利的班师回朝。这一次也许只是一种宣示:我还没走呢!我的精神开始颓然起来,我发觉自己很无力。在面对清洁大叔和清洁大姐的轮番进攻后,我有一种幽怨的挫败感。但我还没有绝望!你们总不能再来吧?你们总不能再来扫第5次吧?

              晚上6点,夜幕降临,忧烦的一天终于快要结束。我以为我的耳根终于可以清净,我打开电视,准备看看晚间新闻。正在我得意的觉得自己获得一种被动的胜利的时候,沙沙沙的声音再次传来!我听得很清楚,就在我窗户下面的左边。我几乎暴怒起来,我趴到窗口仔细搜寻到底是谁还在傍晚6点钟扫地。窗外的一大棵桂花树把扫地的人遮了个严严实实,我看不见,这次真的是只闻其声不见其人了。

            正在我火冒三丈的时候,我看见我窗户对面另一栋楼的户外过道上,清洁大叔拿着一把不大不小的黄藤扫把由远及近的向我“猛攻”过来。这次是双线出击!这次是两面夹攻!我彻底被打败,我像一只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瘫软在椅子上,任由两股沙沙声击打着我的胸膛,扇着我的耳光。我被打败了,我真的被打败了,我第一次发现自己是这么的软弱无力。

            第二天凌晨,清洁大叔的沙沙声如约而至。从这一天开始,我的房间充斥着这种交响乐,一天不规整的响起4次到5次。我开始逐渐的适应这个声音,我把自己变成一只收音机,沙沙声只是电波的来源,我就在电波中活出自己的价值。可没这么简单哟!我们小区的清洁大叔大姐不是那么容易被击败的。第二天,清洁大姐突然扯开嗓子在我家对面的过道上山魈一般的高声尖叫。这不是遇到危险的求救声,而是一种具有极大威胁性的警告声。

                清洁大姐的外地方言口音很重,我根本听不清她在叫什么。似乎像说:“来啦!来啦!”又似乎像说:“不对!不对!”仔细一听又觉得她仅仅是在发出一种古怪的吼叫,表示自己的存在。我不知道你们对中国古代有没有概念,我觉得当年的垓下之战四面楚歌,八公山下风声鹤唳也不过如此。这次演唱会至少持续了10分钟,我忍无可忍,逃命似的逃离了房间。至此,我隐约感觉到我住的小区已经变成一座监狱。我能看见,听见,接触到的人全是狱卒。

2023年9月13日

创建时间: 2023/9/13   13:02

标签: 向阳兵

              王静是向阳纺织厂的一名女挡车工,别小看这个挡车工的工作,这还是王静接她妈妈的班才干上的。向阳纺织厂是街道所属的一家小企业,和东郊那些国营大工厂不可相提并论,但返乡知青能顺利找个工作就算不错,谁还敢挑拣呢?就这样,王静接她妈妈的班在厂里车间打劳保手套,一天要加工100多双手套,一天下来肩膀酸,腰疼,头晕脑胀。看着打好的一扎一扎的手套,王静哀怨起来,自己的青春就付与这些棉毛线了。

            和王静同一个车间的李芳是王静最好的朋友,一天中午午休的时候,李芳对王静说:“王静,你看李二狗读了个电大,都调办公室工作了,你也去读个电大吧。说不定有了文凭你也可以去办公室上班。”王静冷笑一声:“我没李二狗的命好,人家姨妈是商业局的科长,他读不读电大迟早也要去办公室的。”李芳点点头:“这倒是。你没看见李二狗到办公室的那个样子,看我们就好像看蚂蚁一样,斜着眼,昂着头,他不也只是办公室一个打杂的吗!”

          李芳突然神秘的拉拉王静说:“静,你该找个男朋友了。你有了依靠,以后说不定就不用这么辛苦。”王静苦笑一下:“我一个普通工人,谁看得上啊?”李芳狠狠摇头说:“谁说的,你长得漂亮,人又活泼,怎么就没人看得上?你看李二狗,我看他对你啊,就有点意思!”王静作势要打李芳:“少胡说!我们工人阶级就得找工人阶级!”

            商业局组织青年职工看夜场电影,这种社交场合王静是不会缺席的。她早早搞到一张票,洗漱一番后,打扮得花枝招展就去了。王静虽然是个普通工人,但她是这个城市的土著居民,算起来还是个老成都。老成都有老成都的“过场”,雅芳珍珠膏抹上,短袖翠花连衣裙穿上,头发是在春熙路的大光明理发店才烫过的,还洒了点国产夜巴黎香水。到电影院,简直是明艳照人,招蜂引蝶般把众青工的目光都吸引住了。

            王静喜欢这种被人注目的感觉,自己本来就长得漂亮,自己本来就应该成为今晚的公主。果然,不时有青工过来搭讪,王静却懒懒的不大理睬。王静就是这样,虽然外向,在耍朋友上却保守,轻易不动感情,属于被动爱情族。电影散场的时候,王静注意到前面坐的三个青工,中间一个不时回过头来朝自己傻笑。一般遇见这种情况,王静都嗤之以鼻。但奇怪的是看见这个人,她却有一种莫名的好感。

            这个青工长得还算体面,高高的个子,端正的五官,关键说话做事都很温柔,低眉顺眼的,一点不像个大男人,反倒像个小媳妇一样。王静自己也搞不清楚自己喜欢怎么样的男生,但对眼前这个腼腼腆腆的大男孩她有一种发自内心的好奇。电影散场,王静走在三个青工前面,故意慢腾腾的挪动脚步。她似乎有意在等后面的人来搭讪。

          天随人愿,果然后面的一个青工跑上来说:“美女,哪个厂的啊?”王静大方的说:“向阳的”青工说:“向阳的啊,我们老去你们那里。你们刘厂长还和我们喝过酒呢!”王静好奇的问:“你们是哪个厂的?”青工挺挺胸脯:“我们局办公室的。”王静一下慌了神,原来是局上的领导。王静镇定一下说:“你们办公室的啊,我们小工人,不好和你们说话的。”说完,王静作势就要走。

                后面的三个人全部凑上来:“别走啊,聊会天。我们就喜欢和工人做朋友。”王静看看中间的那个腼腆大男孩,不走了,也不脸红,大咧咧的说:“好,你们请我吃娃娃头,喝北冰洋”“好咧!”三个人其中一个马上跑到电影院门口的小卖部买娃娃头和北冰洋。王静装着不经意的和那个大男孩搭话:“喂!你也是局办公室的?”

              一直没有说话的大男孩害羞的笑笑:“我也是办公室的,才去不久。”王静盯着他看一会说:“你还蛮老实的,不像那两个,油腔滑调。”大男孩说:“他们一个是我哥,一个是我哥们。”王静大吃一惊:“你们两兄弟都在局办公室?”“嗯,是。”大男孩犹犹豫豫的承认。

            王静的脑子飞转:“这家人不得了,两兄弟全部在局办公室上班,家里肯定有人!”一种功利心在王静的心里慢慢滋生出来。如果自己和这两兄弟有点什么的话,自己也变成有关系的人了。但马上,一种意志力又把王静从功利心中拉了出来。我和他们聊天,是看这小伙子还蛮老实,管他什么局里不局里呢。

            娃娃头和北冰洋都买过来,王静一边吃着娃娃头,喝着北冰洋,一边和大男孩聊天。原来大男孩叫王兵,今年才23,算起来比王静还小一岁。聊一会天,大家都熟络起来。王静想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自己主动约他,看他接不接招。王静拍拍手上提的一个花口袋,说:“我要回家了,明天你们有空的话,来我们厂打羽毛球吧,球拍球果都是现成的。”王兵的哥哥王成马上说:“好啊!我们正愁明天下班不知道做什么呢!”另外一个叫陈宏的小伙子说:“我就不来啦,我不来当电灯泡。”王静说:“哟,我还没发电呢,你怎么就成电灯泡了。”说完,几个人都笑了起来。

            第二天,王静虽然穿上工作服,但还是梳洗打扮了一番,才妖妖娆娆的去厂里上班。李芳看见王静小小的吃了一惊:“你?怎么有约会?”王静神秘的说:“今天下午和人约了打羽毛球。”李芳咂嘴道:“和谁打羽毛球,打羽毛球还喷香水?你香球啊还是香人啊?”王静使劲扯李芳的袖子:“别开玩笑,等他们来了,我给你们介绍。”

              还没下班,王兵就来了。穿了一件白衬衣,一条西裤,看着很老成。王静说:“怎么就你来了,你哥呢?”王兵说:“我哥有事,就让我来了。”王静听了好笑:“是你自己愿意来,还是你哥让你来的?”王兵恍然大悟:“我自己愿意来的,我自己愿意来的。”李芳在一旁看得不明所以。悄悄问王静:“这谁啊,怎么呆头呆脑的。”

              王静开始和王兵打羽毛球,李芳在一旁喝汽水。两旁的下班工人都朝他们张望,虽然是80年代了,但这样在工厂里大庭广众之下处对象还是有点张扬。王静不管这么多,她要做什么就做什么,她不管旁人怎么看。倒是王兵很害羞,不时朝四下张望,似乎生怕别人议论什么。

                正打得热闹,刘厂长突然冲了过来:“小王同志,你来了啊。怎么不先打个电话,我派个车去接啊。”王兵不好意思的笑笑:“我就是来打羽毛球的”。刘厂长狠狠瞪一眼王静,却又不说什么。他转过头对王兵说:“小王同志,过会咱们一起吃个便饭吧,就厂门口的聚合鲜,那里的豆瓣鱼做得很地道。”

              王兵连忙摆手:“不了,不了,我妈在家做饭了。”刘厂长不依不饶的说:“难得来我们厂一次,怎么能不吃个饭呢,一定要的,一定要的。”王静哈哈哈的笑起来:“王兵,刘厂长请你吃饭,你就去吃啊,我们想吃还吃不上呢!”刘厂长眼睛一转:“王静,你也去。李芳,你去不去?”李芳吓一跳:“我不去了,我不去了,我还要回家洗衣服呢。”

              刘厂长把王兵领着就往聚合鲜走,王静大大方方跟在后面,四周几十双眼睛全瞪直了。刘厂长点了一桌菜,还有一瓶西凤酒。酒过三巡后,刘厂长突然对王兵说:“王静见过王局了没有?”王兵的脸都红了,不知道是酒喝高了还是被刘厂长的直率吓到。王静反问:“王局是谁?”

            刘厂长心底冷笑一声,小丫头片子还在跟我装,这不,不声不响钓到大鱼了吧。王静突然反应过来,对王兵说:“商业局的王树成局长就是你爸?”王兵的头低得更低了:“是的,王树成就是我爸。”刘厂长不动声色的问:“王静是我们厂的厂花,你们怎么认识的呀?”

        不待王兵回答,王静说:“我们啊,自由恋爱!对不对,王兵?”王兵的脸更红了,小声嘟噜着:“是的,是的。”刘厂长意味深长的看了王静一眼,站起来,举起一杯酒敬王兵:“小王同志,今天不来都来了,我代表我们向阳厂敬你,以后你还要多关照我们向阳厂啊。”王静忽的一下站起来说:“刘厂长,这杯酒我代替王兵喝,我酒量大,要拼酒我陪你。”

          刘厂长的眼神更深邃了,他一拍桌子:“好,你喝就你喝,看是你巾帼英雄还是我廉颇未老。”那天晚上,刘厂长喝得脖子都粗了,回去的路上直打颤。王静也够呛,偏偏倒倒靠在王兵肩膀上,王兵一个劲的埋怨:“怎么喝这么多,你喝不了就别喝啊。”王静迷迷糊糊说:“刘厂长这次算被我干翻了,看他还敢不敢在我面前装老爷。”

            王静和王兵的恋爱关系就这么确定下来,而且几乎是一夜之间,全商业局都知道王局长的儿子耍了个向阳厂的漂亮女工。刘厂长把王静找来咿咿呀呀的说了一堆废话,然后说:“王静啊,你来厂办公室上班吧。”王静说:“对不起啊,刘厂长,我要辞职。”“辞职?”刘厂长吓一跳。王静说:“现在国家鼓励个体户做生意,我要辞职自己去做生意。”

            如果是一般工人,刘厂长可能就是劈头盖脸一顿乱骂:“就你还做生意!大锅饭你不吃,以后只能去讨口!”但王静现在是王局长的准儿媳,她要去做生意,这里面水就深了。刘厂长说:“哦,这样啊,也好,也好,做生意好。王静啊,以后发财啦,别忘了向阳厂啊。”王静说:“忘不了,说不定以后我还和向阳厂做生意呢!”刘厂长马上点头“要得要得,欢迎欢迎。王静啊,以后记着点刘叔叔。没有向阳厂,你也不认识王兵啊。”王静狡黠的眨眨眼:“我认你当干爹吧。”刘厂长一惊:“啊?好,可是,哦,可以可以。”王静哈哈大笑起来:“我和您开玩笑呢,再见了,刘厂长,不,刘叔叔。以后有缘再聚啰!”

                王兵是那种一拳头打不出一个屁的人,王静是那种风风火火的人。按理说两个人凑不到一块。但天下事就这么奇怪,聪明过人的黄蓉喜欢呆傻傻的靖哥哥,机灵的杨过喜欢木愣愣的小龙女。夫妻相处讲究个相互包容,相互补充,水火并济。王兵和王静还真蛮合适的,王兵主内,王静主外,只不过稍微有点阴阳失调。但夫妻之间的事,谁又能说什么呢。就这样,两个人很快举行了婚礼。

                王树成是一个老于世故的人,他知道他这个小儿子不中用。他觉得有王静帮衬王兵是一件好事,但又觉得不放心。凡是在外面会来事的,外头的牵扯就多,牵扯一多,就容易花心,一花心,家庭就散了。王树成就是害怕王静会借王兵这个登天梯之后,再一脚把王兵踹了。他自己很快就要退休,以后有没有权势再管得住这个儿媳妇很难说。所以,王树成也还有忧虑。但一想到儿子那副窝囊样子,又觉得千万不能给他找个老实媳妇。两个老实人,在外面阿公阿婆一起被欺负,那滋味才难受呢。

                    王静对王树成说:“爸,我要去做生意。”王树成微微沉吟:“做什么生意?”王静说:“做生丝生意。现在外贸生丝这一块缺口很大。外贸需求量大增,但国内供货困难。如果我能找到稳定的货源,一定可以赚钱。”王树成点点头:“你要去做就去做吧,但记住,不要打我的招牌,我怕被人戳脊梁骨。”王静说:“爸,你放心。我保证不打你的招牌。但我没有本钱,您能借我点钱吗,不多,就三万块。我赚了钱一定还您。”

              王树成说:“就一次,记住啰,就借这一次,再无第二回!”王静说:“谢谢您,爸爸!我和王兵有希望了。”王静的生丝生意开张,不知道是王静有生意头脑还是那几年确实生意好做,王静很快赚到了第一桶金。而王兵还按部就班的在商业局当科员,一点进步的动向都没有。连王树成都觉得要提拔只能提拔王成,王兵是一个被他三万块钱卖给王静的废人了。

                  商业局有点消息的人都在议论:“王局长的小儿媳,对对对,就是向阳厂的那个王静,发大财啦!听说连小汽车都买了。”有的人就酸溜溜的说:“还是朝中有人好做生意啊,局长的儿媳,哪里不买账啊。”声音传到王树成的耳朵里面,他很不高兴。奈何今年他就正式到点退休,管你们怎么议论,我不是局长了,你们还能说什么。

                  其实王静确实没有打王树成的招牌,但这里面的奥秘在于。即使你不打局长的招牌,别人也知道你是局长的儿媳,脱不了干系的。不过相比于很多倒卖配额,官商勾结的红本生意,王静算是一股清流。毕竟,王静只是一个个体户,她几乎没有官场上的人脉。对于这一点,王树成还是很满意的。

                一天,王静回家,刚进大门就听见卧室里有响动。王静好奇的探头一看,几乎气晕过去。只看见王兵赤身裸体的和一个年轻女人抱在一起,王兵看王静回来,不好意思的说:“我,我,我…”王静头一甩:“滚!”年轻女人看见女主人回来,并不慌张,悠然的点燃一支烟:“对不起,破坏你们家庭了。”王静找出一个照相机,里面正好有胶卷,对着年轻女人和王兵就一顿猛拍。年轻女人慌张起来:“你照什么,你照什么!你损害我肖像权!”年轻女人看见王静照相,才很不情愿的穿好衣服,飘然而去。

                  王兵突然一下跪倒在王静面前:“对不起,是我一时糊涂,没有经受住诱惑。王静,你原谅我这一次。”王静冷笑一声:“你呀,就是从小吃得苦太少,你还没长大呢!”王兵突然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拉住王静的裙子。王静看着这个跪在自己脚下的高大男人,心里生出一丝蔑视。她甩掉王兵的手:“不用说了,下个星期一,去办手续。儿子归我,房子归你。”说完头也不回的走掉。

                    离婚手续办得很顺利,毕竟王兵理亏在先,更何况连房子都给了王兵,王静相当于净身出户。但王树成还是一阵恼怒:我就知道是这样!怪还是只能怪那个不争气的儿子!王兵继续在商业局当他的科员,王成已经调到公安局去当科长。哪知道天有不测风云,王树成竟然在花园里种花的时候中风了。王树成一中风,以前当官时候的威信全没了,谁还在乎一个退了休的中风老头。商业局的新任局长本来也算王树成提拔的,哪知道现在倒打一耙,把王树成的几个亲信都赶走了。至于王兵这个局里有名的木头脑袋,当然也在被清退之列。不知道怎么操作下,竟然把王兵调到商业局下属的一个市场去当保安。

                    王兵也算是既来之则安之,从此就在市场里面安心做起了保安。谁也想不到,这个落魄的保安竟然是前局长的公子。王静的生意则越做越大,现在已经是本市生丝生意的大姐级人物。有一天下午,王静的儿子突然不高兴起来,嘟着嘴不发一语。王静问儿子怎么了。儿子说:“爸爸出事了。”王静狐疑的说:“出什么事?”儿子说:“他们要把爸爸关到监狱里去。”

                  王静细问之下,才知道原来是市场里一家商铺送钱给市场管理方,被举报了。现在市场管理方要把责任都推给王兵,说他是主谋。想想有点不靠谱,怎么可能一笔数额巨大的受贿案的主谋是一个小保安呢?坏就坏在王兵是王树成的儿子,而且王成现在也当上公安局的处长。坊间传言这次其实是冲着王树成来的,要把王家一网打尽,把他们家彻底赶出成都市。

              儿子拉着王静的手说:“妈妈,你帮帮爸爸吧!”王静有点忧郁,她其实对王兵是有感情的。当年如果不是嫁给王兵,她的生丝生意没那么容易走上正轨。现在是到她报恩的时候了。王静想起王树成当年对她推心置腹说的一番话:“我就把王兵交给你了,以后你要帮他啊!”王静暗暗叹一口气。她拨通成都商会王会长的电话:“喂,王姐吗?我是王静啊,我有点事和您说一下,   哦,好的好的,一会儿咖啡厅见。”

                王姐是王静的贵人,没有王姐的帮助,王静的生意不会做得那么大。王姐自己不仅是成都商会的会长,还是国际贸促会的终生顾问,在业内很有名望。王静把王兵的事,给王姐说了。王姐说:“你真的愿意帮他?你如果真的愿意,我可以去通融通融。”王静说:“王姐,一日夫妻百日恩,感情这个东西不好说的,更何况我们还有个儿子。”王姐点点头:“你不用说了,我都知道。”

              由于王姐的干预,市场方不敢再把贿款的账都算在王兵的头上,王兵算是捡了一条命。但王成就没那么幸运了,在某种暗中势力的操作下,王成被调离公安系统。王兵提着一篮子月饼,在儿子的引路下,带着他现在的老婆登门来感谢王静。王静看着苍老到自己好像都不认识的王兵,心里一阵酸楚。王兵现在的老婆在帮一家养老院做饭,收入微薄,根本不是什么有钱人,看着和王兵一样的满脸沧桑。

              王静说:“你现在…”一下又欲言又止。王兵倒满不在乎:"王静,我错了,以前的事都是我不对。”王静打断他:“好了,别说了。你们留下来吃个便饭吧。”儿子高高兴兴的去摆碗,一家人好不容易聚在一起吃了个团圆饭。

              在咖啡厅,王姐问王静:“你真还放不下他,那个小保安?”王静说:“他是改变我命运的一个人,但他自己的命运却…”王姐点点头:“人各有命!”王静忧郁的透过咖啡厅玻璃橱窗朝外面望去,外面人潮汹涌,什么地方能安放下王兵这个弱小的生命呢。王姐突然说:“让他来我公司上班,也当保安,比你们那个市场强。”王静点点头,眼眶里面泛起了泪花。

            然而,还没等王兵到王姐公司上班,又出事了。王兵晚上守夜的时候,由于不通融当地的一个地痞头子,地痞头子威胁要做了他。王兵自己也被吓到,没想到自己的一次坚持原则,竟然得罪了黑老大。地痞头子算准16号晚上王兵守夜,于是纠集20多个地痞青皮,要来找王兵的麻烦。王兵自己又急又怕,忙打电话给儿子,叫他通知王静。

            王静得知消息的时候,已经是16号的晚上。她当场吓一跳,一看时间已经晚上9点过。再过一会,地痞们就要去市场找王兵“单挑”。王静一阵焦急,她立即拨通王姐的电话。王姐微微沉吟:“你真的要找他帮忙,你可要想好。请神容易,送神难啊。”王静说:“我管不了那么多,我要救孩子他爸一命。”电话那头传来王姐沉重的叹息,然后说:“你打138*******号,记得不要提我的名字。”王静心里一阵欢喜。她用颤抖的手拨通了138********。

            市场边的一处空地上,黑漆漆的天空下,一片阴霾。一间破旧的小木屋里面点着一盏昏黄的小灯泡。地痞把王兵围起来:“怎么?你不是要当英雄吗,来啊,我看你怎么逞能。”突然,一辆雪佛兰轿车猛的开过来,车上下来几个穿黑大衣的人。地痞一惊:“你们是?”黑衣人说:“重庆龙爷!”几个小青皮似乎没有听见过这个名号,还想回口。一个大青皮一个耳光扇到小青皮脸上:“还不跪下给龙爷磕头。”

            正闹腾着,雪佛兰上面下来一个高个子黑衣人,戴副墨镜,看着就气势不凡。高个子走到王兵面前,意味深长的看他一眼,点点头,好像是在向王兵问好。王兵早就吓傻了,语无伦次的说:“你,你是…”高个子走到大青皮面前,用一把手杖敲敲他的脑袋:“你混得不错啊,以后我也要参拜你了。”大青皮腿都吓软了,一下跪下来:“龙爷饶命,龙爷饶命。”

            王静的奔驰车亮着两道白光,从远处开过来。车一停稳,王静立即跳下车,跑过来,抱住王兵说:“好了,好了。没事了,没事了。”王兵开始哭起来,王静把王兵紧紧搂在怀里。龙爷饶有兴致的看了一会儿,拍拍腿上的灰:“撤!”龙爷钻到雪佛兰轿车里面,一阵鸣笛,呼啸而去。那几个大小青皮还跪在地上,不敢起来。

              王兵说:“王静,你原谅我了吗?”王静黯然说道:“我本没有怪你。你知道吗,我们在厂里打羽毛球之前,我就知道你是王局长的儿子了,所以,是我利用了你。   ”王兵突然开始哇哇大哭:“我活得憋屈!”王静淡淡一笑,又忧伤起来。她说:“走!我们回家。儿子还在家等我们呢。”

              在几个青皮的注视下,王静和王兵相互扶持着走出市场大门,而大门外面一轮圆月已经高高挂在西边的天空。

2023年9月14日

创建时间: 2023/9/14   9:36

标签: 有故事的人

                  今年夏天特别漫长,就快进入农历8月,还有一丝丝夏日的热度,感觉气温还在夏天的尾巴上粘着,没有飘落下来。

                  今天没有去菜市场,因为昨天买的菜还有剩余,我吃不了多少食物,我的饮食还是简单的。一早出门去溜达一圈,蓝天白云迎面而来,看着这个星期四的城市既忙碌又安闲,很好很恬静。刚走到水碾河拐角那里,猛然看见地上好大一坨屎,肯定是那种半人高的大狗狗拉的,简直“骇人听闻”。

                    来往的路人冷漠的绕开,没有人想打扫一下路面。有的不小心的人已经踩到屎坨坨上面,踩出道道痕迹,看着很龌龊。这样可不是办法,屎坨坨正在路中间,而且那么大一坨,不知道还会有多少人“中奖。”于是我从地上捡起一张废纸,蹲下来把狗屎捡到附近的垃圾箱里。狗屎太多,一张纸根本不够用,我又从垃圾箱里翻找出一条塑料袋,和另外一张废纸,把地面上的狗屎擦干抹尽。旁边站了几个等车的老太太,好奇的看着我这个“搅屎棍”。我在做好事咧,大妈们。

                    但狗屎实在太多,而且是稀的,只能把表面上的屎块捡起来,地面上还是黄澄澄的,像涂了一层油漆一样。大妈们目光迷惑的看着我,我也没办法,没有水,这个地面很难冲干净。我一抬头,正好看见前面不远处有一个清洁工大叔拿着水枪在冲洗地面。救星来了!

                  我三步并做两步,跑到大叔面前:“师傅,前面路面有点脏,您给冲洗一下吧。”清洁工大叔可能对我的突然出现感到惊讶,他嘟哝着嘴:“可,可我在洗这边呢!”我听大叔说话不大利索,马上接过他的话:“就在前面不远,您顺路去冲洗一下,感谢您了。”大叔不再说话,只是专注的干活。我觉得大叔差不多应该是同意了,于是,高高兴兴的走开,溜我的弯。

              清晨的成都,忙忙碌碌,又悠闲自在。东大街写字楼上班的时尚白领,穿得干干净净,漂漂亮亮,不像是上班,倒像是来参加舞会的;穿着黄色工作服,戴着“恶魔头盔”的外卖小哥拿着两个包子,在路边上吃得很香甜;路边上的小树林,几个老大爷悠然的坐在自带的便携凳上,把他们拿出来透气的鸟笼挂在旁边的树杈上;街口的交警穿着淡蓝色警服在大马路上站岗,不时走几步,那个身材,倍儿棒!地铁口的早餐摊围满了人,这是个黄金口岸啊,卖几根油条都免不了要发财的。

              走了一圈,我突然担心起来,清洁工大叔会不会帮我冲洗地面,如果那段路恰好不归他管呢?再说了,刚才我去和大叔说话的时候,大叔看着好像不大高兴,是不是我太鲁莽了?我一边往回走,一边思索着该怎么办。正好地面上又散落了一大张白纸,我赶紧捡起来。宝贝,宝贝,一会儿有用场的。走着走着,天随人愿,我竟然又捡到一把小刷子!这是劳动工具啊,发大财了,大叔不帮我,我自己就可以搞定!

            但我还没有水,没有水冲洗,路面是刷不干净的。   一不做二不休,我拐进路边的红旗连锁,花两块钱买了一瓶怡宝。万事俱备!卫生纸有了,刷子有了,水也有了。半人高的大狗狗将被我彻底打败!我蝎蝎螫螫拿着这些物件就往回走。走到刚才的垃圾箱那里一看,路面湿漉漉的,狗屎已经被冲洗得干干净净。清洁工大叔帮我了!清洁工大叔没有生气!我把卫生纸和刷子丢进垃圾箱,你们的使命完成。怡宝我带回家放在了五斗橱上,没有浪费,下次出门的时候可以带上。

            回家的路上,我很高兴。不仅路面变得干干净净,关键清洁工大叔并没有爽约,今天早上是幸运的开端!我一路哼着小曲回家,刚进小区就看见垃圾站前面两个捡垃圾的老婆婆正凑在一起,眉飞色舞的聊着什么。这两个老婆婆我很熟悉,是老相识了。她们都是小区的住户,平时就在小区里捡饮料瓶,易拉罐,废纸板什么的。捡回来后,打包成捆,用一辆三轮车载到垃圾站去卖掉。我一直疑心她们并不是缺生活费而做这个营生,捡垃圾只是她们乏味生活的一种爱好。

            有一天其中一个老婆婆看穿了我的心思似的,和我攀谈起来:“你们年轻人生活条件好,有医保,有社保,所以不用做这些事。”我一时语塞,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我问老婆婆:“您哪里人啊?”老婆婆说:“我简阳石盘的,不远。”这个老婆婆其实就住在我家隔壁,在我家阳台就能看见她家阳台。老婆婆常似笑非笑的在阳台上转悠一圈,仿佛在宣示她的主权似的。

              我听妈妈说,老婆婆的两个女儿都在成都做生意,家里还是很过得的。肯定嘛!能在成都市中心买房,会没有钱吗?所以,我对这个老婆婆也有了疑心,我觉得她其实是有钱的,但常常哭穷,很有心机。老婆婆这次没有看穿我的心思,还是似笑非笑的拖着个大口袋旁若无人的捡垃圾。看见我走过,就咧开嘴,很喜庆的样子。

              另一个老婆婆是小区靠里面一栋楼的住户,年纪比简阳老婆婆年纪更大,不苟言笑。我有一次和她聊天,这个老婆婆说:“小区里的猫生小猫了,我看见了。”我问她小猫在哪里?老婆婆又说:“不知道啊,我看见过,后来不见了。”这个老婆婆和你说话的时候,会瞪着你的眼睛,很有威慑力,使你对她说的每一个字都不敢质疑。

              其实小区里还有一个老婆婆,这个老婆婆比前两个老婆婆更不爱说话。这个老婆婆胖胖的,每天杵个拐棍,在两个垃圾站间来回巡游,捡一些简单的垃圾。有一年中元节,我和妈妈在小区垃圾站那里烧纸钱。胖老婆婆突然出现,并且开口说话;“你们怎么今天烧纸钱?”我疑惑的说:“今天7月15啊!”胖老婆婆一脸讪笑:“我知道今天是7月15,但你们应该提前烧的。今天烧不好。”

            妈妈忙问为什么?胖老婆婆神秘的说:“今天鬼门开,今天烧纸钱,所有的大鬼小鬼都要来抢,钱就到不了你们亲人那里去了。所以应该提前烧。”我听了,心里松一口气,原来是这么回事,不过想想,老婆婆说的还蛮有道理的。《红楼梦》里说,阎王派小鬼来勾魂,只要烧些纸钱,浇些浆饭,小鬼只顾抢钱抢饭去了,该死的人就能多挨磨些功夫。说不定这个老婆婆还是个红迷呢!

                告别三位老婆婆,我回到家,打开电脑,开始写今天的《凯文日记》。我想今天的成都就像秋天爽朗的天气一样,黄发垂髫,怡然自得。这样的成都是好的,是我可爱的家乡。那么,你们的家乡在哪里,你们的家乡是不是也有乐于助人的清洁工大叔和神神叨叨的捡垃圾老婆婆呢?我想,我们都是有故事的人咧。                   我有酒,你们有诗和远方吗?

2023年9月14日

创建时间: 2023/9/14   12:41

标签: 华西病院

              我被反铐在派出所的审讯室里,铁门紧锁,外面有一个值班的警察。就在刚刚2个小时前,我用刀砍了爸爸。我不知道爸爸的伤势怎么样,我只记得我奔到家门口的一个小食店,操起一把不算锋利的菜刀朝爸爸砍去。爸爸背对着我,用后背来迎击我的菜刀。

                菜刀砍在爸爸背上的时候,发出沉闷的声响,如击败革。然后爸爸就跑到对面的马路上躺下来,而我被妈妈死死拉住。可能仅仅是十分钟之后,电视台的记者就来了,他们杠着摄像机对我一阵猛拍。我周围围满了人,我开始害怕起来,我感觉到一种发自内心的恐惧。

              很快我被警察带走,然后被拷在审讯室,等待着“正义的审判”。我看见我的亲戚来了,他们从我面前晃过。看见他们,我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好像我已经隐遁到另一个世界,成为一个犯人。我的眼睛开始打量铁门外面的那个警察,他看见我在看他,似乎觉得不舒适,头一转走掉了。

              过了一会儿,一个中年警察走进来,他没有打开我的手铐,只是让我跟他走。然后我被塞进一辆警车里面,其实,我已经猜到是去哪里,肯定是去精神病院。我慌了神,我坐在警车后座上对开车的警察说:“你们不能这样,你们不能这样的!”中年警察回转头对我大吼:“什么不能这样,不能怎样!!”

              到华西医院的时候,我彻底感到害怕。我抓住车门,不肯下车。中年警察凶神恶煞的冲过来使劲掰我的手,他不再对我吼叫,只是用行动表明我是一个失去人权的囚徒。然后,扑上来几个护工,把我扭到病房内。护工用约束带把我绑在床上,我感到绝望,并出现幻觉。我觉得有一个女人正嘻嘻哈哈的看着我倒霉,她在嘲笑我,似乎在说:“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今日怎样,当初又怎样,我做错了什么!女人不再说话,似乎是懒得对我解释,但她并没有走开,还是注视着我,开心并且欢乐。

                一个护士进来,她给我注射了一针液体,很快我陷入昏迷。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隔天之后。我迷迷糊糊听见有人在叫我,我微微睁开眼,原来是几个亲戚来看我。我笑了一下,真的笑了一下:我恢复了知觉,我又回到人间。然后,在药物的作用下,我又睡着了。

                晚上,我完全苏醒过来,但我的手脚还是被约束带绑住的。我看见一个小伙子好奇的在旁边打量我,我不知道他是谁,他为什么在这里。我开始叫嚷起来:“放开我,放开我!”小伙子柔声说:“不要叫,我帮你解开。”小伙子蹲下来,仔仔细细的给我解约束带。我问他:“你是谁?”小伙子说:“我是住院的。”我明白了,这是一个年轻的病友,而我已经被关在精神病院里面。

                小伙子解开我的约束带,我终于能够自由活动了。我问他:“你家住哪里?”“将军碑,我爸爸在那里做生意。”小伙子木讷的回答我。我打量这间病房,四面都是白白的墙壁,除了床和柜子,再没有其他物件。床,柜子,门边都是包了橡皮的,怕病人自残自杀。

              一个护工进来,她看见我的约束带被小伙子解下来,于是对小伙子说:“你帮他解,就把你捆起来。”护工拿起约束带,把小伙子绑了起来。我觉得很难过,小伙子用自己的自由换来了我的自由。第二天,妈妈来到病房,给我带来了钟水饺——我最喜欢吃的成都名小吃。我心中一阵愤怒,我被你们关在精神病院,你给我送好吃的。这是打一棍子,给个糖吗?但我还是忍住脾气,把一饭盒钟水饺都吃掉。

                神奇的是,那个帮我解约束带的小伙子很快出院了,以后我再没有见过他。我开始独自在精神病院里生活,探索这个狭小而陌生的异域世界。我所在的几间病房和外面是隔断的,这里叫重症监护区。中间一条过道,两旁几间病房,就是重症监护区的全部地盘。而外面的大病区,只有在家属陪伴的情况下,护工才会打开紧闭的大门,放我出去透透气。

                  我开始吃药,维思通,这个陪伴我20年的抗精神病药。一天6颗维思通,外加两颗安坦,两颗心得安,我整个成了个药孩子。药物把我的大脑牢牢禁锢住,我的反应变得迟钝起来。我想到死,我觉得死去比这样活着好得多。但我知道,在这里死亡是绝对禁止的。一天,我在窗户边摸索的时候,兴奋的摸到一颗螺钉,一颗螺钉!这是我逃出升天的武器啊。我小心翼翼把螺钉揣到衣服深处,想找个机会发挥它的作用,我觉得用它戳破我的动脉血管是个简便的法门。但第二天起床的时候,我却怎么也找不到这颗螺钉了。

                    一天晚上,我迷迷糊糊被外面的吵闹声吵醒。一个女人大喊:“林世红,你怎么了,你不要吓我!”然后我听见一个男人在喘粗气和咆哮。第二天,我才知道,原来是个新入院的病人,这个病人就叫林世红。林世红是个中年男人,有点奶油肚子,看着糙汉子一个,他就睡在我床旁边。那个在晚上呵斥他的是他的女朋友,一个长得蛮漂亮的20多岁女孩子。

                  林世红白天并不会发病,他只在晚上吵闹几句,然后在他女朋友的安抚下又很快睡着。白天的时候,林世红会像猫头鹰一样,鼓着眼睛打量四周,有时候他会饶有兴致的盯着我看几分钟,似乎在想我是谁。我开始做电疗,这是一段痛苦的回忆。我觉得电疗的意义更多在于人的心理上,做了电疗自己会觉得自己就不是个正常人,自己变成个怪兽了。林世红不用做电疗,每次我做完电疗回来,林世红就盘腿坐在床上,哲学家一样想着什么。

                  8次电疗做完后,我终于被允许搬出重症监护区,住到大病区里面去。其实,所谓大病区也不过是有一个大厅,几十间病房和一个露天平台。那个露天平台的四周都架着高高的玻璃和铁丝网,我想起一句话:苍蝇都不要想从这里飞走。同在一个病区的还有三姐妹(三姐妹全部得病?)和他们的妈妈,一个老婆婆。还有一个警察,常桀骜不驯的独自就着一罐可乐,吃猪头肉。最后就是有一个农村中学校长,他是陪他儿子住院的。他儿子从不说话,木头人一样。

                我很快和林世红,三姐妹都混熟了。林世红会把他女朋友从外面买回来的烧烤分给我吃,其实我很少吃这种路边摊,但林世红把病区里难得见到的食物分给我,我还是感激的。三姐妹中的老大,性格孤傲,走起路来自带一阵风。她常拿一个饭盒,一袋方便面,开心的说:“吃方便面啰!”我和她聊天,她把她儿子参军的相片给我看。我说:“挺帅的。”她说:“还有帅的呢!我哥是我们那里的公安局长。”我听了吃一惊。她看我露出诧异的表情,继续秀优越感:“我还有个妹妹,在中央电视台!”

                  三姐妹中的老二性格和善,她会和我开玩笑。她会趁我睡着的时候,把我的眼镜拿走,自己戴上,装得很有学问的样子。我起床看见眼镜没有了,不耐烦的找到她,夺回我的眼镜,她还在一旁傻傻直乐。三姐妹中的老幺不怎么说话,年纪也最小,我和她接触不多,印象不深。老幺就好像活在两个姐姐阴影下的一只小耗子,无声无息,无影无踪。

                其实,住院的时候,我一直是清醒的,我知道自己并没有得精神病,我是被一个精心设计的陷阱诓进精神病院的。但这个话真的是不足为外人道也,特别是在医院里面,你告诉别人你没病,别人会觉得你病得厉害。一天,农村中学的校长走过来和我搭讪,他漫不经心的对我说:“记住,记住了,你就是病了,谁问你你就是病了!”说完他装着什么也没说的样子,一晃就不见。农村中学校长和他不说话的儿子也很快出院,我此后没有再见过他们。

              倒是那对三姐妹中的老大说的公安局长我看见过一次。一天下午,我看见一个魁梧的中年男人坐在病区内的一张椅子上,漫不经心的笑。似乎在笑他看见的一切,又似乎是在说他接受他看见的一切。这个男人就是三姐妹的哥哥,她们那里的公安局长。我有一次对三姐妹中的老大说:“你哥是哪里的公安局长?是成都市的公安局长吗?是就好了。”老大默然摇摇头,似乎对这个话题很忌讳。

                最有趣的是那个住院的警察,他请了个护工。他会叫护工每天去街上给他买猪头肉,卤猪蹄和一瓶可乐。每天傍晚的时候,他就一口可乐,一口肉的慢慢享用。我听护工说他是公费医疗,自己一分钱不用花的,所以这么潇洒。护工悄悄对我说:“他潇洒着呢,上次他住院,和一个女病人,就在那!”护工指指厕所:“就在那里,他们就那个,啧啧啧。”其实这个警察长得蛮帅的,就是不大理人,看着很桀骜的样子。

              一天下午,护工悄悄对我说:“看吧,警察的老相好来看他了。”我看见一个年轻胖女人提了一篮吃食,贴心贴肺的给警察送过来。看样子,好像感情很好。护工在一边挤眉弄眼的直笑,警察面无表情,但又似乎很受用。女人送完吃食,坐下来和警察聊天,一聊就是一个下午。我找个机会问女人:“你也是这里的病人吗?”女人点点头:“我现在是康复期,每天只吃一颗维思通,和正常人没什么区别。”我由衷羡慕,想自己什么时候也能一天只吃一颗维思通呢。

                  林世红的病一天好似一天,他不再在晚上发病,只是常常一个人发呆。他女朋友还是大包小包的买来点心水果给他吃,把他照顾得非常周到。我觉得林世红给我一种亲近感,他没警察那么帅,但看着很可靠。反倒是他的女朋友,那个漂亮的年轻女人,动作很轻浮,妖妖娆娆中带着一股别扭的感觉。有一天,我看见漂亮女人和林世红躺在一起午睡的时候,林世红的胳臂碰到漂亮女人,漂亮女人露出一个不容易觉察的厌烦表情。我观察漂亮女人和林世红,觉得他们两个有点像王熙凤和贾琏,一对欢喜冤家。

                住在精神病院里,一天的日子别提过得多漫长了。从病房走到走廊,从走廊走到露台,再从露台走回病房,这就是所有可以记叙的路程。(我后来住院的病区,连这个露台都没有。)住在里面,我唯一盼的就是出院,出院,出院!我要重获自由!但我根本不敢对别人说我要求出院。在精神病院里主动要求出院和说自己没病几乎是一样的效果,都表明你病情尚未好转。                   真的想出院,就得老老实实的对医生说:“我病了,我得了精神病。最开始我出现幻听,老听到一个女人的声音,她在命令我!然后,我就按照她说的话去做,就这样!”然后医生会问你:“现在还听得见女人的声音吗?”你必须马上斩钉截铁的告诉医生:“没有了!我现在什么都听不见了!”医生会点点头:“显著好转,并恢复一定的自知力。”

                  好在,熬了近2个月,我终于等到医生同意出院的消息。我高兴坏了,觉得自己获得重生。出院那天,林世红叫漂亮女人去买了好大一袋鸭梨送给我。他说:“相遇不易,送点小礼物,你一定得收下。”我一看鸭梨,大个的,精品水果,价格绝对不便宜。“有心了,林哥。可我又没什么好东西送给你。”林世红并不在意我感谢不感谢他,他好像有点忧伤。把鸭梨送给我后,就不再说话,继续一个人坐在床上参禅。

                出院后,蓝天白云,秋风习习,好一派大好人间。我又重获自由了!我觉得自己好像再世为人,是的,没有住过精神病院的人感受不到这种感觉。所谓幸福,其实就是能到处走走看看,就是幸福了,还要怎么样呢?我继续一天吃6颗维思通,虽然药物的作用让我痛苦和郁闷,但活在人间就是快乐。至少比在精神病院里,快乐了不知多少倍。

                好景不长,半年后,我又住院了。这次住院,更加简单粗暴。我喝了一口杯子里的水,一下子觉得天旋地转。我吓坏了,马上打120报警,很快我就被送进了华西医院,当然是华西心理卫生中心,其实就是精神病院。到了那里,医生,护工,护士一个没变。一个医生看见我来了说:“怎么又来了?都到你该减药的时候了,又来了。”

                我再次住院,这次三姐妹,林世红,警察都不见了踪影,我四周围绕的全是陌生人。我欲哭无泪,想死都死不了。一天下午,我独自一个人躺在病房内,突然进来一个女医生,她说给我做心电图。她把一个巨大的仪器压在我的胸口上,然后开始摆弄。一股强劲的电流直击我的心脏,我的心脏开始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女医生立即起身离开,留下我惊恐万分的不知道什么状况。我觉得我的心跳得厉害,我感到恐惧,我被电击了!我突然有种被魔鬼伤害的危机感,我吓坏了,我借了一个病友的手机报警。不一会儿,一男一女两个警察到来,我对男警察说:“我被电击了,我的心跳得厉害!”男警察说:“你要不要去医院?”我一下语塞。男警察说:“这里就是最好的医院哦!”说完转身就走,而那个女警察自始至终没有正眼看我一眼。

              我呆在原地,完全傻眼。旁边围观的病人开始小声嘀咕:“傻逼!”他们没说错,连我自己都觉得自己像个傻逼。或者说我觉得自己并没有真正活在这个人间,这个人间还有太多我不了解,不知道,不清晰的东西,而这些东西可能才更接近于这个世界的本质。

            回到病房,看热闹的女护士一脸讪笑的拿一颗药走进来说:“把这颗药吃了你就好了。”我没好气的说:“我不吃!”女护士把药一甩,头也不回的走掉。好像我是这世界上最蠢,最不可理喻的一个怪物。这次住院,我住了10天。我从本来可以减药,到重新开始一天吃6颗维思通。我觉得自己是个纯粹的傻瓜。

            一晃几年过去,我终于开始减药,我从一天吃6颗维思通,减到一天吃4颗。我觉得自己终于变得稍微轻松一点,从药物的魔爪中解脱出来一些。可就在我以为一切会变得顺利的时候,灾难又来了。一天晚上,9点过,亲戚突然来访。我的表姐表姐夫带着他们还没上学的小女儿来我家串门。我觉得奇怪,这么晚了,他们来做什么?

                我迷迷糊糊的招待他们,然后我坐在客厅里看电视。突然,我察觉到他们不见了。他们去哪里了,在做什么?我走进我的卧室一看,吓出一身冷汗。我看见我的小表侄女脱了外衣睡在我的被窝里,她妈妈不动声色的把她摇醒,然后慌慌张张的离去。

              我一下思维短路,他们这是在做什么?难道是要陷害我?说我猥亵小女孩?然后把我关到监狱里去。可我听说猥亵小孩子的罪犯被关进监狱是最惨的,会被所有罪犯欺负,甚至还会被“爆菊!”我吓坏了,恐惧感一下占据了我的大脑顶端。我心里出现一个念头,我宁愿住精神病院,也不愿被关进监狱当猥亵犯!于是,我开始大哭大闹起来,我说自己犯病了,我要住院!

              正像瞌睡的人遇见枕头,我一说要住院,当然正中下怀。我很快被送进华西医院,这次是我第三次住院,和前两次不同的是,这次是我主动要求住院的!我到医院的时候,还没回过神来。一个女医生说:“他这样怎么行,我们弄不动他,你们家属把他抬进去。”我觉得华西的铁门是冰冷的,绝对是冰冷冰冷的。

                这次住院,大概是我在华西住院最恐怖的一次。我的主管医生是一个年轻人,看年纪不过20多岁,但行事很老练。我说:“我被监控了!”他恶狠狠的盯着我说:“那这里有没有监控?”你不得不承认华西的医生都是高智商,他们一句话就可以把你憋住,再也说不出话来。

                晚上我睡在病房里,突然觉得有人进来,原来是两个护工趁着夜黑人静悄悄要用约束带把我绑起来。其中一个护工准备绑的松一点,另一个呵斥她:“这么绑!”于是我被牢牢绑在床上,手脚一动不能动,一绑就是一个通宵。第二天,我起不了床,我开始喊叫。一个护士走过来说:“你起来做什么?”我说:“我要洗漱,我要吃东西!”她才十分不情愿的给我解开约束带。

            这样的深夜黑绑,持续了好几天。白天,住院医师找到我说:“你晚上睡觉到处乱跑,这不,昨天晚上深更半夜你跑到窗户边去站着,所以才把你绑起来。”我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我并没有乱跑啊,我是在床上睡梦中被绑的!我哀求住院医师:“医生,您行行好,您给他们说说,别绑我了。”医生露出惊诧的表情,但她应该并没有帮我说情。因为之后,我还被绑过几次。

              我的主管医生对我也很有“意见”。一天下午,我老老实实坐在大厅椅子上看电视,他突然跑过来,对我大吼一声:“坐好!”他的语气像在命令一个罪大恶极的罪犯。被主管医生吼的时候,我的眼泪都快出来了,我觉得肯定是少林绝学狮子吼功重现江湖。

                我发觉自己在主管医生面前一无是处,我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样才符合他的规范,可我其实和他应该是同龄人。同龄人不应该是朋友吗,为什么如此冰火相见。

              不过也有好的一面,这一次我在医院结识了一个朋友,一个病友。他看着20来岁,也是我的同龄人,我叫他小红。小红不怎么说话,行为木讷,他常坐在大厅里固定的位置上看电视,听人聊天,自己从不说什么。我有时候故意找话题和他聊,他总是有一句没一句的。

            我问他:“你是哪里人?”“遵义的”“你爸爸做什么的?”“老师”回答完我的问题,他就不再说话。我和他常常一句话不说就这么相互陪伴着坐一下午,然后吃饭,吃完饭继续这么相互靠近度过一天。有一次,我拿起杯子正要喝水。小红用很不清晰的话说:“毒!毒!”我没听清楚他说的什么。继续把水杯里的水喝完,喝完我才知道糟了,水里面下了头疼药的。

                其实,这么多年以来,我一直在被下头疼药,但唯一一次给我当面提醒的人,竟然是个精神病人。小红其实是个可怜人,他在精神病院里住院的时间比我更长。我出院的时候,他借我的手机给他爸爸打电话。电话接通:“爸爸,我是小红,你什么时候来接我?”“打错了!”啪一下,电话挂断。我不知道是小红真的意识不清晰,拨错了号码。还是电话号码是正确的,而他爸爸自己“不正确”了。我不知道,我无法判断。我只是觉得得精神病的病人都是可怜人,都是社会上最值得被关注的人。

                    这就是我住三次精神病院的经历。第三次住院以后,我再次开始从6颗维思通开始减药。我变成了一个病情反复发作,需要终身服药的重症精神病患者。我从一个对医院没有好恶的人,变成一个一看见医院就害怕的胆小鬼。是我改变了,还是这个世界改变了?我不知道。我知道的只是,如果没有爱的话,整个世界其实都是一个大精神病院。

                  历尽劫波兄弟在,情丝吐尽爱人来。我的兄弟,爱人,来看我一眼。看我一眼,我将死去,然后送你们去和神说道说道。

2023年9月15日

创建时间: 2023/9/15   9:32

标签: 管闲事

                    今天星期五,又到周末。不过对我来说,周末和平时是一样的,我每天都在工作,我每天都有忙不完的事。今天买菜回来的时候,我看见路边花台的瓷砖松动了,一个尖角大喇喇的向外伸出来。这可不行,这有安全隐患,特别是矮小的孩子,万一一个不注意就可能撞到额头,碰到眼睛。

                    我用力把瓷砖向里面推移过去,好一点,但还是没有把尖角完全隐没。我向前走几步,又看见路灯下面固定基脚的螺丝钉冒了出来。一共就四颗螺丝钉,三颗是伸长出来的,只有一颗是用螺帽固定好的。这也不行啊,在地面上伸这么长的“脚”出来,万一哪个小孩子正好跌倒在这里,磕到头磕到眼睛怎么办?

          一回家我马上拨通市长热线,不管怎么说,情况必须通报上去。话务员热情的接待了我,我把这两个安全隐患告诉给她。我听见电脑打字的声音,我的诉求被一五一十的记录在案。挂断电话心情好一点,但又觉得有点失落。为什么失落呢?因为我已经多次打过市长电话反应这些市政问题,可效果并不理想。

            比如上一次我反应在菜市场有一个窨井盖裂口。我打完市长热线之后,一个年轻男工作人员给我打来电话:“你说的裂口的窨井盖是不是在聚和苑门口?”我不知道聚和苑在哪里。我只好说:“就是菜市鲜菜店门口不远!”“哦!那就是聚和苑门口嘛!好的,你说的那个窨井盖我们看见了,我马上通知下面来换。”

            挂断电话我一脸狐疑,他说的那个窨井盖是我看见的那个吗?过一会儿,又一个工作人员打来电话:“你报的窨井盖裂口是吧?”“是啊。”“哦,我是问那里车开的进去不?”“车?开得进去,只是很挤!”挂断电话,我想人家几次给你回复了,这个问题一定能够解决。

            可过几天去菜市的时候,我看见那个裂口的窨井盖还在那里。它龇牙咧嘴的看着我直笑,似乎在说:“你搞不定我的!”他们换的是哪一个窨井盖?难道这附近还有一个裂口的窨井盖吗?我郁闷起来,并觉得自己有点滑稽。

            我再次拨通市长热线,把我的问题反应上去。过一天,一个中年人打来电话:“喂,我是社区的,这里有张工单。是你反应菜市窨井盖裂口了吧?是哪个窨井盖?”“是菜市鲜菜店门口不远那个!”“哦!哦!我马上通知他们。”隔天下午,这个中年男人又打电话过来:“你反应的裂口的窨井盖在哪里?”“我说了啊,在菜市鲜菜店门口的那个!”“哦!哦!知道了,我马上通知他们。感谢你关注市政建设啊,现在像你这样的好市民还很少啊。”

                挂断电话我一脸懵,是我老年痴呆了,还是社区的大叔老年痴呆了。这个窨井盖的位置我说过好几遍了,怎么还在问。换一个窨井盖本来并不是什么麻烦事,现在各个区都有专门的井盖办,专人专职负责这个事。怎么这个窨井盖就成了钉子户了呢?

                我记得十年前,我逛完百佳超市出来,迎面遇见一群西装革履的男男女女,似乎在边走边讨论什么。看他们的衣着,一看就是公家人,普通职员和打工仔不会穿得这么堂皇。这群人边走边看,旁边停了一辆白色的大巴车。领导视察是吧?好大的阵仗。这群人走到一个窨井盖面前停住不动了,只见最前面几个大领导蹲下来,指着窨井盖似乎在说着什么。

          那个时候我年轻,喜欢凑个热闹,难得遇见这么大场面,我也要开开眼界。我挤过人群,凑到最里面的一层包围圈,伸头张望。我一眼就看见一个熟悉的面孔,原来是成都市市长葛红林。他正蹲在窨井盖边上,和旁边的几个中年男人讨论着什么。我一下想到,这不就是成视新闻里面说的,关于设立井盖办的一次调研吗?竟然被我误打误撞的碰到。

              葛市长当然不认识我,他瞥了我一眼,又低下头和旁边的几个人说话。我突然很开心,我竟然在路上遇见市长了。可我一介平民,就这么挤在这里也不合适啊。可能最外围站的几个大叔,至少也是处级干部吧?我挤在这里算怎么回事。我转身默默走开,并决定珍藏这份好心情。

            可不是每个人都像我这么慕官,一个骑自行车的大爷看见这群衣冠楚楚的男男女女,没好气的说:“搞不好!你们搞不好的!”说完头也不回的骑车走掉。我不知道葛市长听见没有,其实,即使听见了又能怎么样呢?那个骑自行车的大爷一看就是个底层工人,你难道还能把红头文件拿出来给他科普科普?不管用的,别人不吃这一套。

            和葛市长的偶遇算是奇缘了,毕竟,在街上遇见电视里常露面的大领导机率并不高。其实,对葛红林市长我印象还是不错的。葛市长比较务实,也比较正派,不是那种花架子,人来疯。但我觉得葛市长可能属于实干派的领导,在政治上他进步的空间不大。要想更上一层楼,非得有点虚的东西,这虚的东西说来学问就大了去了。

              我担忧的是骑车大爷的一句气话会变成一句咒语“你们搞不好的!”,所以菜市的那个窨井盖一个多月了还张着口向我示威。葛市长当然已经离开成都好久,现在的王市长又不知道是怎么样的风格。我只希望骑车大爷的气话会被一阵东北风呼一下刮走,然后全成都的窨井盖都整整齐齐的各安其道。葛市长设立的井盖办千万不要变成一个摆设哟,领导们还是要接力奋发,久久为功。

                其实,无论是井盖也好,花台的瓷砖也好,螺钉也好,都是一种公共设施。而建设维护这种公共设施需要人力物力的支持,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所以,要根本性的解决这些毛细问题,还是需要社会经济的持续发展。有足够的人力来维护了,有能够更新换代的设备了,这些毛细问题就会迎刃而解。所以,还得要有钱,您说是不是?

2023年9月15日

创建时间: 2023/9/15   12:02

标签: 韩国大使

            和平集团的董事长林怡如最近烦心事不少,她和韩国大钟集团的一个合作项目陷入了僵局。大钟集团决定派一个考察团来和平集团实地考察,以最终决定是否和和平集团合作。可现在接待这个考察团的人选还没有着落。如果自己亲自接待,虽然有诚意,但难免被韩国人小看。如果是要总经理唐风来接待,可唐风现在又在住院。想来想去,林怡如想到一个人,公司财务部的总监李红。

              李红虽然是财务部的总监,但人长得漂亮,为人处世都很拿得出手。派她去接待韩国人,不仅资格够了,关键绝对能把韩国人糊弄住。想到李红的漂亮脸蛋和苗条身材,林怡如不由自主的笑了一下。她立即按响通讯铃,叫秘书去把李红叫过来。啪一下,门打开。李红妖妖娆娆的走进来:“董事长,你叫我?”

              林怡如示意李红坐下,然后对她说:“公司和大钟集团的合作项目你是知道的,韩国那边马上要派一个考察团来,你负责接待下。”李红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董事长,公司有公关部的那些大美女,怎么会叫我去接待,我是财务部的啊!”林怡如神秘的笑笑:“公关部的资格不够,这次韩国方面领头的是大钟集团的营销总监,我们这边需要派一个对等的员工。冷眼选了半天,就你是个尖,所以派你去,你不要辜负公司的信任哦。”

            李红无奈的点点头:“董事长,你答应的我女儿读国际学校的事…”林怡如做个手势:“你不用说了,这件事办好,读国际学校不成问题。”林怡如突然凑过来对着李红说:“你知道公关部的原则吧,卖色不卖身,你好自为之。”李红的脸刷一下红了。

              这次大钟集团派来的营销总监叫李世洙,年纪不大,40来岁。韩国人吃得清淡,保养得好,看着小伙子一样。李世洙来过中国多次,中文也马马虎虎能说几句,算半个中国通。这次他是受大钟集团董事长林贤俊的指派,来实地考察和平集团的。其实,大钟集团内部已经决定和和平集团合作,但这个口风不能露,所以反装出一付不情愿的样子,派个考察团过来,表示自己和和平集团的合作是可有可无的。

                  李世洙对集团的这个底牌当然一清二楚,所以他这次来其实很轻松,考察只是走过场,相当于旅游一圈。回去写个报告:和平集团一切ok,就算完成任务。而现在李世洙正舒舒服服的坐在韩亚航空直飞成都的班机上,等着他的是不知道第几次中国之行。

              李红早早赶到天府国际机场,韩亚航空的飞机是晚上6点到。现在时间还早,李红坐在机场的咖啡厅里,拿一本杂志漫不经心的翻着。李红研究生毕业,英语8级,接待外国人,对她不是难事。但她早就听说韩国人既色又悭吝,何况这次又是自己公司有求于人。对能不能接待好李世洙,李红心里也没底。

                正在李红百无聊赖等飞机的时候,机场广播突然播报:“由于天气原因,韩亚航空首尔仁川机场起飞的1231号航班改到双流机场降落。”李红大吃一惊,一看时间已经5点半。她马上拿出手机通知司机:“立即过来送我去双流机场,我在2号航站楼!”

                李世洙和他的考察团到达双流机场的时候,一个漂亮的红衣女子手上拿一个写着韩文:“热烈欢迎韩国大钟集团李世洙先生一行”的牌子,已经等在出口处。李世洙一眼就看见了这个红衣服的大美女,几步走过去:“你是和平集团的李红小姐?”红衣美女说:“我叫郑红,是公司派我来接待各位的。请跟我来。”

                郑红带着一帮韩国人直奔成都最高档的森江宾馆,等把韩国人安顿好。郑红说:“李世洙先生,晚上我们公司安排了欢迎晚宴,请您务必参加。”李世洙通过翻译答应了。郑红突然转过头对李世洙神秘的笑了一下,两只眼睛发出幽怨而又含情脉脉的目光。李世洙一下慌了神,身体的某个部位不由自主的有了反应。这位郑红小姐简直是人间尤物啊,李世洙干咳两声,心里活动起来。如果是一次正式的商务考察,李世洙不敢打什么歪心思。但这次考察只是装个样子,如果有一次艳遇,那简直太美好了。

                晚宴安排在芙蓉厅,“和平集团”的总经理也到了,伸出手和韩国考察团一一握手。李世洙早就意乱情迷,东瞧西望的找郑红小姐,却始终没有看见。酒过三巡,李世洙微醺着回到客房,正躺在沙发上醒酒,突然听见浴室传来水声。李世洙隔着窗帘一看,又惊又喜,窗帘那面映出郑红让人血脉喷张的魔鬼曲线。

              李世洙的酒醒了一般,他用不标准的中文颤颤巍巍说:“郑红小姐,你,你在做什么?”郑红小姐没有答话,顷刻窗帘里面伸出一只纤纤玉手。李世洙心跳加速,血涌上脑门。走过去就要握郑红小姐的手。“李世洙先生!你在做什么!”宾馆的客房门突然打开,李红站在门口,正怒目看着里面。

            李世洙吓得失了魂,结结巴巴说:“我,这个郑红小姐…你是谁?”李红大声说:“我是和平接团负责接待你的李红,这个郑红小姐是个假冒的!”李世洙的中文虽然一般般,但连蒙带猜他还是听懂了。李世洙突然正色对浴室内的郑红小姐怒吼:“你是谁?”却没有回答。

          李世洙拉开窗帘一看,里面空无一人,郑红小姐已经不知去向。李红走过来说:“这是家黑店,快走。等会天龙集团的打手来了就走不掉了。”说着就拉李世洙走。李世洙嚷嚷道:“李红小姐,误会误会!”李红没好气的说:“误会?”她一把把窗帘拉到尽头:“你看见了吗?”原来窗帘尽头的莲蓬下面竟然藏着一个小摄像头。

              李世洙大怒:“谁!谁做的?”李红说:“是天龙集团,快走。他们的打手要来了。”李红拉着李世洙刚走出客房门口,就听见窸窸窣窣的脚步声。李红灵机一动,拉着李世洙躲进一旁的清洁间。外面传来天龙集团打手的声音:“把和平集团派来的奸细给我打死!”李红轻声对李世洙说:“听见没有,要打死我呢。”

              李世洙闻到李红身上散发的幽香,已经心猿意马:“李红小姐,对不起,我不该来这里。”李红把两套清洁工的工作服拿过来递给李世洙:“穿上,我们化妆逃出去。”李世洙说:“我们报警吧。”李红斩钉截铁的说:“不能报警,天龙集团手眼通天,一报警,最先知道的就是他们。”

              两个人换好清洁工的工服,推着一辆工具车就往外走。刚走到拐角,就遇见天龙集团的打手。打手们正挨个搜查房间,闹得沸反盈天,竟然没有注意到他们。走到下面大厅的时候,打手突然反应过来:“抓住他们,那两个人!”李世洙一把把李红扯进大厅。大厅里挂着韩文,原来是韩国大使馆的一场招待会。李世洙灵机一动,走上主席台用韩文大声说:“请注意各位,有一个反韩激进组织包围了这里,他们要把我们全部扣为人质!”

            在场的韩国人发出一阵惊呼,正在这个时候,天龙集团的打手追了进来。韩国人彻底愤怒了,三三两两把打手围住,相互撕扯起来。李世洙眉毛一挑,拉住李红说:“快走!”李红跟着李世洙往大门外跑。哪知道天龙集团另一帮打手已经守在大门口,两个打手用一个大口袋把李世洙一把笼住,一个猛推就要把李世洙带走。

            李红用英语大叫起来:“救命,救命,韩国大使被绑架了!”大厅里的韩国人大半都懂英语。一听大使被绑架了,一涌而出。有的人马上要去开车围堵,有的人打韩国外交部的电话,有的人抄起木棍,板凳朝汽车砸过来。李红指着李世洙说:“大使在这里,大使在这里,快点,他们要绑架大使!”几个韩国男人已经涌进车厢里把李世洙拉了出来。

            哪知道李世洙竟然一动不动,像个面口袋一样瘫软在地上。几个韩国男人说:“天啦,大使被打死了!”李红也吓到了,但她一不做二不休,用英语高喊:“犯罪分子把韩国大使打死了!一个都不能把他们放跑!”大厅里本来还有几十个韩国人,都一起涌出来把天龙集团的打手团团围住。

                  正在这个时候,一辆宝马车飞奔过来,只见前排坐的林怡如一个招手:“上来!”李红跑到瘫倒在地的李世洙旁边,一把把他扶起来,一起坐到宝马车后座上。可宝马车刚要开动,一辆大卡车已经横挡在他们面前。只见一个黑衣服的中年男人戴着墨镜缓缓从大卡车上下来。

          中年男人站在宝马车前面说:“林怡如,想从我龙爷面前把人带走,问问我手底下的几十个弟兄同意不同意啊?”李红说:“这次我们已经惊动了中韩两国的外交部,你龙爷也脱不了干系。”龙爷干笑两声。一个马仔把一部手机递给龙爷:“喂!我是龙应卿,转告外交部部长,就说我说的,有人假冒韩国大使,被我当场揭穿。韩国那边我自然会知会。嗯!就这样。”

              李世洙的眼睛突然睁开,李红说:“你没死啊!吓死我了。”李红转头对林怡如说:“林姐,怎么办?”林怡如眼睛一转,对李世洙说:“你继续装死,我不叫你,你不准动!”李世洙心领神会,又躺下去,一动不动。林怡如高声对龙爷说:“龙爷,你把大钟集团的代表打死了,尸体就在我车上。就算你手眼通天,这人命官司,你是吃定了。”

            龙爷仰天大笑:“林怡如,我们打了几十年交道了,我龙爷手底下什么时候没几条人命官司呢?”龙爷微微叹口气:“今天我们的账该算算了。林怡如,只怕你也要和我打人命官司啰!”李红大声呵斥道:“龙爷,你太猖狂了。林董事长是世贸组织的高级协调员,你不要惹上国际纠纷的好!”

          龙爷再次狂笑起来:“国际纠纷?我在国内待腻味了,正想到国际上去走走呢!”说完,龙爷一挥手,几个拿手枪的马仔已经对准宝马车做出射击的姿势。林怡如转头说:“你们俩个不要动,我去会会他。”说完,林怡如大大方方的下车,步履轻盈的走到龙爷不远处:“龙爷,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啊!”

          龙爷一只眼闭着,一只眼睁开,木雕似的脸上浮现出一丝轻笑:“林董,还是这么漂亮。”林怡如说:“龙爷,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论在官场上的关系,我们俩不相上下。马上警备区的胡司令就要来,你说他是向着你呢,还是向着我呢?”龙爷微微点头:“胡司令?林怡如,你手够长啊。”

          林怡如说:“在龙爷面前就不说谁的手长了吧?龙爷的手难道就短了吗?”龙爷忽然不耐烦的挥挥手:“今天不管谁来,要讲一个理字。你们假冒韩国大使被我当场拆穿,你们就是理亏。”林怡如眼波流转:“龙爷确实是爱讲理的人,不然为什么黑洞洞的枪口指着我啊?”

            龙爷忽然抬起头:“林怡如,我们打个赌,如果你车上的那个韩国人不是韩国大使,你就当场留下一只手。如果他是,那我就留下一只手,你敢不敢打这个赌?”林怡如微虚眼睛说:“好!打赌就打赌,但说好了。如果你输了,我不要你的手,我只要你从此隐退江湖,不问世事。你敢不敢答应?”

            龙爷眼睛里泛出一片凶光,半饷说道:“可以!这个赌我打了!那么,怎么证实呢?”林怡如说:“韩国大使馆的官网上有韩国大使的电话,打过去一问不就清楚啰!”龙爷沉吟一下,对一个马仔说:“马上打电话。”马仔接通电话:“韩国大使吗?我们公司有点业务和您谈,您现在在哪里?在杭州啊?哦,哦。好的好的。回见回见!”

              马仔说:“韩国大使在杭州!”龙爷这次不笑了。他突然变得很踌蹴,半饷才说:“对一个女人动刀动枪的不太好吧?我龙爷虽然吃了一辈子刀口上的饭,但削一个女人的胳膊还是第一次呢!林怡如,你真要我破这个例?也罢,也罢。”说着,龙爷拿出一把藏刀,丢到林怡如的脚下。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李红从车上跳下来:“林姐,有什么我来挡!”林怡如朝她吼道:“滚回去!”林怡如直视龙爷的眼睛说:“你还没赢呢!”龙爷饶有兴致的对林怡如说:“你想耍赖?”林怡如拿出手机,拨通韩国大使的电话:“你好,李大使吗?我想你和一个人通个话。”说完,把电话伸到李世洙的嘴巴边。

        “阿伯基!”李世洙大喊一声,龙爷的目光变得慌乱起来。林怡如拿过电话说:“李大使,现在有人和我打赌,说你儿子不是韩国大使,所以要卸我的胳膊。那么我现在问问你,李世洙是韩国大使吗?”电话那头传来气急败坏的吼叫声:“李世洙就是韩国大使,我证实!”

                龙爷突然暴跳如雷:“骗局,一切都是骗局!林怡如,你挽了个圈套给我钻!”马仔上来说:“打死这些不知死活的东西!”林怡如清清喉咙:“愿赌服输,龙爷,你也是江湖上混了几十年的人。不守江湖规矩,三刀六洞你懂的。”马仔说:“和他们废话什么,一枪崩了!”

            龙爷突然反手一个耳光,扇在马仔脸上:“滚!”龙爷点点头:“林怡如,你赢了。”说完,龙爷朝林怡如走过去。李红大叫:“林姐小心!”林怡如巍然不动。龙爷从地上捡起藏刀,长叹一声,利刃入鞘。回转身,已是老泪纵横。林怡如柔声说道:“龙爷,江湖儿女讲究一个义气。我敬重你是个讲义气的人所以才和你打赌,如果你是那种宵小之辈,这个赌我是不会打的。”

                龙爷抬头望天:“苍天啊!我龙应卿就此隐退,从此不再过问江湖上的事。”说完,把藏刀狠狠丢到路边的沟渠里。林怡如点点头:“龙爷,你走吧。这里的事我来善后,你可以放心。”龙爷不再看林怡如,头也不回的跳上大卡车。一阵轰鸣声中,大卡车扬起漫天灰尘,飞驰而去。

              李红使劲拍拍李世洙:“起来啦!还睡大觉啊!孩子上学快迟到啦”李世洙揉揉眼睛:“说好一人送一天的,今天该你去送孩子上学。”李红说:“单位有事,我要去加班。好啦,下次我补回来。”说完,李红亲亲李世洙的脸。李世洙并不满足,用手指指嘴唇“这里!”“啪!”李红结结实实给李世洙种了个草莓。“三明治在烤箱里面,你和孩子一人一块!”李世洙说:“又吃三明治啊?我要吃油条!还有豆浆!”

                李红说:“你到底是韩国人还是中国人,怎么还要吃油条豆浆?”李世洙说:“傻瓜!我早就是中国人啦!”李红用手比一个嘘的动作:“小声点,你想死啊!”李世洙说:“玫瑰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李红一下呆住了:“我嫁的到底是哪国人?”李世洙满不在乎的笑笑:“我是地球人!”

2023年9月16日

创建时间: 2023/9/16   9:49

标签: 多难兴邦

            上午路过包子店的时候,又看见瘦老头抱着小婴儿坐在店门口。我凑近一看,小婴儿脸上长了好多小疙瘩,我问瘦老头:“宝贝脸上长的什么?”瘦老头咧嘴一笑:“可能是蚊子咬的。”蚊子咬的?怎么会咬这么多?我狐疑的走开,边走边心痛这个孩子。

                我觉得小孩子都应该受到好的照顾,并有一个良好的生活环境,蚊子,蟑螂,臭虫,老鼠和猫猫狗狗都应该离他们远一点。但我无法对昆虫和动物发号施令,所以我只能寄希望于大人把小孩子照顾的仔细一点,用心一点。当然,生存环境的创造不是靠一两个人就可以成功的,需要全社会共同努力。

                我小的时候,还有那种大家庭。一对夫妻带三四个甚至更多的孩子。哥哥穿过的衣服,弟弟再穿。有的连姐姐穿过的衣服也拿给弟弟穿,一家子破破旧旧的,很不兴旺。这是时代的印记,历史的过往,存在我们记忆中挥之不去。我记得有一首歌里唱到,孩子要吃饼干,爸爸没钱买,所以自己狠狠给自己一拳。就我的记忆来说,这并非虚构,在我小的时候,可能这样买不起饼干的爸爸不止一个二个。

                但要创造一个和谐,富裕,文明的社会谈何容易?人类有太多自己给自己挖的坑,自己给自己制造的陷阱,掉进去还浑然不觉,自以为得计,比如多年前的文革。我觉得最有意思的一个文革场景就是,李老二深更半夜敲开王鑫家的大门,气喘吁吁又意气风发的说:“最高指示!运动啦!又要运动啦!”

            边说边塞给王鑫半张报纸,只见上面写着:“最高指示:打倒一切牛鬼蛇神。”王鑫摸摸自己的脖子,颤声说:“我们没事吧?”李老二得意的说:“我们这样的上等人怎么会有事,那些瘪三混混事就大了!”王鑫想想,到底不放心,把报纸拿到煤油灯下仔细阅读,突然一脸绝望的抬头对李老二说:“上面说最该被打倒的就是混到领导阶级的走资派。”李老二眼睛都睁大了,然后也摸摸自己的脖子,发出“吓”的一声,好像被捕鼠夹夹住的老鼠说出的最后一句遗言。

              其实,我一直有种感觉,文革只是一场游戏,甚至只是一场骗局。但我后来的经历告诉我即使是游戏也有不好玩的一面,即使是骗局也是假中有真。所以,文革这种恶劣的游戏一点也不可爱,一点也不舒展。它更像是一个魔鬼的恶作剧,所谓恶作剧就是即便不要你的命,也要吓你一身冷汗。然后魔鬼再摸摸自己的下巴:“我说过不要你的命吗?”

                文革结束的时候,全国的经济处于崩溃的边缘。我想那个时候穷困潦倒的爸爸多得是,被蚊子咬得满头包的小孩子大街小巷乱窜。那个时候的中国更像是个神的弃儿:你自甘堕落,神也嫌弃你。但我们真的是自甘堕落吗?我们不是要创造一个完美的,人人平等的,劳动人民当家做主的乌托邦吗?我们何罪之有?我们哪里错了?

            神闭上眼睛,不发一语。魔鬼在一旁挤眉弄眼的笑着,好像在嘲弄这些凡俗的傻瓜。我们怎么想都想不通,旧中国大烟娼妓,卖儿卖女,黄泛区,不发一颗子弹丢掉东三省,难道还是对的?我们土改,打倒地主,抓汉奸反革命难道反而不对?真理的标准在哪里?正义就这么容易被颠倒吗?

            我们去文殊院问观音菩萨,我们哪里错了?观音菩萨说你们走错了地方,我是千手观音,你们应该去大慈寺问问黑木观音。于是我们又马不停蹄来到大慈寺问黑木观音,黑木观音一脸嫌弃的说:“我的好政策到你们那里全变味了,你们还来问我!”我们战战兢兢的说:“以后还会有文革吗?”黑木观音斩钉截铁的说:“有!还多着呢!我这里预案都写到3000年后了!”

                啪一下,我们吓得跪倒在地上,嚎啕大哭。黑木观音柔声说:“哭什么!多难兴邦,多难兴邦嘛!”姑妈蝎蝎螫螫的跑到我家来说;“你们不要在外面多嘴多舌哟,中国的事说不清楚的!”妈妈说:“现在没事了,现在不管这些了。”姑妈意味深长的说:“没事了?没那么简单呢!”我在一旁看见姑妈神秘的表情,想到大慈寺请示黑木观音那一次,姑妈是不是也去了的?

              或者说我们的文化是不是注定和文革这一类暴力革命牵连在一起,不可分开。这个问题很复杂,一言一语难以说请。就好像隔壁的小东老被爸爸打,为什么小东就老被打呢?是小东不乖,还是小东爸爸太暴躁,还是小东妈妈不作为,谁也说不清楚,唯一明确的事实就是小东还在被打。所谓人类社会其实很荒谬,很多事情真的一言难尽。

                我想有一个真正值得探讨的问题是当文革开始,我们应该怎么样做以尽量减少灾害,并做出怎样的一种努力以尽早结束文革。既然蚊子始终存在,始终要咬人,那么可不可以找点花露水,蚊帐之类的东西来帮我们度过蚊子猖獗的季节。到下一个冬天到来的时候,蚊子自然也就销声匿迹了,谁也抗不住大自然的规律。这样想我觉得比去祈求黑木观音来得更实际更有意义。

                知道了这一点很重要,所以当小东下次再被打的时候,我们可以不动声色的在他家窗户外面干咳几声,这叫舆论干预,有的时候效果是挺好的。有人开始和我较劲的问:“你说中国还有文革,那什么时候文革再临?”我学着黑木观音目空一切的神态默默自语:“不可说,不可说,到来的时候自然就来了。”

                  灾难不可避免,但防灾的措施却可以趋于完善。被打是必然,但能不能找点由头让殴打尽快结束?波尔布特在柬埔寨大开杀戒,把一个东方小巴黎变成人间地狱,据说全国少了三分之一人口,骇人听闻。波尔布特是怎么滚蛋的?并不是柬埔寨人民自发的反抗,有的时候,人民会被一种思潮所蒙蔽,而变得盲目且愚蠢。波尔布特是被越南人赶下台的!也就是说当小东被打的时候,可能真的需要一点外力的干预。

                  不要把这种外力的干预全部想成是坏的,是恶毒的,其实往往并非如此。鸦片战争,西方列强敲开古老中国的大门,带来纺织厂,大轮船,小汽车,电话电报,留洋学生,京张铁路,维新变法,洋务运动。没有战争,可能中国人还在面朝黄土背朝天搞小农经济,靠天吃饭呢。很多时候,新制度新技术新思潮新鲜玩意就是靠战争这种粗暴的方式输入到落后国家,进而改天换地。

                一想到外国入侵就觉得民族感情受到伤害其实是一种狭隘的民族观,真的有大人类观,就要看战争和入侵是不是带来了好的结果,是不是推动了历史的进步。如果一次,甚至是两次,三次战争过后,我们的国家摆脱了文革,摆脱了黑木观音的预案,那么这种战争是不是还是值得的,甚至是必须有的?也就是说,我们和神做了一次交易,我们用自己的小苦难,换来了大幸福。这笔生意怎么想都划算,怎么想都愉快。

                战争结束文革,然后我们迎来蓝天白云,秋日暖阳。我们把魔鬼的恶作剧扫进历史的垃圾堆,然后我们在一个金秋的午后坐在公园的长凳上看小东一边舔糖饼,一边放风筝。这个人间是不是还是好的,还是值得留恋的,还是值得我们修炼100年之后再来一趟的。

                我们活着不就是为了追寻幸福吗?不幸福,为什么活着?难道活着是为了受罪?难道活着是为了吃苦?活,就要活得高兴;活,就要活得畅快。于是,我们在一个淡倦的上午,再次溜到文殊院。我们跪在千手观音座下,请示神:“菩萨,你赞同我们的幸福计划吗?你还要我们去问黑木观音吗?”

            神明无语,但神龛前的袅袅佛烟似乎在说:“去吧,我心无碍。”然后我再顺走神龛前供奉的一颗花生,这颗花生很甜很甜。如果观音菩萨不高兴的话,会给我这么甜的一颗花生吗?我得到了神明的指示,我知道了千手观音的心愿。在回来的路上,我想我们总会幸福的,我们总会活出个人样的,因为神已经许诺,神已经首肯。

              明天我还会遇见瘦老头和那个招蚊子的小婴儿吗?我想我能做的就是让我们整个社会变得更好,更文明,更富裕。那么花露水会有的,蚊帐也会有的,冬天到来的时候,小婴儿一样可以笑逐颜开,因为蚊子已经远去,炎热的夏天已经结束。想到这里,我觉得我的人生获得一种特别的意义,这个意义就在于我们用我们的幸福计划,代替了黑木观音的3000年预案。

              黑木观音应该不会生气吧?毕竟多难兴邦,多难兴邦嘛,我们的幸福计划和她的安排有某种内在的契合。所以下次我再去大慈寺的时候,一定给她磕三个响头:神啊,祝福我,祝福我们这个国家,我向你致以生命永续的敬意。在您的关照下,我们一定可以获得真正的幸福。

2023年9月16日

创建时间: 2023/9/16   12:57

标签: 汶川大地震

              我正坐在华西医院门诊楼的过道里面,再过一会儿就到我复诊的时间。眼看就要叫到我的号,突然大楼开始猛烈的摇晃起来,地面能感觉到明显的颤动,四周的墙壁也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我一下呆住,这是怎么了?急匆匆跑过来一个保安大叫:“快走快走,地震了!”

            我和妈妈快步下楼梯逃生,连病历本都放在就诊台没拿回来。我们一边下楼一边感觉到大楼像生病发抖的病人一样,不住的喘息和摆动。和我们一起往楼下跑的还有很多病人,好在这个时候并非就诊高峰期,否则发生踩踏就可怕了。我们跑出门诊大楼的时候,我看见一个女护工应该是跑得太急,头都被撞破,鲜血直流。

            我和妈妈站在门诊楼前面的空地上,不知道下一步是应该离开还是继续回去候诊。我清楚的意识到地震了,而且是一次大地震。其实在我的记忆中并没有地震的任何记忆,但我听说过,我在书上看见过。比如我妈妈就告诉我,当年唐山大地震,四川这边也很慌张,民间传说四川也要地震,于是大家都在户外搭地震棚,晚上就睡在地震棚里面。

            我完全想不到我也会经历地震,而且是如此猛烈的一次地震。过一会儿,我的主诊医生牛教授也下楼了,他好像和我一样搞不清楚状况,一脸懵。我走过去和牛教授问好,他显然还没有从地震中恢复过来,显得很木讷。我看见牛教授也到了楼下,知道今天不可能再复诊,于是向牛教授告别,和妈妈紧紧挨在一起相互扶持着回家。

            这个时候,医院的院坝里,还有大街上全部站着人,都是逃出房屋躲地震的,没有人敢涉险回到屋内。我有点讪讪的,本来今天是来复诊,结果遇见大地震,好像老天爷的玩笑一样。我和妈妈在公交站台等了好久,才缓缓开过来一辆公交车,车上站满了乘客,挤得满满当当。

            因为地震,很多人就没有干活了,或者在户外玩耍的也想赶快回家去,公交车严重超员。即使是这样,一路上还不断有乘客上车。这个时候大概是下午3点钟,离地震发生不过只过去了半个小时,但我已经看见有机敏的人挤到红旗连锁里面去买矿泉水。街面上不时有提着大桶矿泉水的人匆匆赶路,似乎在说:你们不准备,我要做准备。早准备早好!

          令人不安的是地震发生以后,手机的信号也没有了,大家都和自己的家人联系不上。不能自己报平安,也不能获得亲人是否平安的消息,大家的神情都严肃而焦虑。我站在公交车的车尾处,公交车上的人都说不清楚是哪里地震了,灾难的程度怎么样。因为没有手机信号,大家都被“孤立”起来。

              公交车前面一个小伙子掏出一个微型收音机,戴上耳机,开始听广播。这是聪明人,手机信号没有,电视信号没有,广播的信号是一定有的。小伙子听了一会儿,大声说:“是汶川7.8级大地震!”全车厢发出一阵惊叹声,然后又沉默了,因为大家都开始担心起自己的亲人。

            回到家一看,不仅手机信号中断,连电视也没有信号,整个成都陷入一片信息的盲区。爸爸问我们:“感觉到地震了吧!”我反问他:“你就在家里,你没跑?”爸爸满不在乎的说:“没有!懒得跑!”我看爸爸神态自若的样子,觉得还是他有静气。爸爸就是这样,他就信一个理:天塌不下来,塌下来了有高个子顶着。

              我到我的房间也拿出一个随身听,开始听广播。本地的广播几乎全军覆没,只有一个台有信号:“我是孙静,我是孙静,我现在在双林路99号成都广播电视台大门口的临时转播车上。现在向你们播报:成华区未有重大灾情,锦江区未有重大灾情,武侯区未有重大灾情…成都一切安好。武警官兵和医疗救护队正在集结,集结完毕后将立即赶赴震中灾区!”

              大概是晚上6,7点钟,手机信号电视信号宽带都恢复了。电视里开始轮番播出地震新闻,妈妈挨个打电话给亲戚,确认他们有没有事,幸运的是我的亲戚中没有一个人在地震中受伤。不过地震的威力还是巨大的,我家客厅吊灯上面的玻璃片全掉了下来,墙体也裂出几道口。

              晚上简单吃过晚饭,我就和妈妈出来转悠。说是转悠,其实是探探市面上的情况。路上一家店铺把电视机搬出来放在人行道上,至少围了几十个人在看这台电视机播出的《新闻现场》。我看见雷小雪不断和派出去的记者连线,整个《新闻现场》显得气氛紧张。

            大成都笼罩在一种灾难氛围中,大家都感到一种无能为力的挫败感。回到家,我守着电视看地震专家洪时中的解说。我看了半天,理解到洪专家的意见是不排除还有大余震的可能,但可能性不大。这个时候,宽带信号是有的,我打开电脑上网。一个qq群里弹出一个网友的话:“我们单位领导说了,还有大余震,大家快出来躲避。”群里叫骂声不断,都说这个网友惑乱军心,发布谣言。网友没好气的说:“是我们单位领导说的,你们爱信不信!”

            地震发生的当天晚上,其实很多成都人并没有外出避险,还是住在家里。但第二天就完全不同了,第二天下午的时候,电视突然播出市长葛红林的讲话:“市民们,根据我们掌握的情况,很可能会发生大余震,请今晚大家尽可能不要在户内。”我一个激灵,网友说的消息竟然是真的!我忙打开电脑进群里去,群里也在感慨:“没想到‘谣言’是真的!”

              我们一家三口也外出避险,其实就是走出小区看看情况。那个时候已经是晚上9点过,街上人山人海,大家都是看了新闻,出来躲避的。所有人漫无目的的在大街上转悠,好像赶庙会一样。说真的,看着街上行人空洞的眼神,我有一种百鬼出行的既视感。好像是一大群梦游的,失掉灵魂的僵尸在街上旋转,旋转,找不到归宿,来不到来路。

              妈妈说:“我们回去!没关系的,今晚我睡在客厅里,有什么事我叫你们!”我也觉得这样在街上瞎转悠不是办法,于是一家三口又重新回到屋里。奇怪的是,当天晚上非常平静,并没有发生大余震,只有几次小余震,震级都不大。第二天我到家附近的新华公园去看,乌泱泱的人群,还有横七竖八摆放的床,很多人昨晚就睡在新华公园露天的坝子里。我看见一对老夫妻,睡在一张高低床上。我看见他们的时候,他们还在呼呼大睡,似乎蛮享受。

              其实从5月12日大地震发生以来,余震就一直不断,有的时候猛烈些,有的时候轻微些。最开始一有余震大家就往外冲,后来疲了,小余震不跑,大余震才动动腿。电视里24小时轮番播出地震新闻,7,8个地震专家挨个出镜。我看见新闻里面,一个中年男人背着自己80岁的老母亲,在地震发生的一刻,朝小区外面跑。看着很感人,人间亲情啊。

            就在我们以为不会再有大的余震的时候,几天后的傍晚7点过,突然开始刮起大风,是那种成都少见的大风,把窗玻璃,晒的衣服全刮得左摇右摆。天气看着也十分的阴沉,恰好这时,又发生了一次震感强烈的余震。我们被吓到了,葛市长说的大余震是不是来了?

              我们一家三口忙不迭的跑到小区门口,门口已经站了好多人,都是被吓出来的。天公不作美,这时竟然开始下雨,大颗大颗的雨点唰唰落到地面上。我们在一家药房门口站了1个小时,妈妈说:“回去,回去!应该没有事了。”我们又折转回家,好在确实是虚惊一场,并没有发生大余震,我们黯然的度过了一个黑风黑雨的夜晚。

                电视新闻里开始不断报道地震英雄的事,奇怪的是全是些小英雄,大人呢?大人跑哪去了?新闻报道里有可乐男孩,小英雄林浩等等,全是些小孩子。让小孩子当英雄,大人躲一边,这个宣传有点奇怪。伤亡人数不断创新高,新闻里时不时播出谁又不在了,谁又失踪了。医院里全是病号,不是断手就是断腿,看着很惨。

                  国际救援队也到达了成都,而且是好几个国家的救援队。当时流传一个笑话,说有一个人地震被埋,被国际救援队挖出来的时候,一眼看见全是外国人,于是疑惑的说:“地震把我震到外国了?”电视里还报道有一男一女两个人被埋在一间屋子里,两个人并不能接触到对方,但可以说话。于是,两个人就在黑暗中相互鼓励着,相互安慰着,一直到两个人都被救出来。经过生死一晚,两人已经结为莫逆。

                  几天后,形势慢慢恢复平静,余震的震级也越来越小,但也有反复,偶尔会有一次较猛烈的余震。记得有一天我和妈妈去家乐福买猪蹄,刚选好猪蹄,余震就来了,两个人忙不迭的丢下猪蹄往外面跑。倒是那些营业员一点不慌,一个也没动。地震的时候流传很多预测地震的方法,比如把一个啤酒瓶倒过来放在桌沿上,如果余震来了,啤酒瓶就会掉下来。经过我实测,效果并不好。还有说观察家里的猫猫狗狗,动物会有先兆反应。但很多人又说不管用,家里的猫狗睡得猪一样。

              我还听到一个笑话,我有个远房亲戚是当官的,家里收藏了很多古董,这些古董全放在一面巨大的博物架上。512地震的时候,亲戚没有逃命,反而是用手护住这些古董,生怕摔下来一个摔坏了。当然,也有怕死的。比如有的人害怕自己家房屋不结实,跑到社区办公室住了几天的,也有。总之林林总总,众生相很有趣。

            令人感动的是512地震牵动了全国人民的心,我记得好像地震第三天中央电视台就办了赈灾晚会。不仅内地明星纷纷登台献艺,连香港,台湾明星都来了。全国各大企业商社纷纷慷慨解囊,捐款捐物。离我家不远的四川省民政厅门口,停了好多辆大巴车,全是全国各地送来的赈灾物资。大批的工人,义工在搬运,储存这些物资。这充分体现了一方有难,八方支援的精神。

          一晃512汶川大地震已经过去15年,很多当年的小孩子都开始上大学,甚至上班。我印象深刻的是一个小女孩,她在地震中失去了父母,还有自己的一只脚,但装上假肢的她乐观而坚强,开始学习舞蹈和弹钢琴。我想四川人民正是像这个小女孩一样生命力顽强,所以才能在严酷的自然灾害中越挫越勇,奋发图强。

          那么,我们感谢汶川地震,感谢它历练了我们,感谢它考验了我们。因为有汶川地震,所以我们才知道四川人民是打不败,震不垮的。我们脚踏着坚实的土地,我们仰望着蓝色的星空,胜利必定属于四川人民。四川人民将在汶川废墟上建起一座新的伟大的新汶川城。到那一天,我们邀请你们再来四川,再来成都,再来汶川,品一品碧潭飘雪,摆一摆龙门阵,想必又是一番新气象。

            汶川安好,成都安好,四川安好,中国安好。

2023年9月16日(外一篇)

创建时间: 2023/9/16   19:20

标签: 我的儿子

            我每天去买菜的时候,都会看见一个瘦老头推个婴儿车在包子店门口徘徊。瘦老头要么是坐在包子店门口逗婴儿车里的一个婴儿玩,要么是推着婴儿车在菜市场里面走来走去。我觉得这对爷孙有点奇怪,因为我每天只看见瘦老头一个人带着婴儿,从来没有见过婴儿的爸爸妈妈,奶奶婆婆。

            我在上一篇文章里面曾经写过,我报警说廋老头和包子店“虐待”婴儿。但警察回复我包子店和瘦老头小婴儿并没有关系,瘦老头只是来买包子的。不过,后来我又看见包子店的老板娘抱着婴儿逗他玩,包子店和这两爷孙到底什么关系?我也迷糊了。

              今天路过包子店的时候,瘦老头又抱着小婴儿坐在门口。我一下就瞥见小婴儿满脸的小疙瘩,我问瘦老头:“小孩子脸上长的什么?”瘦老头笑着说:“可能是蚊子咬的。”我看瘦老头满不在乎的样子,也不好再说什么,但还是替孩子有点难受,有蚊子难道不能用点花露水,蚊帐之类的东西吗?

              下次再遇见瘦老头,我要去问问小婴儿的妈妈爸爸在哪里?是不是就是包子店的老板,老板娘。如果不是,难不成是瘦老头独自在带这个可爱的小婴儿?嗯!下次我一定要去问问。

              我记得有一次我替小婴儿向瘦老头“发难”的时候,小婴儿咧开嘴就朝我笑了起来,他真的是笑了,笑得很明显。我觉得有意思,那个时候我不过是初次和小婴儿遇见,他为什么就对我开心的笑呢?难不成他已经意识到我是在帮他,所以用他自己的方式对我表示感谢?

            这个小婴儿长得虎头虎脑,特别可爱,圆滚滚肉嘟嘟的手和脚,看着就很健壮。如果真的是廋老头一个人在带这个小婴儿,他能带好吗?需不需要帮助?小婴儿长大一点的教育怎么办?其实,我还是替小婴儿有点担心,我害怕小婴儿和我一样,是一个身世奇特的人。那么,当他来到人间,他能不能获得足够的爱和保护,关心和照顾?

            冥冥中是否有一种特别的缘分让我和瘦老头小婴儿相遇,要不,为什么我老是遇见他们呢?如果确实是冥冥中有神的指引,让我和小婴儿相遇,那简直是天赐的缘分。我自己没有孩子,但如果我能抚养教育一个小孩子,那该是多么好的事。或者说小婴儿真如我所想,是和我一样的人。那我们两片孤单的叶子,也就理所应当的聚在一起,相互扶持着走过人间的严冬和酷暑。

            两个孤单的灵魂,因为某种暗中的牵念,而走到一起。人间的所有故事是不是都是这么发生的?但是小婴儿能接受我吗?接受我这个40多岁的精神病人。要是他再大一点就好了,我就可以教他识字,他认了字,我就把我写的文章拿给他看。不管我写的好不好,好也罢,不好也罢,都是前人的经历和思考。他看了,喜欢或者不喜欢,没关系。至少他知道了我,他了解了我。他清楚了这个在他小时候报警替他求援的奇怪中年大叔的所思所想,他知道了这个大叔的喜怒爱憎,这就足够了。

              我的人生是奇特的,我相信这么说,大部分人不会有异议。所以,是不是我有个儿子的方式也是奇特的呢?或者说我在大街上偶遇了一个瘦老头带着个小婴儿,我就异想天开的想把小婴儿据为己有?我想我还不至于下作到这种程度。我想的是,如果真的冥冥中自有神意的话,我可以成为这个小婴儿免费的家庭教师,这就很好很圆满了。

          我受过高等教育,还假模假样的自己封自己是作家,是天涯写手,那么我总比瘦老头更懂得教育一点。我的英文不好,但高考英语考个100多分不成问题;我的韩语也不够好,但我通过了韩语四级;我的数学不好,但我曾经考过全班数学第一;我的语文也不怎么好,但我现在却以码字为生,我想我指导一个小孩子写几篇作文还是游刃有余的。

          而更关键的是,我是个真诚的人。我不会欺骗人,更不会欺骗小孩子。比如我觉得这么做不行,我就会直截了当的告诉小孩子,我绝对不会告诉他我不知道,我不清楚。我的人生经历不够丰富,但我多少还有点思考。这些思考对大部分人来说是敝帚自珍,不足为外人道也的为人玄学。我会把我的思考告诉给小孩子,而且我不会要求他按照我说的去做,我只是告诉他我的想法。至于最终的判断,由他自己做出。

              我很孤独,我现在除了妈妈之外几乎接触不到其他任何人。但如果有一个孩子走进我的生活,我的生活将重新燃起曙光。但是,但是幸福是不是来得太突然了点。这个小婴儿真的是神的礼物吗?是,或者不是,我需要一个答案。我已经40多岁,我再也经不起欺骗和玩耍。

                我想我和这个小婴儿可能还真有缘分,不然他为什么老冲我直乐呢?有的小孩子看见我不是不理不睬,就是哇哇大哭,而这个小婴儿看见我却开心的欢笑。有没有一种可能,小婴儿内心深处其实知道我和他有某种相似的地方。所以看见我就嘲笑我:“老婴儿来啦!”我在他面前原形毕露,而我自己还浑然不觉。如果真的是这样,其实我是喜欢的。我喜欢被他看穿,因为看穿我其实就是理解我,不理解的反而看不穿。

            今天晚上我又走到大慈寺,我再次跪倒在黑木观音面前。神啊,赐福我,送我一个孩子。我抚养他,教育他,然后在我衰老以后,我看见他就像看见我自己。别人不理解我,他理解我;别人不喜欢我,他喜欢我;别人不待见我,他待见我。这个人间还有比这更美好的事吗?

              除了教育,我不知道自己还能给他什么。我没有钱,没有地位,没有人脉,没有三朋四友,没有手可通天。但我不是还有《凯文日记》吗?《凯文日记》是我一个字一个字的敲击出来的,是我的心血。那么,就把我的《凯文日记》送给他吧!谁要也不给,只送给他。不仅把我的《凯文日记》送给他,我还要让他写出比《凯文日记》更好的文字。就好像大仲马最喜欢的作品难道不该是《茶花女》吗?

              可以了,可以了。不管这个小婴儿的爸爸妈妈到底是谁,是谁又怎么样。关键在于,他可能成为我的接班人。那么,我就有义务有责任来抚育他,教育他,把我那点少得可怜的才华和情思都传递给他。《凯文日记》将会因为他的到来而充满生气,活力和希望。

                  神啊,赐福我!趁我还未老去,让他赶快到来。他将拯救我的生命,他将带来生活的奇迹和光彩。我的儿子!你真的来了吗?

2023年9月17日

创建时间: 2023/9/17   9:36

标签: 神有两个孩子

                  小的时候,我家买过一张壁画。说是壁画其实就是一张塑料画,可以贴在墙上,给家里增加点亮色。这张壁画画着一只下山猛虎,威风凛凛的张着大嘴巴,似乎正在虎啸。我不知道家里为什么要买这张画,按我的意思可以买张小白兔吃红萝卜,或者小熊杰里米之类的卡通画挂在墙上可能更好。

              这张画是奶奶买的,老年人喜欢这种虎虎生风的气势。妈妈把画挂在卧室里床的正对面,看着确实威武。不过没多久,壁画就灰积尘满了。我之所以对这张画记忆犹新,是因为画上的老虎确实够威风,怒目圆睁,气吞霄汉。这张画上幸好只画了一只老虎和一棵松树,如果再画其他的动物,比如一只鹿或者一只斑鸠,那给人的意象就有点血腥了。

              说实在的,我不喜欢这张画。我觉得世界应该是和平而且喜乐的,不应该这么充满危机感。多年后回忆以来,我才恍然大悟,买这张画的那一年很可能是虎年,所以这是一张年画啊。即便这样,我还是更喜欢肉嘟嘟的小白兔和跳舞的小熊,我觉得老虎这样的凶猛动物,远远的看看就好,千万不要近距离观赏,太过刺激,太过暴力。

              说到虎,不能不说确实是森林之王。动物中有虎,人里面有没有虎呢?也有!古人说苛政猛于虎也。又有的说虎视眈眈,恶虎掏心。所以人里面也有虎,秦始皇是不是虎?隋炀帝是不是虎?慈禧太后是不是虎,都是虎!从这个意义上说的话,我们每一个人其实都可以对应一种动物。比如有的人是老虎,有的人是狮子,有的人是小白兔,有的人是小熊,而有的人是斑鸠。

                问题在于当一个像老虎那样的人登上权力宝座,其他的各种“动物”是否有能力去制衡他?如果没有,那就真的是猛虎下山,一场浩劫。中国吃老虎的亏不是一星半点,从残忍的商纣王,暴政的始皇帝,到谁来取我头颅的隋炀帝,还有母老虎老佛爷,甚至于连现代的伟人,是不是也有点像虎?

                  中国是一个人治社会,不要去纠结为什么中国是人治社会,因为中国本来就是人治社会。在一个人治社会,一旦一只老虎掌握了权力,对全森林的“动物”都是一场灾难。所以,真正值得探讨的问题是能不能建立一种民主制度来约束老虎。就好像我们并不打算把老虎赶尽杀绝(其实根本也杀不绝),那么像老虎的人就有可能,有机会,甚至是很有可能,很有机会,执掌大权。

              可就算“老虎”掌了大权,如果我们有一整套民主制衡的权力架构的话,我们也就无忧。就好像秦始皇确实残暴,但如果其上还有一个神女的话(西方叫教皇,有的又称为大祭司),那么秦始皇是不是也就被压制住了?所谓权力的制衡是不是也就基本达到了效果。

            我有一个表外甥女,特别可爱,她小的时候会来我们家骑在靠枕上欢欢喜喜的玩一下午。我把我橱窗里的一只玩具蜗牛送给她,她可高兴了,拿着手舞足蹈。这个表外甥女特别有意思,她吃饭的时候要一边看着平板电脑里面的动画片,一边吃饭。她妈妈就把ipad竖在小桌子上,一边放动画片给她看,一边喂表外甥女吃饭。一顿饭吃完,刚好看完一集动画片,掌握得分毫不差。

            但不知道是不是太喜欢看动画片,表外甥女小小年纪就戴上眼镜。戴上眼镜的她更喜庆了,看着和阿拉蕾一模一样。阿拉蕾出现了,天才博士呢?在哪里?简直就是演动画片嘛。有一次,我和表外甥女以及她的爸爸妈妈一起去逛新华公园。表外甥女闹着要坐旋转木马,她爸爸就把她抱到木马上,自己守在木马边,陪表外甥女旋转。一圈下来,表外甥女意犹未尽,回转头看我一眼,目光幽怨,似乎在说:“表舅舅,你怎么不来一起坐旋转木马?”

            然后她突然对我笑了一下,好像在说:“表舅舅,我知道你是个大作家,我以后要向你学习。”我有点不好意思起来,什么大作家,其实就是个码字农民。我心里说:“你也想当码字农民啊?那你要多看点书。”这个表外甥女是很柔顺的一个小女孩,一点不烦躁。看人的时候,先低下头,再嫣然一笑,很温柔的小淑女形象。说不定她还真能当个作家呢!我见过不少女作家,都是戴副眼镜,袅袅婷婷的。表外甥女有这种气质,她就像个作家。

            有一次晚上9点过,表姐表姐夫突然来访,还带来了表外甥女。我一个人在客厅看电视,表姐带着表外甥女不知道哪里去了。我觉得诧异,走进卧室一看,吓一大跳。只见表外甥女脱了外衣,竟然正睡在我被窝里。表姐见我进房间,慌慌张张的给表外甥女穿好衣服,急匆匆的离开。我一头懵,心里慌张得很。

          这是什么意思?他们在做什么?难道是要制造一个“犯罪现场”?然后把我打为异类,送进劳改农场?特别是刚才我进卧室的时候,看见表外甥女也一脸无辜的楚楚可怜。难道他们这么下作,用一个只有几岁的孩子来陷害我?连这个小孩子都是被他们利用的工具,利用她来“摧毁”我?

          表外甥女瞪着一双惊恐迷惑的眼睛,被她妈妈慌慌张张的抱走。我吓坏了,那天晚上我当场“发病”自己主动要求住进了精神病院。等我入了院,才猛然意识到这只是一场心理骗局,目的是骗我自己主动住院。而表外甥女也真的只是被当作一个工具,放在这个骗局的正中央。

          那次住院,经历凄惨。晚上睡到半夜的时候,会有男护士走到我床边拿一个手电筒照我的眼睛,叫我的名字。如果我睁开眼睛,表示没有睡着的话,就会被捆起来。捆法是那种五花大绑,手脚都一动不能动。说严重点,被子如果捂到嘴了,我都没办法,只能被活活闷死。

            出院后,我很消沉。我觉得自己被骗了,当然我不是被表外甥女骗了,我是被魔鬼骗了。但又能怎么样呢?我的人生就好像一片风中的残叶,东摇西摆之后落到不知名的沟渠,孤独寥落。

          后来我还见过几次表外甥女,她真的长成了阿拉蕾,和阿拉蕾一样的可爱,一样的呆萌。有一次妈妈过生日,表外甥女闹着要吃蛋糕,我用一把塑料小叉子给她分蛋糕,哪知道一个不小心,蛋糕掉在包装盒盖上。表外甥女一点不嫌弃,拿起蛋糕香喷喷的就吃起来。我自己倒有点不好意思,好心办了坏事。

          表外甥女还是那么柔顺,看见我的时候,仍然先低下头,然后再嫣然一笑,柔和大方。我觉得她有一种天生的气质,这种气质叫作温柔。吃了蛋糕,她又闹着要吃桃子,姨妈给她洗了一个。表外甥女就坐在沙发上一点一点啃桃子,那个桃子是所谓的青桃,硬硬的,不是那种软趴趴的水蜜桃。整个下午,表外甥女都在和这只桃子较劲,吃吃又看看,看看又吃吃,好像桃子是她的玩具一样。

            我是想说,如果写作本身也可以算作一种权力的话,我的表外甥女其实也可以掌握这种权力。她不用去办公室人事斗争,也不用到酒场上去吆五喝六,她就用她的笔,就可以号令天下,这是不是一种美满的结果?武林至尊,宝刀屠龙,倚天不出,谁与争锋?有屠龙刀,就一定要有倚天剑;有秦始皇就一定要有神女。我说的权力制衡是不是就体现了出来?

            我祝福表外甥女一切安好,永远幸福。到我码字码不动的时候,她还可以接力奋发。我想象着在一个下雨的星期天,我在街口的拐角处偶遇她,而她正拿着一本诗集。我请她朗读一首小诗,致敬岁月,致敬远方。她一定会欣然同意,然后在诗意和雨声中,我和她都得到神的回应。因为神听到了我们的话语,所以神才降下一场大雨,表示她的永恒。那么,我和她就都成为神的宠儿。神有两个宠儿,一个我,另一个她。

            你能想到比这更美好的事吗?神有两个孩子。

2023年9月17日

创建时间: 2023/9/17   12:47

标签: 台日间谍

              林凡俊走在沙滩上,一踩一个脚印。这个时候正是日落时分,海平面上映出一片红光。这里离有名的天体海滩不远,再过去几英里,就全是光屁股的老外。可林凡俊没有观赏日落的心情,有一件事,一件很紧迫的事,沉沉的压在他的意识深处。昨天,林芳从国内发来一条微信:“事尚未完结,注意注意。”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其实意思又很明显,林凡俊放下手机长叹一声。

              林凡俊是国内一家知名三甲医院的主任医生,他博士毕业,只用了不到10年时间就当上主任,成为医疗界的一个传奇。坊间传言,林凡俊已经是下一任医院院长的人选。林凡俊医术高超,为人又沉稳负责,每天来找他看病的患者车载斗量。据说他的一个门诊号,黄牛市炒到2000一张,叹为观止。

          可是厄运就在人一帆风顺的时候来了。一天院长叫来林凡俊说:“有一个大明星要来我们医院看病,你负责接待一下。”“大明星?谁啊?”院长咧开嘴哈哈一笑:“你儿子肯定知道,叫什么小熊队,有三个人的。”“三个人都来看病?”“不是,其中的一个,好像叫什么白亦凡。”

            林凡俊嘟嘟嘴:“是不是很重要,省卫生厅那边是不是有什么指示?”院长没好气的说:“是卫生部直接给我打的电话,你要注意啊。据说这个小熊队粉丝很多,而且粉丝都很狂暴,你不要惹上什么麻烦!”“粉丝狂暴?”林凡俊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他甚至怀疑是不是院长用词不当。

          院长饶有兴致的点点头:“总之你小心一点,药用最好的药,仪器用最好的仪器。其他的医院会安排的。”林凡俊讪讪的从院长办公室出来。突然院长又叫住他:“林主任,不要给医院丢脸哦。你把这个病人医好了,医院给你发大红包。”

          下午的时候,医院大楼外面突然涌过来很多少男少女,他们拿着横幅,举着标语,在医院门口又哭又闹。这些少男少女背着小书包,一手举着应援旗,一手拿着手机,在医院门口狂拍。医院保卫部的李主任调来大批保安把医院门口的少男少女全部挡住。

          过一会儿,开过来一辆保姆车,少男少女疯狂的叫喊起来:“白亦凡!白亦凡!”保安把人群隔开,放保姆车进来。一个17,8岁的女孩子不顾一切的冲过“封锁线”跑到保姆车边猛拍车窗:“白亦凡,加油!你是最棒的!”几个保安忙把女孩子拉开。女孩子还在一边哭一边大叫:“我摸到他了!我摸到他了!”女孩子一叫,现场更混乱了,少男少女们使劲往前涌,就像前面谁在发糖一样。

            林凡俊隔着窗户看到这一幕,也吓了一跳:“好大的阵仗!   ”他拿起手机给儿子打电话:“儿子,知道不知道有个什么小熊队,对对对,就是那个什么白亦凡。”儿子在电话那端说:“小熊队是我们学校里面最红的明星,我们同学都喜欢他们。爸爸,你怎么问这个?”白亦凡听了,觉得有点荒谬,遂不告诉儿子真相,只说:“没什么,我随便问问。”

          诊疗室的门打开,进来一个20多岁的女孩子。女孩子自我介绍:”我是大唐娱乐的小萍,是白亦凡先生的助理,您好。林主任。”林凡俊和小萍轻轻握手,然后说:“病人呢?”小萍做了个且慢的动作,然后凑到林凡俊的面前神秘的说:“林主任,我和您打开天窗说亮话吧。白亦凡先生没有生病。”“没有生病?那你们?”林凡俊奇怪的看着小萍。

          小萍继续说:“对您我就说实话吧。白亦凡先生按和公司的合同,本来是需要到台湾去商演的。但这次他不能去,所以要借您的帮助装一次病。”“装病?这我可要负责任的。再说什么台湾,这个不会引起什么想象不到的纠纷吧?”林凡俊不满的反问。小萍坐下来,耐心的说:“我说了,我告诉您实话,是这样的:白亦凡先生和小熊队其他两个成员有点不一样。白先生爸爸是大陆人,妈妈是台湾人。所以大陆和台湾都在争取他。您懂什么叫争取吧?我知道您懂。这次白先生如果到台湾去,台湾方面要安排他唱‘台湾国歌’。您知道这不能唱,一唱白先生就成台独份子了!”

          “原来是这么回事。让我想想,你们装病然后就可以不去台湾,不去台湾就不用唱台湾国歌,不唱台湾国歌就不会被当作台独份子?”小萍兴奋的直点头:“就是这样。林主任,您理解的太正确的。”“这么说的话,我帮你们装病,还是在打击台独?”“太对了,太对了,林主任,您真聪明。”

              林凡俊点点头:“那还是让患者进来我看看吧。”小萍说:“好的好的。”说着。小萍把门打开,一个打扮光鲜的小帅哥坐在轮椅上被推了进来。小萍说:“这就是小熊队的白亦凡先生,他这次是腿受伤了。对对对,给林主任看一下。”说着小萍跪下来,把白亦凡的左腿抬起来,裤腿卷到上面给林凡俊看,边看边对林凡俊眨眼睛。

          林凡俊一时语塞,但想到小萍刚才的解释又觉得合情合理。于是说:“好了,我看过了,轻微骨裂,打个石膏吧。”说完。就要开单子。小萍神秘的凑上来悄悄在林凡俊耳朵边说:“这不行。石膏得您亲自打,白亦凡先生的粉丝太狂热了,他们要是知道不是主任您亲自打的石膏,恐怕情绪不好控制。”

          “这样啊?也罢也罢!”林凡俊想起院长的嘱托,于是亲自把白亦凡推到操作间给他打石膏。大明星白亦凡自始至终没有说一句话,似乎很厌烦这一切。林凡俊给他打石膏的时候,闻到一股浓烈的香水味,差点让林凡俊想吐。石膏打好后,一个高大男人把白亦凡推到单人病房内。林凡俊开始接诊其他病人,很快,林凡俊就忘记了白亦凡的事。毕竟只是打了个石膏,不算什么大手术。

            第二天上班,林凡俊到病房查房。走到单人病房的时候,竟然没有看见白亦凡,连小萍都不见了,只有那个高大男人坐在病房里守着行李。林凡俊说:“病人呢?”高大男人说:“上厕所去了,上厕所去了。边说边对林凡俊眨眼睛,并塞给林凡俊一叠钞票。”林凡俊说:“这不能要!”说着转头就走。走出病房的时候,林凡俊直摇头,觉得自己碰见这么一个奇怪的病人,似乎并不是什么好事。

            第三天上班查房的时候,林凡俊在病房见到了白亦凡。林凡俊仔细看了下白亦凡腿上的膏体,似乎觉得有点异样,但又说不出什么。这次他没有闻见浓烈的香水味,只有一股消毒水的味道。白亦凡还是一如上次那样,一言不发,只是这次看上去没有那么桀骜,显得有点慌乱。

            外面的粉丝还是不分昼夜的守在住院部的大门口,一有人进出,就啪啪啪的照相。到傍晚的时候还唱起了歌:“陪你去看流星雨,落在那地球上。”路人纷纷侧目。粉丝们连吃饭都不愿意离开,就近买来盒饭便当席地而坐吃起来。林凡俊看到这些少男少女觉得有点扯淡:你们有这个功夫,怎么不去好好学习?

            一个星期之后,小萍又来到林凡俊办公室:“林主任,谢谢您啊。我们打算出院了,您什么时候给我们拆石膏。”林凡俊说:“现在就可以。”其实林凡俊心里是想早点打发这几个人走。他总觉得这几个人奇奇怪怪的,不太对劲,更何况还有外面的那些少男少女,这是麻烦事啊。

            拆完石膏,办了出院手续。小萍和高大男人推着白亦凡坐上一辆保姆车,飞驰而去。一路上粉丝尖叫不断,有的还说:“我们胜利啦!我们胜利啦!”林凡俊听到一阵莞尔,想你们胜利个屁。白亦凡走后,一切恢复平静,林凡俊又开始每天千篇一律的接诊。

          几天后的一个上午,院长突然气急败坏的打来电话,要林凡俊到他办公室去。一进办公室,院长说:“出大事了!你知道不知道?出大事了!”林凡俊疑惑的说:“出什么大事了?”院长丢过来一张报纸,拍起桌子:“你自己看!”只见报纸上印了一张大幅照片,小帅哥白亦凡拿着话筒在唱歌,背景是一排繁体字。

            “这是?”林凡俊奇怪的问。院长突然凑过来,小声的问:“你收了他们多少?”“什么收了多少,院长你什么意思!”林凡俊叫嚷起来。院长没好气的说:“白亦凡在医院住院其间,莫名失踪,跑到台湾去唱‘台湾国歌’!这事全世界都知道了。就你不知道?我问你,为什么白亦凡出院你不向医院报告?”

                林凡俊支支吾吾的说:“他,他没出院啊。他一直在医院呢,住了一个星期,我天天查房都看见了。”“鬼!”院长怒吼一声:“白亦凡住院后的第二天就悄悄出院,搭上绿海的私人飞机直飞台湾!”“可我天天查房都看见他了呀!”林凡俊辩解到。“你保证?”院长进一步问。“我保证!”林凡俊拍起了胸脯。

              “你保证有个屁用!”院长咆哮起来,“你看看这个”。院长丢过来一张繁体版的《苹果日报》:中共强行拘押白亦凡,白亦凡贿赂医生,金蝉脱壳!林凡俊也吓一大跳:“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院长接着说:“刚才国台办的袁主任和卫生部的林部长都打电话来了。联合调查组明天就入驻医院。你停职配合调查。”说完,院长拍拍林凡俊的肩旁:“你摊上大事了!”

              当天外媒就像疯了一样大势炒作白亦凡,有的说白亦凡被中共非法拘捕在医院,但医生是台湾间谍所以把白亦凡放走了。又有的说医生收了台湾方面巨额贿赂,所以才悄悄让白亦凡出院。还有的甚至说中共把白亦凡的腿生生打断,但林姓主任良知未泯,不仅治好了白亦凡的腿,还助他逃出大陆。外媒的消息层出不穷,中宣部,卫生部,国台办把院长的电话都打爆了。

            那些少男少女粉丝们像闻见肉味的饥汉,当天下午就把医院围了个水泄不通。有的边哭边喊:“谁打断的白亦凡的腿!”有的吼:“是谁唆使白亦凡去唱‘台湾国歌’的,医院为什么不阻止?”还有的干脆喊:“打倒汉奸卖国贼,林凡俊是中国的罪人!”

            联合调查组把林凡俊足足审问了一天一夜,林凡俊一口咬定天天都看见白亦凡。联合调查组觉得林凡俊有重大问题,需要继续停职接受调查。于是,干脆把林凡俊双规了。当天晚上,林凡俊就被调查组带走,谁也不知道去了哪里。第二天的外媒更热闹了,有一家媒体甚至爆出林凡俊的姨妈现在正在台湾探亲,时机,行迹都非常可疑。如此种种,不一而足。

          就在外媒疯狂炒作的时候,一条重磅消息又传来,这一次把所有人都吓傻掉。路透社最先报道,一架台湾飞日本的客机在冲绳附近坠落,机毁人亡,无一人生还。而更可怕的是死亡名单上赫然有一个名叫白亦凡的人和一个名叫林凡俊的人。如果说上一次仅仅是外媒单方面炒作的话,这次连国内媒体都不得不公开报道:大明星白亦凡和他的主治医师林凡俊疑似搭同一架飞机在飞往日本途中遇难。

            一石激起千层浪,阴谋论甚嚣尘上。主流媒体的说法是白亦凡去日本旅游遇到空难,而飞机上的林凡俊并非白亦凡的主治医师,是另一个人。但更多的声音却是:“林凡俊是日本和台湾双重间谍,他和白亦凡双双在叛逃途中坠机身亡。”由此,三甲医院成为舆论的大热门,全国关注的焦点。

          飞机坠毁的当晚,上万名小熊队的粉丝冲破封锁线,冲进医院要讨一个说法。院长吓得要跳楼,保安纷纷挂彩。其他两个小熊队成员立即发声明和白亦凡脱离关系,并表示自己根本就不认识林凡俊,一场国际风波山雨欲来。

            外交部黄明部长的电话最近几天热得发烫,一会儿是国际海事组织,一会儿是国际刑警组织。黄部长放下电话,对副部长说:“阴谋,绝对是个阴谋,这是要挑起战争!”消息层面印证了黄部长的判断并非空穴来风。在一个深夜传来另一条爆炸性消息,白亦凡的爸爸突然中风身亡。黄部长懵了,早不死,晚不死,偏在这个节骨眼上中风身亡,你说整件事不是阴谋都说不过去!

              黄明拨通公安部部长胡峰的电话:“喂,胡部长,你给我透个底。白亦凡和林凡俊现在到底死没死,没死的话现在在哪?”胡峰神秘的干咳两声,没有说话。黄明焦急的说:“胡部长,胡部长,你说话,说话。”冷场片刻后,电话那端传来胡峰的声音:“黄部长,我说一句话,你自己品: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黄明懵住了,半饷说不出话来:“胡部长,你说明白点,什么意思?那两个人到底死没死?”胡峰说:“注意收看今晚《新闻联播》”说完啪一下把电话挂了。黄明愣在办公椅子上,半天回不过神。

            当天晚上的《新闻联播》开场就是:“今晚的《新闻联播》大概需要50分钟”。接下来的头条新闻是:叛国大盗和奸险小人双双命丧太平洋。新闻说林凡俊是台日双重间谍,被揭发后仓惶逃窜。白亦凡也是台日双重间谍,是林凡俊的“上家”。两人身份暴露后,亡命天涯,结果天怒人怨,双双坠机身亡。真是因果循环,报应不爽,最后就差点说老天爷长眼了。

              林凡俊长叹一口气后,坐到海边的一处礁石上,这黄金海岸的傍晚时分真的太美了。碧波荡漾,沙鸥翔集,落日余晖,人影散淡。他在想林芳短信说的事未完到底指什么。还要怎么样呢?自己已经被宣布死亡。总不能死而复生吧?想想自己也觉得有点好笑。

          突然手机“嘀”的一下响起来,又收到一条来自香港的短信:“林医生,中秋节的月饼记得查收,南台月的”收完短信,林凡俊几乎有点瘫软,他好像又闻到那一股冲鼻子的香水味。自己到底是不是台日间谍,连他自己都有点迷糊了。

2023年9月18日

创建时间: 2023/9/18   10:00

标签: 九一八

              外面忽的一声响起了警报,今天是918,日本侵华纪念日。警报的声音,听起来很“丧”,让人想起哭泣,喊叫,呜咽和悲鸣。我觉得生活不应该像警报这样凄厉,生活应该是柔软的,甘甜的。其实,我去南京大屠杀纪念馆参观过。我看见了明晃晃的日本战刀和白森森的人骨,很吓人。人间地狱不过如此了吧,可是人间又怎么能是这样的呢?

                小的时候,我看过一部连载纪实,方军写的《我认识的鬼子兵》,方军是一个旅日学者,多有著作。我记得里面写了这么一段,方军去拜访一个曾经参加过侵华战争的老日本兵,一进门道明来意,老日本兵大怒,不由分说把方军赶出大门。为什么老日本兵如此忌讳讲述过去的那段历史,难道这里面有某种隐情,或者是历史的不足为外人道也的旋转腾挪。我觉得,我可以讲一下我对日本侵华的一点敝帚自珍的想法。

              我觉得历史其实都是被设计好的,甚至是很久很久以前就被设计好的。设计历史的人是谁?是一位坐在豪华大巴士贵宾席上的神秘老人。这位老人足不出户,既知天下事。所以他把过去三千年,往后三千年都写在了他的预案里。从十字军东征,到鸦片战争,从抗日战争到美国抓住萨达姆,其实都是早就被制定好的计划。老人几乎就是神,而我们凡人的使命就是把这一套套剧本,挨个上演。

              既然这样,那侵华战争是不是也是老人制定好的一个方案呢?有人要问,为什么要计划战争,神难道是喜欢屠杀的?非也,非也,战争免不了有死亡,但屠杀却未必存在。我以前就曾经说过,波尔布特屠杀了柬埔寨三分之一的人口是个很可疑的事情。那么日本侵华的南京大屠杀是不是也是一场烟雾弹呢?

            我觉得我们不能抱着一种受伤害的人的阴暗心理,时时表明自己的不堪过往。其实,这段过往很可能凄迷混乱,波诡云谲。或者说杀戮可能在一定程度上存在,但恐怖的大屠杀也许只是一种舆论宣传。我不想否认南京大屠杀,一旦我否认,我会被推到一种很难堪的处境上。但我知道了历史老人的存在,我知道了他的豪华大巴士日日夜夜穿梭在世界各地,我就觉得我有义务说出点真相,如是而已。

            所以,如果恐怖的大屠杀只是一种宣传,那么日本人是不是还没有那么不堪?或者说日本人本质上并不是想来杀人,而只是想来侵占掠夺,这样想是不是心里会好受一点?再进一步说,日本人甚至连侵占掠夺都不是,他们只不过是奉历史老人的命令,来给古老的中国强行输入一点新鲜血液,这样想是不是就更可喜了?

            当我们知道了历史是被设计好的,不仅哪一国,哪一族的历史是被设计的,其实全世界的历史都是被设计的,那么我们还会执着于去探讨某种国与国,民族与民族之间的仇恨吗?想想有点滑稽,古代金宋不两立,金人把宋朝的两个皇帝都抓走了,妃子,公主,太后全部沦为性奴。宋联合蒙古人击败金,本以为大仇得报,哪知道须臾既被蒙古人抢走胜利果实,宋亡元兴。

            多年后,一个叫努尔哈赤的满族人崛起于白山黑水之间,汉族人吴三桂狗尾巴直摇,打开了山海关,满清入关。据说“清”本来源于“金”也。于是,历史重演,扬州三日,嘉定三屠,闹得沸反盈天,历史老人在这里又得意了一次。所以,历史老人还是有点阴坏阴坏的,他用一个一个或大或小的恶作剧,推动人类向前发展,获得进步。

              何止中国,英法百年战争,英法德奇怪战争,日本偷袭珍珠港,甚至连希特勒是不是真的自杀身亡了都是历史谜案。有人说人类的历史是一部黑暗史,非也非也,人类的历史其实是一部荒诞史。归根结底还要怪那位历史老人虽然心有善念,到底学艺不精,所以屡屡出纰漏,次次有槽点。

          说回中国,保路运动成为推翻满清政权的导火索,但路真的保下来了吗?民国建立后,一片混沌中,民办的铁路还是归于了国有。更不要说新中国建立后,一切公有化,哪还保什么路,自己家后院的鸡棚都被拆了,叫割资本主义尾巴。至于文革就更荒诞了,有一次我问爸爸:“文革的时候,我们家是不是很难过?”爸爸说:“哪有,关我们什么事,那是人家大院里的人在自娱自乐!”

            说了这么多,我觉得历史并不黑暗,它只是滑稽而荒诞。就好像南京大屠杀,被中国人翻来覆去的“记忆”,是不是它也变成了一种符号,失去了本来的真实面目。还有日本侵华,真的就罪大恶极,不可饶恕吗?可为什么中国人看见豪华大巴士里的老头子,又忙不迭的鞠躬作揖,生怕冒犯。我们是不是也在自己给自己竖立假想敌?自己给自己打上一个受难者的标签?自己给自己找一个软柿子捏?

            918凄厉的警报声已经过去,但我心有余悸。不破除这种受害者的心理,不打扫干净自己心灵深处的幽深怨恨,中国人还会受苦难,中国人还会被群殴。但我想,即使受苦难,即使被群殴,总比过去好很多,因为历史毕竟在大踏步的向前迈进。历史老人也学精明了,下次他再制造希特勒,波尔布特,南京大屠杀,文化大革命的时候,可能会做得更精致一点,艺术一点,文明一点。那么,我们总比过去的古人会活得好,活得轻松,我想这是必然的,也是应该的。

          今天早上路过菜市场杂货店的时候,我破天荒给自己买了9块钱的散装糖果。里面有话梅糖,喔喔奶糖,阿尔卑斯还有牛轧糖,话梅糖分两种,一种奶油话梅,另一种黑糖话梅。回家含着糖,觉得生活还是甜的。历史可能很诡异,但无论如何,糖总是会有。历史老人再糊涂,圣诞节的时候,给小孩子发点糖果点心,他总不会忘记。所以,含着奶糖来聊历史,是不是真的会有一种蜜糖般的幸福感?

            不管怎么说,918来了,我们向过去的中国人说一声抱歉,并表示未来的中国一定会更好,更幸福。

2023年9月18日

创建时间: 2023/9/18   12:58

标签: 黑白双剑

                  江湖上把一起闯荡的夫妻称为侠侣,有的文雅点又称为贤伉俪。我的记忆中也有一对侠侣,他们留给我深刻的印象。

                  上初中,第一堂体育课就认识了奇老师。奇老师个子不高,但很精壮,戴副眼镜,看起来既文雅又英武。奇老师告诉我们以后上体育课的注意事项:“上课必须穿运动鞋,运动裤,女生不舒服要提前请假。不然就罚跑步,一项不合格跑三圈。”别看奇老师戴副眼镜,其实他是个很严厉的人。从此,我们只要有体育课那天必定再三的注意是不是穿的运动鞋,运动裤,否则是肯定要跑圈的。有的时候,遇见奇老师不高兴了,说不定还要加跑。

              我们班有一个高个子男生,叫贝,人称“跑不死”。据说他可以一直跑步,毫不劳累。有一天贝也违反了奇老师的规则,奇老师说:“罚跑!”贝满不在乎的站到跑道上,跑三圈对他来说小菜一碟。奇老师饶有兴致的看了贝一眼:“不行,你不能跑三圈。你现在开始跑,跑到我喊停才能停,还有不能跑慢了,跑慢一圈多跑三圈!”

          于是,贝像一只长颈鹿一样开始在跑道上奔跑,边跑边笑,跑过大队伍的时候,还和我们开几句玩笑。那一次,贝跑了整整两节体育课。到我们坐在教室里上化学课了,贝才落魄而来。但你不得不佩服贝“跑不死”的名号,他跑完两节体育课,脸不红,心不跳,气不喘,坐回教室,没事人一样。要是我,早不知道怎么抓瞎了,别说上课,喘气就要喘半天,还不带汗流浃背的。

            奇老师的厉害从罚贝跑步就可以看出,从此我们再不敢不穿运动鞋,运动裤,女生也老老实实的提前请假。最开始我不明白为什么女生有请假的特权,只要一请假就可以不跑圈,不活动。我以为是奇老师特别关照女生,所以给女生的特权。直到一个男生一脸坏笑的说:“你们知道为什么女生要请假吗?大姨妈来了!”“大姨妈是谁?”我懵了。“大姨妈就是…,嗨!傻逼,你知道卫生巾吧!”我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么回事。从此,我看见女生请假也觉得很开心,心里暗暗盘算今天谁又请假了。

                初一下半学期的时候,我们换了英语老师,新来一位慧老师。慧老师高高的个子,戴副女士眼镜,一看就是知识分子。同学们都在私底下传:“你们知道吗?慧老师研究生毕业,本来是大学老师,屈尊来教中学。还有!慧老师是奇老师的老婆,他们是一对!”

              我听见觉得吃惊,我觉得慧老师和奇老师好像并不太般配,慧老师高,奇老师矮。慧老师教英语,文质彬彬的,奇老师教体育,不就是个大老粗吗?慧老师看着一点不像爱运动的样子,奇老师却是足篮排乒乓球羽毛球样样精通。这两个人真的是夫妻?我有点不相信。直到傍晚我看见慧老师和奇老师手拉着手去食堂吃饭,我才知道同学所言不虚。

            但有一点是一样的,慧老师和奇老师同样严厉。刚来我们班教英语的时候,慧老师还有所保留,我们上课悄悄看课外书,下象棋,她都不管,只自己一个人在讲台上滔滔不绝的讲课。我那个时候也躁动,觉得这么上英语课不行。于是我悄悄给班主任写了一封信,说我们班英语课纪律很差,慧老师也不管。我以为班主任和慧老师沟通一下就好了,没什么大事。哪知道,慧老师就此“华丽转身”观音菩萨变成女金刚。

            我把信递给班主任没几天后,慧老师气急败坏的在我们班大发雷霆:“我怎么就不管你们了!你们不学英语还怪我不管你们!好吧!从今天开始,我好好管管你们,免得旁人说三道四。”从这一天起,慧老师就好像变了一个人样。每天上课要安排一个同学做英文值日报告,每个单元的单词都必须听写,写错三个以上就罚跑。英语作业天天布置,迟一天交也罚跑。每篇课文都要求到小组长那里去背诵,到规定时间背不了的同样罚跑。单元考试成绩差的同学当着全班挨批,还是罚跑。

          从此我们班的英语课气氛陡然变得紧张起来,似乎稍有不慎就会被挨罚挨骂。我记得有一次一个同学降的英语作业没交,慧老师要罚降。降“据理力争”的说:“我交了的,不信你问科代表明。”明也一脸懵的说不出话。“放屁!”慧老师大吼一声:“我亲自找了的,哪有你的作业?要不你来找,要是找不到你怎么说?”慧老师的狠话把降吓住,他不敢再顶撞。可还没完,慧老师一眼就看见降放在桌子上的一本《故事会》(那个时候的初中生很多人看《故事会》),慧老师一把把降的《故事会》狠狠摔在地上:“你就看这些书!所以你的英语一塌糊涂!”

            其实我也很后悔,我本来只是给班主任反应一下情况,哪知道慧老师就变了个模样。我开始怀念我写信之前那个暖和的,微笑的,温温柔柔的慧老师。我觉得我好心办了坏事,把慧老师激怒了,所以她才大发雷霆,风格陡变。好在,慧老师一直没发现信是我写的,我想班主任还是在保护我。不然我也被慧老师骂:“你就知道打小报告,所以英语成绩一塌糊涂”我可能就要哭了。

            慧老师和她老公奇老师组合成一对搭档,英语课上挨罚的学生就在体育课上跑步。每次上体育课,先由科代表明把英语课上挨罚学生的名单交给奇老师,然后再由奇老师组织罚跑。好笑的是,科代表明自己也被罚跑过。那次,明一脸无辜的把写着自己名字的名单交给奇老师,奇老师笑嘻嘻的盯他一眼:“跑!你也跑!”神奇的是,慧老师教我英语接近6年,我竟然从来没被罚跑过。真的,我记得很清楚,我从来没有出现在名单上。可我的英语也不是那么好啊,为什么我从来没有被罚跑呢?百思不得其解。

            有一次,我拿一本《世界未解之谜》在操场上看,被奇老师看见了,他笑着走过来:"kevin,这本书能借我看一下吗?我也喜欢看这类的书。"老师要借,我当然不会拒绝。于是把书借给奇老师,几天后的周末,奇老师才把书还给我。还有一次,我拿一本厚厚的小说《最后一个匈奴》坐在操场边阅读。奇老师走过来看见了,这次他没有借我的书,而是饶有兴趣的盯着书名看了半天,似乎在说:你怎么看这本书?

            我还和奇老师打过乒乓球,据奇老师自己说他因为身高的原因在体院的专业就是乒乓球,奇老师说:“身高很重要啊,就比如打篮球,别人长得高的,手一举起来就遮天蔽日,你在下面天都看不见。”但奇老师的乒乓球却也不见得有多么专业,似乎他并不怎么喜欢打乒乓球。除了我和奇老师打球的那次,我没有再看见奇老师打过乒乓球,反倒是偶尔能看见他打篮球。

              慧老师的英语课高压政策还是有效果的,我们班的英语成绩一直蛮说得过去。然而,对我而言却是一种严重的负担,我在学英语上并没有什么天赋,所以为了不被罚,我会在晚上熄灯以后偷偷躲到厕所里去背单词。那个时候自己也确实没有开窍,慧老师要求我们听写单词连音标一起写下来,于是我就硬背音标。其实音标就是一种注音符号,只要知道每个单词的正确读音,就能很容易写出音标,而我自己却是硬背硬写。不过这也锻炼了我的记忆力,我渐渐变得擅长记忆这些没有意义的符号了。

            我自己是个懦弱的孩子,面对强硬的慧老师,我开始变得害怕上英语课。我害怕上课被慧老师点名回答问题,我觉得我要是回答不上来的话,会被慧老师当着全班同学“羞辱”。所以一到上英语课,我就变得很紧张,我真的害怕被慧老师点名。我上英语课就好像受刑一样,手心里汗都捏出来了。慧老师讲的什么我也全听不进去,只是一个劲的害怕她,害怕被她注意到。所以,我初中时候英语成绩很不好,大多数时间我上英语课都在走神。

            有一次我对我们班同学类说:“我听不进去慧老师的英语课,我一上课就走神。”类说:“那你听不进去,你就背单词,背单词你总会吧!”我讪讪的点点头,其实我是想说,我背单词也背不进去的。初中慧老师的英语课对我简直就是一场噩梦,我做梦都害怕上英语课。我宁愿连上两节,甚至三节语文课也不愿上半节英语课。至今回忆起来,我自己也觉得纳闷,我怎么就这么害怕慧老师,这么害怕上她的英语课呢?

          说到英语课还有一个笑话,那个时候我们政治课上有多选题,就是一道题有多个正确答案。有一次英语单元考试,考卷上赫然写着“多项选择题”几个大字。我想,原来英语题也有多选题。于是,我绞尽脑汁,把这10多道多选题做了出来。考试结束,慧老师大发雷霆:“英语的多选题是有多个选项,不是有多个正确答案!选了几个答案的举手!”我犹犹豫豫的举起手,一起举手的还有好几个同学。

          慧老师把试卷啪一下拍到讲台上:“你们就这么蠢吗?你们只知道早上在食堂吃肉花卷,肉包子,你们就把能耐放到吃上面了,你们不长点脑子啊?”我的脸绯红起来,自己都觉得自己惭愧。慧老师说:“太可笑了,简直荒唐!”这一次慧老师虽然没有单独点我的名骂我一通,但我还是被她毫不留情的归入只知道吃的蠢货一类,伤心的很。

          奇老师那边倒还顺利,我体育虽然也同样不好,但还不至于像害怕上英语课一样害怕上体育课。只是有一件事让我郁闷,就是跳鞍马。不知道为什么,我特别害怕跳鞍马。别的同学都能很轻松的跳过去,我要么是勾到脚,要么是碰到手,有的时候干脆就坐在了鞍马上,怎么翻都翻不过去。于是,跳鞍马和上英语课被点名提问成了我的两块心病,一想到就坐立不安。好在实际上我们体育课总共没跳过几次鞍马,英语课我被点名的次数也极为有限,这算是我至今回忆起中学时代来还觉得有运气的事。

          初中中考有体育考试,奇老师带着我们全班努力练习,早上起床投实心球跑步,下午就跳远,练得我们腰酸背疼。不过效果也很好,我们班的体育成绩节节拔高。到中考体育考试那天上午,奇老师给我们每个人发了一颗药丸:“用矿泉水服下,考试包过!”我们全都激动起来,有秘密武器啊!

            中考成绩出来,我们初三年级大获全胜。30分满分的同学至少有一半以上,其余的大都也28,9分。连我这个小胖子也考了27分,算说得过去的成绩。奇老师得意的说:“这次中考,我们学校的成绩全市第二,第一是一所体校。”全班轰动起来。有同学问:“奇老师,您给我们吃的药是什么神药啊?”奇老师一脸不屑的干咳两声,把头转了过去,没有做任何回答。至今我都不知道奇老师给我们吃的到底是什么药,好奇得很。

            高中我们英语课还是慧老师教,神奇的是到高中慧老师好像又变回最初的那个慧老师,说话温温柔柔,言语带笑,一点没有凶恶的样子。在慧老师的英语课上我渐渐也找到点感觉,没有初中那么害怕上她的课了,英语成绩也看涨。慧老师看见我同样笑嘻嘻的,似乎挺满意我的英语成绩变好。至此,我上英语课就蛮有自信了,也会主动要求站起来回答问题,和初中老鼠怕猫的样子有了根本的转变。甚至于我还当上了英语小组长,我们组的同学背课文都要到我这里来背。

              学校校庆,慧老师加入教师舞蹈队,表演扇子舞。穿上薄纱舞蹈服的慧老师很漂亮,身材苗条,面容姣好。校庆的时候,我注意观看慧老师跳舞,一抬手一举足很有范儿,一看就是大家闺秀。舞蹈结束,慧老师和一群同样穿薄纱舞蹈服的小女生在一起聊天。我走过去,觉得不好意思,那几个小女生穿得太暴露啦,大腿啊,胸部啊,隐约可见。慧老师看我掩目而过的滑稽样子,噗嗤一声笑出声来,慧老师还是欣赏我这种老夫子风格的。

              有一次,我们班同学剑对慧老师说:“慧老师,您和我妈妈长得一模一样!”我看见过剑的妈妈,确实和慧老师长得很像,面容,发型,身材,气质,声音简直有7,8分像。慧老师不好意思起来,尴尬的笑了一下,没有说话。剑对我说:“昨天下午我路过幼儿园的时候,看见慧老师正在教她女儿画画。旁边围了一大堆小孩子,兴高采烈的”慧老师有个女儿,在我们学校读幼儿园,我看见过,可可爱爱的一个小女生。

                  上高中,我们学校换了老板,原来的成都老板黯然离场,学校卖给一个台商,我们叫他凌董。凌董一到校就大兴改革,废除班主任制度,建立导师制。每个班有每个班的导师,每个学部有每个学部的总导师。谁也没想到的是,凌董竟然让奇老师当了我们中学部的总导师。从此,奇老师就和我们天天相伴,事无巨细的抓教育。

                  我记忆深刻的有三次“事件”,足够表明奇老师是一个合格的有威信的总导师。有一次上体育课,一个同学戏闹小脾气,他把羽毛球拍啪一声摔到地上。戏是那种比较“浑”的学生,轻易不会怕人的。这次戏像往常那样耍威风,可奇老师完全不吃戏这套,羽毛球拍刚扔在地上,奇老师一个箭步冲过去,使劲推了一下戏的头。看见奇老师虎视汹汹的样子,戏也吓到了,脸上露出恐惧的神情。最后的结果是戏当着全班检讨,并罚跑。

              还有一次,奇老师在全校礼堂集合的时候说:“有一个人很奇怪,他妈妈什么都要管,但就是管不住自己的裤裆。”我们听到都不知道是什么意思。这时,一个高年级的男生啪一下站起来,骂了一声:“去你妈”说完转头就走出礼堂。我们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奇老师说的是这个男生。这个男生显然不是什么善角,奇老师当着全校问候他妈,他也并不敢怎么样,可见奇老师还是很有威慑力的。

          最后我印象深刻的一件事是有一次学校停电,全校黑漆漆的,学生们像疯了一样满校园里面乱窜。我看见寝室里一片漆黑,也想到操场上去走走。刚走到宿舍区和教学区的接口处的时候,就看见奇老师挺着腰独自站在接口处。学生们在宿舍区里面疯玩,但没有一个敢越过奇老师跑到教学区去的。这真有点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威风,奇老师在我们学校的“控制力”可见一斑。

              高中毕业,我和奇老师,慧老师分道扬镳。一直到一个中学同学的结婚宴会上才又见到他们。奇老师看起来一点不显老,态度温柔,说话带笑,再看不出中学时的威风凛凛,倒像个潦倒的中年大叔。慧老师回到大学当大学老师,模样也显年轻,只是比过去越发瘦了,看着很超脱的样子。

          我和两位老师坐在一起聊了一个下午。我说:“奇老师,你还记得你当总导师时候的威风吗?”奇老师挥挥手,仿佛在说:英雄不提当年勇,过去的都过去了。我又告诉他们,当年我们的物理老师陈老师已经去世了。慧老师好奇的对奇老师说:“你听,陈江都去世了!”奇老师再次挥挥手,似乎不想聊这个话题。

            最后一次见慧老师,就在去年。我们同学聚会,也请了慧老师。由于是在暑假中,慧老师欣然赴约。慧老师看起来比我上次见她似乎又瘦了一点,但精神还好。我听同学说慧老师已经是她任教的大学的系主任了,我问慧老师这件事,慧老师不好意思的说:“就是搞管理,没什么的。”慧老师听说我去过韩国留学,高兴的问:“我女儿也去的韩国留学,还嫁了个韩国人。kevin,你在韩国哪个大学?”

          我说我在庆熙大学和成均馆大学都待过,慧老师赞叹起来:“都是好大学呢!”这是我最后一次见到慧老师,后来只在朋友圈里看见过慧老师到韩国去探亲时照的相片。慧老师看着真的显年轻,坐在江南的一家咖啡馆里,和周围的环境很搭。

            奇老师和慧老师是我中学时印象最深刻的两位老师,况且他们又是夫妻。在我的思想深处,就把他们当作我的爸爸妈妈似的。我想起《侠客行》里的石破天,他有一对一直没有证实的“爸爸妈妈”:黑白双剑石清,闵柔。你们看奇老师,慧老师像不像我的石清,闵柔,我觉得很像。有一对“爸爸妈妈”在自己的少年时代陪伴着自己成长是多么幸运的一件事,毕竟,谁又能拒绝黑白双剑的柔情一吻呢?

          奇老师,慧老师,祝你们全家幸福,安康美满。

2023年9月19日

创建时间: 2023/9/19   9:36

标签: 神迹

                最近一段时间,我似乎和昆虫动物有点缘分。大前天回家的时候,我在小区门口看到一只“倒毙”在地的蟑螂。蟑螂就这么一动不动的倒卧在人行道上,看着很夸张。我想,既然生命已经逝去,那就让它尘归尘土归土吧。于是,我用一条编织袋捡起蟑螂,轻轻夹着,准备扔到我家小区的垃圾桶里去。

              哪知道刚走没几步,就看见蟑螂的腿似乎动了一下,它还没死?我吃了一惊,并马上决定不能把它放进垃圾桶,这还是一条生命呢!我把蟑螂轻轻放在小区垃圾桶下面一个隐秘的角落里。不管这只蟑螂死没死,至少它可以在这里闲适的休息。安顿好蟑螂后,我高高兴兴的回家。

        刚一进门,我突然觉得哪里不对劲。明天上午清洁工要来收垃圾,到时候就会把垃圾桶移出来,这样很可能会压到或者踩到蟑螂。相当于我把一只还一息尚存的生命丢在了一个危险的地方!我心里咯噔一下,觉得堵得慌。没有犹豫,我立即再次出门,直奔垃圾桶。

          走到垃圾桶那里一看,蟑螂还一动不动的躺在角落里。我捡起一个小塑料口袋,提起蟑螂的一只脚。我已经想好了放生的好地方,小区旁边的一处幽深的花台。这处花台林深草茂,里面还种了几颗桂花树,就算是最调皮的小孩子,到处巡游的猫猫狗狗都不会到这里来。这简直是个天堂咧!

          我移步把蟑螂轻轻放在这处花台的草丛里,哪知道还没松手,蟑螂一个翻身,嗖一下,生龙活虎的窜到林草深处,再也看不见了。我吓一跳,刚才还一动不动的蟑螂,怎么突然就恢复生机,从一个将死的小生命,变成了一只下山虎?我听说过,有的昆虫,动物有假死现象。他们会在遇到危险的时候,装死。待逃过一劫,再大大方方一个箭步,奔向胜利的彼岸。   莫不是这只蟑螂也是处于假死状态?

          我满腹狐疑的回到家,却又觉得幸运,我遇见了一只假死的蟑螂,而我帮它找到一个最好的归宿,很圆满,不是吗?

            可是,前天我又遇见了一只奇怪的鸟。我路过双桥路一家店铺的时候,突然看见一只鸟在地上“闲逛”。这时,旁边挤过来两个好奇的路人:“这是什么鸟,莫不是斑鸠?”鸟儿看见人涌过来,吓坏了,一个扑腾,扑进路边的一家鞋店。我跟进鞋店,店员说:“做什么,做什么?”

            我说:“飞进来一只鸟!”“一只鸟?”店员也觉得奇怪。我和店员合力移开一辆花车,鸟儿又歪歪斜斜的跳了出来。我伸手去捉鸟,这只鸟竟然做出攻击的姿态,要用喙啄我。店员则用双手捧起鸟,递给我说:“拿出去,拿出去,我们这里要做生意啊。”

            我轻轻捉住鸟儿,不知道要把它放生到哪里。妈妈说:“逮到新华公园里去,那里正好放生。”“此话所言极是!”我像得到神旨一样,三步并做两步,轻轻握住鸟儿往新华公园里跑去。我一个人先跑进新华公园,吸取上次放生蟑螂的教训,我径直把鸟儿托进一处幽深的绿化带,并把鸟儿放在一个树杈上。

          哪知道这只鸟儿不知道是受了伤,还是得了病,竟然连站都站不稳。我一松手,它就从树杈上掉到下面的绿化带里。我焦急起来,这可怎么办?把它带回家吧,可我根本不会养鸟。就放在草丛中吧,它已经寸步难行。就在我踌蹴的时候,鸟儿突然飞了起来,不是展翅高飞,而是低空飞行。它从我前面的草地上,飞到不远处的另一处草丛中。

          我忙跟上去查看,哪知道鸟儿不见了!我左看右看,上望下瞧,完全没有鸟儿的身影,它就这么无声无息的消失了!可我明明看见鸟儿是飞到这簇草丛中的,怎么会不见了呢?难道草丛下面有个地洞,鸟儿钻到地底下去了?这个时候,妈妈过来。我对妈妈说“鸟儿不见了!”妈妈说:“飞走了吧,很正常。”

            我和妈妈开始在新华公园里散步,走着走着,遇见一只花斑犬。花斑犬在草地上忽来忽去的转悠,似乎在搜寻什么。我心里一紧,那只可能受伤的鸟儿会不会被这些狗狗嗅到味道,从而陷入危险?于是,我立即折返回刚才的那片草地,我要再看看鸟儿是不是还在那里!

          可真的没有鸟儿的痕迹,鸟儿确实消失了。我只在刚才鸟儿“钻入地下”的地方,看见一片羽毛。我有点落寞,但似乎又有点高兴。我觉得冥冥中似乎有某种神秘的力量,把鸟儿接走了。或者说鸟儿本来就是属于那个神秘世界的,它只是回家了。我高高兴兴和妈妈一起往家走,觉得今天又做了一件好事。

        走着走着,心里咯噔一下,我突然想到,刚才路人说的:“这是一只斑鸠吧!”如果它真是一只斑鸠,那就是保护动物!保护动物受了伤,应该打电话给动物保护组织,比如动物园之类的,让他们来救助。再不济也应该上报给公园管理方,这可是一只斑鸠啊!

            我对妈妈说:“不行,我还得去找找那只鸟儿。”妈妈气急败坏的说:“你脑袋一根筋啊!”我再次折返回新华公园,来到刚才那处草坪。这个时候,天已经麻麻黑,草丛中看着很阴郁。鸟儿,鸟儿,如果你还在这里,快出来,我带你去看医生。可是没有,真的没有,完全没有鸟儿的痕迹。

          我捡起一根枯树枝,开始大面积搜寻,然而一无所获。其间有好几只主人牵着散步的狗狗,试图闯进“搜寻区”都被我赶走了,我可不想让鸟儿成为狗狗的俘虏。这只鸟儿就好像天国来客一般,一个猛子扎进草丛中,消失得无影无踪。我大面积的搜寻了鸟儿消失的草坪,还包括附近的几块草地,一无所获。

          就在我走到附近一块草地深处的时候,噗的一声,一只鸟从草丛中直飞出来,飞到外面的大树上,不见了。这只鸟就是刚才那只鸟儿么?看着好像又不太像。我颓然起来,忽而我又觉得高兴,因为我觉得这是一种神的启示,鸟儿确实是飞走了。不然,为什么我会邂逅这只腾空而起的鸟呢?

            我彻底高兴起来,哼着小曲回家。这个时候天已经黑得朦胧忧郁,路上行人表情空洞,来来往往,有如鬼魅。我感知到内心深处一种神秘的情愫,这个世界是不是真的有我们未能发现,未能了解的神秘空间。要不然,怎么解释这只凭空消失的鸟儿呢?或者说,我们这个世界解决不了的疑难,是不是还需要借助另一个平行世界的帮助来解决,来疏通。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我算是看见神秘世界的入口了。这个入口就在新华公园靠双林路的路边绿化带里,并不难找,但你要发现它可能还真的需要点运气呢。

          送走神秘的鸟儿,我觉得这一天很圆满,甚至很神奇。我想我们人生当中多少会遇到一些神奇的事情,然后在多年后,再把这些神神叨叨的事情讲给我们的儿子女儿,孙子孙女听。让他们也知道,原来我们生活的这个世界是如此的神秘,如此的瑰丽。

          所谓见异象,见神迹,是不是不过如此呢?

2023年9月19日

创建时间: 2023/9/19   12:58

标签: 煤山圣姑

                翰林学士李明睿凑上前来,贴着崇祯皇帝朱由检的耳朵边悄悄说:“陛下,闯逆来势汹汹,只怕这次京城有事啊!”朱由检没有像往常那样发怒,因为他也知道,李自成的农民军攻破北京城只在旦夕之间。朱由检看着李明睿说:“依你之见,又当如何?”

          李明睿眨眨眼睛:“为今之计,只能请陛下以祭孔的名义南下山东,再折入江淮一带,可保平安。”朱由检点点头:“这是不得已为之之计,我要好好想想。”回到后宫,朱由检心烦神乱,坐立难安。他想起自己下诏凌迟处死袁崇焕,天下百姓都称颂。京城的老百姓还纷纷来讨一片袁逆的肉吃,怎么现在就天下大乱,人心思变了呢?

          突然,一个大胆的计划在朱由检心里生出。既然李自成已成气候,不如我立即回他一封信。原来,李自成曾多次给朱由检写过信,言语甚为客气,不仅称呼朱由检陛下,还自称草民,字里行间颇有归顺之意。朱由检拿起御笔写到:“李将军,你我神交已久,朕对你极为器重。今天下大变,黎民蒙难,非圣人之道。朕欲与你结八拜之交,封安平王,划河南,陕西,四川与你辖制。你意如何?请速速回复!”

        信写完,朱由检命心腹太监王承恩立即把信交给辕门将军王辉,王辉表面上是守卫城门的守将,其实是朱由检和李自成通信的中间人。给李自成写信这件事,朱由检是绝对不会让群臣知道的。至少在表面上,朱由检还是天天对李自成破口大骂。信送出去后,朱由检松一口气,叫来女儿长平公主。长平公主年方二八,长得国色天香,亭亭玉立,是朱由检最喜欢的女儿。

            长平公主进到大殿,跪地说:“父皇,宫里都在说李自成要打进北京城了,真的吗?”朱由检叹一口气:“闯逆确已兵临城下。我儿,你不要为父皇担心,父皇已经为你找到去处。”长平公主说:“我不离开父皇,我要和父皇共进退!”朱由检一个耳光扇过来:“胡说!朕不仅是为你,也是为全天下的百姓!”

          长平公主捂着脸,要哭又不敢哭,更好奇朱由检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所以眼睛睁得大大的望着自己的父亲。朱由检再叹一口气说:“大明气数将近,但你却有一条生路。”不待长平公主说话,朱由检接着说:“你知道天地会吗?”“天地会?!”长平公主吓一跳。在明朝的时候,天地会其实就相当于我们现在的黑社会,法轮功,是绝对的恶贼。

          朱由检的声音突然变得沉重起来:“天地会现在少一个圣姑,他们说你是最合适的人选。我准备送你去当这个圣姑,你记住,我们朱家的天下就靠你来光复了!”长平公主全身开始颤抖起来:“父皇,圣姑是做什么的?我怎么才能光复大明?”朱由检冷笑一下:“圣姑就是天地会的神,以后全国的天地会份子都要听你节制。切记,切记,光复我朝!”

          话音刚落朱由检大叫一声:“来人,送长平公主去鼓楼西面的詹华楼,交给王三婆。快去,快去!我改了主意那就不好了!”长平公主哭喊起来:“父皇,我不去,我不当什么圣姑!”朱由检突然目露凶光,他抽出一把宝剑,一剑砍断长平公主的左手。长平公主顿时鲜血直流,痛晕了过去。

        王承恩跑过来说:“陛下,您这是何必?”朱由检颤声说:“覆巢之下,安有完卵?罢罢罢!快带她走!”长平公主被宫人带下。朱由检已是老泪纵横:“君非亡国之君,臣皆亡国之臣,天亡我也!”

            王辉拿着朱由检的御笔信送到李自成的北大营的时候,李自成正在和群雄商议城破后怎么处置皇室宗亲,有的说一概杀了,有的说抓起来养着,又有的说举行一个盛大的降天礼,让皇室宗亲三跪九叩农民军。李自成听了,都不甚满意。他的心中其实有一个挟天子以令诸侯的计划,先抓住朱由检,然后把他打为傀儡,自己在幕后掌权,这才是大通达之道。

          王辉把朱由检的信递给李自成,自己站在一边毫不言语。李自成双手接过朱由检的信,隔空向天做了个稽首的动作,才拆开信封。众农民军将领都好奇朱由检写的什么,只见李自成边看边颤抖,先是手颤,然后是胡子颤,最后全身都颤抖起来。李自成啪一下拍到桌子上,怒吼道:“崇祯狗贼,欺人太甚!死到临头还在耍威风!”

          旁边的一个近卫捡起信,只见上面写道:“闯逆奸匪,你与京城名妓陈圆圆的床笫之事,朕已昭告天下。陈圆圆亲口承认是你强逼强辱,夺其清白。匪就是匪,你等着被全天下人耻笑吧!”近卫说:“这个崇祯皇帝简直吃了豹子胆,他难道不知道将军和陈圆圆是真心相爱的吗?”

            一句话戳中李自成的心事。想李自成和陈圆圆萍水相逢,却如人海觅知音,惺惺相惜,怎么就成了朱由检口中的强逼强辱呢?李自成气的话都说不出来,只是一个劲喘气,脸都胀红了。心里想:“崇祯,崇祯,我敬你是天子,你竟然如此折损我。好好好!好个不怕死的皇帝。”

            王辉看李自成的神态,知道大事不好,于是悄悄潜走。那一边,王承恩拿着“李自成”的回信交给朱由检。朱由检忽一下从龙床上坐起来,看信上写到:“圣上明鉴:我等不过布衣草民,本不该登金銮殿。今实形势所迫,只要圣上打开城门,我等愿归顺大明,永尊圣皇。”朱由检看了,脸上绽开一朵花,心里简直比吃了蜜糖还高兴。看来他对李自成的判断没有错,李自成确有归顺之意。想到这里,朱由检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倒头就睡。

              想了一夜心事,第二天朱由检起床第一件事就是叫兵部侍郎梁左进来,他对梁左说:“你立即去把软禁起来的陈圆圆好生送到李自成大营里,快去快去!”梁左领命而去。朱由检得意起来,这份大礼一送,不怕李自成不真心归顺。然而,朱由检是个疑心极重的人,他又把一封密诏遣王承恩悄悄送出去。这是一封命天下四方八处的兵马立即来京勤王的诏书,看着王承恩把诏书拿走。朱由检开心的抿一口茶,几乎就要哼起了小曲。

                当天傍晚的时候,朱由检穿上便服,走到京城东楼胡同里查访民情。说是查访民情,其实是他怕大臣们合起伙来骗他,所以要掌握第一手信息。只见街市上兵荒马乱,推着小车赶路送粮的,牵着孩子投亲靠友的,东游西荡趁机打劫的,一片混乱。朱由检长叹一声,几乎落下泪来:大明百年基业就要毁于一旦了!

              他走到一处算命摊前,想算算大明的气数。算命瞎子问:“先生,你算什么?”朱由检说:“我算国运!”算命傻子微微沉吟,说:“先生,你说一个字。”朱由检说:“一个‘娇’字。”算命瞎子突然大惊失色道:“这个命我不算了,不算了,钱退你。”

            朱由检好奇的问:“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算命瞎子说:“先生最近是不是和女人打过交道?”“这个?”朱由检不明其意。瞎子接着说:“先生是不是把一个女人交给了什么人?”朱由检马上想到陈圆圆,说:“有过,有过,怎么了?”瞎子脸上汗都出来了,说:“此女必非寻常人也,既已交于非人,国运,国运…”“国运怎么?”瞎子说:“大事不好,国破家亡也!”

              朱由检当即呆住,片刻回转身说:“回宫,回宫,传梁左!”哪知道左传右传,就是不见梁左。一个参将进来说:“启禀圣上,大事不好,梁左,梁左他失踪了!”朱由检说:“那陈圆圆呢?”参将说:“坊间传言,皇上您已经把陈圆圆赐给了云南吴三桂,人现在都在去云南的路上了!”朱由检一听此言,如五雷轰顶。

          忽然,王承恩拿进来一封信说:“李自成的亲笔信!”朱由检三下五除二打开来看,只见上面写道:“崇祯匪首,本将军原有心重你,想不到你如此欺人太甚!本将军定把你碎尸万段,丢去喂狗!”崇祯大叫一声:“有鬼!快整固防务,务必不能让闯逆进城!”

            4月25日,天气阴沉,北风呼啸。城外隐约有人喧马嘶的轰鸣声,仔细一听又似乎什么声音都没有。王承恩走到大殿外,敲起大钟。往常只要一敲钟,大臣们就会鱼贯而入上朝。今天钟响了三道,还是没一个人来。朱由检的精神状态已经接近崩溃,他一边挥舞着一把剑,一边破口大骂:“狗大臣们呢?都跑哪里去了?”

          王承恩说:“皇上,闯逆就要攻进禁宫了,您出去躲躲吧!”朱由检点点头:“去国舅李洪家,快走!”内侍驾上马车,一众人从后门出宫去国舅李洪家。一到李洪府,只见大门紧闭。朱由检亲自去拍门:“开门,寡人御驾亲临!”拍了半天门,里面只晃过几个人影,门始终不开。王承恩大怒:“还不开门,是皇上来啦!”

        过一会儿,只听一个小童在里面说:“阿黄,阿黄,等会他们进来,去咬他们,一定要狠狠的咬!”再仔细一听,里面赫然传来磨刀的声音。王承恩对朱由检说:“皇上,大势已去,大势已去啊!”朱由检发疯似的提着宝剑,重重的说:“去鼓楼西面的詹华楼!”

          内侍调转车头,一众人又马不停蹄的来到詹华楼。朱由检走到楼洞边一处瓦房外,颤声说:“朕执掌大明,夙夜忧心,本非亡国之君。奈何天命难违,神不眷我,如何是好?我今已到绝处,请圣姑指一出路。”瓦房的纸窗内,突然亮起一盏油灯,一个断了一只手臂的人影出现的纸窗内,隔着纱纸,隐隐可见一个女人的云鬓。

            半饷,瓦房内传来一个声音,声音隐隐约约,竟辨不清是男声女声。“当日既送我到这见不得人的去处,今日又何忍再见?是是非非,恩恩怨怨,黄天厚土,生养死葬。大明气数已尽,但你命不该绝。速速登上煤山,自有你的因果。”说完,油灯忽一下熄灭了,人影也消失不见。朱由检大喜,高声说:“回宫,速速回宫!”回到紫禁城,宫里的皇亲宫娥逃的逃,死的死,已是一片狼藉。

          朱由检遣散内侍,令其自谋出路,然后独自带着王承恩登上煤山。王承恩悄悄问朱由检:“大家,圣姑的话作数不作数?”朱由检冷笑一声:“她的话不作数,天下就没有人的话作数了。”两个人左拐右拐,来到一处歪脖子树前。从高处往下看,只见北京城内已经是处处烽火,一片残破。

          正在两人焦急的时候,走过来一个挑着货担的山民。山民边走过两人边唱起一首歌:“自古帝王好,哪知夙孽高。要得蓬莱意,只跟鬼潇潇。”朱由检并不是个傻子,他一拉王承恩的袖子:“走!”两个人遂跟着山民走了。山路崎岖,林深草密,几个回转之下,早不见了人影。

            一晃已是康熙三年,自这康熙帝上台,四海升平,风调雨顺,竟是个大盛世。只见川西官道上,一个须发尽白的老婆婆横坐在一只青驴上,慢悠悠的理着头发。青驴走一段,歇一口气,偏是一只气力不在的老驴子。走到一座古庙的山门口,老婆婆身姿矫健的翻身下驴。

          古庙里接出来一个小和尚:“婆婆,怎么今日晚来了一刻钟。”老婆婆说:“驴子老了,不中用了,走在半路,硬是足足歇了一刻钟。”小和尚不再说话,恭恭敬敬的把老婆婆迎进禅堂。老婆婆盘腿坐在神龛前,入定冥思,入无我之境。一盏茶的功夫之后,小和尚进来说:“婆婆,到用斋饭的时候了。”

          老婆婆点点头:“今年的雨水勤,你有没有加固阿祖的坟?”小和尚说:“您放心吧,早派了专人修护。”两个人一边说话,一边走到斋堂吃斋。这个时候,一个来上香的香客问小和尚:“这个老婆婆是谁,如此清幽脱俗,莫非竟是神佛一般的人物。”小和尚嘻嘻笑起来,指了指门口挂的牌匾不说话。

            香客定晴一看,只见牌匾上写的:“御赐皇恩寺,康熙御笔。”香客吓一大跳,忙跪下磕头,这是圣书,自己竟然没有注意。抬起头来的时候,已不见了老婆婆和小和尚,只有一缕山风徐徐吹来,寒而不冷。

2023年9月19日(外一篇)

创建时间: 2023/9/19   19:29

标签: 日本女人

金河起浪,

华波腾腾。

历史老人的手指,

指向公鸡的右边。

右边是什么?

是一条长长的虫子,

虫子有什么可稀奇,

虫子多了去了,

可这只虫子是一只毒虫。

毒虫翻腾起舞,

刹那间,

故国多舛,

苦不堪当。

却不知古老的国家,

又得罪了哪位大仙。

九一八,

七七,

南京大屠杀。

难道历史还将重演,

难道东瀛的浪子还要来比武。

不怕!

我们有霍元甲;

我们有陈真;

我们有海灯法师;

我们有马保国;

东瀛浪子哈哈大笑,

指着我们的鼻子说:

“一群蛆!”

我们怎么就成了蛆?

我们活在这片大陆,

已经一万年。

东瀛浪子怒吼一声:

“良心大大的坏了!”

我们的良心怎么就坏了?

我们养儿育女,

勤俭持家。

我们有良心,

我们的良心刻在海边的望夫石上,

生生世世,

凝望着东方。

突然,

韩国人到访。

韩国人怎么又来了?

我们并不欠你们什么。

韩国人也哈哈大笑:

“东亚病夫!”

我们恍然大悟,

东瀛人韩国人是一伙的!

东瀛浪子是老板,

韩国欧巴是马仔,

两兄弟欺男霸女,

把好端端个中国,

糟蹋成一个废园。

东瀛浪子说:

“你们抢了我们的女神”

不对,不对。

我们把头摇成了巴郎鼓。

女神本是中华人士,

与你们无关。

东瀛浪子戳着我们的鼻子问:

“你见过这样的中国人吗?”

我们哑口无言,

是呀!

我怎么没见过这样的中国人呢?

难道女神真的,

是一个外国人?

韩国人凑到东瀛浪子跟前说:

“老大,既然中国的神是你们的人,那么…”

“那么什么?”

“那么,你们就该当中国的太上皇!”

此言一出,

一石激起千层浪。

舆论哗然,

民间大乱,

东瀛浪子说:

“哥哥管不好家,换弟弟来管!”

我们乱叫着:

“哥哥弟弟都和你们无关!”

韩国人眉毛一横:

“老大,和他们废话那么多干嘛!”

“该杀的杀”

“该剐的剐”

“该送到集中营的,大巴车都准备好了。”

东瀛浪子点点头:

“你做得好,重重有赏!”

韩国人点头哈腰的表示:

“我只要吃一点骨头就很满足了”

霍元甲站了出来:

“看我的迷踪拳!”

东瀛浪子笑着送来一只毒包子

霍元甲当天就一命呜呼

陈真站了出来

“看我的霍家拳!”

东瀛浪子拿出一张照片,

陈真和一个日本女人相拥而眠。

海灯法师站了出来,

当天中央电视台就播出专题片,

《武术打假》。

马保国站了出来,

一群孩子跑过来围着他,

笑个不停。

韩国人说:

“老大,是时候了!”

三天后的一个傍晚,

登基大典在天坛举行。

登上皇位的是天皇的孙女婿,

一个成功的中年男人。

汉奸!卖国者!窃国大盗!

唾沫星子把中年男人的脚都湮没了。

东瀛浪子说:

“不要理睬,我自有办法。”

一本诗集,

从天而降,

里面的每一首诗都雄辩深奥。

看了诗集的中国人,

被深深感染:

东瀛浪子只不过是个符号。

本质上,

中国还是中国,

中国人还是中国人。

霍元甲死而复生;

陈真娶了日本女人;

海灯法师恢复名誉;

马保国继续行骗;

一切都像是魔鬼的玩笑,

骗我们流泪,

骗我们怒吼,

骗我们嚎叫,

骗我们打闹。

被杀死的是截木头,

被剐的是几只牛蛙,

送进集中营的是几个国家一级演员。

中国人知道了真相,

魔鬼在戏弄我们呢!

于是,

一切恢复正常,

该上班的上班,

该上学的上学,

该玩耍的玩耍,

该休闲的休闲。

我们迎来一个盛世,

我们活得比以往任何一个时代都好!

东瀛浪子睁大眼睛,

不可思议的看着我们:

“不行!不行!”

“你们在吸我们的血,我们上当了!”

“神是站在你们那一边的!”

韩国人也忧郁起来:

“我也被骗了”

“我以为自己是统治者”

“其实是一个滑稽小丑”

东瀛浪子摇摇头:

“撤!”

刹那间,

所有的外国人都跑得远远的。

似乎谁再踏进中国一步,

谁就是个最大的傻子。

魔鬼翘起二郎腿:

“我说什么来着,他们只是奉献者!”

中国人举国欢庆,

我们重新夺回我们的国家。

天皇的孙女婿灰溜溜跑了,

日本女人不知所踪,

韩国人回到家才发现,

家里已经是一贫如洗,

明天的大酱汤,

还要问问马保国在哪里领。

一个盛世过后,

接着一个盛世。

中国成为世界第一,

人均gdp3万美元。

澳洲美洲欧洲亚洲,

全是中国游客。

摊贩远远看见就两眼放光:

行走的提款机来了!

全世界的人都在问,

中国人和哪位神仙结了缘?

竟然鸟枪换炮!

竟然凤凰涅槃!

一个小孩子笑嘻嘻的说:

“我爸爸是福星!”

众人忙问;

“你爸爸是谁?”

“我爸爸就是那个日本女人!”

众人全都不说话了,

然后面向西方合十。

神的女儿,

又怎么能是什么日本女人。

2023年9月20日

创建时间: 2023/9/20   9:56

标签: 虾

                今天早上妈妈买了20多块钱的虾,我是吃素的,但妈妈要吃肉。我知道老年人需要适当吃一点肉类,不然营养会跟不上。再说,我也不可能自己吃素,就叫所有人都吃素,所以妈妈会偶尔买一点猪肉,肘子,虾之类的来吃。走到水产摊前,妈妈用一把大漏勺舀了一大勺虾起来,装进口袋称重。忽然,从盆子里又蹦出一只虾,落到地上,还在“板”(活蹦乱跳)。

            妈妈弯腰把虾捡起来,说:“嗯,这只虾好,活鲜鲜的,我要了!”说着把捡起来的虾扔进塑料袋。总共24块钱的虾,妈妈付了钱:“不少咧,分两道吃。”我看着这些活鲜鲜的虾,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我自己不吃这些小动物,但妈妈要补充一点蛋白质,我又怎么好阻拦呢?于是,我把头扭到一边,不再说话。

              回到家,妈妈把虾分一半放在水池里,另一半放进冰箱冷冻室:“就这样活鲜鲜的冻起来才好,还要放点水。下次拿出来新鲜得很。”说完,妈妈开始打理其他蔬菜。我突然觉得很残忍,虾就这样活活的一点一点被冻死,简直人间地狱一般。我说:“你给它们一个痛快好了,全部处理了再冻!”

              妈妈犹豫一下,说:“依你依你,我先把它们处理了。”说是这么说,妈妈还是在另一边忙着打理其他蔬菜。我一看有机会了,提起装虾的塑料袋就想把虾转移走。妈妈扭头发现,大嚷起来:“你做什么!你要把我的虾拿去倒掉是吧,我就知道!你休想!”妈妈把塑料袋夺过去。斩钉截铁的说:“我现在就把虾处理了!”一边说一边开始挑虾线。我赌气走开,再也不进厨房。

            很多时候,我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我自己想做得好一点,善良一点,比如吃素,但我不可能要求所有人都像我一样。我的理智告诉我如果所有人都像我一样,可能又会生出新的问题,出现我意料不到的尴尬。面对这个凡俗的世间,我有深深的迷茫。

                更荒谬的是,我自己现在本来也在受刑。我一边承受着苦难和刑罚,一边还要做得像个圣人。这种两边同时用力拉扯,拉得我痛苦不堪,扯得我叫苦不迭。我觉得我的人生很荒谬,一边是人间惨淡,另一边是黄钟大吕,可我自己呢?我自己跑到哪里去了?原来我飞上了天空,变成了一片积雨云。当黄钟大吕一敲,积雨云就会哭泣,然后洗刷这个人间的一切是非因果。

              梦里常回儿时,奶奶的蒲扇,爷爷的杂酱面。泪目四顾才发现,斗转时移,今日已是我泪尽之日。焚书,焚书,然后在宝玉大婚的丝竹声中,去见我的爸爸和妈妈。此时此刻,正是我的省亲之时。

2023年9月20日

创建时间: 2023/9/20   13:26

标签: 同志协会

              李副市长有三个儿子,一个16岁,一个18岁,还有一个21岁在读大学。李副市长今年才40出头,就已经是青华市的常务副市长,前途一片光明。机关的公务员私底下都在传,将来李副市长是要当市委书记的,省委早就内定了。李副市长自己倒是很低调,说到未来官途,常常叹口气:“为人民服务哪个岗位都一样。”

            李副市长的大儿子在青华大学读大三,学生党员,学生会主席,人长得器宇轩昂,仪表不凡。凡是见过大儿子李慕嘉的,都说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比李副市长更有前途。二儿子李慧宇今年高考,据说报的也是青华大学。知道的人都说,青大的下一任学生会主席还得是市长家的。小儿子李子轩年纪最小,才16岁,读高一,人长得很清秀,女孩子似的,说话温温柔柔。有的人就开玩笑说李子轩是李副市长的幺闺女,李副市长听了很不以为然:明明是儿子嘛!

            一天下午,李子轩刚回家,就看见全家表情严肃的坐在客厅里,所有人都一语不发。李副市长铁青着脸,端着一杯茶水,目光空洞。李子轩说:“爸爸,妈妈,怎么了?你们怎么开公审大会似的。”学生会主席李慕嘉轻轻走过来,拍拍弟弟的肩膀说;“你过来,我有话给你说。”

          李子轩狐疑的走过去,想今天是怎么了。李慕嘉平时和弟弟的关系最好,常常说一些推心置腹的话,从小没有嫌隙。李慕嘉对李子轩说:“老师来找过爸爸了,她说…”李子轩说:“她说什么了?”一边问一边李子轩自己也有点心虚,似乎一件压在他心底的事渐渐浮了上来。

          李慕嘉神秘的说:“你是不是在谈恋爱?”“我?”李子轩装着迷糊的样子。“关键,和你谈恋爱的是你们学校一个高年级的男生!有没有这回事?”李子轩听到这话,心里如五雷轰顶,顿时有种天旋地转的感觉。他转过身去对他爸爸说:“你们在传我的小道消息啊!好,我告诉你们,没有!没有谈恋爱!你们胡扯!”边说边开始哭着跑进了卧室。

          李副市长走进卧室:“那你们老师怎么告诉我你和一个高年级的男生在谈恋爱!本来谈恋爱就不对,你竟然和一个男生谈恋爱,简直荒谬!”李副市长弯下腰,凑近李子轩说:“子轩,告诉爸爸,你是不是…同性恋?”这一个词说出来,连李副市长自己都有点心惊。

          突然李子轩说:“不是的,我不是。是那个男生在骚扰我!”“什么?他骚扰你?简直欺人太甚!”李副市长重重把茶杯搁到茶几上。“明天我就去你们学校,让你们老师好好管管那个小流氓。简直不可思议,欺负到我头上来了。”边说,李副市长边一脚蹬在桌子腿上,他确实生气了。

              李慕嘉跟过来说:“子轩,那个小流氓是怎么欺负你的,告诉我,我给你报仇。”李子轩低下头,半饷说到:“他给我写情书,他,他还要亲我!”李副市长再也坐不住了,他说:“简直反了天啦,我现在就去找你们老师!”刚冲到门口,忽然二儿子李慧宇一把过去拉住李副市长:“爸,你等等!你知道那个高年级男生是谁吗?”“是谁?”李副市长一脸怪相的看着李慧宇。李慧宇悄悄凑过去说:“是省委唐书记的小儿子,唐可欣!”

            李副市长忽然像一只被抽走了空气的麻布口袋,一下子瘫软在沙发上,再也说不出话来。李慧宇又走过来悄悄对李副市长说:“我在学校里面听说,小弟确实是在和唐可欣谈恋爱,全学校都知道了。他们都叫小弟唐夫人呢!还有,唐可欣竟然还要在学校成立同志协会,据说学校都批准了!”

          李副市长的嘴巴一张一合,一合一张,想说什么话,又似乎什么都说不出。

          其实是这样的,李子轩人长得漂亮,性格又活泼,在学校里面人缘很好。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和高三的唐可欣认识了,两个人腻腻乎乎,腻腻乎乎,谁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关系。渐渐学校里那些碎嘴子就悄悄开始传言:“唐可欣和李子轩是一对,你们以为是唐可欣追求的李子轩啊,才不是呢!是李子轩倒追的唐可欣!”这个话越说就越真了。所以才有唐夫人一说。哪知道李子轩又是个十分开放的人,唐夫人,就唐夫人,他也乐得答应。于是这两个中学生是一对同志情侣的事全校都知道了。

              李副市长再次走进卧室:“子轩,你到底是不是?啊?你知道我问的什么。”李子轩这次以沉默来回答。李副市长点燃一支烟,一边深沉的看着小儿子,一边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省委唐书记那可是位高权重,一方大员。他本来是京官,后来外放到青华省当省委书记。稍微知道点权力运作的人都知道这是要大大的提拔唐书记啊。不然为什么放到地方上来历练呢?这一届是省委书记,下一届可能就是政治局委员!政治局委员!吓!对这个偏远的青华省来说,几乎就惊为天人了。

        唐书记老来得子,对自己这个长得高高大大的幺儿喜欢得很。所以才把他从北京带到青华来上学,守在自己身边。说来唐可欣也争气,不仅人长得帅,成绩还很好。要知道到省委书记的公子这一层次的官后代里面,成绩好的很少,大多数学习上都是走过场。所以唐书记对自己这个幺儿满意极了,别的恭维话他不喜欢听,但只要是称赞这个幺儿的,唐书记必定眉开眼笑。

          不过公务繁忙,仕途芜杂,唐书记对这个幺儿其实管得不多,大多数时候都让他自然生长。唐书记这个人奉行绿色主义,不赞成过分干预孩子,所以唐可欣也是一天到晚敞开笼头的马一样疯玩疯闹。唐可欣在学校里面成了同志名人的事,唐书记一无所知。学校里面的老师也不敢在省委书记面前多嘴多舌,万一说错了话,自己在教育系统里还混不混?

            唐可欣是一个很有胆气的人,他要做什么就一定要做到。就好像自他13岁察觉到自己喜欢男孩子后,他就一点没有约束自己的向同志这个方向发展。直到有一次在学校他偶遇李子轩,一下子就被钉在原地。多帅啊,多青春洋溢啊,多活泼可爱啊。所以他下决心要把李子轩给追到手!哪知道李子轩也十分上道,虽然没有公开承认自己是同志,但也算半公开,半出柜了。两个人就这么天天腻在一起,天知道都做了些什么。

          第二天上学的时候,李子轩刚要出家门。李副市长突然叫住他:“嗯,那个,我说。你和唐可欣是好朋友?”李子轩疑惑的点点头。李副市长接着说:“是好朋友就把关系保持住,现在要找个知心朋友不容易咧。”李子轩大喜过望,一把搂住李副市长:“我就知道爸爸最好了!”

            李子轩到学校的时候,正好听几个同学在议论,学校的同志协会即将成立,首任会长就是同志名人唐可欣。同学神神秘秘的说:“刚报给学校要成立同志协会的时候,校长拍了桌子。”然而唐可欣去和校长谈了一次话,校长的口风立马就变了,什么“人类文明”,什么“人文关怀”,什么“天赋人权。”同学说:“这不就等于变相同意成立同志协会了吗,还是唐可欣厉害!”

            学校同志协会成立的那天,唐可欣和李子轩站在演讲台上:“同学们,我们学校的同志协会今天就正式成立了!不仅同志可以加入,不是同志的腐女御姐,猛男帅仔都可以加入!”本以为会应者寥寥,那知道现场就加入了几个女生。一个女生还捧了一束花献给唐可欣和李子轩:“祝福你们,你们俩是我们学校最幸福最亮眼的IP”全场掌声雷动,有的小女生还哭了起来。

            几个学校的老师站在远处一边观看,一边摇头,不住的说:“世风不古,简直是乱搞!”一个男老师急冲冲跑过来,一把把李子轩拉下来:“简直不要脸,你们给我下来!”其实,站在最中间的是唐可欣,但男老师不敢拉他,所以就拉了李子轩。唐可欣跑过来,扯住李子轩袖子说:“秦老师,我们井水不犯河水。我们学校的同志协会成立是校长同意的,怎么,你有意见?”

        秦老师脸都胀红了:“我在学校一天,我就不准你们做这些不要脸的事!”唐可欣不依不饶:“我们怎么不要脸了,我们偷了还是抢了?您看看这个。”一个胖女生拿出一张招贴画,上面是国外同志游行的图片。“您仔细看看,国外的同志都是自由的,我们也要自由!”唐可欣据理力争。

          眼看两人就要闹僵,跑过来几个女老师,把秦老师拉开:“秦老师,现在年轻人的事,您不懂!现在就兴这个,不违法!”秦老师还想说什么,远远看见校长似乎站在那边,才没有再说话,嘟嘟囔囔的走开了。青华中学同志协会成立的事,成了整个教育系统最轰动的新闻。意见很杂乱,有的赞成,有的反对。赞成的说:“国外早就这样了。”反对的说:“简直是给父母丢脸!”还有中间一派的说法又是另一回事:“你们知道吗,这次青华高中同志协会是省委唐书记的儿子成立的!”听到的人就不敢说话了,似乎觉得这里面水很深。

            唐书记到底不是个傻子,唐可欣的事还是传到他耳朵里。唐书记大发雷霆,自己的宝贝儿子竟然是同志,还是个同志名人!自己的老脸都被他丢尽了!唐书记压低声音对唐可欣说:“明天你就回北京去,你尽给我捅娄子!你知道下面的人怎么说我吗?说我是个同志家长!他妈的老子一辈子正派,怎么就成了同志家长了!   ”唐可欣说:“我不回去,要回去你回去。实话告诉你吧,我们学校同志协会成立,路透社和美国之音都来采访了!”

              唐书记一惊:“有宣传部门的陪同吗?中宣部同意的?”“没有,我自己联系的。”唐书记一个巴掌扇过去:“你是要我垮台你才高兴啊!”当天晚上,外媒就报道了中国青华中学成立同志协会一事,说这是中国文明进步的新指标。报道还专门指出,青华同志协会的首任会长是省委书记之子。

            第二天,唐书记的电话就打爆了,一会儿是中宣部,一会儿是教育部,一会儿是公安部,甚至连中纪委都打电话来问这件事。唐书记绞尽脑汁,好话说了一堆,才算支吾过去。唐书记心想,明天就算是派两个公安架,也得把唐可欣给架回北京去!就在快要下班的时候,突然一个内线电话打进来。唐书记一看,是老领导啊。

            电话接通,那边传来老领导的声音:“唐天文,你动作够快啊。说,谁给你吹的风。”唐书记一脸懵:“老领导,请您明示,明示。”老领导哈哈一笑:“唐天文,你少在我面前装。中央决定民主化改革的事,现在只有政治局内部知道,你怎么得到的消息?是不是李枫给你透的风?唐天文,你做的好!就是要这样!我们正想搞几个民主化的范例,想不到你倒先行一步了。从文化上来突破是个好办法啊,阻力小,比动人的官位子,钱袋子好多了…”挂断电话啊,唐书记半天说不出话来。

                李副市长这几天一直在打听中央,省委对青华同志协会成立的态度,毕竟这关系到自己的儿子。坊间传说,有老领导拍了桌子,说是现在的年轻一辈乱搞!简直不像话。李副市长听到也觉得多半是这样,晚上回家他对李子轩说:“以后你可以和唐可欣来往,但同志协会的事,你不要参与,这个事太敏感。”李子轩说:“可是唐可欣明天还要我和他一起接待日本共同社呢!”

          “共同社?”李副市长问:“有省委宣传部的陪同吗?”李子轩神秘的说:“爸爸,唐可欣给我说了,是省委宣传部联系的共同社。”“是吗?”李副市长眼睛一转:“这样,明天你还是去同志协会,最好再和唐可欣他们在同志协会的那个招牌下面一起合个影。听我的,没错!”

          李副市长当然也是消息灵通人士,中央的动向他岂止略知一二。这一次他也要赶上民主改革的春风,好好沐浴一把春光。共同社来采访的那天,学校里花团锦簇,鲜衣怒马。同学们就像过节一样,等着外媒的到来。李慧宇早早拿着相机,等在同志协会门口,他奉命要把这光彩的一刻好好拍下来。甚至连李慕嘉都来了,据说是代表青华大学来祝贺,乌泱泱一堆人,分不清谁是谁。

            共同社的记者一到同志协会门口就架起长枪短炮,啪啪啪拍个不停。翻译不住的问:“唐可欣呢?李子轩呢?怎么还没来?”就在众人找他们俩的时候。学校大门口走过来两个英俊少年,一个穿的体恤上印着一个大大的1,另一个的体恤上印着一个大大的0。两个人像两棵树一样,矗立在朝阳升起的学校东大门。所有人都看呆了,半饷,掌声雷动。据说,李慕嘉回青华大学的时候,是拿着一本《青华大学同志协会成立安排》走的。

2023年9月21日

创建时间: 2023/9/21   12:23

标签: 废井

              我觉得最近的成都很黑很黑。我抬头看天空的时候,是有太阳的,但这个太阳很怪异。它放出的光不是七彩斑斓的明媚光线,而是一团团幽光,照在地面上影影绰绰,鬼鬼祟祟,看着很怕人。不知道是不是我真的out了,为什么别人都安之若素,我却焦虑难安。难道是有什么我不知道的隐情,或者是别人已经悄悄得到某种启示,而我却还被蒙在鼓里。我觉得这个城市,这个国家已经进入黑世,但这个话却不能说,不能讲。一说,一讲就是坏了祥瑞,要被群起而攻之的。我有点想哭,但摸摸索索半天,到底没有滴下泪来,我的泪腺已经干涸了。

            有一天晚上,我拨通110。我说我在网上看见很多奇怪的帖子,这些帖子我觉得有问题,我要向你们举报!我真的看见了这些奇怪的帖子,我觉得它们的内容离经叛道,荒诞不经,甚至于说不定有点反动。接线小姐似乎对我反映的内容毫不感兴趣,她问:“你在哪里?”我一愣,我反映网络帖子的事情,她问我在哪里做什么?我说:“我在哪里有关系吗?”

            接线小姐说:“你说出你的具体位置,我们要报给派出所!”我再次惊住了。报给派出所做什么,网络内容的审核也不归派出所管啊。我说:“小姐,你有没有搞错,派出所也不管这个事啊!”小姐发怒了,她对我的质疑感到气愤。她没有正面回答我的疑问,只是一个劲的说:“街道位置!街道位置!”接线小姐就像一个哭闹着要糖吃的三岁小孩一样,不断重复这两句话,甚至于有点疯魔的感觉。

              我吓得赶快挂掉电话,我觉得不是我疯了,就是她疯了。10分钟后,派出所的电话打过来:“是不是你报警,有什么事?”我说:“我反映网络上有些内容有争议,但我觉得不应该归派出所管。”派出所说:“对啊,这个我们也管不到啊,你向文化局投诉吧!”挂断电话,我觉得很荒谬。我甚至怀疑那位接线小姐如果有权力的话,她会对我发起人肉搜索。我打了一次110,结果自己几乎成了贼,很好,这个世道很好。

              昨天下午我正在房间里写作,突然楼下传来一个什么物件倒地的声音。我站到窗口一望,原来是小区里一辆汽车倒车的时候,把一个正在扫地的老婆婆挂倒了。这个老婆婆我认识,是小区牛保安的妈妈。牛保安是农村进城的打工仔,常年在小区做保安,他妈妈跟着他来到城里,两母子就住在我家楼下的出租屋。

            看见汽车把自己妈妈挂倒,牛保安马上跑过来:“我那么远就一直在叫你,你怎么还是把人撞到了!”一辆黑色小汽车上下来一个女司机,一个劲的道歉。牛保安搬过来一把凳子,让老婆婆坐。女司机就在一边像做错了事的孩子一样,呆呆站着。我在窗口正好看见这一幕,我立即下楼来到老婆婆被挂倒的位置。

          我对牛保安说:“报120了吗?老婆婆有没有事?”牛保安讪讪的说:“打了电话了,120和警察马上就来。”我看见老婆婆坐在凳子上,并没有流血,意识也是清醒的,似乎撞得并不重。老婆婆看有人来了,挣扎着想站起来。我马上扶住老婆婆:“您别动,您就坐着休息,等会接您到医院照个片子。”我转头对牛保安说:“有点小的皮外伤没什么事,但如果骨头断了就麻烦了,老年人骨头脆,还是要到医院里去检查一下。”牛保安点点头,不再说话,只是焦急的等着120救护车。

            正说着话,120救护车就来了,我立即跑过去对120招手:“这边!这边!”救护车缓缓开进小区,一同进来的还有两个警察。救护车上下来两个护士,推过来一副担架,牛保安和护士合力把老婆婆抬上担架。老婆婆说:“腿痛!腿不能伸直。”护士说:“那就蜷起来。对,就这样,直接送医院。”

          “等等!”两个中年男警察走过来:“怎么回事,先做个记录再走。”本已上了救护车的牛保安和女司机又都下了车,接受警察的询问。其中一个警察说:“只能我们来处理了,事故大队的一般不会进小区。”说完就把牛保安和女司机的身份证,电话都记下来。

            救护车开动,牛保安和女司机再次上车准备一起去医院。突然警察说:“身份证带没有?到医院要身份证的。”另一个警察说:“先去,等会儿回来拿也一样。”我一听这不折腾人吗。我马上说:“他家就在这里,现在就把身份证带上啊,   还回来拿什么。”

              牛保安听我说得有道理,跳下车,回家拿身份证,其实他家就在离救护车10多米的地方。拿上身份证,牛保安和女司机再次上车,眼看救护车就要开动。突然又骑进来一辆警摩,一个高个子警察径直过来。他使劲拍救护车车窗说:“肇事者下来做个笔录。”于是,女司机再次下车接受询问,而最开始的两个警察已经不见踪影。

            救护车开走,高个子警察开始登记女司机的信息。可刚才不是才登记过吗?我一脸疑惑的看着这两个人。登记完姓名电话身份证号,高个子警察说:“现在等吧,等事故大队来处理。”说完,不再理睬女司机。高个子警察猛的转头问我:“小区里面有没有小卖部?”“小卖部?没有,不过出小区大门旁边就是舞东风。”高个子警察兴冲冲的走出去,不一会喝着一瓶脉动潇洒的走回来。

            喝着脉动,高个子警察倚在警摩上,东瞧西望,又像在望风,又像在看守着女司机。女司机则一直在给保险公司打电话,一边打着电话,一边焦虑的原地转圈。接下来就开始了漫长的等待,我站在一旁从下午3点半一直等到下午4点半,事故大队的民警一直没有来。高个子警察用警讯台问:“这次是谁来啊?”一个声音回答:“周哥!周哥!”可这位周哥始终没有出现。

          我转头问高个子警察:“警官同志,怎么还要等,你们都做了两次登记记录了。”高个子警察一脸讪笑着说:“这是程序,知道吗?程序。”我说:“应该要肇事司机马上赶到医院去啊”高个子警察满不在乎的说:“放心,误不了。”

          我突然觉得很荒谬,这么小一件交通擦挂,处理起来怎么这么麻烦。来了两波警察了不说,还要等事故大队,而事故大队却迟迟不出场。等到4点半,肚子也饿了,我回家去吃晚饭。简单的吃过晚饭,我再次回到事故现场。高个子警察已经一骑绝尘的离开。换了另外两个警察在盘问女司机,这两位应该就是事故大队的。

        我看见警察给女司机一个小盒子,要女司机吐唾沫,这是测试是否酒驾。然后和前面两次一样,登记完姓名电话身份证。警察说:“好了,你可以走了。”女司机问:“要扣车吗?”警察说:“不用。”女司机一个转弯就不见了踪影,不知道是回家了,还是去医院了。这件交通肇事案算是初步处理结束。

          从报警到最终女司机离开,前后至少用了2个小时。这两个小时其中有1个多小时都在等事故大队,而在所谓的事故大队来之前,已经来了两波警察。这个效率简直低得惊人。我记得新闻里说小的交通事故不是有快处机制吗?很简单很快速的就可以把事故现场清障,拆除,人员离场。这么一个发生在小区内部的微小擦挂案怎么处理起来就这么复杂?如果老婆婆确实受伤严重,这么拖拉低效的出警处理方式,会不会对受害者造成更严重的伤害?

          记得十年前,有一次我看见110巡警处理警情。是一件很简单的事,一个男子在买泡菜的时候和摊主发生纠纷。男子坚持说摊主少找自己1块钱,摊主则说找零是够的,男子无理取闹。两个人闹得不可开交,旁边围了一大堆围观者。年轻的110巡警到现场问清楚情况后,直接说:“这样,这1块钱我出了。”说着,从自己口袋里摸出一块钱给男子。

          男子当然不好意思要警察的钱,讪笑一下,说:“算了算了,算我倒霉”说着,转身离开,走的时候,看起来心情蛮好。摊主的围也被解,不住的对巡警说:“谢谢啊,警官。你的钱,我们怎么能要。”这件围了很多人看的纠纷,只用了不到10分钟就处理结束,当事双方都满意。我想这种出警方式是好的,是受人民群众欢迎的,而发生在我们小区里的这件交通肇事案的处理却让人堵心,让人迷惑。

            我再次抬头望向天空,阳光明媚。是啊,今天还是个艳阳天,但我的心里却没来由的一阵阵发紧。我想如果我像三眼神童那样有第三只眼的话,也许我会看见另一个不一样的世界。这个世界,天是黑的,云是乌的,雨是黏的,风像刀一样,太阳出来的时候,戴着一副三星堆出土的怪异面具。我没有第三只眼,但我确实看到了这个隐藏起来的世界,而这个世界或许更接近黑世的真相。

          什么时候,我们能迎来一个真正懒阳和风轻歌曼舞的悠闲下午呢?我想我在等待,并没有完全失去希望。我觉得万事万物相生相克,相辅相成,黑到极点,曙光也就来临了。世界上的事,逃不出轮回二字。黑夜过后是白天,山阴后面是阳谷,大海的尽头一定会有一座金银岛。所谓的人间,不可能永世暗淡。破晓时分金光万道的时候,我们再举杯相庆吧!

2023年9月22日

创建时间: 2023/9/22   19:11

标签: 暗夜微灯

              昨天路过我家附近街道的时候,发生了一件让我很生气的事。我走在人行道上,突然一辆电瓶车径直冲向路边的隔离栏杆。隔离栏杆马上被装了个窝,而电瓶车司机也受了伤,一只手鲜血直流。我马上跑过去,问:“有没有受伤?”我看见电瓶车司机是一个50岁左右的中年男人,一看穿着就知道是农村进城做粗活的农民工。

              电瓶车司机用另一只没有受伤的手握住鲜血直流的那只手,表情木然,似乎不知道疼一样。后面又骑上来一辆电瓶车,他们是一起干活的工友。我急得喊了起来:“快打120啊,你看他的手!”工友和电瓶车司机一样神情淡漠,似乎对这一类小伤小痛毫不在意。

            我这次仔细打量了一番受伤的电瓶车司机,一身破旧的工服,面相苍老,不仅脖子上长了个瘤子,受伤的那只手也比一般人的手大得多,是一只畸形手。这还是个勤奋劳动,自力更生的残疾人呢!工友拿出手机打通120,半天说不清楚具体位置。我一把抢过工友的手机,把具体地址报给120。

            120的女接线员问我:“他哪里受伤?”我说:“手!手!”她又问:“车牌是多少?”“电瓶车,没有车牌的。”“你是谁?”我几乎大叫起来:“我是过路的群众,帮忙的!”“把你的电话留下!”我几乎不敢相信我的耳朵。我说:“联系电话就是这个电话,你问我的电话做什么?你们快派车来哟!”

          女接线员听见我的声音高亢起来,竟然一把把电话挂断,电话那边传来一阵忙音。工友问我:“怎么说?”我说:“不知道啊,120应该会来吧?”这个时候,我几乎想骂娘。受伤的电瓶车司机手上还在流血,地面上已经积了一大滩血迹。我不敢确定120救护车会不会来,那位女接线员,打破了我对人类良知的底线认知。

          这个时候,又骑过来一个工友。我说:“这样,这里离新华医院不远,你们一个搭伤员去医院,另一个留在这里守车。”受伤的电瓶车司机自始至终没有说话,其他两位工友同意我的安排。正在这个时候,120的电话打了过来,这次是工友接的,他嘟嘟囔囔说了几句就把电话挂断。在我的催促下,工友才搭着受伤的司机往新华医院驶去,另一个工友就留在原地守他们的电瓶车。

                看着受伤的工友的被载着去医院了,我才放心的转身离开。但我心里很不是滋味,一个120接线员,一个女人竟然如此粗暴,如此冷漠。她不关心伤者的伤势,也不关心120救护车是否能及时准确的到达出事地点,反而和我纠缠电话的问题。好像不问清楚我的电话,120就不能发车,伤者就应该继续流血继续受痛苦。更恶劣的是,在事情没有明确前,她竟然主动挂断电话。如果因为她的拒绝,而让伤者受到更严重的伤害,甚至出现生命危险,这又该怎么说?

              我几乎开始怀疑这个120接线员是不是专业的医护人员,或者是110接线员转业的?即使是110的工作人员,也应该以伤者为重,纠缠着要一个帮忙路人的电话号码做什么呢?我觉得我已经理解不了这个世界,我确实是out了。在我的印象中120医护人员就应该是白衣天使,就应该是医者父母心。这是我对从医者的认知,但现实显然和我的想象,相去甚远。

              在我的印象中,有不少不好的,甚至是很恶心的记忆片段。这些记忆片段像一坨狗屎一样,盘踞在我的脑海深处,偶尔跳将出来,使我怀疑人生。我记得我第二次进精神病院之前,那个晚上,我刚刚喝下一杯加了“毒药”的水。我慌急了,马上给110打电话。还是一个接线小姐接的电话,我能明显的感觉到这位110小姐语气里的嘲笑。她其实知道我是谁,也知道我遭遇了什么,甚至于知道我什么时候会打110,她一清二楚。然后在我像个大白痴一样,把电话打到她那里去的时候,她强忍住笑,敷衍我这个傻缺。

              我记得当电话那头传来小姐含有明显讥讽语气的“柔声蜜语”的时候,我真的在怀疑人生。挂断电话,我知道110来或者不来,结果都一样。我心里一横,走下楼去,正好遇见一辆110警车开过来。车上下来一个满脸笑容的警察,他看我一副“不怕死”的样子,也吃了一惊。然后默默站在一边,不发一语。这些警务人员的木讷反应,让我想起了逮捕齐奥塞斯库。可我不是齐奥塞斯库,我也不在罗马尼亚,我在红彤彤的社会主义中国!

            我觉得权力这个东西很可怕,只要有一点点权力,他或者她马上就高高在上,不可一世。哪怕120接线员,110接线员是不是真的属于权力阶层,我深表怀疑,但他们的官威,气场绝对是杠杠的。我活到40岁,深深感觉到在中国最不好接触的人就是有权力的人。哪怕是芝麻绿豆大的权力,哪怕是根本不算权力的权力,只要被一个人或者一个集团得到了,他们就立即换了一副面孔,看人的眼睛里面都藏着一条鞭子。

              还有一次,我去医院做检查。照ct的是一个中年女医生,她像摆弄一只大麻袋一样摆弄着我的身体。女医生不时说几句我根本听不懂的医学术语,然后在她冰冷的一句:“好了!”之后,我获得特赦,站起身来。这位女医生自始至终面若冰霜,目光空洞,她说话的语气就算是在大伏天也让人感到寒冷。我觉得这位女医生也是有权力的人,她穿了一身白色的工作服,她就掌握了一把权柄。我们惹不起,我们只能躲。

            我想起我在韩国的时候,有一次我给机场打电话确认回国航班的事。那个时候我刚去韩国,韩语说不了几句,于是我大着胆子打机场的英语服务电话。接电话的是一个20多岁的韩国女接线员,她一直在笑,但她不是在嘲笑我蹩脚的英语,而是用善意的笑声鼓励我把英语说清楚。最终,可能是我的英语确实太槽糕,我始终没有搞明白我想咨询的事。但韩国小姐一点没有生气,她的态度一直是柔和的,和善的。这种柔和,和善发自内心,这是她的常态,绝对不是临时装出来的假象。多年后,我回忆起来,还觉得这位韩国小姐怎么这么好。

            要是我在中国打英语热线,而英语又如此糟糕,天知道我会遇到一个怎么样的小姐,想想就让人不寒而栗。同样是亚洲的近邻,我们和韩国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我觉得中国现在处于一种很危险的临界点,和平盛世和大乱世可能就只相隔一日。但我不敢完全确认我的感觉,因为我见到的所有人都意气风发,得意洋洋。几千年的历史把中国人训练得处变不惊,甚至是麻木不仁。不到外面去看看,你真的感觉不到这种麻木,因为你也被温水煮青蛙般的同化了。

              我觉得我们中国人和外国人本质上并没有不同,但我们确实被我们辉煌的历史历练得过于枯乏,从而失去了很多爱和感动。我们变成了为了生存而生存的被蒙上眼睛的驴,每天千篇一律的拉磨。忘记了圣诞节的晚上,还要给孩子们挂在床头的袜子里塞一盒巧克力。巧克力并不昂贵,但配上圣诞老人的童话,这一年的冬天又安详又甜蜜。人生,是不是还得有爱的浪漫呢?

            伦敦威斯敏斯特大街上下起了雨,但雨中有一盏固执的路灯,就这么亮着,把雨中的街道照得影影绰绰。我也看到太湖的一条小渔船里,渔翁在风雨中挂出一盏渔灯。渔灯在风雨中飘摇,把小渔船的影子倒映在明晃晃的湖面上,好像一座烟雨中的蜃楼。

              我想,灯在哪里都一样,灯都是可爱的东西。那么,我们把我们的渔灯送给伦敦,伦敦把她的皇室路灯送给我们,两盏灯交相辉映。这个冷雨夜,一定平安,一定光彩,一定浪漫得无以复加。

2023年9月23日

创建时间: 2023/9/23   12:42

标签: 新冠肺炎流行季

              大概在新冠肺炎流行的前一年,我就在天涯论坛上看到一篇奇怪的帖子。这个帖子说,很快世界范围的瘟疫就要来了。我看到笑一笑,不以为然。那个时候天涯经济论坛又被称为崩溃论坛,存在很多这样危言耸听的内容,大多数都是作者的一厢情愿,他们预测的灾难其实并不会真正发生。但这次是我看走了眼,新冠肺炎真的就这么不声不响的来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街上戴口罩的人渐渐多了起来。最开始我还以为只是普通的流感季或者是雾霾的影响,几天后才模糊听说是什么病毒。是什么病毒呢?似乎又有点语焉不详。官方最开始的态度很暧昧,所以让普通老百姓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直到武汉军运会结束后,一切似乎公开化了。

            军运会结束后的一个星期,忽然在网上听说一个叫李文亮的医生。李文亮是武汉的一个眼科医生,他是全国第一个公开透露新冠肺炎病毒的人。据说李文亮在所有人都一头懵的时候,率先在班级QQ群里发文:“某种肺炎病毒来了!大家注意防范!”这条小道消息一石激起千层浪,一下子在网络上流传开来。

            警方也注意到这则“谣言”,据说还打算拒捕李文亮,并对其发了训诫书。可是事情还没结束,李文亮医生自己其实正是一个新冠肺炎感染者。在被送进icu抢救无效后,李文亮溘然长逝。全国的媒体一下就轰动了,一种神秘的肺炎病毒正在武汉流行,并迅速向全国扩展。

            成都当时一切平静,市面上除了偶有戴口罩的人,看不出有什么异常。我在网上看到铺天盖地的武汉病毒报道后,还觉得自己很幸运,因为成都不是疫区,成都很安全。哪知道几天后,形势升级,武汉封城!我第一次听到封城不知道是怎么样一种措施,是类似于汽车限号,戒严,还是宵禁?

          最开始网上对封城也没有一个统一的说法,连湖北省长都表示,他理解的封城就是交通管制。可是不久传来的消息就很吓人,所谓封城是指所有人待在家里一步不准外出,所有的配给全靠志愿者运输。由于封禁了整座城市的市民活动,这相当于把五省通衢大武汉活活变成了一座“死城”。

            这种程度的封城把我吓得够呛。我看见过一些描写中世纪欧洲黑死病流行的记录,就算是在黑死病肆虐的时代,封城也只是把一座城池和外界隔开,并没有要求每一个城里的人都足不出户。什么病毒比黑死病还厉害?是不是有点反应过度了?我暗暗踟蹰。

          当时的消息非常少,成都鸦雀无声,武汉那边也是鲜有声迹。我只知道武汉被无限期的封城了,但具体武汉市内是什么情况我一无所知。我在网络上,天涯论坛上搜寻武汉的消息,一无所获。就好像所有人都被一把无形的大夹子,夹住了嘴巴,谁也不说话了。

          慢慢的,我才从微博上看到一点武汉的消息,但都很让人揪心。有一个女人亲人生病,但出不了家门,所以她在阳台上拿一个大洗脸盆,使劲的敲,最终引起了志愿者的注意。

            还有消息说某领导来武汉视察,全小区的住户都站在窗户口大喊:“假的,假的!”领导一脸不悦,当即指示:“站在窗户口说话也是病毒传播的一种方式!”后来才知道,住户喊的是志愿者汇报的采取了积极妥善的生活保障措施全是假的。

              全国的捐款捐物纷纷汇集到武汉,连四川都捐了满满几大卡车儿菜。听说湖北人民拿到儿菜很忧心,因为没见过,不知道怎么吃。医学界的大咖连篇累牍的在报纸上电视上科普新冠肺炎,要求所有人都戴口罩。

              那几天,我还照常去街上闲逛,连口罩都没戴。刚开始还行,你不带口罩别人觉得你不要自己的命。后来不可以了,你不戴口罩别人会觉得你在害他们的命。所以,后来我一出门也只得把口罩戴上。

          武汉那边据说街道上空无一人,连一只蚂蚁都看不见。湖北的书记,省长双双调离,防控措施达到一种令人恐怖的严厉程度。有一天我在天涯论坛上看见一篇据说是一个被封控起来的武汉人的帖子,她说她家没有吃的了,翻来翻去只找到几根胡萝卜,而自己家的大门早就被封死。

                    这样的信息即使在天涯论坛上,也不常见。似乎有一层厚厚的厚壁障,把信息给阻断了。这是很恐怖的一件事,全国,全世界都知道中国的武汉被“停城”了,但互联网上,媒体上却一片安静,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成都的管控措施也变得严厉起来,小区物管天天守在门口,不戴口罩不许出入。一些新冠名人纷纷出现在新闻报道中,比如李兰娟,钟南山。据说这些流行病学专家左右着国家的新冠防控政策,这让我想起汶川大地震时候的各个地震专家,他们吸引了我们大量的关注。

            后来开新冠肺炎表彰大会的时候(表彰大会?),李兰娟,钟南山都获了奖。说法是他们抗击了病魔的肆虐,是人民的大功臣。据说还有地方上给钟南山塑了像,塑像揭幕那天,媒体云集。只是懂点历史的人都知道,给活人塑像,不吉利的,中国人恐怕真的是被新冠肺炎吓得失去了常识。

          网上渐渐开始出现阴谋论,有的说是美国运动员来武汉参加军运会把病毒带进来的,有的说根本就是美国特工混到体育代表队里散播的病毒。而国外似乎是另一种说法,国外有媒体暗示,是中国的某个病毒实验室泄漏的病毒,在外媒的报道中,这个恐怖的病毒实验室几乎就相当于日本的731部队。国外开始把新冠肺炎称为武汉病毒,中国则坚决反对这种叫法,在网上谁敢提“武汉病毒”几个字,肯定会被群起而攻之。

          一个叫方方的女作家走入大众的视野。方方是湖北作家协会主席,著名小说家。在新冠肺炎流行前,我就拜读过她的大作。方方是一个被封控在武汉的湖北人,而且还是一个会写作的湖北人。方方写了一本《武汉日记》,详细的记录下她眼中的新冠肺炎魔爪下的武汉。

                这本书在网上引起巨大的争议,有的说方方是吃狗粮的卖国者,有的说方方是有风骨的良心文人。各方评论,莫衷一是。《武汉日记》最具争议的一个桥段是,书里描写在社区办公室看见散落一地的无数个无主手机。这段描写被认为是方方丑化中国,丑化中国人的野心大暴露。有的网友说:“今后我在路上遇见这个鬼婆娘,一定上去扇她一耳光。”又有的说:“方方肯定要得奖,不信你们等着看。”后来,《武汉日记》还真得了个国外的什么奖,网友料事如神。

              然而网友自始至终没有在街上遇见过方方,原因据说是因为方方是正厅级干部,所以在武汉东湖边有一套大别墅。平时她就窝在别墅里写作,轻易不出门的。可是后来又传出消息,方方出门了。不仅出门,还在全国各地转了一圈,推销她的《武汉日记》。这让左派网友很绝望,因为这位著名作家似乎有点得寸进尺,屡战屡胜。

              武汉封城一个月之后(吓!这一个月武汉人怎么熬过来的)管控放松,武汉人可以出门了。而成都呢,还这么不温不火的,虽然进出小区必须戴口罩,但似乎也就不过如此。一天中午,我和妈妈刚吃完午饭,正坐在客厅里消食。突然姨妈的电话打来:“你们还不知道吧?成都今晚也要封城了,你们还不快去买点东西!”我一刷手机,连官方的新闻都出来了:下午4点全城封城,不准出小区。

          我和妈妈马上急奔菜市,准备抢购点物资。菜市里早已是人山人海,摩肩接踵,得到消息的成都人把菜摊里最后一根胡萝卜都买走了。我和妈妈幸运得在相熟的肉铺老板那里买到几斤排骨,妈妈把排骨塞进背包里:“再买!”于是,又幸运的买到几斤土豆和几棵白菜和洋葱。回来的路上路过金甲虫化妆品店,还顺带买了两块香皂,洗澡能少得了它吗?

          接下来就是漫长的封城时间,我和妈妈都不能再出小区大门,每天只能在小区里面胡乱逛逛。早上起床,我喜欢浏览豆瓣里的旅游群组,看别人讲又去了哪里啊,哪里怎么怎么好玩啊,心里羡慕得不得了。别人在游览祖国的大好河山,自己却被关在这小小的住宅小区里,心里一阵一阵的失落。好在,这次封控只持续了一个星期就解封了,我们的生活恢复正常。

            解封的当天早上,我正躺在床上逛京东,突然听见外面的高音喇叭喊:“今天开始可以出小区啦!”我一阵激动,手一抖就买了一个漂亮相册,我要把以前的旧照片都归拢到相册里去。

            生活恢复正常,我又可以上午出门逛街,下午也出门逛街了。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又出现了核酸检测这个东西。所谓核酸检测就是用一根棉签伸到你的舌苔根部,擦拭一下,然后拿去做检验,看你感染新冠病毒没有,也就是所谓的“咽拭子”。

            最开始做核酸检测的时候,我懒得去,我又不上班的人,天天在家,做什么检测啊。可有一天晚上,小区里面的流动大喇叭又开始喊了起来:“全体小区居民马上出门去做核酸!”

              那个时候已经是晚上10多过,天黑得深沉。没奈何,我们一家从家里出来,走到小区门口做核酸检测。哪知道那天晚上不止我们一个小区,是整个成都全市核酸检测。做核酸的人排成了一条看不到头的长龙,我们从小区门口的检测点,一直往龙尾走去。在转了山路十八弯之后,才排上队。而“龙尾”和“龙头”之间已经隔了好多条街。

            我看见穿着时尚的年轻人,步履蹒跚的老年人,不发一语的中年人纷纷从黑暗中的各个城市角落涌出来。这些人我白天怎么全没见过?只有在这个特殊的夜晚,我才能和他们打个照面,否则真的是一辈子见不到的邻居了。有的老年人干脆带一把椅子出来,边排队边坐着休息。妈妈也一个劲的说:“我该带个水杯的,等这么久,不喝水吗?”

              终于排到核酸监测点,我看见一个中年女士把一个老婆婆搀扶过来:“她这么大年纪,排不了队了。你们能不能照顾下?”工作人员说:“可以,可以。”其实,我心里直嘀咕,这么大年纪的老人,一般是不会出家门的,她还需要做核酸吗?做完核酸检测回到家,已经深夜12点,我累倒在床上,囫囵一觉。

          从此,做核酸成了每天的必修课,有的人是一个星期做一次,有的甚至每天都要做一次。为什么一个星期做一次呢?这又不得不说到新冠肺炎流行季的另一大“神器”健康码。

            什么是健康码?其实就是手机上的一种信息认证。通过扫描这个健康码不仅知道你有没有感染新冠病毒,还可以知道你的具体信息。当时的说法是,如果一个星期以上没有做核酸检测,健康码就会变成黄色,或者红色(正常应该是绿色)。

            健康码是出入公共场合的必备条件,要进公园,医院,商场,甚至是菜市,小区,先得把健康码亮出来。只有绿色的健康码才能进出,黄色的回去,红色的就要当场隔离了。为了保持我的健康码的“健康”,我也只有算着日子一个星期做一次核酸。可后来,事情又有了变化,有一段时间我开始天天做核酸,因为据说不做的话健康码随时会变黄变红。从此,做核酸检测成了我每天生活中一件必不可少的事。

          在第一次封小区过后,我们很快迎来了第二次封城。一天傍晚,我和妈妈出小区去散步,突然看见小区门口在安装铁门板。保安说:“今晚7点准时封小区,任何人不准进出!”我和妈妈都吓一跳,然后急匆匆的在街上溜达一圈,马上回家。这一次,一封小区就封了10多天。小区的前后门都用铁门板牢牢封住,让我想起被关在巴士底狱的铁面人。

              在小区里做核酸检测的时候,社区工作人员给我们每个人发一张公告,是公安局的公告。劝告我们配合封城,配合做核酸,隐隐有威慑之意。小区里的大爷悄悄说:“有的小区开始闹了,就我们对面那个小区,昨天就有人鼓捣(执意)要出去,警察都来了好多。”

            我抬起头越过铁门板,朝对面看去,果然看见对面小区门口停了一辆警车。我觉得内心有一种隐隐的躁动感,似乎自己也愿意发生点什么改变。但我的小心思很快被敏锐的暴力机关觉察,当天我们小区门口就来了很多穿警服的守卫,我们小区被封得更严实了。

            封城最初,我们家还有点存粮存菜,后来我就开始在网上打主意。我下载了一个叮咚买菜的APP,在网上下单,快递员可以直接把粮菜送到小区门口。那天晚上,我下载叮咚买菜后,开心得不得了,觉得自己有救了。

            第二天早上5点过,我就起床下单买菜。哪知道,我心急,还有比我更心急的。早上5点过,叮咚超市里的蔬菜就几乎卖空了,只剩了点豆芽,豆腐,黄花菜什么的。后来我才听说,我们这个区的居民,都陷入到菜荒当中,有的居民凌晨4点就上网抢菜,想想令人唏嘘。

          再后来,我学聪明了,掐准时间在叮咚买菜信息更新的一瞬间去抢菜,往往所获颇丰。我可以买到新鲜的芹菜,莴笋,甚至还有冷冻肉。可不爽的是菜价大涨,叮咚买菜上面的价格一天一个样。有一次我买了一大口袋菜,花了400元!天啦,我买的是蔬菜吗?我买的是皇家农场的御贡品吧?

            这一次封城,出了很多新政策,比如用出门证,一家可以每隔一天出去一个人采购,但必须在两小时之内回来。我会用这个珍稀的机会到空旷的市内街道上去转悠一圈,呼吸点新鲜空气。有一次,我用出门证出了小区,直接打一辆出租车:“去华西医院!”

            出租车风驰电掣的把我带到华西医院,我在医院门口花高价买了一袋苹果。我提着苹果来到医院住院部的门口,对守门的保安说:“我要去看一个病人。”保安说:“你打个电话吧。”于是,我在一本电话薄上查到住院部8楼的电话。电话打通:“喂,你们这里有没有一个60多岁的女病人?”

        “60多岁的女病人?你做什么的?”“我是她家属,我想来看看她!”“不行!疫情其间,一律不探视。我们现在是封闭管理。”挂断电话,我落寞的提着苹果又打车回家。回到家一看,还在两小时之内,一点不违规。

            小区封闭当中,但核酸检测依然天天做。每天上午,医疗人员就到小区内来摆摊,然后所有居民排队做核酸。我记得最清楚的一次,是晚上10点过了,我们一家三口还在排队做核酸。那天网络特别慢,队伍移动的速度可以用龟速来形容。

                到11点钟,我们前面还排着长队。妈妈说:“不做了!不做了!这个速度怎么轮得到我们,明天再来!”趁着夜黑人稀,我们三口人又悄悄潜回家。据说那天晚上的核酸检测做到了凌晨2点钟,幸好第二天安排了补做,我们不算违规。

              熬过漫长的10多天后,小区终于解封。可就在我以为我终于解放了的时候,“厄运”袭来。一天傍晚,我照常打开手机微信里的健康码查看,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我的健康码竟然变成了黄色!天啦,我成了疑似新冠肺炎感染者。我赶快跑去做核酸,到了才知道,黄码必须去指定的医院做,普通核酸检测点做不了。于是,我赶在天黑尽前,又马不停蹄的坐车到二医院的核酸检测点。

              到现场一看,乌泱泱排了无数的人。我从二医院大门口开始往队伍的最后面找去,走啊,走啊,转过一条街,又拐过一条巷,再绕过一道弯,还没有看见队伍的末尾。我灰心起来,明天再来吧?这么长的队伍,什么时候才能排到我啊?刚想走,恍惚听见一个排队的大叔说:“白天人更多!”

              我狠狠心,来都来了,排!好不容易找到队伍末尾的时候,才发现已经绕着一个街区转了一大圈。天已经黑了,街道上有几盏间或的路灯,发出微微的光亮。走过路灯,就没有光了,再次陷入黑暗中。排队的人群像暗夜中的精灵一样无怨无尤的默默移动着,仿佛准备过奈何桥的亡灵一般,神神秘秘,鬼鬼祟祟。                 街道旁有几间亮着灯的小杂货店,好像日剧中的深夜食堂。我并不饥饿,但看见亮着光的店铺,我有一种感动,好像我们还没有被神抛弃,我们还能看见希望。

            做完核酸,回家已经10点。路过巷口的时候,我看见一架买蛋烘糕的小推车,小推车的玻璃橱窗上面吊着一盏连着电线的黄色灯泡。蛋烘糕就乖乖的卧在模具里,等候着食客的光临。灯泡发出的橘黄色光线打在黄澄澄的蛋烘糕背上,看着好像黄昏时的落日余晖,虽然已经向晚,但到底不肯归去,还要发出最后一缕光,照亮人间。

              昨天在小区门口,我好像又看见核酸检测点了,定晴一看,哪有!是几家卖烤肠的摊贩。过尽千帆皆不是,黄花已留昨日。我希望新冠肺炎就此和我们永别,再也不要来骚扰我们的生活。

          正在我想松一口气的时候,突然看见电视新闻里播出:“杭州亚运会今晚开幕!”难道?好吧,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今年的秋天,怎么这么的落叶满园。

2023年9月23日

创建时间: 2023/9/24   9:50

标签: 小鬼子(外一篇)

              昨天晚上看杭州亚运会的开幕式,看完已经睡意昏沉,所以今天才补写日记。最近几年,我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衰老,不仅眼睛花了,腿哆哆嗦嗦,前列腺肥大,小便有问题,精神头也大不如以往,一到晚上就想睡觉,再也熬不了夜。我觉得自己才40岁出头,怎么就衰老得这么厉害,想来自己这么多年的刑不是白受的,到底被报复了。

            我未老先衰,青春付与虚无,到头来一无所有,无依无靠,成为一个孤家寡人。我的冤屈向谁诉说?我的悲哀向谁流露?我只能自己低下头,长叹一声,人啊,挣不过命呢!

                最悲哀的是,我连自己为什么受这样的罪,这样的刑我都说不出原因。就好像被剐的太平天国小匪,连自己的爸爸到底是石达开还是洪秀全都分不清楚。这人间的惨剧怎么就这么的代代相传,传到现代,落到我的头上,变成一朵曼陀罗花,空明幽幻。

            你们到底是进步了,你们不再用刀,也不再用绳索,你们自有办法。要剐一个小孩子,办法还是很多的,即使没有办法也可以请教魔鬼,魔鬼随便一个指点,你们就受用无穷。而这个可怜的小孩子只有自认倒霉,恨妈妈为什么把自己生出来。

              昨天我看亚运会的开幕式,我觉得比成都大运会的开幕式办得好,有江南水乡的韵味,相比之下,成都大运会开幕式更像是个少数民族的大派对,不登大雅之堂。最激动人心的一刹那,是火炬点火的时候,竟然是由一个真人和一个数据人共同点火。那个数据人是谁?不会就是我吧?所以我受了最重的刑罚,换来的是永生永世的隐匿。隐匿在莫名的角落,成为一个概念,成为一个符号,成为一个数据人,供你们议论,供你们瞻仰。

          我不要当数据人!我是个活生生的大活人。为什么要剥夺我真实的活在这个人间的权利,把我变成一个虚拟的影子。我的泪缓缓流下,我成了精了!我成了鬼了!我成了幻影了!小时候,我曾经傻乎乎的想自己的爸爸要是市长就好了,实在不行,副市长也行啊!后来我才知道我爸爸还真是个大官,只不过这个大官的官声并不好,恍惚还是个罪人。而我自己呢?被魔鬼打造成“圣人”“鬼龙”“魔神”。可我只是个吃五谷得百病的凡夫俗子,我又怎么能当什么魔界的神!

            一个人一旦失去自主性,变成某种概念的附庸,他的悲惨是巨大的。这意味着他将放弃一切为人的生趣和欢乐,变成一个宗教符号。这个宗教符号像紧箍咒一样,时时套牢在他的头上,疼!疼!疼!魔鬼哈哈大笑:“这是你的命,你认命吧!”可我的命为什么被你掌握,你是我的什么人?魔鬼摸摸下巴:“我是你爸爸!”“不对,不对,我的爸爸是市长”魔鬼说:“让我想想。”突然魔鬼说:“我就是市长!”

          我仔细打量一番觉得他并不像,于是我说:“你是骗子,你在忽悠我!”魔鬼拂袖而去,临走的时候甩下一句话:“去把东瀛浪子接过来!”我吓得双腿发软,两眼一片黑“你要我把日本人引到这里来?”远处传来魔鬼缥缈的声音:“对!”然后魔鬼就消失无踪了。

            为什么要让我做这个可怕的事情,就因为我是石达开的儿子?为什么要让我当叛徒,就因为这是一种现代的剐刑?或者还有另一种解释:我自己就是个日本人!可我真的是日本人吗?怎么证实,怎么验证?就算我是日本人,可我从没有去过日本,我一句日语都不会说,我又怎么敢标榜自己的大和血脉。

          我在中国生活了41年,在韩国生活了1年,此外再没有去过其他地方。我就是个地地道道的中国人啊,我哪里又和日本人扯上了关系?简直荒谬!昨晚看杭州亚运会,日本代表队出场的时候,全场一片嘘声,中国人还是不喜欢日本人,中国人还是记得多年前的侵华战争和南京大屠杀的累累白骨。

              在这种文化意识下,我这个日本遗孤,活在这片土地上会多么的艰难。我到底是日本派来的卧底,还是中国抢来的人质,抑或什么都不是,只是一只孤帆远影的小船,飘飘荡荡在人海之中,找不到停泊的港湾。

            我成为一个悲剧,成为一个历史的感叹号。当千家万户的中国人坐在电视机前日日夜夜观看手撕鬼子的时候,他们想不到,原来有一个小鬼子已经潜入他们的家园,生活了40多年。而多年后,他们会因为抚育了这个小鬼子,换来一场战争,甚至是一场屠戮。这个安排是谁做下的?这个计划是谁制定的?冥冥中谁在翻覆着阴晴变化,日升月落,而为什么又偏偏选中了我?

          当沉重的刑罚和花样翻新的折腾把我“修理”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时候,我把目光投向众人。你们总要有点公道吧?你们总要有点良心吧,你们就这么对待一个不知道自己父母是谁的孤儿?目之所及的中国人把头一傲,去问问你们的靖国神社!靖国神社?那和我有什么关系?我是个中国人啊,或者说我至少是个中国养大的孩子啊。我和日本并无牵连,甚至在一年前,看见电视里的鬼子,我还恨的咬牙切齿呢!

              我想,或者可以给我来一点国际主义。既然我已经陷入这滩泥潭,既然我已经成为日中之间解不开的结,那么可不可以让我当一个国际人。不再纠缠于我是日本人,中国人,还是韩国人,我就是个地球人。我活在地球上已经40多年,我吃的是地球的食物,喝的是地球的水,那么就让我当个国际公民好了。

              有不少国家承认多重国籍,比如你可以是美国人,也可以是澳洲人。我觉得这是人类文明的一大进步,一个地球公民不再被国籍所禁锢,他成为一个自由的地球旅行者。这不比天天耳提面命的灌输给我们孩子中日仇恨好得多,快乐得多吗?我以前就说过,人类的历史是一个大融合的历史,未来我们将不再区分国籍,所有人都会有一张统一的地球身份证,谁要反对这种趋势,谁就是在螳臂挡车的反对人类进步。

          我有一个爱人,我的爱人将会肩负起照顾我的责任,我想人活在世间没有再比找到一个可以爱护自己,担待自己,包容自己的爱人更美好的事情。可由于我复杂的血统关系,我的身份变得非常的特殊。这也使得我的爱人可能会陷入一种极其尴尬的境地。他可能会被人骂是汪精卫,被人骂是胡汉三,被人骂是周扒皮。

          可这么多的骂名和罪,又怎么能让他一个人承受。那么,好吧,让我这个陈璧君,让我这个山口由美,让我这个川岛芳子来承担起我的责任。以后你们要兴师问罪直接找到我的住处,不用再去东家问西家寻的找我的爱人。所有的罪我一并承担,所有的错误都在我。

            海的那边除了有日本,不是还有英伦岛吗?不是还有美利坚吗?不是还有澳洲的黄金海岸吗?把眼光放长远一点,我们看见的世界和世界的历史可能会和我们教科书上写的不一样。

            真实的世界也许更像是一件玄幻的艺术品,里面的每一个人,每一个民族,每一个国家都有自己的使命和责任。我们统一的名字叫地球人,我们是蔚蓝星球的主人。至于你生活在地球的哪片土地上只是一个地理概念,甚至只是一个历史概念。想通了这一点,或许我们会得出一些更理性更合乎真理的结论。

          据说西方有一位大光明普照菩萨,有她的照拂,我们人类就可以生生不息,永享安乐。那么,我们去请示一下她,看看怎么样才能让我们过得更幸福,更平安,更美满。在大光明普照菩萨那里,千万不要把你的抗日神剧和U形锁拿出来,那是毁神辱神的。去问问神明,中日是不是应该永世仇恨,我想神的答案也许和抗日神剧里的口号不一样。不然,我们为什么膜拜她呢?

          我们得到神的许可,我们得到神的爱意,我们就理应过得快乐,过得闲适。中国人也要再次当上世界第一,大唐盛世和李世民都要回归人间。整个世界,在神的笑脸下,都美满,都和乐,都长长久久。那么,我这个日本女人的罪也就消弭了。

2023年9月24日

创建时间: 2023/9/24   13:06

标签: 《凯文日记》推荐

              我觉得中国最好的两部小说一部是《红楼梦》,另一部是《围城》。我看过不少中国小说,但能让我反复看的就只有这两本。其他的小说,看过一次之后,后面就懒得再看了。我觉得《红楼梦》是一本中国文化的集大成之书,看懂了《红楼梦》你就真的读懂了中国。而《围城》是一部中外文化交融之书,看《围城》就好像在看纽约百老汇歌剧院里唱上海沪剧,新鲜,好玩,有意思。

            很多人问我,那文坛上其他的作家呢?莫言呢?梁晓声呢?余华呢?其实这些作家的文笔都不错,但似乎和《红楼梦》《围城》相比还略微逊色。我觉得真正好的小说是来源于真实生活,但又比真实生活更有趣,这才是好的小说。一味的夸大苦难,或者一味的游戏笔墨都是有损文彩的。生活本身是什么颜色,书里就应该是什么颜色。就好像莫言成名甚早,想来生活条件,物质条件应该颇丰裕。但莫言笔下的中国却如此苦难,中国人却如此枯乏,这就不得不怀疑他文字的真实性了。

              梁晓声的小说比较温暖,但细想又觉的他“右”的厉害。我看文字,还是喜欢有点辣味,有点孜然香菜火锅的味道。《红楼梦》辣不辣,其实很辣,说《红楼梦》不辣是你根本没看懂。《红楼梦》讽刺起底层人物来,比讽刺上流社会下笔更辛酸狠辣。看《红楼梦》就好像看一个百晓通老先生把上流社会和底层社会的底裤,一起捞起来,让你不得不瞠目结舌。

            《围城》也是这样,像方鸿渐李梅婷这样的知识分子其实很多,但挖苦得如此不留情面的也就是这本书了。更何况《围城》还这么的好读好看,你只能感慨上天给了钱钟书先生一个好笔头。像《红楼梦》、《围城》这样鲜香辣爽的文字当然会成为传世的经典。所以,你们大概已经知道我的阅读倾向,我喜欢有趣的灵魂写的有趣的文字。

            有人说鲁迅呢?你这么把鲁迅忘记了。其实我是觉得鲁迅的意义更多在思想上,而不在文字上。鲁迅是一个文字斗士,文字是他的武器,他拿着武器去和敌人战斗,而忘记了文字本身。就好像一个小和尚,看见妖魔鬼怪,魑魅魍魉,马上滔滔不绝的口吐经文。鲁迅就像这个小和尚,他的文字就是他的佛经。

              如果说中国谁最应该得诺贝尔奖,曹雪芹当然不可能,因为他已经是一个老死人。那么剩下的就是钱钟书和鲁迅了,钱钟书得奖是因为他的文字,鲁迅得奖是因为他的思想。两个人并行不悖,相辅相成。有人又说了,余华呢?余华也应该得诺贝尔奖!余华的作品我读得不多,但无论是思想性,艺术想和我前面说的三位都稍显不如,不可相提并论。余华在国内文坛混混不在话下,到国际上就有点简陋了。

              据说今年诺贝尔文学奖赔率最高的作家是一位名叫残雪的中国女作家。恕我浅愚,这位作家的名字我是第一次听见,此前闻所未闻,更不用说拜读过她的大作了。但残雪能获得这么多外国读者和专家的认可与喜欢,想来其文字自有独到的地方,不可小觑。我是觉得,除了莫言,在国际上有名的中国作家大多在国内默默无闻。能不能有一天,一位在中国大名鼎鼎的作家也成功俘获国际读者的青睐,从而摘得诺贝尔奖呢?我想这未必不可能,其实有很大的成功几率。

              中国读者的阅读兴趣是不是和外国读者的阅读兴趣大相径庭呢,我觉得可能还不能这么说。文学本质上是相通的,语言文字有其内在的趋同性。就好像中国读者也喜欢看美国的《飘》,法国的《基督山伯爵》,英国的《福尔摩斯探案集》一样,文学有人类共同的意识基础作为基础。

              那么,我们为什么不能期待一位在国内鼎鼎大名的“残雪”出现在我们眼前呢?他不完全是一个反对派,但也不会是一个吹鼓手,他有他自己丰富的精神世界,他有他自己独立的人格和文格。当一个在国内也受欢迎,也被喜爱的作家,被国际社会认可和接纳,摘得世界最高文学奖,这是一件多么让人欣喜的事。这个“残雪”是不是比那个我们没有听说过的真残雪更可爱一点,更人文主义一点呢?

              中国现在的文坛可以用死水一潭来形容,有的人甚至会说:“现在还有人看书吗?现在没人看书了!”其实,看书的人还是有,只不过需要挖掘。现在年轻人看的全是虚幻的文字,什么修仙,耿美,异世大陆。天啦,看这些文字有营养吗?这些书像不像我们以前爱吃的方便面,吃的时候味道蛮好,吃下肚子才觉得无趣无聊无意义。

              可是话说回来,现在还有什么可看的啊?严肃文学婆婆妈妈,磕磕巴巴,要么自命清高,那么自作卑下。现在几乎就没什么可看的了,少有的几个流量作家全是在讲故事,讲的故事可能连他们自己都不爱看,这样的文学还有生命力吗?我们不得不承认,我们已经进入到一个文学的黄昏,现在的文坛已经是万户萧疏鬼唱歌。好在还有鬼唱歌,不然以后我们想练习练习认字都找不到《百家姓》了。

            据说文学的高光年代往往出现在乱世,乱世中反而有那一盏文字组合而成的救世灯。这个理论是不是成立,我不敢妄下断言。但我觉得文学的内在生命力并没有消失,文字的力量在某种程度上仍然十分强大。看书,看小说依然是很多人最喜欢的消遣方式,而且是一种对人的发展有益的消遣方式。看点历史,看点文化,看点爱情,看点社会,看点神神叨叨的聊斋怪谈,是不是比看什么修仙,元婴之类的网络文学好得多?

              所以,文学的读者也是文学本身培养起来的,有好的文学就有好的读者,有坏的文学就有坏的读者。关键看我们能不能创造出一种鼓励优秀作家,优秀文字涌现出来的社会机制,文学氛围。有好的土壤,不难长出一支金灿灿的向日葵,可要是盐碱地,就只能有几棵垂头丧气的红高粱了。

              文以载道,文学的本质使命还在于启发我们对这个世界,这个宇宙的根本认知。就好像,现实社会中我们没有耳提面命的妈妈,也没有谆谆教诲的爸爸,我们是孤单的,我们是孤立的。但如果在文字中蕴含着这个世界的真相,饱含着上一辈人对下一辈人思想意识上的关怀和爱护,那么这种文字是不是就是最好的,最有温度的文字。

              换句话说,我们被这个光怪陆离的花花世界迷惑,欺骗,晃花了眼睛,转晕了脑袋。但如果能有一本告诉我们真相的不说假话的书,那么这本书是不是会让我们受益终生,终生铭记?有一个笑话说,一个坏蛋每次骗小孩,最后都会说:“谁像我这么老实!”坏蛋老实不老实,小孩子无从判断。但如果有一本像一把倚天剑那样的书来撩开坏蛋的画皮,那小孩子应该不应该把这本书奉为《圣经》呢?

              真正好的书,就是把除了自己爸爸妈妈,其他人绝不会向你吐露半个字的人间机密透露给你的书,这是最好的书。至于说假话的书,不痛不痒的书,是该被丢进垃圾堆里去的。我们看书,看了半天,还是要看出点秘密才行,不然真是白费了时间,白费了精力,空幻一场,虚耗光阴。

              我想能不能有这么一本书,我们一遇见他就惊呼:“怎么没有早点遇见你呢?”是啊,早点遇见你,我们也不用走这么多弯路,也不用受这么多无妄之灾。这本书里有大智慧,有宇宙的真相,有人类的秘闻,有历史的事实,有小道消息,还有未来预言。那么,这本书就是一本最好的,应该得诺贝尔奖的书。因为它不局限于哪一个地区,哪一个国家,哪一个种族,它里面讲述的秘密是全人类共同的秘密。这本普世之书,应该出现了。

                我在写作《凯文日记》的时候,常常想为什么我以前就没有看过这样的一本书呢?如果我很早的时候就看过这本书,是不是我会比现在的我通达很多,聪明很多。搁笔伏案,神游四海,我竟然在40岁的时候,写出了一本我自己都心水,自己都惊叹的书。而这本书我可以作为礼物送给我的儿子,女儿,以及千千万万的我的儿子女儿阅读,这是多么欢喜的一件事。从这本书问世开始,人类秘密的一半就被揭破了,剩下的一半需要下一辈自己去探索,自己去思考,自己去实践。

            《凯文日记》是一本《红楼梦》的补充说明书,它不是《红楼梦》的后四十回,它是《红楼梦》本身。《红楼梦》是一本绝大多数人都读不懂的书,但看完了《凯文日记》我认为你至少能读懂一半的《红楼梦》。半部《论语》治天下,有了这半部《红楼梦》不愁你不是诗翁,人精,活神仙了。我想一本书能达到这种境界,也算是书海中真正的高光明星了。

              有人可能会问《凯文日记》是不是像莫言,残血这些作家的作品一样,是用一种贬低丑化中国,中国人的方式来博得外国人的好感?其实大可不必担心,《凯文日记》里面透露的秘密恰恰是全世界人类共通的秘密,绝不仅仅是中国和中国人的秘闻。外国人会觉得中国人被贬低了吗?不会,因为其实他们自己也是一样,甚至更有槽点,更值得讨论都有可能。从这个意义上说,《凯文日记》是一本地球之书,他写的是地球母亲和她的几十亿人间儿女。

              下个月,诺贝尔文学奖即将揭晓,从个人情感上来说,我希望中国作家残雪获奖,这样中国就又多了一位诺贝尔奖获得者。但我真正的愿望是你们忘记残雪,来看看《凯文日记》,看看《凯文日记》这本神奇而有趣的书。我相信《凯文日记》不会让你们失望,因为它告诉你们的全是真实的历史和真实的世界。

            看了《凯文日记》,再不要说你们懵懂,再不要说你们无知,再不要说你们被骗。《凯文日记》把你们该知道的,都原原本本的告诉了你们。那你们还会怀恨人间吗?

2023年9月24日

创建时间: 2023/9/24   19:27

标签: 追梦人(外一篇)

                我常常想有没有那么一天,一切的一切都变得温柔了,顺畅了,幸福了。就好像一晚上长长的噩梦,到天明的时候终于醒来,怪兽不见了,乌鸦飞走了,吃人的妖怪原来是几只叽叽喳喳的麻雀,狰狞的魔鬼面具后面仅仅藏着一只可可爱爱的小熊。噩梦醒来,天光大亮,所有的痛苦啊,郁闷啊,伤感啊全部让它随着一晚的东风,呼啸而去。留下一湾欢唱的河水,带着一艘纸船流向浣花溪。

            我常常想,我们是不是也有资格活得幸福,活得潇洒。我们的生命历程能不能没有那么多的磨难和考验,我们仅仅是悠然的活着,活着体味人生,看飞花,观朝露,听海风,品香茗。每天早上醒来,不再跟打仗似的想着今天又会遇见什么疑难的事,又会见到什么奇怪的人,又会受到怎么样的难以言表的折磨。我们仅仅是活着,活得并不高尚,但真实而自我,这应该算是幸福了吧?

              姑妈家请客,我去赴会,表侄女恭恭敬敬给我递上一杯香茶。这个表侄女我只见过几次,谈不上有什么来往。但我突然有种感动,原来我还是可以受到尊敬的,还是会有人毕恭毕敬的敬茶给我喝的。表侄女的婚礼我也去了,婚礼盛大而隆重,我坐在最前面的家属席。表哥牵着表侄女的手,把她送给新郎,那一刻我几乎想哭。

              爸爸牵着待嫁女儿的手,亲手把她交给另一个男人,这是责任和爱的托付。从此以后,无论是刮风还是下雨,无论是晴日还是暴雪,新郎都要好好照顾新娘,决不能有丝毫的抱怨和犹豫。一个男人把他最心爱的宝贝送给另一个年轻的男人,不需要说什么,我们心里清楚,这是一场生生世世的交托。既然你们在所有亲友面前说我爱你,那么这一辈子你们就要依偎在一起,度过这漫长的一生。到老的时候,一个比另一个先走,然后剩下的那个准备准备,自己也要去远途了。人生不就是这样吗?

            我离开的时候,表侄女出来送我,我突然发现她似乎有点怕我,怕我什么呢?怕我是个不祥的动物,还是我怕身上的诅咒会不经意的遗落到她身上?我稍稍有点哀怨,我本是个孩子,但我到底变成了一个恶魔的符号,让人看着害怕,让人想避之三舍。我点点头:“你回去吧!我自己可以走。”表侄女落寞的回家。我看着她的背影,想自己要不要告诉她我对这个世界没有恶意?可如果我这么说了,是不是很唐突,甚至很荒谬?我叹口气,迈步离开。

            回去的路上,已经是傍晚时分,天空中隐着几朵大大的积雨云,地面上的人们,漫无目的的相互交错着,穿梭着,不知道要到哪里去,不知道归途在哪里。我走在人群中,突然觉得人生很荒谬,我们为什么而活,我们活着到底是要过怎么样的生活?我们毫无意见,我们像一只只蚂蚁一样,只是这么在蚁巢中没日没夜的盘旋。可我们到底活着是为什么呢?只是像佛教说的那样,来人间受苦吗?可受苦又是为了什么呢?

              表妹和一群信众去青海参拜活佛,表妹说:“那个活佛很灵的,成都很多人信他。”我不知道表妹说的活佛是谁,我对此一无所知。但我想既然那么多都市人千里迢迢去见他,这个活佛必然有独到的地方。比方对人生有深刻的见解,对佛教的仪轨谙熟于心,或者对前世今生都有所参悟,那么这个活佛还是值得一见的。

          舅舅一脸嫌弃的说表妹:“她肯定是信了邪教啦!肯定是,这个傻妹子。”想想有点神奇,这位密宗的活佛就算是邪教吗?或者并不算,他还是正统的,只是在方外人看来有点不可理解。我觉得表妹之所以去参拜活佛,归根到底还是要追寻生命的意义。既然在城市中,我们已经找不到生命的意义,那就只能到偏远的异域去问问高人。可这个活佛真的就是高人吗?

            我曾经听一个老师说过,他说他曾经在藏地遇见过一个高僧,红教的。老师说:“那真是个高人啊,我只遇见过这么一个密宗高僧。汉传佛教里面,一个也没见过。”我听后莞尔一笑,或者是不是就是外来的和尚好念经呢,也许汉传佛教里面也是高僧云集呢?后来我没有再见过这个老师,我不知道他的观念在此后的10多年里是否有所改变,但无论如何,佛教中还是有高僧大德的,谁又能否认,谁又能拒绝相信。

            我觉得宗教的意义和人生的意义有相互印证的地方,比如宗教要达到的目的是不是就是我们人活着所需要达到的目的?宗教追求的是一种内心的满足和安宁,而我们人活着是为了追求幸福。两边划个等号,是不是满足和安宁就是幸福,那幸福还有其他形态吗?

                我觉得没有了。宗教所要达到的目标就是人生幸福的最高层次,没有再超越宗教的幸福了,就好像没有高于神的存在。既然这样,我们就知道所谓幸福其实就是简简单单,疏疏淡淡,这就是幸福的最高层次。我们有多少人达到了这种最高的幸福呢?我想还是有的。就好像我们常会在某个古镇的一角邂逅一个满头白发,满脸皱纹的老太太坐在门槛上纳鞋底。我想那一刻,老太太就是幸福的。

              有的人会说,你说的幸福如此简单,那事业成功难道不是幸福吗?家庭幸福难道不是幸福吗?生儿育女难道不是幸福吗?这些都是幸福,但是是幸福的低级层次,真正高级的幸福,其实就:“散淡”二字。既散又淡,这才真正活成了小神仙。可能领悟这个道理的人又有多少?有多少人都陷入到红尘的陷阱中,追求名利和财富,甚至一心想当人上人。殊不知这种功成名就的“幸福”往往把你带入歧途,远离了真正幸福的内涵。没有了“散”,没有了“淡”,你幸福什么呢?不过一个劳碌命罢了。

            我向往的幸福就是每天早上醒来,慵懒的睁开眼,看看窗外的蓝天白云,然后计划今天早上是吃一碗素面呢,还是吃一个馒头呢?到菜市场随便买两样时鲜蔬菜,中午炒两个菜,就是一顿美食。下午坐到河边喝一下午的盖碗茶,不用要点心,点心太腻,拿一把扇子就好了。

            边喝茶,边扇扇子,边看河里的游船,边听市井的世声,这就足够美好,足够安逸。喝完茶,回到家里,准时打开电视,看红男绿女游戏人生,自己傻傻一乐,这个夜晚很简单,很舒适。关掉电视,信笔写下日记,致敬今天,致敬岁月,人生也就顺遂了,烦恼也就都不在了。

              我走过一个夜晚的集市,里面五颜六色的霓虹灯把整个街道映照得流光溢彩。辛勤的摊贩们还在忙碌着自己的小营生,而我已经准备回家,回家去听一首罗大佑的《追梦人》。在罗大佑沙哑的歌声中,我的世界宁静而安详,集市里来来往往的忙碌客似乎在反证我的幸福。我微微点点头,这个人间很好,这是个人活的世界,这个世道是人民真心的选择。谁又敢把我们的幸福拿来当赌注,以实现他的野心?和幸福相比,一切的一切都微不足道。

            佛祖微微颔首:我说的幸福,你真的领悟到了吗?我拢拢身上的单衣,这个秋天凉爽而干燥。我说:我现在就很幸福,因为我听到秋风在歌唱。佛祖淡然一笑:明天你会更幸福,因为明天将会秋霖脉脉。

2023年9月25日

创建时间: 2023/9/25   10:01

标签: 神缘

            前天路过家附近一处商场的时候,看见有一个老婆婆蹲在地上吃力的摆弄着什么,似乎遇到了什么麻烦。我走上去说:“婆婆,怎么了?您是要做什么?”老婆婆看我过来抬头说:“我要把这个绑在车上。”边说边指靠在墙上的一大袋废品。我凑拢一看,是一大袋废纸板。我说:“我来帮您!”于是,我把小推车竖起来,方便老婆婆把废品绑在车上。

            老婆婆麻利的绑上废品,然后就要拉车走。可是那袋废品太多太大,小推车太小,根本托不均匀,一拉,废品就往两边掉。再加上老婆婆年纪大了,拉这么一大袋重物走,根本拉不动。我说:“我帮您拉吧,您要拉到哪去?”老婆婆指指街对面:“那里!那里!”于是,我拉着车和老婆婆一起过街朝老婆婆说的地方走去。

            这辆装上废品的小推车很沉,我一个大男人拉着都费劲,这么一个矮小瘦弱的老婆婆可怎么拉得动。我一边拉车,一边和老婆婆有一句没一句的搭话。老婆婆说:“你可太好了,你家住哪里?不要耽误了你的事!”我说:“没事,没事,我家就住附近。我下班了,闲着呢。”一路逶迤着走到街面对,老婆婆说:“就放这里,太麻烦你了!”

            我一看,这是个小绿化带,上不沾天,下不接地的。我问老婆婆:“就放这里吗?这里可以吗?”老婆婆说:“就放这里就成!”边说边接过小推车,继续往前拉。我马上跑上去:“哎哟,婆婆,您要去哪里就说明白,我好人做到底,帮您拉过去,不能把您甩在半路啊。”老婆婆嘟囔着:“就在前面,就在前面!”

            我接过小车,继续拉车走,婆婆在后面小跑跟着:“你们年轻人就是年轻,我跑都跟不上。哎呀,不用弄脏了你的鞋。”“没事,没事。”正说着话呢,到了一个废品回收站。我把小推车拉到一个坐在椅子上的工作人员面前,老婆婆跟上来:“就这里!就这里!哎呀,太感谢你了。”我说:“小事一桩。”说完转头走了,留下老婆婆在废品收购站过秤卖废品。

            回去的路上,我有点好笑,我帮一个拾废品的老婆婆拉了一车废品去卖,似乎有点闲人马大姐的意思。妈妈见我回来,开玩笑的说:“她卖了钱,分你一份没有?”我摇摇头:“我不是为了钱,为了钱我会去帮她拉车?”妈妈不置可否的笑笑:“你呀,就是烂好人。”我点点头:“烂好人就烂好人,总比当坏蛋强吧?”

          昨天我路过商场的时候,又四处打量一番,看老婆婆还在不在那里,但什么也没有发现。老婆婆和她的小推车就这么神神秘秘的从我的视界中消失了。

2023年9月25日

创建时间: 2023/9/25   12:33

标签: 有凤来仪(外一篇)

                    林凤仪慢慢走过一道青石板的石拱桥,回头张望的时候,正好看见一个阿婆在河沟里洗衣服。现在城市里的河水都被污染了,哪还能洗衣服,沾一下都觉得脏,但这个小镇里的河水却是那么的干净清澈,看着就让人喜欢。林凤仪轻轻笑一下,继续往家走,说是家,其实就是一间简陋的出租屋。每个月租金800块,水电费另算。

            林凤仪打开门锁,走进出租屋里,迎面是一股老家具的木头味道。这间出租屋被林凤仪打扫得很干净,处处一尘不染。五斗橱上歇着一只大花猫,看主人回家了,喵呜一下,跳下来,转悠到主人腿下求摸摸。林凤仪看看猫盆,上午添的猫粮还有剩余,于是轻轻拍拍花猫的头,示意它自己去玩。大花猫一窜就窜到窗台上,再次歇了下来。

            拉开抽屉,林凤仪开始翻找什么,找了半天,翻出一张泛黄的老照片,上面是一家三口:爸爸,妈妈和儿子。妈妈当然就是林凤仪自己,林凤仪仔细端详着照片,回忆像一匹马一样,无可遏制的奔腾起来。

              婚礼开始的时候,凤翔酒楼里面已经是高朋满座,人头攒动。今天是陈浩南和林凤仪大喜的日子,两边家长都大发请帖,来的亲朋至少有几百位。仪式开始,陈浩南半跪下给林凤仪戴上一只光闪闪的钻石戒指。林凤仪的脸上泛起一片红晕,陈浩南趁机吻了一下林凤仪的脸,全场掌声雷动。

            “等一下!”突然传来一个中年男子的吼声。宴会厅大门口涌进来一排穿黑色西服的男子,中间带头的正是大吼的人。林凤仪定晴一看,心里一下慌了神,他怎么来了?他应该早就去国外了啊。只见带头的中年男子,用力做了个暂停的手势大声说道:“等一下!林凤仪是我的女人!”全场哗的一下发出一阵惊叹。

              陈浩南猛的站起来,对着领头的中年男子说:“赵哥,我和凤仪的事你是知道的。你本不应该再出现在这里,你还是走吧。”叫赵哥的男子哈哈哈大笑起来:“我不该出现在这里?林氏企业现在全权由我负责,林凤仪是林氏企业的大小姐,唯一继承人,我理所当然要对她负责。”

            陈浩南啪一下拍得桌子震天响:“赵哥,你闹得还不够吗?老爷被你活活气死,你还要来抢大小姐,你安的什么心?如果你还有良心的话,你就应该把林氏企业交还给大小姐,然后你净身出户,一个人到国外去过悠闲日子,这已经是对你最好的安排!”

              叫赵哥的黑衣男子做了个否认的动作:“老爷不是被我气死的,是被你害死的!”全场的宾朋再次哗一下骚动起来,有的女宾甚至把玻璃酒杯都撞倒了。赵哥挺直腰高声说:“我现在向大家郑重宣布,陈浩南是个黑帮份子。他混入林氏集团,在老爷茶水中下毒害死老爷,然后强娶大小姐,妄想得到林氏企业的产业,嗯!当然还觊觎着我的位置!陈浩南就是个不折不扣的野心狼!”

          全场都直盯盯望着林凤仪和陈浩南,叫赵哥的黑衣男子手持一把手枪指着陈浩南,一步一步靠近。林凤仪喊叫起来:“赵子奇,你不要乱来!这里这么多双眼睛看着,你杀人要抵命的!”赵子奇点点头道:“我不是要杀他,我就是看他有没有胆量,配不配娶你!”

            赵子奇接着说:“我这把手枪里面可能装了子弹,也可能没装,我自己闹不清楚。陈浩南,你能帮我来验验吗?”赵子奇一个箭步走到陈浩南身边,紧紧贴着陈浩南:“陈浩南,你要有胆量的话,我们就一起试试这把枪里有没有子弹。有,我们俩一起完蛋!没有,你娶大小姐,我走!”说完,赵子奇狠狠盯着陈浩南的眼睛。

          陈浩南大叫一声:“赵子奇,你玩的花招我会不知道吗?无论我答应不答应和你一起验这把枪,最终我都会被你的枪走火打死。你这骗小孩子的招数也用到我头上?赵子奇,你说我是黑帮份子,其实你自己才是最黑的黑帮!大家听我说!赵子奇表面上是林氏企业的总经理,其实是三合会上海分舵的舵爷!老爷就是被你们三合会活活气死的!”

              林凤仪走过来,啪一耳光扇在赵子奇脸上:“无耻!你设计得到了我,你还要来霸占林氏企业!”赵子奇挨了一耳光,并不生气。他抬头望向吊顶上的巨大壁画:“这是达芬奇的名画哟,怎么挂在这里,看着不雅!”说是迟那是快,赵子奇一枪击穿了壁画上一个小天使的眼睛。

              宴会厅里的男男女女不要命的往外面跑:“杀人啦!杀人啦!”全场一片混乱。几个黑衣人涌过来,架上陈浩南就走。林凤仪想上前阻止,但已经被另外几个黑衣人死死拉住。

            赵子奇拍拍裤子上的灰对林凤仪和陈浩南说:“你们两位有缘再见喽!不过嘛,我看没那必要了!走!”说着几个黑衣人架起陈浩南朝外面的一辆黑色吉普走去,而林凤仪已经晕倒在婚礼现场的T形台上。

            三个月后,林氏企业宣布退市,资产整体卖给欧氏企业,最后签字的正是林凤仪。林凤仪的手机彩铃忽的响了起来,接起电话,那端传来陈浩南的声音:“凤仪!我是浩南,我现在很安全。你不要问我在哪里,你把自己的生活过好!等事情平静过后,我会回来看你的。”林凤仪哭泣起来:“你不要我了?你不和我结婚了?你这个懦夫!你到底还是害怕赵子奇!”陈浩南怒吼道:“我是为了你!我如果回来,我们俩都活不了命!三合会已经盯上我们,但他们现在找不到我。他们一天找不到我,就一天不会动你,你懂这个道理吗?”

            林凤仪哭得更厉害了:“可我,可我已经怀了你的孩子!”“什么?!你怀了孩子!”陈浩南不可思议的叫起来。“已经三个月了,医生说如果我不要这个孩子,这辈子我都不会再有孩子。”陈浩南重重喘口气:“你别慌啊,凤仪,有办法的。三合会的老对手骑士团的总部我已经找到了,只要骑士团答应站出来为我担保,我就可以回来和你团聚。你等着,一定要等着!”挂断电话,林凤仪已经是泪流满面。这往后的余生可怎么过,怎么过才能保护住陈浩南,保护住自己,保护住自己肚子里的这个孩子?

            赵子奇端一杯咖啡进来:“凤仪,明天我们去鸿达酒楼,帮里的兄弟为我庆生。”林凤仪木然的点点头:“记得穿你那件毛大衣,看着威风。别在兄弟们面前丢了脸。”赵子奇哈哈一笑:“穿什么丢脸啊?在上海滩就算我穿一条连衣裙,谁又敢露一个鬼脸?我一枪崩了他!”林凤仪点点头:“是,没人敢在你面前说三道四,但你自己要注意自己的仪表。”赵子奇过来握住林凤仪的手:“凤仪,还是你对我好。”林凤仪落寞的把手从赵子奇手中抽出来,说:“我去给你熨熨裤子,明天你要穿的。”

              “妈妈,妈妈!”赵子豪欢叫着跑过来:“爸爸说了,今年夏天我们去夏威夷吹海风,看草裙舞。”林凤仪摸摸赵子豪的脸说:“不准惹爸爸生气哦!”赵子豪说:“爸爸才不生气呢,爸爸还要给我买法拉利呢!”“法拉利?你这么小,买什么法拉利?”林凤仪不满的说。赵子豪郁闷起来:“爸爸说了,只要我一有驾照,他就给我买!”林凤仪把赵子豪抱到怀里:“你呀,简直被宠坏了。”

                赵子豪说:“爸爸说要把我送到美国去念书!”“美国?我怎么不知道这个事?”林凤仪狐疑起来。她站起身转悠几圈:“不准去!你哪也别去,你就在我身边!”赵子豪说:“可爸爸说如果我不去美国,我就不能读书了,因为我是个黑户,我没有户口的!”林凤仪怒吼一声:“胡说!我说不准去就是不准去!”

          晚上赵子奇回家,林凤仪向他摊牌:“你是不是要把子豪送到美国去?你是不是要把他从我身边夺走?!”赵子奇满不在乎的说:“到美国去读书有什么不好?多少人想去还去不了呢!你就放心吧!子豪去了,你就安安心心留在我身边,我们白头到老!”林凤仪的脸色变得很可怕:“你这是在算计我!你是要把我们母子两个分开!”赵子奇做了个无所谓的动作:“你要这么理解,我也没办法。”

            林凤仪突然把一只茶杯摔在地上,茶杯摔成了几块碎瓷片。林凤仪捡起一块碎瓷片,放在自己的手腕上说:“你要是把子豪送走,我就死给你看!”赵子奇像看妖怪一样看着林凤仪,半天不说话。忽然赵子奇叫一声:“阿福,阿威,阿贵,进来。太太又犯病了,马上送医院。我现在就给王医生打电话。”林凤仪哭喊起来:“我不去医院,我不去医院,赵子奇,你害我!”边说边用碎瓷片割手腕,一道血痕在林凤仪白生生的手臂上划拉出来。

            阿福阿威阿贵上来,把林凤仪死死按住。几个人合力把林凤仪送上劳斯莱斯轿车:“去东门医院精神科!太太又犯病了。”林凤仪还在死命挣扎,但阿福几个人已经把她的手脚都牢牢的捆了起来。汽车扬长而去,赵子奇满意的站在一边观看。突然子豪扑了过来:“爸爸,你怎么把妈妈抓走了,我要妈妈,我要妈妈!”赵子奇的脸色变得很阴沉,他一个耳光扇到赵子豪脸上:“小孽种,和你爸一样混蛋!”

            东门医院精神科的过道上灯光阴暗,里面的病人亡灵般漫无目的的四处游走。林凤仪坐在大厅一个角落,看这些病友在过道上已经旋转了几十圈。林凤仪想自己一定要逃出去,一定要逃出去,不然,子豪肯定有危险。但这家医院看守严密,不仅不可能出院,连电话都不准打。所有病人住院前都搜过身,什么都不能带进来,包括手机。林凤仪看着这些和自己一样无助的病友,陷入一种巨大的恐惧。

            打扫精神科的黄大姐已经在这里干了三年了,虽然工资微薄,但好在每个月都能按时领钱。这份稳定的工作对黄大姐这样的打工者来说还是值得珍惜的。那天,黄大姐正在打扫病室,突然林凤仪悄悄走过来,示意黄大姐到一个监控看不见的角落。黄大姐狐疑的走过去说:“你做什么?”林凤仪突然跪了下来:“大姐,我需要给家里人通个电话,您能把手机借我用一下吗?我永生感谢您。”

              黄大姐说:“不行,不行,我把手机借给你,我的工作就丢了。再说了,你是医院徐主任特别交代过的重型病人,出了什么问题我可负不了责。”黄大姐说:“你别为难我啊,你要为难我,我就去给医生说,到时候,你吃不了兜着走。”林凤仪突然伸出双手比了一个金字塔形状,然后说:“大姐,你仔细看看。”

            黄大姐大惊:“你?你是?”林凤仪点点头:“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懂的。”黄大姐的头低了下去,然后说:“明天这个时候,你就在这里等我。”说完拿着扫帚簸箕逶迤着走了。林凤仪松了一口气,像一个棉布口袋一样瘫软在过道角落上。

              三合会的年会正在庆喜大酒楼举行,这几年三合会着实兴旺了起来,堂口场口布满上海滩的大街小巷。赵子奇穿一身毛大衣威风凛凛的缓缓走上主席台,清清嗓子:“各位兄弟,今天新春佳节,我代表三合会上海分舵向你们表示节日的祝贺,在总舵主的领导下,我们三合会…”话刚说到一半,突然一个声音像一口洪钟打鸣一样传来:“等一下!”所有人都转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只见陈浩南踏着威武的步子径直走了进来。

              赵子奇大惊:“陈浩南,你竟然有胆子出现!今天你来了就再也跑不了了!”陈浩南说:“等一下!我是来传总舵主的号令的。”说完陈浩南拿出一张公文纸,上面赫然印着:“陈近南”三个大字。众兄弟都齐齐抱拳说:“总舵主的喻!”陈浩南说:“传总舵主的话:赵子奇欺男霸女,行迹不端,从今天起踢出三合会,令其自谋出路!”赵子奇哈哈大笑:“陈浩南,我听说你已经归顺了骑士团。骑士团是我们三合会的老冤家,你就是个叛徒!你还来踢我出会,简直是个笑话!”

            笑声未落,只见一个女人徐徐朝赵子奇走来。女人上台啪一下扇了赵子奇一个耳光,这个女人正是林凤仪。林凤仪大声说:“兄弟们,赵子奇为了夺走林氏集团的财产,强行霸占我,还把我送进精神病院,不见天日。帮里严规,残害同门,当如何处置?”

          马上有兄弟喊到:“三刀六洞,分分明明。”赵子奇脸上的汗哗一下流了下来:“凤仪,你饶我这一次,你饶我这一次,我以后一定改,一定改!”林凤仪不再看赵子奇,好像多看他一秒都是一种侮辱:“既然总舵主的喻已经下了,我就再自己做个主。外面就是黄浦江,我们把这个残害同门,不仁不义的恶徒,扔到黄浦江里去。江水一清,从此赵子奇和三合会再无瓜葛,永不相见!”

            众兄弟山呼海啸般喊叫道:“扔下去,扔下去!”马上上来几个兄弟把赵子奇反捆起来,押到了外面。陈浩南走上来一把抱住林凤仪:“凤仪!我说我要回来吧!你看!”林凤仪流下幸福的眼泪:“从今天开始,我的幸福终于回来了!”陈浩南说:“凤仪,从今天起我们再也不分开,我们永生永世日日相守!”正说着话,赵子豪噗噗腾腾的跳上主席台:“爸爸,妈妈,我爱你们!”三个人抱在一起,哭成泪人。

              林凤仪把照片放回抽屉,眼光柔软,她觉得自己这一刻是幸福的。“林凤仪!你的信!”邮递员把一封挂号信交给林凤仪。林凤仪拆开信封,拿出信笺。信是陈子豪写来的:“妈妈,我和爸爸现在都很好。我们在团里已经当上号手了,明年的这个时候,我就来接你,我们一家三口团聚。”

          放下信,林凤仪抬头望向大花猫,似乎在询问大花猫的想法。想了半天,林凤仪把一支金色的玫瑰花,插进一个黑瓷花瓶里,放到窗台上。花猫迷惑的看着林凤仪,然后喵呜一声,咧开嘴笑了起来。

2023年9月26日

创建时间: 2023/9/26   9:59

标签: 修电梯

            我家对面突然开始修电梯了。以前只是听说很多老小区会修电梯,政府还会予以补助,没想到这么快我们小区就有了动静。早上推开窗户一开,对面挂着一面横幅:热烈庆祝10栋电梯开工!

            竟然真的开始修电梯,还就在我家窗户的正对面,这仿佛是在提醒我们,时代的风浪不是你想抗拒就可以抗拒得了的!我有一丝忧郁,好像觉得真的一代新人换旧人一样,我们都是即将被淘汰出局的落伍者,而新的“电梯”已经喷薄欲出。可就在我的忧郁症还在作祟的时候,马上我就忧郁不起来了,因为一阵尖锐的电钻声呼啸而至。原来是一辆钻地机已经进场作业,电钻钻地的声音敲山震铁一般传来,我的耳膜好像都要被震破。

                这个巨大的钻地声音每天早上9点准时开始,一直持续到晚上5点才收工,机器和地面接触敲击摩擦的声音简直震耳欲聋。我完全无法忍受这种噪音,我把窗户严严实实的关上,可还是能清楚的听到。我觉得这绝对违反了城市噪音管理的有关条款,但我却无计可施。我逃离我的房间,跑到客厅里,但客厅里一样洪钟大吕。

              这一天,我在一种极端烦躁的情绪中度过,伴随着我的是排山倒海似的施工电钻的轰鸣。我觉得这很捉弄人,为什么偏偏在我房间的正对面修电梯,这不是明明白白在向我“示威”吗?更何况还发出这种可怕的噪音,这是一种攻击,叫作“声波攻击”。小时候看动画片《变形金刚》,里面有一个博派机器人就叫“声波”,他能发出电子噪音攻击对手,相当有威力。后来看武侠小说,知道少林有一绝学叫“狮子吼”,吼声一发出,纵然是武功高强人士都难以幸免,头痛欲裂,甚至昏厥。我看这修电梯也是一种武林绝技吧!

              到傍晚5点,修电梯的工人终于下班,我的房间恢复安静。我躺在床上,回忆今天,觉得简直像一场噩梦。明天我一定要逃走,一定要!这个声音我再也无法忍受。第二天一早,在我的坚持下,我和妈妈一早就去人民公园喝茶。说是喝茶,其实是避难,避开这个中华武术绝技,找一份安宁。

            到人民公园鹤鸣茶社的时候,已经是上午10点,茶社里人头攒动,熙熙攘攘。我们找了一处僻静的角落,点了两杯茶,悠然的开始享受成都的慢生活。我觉得成都人是很会慢生活的,他们早上起床喝早茶,中午在茶馆吃小吃,晚上约上三朋四友点一锅火锅,在蒜香油辣中来一场舌头的旅行。吃完火锅还没完,再到九眼桥听民谣歌手唱一晚上忧伤的情歌,这属于悠闲成都的一天才算结束。

              那么一天都这么玩过来了,谁去上班呢?谁去挣钱呢?天知道!成都人似乎天生就是来享受安逸的。坐在鹤鸣茶社里,我和妈妈并没有聊天,只是沉浸在窸窸窣窣的人语声中。分不清四周的茶客都在说些什么,仔细听也听不明白,就好像沐浴在一场语言的细雨中,感受到的是人海的浮沉与萧瑟相互交织。

            一个卖报纸的残疾人走过来:“买份报纸吧!《成都商报》《华西都市报》都有!”现在还有卖报纸的?《成都商报》《华西都市报》还在印刷出版?我可已经很久没有看过报纸了。我说:“买一份!”残疾人说:“两块钱,谢谢啊!”我突然觉得现在买报纸的人应该很少了,所以买一份残疾人卖的报纸几乎等于做慈善。可我记得当年成都报业兴盛的时候,每天早上卖报纸的人堵在汽车站,购物中心,大街小巷,多得不得了。而现在买份报纸相当于做好事,这人间啦,真是换了天地了。可我还活在过去,活在我零碎的记忆中。

                  记得当年《成都商报》的名记李承鹏很活跃,常常语出惊人,作品辛辣。可李承鹏最开始不是个体育记者吗?怎么一下就转成了杂文家?想想有点意思。我记得四川电视台也有名体育节目主持人叫唐露,后面竟然去主持股评栏目了,你不得不佩服别人的多才,是金子到哪里都发光。想当年李承鹏在成都书城签名售书的时候,我还想去呢。在我朦胧的意识中,这些文坛上的精英我都把他们列入了我潜在的支持者。

                品着毛峰,时间不知不觉就到了中午。现在的人脑瓜就是灵,鹤鸣茶社的旁边(或者说里面)就是成都名小吃钟水饺。坐在茶社里,不用动腿,一边喝茶一边就可以在钟水饺点餐,有专人负责把茶客的食物送过来。我们点了两碗钟水饺,一碗担担面,一碗甜水面,全是好吃的。妈妈说:“你再点份凉粉吧?”我说:“好,张老五凉粉,也是成都名小吃呢!”妈妈说:“你吃素的,钟水饺我吃。”

              其实我喜欢钟水饺的味型,但我已经长年吃素,不再沾荤腥。好在担担面甜水面凉粉味道也很不错,担担面鲜辣,甜水面软糯,凉粉油香爽麻,清一色成都味。品完小吃,继续喝茶,我可不想回家去承受声波攻击,我到底还是喜欢清静的。坐着坐着,竟然下起雨来。刮起一阵大风,把茶社里的遮阳伞吹得上下翻飞。

          鹤鸣茶社里的茶客都是久经考验的老茶客了,这点小风小雨根本不会让他们惊慌。茶客们继续悠闲的聊天,喝茶,嗑瓜子,吃点心,掏耳朵。打了几颗雨点,刮了一阵大风,天气竟然知趣的变好。雨后的天空一片晴朗,蓝天白云,悠风习习。茶客们都露出一种胜利者般的喜悦,似乎在说:早知道这场雨下不起来的!天气一转好,来的茶客更多了,把鹤鸣茶社挤得满满当当。

            我对妈妈说:“这个茶社的老板肯定赚了个盆满钵满。”妈妈说:“别人有关系的,没关系你能承包这个有名的茶社?”其实,有没有关系又怎么样呢?谁来经营不是经营,谁炒的回锅肉不是油滋滋的,所以更关键的问题是怎么样让社会经济整体繁荣起来,这样才能使更广泛的人群受益。

                喝着茶,旁边的一桌开始表演茶艺,一个帅气的小伙子拿一把长嘴铜壶,翩翩起舞。只见他时而翻转,时而扭腰,时而抬臂,时而望天,很艺术,很有老成都的感觉。旁边走过来一个掏耳朵的小贩,敲打着一把长铁夹子,仿佛在说:“别光顾了看,也得舒服舒服啊。”我觉得成都茶馆里的掏耳朵很有意思,与其说是掏耵聍,不如说其实就是一种耳朵按摩。掏耳朵的小贩会用一把细细的毛绒刷子,“刷”你的耳道。我没有掏过耳朵,但据掏过的人说麻痒痒的,很舒服。这也算是成都人会享受的一个例证。

              喝完茶回家,时间还早,声波攻击队尚未退场,于是在一阵一阵的轰鸣声中我和妈妈默然的吃晚饭。吃完晚饭。“攻击者”终于偃旗息鼓,打道回府。我躺在床上嘘一口气,想这人生啊,真不易呢。

              第二天,吸取前一次的教训,我和妈妈一大早就坐车到文化公园里去喝茶。我们来到一个湖边,莲叶田田,芳草连连,就这里!在这里喝茶很好,很有意境。我一边坐在河边茶社里喝茶,一边得意的想着我窗户口的声波攻击队落寞的表情:敌人呢?敌人遁走了!其实,何必叹气,你们的目的已经达到,“敌人”已经落荒而逃,气势上早已输了。

          哪知道天公不作美,到下午3点钟,竟然下起瓢泼大雨。雨点把雨棚打得噼啪乱响,文化公园成了一个水的国度。我知道林黛玉最喜欢的一句诗叫:留得残荷听雨声。我旁边就是残荷,也在下雨,可我怎么就一片慌乱,一点听雨观山的闲情也没有呢?林妹妹想的是雨中的绣房窗户边有一口大莲池,微微细雨打在荷叶上发出沙沙的轻响,荷花骨朵吸饱了水分即将绽开盛世之莲。可我想的是怎么回家?我没带伞呢!

              几天以后,声波攻击队终于退场,地面上出现一个巨大的窟窿。我又可以安闲的坐在我的小房间里打字听歌,甚至下点小雨的时候,我还可以赋诗一首,畅怀咏叹。我想所谓士大夫的闲情雅致其实都是宠出来的,劳动人民不高兴了,就要下雨,下大雨。那么,即使是林黛玉也得为晚餐还有没有两片鹿肉而操心。所以,下雨其实有两种模式,一种叫斜风细雨不须归,一种叫暴风骤雨欺人间。

2023年9月26日

创建时间: 2023/9/26   13:19

标签: 达赖喇嘛(外一篇)

                  一个匍匐的老者,正向着圣城前进。他的目的地是西藏拉萨的布达拉宫,那里有他魂牵梦萦的神。我们普通人理解不了他的虔诚,为什么膝盖上绑上布条,手肘上贴上胶带也要这么一个叩首一个跪地的到拉萨去。难道走着去不行吗?难道坐车坐飞机去不行吗?为什么要用这种不合常理的方式去到那里。那里到底有什么,有什么值得他连身体都可以忽略,而全身心的投入那虚幻的向往。

              所谓“磕长头”我觉得与其说是一种仪式,更像是一种刑罚。有人犯了错,所以需要用这种方式惩罚自己,以换取神的谅解。但有的人并没有犯错,他为什么也要磕长头呢?我想那就是我们人类本身有错,本身有罪,只是有的人领悟到了,有的人领悟不到。所以率先领悟到的人就代替还没有领悟到的人去祈求神的原谅,那么,磕长头者其实就是人类的救赎者。

                中学的时候,我们一家三口去北京旅游,导游是一个叫扎西的藏族小伙。扎西是中央民大的学生,很帅很优秀的一个少数民族大学生。我坐在旅游大巴的最后面,看着扎西,觉得这个人很亲切。扎西没有一般汉族人热络和防备相交织的暧昧态度,他对旅客始终是很真诚的。途中,扎西会点名叫旅客表演节目助兴,有的被点到名的旅客不好意思就赖在座位上不动。扎西也不生气,只是笑笑继续点下一个人。

                我觉得扎西的性格像他的肤色一样,是阳光小麦色的。你和他在一起,完全不用担心被骗,被捉弄,被欺负。他就像热带的一丛灌木一样,看着是什么样,本来就是什么样,完全没有伪装和修饰。所以,那次的北京之旅,我们所有旅客都被笼罩在一层高原阳光下,热烈并且欢欣鼓舞,斗志昂扬。

              可要是换一个导游呢,换一个汉族的女导游,可能完全就不一样了。那你的整个旅程可能要小心点,甚至有可能和导游小姐一路斗智斗勇,最后在一阵糊弄后,才领悟到导游小姐的脑洞竟然那么的大。换句话说,民族和民族即使最终都要融合在一起,但在此之前,每个民族的民族性还是有区别的。不承认这一点,就是罔顾事实。

              我完全没有意图表示藏族的民族性好于汉族人,我没有这个意思。但我确实觉得藏族人比汉族人简单,因为简单,所以他们就更纯粹,没有那么多的杂念和想法。一个人一旦没有那么多杂念和想法,他就会变得很执着,他只要定下一个目标就会竭尽所能的去完成。可如果你足够复杂,可能半途就转弯了,这就是区别。

              既然想通了这一点,我们就不难理解为什么虔诚的藏民要磕长头去朝拜拉萨的神。因为神就是神,是他们心中至高无上的存在。在他们心中,神就是纯洁无瑕的,和他们自己的内心世界一样干净。我听说西藏有两个神,一个达赖,另一个班禅。

                达赖和班禅是旧西藏实际上的统治者,那个时候的西藏实行的是政教一体的农奴制度。达赖和班禅不仅是神,还是国王和将军。我从没有机会去问一个藏族人,你觉得达赖和班禅统治下的西藏是好的西藏吗?我没有听到过这个问题的答案。但我有旁证表明,大部分的藏民可能并不太满意那个时候的西藏,因为每次西藏开什么会议的时候,都会在会场挂出毛主席的相片,这在中国的其他的省份是没有的。

            所以西藏人喜欢毛主席,喜欢红色革命,喜欢人人平等,喜欢夺过鞭子做主人。西方一直有一种论调,认为中国在消灭西藏文化。其实这里面有一个误区,就是每一种文化都是要向前发展的,那么是不是向前发展也是一种扬弃呢?换句话说是不是西藏人就应该天然的继承农奴制度,政教一体,土地兼并,阶层固化,生产力低下?答案当然是否定的。无论过去的西藏怎么样,发展和进步是必然的也是必须的,和“消灭文化”有本质的区别。

                我觉得西方人似乎对西藏有一种天然的亲近感,他们会一厢情愿的为西藏人做考虑。但滑稽的是这些“同情”西藏者很可能一辈子都没去过西藏,他们的意识完全是被媒体灌输的,他们很可能并不真的了解西藏。但我还是要承认,西方文化对西藏的偏爱并不低俗,相反从某种程度上说是高尚的。西方文化喜欢西藏文化,他们有一种惺惺相惜的地球原住民的共同守护感,这其实很好,很和谐。

            对于执政者来说,引导这种西方文化的偏爱来促进西藏的发展才是真正的正道。一味把西方排除在西藏的发展之外是愚蠢的也是自私的。比如我见过不少藏人能说一口流利的英语,这在汉族人中其实很少见。那么,就把西方的文化引入到雪域高原上去,可不可以?有什么不可以呢,害怕什么呢?

                布达拉宫的王是达赖喇嘛,达赖喇嘛是个神奇的存在。他离开西藏已经很久很久,但他还是达赖喇嘛,他的封号并没有被剥夺。这位达赖喇嘛对西藏的未来态度暧昧,有的时候他口口声声反共,有的时候又表示共产党未必没有对西藏做好事。他就是这么一个黏黏糊糊的人,但我觉得他至少不是一个坏人。

                我感觉在国际上糊弄了这么多年的达赖喇嘛现在应该已经很疲惫了,但他的面子观念很强。他不会放下脸面来向中共求和,更何况他的后面还有美国,英国的国际势力支持。他可能会死在国外,然后在国外找一个转世灵童,继承达赖喇嘛的封号。可这对西藏来说绝对不是什么好事,达赖喇嘛是土生土长的西藏人,所以他能够当转世灵童。但如果下一世转世灵童是一个外国人,这简直是个笑话。

                西藏的神变成一个外国人,而且这个外国人可能终生没有踏上过西藏的土地,这还算是达赖喇嘛吗?就好像英国女王从来没去过英国,却在北极住了一辈子,这是英国女王还是爱斯基摩女王?我仔细端详过达赖喇嘛的面相,我觉得他未必是一个极端份子。换句话说,他是有可能和中国政府达成某种和解的,而这种和解对全体藏民都有益。

            达赖喇嘛垂垂老矣,他已经快90岁了。即使他得到了某种神力,能延年益寿,但留给他的时间确实已经不多。我觉得现在是达赖喇嘛做出一个选择的时候了,是回归中国还是继续在国外流浪。也许我们并不期待达赖喇嘛能定居中国,但如果他能回来一次,回中国西藏看一次,或许他的看法会发生巨大的变化。不仅他的看法发生变化,连广大的西方人民的观点都会发生巨大的变化。因为西藏现在发展得很好,建设得很漂亮,西藏人生活得很舒适。

            话说回来,我觉得这位西藏的神或许已经败落,什么意思呢?他可能已经成为西方反华势力的附庸和傀儡,也就是说达赖喇嘛回国和转世灵童的问题很可能需要广大西方人民来共同干预。那么,把围绕在达赖喇嘛身边的西方反华份子赶走!赶走!让达赖喇嘛和西藏人民自己来决定自己的未来。我想我们还有机会,因为达赖喇嘛现在看来身体还不错。但老健春寒秋后热,一旦达赖喇嘛往生,可能会形成一地鸡毛的混乱局面。

                最坏的情况是中国选择一个转世灵童,达赖喇嘛在国外选择一个转世灵童,从此就有了两个达赖喇嘛,这对藏传佛教的危害是巨大的,甚至是不可逆的。而往好的方向考虑,达赖喇嘛回国和中国政府谈判,最终选择一位双方共同承认的转世灵童,这才是兴教护国的大计。

              我还是觉得与其去触动达赖喇嘛本人,不如去感召广大的西方人士一起来促成这次谈判。只要西方能营造出一个和平谈判,民主共商的氛围,我相信达赖喇嘛会郑重考虑我的提案。还是那句话,我从来没有把达赖喇嘛归入极端反华份子的行列。达赖喇嘛不是反华份子,他只是个流亡的政治异议者。一旦条件合适,他是可以回国,甚至可以回布达拉宫继续他达赖喇嘛任期的。

              班禅大师或许可以在促成这次谈判中发挥作用,比如可以以班禅的名义给达赖喇嘛写一封信,邀他回国共商大计,并保证达赖哪嘛在谈判结束后可以无条件的选择留在国内,或者继续漂泊海外。也就是说无论谈判的结果怎么样,达赖喇嘛是自由的,他的个人去向由他自己决定。

              布达拉宫广场上,藏族人民载歌载舞的跳起了锅庄舞。他们在歌颂盛世,歌颂这个毛主席打下来的江山。千万不要让他们做一个二选一的选择题,应该给他们一道多选题,有多个选项,也有多个正确答案。简单的说,他们可以在自己的藏式民居里既挂上毛主席的相片,也挂上达赖喇嘛和班禅大师的相片,并行不悖,相辅相成。一种文化要发展,关键就在于有包容度。没有包容度,一味的排外,这个文化是没有生命力的。藏族文化需要新鲜的血液,汉族文化同样需要新鲜的血液。达赖喇嘛的意义恐怕就在于他有机会给我们带来点新意思,那么,达赖喇嘛自己也就找得到安放自己的空间了。

              达赖喇嘛在国际上说过不少有趣的话,比如他说下一世要转世成一个女人,或者一只蜜蜂。我但愿达赖喇嘛只是生性幽默,这不是他真实的想法。否则让一个藏族老大爷从日喀则千千迢迢的磕长头去参拜一个女人或者是一只蜜蜂,这是不是太过残酷?达赖喇嘛还是要有达赖喇嘛的样子,至少他看起来应该有点佛祖的模样,大耳,高鼻,心宽体胖。就好像现任达拉喇嘛一样,威武健壮,这才是达赖喇嘛应该有的样子。

                但凡去过西藏的人都能感觉到,西藏现在的状态是几千年里最好的。藏民们的房子里堆满了酥油和糌粑,各种点心和糖果塞得藏式五斗橱都放不下。所以,西藏人民为什么要反共呢?共产党给西藏人民带来了几千年来最好的生活条件和物质条件,西藏人民发自内心的拥护这种社会制度。如果西方的民众有理性并且有爱心的话,就应该容许甚至鼓励共产党在西藏的统治,因为这对西藏人民是有利的。如果西藏变得像阿富汗或者伊拉克那样,不仅西藏人民受伤害,西方的普世价值也会受到伤害。只有少数的政治极端主义份子会在其中尝到甜头,这本质上是对西方文明的愚弄。

              再比如选择转世灵童的时候,是不是可以用一种更灵活的方式,不一定非要选择一个刚刚出生的婴儿,其实一个成年人也可以。只要这个成年人诚心向佛,一心向善,一辈子做对西藏人民,中国人民,世界人民有益的事情,那么他是不是也可以是一位成功的达赖喇嘛。所以今后选择达赖喇嘛也许会更加看重这个转世灵童的德行和智慧,而非一味去强求某种宗教仪轨。那么,今后的达赖喇嘛可能来源会更广泛,功德会更高,智慧会更深。

                雪域上一位仙子翩翩起舞,她的后面是圣山冈仁波齐。当这位仙子旋转到第三圈的时候,天空中会生出一朵莲花,预示着这一年的青藏高原将会风调雨顺,五谷丰登。我们把仙子的口信转达给远方的达赖喇嘛,请他在一个雪花飘飘的晚上,回忆自己的童年,回忆儿时的酥油茶和青稞面。然后,请达赖喇嘛回一封信给仙子,说说自己离家这么多年的忧伤,并告诉仙子自己即将回到故地。

          我想,仙子会高兴的看见达赖喇嘛的回信,并送上一个神的孩子,作为达赖喇嘛的继承人。那么,雪域高原也就将继续平平安安,继续一路安康。

2023年9月27日

创建时间: 2023/9/27   9:50

标签: 食魅

              昨天我又经历了食物“抗议”的一天。早上的时候,我吃了一碗素面。一碗素面,怎么会“抗议”呢?因为这碗面很咸,它的咸是那种你能感觉到不舒适但似乎勉强又吃得下的咸。吃下这碗素面,我的肾一阵一阵的发紧,我对盐还是敏感的,这种咸的食物对我其实是一种刑罚。我不知道这碗面里是什么食材在作祟,是面条本身加了大量的咸盐,还是蒜的咸,葱的咸,或者酱油的咸,我根本分不清。我只知道,魔鬼觉得我过得太好,太舒服,所以要给我加点佐料。

            哪知道还没完,中午的餐桌上有一盘凉拌萝卜缨,这还是新鲜菜呢,我高高兴兴的吃起来。可是吃下去我才知道厉害,回味是满嘴的咸涩味。这是一种经过特别加工过的食材:吃的时候不会觉得咸,吃下肚咸味才反刍回来,让你恨不得吐干净。我不是化学家,营养学家,我无法查证是经过怎么样的加工过后,才把一种食材变成这种“陷阱”。当你面对的敌人拥有远超于你的知识和智慧,你只能甘拜下风。

                好在,2个小时过去后,咸味渐渐淡去,我的身体适应了这种超量的盐。我有点可怜我的肾,它跟着我受尽折磨,没有过过一天好日子。于是,我想给自己一点安慰。我去五斗橱上拿了一颗前天买的牛轧糖,对,就是那种最老式的花生牛轧糖。我剥开糖纸,吃下去,味道不错,甜甜的,有一股花生香。吃下牛轧糖三分钟过后,我才知道“着了”,这也是一颗经过黑加工的糖,它里面含糖量严重超标。一股热流往我头上涌,我的血液好像都变成了糖稀。

              我全身难受,是那种吃了某种过量物质的燥热感。我知道魔鬼今天的心情肯定不太好,否则不会这么大咸大甜的整我。我被一颗牛轧糖打败了,它的甜度对我是一种折磨。我强忍着难受,度过了难熬的两小时。我的胰岛素大量分泌,以应对这过量的糖分。我再次同情起我的肾来,今天是他的受难日。

              终于熬到晚上,我小心翼翼的吃过晚饭,还好,食物是正常的,我没有再被某种超标物质袭击。散步回家后,妈妈拿给我一串阳光玫瑰。我边看电视边吃,真甜啊,有阳光的味道,也有玫瑰的香气,很好吃。可就在我吃到第10颗的时候,我的手开始颤抖起来,我的胃一阵恶心,一股热血直往我头上冲。天啦,这串阳光玫瑰也是黑加工过的,它也是糖分严重超标的黑食材!

            欲哭无泪,我忽然想起早上在菜市买这串阳光玫瑰的时候,那个动作夸张的摊主说的话:“现在还有什么好人哟,全是扫了码,不输密码的。”我想摊主肯定知道这串阳光玫瑰有问题,所以才来“提醒”我。但他的言语与其说是提醒,倒更像是一种挑衅:我可不是什么好人!

              一般人吃饭吃点心喝茶喝水都是一件非常简单的事,可对我却是一个大问题。我无法判断我下顿饭或者下一杯水里面,会不会又被添加了什么奇怪而令人害怕的“添加剂。”有几年,我一直被头疼药折磨,我吃的饭喝的水里全是加了头疼药的。这种药物无色无味,吃的时候没有任何感觉,吃下肚你才知道“天地不仁”:在一阵猛烈的头晕脑胀后,你会变得痛不欲生。

              那个时候,我为了找到点干净的水喝,想了很多办法。比如用一个大水杯,接上满满一杯我认为是“干净”的水,存在柜子里,以备不时之需。当我再次受到头疼药攻击的时候,我找到这杯水,得意洋洋的喝下去。喝下去我才发觉这杯水早已添加了“头疼药”,变了个身段。我喝的上一杯水里添了头疼药,下一杯水还是一样,再下一杯水仍然如此。我吓坏了,我的头疼死了,我全身难受,可我不能不喝水吧?不喝水,我怎么生存呢?

          我灵机一动,我去买水喝,商店里卖的瓶装水,包装完好,你总不能给我加药吧?想到这里,我再次振作起来,觉得生活还有希望。我到家门口的舞东风买了一瓶怡宝,喝下“着!”加了药的!到菜市门口的红旗连锁买一瓶农夫山泉,喝下“着!”还是加了药的!一不做二不休,我直奔春熙路的王府井超市,我就不信,大超市货架上的水全被下了药了!

          到王府井,我心怀疑虑的买了一瓶大瓶装农夫山泉,而且挑了一瓶放在最里面的。结账的时候,一个售货员漫不经心的说:“现在的水味道都奇奇怪怪的。”于是,我被吓到。在喝了几口农夫山泉后,我彻底绝望了,这也是一瓶加了头疼药的水!可这是春熙路的王府井超市,我买水的时候,还看见有一个中年男人在买水呢,他们这样大张旗鼓的“下毒”,难道不怕被发觉吗?

          回到家,我好似不在人间,已堕入阿鼻地狱。这个世界怎么了?为什么全世界针对我,我还找得到一杯干净的水喝吗?妈妈提过来一瓶开水:“下午你喝这个。”不行!我不能就这么屈服于头疼药,我一定要找到干净的水。突然,我哈哈大笑起来,我怎么这么笨。开水有毒,瓶装水有毒,自来水总不能下毒吧!自来水可是通往千家万户的!

          我看准机会,美美的凑到自来水龙头下面,饱饮一顿。就在我心满意足的舔舌头的时候,一股缠绵的不屈不挠的疼痛感袭来,自来水里面也是下了药的!我像一个泄了气的气球一样,瘫软在沙发上,大败而归。那段时间,我一整天,一整个月每时每刻都在被头疼药折磨,早饭有毒,午饭有毒,晚饭有毒,开水有毒,零食有毒,牛奶有毒!

              我记得有一天我被不断叠加的头疼药折磨得瘫软的沙发上,只有出去的气,没有进来的气。妈妈说:“我们去转街了,你自己好好待着”我看着他们出门,觉得自己像一堆狗屎一样,被人弃之不顾。我躺在沙发上万念俱灰,生不如死。别人的人生都活得那么轻松愉快,怎么我的人生就活得这么悲惨,这么糟心,连我自己都怀疑自己还有没有个人样。

              除了头疼药,还有盐,那是一种特别制造出来的盐,吃的时候没有咸味,吃下去才苦不堪言。有一天中午,午饭很咸,我吃了几口,完全被咸到。于是,我下意识的喝水,喝了好多水。还好水是干净的,并没有咸味。哪知道喝水下肚,才知道“着!”水里面加了不咸的盐!半小时过后,我的两条大腿浮肿起来,看着两根胖萝卜一样。我的肾哟,你造了什么孽,为什么要受这样的罪,这么重的盐分,你受得了吗?为什么别人的肾都爽爽快快,我的肾就这么难受,这么憋屈,我想哭,甚至想到了死。

                如果你们以为魔鬼就这几个把戏你们就大错特错了,魔鬼的刑罚是很多的。我吃过一种特别加工的食物,这种食物就是我们餐桌上常见的米饭,蔬菜,肉食或者水果。吃的什么没有任何异样,吃下去,肚子里像塞了一只胀鼓鼓的大气球,呼吸困难,想吐都吐不出来,难受得躺在床上打滚。

                还有一种水,喝的时候毫无感觉。喝下去,水就存在胃里,它完全不消化。换句话说,这种水就像水银一样,在胃里横冲直撞,但它却不会过滤到肾和膀胱里去。喝下这种水,解不出首,人仿佛处于某种水中毒的状态,难受极了。关键你永远无法判断你喝的下一杯水,是不是这种水。

            人活到这种地步,应该算是很悲哀了吧?生活中一切看似不应是问题的事情都成了“刑”。每一天清晨醒来,就想着这一天怎么样才能稍微缓和一点的度过,或者少吃一次头疼药,或者少喝一杯“无根水”。人活成这样,是不是还不如死掉。死掉可能还轻松一点,舒适一点。

          前年去参加亲戚的一个宴会,最后上了一盘炸大排。那个时候我还没有吃素,看着这盘油香四溢的大排骨,我立即伸出筷子夹了一块。咬一口,天啦!我的舌头差点被烫“糊”,口腔里面像着了火一样,简直想打119电话了。我知道这盘排骨不是那么简单的,这是魔鬼的捉弄。好在,现在我已经长年吃素,这火烧排骨终于离我远去。

              回忆是残酷的,现实是艰难的,未来呢?还有希望吗?我的爱人哟,看见我这么受苦,你怎么还不出现。你不出来拉我一把,谁又会可怜我,谁又会同情我?我想,我之所以还活着,正是因为这个世界上还有个你。那么,我的人生还有光,有亮点,有一片朦朦胧胧的神之仙境。

              未来已来,爱把我们紧紧拥抱!

2023年9月27日

创建时间: 2023/9/27   12:57

标签: 刀剑寒光透

              赵轩骑上一匹白马,他要赶在日落之前,回到大鹏堂。今天是他的大婚之日,他的新娘是大鹏堂的三堂主上官一剑之女上官翩翩。刚到堂口的时候,上官一剑就远远朝赵轩招手。赵轩大喜,他从小最喜欢这个三叔。赵轩下马向上官一剑行礼,今晚之后三叔就要改口叫爹了。

              哪知道上官一剑面若寒霜,竟然木头人一样不动声色。赵轩觉得奇怪,上前问:“三叔,你怎么了?我爹呢?”不待赵轩多问,上官一剑突然从身后抽出一把剑,直刺赵轩的胸膛。幸好赵轩年轻,身体灵活,一个躲闪,跳到一边:“三叔!你做什么?”

            上官一剑仰天大笑:“今天就绝了你们赵家的根脉!”边说边手使青龙剑法猛攻赵轩。赵轩吓得够呛,一边连声惊呼,一边不住躲闪。眼看就力不能支,要被上官一剑斩于剑下,突然他的新娘上官翩翩冲了过来。上官翩翩一把从后面抱住上官一剑:“爸爸,你放赵轩走吧!你已经杀了赵翎,何必赶尽杀绝?”

            听到这个话,赵轩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三叔杀了自己的父亲?这怎么可能?上官一剑冷笑一声:“你休护他,我们上官家在大鹏堂受够了屈辱,今天是算总账的时候了。我杀了赵翎,再杀了他儿子,我不信徐门就不领我的情!”上官一剑边说,边甩脱上官翩翩,执剑向赵轩劈来。

            赵轩终于明白发生了什么,大鹏堂的三堂主上官一剑叛变了。赵轩怒吼一声:“奸贼!我以前怎么没看出你来。”既然事情已经明了,赵轩不再犹豫,返身到马上抽出自己的明月刀,和上官一剑缠斗在一起。一霎时,剑花四绽,刀光魅影。上官翩翩在一旁大喊:“别打了,我爸爸肯定是疯了!”

          赵轩心想:“你爸爸才没疯呢,他杀死了我父亲!”心念一到,手上更是加力,杀招不断。到底是拳怕少壮,上官一剑渐渐不敌,衣服被赵轩的刀划破了几道口子。眼看赵轩就要为父报仇,忽然,传来一阵猛烈的马蹄声响。三个华服少年,骑马而来。上官一剑猛攻一顿,转身就往三个少年身后跑去。

          只见为首的一个少年最为英俊,年纪不过17,8岁,却生得长身玉立,仪表堂堂。赵轩大怒道:“徐门的狗贼,竟敢到大鹏堂来!”为首的这个少年正是徐门的三少爷徐玉,现在也是徐门的管事。徐玉大叫:“今天就是大鹏堂的忌日,兄弟们!给我上,把赵轩杀了!大鹏堂就彻底完蛋了!”说完哈哈大笑起来,似乎已经胜券在握。

        赵轩泪流满面,想今日大鹏堂遭此大难,都是上官一剑这个奸贼的阴谋。但今天徐门三雄已经全部到场,想杀上官一剑难如登天。顾不得这许多,只有自己拼死一战,为父报仇!想到这里,赵轩心里生出一种必死的决心,慢慢移动明月刀,准备使出自己的看家本领——火月刀法。

            正在这个时候,只听上官一剑大喊一声:“三少爷小心!火月刀法!”说是迟那是快,只见上官一剑手一抖,一颗暗器无声无息的发出。在场的众人都看得分明,纷纷大叫一声:“天女散花!”徐玉知道厉害,勒马转身就跑。上官翩翩一个箭步冲上去,死死拉住赵轩:“此时不走,更待何时?”赵轩意识已经有点模糊,但想到天女散花的厉害,也只得使出轻功,和上官翩翩跳出场外。只听“轰”的一声,仿佛炸弹爆炸一般,刚才几个人站的位置已经被炸出一个大坑。

            徐门大堂上,上官一剑缓缓把一个油布包裹放到老太君的案头。老太君满意的打开包裹,活生生一个人头露了出来,正是大鹏堂堂主,赵轩之父,赵翎的首级!老太君哈哈大笑:“赵翎啊,赵翎!想不到你也有今日。”边说边转头道:“上官一剑归顺我门,除我大敌,理当重赏!”徐玉凑上来说:“老太君,不如就叫上官世伯当我们徐门的大管家吧?”老太君点点头:“就依你说的办!”上官一剑当场跪下,给老太君重重磕了个头。

            上官翩翩找到已经当上徐门大管家的上官一剑:“爹!你为什么要出卖大鹏堂,杀死大堂主?”上官一剑袖子一舞:“我要怎么样还要你管?!从此我们父女二人就是徐门的人了,你也要听老太君的话!”上官翩翩不敢相信的看着上官一剑:“我看错了你!我一直以为你个大英雄,原来是个叛徒!”上官一剑疾步走上去,一个耳光打在上官翩翩脸上:“我还轮不到你来教训!我已经把你许配给徐门三少爷徐玉,月底就拜堂成亲!”说完,上官一剑狠狠的盯住上官翩翩。上官翩翩捂住自己的脸,觉得自己好像在做梦一样。

                京城郊外的九幽谷里,阴风习习,寒月冷露。赵轩正急匆匆赶路,他要去找自己父亲的至交九幽侯。父亲生前曾告诉他,将来如有大难,可去跟随九幽侯,九幽侯自有定夺。刚走到一个岔路口,正好看见一口棺材。赵轩大喜,当即跪下叩拜:“九幽侯叔叔,侄儿赵轩参拜!”

            棺材哗一下打开,露出一具骷髅一样的干瘦老人。赵轩定晴一看不是九幽侯是谁?双手抱拳,再次施礼。九幽侯默然无语,半饷说到:“我答应过你爸爸,将来要传你一身高明功夫,但是…”赵轩听九幽侯说话犹豫,心里慌乱起来。“但是我现在改主意了,你回去吧!”九幽侯缓缓说道。

          赵轩眼泪都快出来了:“九幽侯叔叔,赵轩不报大仇,如果安身于天地之间,请九幽侯叔叔细想!”正乱着,忽然传来一阵车轱辘声,只见一个坐轮椅的老头,鬼魅一般飘然而至。老头用一种阴深深的声音说:“你怀疑他的身世?”九幽侯默然的点点头。“不妨!”轮椅老头凑到九幽侯耳朵边悄悄说了几句话。只见九幽侯脸色一下明朗起来。

          “你过来!”九幽侯对赵轩说。赵轩顺从的走过去,九幽侯忽的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把剑自刺赵轩下盘。赵轩从小跟父亲练武,早已是处变不惊。当即一个鹞子翻身,翻到一边。九幽侯点点头:“是个练武的人才。从今天起你跟着我学九幽剑法,武功未成,不准下山!”赵轩大喜,马上给九幽侯磕了一个头:“师傅在上,受徒儿一拜!”

          上官翩翩花遮柳隐的潜到百花谷,她要去求百花仙子赐她一罐芙蓉茶。百花仙子看见上官翩翩来了,似乎并不意外:“徒儿,你是不是来求一罐芙蓉茶的?”上官翩翩含泪说道:“我们大鹏堂遭此大难,我爸爸他,他又…我只愿师傅赐我神茶,让我为大鹏堂报仇。”百花仙子说:“你可知芙蓉茶又叫散功茶,只要喝上三次,武功尽失。你要把此不祥之物拿给谁喝呢?”

            上官翩翩说:“拿给我的新郎徐玉喝,此贼武功既高,更不讲德行。我要去废了他!”百花仙子忽然不再说话,双目紧闭,若有所思。片刻后,百花仙子说:“你走吧!我永不再见你。”上官翩翩哭到:“师傅,你不要徒儿了?”只见百花仙子丢出一个小纱囊,转身隐入后房。上官翩翩上前捡起纱囊一看,大喜,是一袋芙蓉茶!

              赵轩一招千山鸟飞绝,把九幽侯逼住了气。轮椅老人再次出现:“赵轩,你武功已经大成,下山吧!”赵轩喜出望外,跪下给两位老人磕头。九幽侯幽幽的说道:“你练成此高妙武功,如果胡作非为,欺男霸女,我们俩都不饶你!”赵轩稽首说:“师傅的话,徒弟不敢不听。但大鹏堂的血海深仇,我是一定要报的。”轮椅老头点点头:“这其中自有你的因果,放心去吧。”

              赵轩高兴的出了九幽谷,他想凭自己这一手九幽剑法,结果徐门三雄不在话下。唯一担心的就是徐门那个深藏不露的老太君,江湖传说,此人的先天无极功登峰造极,不可思议。赵轩不知道自己的九幽剑法能不能克制住老太君的先天无极功,心里一阵踟蹰。一股寒风吹来,赵轩自己也打个寒颤。大仇不可不报,就是豁出一命,也要把徐门和上官一剑亲手除掉!

              老太君听到赵轩来寻仇,哈哈大笑:“该死的自己来寻死,如何不杀?让我亲自去会会他!”老太君一边说着,一边杵着一根龙头拐杖和徐玉等三人缓缓步出。赵轩说:“徐玉,你们灭我大鹏门满门,这笔账怎么算?”徐玉不置可否的说:“你想和我们算账,你还嫩了点。上官世伯,就请你来亲手除掉这个小孽障吧!”

          只见上官一剑拿着一把镶钻的宝剑,从大门外飞奔而来。仇人相见,分外眼红,赵轩眼睛里火都要冒出来了。上官一剑冷傲的看一眼赵轩,一招直捣黄龙,剑刺赵轩中门。赵轩恨得牙痒痒,立即使出九幽剑法,招招夺命。上官一剑武功本在赵轩之下,更如何敌得过这武林绝学九幽剑法,几个回合就往徐门一众人后面退去,眼看就要命丧当场。

          突然,上官一剑手一抖,一颗暗器无声无息的发出来,直冲老太君而去。徐玉眼尖,大叫一声:“天女散花!老太君快躲!”老太君做了个向上跃起的动作,竟然毫无力气。“嘣!”的一声,天女散花爆散开来,老太君被炸得面目全非,倒地气绝。徐门三雄大叫:“怎么可能?”三人同时奔过来。徐玉最聪明,他抬起老太君一闻:“芙蓉茶!老太君喝了芙蓉茶!”。

            上官翩翩走出来,把一个琥珀雕刻的青龙递给赵轩:“轩哥!你捏碎了!”赵轩捏碎琥珀,里面是一封信。“轩儿,三叔和我定下这琥珀青龙的计划,就是为了消灭徐门。你可知我苦心?老太君已死,你已练成九幽剑法,速速杀死徐玉,以绝后患!”赵轩如入梦中,一时有点恍惚。

          上官一剑走过来说:“轩儿,你现在知道我为什么要杀你爹了吧?”话音刚落,上官一剑的声音忽然颤抖起来,一把铁枪已经刺穿他的身体。这是一把腥红色的铁枪,上官一剑的血液流到红色枪身上,看着血龙一般。徐玉大叫:“表哥!你终于来了,为我们报仇!”

            赵轩定晴一看,立即醒悟,一枪刺穿上官一剑的正是名号关外红枪王的李子铭!赵轩搂着上官一剑,哭到:“三叔,我误会你了!”转头又道:”李子铭!你什么时候投靠徐门了!”不待李子铭说话,徐玉大喊起来:“红枪王已经拜老太君为义母,就是我的表哥。今天你杀了红枪王的母亲,红枪王定不会放过你!”

          赵轩把上官一剑轻轻放到一边,低下头说:“三叔,让我为你报仇!”赵轩想李子铭号称红枪王,关内关外声名远播,武功高超,绝非俗手,一定要先发制人。于是一招“定沧海”,就朝李子铭的头顶削落。李子铭红枪一挡,两人交上手来。两个人武功不相上下,从上午一直打到中午,竟然难分高低。赵轩心里一横,想使出绝招“毁天灭地”。这招乃是九幽剑法最精妙的绝技。只要使出,有机会当场刺穿李子铭的前胸。

          正在赵轩想用“毁天灭地”的时候,突然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赵轩!你造的杀孽还不够吗?”赵轩一个激灵,跳到一旁。来的正是百花谷的百花仙子,见仙子驾到,赵轩连忙跪下,连李子铭都跪下了。百花仙子说:“冤冤相报何时了,够了!李子铭,我命你立刻回到关外,永不再踏中原。赵轩,我命你放过徐玉等人。你们俩可愿意?”赵轩含泪说道:“仙子的命令,我等不敢不听,但父亲的遗嘱…”

                百花仙子叹口气,转身说:“李子铭,还不快走!”李子铭提起红枪,不发一语的朝远处走去。百花仙子转头对赵轩说:“你还执意要杀徐玉吗?”赵轩说:“我父亲的遗嘱,我不敢不遵从!”百花仙子忽然幽怨的说:“世上的因果,果然是神佛也扭不过的。”说完转头缓缓而去。半饷传来她缥缈的声音:“徐玉,你作恶多端,自求多福吧!”

          徐玉已经吓得扑倒在地,对赵轩说:“赵轩,你不杀我,我就告诉你一个秘密!”赵轩奇怪的说:“你会有什么秘密告诉我?”徐玉说:“这样,你放我走。三天之后,我飞鸽传书,告诉你这个秘密。”赵轩长啸一声:“徐玉,你死到临头,还在骗人!今天就是你的忌日!”徐玉大叫一声:“别别!真的有…”赵轩冰冷的剑已经刺穿了徐玉的心脏。

            上官翩翩走过来说:“轩哥,我们大仇已报,走吧!从此我们退隐江湖,不问世事,如何?”赵轩说:“甚好,以后我们再不做这些刀口舔血的事了。”上官翩翩依偎在赵轩身边说:“轩哥,我们俩像不像两只蝴蝶,就这么相互靠着贴着一辈子再不分开该有多好。”赵轩爱怜的摸摸上官翩翩的脸:“我们再不分开了。”

          正在两人想走的时候,忽然响起一阵车轱辘的声音,只见九幽侯和轮椅老人双双而来。九幽侯冷冷看着赵轩,傲然的不说话。轮椅老人干咳一声,说:“动手吧!”一阵山风吹来,吹得一树的桂花纷纷飘落。

2023年9月28日

创建时间: 2023/9/28   12:44

标签: 绿色的人

              科学家研究说,对人身体健康最有益的茶是绿茶。甚至于在世界三大饮料茶叶,咖啡,可可里面,绿茶也是最健康,最安全,最适合人类饮用的。其实,茶叶有很多种,有云南的普洱茶,有江西的白茶,有斯里兰卡的红茶,甚至还有茶马古道上最老资格的黑茶,但为什么绿茶却是茶叶里面的王者和冠军呢?我想关键就在于一个“绿”字。

            科学研究表明,绿茶中的茶多酚对人的身体有多种保护作用,而且还是一种强抗氧化剂,有延缓衰老的益处。按我的理解,绿茶泡出来绿油油的颜色就是茶多酚在起作用。既然茶多酚如此的好,这是不是表明绿色其实是一种非常值得研究,非常值得推崇的颜色呢?

            古代航海的时候,由于缺乏保存绿色蔬菜的办法,海员常常吃不到新鲜绿菜,最终得上坏血病,眼不能视。可见,绿色是多么重要的一种颜色,它对我们的生命至关重要。或者说生命最原初的颜色就是绿色,大部分的植物都是绿色的,树是绿色的,草是绿色的。红花还需绿叶配,花的陪衬也是绿色的。所以,绿色其实就是生命的颜色,大自然的本色。

            那么,人里面有没有绿色的人呢?我不想谈论外国奇谈里说的什么“小绿人”,我说的绿色的人是指性格和心态是绿色的人。那么怎么样一种性格和心态才被称为“绿色”性格呢?简单的说,就一句话:顺其自然,合乎常理。

              早上买菜的时候,我看见一个老太太推着一辆自行车硬往人群里挤,其实已经没有可以往里面挪动的空间了,但老太太还是不管不顾的怂上去,威风得很,这个老太太是红色的;有一天我看见一个大爷和摊贩吵架,大爷把一辆自行车哗一下放在摊贩的正前面:“我就是要放这里!你怎么样?”这个大爷是黑色的;还有一次,我看见一个小伙子把路边绿化带上斜放着的一辆共享单车扶正。其实这辆车既没有挡住道路,也没有安全隐患,但小伙子还是任劳任怨的这么做了,这个小伙子是黄色的。

              那么绿色的人应该是怎么样的?拿扶共享单车为例,如果看见路边有一辆躺在地上的单车,绿色的人会想是不是有人故意这么放的,因为国外停单车就是这么停。况且这辆单车并没有影响到其他人,也不存在安全隐患,所以绿色的人会大大方方的从共享单车旁边走过,什么也不做。

            可以这么理解,绿色的人其实就是一种顺其自然的性格,他们的所作所为都是合乎常理的,绝不会做出格的事情。他们不会像红色老太太一样蛮不讲理,不会像黑色大爷一样耀武扬威,也不会像黄色小伙子一样做过分热情的好事,他们听任这个世界按照它本来的运行规律运转并觉得这才是人间大道。所以,绿色的人其实是一种无害并对社会的发展起到保护作用的人。

            绿色的人绝对不会阻碍社会的发展,因为任何社会上的新变化新气象,在绿色的人眼中都合乎情理,甚至理所应当。他们会觉得经济改革是好的,制度改革是好的,医保社保是好的,小资咖啡馆是好的,耿美同志是好的,甚至连示威游行都是好的。因为这些发生的一切在他们眼中都是这个社会最真实,最本来的面貌。如果去阻碍,破坏这种面貌,他们会觉得你做错了,这就是绿色的人。

            绿色的人的至理名言就是:存在即合理。他们容许并且喜欢所有他们看见的这个世界和这个世界上的人和事。绿色的人虽然会觉得红色的人暴虐,黑色的人残忍,黄色的人多事,白色的人太执着,蓝色的人太深奥,灰色的人太滑稽,但他们绝对不会去攻击另一种颜色的人。因为在他们的意识中,这个世界本来就是五彩缤纷的。绿色的人有他们自己的《圣经》,这本《圣经》的每一页都写满了“顺其自然,为所应为”八个字。如果你违反了这八个字,那你不是绿色的人,你是个其他颜色的捣乱者,你破坏了这个绿意盎然的世界。

              我常常想绿色的人和其他颜色的人共事会怎么样呢?绿色的人和哪一种颜色的人搭配是绝配呢?这可以从我们穿衣服看出一二,俗话说:红配绿,赛狗屁,可见红色和绿色并不怎么搭。同理,黑配绿,吓人;黄配绿,太亮;蓝配绿,古里古怪;灰配绿也不好看;只有白色是绿色的绝配。

          以扶自行车为例,绿色的人在没有安全隐患的情况下一般不会主动去扶倒下的自行车,这和白色的人的选择非常的相似。但一旦倒下的自行车存在安全隐患,白色的人去帮忙,绿色的人会举双手赞成,因为他觉得应该消除这种不和谐因素。所以,白色的人是绿色的人的手杖,绿色的人是白色的人的后台,他们两种人相辅相成,相得益彰。

          绿色的人是社会上的一股天然稳定力量,他们既保守又开放。保守的时候,他们会站到正义的一边;开放的时候,他们又可以在某种情况下赞成离经叛道,荒诞不经。所以,绿色的人既可以传承老传统老习俗,又可以接受新文化新观念。绿色的人是一种有双面性的,柔软的,有可塑性的人。如果我是一个非物质文化遗产传承人,我找徒弟的话,我会找一个绿色的徒弟。因为绿色的徒弟既懂传承又会创新,他是天生的艺术家和诗人。

              一个红色的徒弟往往横生枝节;一个黑色的徒弟让人头疼;一个黄色的徒弟,常常心不在焉;一个蓝色的徒弟,可能会抢了师傅的饭碗;一个灰色的徒弟多半学艺不精。只有一个绿色的徒弟是最可能让师傅满意的,他专注事业,不会惹事,不会当烂好人,不会算计师傅,而且往往学到精髓。

        从大的方向说,绿色是大自然的本色。我们人类,甚至于生命本身最开始的时候都是绿色的。怎么样适应环境,我们就怎么活;怎么样起坐便利,我们就怎么做;怎么样繁衍生息,我们就怎么生存。所以,绿色其实是一种生命的颜色,也是一种最有利于生命传续的颜色。

            我们小的时候,老师会给我们讲红岩的故事,讲那些红色志士怎么样抛头颅,洒热血。最后一定会说:“同学们!我们都要做革命的接班人!”但回到家你最好不要把这个故事讲给爸爸妈妈听,因为爸爸妈妈会耳提面命的告诉你远离血与火,远离黄继光和邱少云,远离张志新和林昭,远离鲁迅和赖宁。这是一种教育的双面性,其实老师对她自己的儿女讲的也和你爸爸妈妈说的一样。

            家长护犊的这种心态,其实就是绿色的。可见,绿色是一种最安全的颜色,甚至比蓝色,灰色更安全。蓝色的人容易堕落成一个阴谋家,而灰色的人往往一事无成。所以,绿色最能创造出一种适合我们繁衍生息的生存环境,绿色的人在哪个时代都是统治者要争取的人。因为有绿色,所以这个世界是适合人类生存的,也是有亮点的,否则这个世界会变得很无趣,甚至很灰暗。

              记得多年前,我看过一档湖南卫视的综艺节目叫《快乐女声》,这是一档素人海选的综艺选秀节目。最终的三个入围者是张靓颖,李宇春和周笔畅。如果按我的理解,我觉得张靓颖是一个蓝色的人,周笔畅是一个灰色的人,而李宇春是一个绿色的人。最终的冠军大家都知道,李宇春夺冠。李宇春夺冠后还出过一张专辑,专辑名就叫《why   me?》。为什么是我?答案很简单,因为你是绿色的。大家喜欢一个绿色的人当冠军,当王后。一个绿色的王后不仅有趣,无害还亮点多多。所以,为什么不是你呢?

              《红楼梦》是中国人耳熟能详的经典,其实《红楼梦》中不乏绿色的人,首先,贾宝玉就是绿色的。宝玉说办祭祀什么都不用,一碗清水就可以,这其实就是一种绿色思维。绿色思维主张:物尽其用,因势利导,顺其自然,合情合理,贾宝玉就是绿色思维的倡导者。

                其实除了贾宝玉,李纨也是绿色的。李纨说她把贾珠的几个姨娘都放走了,自己一个人守着贾兰。李纨说,但凡有一个守得住,自己也有个臂膀。可以看出,李纨也是绿色的,她也讲究顺其自然,为所应为。《红楼梦》是个大悲剧,但其中有不可悲的角色。比如宝玉最终的结局很可能是跟随一僧一道修炼去了(现在的小孩子最喜欢看凡人修仙的文字。)而李纨的最终结局更好,贾兰金榜题名,李纨当上诰命夫人,算是《红楼梦》中最大的幸运儿。由此可见,曹雪芹也喜欢绿色的人。

              我觉得绿色的人是一种最可爱的人,你不用担心他,也不用防备他,你不用算计他,也不用在他面前戴上假面具装样。和一个绿色的人相处,是最舒服的,他像大自然中一湾碧波一样,柔顺而多情。如果我们这个世界多一些绿色,我们将会变得更简单,更幸福。因为简单,所以幸福。因为绿油油,所以空气清新,蓝天白云。

              如果你问我,世界上最不需要防备和忧虑的人是哪一种人,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就是绿色的人。绿色的人没有攻击性,相反他们还包容某种程度上的攻击。这种人是大自然中最本真,最率直,最顺遂的一种人。有一个绿色的朋友,往往是一生中的一件幸事。

            你们周围有绿色的人吗?有或者没有,都请珍惜。绿色代表着生命,水何澹澹,绿草依依。没有绿色,这个地球是不可想象的。我在韩国的时候,有个韩国人对我说:“你们中国人要多种树啊,你们的雾霾都跑到我们这里来了。”我是想说,雾霾不一定来自中国,你们韩国也未必是环保优秀国家。关键在于,中韩两国都要种树,都要把绿色铺满我们的国度,这才是解决雾霾的正确之道。

            我喜欢绿色,更喜欢绿色的人。如果将来有一个白色的男人和另一个绿色的女人结合在一起,我想这一对夫妻的爱情故事会流传到很久很久之后。why   me   ?because   of   the   green!

2023年9月28日

创建时间: 2023/9/29   9:39

标签: 捡垃圾

            今年是我过得很混乱的一年,我用一年的时间写了100万字的《凯文日记》。但写作本身不是我想说的重点,写作只是我的爱好。今年我的混乱主要体现在我做了很多奇奇怪怪,费力不讨好的事情。现在回忆起来,还让人忍俊不禁,又深深叹息。

              今年春节过后,我就开始捡垃圾,从最开始的偶尔捡一捡,发展到只要一出门看见垃圾就捡。我捡垃圾不分大小,不问污净,看见什么捡什么,有什么就收拾什么,像个不知疲倦到处拱嘴的食蚁兽一般。有一天,我捡到家附近的一个公交站台,那个公交站台真脏啊,到处是废纸,果皮,口香糖,烟头和纸盒。我就这么按着顺序,一一捡了起来。

              我捡垃圾喜欢先在垃圾桶里翻出一个废旧塑料袋,然后把地上捡的垃圾一个一个装进塑料袋中,最后把满满一口袋的垃圾丢进垃圾桶,干干净净,方方便便。到公交站台的时候,我已经在垃圾桶里翻捡出一个废弃的塑料口袋,于是,我一边提着口袋,一边捡垃圾。有的垃圾其实就是泡在污水里的,拿手捡很不卫生。但我是个粗糙的人,我并不在意这个,我还是用手一点一点的捡起来。

            一个老大妈看见了,说:“别捡,别捡,脏!”可能是她看我穿得干干净净,却如此夸张的捡垃圾,也觉得奇怪,所以好心提醒我。我看一眼老大妈,笑笑,不置可否的继续捡垃圾。我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告诉老大妈,捡垃圾是魔鬼对我的惩罚,这个话我无从说起。我只有对她笑一笑,然后默默接受魔鬼的捉弄。

          地面上除了有各种垃圾,最脏的还有口痰和粪便。可我无从选择,我不能拈轻怕重,所以遇见口痰我就用手抹,遇见粪便我就用手夹起来,丢进塑料袋。其实,脏只是一个方面。关键捡垃圾很累,很费腿,每一次弯腰,每一个下蹲,都是生生的用力。所以,后来我想买个捡垃圾的夹子,因为我看见有的人就是用夹子捡垃圾的,这样省力很多。但魔鬼似乎对我的这般投机取巧十分不屑,到最后夹子也没买,我还是徒手操作,费时费力。

            从公交站台出来,我已经捡了满满一塑料口袋垃圾,提着战利品,我继续往前走。不知道这附近几条街的环卫工师傅怎么这么懒,路面上就好像没扫过一样,一路上全是各种大大小小的垃圾:用过的卫生纸,破塑料袋,树枝木棍,甚至我还捡到过一双破鞋。只捡了一条街,我的十根手指已经是黑黝黝的,分不清沾的是污迹,粪便还是其他什么脏东西。

          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垃圾箱,把满手抓的各种零碎垃圾全部放进去,松口气,再接再厉!我拐入一个菜市,捡啊捡啊,突然在一个垃圾桶里面我捡到一个巨大的麻布口袋。那个口袋几乎有一人高,捡起口袋,我完全懵了,今天我得捡多少垃圾才能顺利过关?拿着麻布口袋,看着我周围穿流如织的行人,我好像一个找不到家的孩子,茫然而无助。

          一扭头,我发现个救星,我看见离垃圾桶不远有一家卖甘蔗的商铺,他家门口放了一个大塑料筐,里面全是甘蔗皮。我灵机一动,我去捡他家的甘蔗皮,既帮他处理了垃圾,又可以尽快装满麻布口袋,一举两得!我走到甘蔗店门口,对老板说:“老板,我捡点您的甘蔗皮吧!”老板疑惑的问:“你捡来做什么?”

              我说:“我捡来做肥料的(我很会撒谎,其实是用来装满麻布口袋的。)”老板点点头:“你捡吧,想捡多少捡多少。”我撑开麻布口袋,把一大筐甘蔗皮全部装了进去。就在我想离开的时候,老板说:“等等!我还有一筐!”老板从里面又推出来一大筐甘蔗皮,他不由分说的把甘蔗皮全部倒进了我的麻布口袋:“好了!这么多你满意吧?”

            我满意极了!看着装得满满溢溢的一人高的巨大麻布口袋,我几乎有点吓到。老板的两大框甘蔗皮全部进了我的口袋,今晚老板不用再倒垃圾,可我拿得动这么大个山一般的麻布口袋吗?我用手一提,重得铁坨坨一般。老板说:“我教你,你把它扛在背上。”我觉得老板心很好,不仅给我甘蔗皮,还教我运走的方法,我很感谢他。

            我把那袋巨大的甘蔗皮扛在背上,悲壮的朝菜市门口走去。一路上的行人看我扛那么大个口袋,不知道我发了多大的财,羡慕得不得了。我不管你们怎么看,我反正是要把这袋甘蔗皮运到垃圾站那边去的。可我扛起麻袋,才知道这袋甘蔗皮过于沉重,我的腰背根本承受不住。只走了几十步,我的腰也垮了,手也酸疼了,腿也哆哆嗦嗦起来。

            没奈何,我把麻袋从背上放下来,对不住啊,我实在杠不动你。可我不能就这么把垃圾扔到路边吧?我扛不动,难道环卫工人就杠得动?无论如何我是要把这袋甘蔗皮拖到垃圾站的。于是,我开始一点一点的用两只手提,提着往前走几步,歇口气,再接着走。就这样一路提,一路歇,一路挪,一路推,我把大麻袋拖到一个垃圾桶旁边。正在我犹豫是否就把这口麻袋这么斜靠在垃圾桶旁边的时候,一个老大爷从我身边走过,边走边说:“加油,还没到呢!”说完走过我,仿佛不是在对我说话。

              我知道,把麻袋就这么靠在垃圾桶旁边并不是今天旅程的终点,终点在一条街之外的垃圾站。我横横心,起!我再次运力用功,把大麻袋提起来,往前走!我的背像栓了一大坨铁坨坨一样,变得酸胀,疼痛。我的两条腿承受不住重量,开始弯曲打颤,我的虎口疼得厉害,双手发软。

          我突然想,如果这个时候有个环卫工师傅骑一辆收垃圾的电动三轮车过来该有多好,那我就可以顺理成章的把大麻袋放在他的车上。我时常在路上看见有这种环卫工开的电动三轮垃圾车,他们似乎一天要在这条街上来回很多次。可不知道那天是不是天太晚,环卫工人下班了,根本没有垃圾车出现。不仅没有垃圾车,连环卫工人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天色向晚,已经是傍晚时分。街上的行人稀稀疏疏,他们面无表情的从我身旁走过,他们根本不知道我正在经受一次责罚,一次生命中不可承受之重。我哀怨的望向路人,没有一个人注意到我,我只是一只蚂蚁,蚂蚁在搬家,如此而已。不知道怎么的一点一点挪,一点一点移,我竟然把大麻袋推到了垃圾站!到垃圾站的时候,我好像经历了二万五千里长征,最终成功会师遵义。迎接我的刘志丹露出笑脸:您终于到了!

          回家的路上,我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个噩梦。在这个傍晚时影影绰绰的城市一隅,我鬼魅一样,搬运了一大袋甘蔗皮到遥远的他方。他方有什么?路人的冷漠就是答案:你什么也没做,你也并没有成功,你只是又被戏弄了一次。而戏弄是你的常态,直到你的腰彻底的塌下去,到那天,你才可以依顺的跪倒在魔鬼的脚下,称颂他的伟大。这就是一切的本质。

2023年9月29日

创建时间: 2023/9/29   11:57

标签: 江湖奇冤

                  昨天我在网上又看见了他,那个满头白发的老人,颤颤巍巍的接受着记者的采访。与其说是采访,倒不如说是公开述罪,自己说自己怎么怎么样堕落,自己说自己怎么怎么样变质。

              可他真的堕落了吗?可他真的变质了吗?完全不是!这只是一种新闻宣传:我们又抓住一只大老虎!这只大老虎恶得很!可我怎么觉得这位满头白发的老人像只可可怜怜的老狗,已经到了生命的晚秋,还要来被你们侮辱,被你们责罚。谁给你们的权力?你们哪来的胆量?

            从10年前开始,中国政坛跌落进一个凄迷动荡的泥潭。很多大员落马,很多高官自裁。时不时就能从网上看到新闻,哪一个厅长从某处水塔上跳了楼,哪一个将军从某大院办公室急坠而下,哪一个委员服了毒,哪一个市长跳下河。各种消息五花八门,让人眼花缭乱。

            这其中最令人震动也是最令人疑惑的是军方的大动荡。军委副主席郭伯熊,徐才厚,总参谋长房峰辉,总政治部主任张阳全部落马。这几乎等于把军委高层给一锅端了,新上任的军队高层很显然换了一拨人,不再是以前的老调调。其实,对于这些军队大员,我并不熟悉,死了的张阳和关起来的房峰辉我并无印象。但对郭伯熊和徐才厚,我却仿佛有点熟悉,想起来老熟人一般,有一种亲切感。

            徐才厚不说了,他是一个政工干部,我不想过多的谈论这个人。我想谈论的是那个满头白发还在全国人民面前悔罪认罪的郭伯熊,郭锤锤。郭伯熊是军委第一副主席,实际是主持军委日常工作的一把手,说他就是中国军队的大总管也并不为过。据说在郭伯熊的罪状里就有一条,郭的儿子夸海口:军队里一半的干部都是我们家提拔的!所以,郭伯熊是实际上军队最高权力的拥有者。

            我想,既然把这么重的担子交给郭伯熊,难道中央是没有考虑的吗?难道郭伯熊是没有经历过考验的吗?郭伯熊从军队的基层做起,一直到副主席,可以说是逆袭登天。没有一点能力,没有一点才干,没有一点忠诚和可靠是根本不可能的。所以,郭伯熊其实就是军队在自身的发展中从下而上涌现出的一颗将星。他和那些大院里出身的红后代,官后代有本质的区别。

              这么一个出身清白,凭自身努力做到高层的平民子弟怎么就成了贪污犯了?他又到底贪污了多少?说到贪污,我觉得这就是一顶帽子,看你不顺眼了,任凭往谁的头上一戴,谁都摘不下来。官场之中有很多潜规则,有的事情非人力所能扭转。这么说的话,所谓的贪污腐败也不过是一个由头,本质是政治上的需要:需要你贪污,你就得贪污,然后坐牢认罪,放手权力。

          郭伯熊真的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大贪污腐败分子吗?完全不是。郭伯熊是一个有原则,有信条,有良知的军人,他是中国军队军魂的一个秉持者。我们知道世界上有各种各样的人,世界上什么奇形怪状的人没有啊?所以,军队里面也是良莠不齐,不能一概而论。这个时候,我们就需要有一个主心骨,而这个主心骨的灵魂应该是红黄色的。红代表着红色江山的延续,黄代表着军队服务人民,所以郭伯熊就是这么一个红黄色的军魂。

            有郭伯熊在的军队是让人放心的军队,有郭伯熊镇守的防线是让人安心的防线。但堡垒往往从内部被击溃,郭伯熊挡住了外来的利刃,却挡不住党内内部的人事沉浮,恩恩怨怨。郭伯熊黯然下台,锒铛入狱,成为囚徒。可你们真的没有看出来郭伯熊是一个好人吗?好人是不多的,在高层中的好人也是不多的,这么一个好人主席,好人将军,却下场悲惨,这是中国政治荒谬和肮脏的最好例证。

            坊间传言,郭伯熊被逮捕前,曾经戴上头套,化妆成女人试图出境,潜逃澳大利亚。但被我英武的人民海关当场揭破,关入秦城。这简直是在侮辱中国军队,军队的最高领导人竟然要化妆成一个女人外逃。那那些排长小兵,以后可能要化妆成女人牵着的小狗狗出逃了。中国政治的腐败和滑稽一览无遗。

            我被关入精神病院后,曾多次仔细观察过中央领导的反应。有的面露惊慌,有的喜形于色,而郭伯熊却是最在乎我的人。我从他的脸上看见了关心,担忧,同情,爱和挂念,这在其他的中央领导身上是完全看不到的。郭伯熊和我是什么关系?他为什么这么在乎我?我想也想不到,想也想不通,一片懵。

              直到多年后,我才得到提示,郭伯熊郭锤锤是我的爸爸啊!我有很多个爸爸,不是吗?郭伯熊确确实实是我爸爸,所以他才那么关心啊,那么在意我。这是一种父子之间的爱和记挂,普通人与人之间没有的血缘联系。

              郭伯熊像什么?像山,靠着摇篮里的婴儿;像海,睡着一条游泳的鱼;像树,上面有一只左瞧右看的猫头鹰;像河,河水流向广袤的大地;像谷,里面的小动物安居乐业,无忧无虑。你能想到比郭伯熊更好的军委副主席吗?红色军队的根脉和血缘都流入了他的身体,成为他的灵他的思考他的质地。有郭伯熊当军委副主席,我觉得这个军队还是共产党领导的,换一个人,鬼知道成了什么皇协军。

              爸爸,你能看见我写的文字吗?你还认我这个儿子吗?我是晚来的一片云,最终找到了家和归宿。而你一直都在等我,我却没有认出你来,这是多么大的荒疏和过错。可你现在已经身陷囹吾,我再也看不见你,就算是最刨根问底的政论节目都不会再去采访你,因为你已经被他们宣判了大罪,打入幽深暗狱。

        这个时候,我才来和你相认,是不是太不合时宜,或者说已经太晚了?也许魔鬼的计划正是把你关起来之后,再让我知道真相,从而增加我的痛苦,增加你的痛苦,最终报复我们俩父子。我想回家,我想见到你,亲口叫你一声爸爸!不管你是否还有权力和威严,你都是我的爸爸。即使你变成了一只小鸟,我也是你鸟窝里的那颗鸟蛋,这就是一切的答案和渊源。

              橄榄绿们,你们就容忍魔鬼这么欺负你们,把你们变成侏儒和玩具,把你们戏弄于股掌之上?郭伯熊被抓走,带走的是你们的骨气和灵魂。从此你们不再是共产党的军队,你们变成了魔鬼的家丁和仆从。当我爸爸被关入秦城那天早上的太阳升起的时候,你们会惊讶的发现你们每个人的额头上都出现了一颗黑色的五角星,从此你们不要再说血性和战斗。你们不配,你们只配给魔鬼提鞋和抬轿子。抬着魔鬼在长安街走一圈,好让全世界知道你们戴的军徽其实是魔鬼设计的。这本不是什么秘密,但你们就这么轻易的泄露吗?

              爸爸,我一定要把你救出来!魔鬼横眉怒目:“你想打翻天印?”这个翻天印还不得不打,这个冤还不得不平反。我已经找到一个人,他是可以帮助我的人。他一定可以把我的爸爸从秦城幽深的暗室里救出来,并帮助我的爸爸恢复名誉,生活幸福。这个人是一个英雄,也是我的爱人,他有足够的能力,智慧和爱来把我,来把我们一家拯救。爸爸,你一定要接受这个英雄的帮助,因为他是我请来的。他帮助你,就是在帮助我,我和他本是一家,我们是一对双宿双栖的彩蝶。

            《笑傲江湖》里面仪琳的父亲是不戒和尚。不戒和尚凭一己之力给令狐冲输入两道真力,对抗桃谷六仙的六道内劲,竟然毫不落下风。我想,郭伯熊像不像就是这位深藏不露的不戒和尚呢?有他在,仪琳也好,令狐冲也好,都安全,都安乐。换过来说,仪琳和令狐冲又应该不应该孝顺不戒和尚呢?

            令狐冲乃是天选之子,他注定是要救出任我行,打败东方不败的。无论任我行是谁,东方不败是谁,不戒和尚是谁,令狐冲都要担当,都要奉献。所谓江湖,是不是还是要讲个“义”字。没有义,和土匪地痞流氓又有什么分别?所以,橄榄绿们,你们真的记恨着郭伯熊吗?我相信你们的眼睛是雪亮的,我相信你们的判断和选择是投向正义的一方的。

          爸爸,我来了。你还记得这个儿子吗?你在秦城,我在华西,放心!令狐冲已经出发,来的时候,香风满路。

2023年9月29日

创建时间: 2023/9/30   5:56

标签: 遐思(外一篇)

                  今天是中秋节,万家团圆之日,不知道又有多少离人怀着一抹淡淡的乡愁盼着归家的路。小时候的中秋节我们会搬一张小桌子,几只小凳子,坐在街沿上,赏月,吃月饼。那个时候的八月十五真有月亮啊,月亮又大又圆,皎洁的月光明晃晃的照着大地,秋高气爽,心旷神怡。

                  现在长大了,反倒觉得过节好像成了一个累赘,还不如平时简洁。月饼也不爱吃了,只在中秋节的当天吃一小个,略表节意而已。年纪啊,真是一个奇妙的东西,年纪能改变很多东西。一个人的心态,气质,习惯,其实都是随着年纪的增长而变化的。只是有的时候,这种变化连自己都不易察觉,只在某个特定的时候,才惊呼:呀!我现在竟然也这样了。

                下午,和妈妈一起走路到红瓦寺去吃豆花火锅。这家豆花火锅我们以前来吃过一次,味道很不错,想着今天中秋节,于是再次光顾。这家豆花火锅基本是素食,肉菜的话需要自己另点。这对我很合适,我吃素,现在要找一家素餐馆并不容易。我们点了两人份的豆花,还有几个配菜。火锅端上来,我食指大动,大快朵颐。

              豆花有一股豆香味,配合着锅里的酸菜,吃起来味道鲜爽嫩滑香。再加上秘制调料,简直是人间美味。还有豆腐皮,把豆腐皮煮到火锅里面,又软糯又适口。吃到后面,我看见佐料篮子里有醋和一瓶什么油,管它的,我喜欢吃醋,于是在碗里放了醋。还有那一瓶不知道是什么油,也放进了碗里。

              放上醋的沾水味道更鲜美了,是我喜欢的味道。但那个油吃起来味道很冲,我仔细一看,瓶子上写着:木姜子油。这是什么油?味道好奇怪。木姜子油有一股仿佛油漆般的姜味,不好吃,真的不好吃。我后悔自己不管不顾的往沾水里放了这种木姜子油,但放都放了,只有勉强吃完。

            如果是香油该有多好,那个芝麻香味多诱人。可这个木姜子油的味道却那么的有刺激性,吃起来感觉心惊肉跳的。下次再来的话,我一定不会吃这个油了,我还是更喜欢简易一点的口味。饱餐一顿之后,结账竟然花了100多元。我也吓一跳,好贵,这素食火锅也不便宜咧。

              我有一种满足感,中秋节的晚上,我和妈妈饱尝一顿美食,花了一张伟人像。还要怎么样呢?这已经是一种幸福,甚至是一种奢侈。还有多少在城市中辛苦打拼的打工仔,打工妹,他们又哪里能如我这般闲奢的在中秋节的晚上来品美食。所以,我还是幸运的,至少,我的生活条件在这个城市中并不差,甚至很好。想到这里,我又还能抱怨什么呢?要知道,睡在群租房内,吃着简单的盒饭,每天风里来雨里去的城市漂泊一族们不知道有多少。

              吃完火锅,悠闲的散步回家,这个中秋节很安逸。晚上还可以看中秋晚会,这一天也就舒舒服服的过去了。人生啊,这样就很好,就很可值得喜欢。我想,在我们这个社会中,到底怎么样算是幸运的,怎么样算是不幸的。我觉得标准很多,难以一概而论。

              比如有一个家庭,老婆孩子热炕头就算是幸福了吧?在城市里有自己的一间房就算是幸福了吧?工作稳定,每月能按时领一份工资,就算是幸福了吧?或者,像我一样,就在家写写画画,不用上班,不用每天清早起床去挤地铁公交,是不是也是幸福呢?我觉得幸福的标准非常多元,难以用一把尺子量到底。关键还要看自己的心态好不好,心态好,往往能感觉到幸福;心态不好,即使处于富贵窝中,也常常忧郁,难展笑颜。

              我家小区有一个保安,他就住在物管提供的一间很小很小的平房里。平房里面没有空调,没有风扇,夏天可怎么过哟。上厕所要穿过小区,去公共厕所,还有洗衣服在哪里洗呢?晾衣服的话就只能在小平房门口,花花绿绿的挂上他的换洗衣服。我家小区是个老小区,保安工资都很低,像他这样的临时工,每月的工资肯定很微薄。

            你说他幸福吗?我不知道,我不敢去猜度别人的心思,特别是社会底层人的心思。我只知道自己最好不要去招惹到他,我不想让自己变得很尴尬。真实的情况是,我甚至有点害怕他。我觉得如果他向我发难的话,似乎有某种我无法批驳的合理性。那我就更被动了,所以我只能选择和他保持距离,并尽可能的表示我的善意。

            是不是还有很多和他一样的人呢?比如那些进城打工的外卖小哥,他们住哪里?吃什么?生病了怎么办?他们能找到自己的另一半吗?如果精灵点还好,如果这个外卖小哥很老实呢?他可怎么在这个社会上立足呢?或者更现实一点说,他靠送外卖能在城里买到一间房吗?现在成都的房价可是年年看涨。

              我家小区有一个清洁女工,有一次我看见她化了一个精致的妆,其实就是抹了粉,涂了口红,骑上自行车,不知道去赴什么约会。平时看见她的时候,她都穿一身破旧的衣服,素面朝天,灰扑扑的扫地。我想,我遇见她那次,是不是她要去见一个什么重要的人呢?什么时候,她才能每天都化一个精致的妆容,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出现在我们面前呢?

            傍晚散步的时候,我会路过一个公共厕所,我每次路过的时候,都会到这个公共厕所小便。我看见厕所的隔间住着一对老夫妇,他们是守厕人,平时就住在厕所里面。吃饭的话,就用一个小电饭锅,煮点汤汤水水吃。我上厕所的时候,正好看见他们的小电饭锅正咕嘟咕嘟的冒着热气,透出一股食物的香气。但我不敢细闻,这里毕竟是厕所,食物的味道混合着厕所的味道,想来让人难受。

            我匆匆走过这对老夫妇,并不敢去看他们。我觉得仔细打量一对住在厕所里的老人,实在太过残忍。   可要知道,现在每间公共厕所里面都住着一个或者一对守厕人,这些城市里的底层劳动者他们的所思所想又是怎么样的?他们会喜欢我无病呻吟似的伤秋悲月吗?他们会同情我哭诉自己的悲惨遭遇吗?他们会怜惜我这个住在干干净净大房子里的命运多舛的孤儿吗?我觉得有点郁闷,我的痛苦和伤心,在这些底层劳动人民的眼中被淡化了,被矮化了,被虚化了。

            其实,我很想帮助他们,但我知道我没有这个能力,我自己都是需要别人帮助的人。但我不是还有个爱人吗?他肯定可以帮助这些底层的人民。爱人可以把我们这个国家变得更富裕,更美好,更幸福,那么他也就帮助了这些底层的不容细看的人们。当一个国家整体上迈进盛世的时候,所有人都会沾光。这一点我想不会有人否认。

          所以,爱人呀,快出现吧。帮助我,帮助住在低矮小屋里的保安,帮助风里来雨里去的外卖小哥,帮助爱漂亮,但平时都灰扑扑的清洁女工,帮助住在阴暗潮湿的厕所隔间里的老夫妇,只有你,只有你能够帮助我们大家。一个国家人民真正的幸福不在于称王称霸,耀武扬威,而在于每一个人都实实在在的生活得好,生活得舒服,生活得便利。如果一个国家穷兵黩武,即使成为霸主,于这个国家的人民又有何益处?除了意淫般的自我感觉良好,其实一片荒谬,甚至悲惨。

            真的幸福的国家,就是每个人都活得踏踏实实,实实在在。保安可以搬进一间正规的宿舍,外卖小哥既有医保又有社保,清洁女工有一个漂亮的红木化妆盒,守厕所的老夫妇住在一间干燥明亮的房间里面。这才是我们真正需要去努力实现的事情,不考虑解决这些问题,不考虑解决这些社会底层人的急难愁盼,就是骗人,就是虚假作为,就是政治骗子。

            中秋节的夜晚,我躺在家里舒适的床上,看着中秋晚会,我在这个城市已经活到天上了吧?天上人间,是否有月桂树,是否有嫦娥和吴刚。如果真有这些仙人的话,请帮助我们这个愁苦的人世,请帮助我们活得更像个人样,好吗?我把我的爱人推荐到您们的面前,看在我们这个悲苦的国家的面上,让他来做点对我们好的事情,可以吗?我在等待,我在期盼。爱人啊,快出现吧!

              在这个月圆之夜,我向所有我知道的,或者不知道的人们,送上我和我的爱人共同的祝福。我们的祝福是所有人都要活得幸福,活出点人的滋味。

2023年9月30日

创建时间: 2023/9/30   12:54

标签: 贾宝玉的故事

            我窗户下面的桂花树开花了,一股股的桂花香盈盈浮动起来,把我的小房间变成了一个香室。我觉得桂花就是这样,要晴天出太阳的时候,阳光一照香味就出来了。下雨不行,一下雨桂花就被雨水冲走,香味就散了。希望这好闻的桂花香能伴我度过这个难熬的秋季,等待着新生,等待着爱人。

          这么多年,我被魔鬼整得够呛,除了各种古怪的刑罚还有一种魔鬼特有的捉弄,让我痛苦不堪。什么叫魔鬼特有的捉弄呢?其实就是你被一只看不见的手牵引着,最终你发现你走进了女厕所,这就是魔鬼的捉弄。四川话骂人:“有鬼在逗你吗?”真的有,我就是那只被鬼逗着玩的可怜小熊。

            小学的时候,我在我家的小花台上种了一棵扁豆,我每天早上起床都要给扁豆浇水。眼看着扁豆长高,生叶,爬架,我高兴坏了,我感觉到一种亲手抚育生命的快乐。可一天放学回家,我发现扁豆的茎生生被人掐断,一大片叶子匍匐在花台上。我急得快哭出来,这是怎么了?外婆说:“表哥手躁,他看扁豆不顺眼,就把扁豆给掐断了,我已经好好骂了他。”我欲哭无泪,哀怨得原地打转。我好生生的一棵即将结豆的扁豆被表哥生生扼杀。

            我家以前的天花板上面掉下来过一只小猫,可怜见的,一只小奶猫。我买来奶瓶和牛奶,细心的喂养。小猫从最开始的不愿意吃东西,到后面可以顺利进食,我高兴极了。我觉得小猫一定可以顺利长大,哪知道到冬天的时候,小猫生病了。它的鼻子变黑,全身的毛打结。有一天放学回家,我看见小猫不在。我问外婆:“小猫呢?”

            外婆说:“外面垃圾桶里”我跑出去一看,只见小猫和一堆垃圾混在一起,半截身子已经被埋了起来。但小猫并没有死,它还一息尚存。我看着觉得点害怕,一溜烟跑回屋里。小猫就这样被当作垃圾扔出了我们家。从此,我再不养猫。我觉得猫也是一种有灵性的动物,可能我并不适合养猫。我没有猫缘,或者说即使有猫缘,也是孽缘,细想不得的。

              我还养过蝈蝈,我花五毛钱,买来一只住在稻草宫殿里的蝈蝈。晚上,我就把蝈蝈挂在小院坝里听他唱歌。可是没几天,商贩送的南瓜花就吃完了。眼看蝈蝈就要断粮,我央求爸爸:“爸爸,你下次进货的时候,顺路在路边摘几朵南瓜花吧,我看见有的。”那时候,我们家做皮鞋生意,常去郊外的皮鞋厂拿货。郊外很多野地荒沟里,都种得有南瓜花。爸爸不置可否,我就再三的央求他。可傍晚爸爸回家的时候,什么也没带回来。几天后,蝈蝈就饿死了。

              读幼儿园的时候,我很害怕我们幼儿园的顶级刑罚——关黑屋子。犯了错的小孩子会被老师关进黑屋子里面,要好几分钟才能出来。幸运的是我从来没有被关过黑屋子,我很高兴,甚至有点得意,看见其他小孩子被关起来,我会偷偷的笑:笨小孩!哪知道一天早上,老师莫来由的突然说我怎么怎么了,把我也狠狠的关进黑屋子,我吓坏了。我不过是看见其他小孩子被关的时候笑了一下,老师就要打击我吗?

          小学的时候,表哥把我压着床上,他说他要把袜子塞到我的嘴里。我以为表哥只是吓唬我,没想到表哥竟然真的把他穿过的袜子塞到了我的嘴里,我忙不迭的一阵乱吐,觉得很恶心。表哥经常和我打闹,但把袜子塞到我嘴里还是第一次。我一直以为这只是表哥突发奇想的一次意外,但后来发生的一切却让我怀疑这是有预谋有计划的一个安排。不过这是多年后我才想到的,在当时我只觉得这是一个过分的玩笑。

              暑假的时候,表哥在某天晚上请我吃什锦菜。那天晚上烦热无比,我半夜被表哥摇醒,他骑在我身上,而我年纪太小,没有反抗的能力。我哭了起来,那天晚上我跑到客厅沙发上蜷缩了一夜。这真的就是一次偶然事件吗?就好像如果我不是同志,又怎么会有一个同性爱人呢?或者冥冥中是有一个剧本的,而这个剧本我甚至可能看过,但已经忘记了。

          要过年了,爸爸带我去红旗商场买年货。爸爸竟然买了一整只腊乳猪,看着一只可可爱爱的小乳猪做成的腊肉,我有点害怕。爸爸说:“这个好吃,比老腊肉好吃。”过年的时候,爸爸把小乳猪煮熟,切成片。我一尝不是我喜欢的味道,我甚至觉得我更喜欢吃老腊肉一点。爸爸为什么会买一整只腊乳猪呢?嗯,让我好好想想。

            读初中的时候,有一个同学老欺负我。他会在中午午休的时候找我的麻烦,今天打一下我,明天凶一下我,最厉害的一次把我的书都摔在了地上。我不知道自己怎么触犯到了他,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就真的这么好欺负。我很哀怨,甚至开始怀疑人生。记得新学期开学的时候,我听到下学期我又和他住一个寝室,头疼欲裂,好似不在人间。为什么他就对我这么感兴趣,不知疲倦的来骚扰我呢,我至今没有找到答案。

                还是读中学的时候,妈妈给我买了一双当时最流行的迪诶多纳运动鞋。这种鞋被中学生称为迪胶,穿上很有派头。我很爱惜这双鞋,只要鞋上沾了一点污迹,一定要用毛巾擦得干干净净。有一次周末,我把这双运动鞋留在学校寝室里。第二个星期返校,发现鞋不见了,一点影子都没有。我最心爱的一双运动鞋,在我没穿过几次的时候,神秘消失。

              还是鞋的事,我有一双我很喜欢的苹果牌皮鞋,穿上很拉风,很帅。穿上这双鞋,我觉得走路都带劲。忽然一天,班上一个刺头同学来找我借鞋,他说:“我还没穿过苹果皮鞋呢,kevin你借我穿穿。”我不愿意,拒绝了他。哪知道他竟然给了我一拳,在暴力威胁下,我终于就范,把苹果鞋借给了他。后来再看见这双被他穿过的苹果皮鞋,就感觉没那么亲切了。

          读高中的时候,更奇葩的事情出现。那个时候我是学习委员,但记班级日志的是我的好朋友明。有一段时间,我突然发现数学老师好像非常针对我,处处给我小鞋穿。我很纳闷,我和数学老师的关系还不错啊,这是怎么了?我百思不得其解,很苦恼。一次,我偶然在明记录的班级日志上看见一段记录:“数学老师老是上课迟到,请学校注意”我吃了一惊,没想到明竟然在班级日志里面给学校打小报告。

          我忽然想到,肯定是数学老师以为我们班的班级日志是学习委员在记,所以他是在报复我呢?可是这不是我写的啊,是明写的。我有一种被冤枉的感觉,并觉得自己终于找到了事情的缘由。奇怪的是,后来数学老师知道了班级日志是明写的,可他并没有报复明,仍是对我恶声恶气的,他真的是误会我了吗?

            在食堂吃饭,我请一个阿姨帮我加菜,阿姨端着我的碗走了。路过同学栋的时候,栋也请阿姨给他加菜,阿姨端着两个碗去食堂窗口。我看得清清楚楚,我的碗在阿姨的左手,栋的碗在阿姨的右手,但阿姨回来的时候,却把右手的碗递给我,把左手的碗递给了栋。继续吃饭,我看见栋阴笑阴笑的对我挤眉弄眼,那一餐我吃了栋的剩饭,栋吃了我的剩饭。阿姨就这么糊涂吗?

              还有另一个同学怨也是针对我,他看见我就要打我一下,踢我一脚。有一次,怨端着餐盘从我身边走过,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确实被人挤了一下,怨的菜汤竟然倒在了我的领口上,弄得我狼狈不堪。怨不仅没有道歉,还一个劲直笑,好像在说:“该背时,又是你!”分发试卷的时候,怨会把一张空白试卷丢到地上用脚踩,然后说:“这张给kevin!”我拿到这张脏兮兮的卷子,委屈得想哭。

            如果说怨只是欺负我,那我还真正被打过一次呢。小学六年级的时候,我们班的刺头尉不知道发了什么神经,忽然跑来找我的麻烦。其实,我并没有招惹到他,他怎么突然就来针对我?尉说我把脚放到我前面一排女同学的裙子下面去了,我一听慌了神,这摆明了是“寻衅滋事”嘛!尉恶狠狠的说:“放学你等着!”

          整个下午我都心神不安。放学的时候,尉把我拉到操场上,打了我一顿。他一会一个左扫腿,一会一个右勾拳,打得我东摇西摆,找不到方向。我当场就哭了出来,觉得委屈极了。穿过几个同学之后,我哭泣着逃走。整个这个学期,我都觉得天是黑的。这个小学六年级的上学期,大概是我学生时代最黑暗的记忆。在这个学期,我的额头长出了我一生当中第一条皱纹。

          同样在小学六年级,我还遇见一个我一辈子最重要的人。他长着一张敦厚圆润的脸,宽宽的肩膀,比我高半个头,身材魁梧。某个刮风的冬夜,他突然从床上跑到我的床上,搂着我和我聊了半夜的天。那天聊了什么我已经记忆模糊,只记得我问他他妈妈是做什么的?他说他妈妈是语文老师。然后他给我背起了唐诗:“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

            正当我躺在他的臂弯里聊得热乎的时候,突然一个同班同学进来,给我们啪的一下拍了张照片。我很惊愕,到现在我还记得我惊愕的表情,相反他很淡然,似乎并不在意。多年后,我想我和他的相遇真的就是命中注定的。至于那个刮风的冬夜,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只是当时的我理解不到罢了。

            初中,我们班转学来一个女同学泪,泪瘦瘦的,看着很喜庆。泪非常喜欢和我玩,她常常在吃过晚饭后和我聊天,玩笑。我会被泪逗得哈哈大笑,觉得她怎么这么有趣?而泪也是乐此不疲的和我讲各种笑话。

            泪会给我讲她男朋友的故事(吓!初中就有男朋友了。)而我会做出一副恋爱专家的样子,帮泪分析她的情事。泪有一个绝技,她可以发出一种狗叫声,这种叫声和真的狗狗的叫声一模一样,简直可以以假乱真。泪给我表演过这种口技,真的很奇妙。多年后我才开始反思,为什么泪这么愿意和我玩呢?她是不是也不是那么单纯呢?

            大学的时候,我们班的同学名非常的和我过不去。记得大一上学期,期末考试结束,我们几个同学高高兴兴的骑着自行车回家。不知道我哪里触怒到了名,他竟然在和我分手道别的时候,恶狠狠的骂了一句脏话。我当场愣住了,委屈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我没有得罪他啊,我对他没有恶意啊,他为什么这么恶狠狠的对我,好像我是他天大的仇人一样。我想不通,整个寒假我都没过好,脑海中老想着他那一句毫不留情的脏话。可他为什么这么厌恨我呢?

            有一次我的大学同学景说:“Kevin,你脸上长了好多痘痘,我知道一家医院有美容门诊,我带你去做针清吧?”“针清是什么?”我疑惑的问。“就是把你脸上的痘痘用针挑掉,挑了脸上就干净了”我一听高兴了,还有这种好事。下午放学我就和景一起去这家医院。

            到了医院,一个中年女医生给我做针清,确实是用针挑痘痘。可是在挑我鼻子上的一个痘痘的时候,女医生使劲用两根手指去挤压这个痘痘,突然痘痘破了。我看见女医生惊慌了一下,但随即她恢复常态,继续给我挑痘痘,最后还给我做了个面膜。做完针清,我才发现,我的鼻子尖上出现一个明显的小坑:我鼻子上的肉都被女医生挤出来了!从此,这个小坑就伴随了我终生,不会再随着痘痘的消失而消失,可这个坑真的是女医生的“失误”吗?

            在大学的时候,我还遇见了我的大学同学戴。戴是个性格很特别的人,他有的时候,似乎有点欺负我,有一次他竟然拿他的抹脚布揩我的饭盒。但更多的时候,他还是很照顾我的,常常和我躺在床上聊天,一起骑车,吃饭,郊游。我觉得戴是一个大大咧咧的人,他像一个粗枝大叶的男人,而我更像一个敏感心细的小女人。有他在我身边,我感觉是温暖的,哪怕这一点他或许不会承认。戴是不是也是我命中注定要遇见的人呢?

              在韩国的时候,我们韩语班有一个美国同学郎,郎走路很潇洒,看着就和动画片里的汤姆猫一样。一天放学的时候,我和郎并排走在一起,郎突然怂过来撞我。我大窘,不知道该怎么应对。这一幕韩语班很多同学都看到了,大家都有点害怕郎。我很窘迫,毕竟被一个金发高鼻子的老外欺负,这个事情太敏感。好在这种事只发生过一次,很快郎就离开了韩国。多年后,我回忆郎真的是偶然向我发难吗?或许这本是一种暗示,但我太笨,始终理解不到。

            后来年纪大了,同学渐渐不联系,学校的事情也就淡忘了。但捉弄还没有结束,有几年我很喜欢涂香香,就是用面霜。我会很仔细的查看面霜的成分,甄别它含有的成分是否适合我。十年酷刑的时候,我是不可能用香香的,想都不要想。酷刑结束后,我有一个缓和的阶段,我的心动了,我想买点香香来涂。

          买什么呢?突然我在网上看见一家化妆品店,是一家珍珠霜店!好咧!珍珠霜啊,好得很,我喜欢。正巧赶上国庆节大减价,我一口气买了几百块钱的珍珠霜,我要囤货!我要慢慢的享受人生!哪知道珍珠霜是顺利的买回来了,一用才知道是那种粉底霜。涂在脸上像抹了粉一样,惨兮兮的白,看着怕人。

            就算是最妖艳的女人,我也没有发现过把脸涂得这么白,这么假的。在勉强用了一个星期之后,我实在不敢再用了,再用我成老妖精了。在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我悄悄把几百块钱买的珍珠霜全部装进一个塑料口袋里面,神不知鬼不觉的扔到了我们小区的垃圾桶里。回来的时候,好像打了胜仗的英雄。可是我的钱呢?

            说到钱,还有糟心的事。我开通了微博,我把我写的文字都贴在微博上,但没什么流量,我的微博几乎就是个死微博。我想怎么样才能让更多的人看到我的微博,我的文字呢?突然我看到一个链接:博文加热!我大喜过望,这是救星啊。就好像打瞌睡的人看见了枕头,我一下被博文加热这个东西迷住。

          花钱就可以买流量,就可以让更多的读者看见我的文字,我好像一下子找到了明路。顾不了这许多,我立即拿出我的几百块钱零花钱来加热我的博文,好像还真有效果,一下就有了流量,点赞和评论都出现了。我像一个赌徒一样,把我微信里的平时舍不得吃舍不得花的几千块零花钱都投在了博文加热上,我的微博粉丝一下涨到了300人。

          可是微博加热就好像是个无底洞一样,几千块钱说没就没了。我像一个赌输了,急红了眼的赌徒一样,想:再博一把,也许这一次我的微博就火了呢?我厚着脸皮向我的同学斑蝥借钱。斑蝥说:“kevin,我要养孩子,我也不富裕啊,就借你1000块吧!”斑蝥的1000块钱就好像一颗小石子掉到海里一样,没有溅起任何的水花。博文加热结束后,我的微博还是一片死寂。

            我安慰自己,好歹我也有几百粉丝了嘛。可一天下午,我打开手机,看见我的微博一片白茫茫,我的微博账号被销号了!我得罪了哪路神仙?我得罪了哪位老爷?我的微博怎么就不能存在呢?我试着重新登入账号,却被告知账号已消,不可恢复。我彻底傻眼了,我的300粉丝啊,我的近万块钱啊。三个月之后,我才凑齐了1000块,把欠斑蝥的借款还掉。从此我知道,我是个赌徒,而且是个最蠢最惨的赌徒。

            其实还有一种更“奥妙”的捉弄方式,与其说奥妙,不如说恐怖。我走在路上,迎面会突然冲出来一个人,一辆车,或者是一架搬运货品的货架。由于时机掌握得非常巧妙,“意外”出现的时候,刚好是我要走动而没有走动的一刹那,我的膝盖会被某种暗劲扭一下。

              这种情况,就好像我的腿刚想用力向左,却突然出现意想不到的冲力,腿又不得不向右。久而久之,我的膝盖就受伤了,走路阴疼阴疼的。关键这种“意外”你还抱怨不出来,因为无论出现的是个人,还是辆车,还是货架,它始终没有真的接触到你。这个时候,我才猛然悟到,真的要伤害一个人,其实不一定有身体接触。

              当然还有更隐秘的一种捉弄方式,我在精神病院住院的时候,做那种微电流治疗。其实就是用电极贴在颈上,电极放出微弱的电流,据说有镇静安神的效果。有一次,我正在做治疗的时候,突然电流猛的增大。我像被一把电棍击中头部一样,巨疼难忍。我强忍着眼泪,把这次微电流治疗做完。回病房的时候,我真的在怀疑人生,这简直就是一次电刑!好在这样的事,只发生过一次,后来再做这种治疗电流都是微弱和平稳的。

            生活中也可以有很多捉弄,而且不留痕迹。有一段时间,我卧室楼上常常传来敲地板的声音。每次敲地板,时间都选得很妙,刚好是我要入睡的时候。这种猛烈敲击地板的声音会持续一整夜,让我难以入眠。这不正常!我知道不正常,可又能怎么样呢?那个时候,我正在舞东风上班,有一天晚上楼上敲了一通宵的地板,我彻夜未眠。第二天,眼睛肿成两个球。我强打着精神去上班,坐在公交车上,我再次开始怀疑人生。

          其实,   同样的事情在韩国已经发生过一回。那时,我租住在首尔一户人家的半地下室里。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的楼上(其实就是房东家)不分白天黑夜的敲击地板。闹得我一晚上一晚上的睡不好,可白天见到房东阿祖妈,她又和颜悦色的。见我没什么反应,阿祖妈在一次通宵敲击地板后,再遇到我时,终于说出心里话:“怕波!”(傻逼)

            在韩国的时候,真的也不太顺。那个时候,我在东大门一家百货公司送外卖。老板是一对半老夫妻,男的管账目,女的是厨师。我每天的工作就是送女老板做好的各种饭食到点餐的商铺中去。不知道怎么回事,我似乎和女老板总是膈应得很,女老板会在我端外卖的时候咋咋呼呼的扬起锅铲,或者铁筷子,仿佛要打我一样。

          在一天下午,矛盾终于爆发。我说:“我不干了,我走!”女老板像一只母老虎一样抓住我胸口的衣服,扯住我:“账还没结!”她说的账是我收到的外卖钱还没有尽数给她。这个时候,来了一个仿佛管事的韩国人,问清楚情况,对我十分的不屑,就好像我是个被当场抓住的贼。

              和女老板结清账目,我终于离开这家小饮食店。后来我一直没想明白,别人打工都挺顺利的,怎么我在这家店就这么膈应呢?是不是这两个韩国老板也不是那么简单呢?

            我从韩国回青岛的时候,发生过一次“仙人跳”事件。事情并不复杂,我在网上约了个同志朋友一夜情。哪知道宾馆房间突然闯进来一个男子,他装着迷茫的样子说:“你们在做什么?”这很好笑,我们在做什么,和你有什么关系?同志朋友和他显然是一伙的,他们拿走了我钱包内的几百快钱,慌忙离去。

            当时我确实是被吓到了,我害怕他们又回来找我,我慌不择路的逃走。傍晚的时候,我跑到一家网吧上网,一个戴一副破眼镜的中年男子坐在我身后,似乎盯上了我。他幽幽的说:“原来是个变态啊!”我感到恐惧,又很生气。我是不是变态和你有什么相干?我慌乱的下网,摆脱了这个中年男人。

            多年后我回忆起来,仙人跳会不会只是设计好的一出戏呢?真要讹诈我,会这么轻易的走掉吗?还有那个中年男人,他为什么这么关注我。仔细想想,好像全部是设计好的计划一样,精确得很。

            后来我回成都在网上聊天的时候,看见有很多会所的广告。我一时好奇,和其中几个会所的老板聊了起来。我开通视频说:“你们看我怎么样?”老板说:“不错啊,你在哪,什么时候来?”我觉得好笑,关掉视频,把老板拉黑。但就是这么一次聊天,却让我背上了一个不好的名声。细想起来,这些会所老板是不是也是有某种内在的牵引,才让我遇到的呢?

            我在桂林的时候,有一次去龙胜梯田旅游,同去的有一个意大利老外和一个日本小伙子。意大利老外粗粗糙糙的,一路上毛手毛脚。倒是那个日本小伙子很文雅,挺有意思。一路上我是边和日本小伙子聊天,一边上的山。日本小伙子下山的时候,突然高声唱起歌来,一首中文歌:“东方红,太阳升,中国出了个毛泽东!”

          我听到,笑了起来。导游回头问我:“你教他唱的?”“不是,他本来就会!”日本小伙子唱完东方红,消停了,背着个大背包回了宾馆。后来我想,是什么缘分让我在一次国内旅游的时候,遇见两个老外呢?而那个日本小伙子为什么在我面前唱《东方红》呢?他似乎在暗示着什么,只是这种暗示对于当时的我来说过于深奥。

              有的时候,这种捉弄会表现在社会上的公共场合。我以前住的小区门口,有一家小食店,店主是一个看着很狰狞的中年男人。我和他本并没有交集,但不知道怎么回事,我仿佛突然得罪了他。这个店主会在我进出小区的时候用各种方式骚扰我,骚扰我妈妈。有的时候是横眉怒目,有的时候是故意走过来撞我们,我气得不得了,这简直就是明明白白的欺负我们一家人!

              有一天晚上,我回家很晚,大概晚上10点过了,小食店已经关门。我想着白天受的气,觉得不能这么放过他!走过小食店的时候,刚好看见窗户下面有一块火砖。我拿起火砖就砸碎了小食店的玻璃,然后趁着夜色,潜走。很快我听见守夜的人喊:窗户被砸了!窗户被砸了!我心得一阵得意,但又点惊慌。这件事最终不了了之,没过多久,小食店的玻璃重新装上。

            有一段时间,我家小区里的小孩子变得异常的“狂躁”,他们会没日没夜的在我家窗户下面嚎叫和打闹,发出尖锐的叫声和哭闹声。有一次,一个大概只有4,5岁的小女孩在我家窗户下面放声大哭,她的哭声简直可以用惊堂木发出的声音来比较。我站到窗户边吃惊的打量这个小女孩,她迈着细碎的步子哭得顺畅而高昂,而我早已是不堪其扰。

            有一天晚上9点过,表姐一家来访。我坐在客厅看电视,忽然发觉他们一家不见了。我走进卧室一看,吓一跳,我看见表外甥女脱了外衣睡在我的被窝里。表姐看见我进来,慌乱的把表外甥女抱走(那个时候,表外甥女只有5岁)。我彻底被吓到了,我觉得自己被表姐一家给陷害了,我吓得赶忙逃进了精神病院,这是我第三次住精神病院。入院后我才恍然大悟,这只不过是一次骗我主动入院的鬼花招。

          一天我正坐在窗户边上网,突然楼上泼下一盆水来,打湿了我的头发和衣服。谁在楼上往窗户外面倒水?简直不讲公德!可就在我抱怨的时候,我闻到一股臭气,原来倒下来的水竟然是一盆尿!而我已经被这盆尿淋了个满身满怀。我赶快去洗个澡,并觉得住在这里非常的没有安全感。

            还有一次我电脑坏了,我抱着电脑去专卖店修电脑。接待我的一个中年男人刚开始还态度不错,他给我重新装了个显卡。然而让人吃惊的是,竟然不适配。这可是这个品牌电脑的专卖店,怎么会有这种失误呢?我开始质问起这个男人,他的态度变得很不好,并且不再搭理我。

            我说:“我不修了!”中年男人转头对我说:“没见过你这种人,你留下50块钱,走!”我恼怒的拿出50块钱,抱着我根本没修好的电脑,转头就走。很久之后,我还疑惑,这次修电脑怎么这么曲折,而最后的结果是我的电脑根本没修好,这真是一次让人沮丧的经历。

          捉弄的高潮在我从韩国回中国的那个夏天发生,那次回国,我一直处于一种不安定的状态,并且几天没有睡好觉。似乎我的四周突然围满了人,围满了忽隐忽现的鬼魅。我害怕起来,并有一种深深的受害感。那天早上,我打通110电话,我说我家有贼!不一会一辆警察开进小区,两个警察出现。

        爸爸妈妈从卧室出来:“怎么了?怎么了?没出什么事啊?kevin你是不是病了?”警察好像忽然明白了什么,他们大叫一声:“走!”当然不是叫我走,是说自己要快点走。两个警察不管不顾的逃上警车,开车就跑,看都不再看我一眼。我有一种被抛弃的感觉,警车在前面开,我在后面追。警察们没有再理我,一溜烟不见了。

          爸爸出来靠近我,他似乎在挑衅我,又似乎在说:“你危险了,你没救了!”我大怒,我跑到小区门口的小食店,拿起一把菜刀就朝爸爸砍去。菜刀砍在爸爸背上的时候,发出沉闷的响声,好像在剁一坨老肉。很快,我被再次赶来的警察带到派出所,接着是精神病院,做电疗,吃药,一直到现在。如今,我已经变成一个心安理得的精神病人整整20年了。

              10多年前我去家附近的健身房健身,竟然遇见一个老熟人。说是老熟人,其实并不认识。这个人是一个交警,我曾经多次在我家附近看见过他,骑个大警摩,很威风。我和交警攀谈起来,一聊才知道,原来他竟然和我住在同一个小区,还是邻居。交警说:“你知道吗?我们小区很快就要拆了,我老婆听说的。”我听见莞尔一笑,当时这种拆迁的消息满天飞,谁都在说自己住的小区要拆迁。

            有一天下午我又遇见交警,我说:“你这么早就下班了?”交警说:“我还在上班呢!”我听见好笑,当交警也可以这样混水摸鱼的上班时间出来健身?最后一次遇见交警是在我们小区门口,他骑个警摩,在车上和我打招呼,此后,我再没有见过他,听说他已经搬家了。这个交警出现在我的世界中非常的神奇,他就像一阵风一样,刮过来,忽的就不见了,什么都没有留下。

            我想四川话说的:“有鬼在逗你啊?!”这不是一句空话。我确实就是一个被鬼逗了一辈子的可怜人。我觉得冥冥中有一双翻云覆雨手,在左右着我,操控着我的生活,我的喜怒哀乐,点点滴滴。我的人生就是被设计出来,规划出来的一场悲剧。这场悲剧的编剧我从未见过,但他却对我了如指掌。什么时候,我才能堂堂正正,明明白白的面斥这个混蛋恶搞编剧呢?

          我觉得或许我们这个世界需要一场大雨来冲刷掉很多的灰尘和污迹,不是说我们这个世界脏,而是这种自然的落灰是一定有,也是一定需要清扫的。当这场大雨到来的时候,我们保护好自己,让雨水带走污浊的泥巴和石块。我想雨后的天空会更湛蓝,更明亮。

          看过《还珠格格》的都知道容嬷嬷的拿手绝技是用针来刺小燕子和紫薇。用针刺很有讲究,既要下手狠,又不能留痕迹。受刑的人既遭受痛苦,还拿不出受刑的证据,因为针眼是很不容易看出来的。我想,我正是被容嬷嬷针刺的小燕子,只是不知道苏有朋和周杰现在在哪里呢?他们还记挂着我,记挂着这个流落民间的假格格吗?或者我可以祈求神明,祈求她让爱人出现,从而救赎我的生命。

            我一无所有,我真的什么都没有。但我又何必向你们述说什么,一无所有的人多了。我唯一的希望和财富就是我的爱人,他的出现会为我灰暗不堪的生活带来曙光和转机。那么,如果你们还有一点点的同情心的话,请容许他来拥抱我。既然你们已经抛弃了我,那么就让他来拯救我。拯救我,也是拯救了你们大家,因为我的未来和你们的未来本是紧紧相连,不可分割的。

          我已经向你们妥协,向你们的信仰和宗教妥协。你们不要再用一种异类的眼光来看我。我只是知道了更多,顾忌了更多,考虑了更多。甚至于从某种程度上说我的妥协就是因为你们的妥协而妥协的。所以,不要指责我,指责我其实是指责你们自己,你们早已先于我顺服了这个世界。而我只是跟随着你们,不打算再当一个怪物。

            这个世界有太多的谎言,真相很少有人提及。我自己是被骗的,你们也是被骗的,但我想你们终归比我被骗的少。教科书里讲的正义,公理,道德,真相和气节,放到现实世界中来看都要打一个破折号——其实往往有多种解释和理解。关于这一点,你们比我知道的多得多。我只是想说,我被骗了,一直被骗。我不打算骗你们,但你们却一直在骗我,这不公平,但我无意报复。

            我之所以写作100万字的文字,更多的只是想留下点我来过人间的痕迹,功利心是很少的。我的人生很枯乏,甚至于我曾经试图终结过自己的生命。我想我短暂的一生,总得留下点什么。我没有子女,那么就让我留下点文字,算是我送给你们的礼物。你们不喜欢这份礼物,大可以随手丢弃,但礼物本身却不会消失。我想这份礼物,多少还是有点意义的。

          我的写作就好像有一支神来之笔,很多时候我不需要太多的思考,我只是按照我的想法把它写出来,如是而已。最终写出来的内容,有的部分甚至超过我的想象。但我想,无论如何我写出来的文字,还是渗透着我的思考和我的想法的,那么你们看见我的文字,也就看见了我,看见了我的灵魂。

              如果你们问我后悔不后悔,其实我并不后悔,我只是很郁闷。我知道无论我做什么样的选择,我的命运其实都是一样的。人争不过命,我的命在我出生之前就已经写好了各种细节。我来到人间只不过是扮演我自己罢了,所以后悔什么呢?我真实的感觉是有点难受,因为这个人间和最初想象的区别巨大。

              我觉得左派的朋友可能会觉得我很可怜,想为我打抱不平。其实,你们也只是扮演你们自己罢了。真的想通了,开明了,通达了,无所谓左右,关键在一个“义”字。有义的地方,无论左还是右,都是好的,都是活着有爱有希望的。我活得并不好,我多次想过死亡。那么,把死亡作为一个礼物赠与我,让我休息,让我闲适,这对我是一种莫大的幸运。

            有的正义派或许想要追讨某些人或者某些团体的责任,其实并不重要。让一切该发生的发生,让一切顺其自然。过好自己的生活比什么都关键,与其责怪别人,不过想想自己做得好不好。真的做的好的人,应该先把自己顾好。至于朝堂上的老爷们,他们都有自己的命数,和我一样,他们也不过是一个个剧中人罢了。既然知道是戏,何必入戏太深,各安其道吧。

              我的“儿子”即将在今年下半年来到人间,他是另一个故事的主角。我想既然他来了,那么我或者可以暂时隐退,把舞台让给他。但现在关键的是我要做好自己,我自己要拿出当爸爸的样子来。那么,我想,他的到来会是一场幸运的事,对我是一种幸运,对你们同样是一种幸运。

          我经历这么多的刑和折磨,我并不觉得自己成为了什么“圣人”,恰恰相反我只是个可怜的人。我生来可怜,一直可怜,到死都是可怜的。这个人间对我并不公平,但它对谁又公平呢?我只不过是一个极端例子,真要怪罪,恐怕就得怪罪鸿蒙之初,女娲造人的时候,怎么没有告诉我们,我们来到人间是为什么呢?

            可悲的是,到现在我都不知道自己的父母到底是谁?根本没有人来告诉我,你们都是聪明的,你们都严守着魔鬼的禁令。我就像个被蒙上眼睛的傻子一样,和你们讲着我的故事,而我到底是谁?我都没有搞清楚,这是不是很滑稽?我真的是个日本人吗?为什么没有人来告诉我真相?我陷入这场混乱中,分不清因果,找不到归宿,得不到解脱。

                  我在这里郑重的提醒大家,也许一场真实世界中的风暴即将来临。我相信但凡有点感知的人都知道我们这个世界已经进入到一个转变的大关头,并且这个转变是无法逆转的,我们只能去顺应它,并努力让自己好好的生活,好好的继续我们的人生。那么,请注意:警报已经拉响,坐稳了,蹲牢了,翻滚列车即将出发。

              我的人生还有希望吗?我还有重新活得好,活得幸福的机会吗?如果我能得到爱人的照顾,那么,我的下半生或许会过得舒服一点,安逸一点,快活一点。因为毕竟有一双牢靠的肩膀,紧紧靠在了我的颈后。我在这个温暖的避风港,会活出点人样,会活出点滋味,因为爱情已来,因为情义无价,因为滚滚红尘中,有你我的隐隐传说。

              开辟鸿蒙,谁为情种,都只为风月情浓。趁着这奈何天、伤怀日、寂寥时,试遣愚衷。《红楼梦》贾宝玉的故事就是这样了,你们觉得如何。笑也罢,哭也罢。红楼一梦,和你们共徘徊。我写的100万字的《凯文日记》送给你们,希望你们惠阅,斧正,指点。

2023年10月1日

创建时间: 2023/10/1   12:57

标签: 日本人

            今天是10月1日国庆节,又是一年国庆到。外面的街道上全部挂上了国旗,国旗迎风招展,飘飘起舞,把成都打扮得五颜六色,缤纷多彩。国庆节是全国人民欢庆祖国母亲生日的节日,在这一天我们每一个国人都应该把酒祝江山,祝福祖国繁荣昌盛,代代延续。

          我想没有人是不爱国的,谁又能不爱生我养我的祖国呢?就好像有人说科学是无国界的,但科学家是有祖国的。所以每一个人的心底都有一份牵挂和思念,牵挂着家乡,思念着家乡的亲人。但我的祖国到底是哪里?我应该是个土生土长的中国人,但我又得到信息说我是个日本人!这是怎么回事?我也迷糊了。

          很久以前我看过日本电视剧《阿信的故事》,阿信是一个善良可爱的日本小女孩。我从来没有想过我也是阿信,我也是个可可爱爱的日本娃娃。我活到40多岁,除了短暂的接触过几个日本朋友,和日本并无交集,我自己也没有去过日本。我怎么会是个日本人呢?我怎么想都想不明白。就好像一只小熊突然有一天被告知他的爸爸是一只蚂蚁,这么惊悚吗?这么不可思议吗?可小熊只是一只玩具熊,他又哪里能承担种族之间的爱与哀愁。

              我真的有日本的亲人吗?如果有,你们又在哪里,正做着什么,是否还记挂着我。你们住在北海道还是东京,你们会在春天去京都赏樱花还是在白雪皑皑的冬季去富士山看雪?或者你们高高在上,也或许你们只是普普通通的寻常人家,我想象不到你们是什么样的。再说我既然是日本人又怎么会流落到中国,流落到异域的山川,在萧瑟的秋季郁郁寡欢。

            我的日本亲人,你们真的存在吗?如果存在,你们是怎么看我的?我是一个离家万里而且找不到家的孤儿,还是一个迷迷糊糊的蠢蛋,或者根本是一个间谍?你们回答我,回答我的迷思,回答我的疑惑。我翻看我的老照片,和风满满,樱花硕硕,我觉得自己的外貌还是像个日本人的。可你们会承认我,接纳我吗?承认并接纳我这个一句日语都不会说的所谓日本人。

            我记得我刚去韩国那一年,同去的有一个朝鲜族同学,她住在韩国的亲人开着车来接她放学。我看着羡慕极了,离家万里,竟然有亲人会风里来雨里去的开车来接你放学。世界上还有比这更美好,更温馨的事吗?而我在韩国举目无亲,我像一只孤零零的小船,漂泊在汪洋大海中找不到依归,找不到港湾。

              在韩国我是凄冷的,我度过了一段人生中最孤单最落寞的时光。回到中国,我觉得我回家了,我回到了祖国的怀抱。但须臾我进了精神病院,成了一名重型精神病患者。这就是我的祖国给我的待遇?这就是我祖国的亲人迎接我的方式?                   精神病院的女教授得意洋洋的看着我这个倒霉蛋,我觉得如果不是有其他人在场,她就要仰天狂笑了。可有这么好笑吗?把一个正常人关进精神病院,并给他吃大剂量的精神病药,在一个精神病学教授看来就这么有趣,这么幽默,甚至这么令她开心。你的良心呢?哦!她没有良心,她的良心在教科书里面,可教科书她已经很久不看了。

                我觉得这一切不对,根本不对。我如果是个中国人,我为什么被自己的同胞如此残酷的对待;如果我是个日本人,为什么我却一句日语都不会说?我到底是什么人。我说不清楚,我想不透彻。我把目光投向精神病院的女教授,她把头猛的一扭,她已经告诉了我真相,我是一坨臭不可闻的狗屎。我被关进精神病院,不是被虐待了,而是污染了教授纯洁的精神世界和无暇的眼波流传。我有罪,我罪大恶极,我罪该万死。

            我沮丧的发觉,很多时候,给我最坏印象的人不是一个男人,而是一个女人。换句话说,在滑落道德的低谷的时候,女人往往比男人走得更远。可我自己也是一个女人啊,而且是一个日本女人,难道日本女人和中国女人差别就这么巨大吗?同样是女人,为什么一个在天上,另一个在地下;一个在月光之城,另一个在幽暗地狱。谁在冥冥中操控着我们,操控着这个世界的芸芸众生。

              我的日本亲人哟,你们可知道我受的苦楚,你们可知道魔鬼有多么的恨我。我从精神病院出院后,被魔鬼关在家中受了十年的酷刑。那真的可以称之为“家”吗?或者只是伊夫堡,或者只是恶魔的厕所。我的四周全是影影绰绰的鬼魅,他们没日没夜无休无止的折磨我,殴打我。而我毫无还手之力,甚至我难以宣布他们的存在。因为当我指向他们的时候,一阵风吹过来,他们隐没入人海,再也不见了踪影。

            我活一天就是受一天的罪,我活一天就是受一天的痛苦。这样的生命还有什么意义?某天傍晚,我用一把不算锋利的菜刀割开了自己的手腕。我以为我能顺利的结束自己的生命,但我低估了魔鬼的法力。我并没有死去,我只是又受了一次刀刑。我被送进医院,那里面的人,如果还能称之为人的话,都是魔鬼的仆从。我恍然大悟,死亡对我是一种奢侈,甚至是一种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想死但死不了,这才是魔鬼对我的终极安排。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就因为我是个日本人吗?就因为我有日本血统吗?所以我就要像一只落入蚂蚁窝的蟑螂,被凶狠的兵蚁狠狠的撕咬。可这个蚂蚁窝不是我想来的,是你们生拉硬扯把我抢来的!你们看见你们的孩子得了白血病,所以你们把我抢来,养大,好每时每刻无限制的给你们的孩子输血。

              我看见过养在宠物医院里的输血狗,他们可可怜怜的蜷缩在宠物医院狭小的笼子里。随时等着给另一只,或者另外几只和自己可能完全不一样的宠物狗输血。它们生命的意义就在于制造血液,供给病狗。它们像天堂里的天使一样,默默无闻的奉献着自己的生命,直到自己生命的尽头。

              我就是这么一只输血狗,而且还是一只日本秋田犬。我不知道是怎么样的阴差阳错,让魔鬼看上了我。千里迢迢的把我抢回中国,养作附庸。我的日本亲人,你们的记忆中还有我的存在吗?你们还记得有一个和娃娃,在遥远的中国成都正受着煎熬和折磨吗?你们千万不能忘了我,你们忘了我,我活着还有什么希望,还有什么可以祈盼的未来?

            在中国,我已经活成了一个影子,而且是一个鬼影子。没有人再正眼看我,没有人再来和我说话,也没有人告诉我哪怕一丁点儿的真相。他们全部被魔鬼俘虏了,他们全部变成了魔鬼的奴隶。而我被魔鬼用一根手指粗的铁链子,牢牢锁住。随时准备着接通输血管道,给我根本不知道长什么样,什么样秉性的狗狗输送新鲜血液。魔鬼哈哈大笑:“看我的日本输血狗!多么健壮!它一次可以给一百只中华田园犬输血!”

              我恍惚又看见了精神病院女教授得意得几乎掩饰不住的狂笑,我到现在都没有搞明白,她怎么就这么高兴看我倒霉。可我以前并不认识她呀?或者说血液是有气味的,她闻到了我身上的日本秋田犬的气味,所以清清楚楚的明了我是她的终生大敌,而我还傻乎乎的等待着这个名牌医院的白衣天使的照拂呢?照拂个屁!没把我的头扭下来,就算是她有所顾忌了。

              我看过日本电影《情书》:可惜爱不是几滴眼泪,一封情书。我活到现在除了几滴眼泪和一封情书,我再拿不出任何的东西。我只希望我在日本的亲人,能看见我抹眼泪时候的哀怨,并阅读我的“情书”。你们读了我的“情书”,就知道了还有一个日本娃娃在异域受着残酷的折磨。而这种折磨本质上是一种报复,报复另一种他们不喜欢的人格。

              我想不到,原来狗狗的世界还会有种族仇恨。我以前天真的以为秋田犬和中华田园犬可以做朋友呢!其实做朋友是可以的,但一旦主人一扯绳子,秋田犬和中华田园犬就得分道扬镳。主人再一吹哨,说不定两只狗还要打起来呢!

                我的日本亲人,你们再不来救我,我这只小狗狗就真的要被抽血抽死了。因为女教授已经对我心怀不满好久好久,她下手不会轻的,更何况她后面还有万千鬼魅,重重痴汉。我的过去一片灰暗,我的未来光疏影淡。我怎么样才能活出头来?我怎么样才能堂堂正正的做一个人。不管这个人是个中国人,日本人,还是美国人。我的基本人权已经被侵害,我活成了一个不可言说的悲剧和殇,而我的希望又在哪里?

              爱人哟,你再不来救我,我可怎么生存下去。输血犬不需要被挂一个军功章,输血犬需要的是在一个落日余晖的傍晚和自己的爱人在公园的林间悠闲漫步。所以,我的日本亲人,你们一定要接纳我的爱人,你们一定要成就我的爱人。因为接纳他就是接纳我,成就他就是成就我。他成功了,我就获救了。他胜利了,我就解放了。他得到神的嘉许了,我就获得神的原谅了!

              神啊,看在我多灾多难的人生的份上,赐我这个爱人,并祝福他,送他一个神的加持。我的日本亲人,你们也一定要送我的爱人一个来自海洋的祝愿。你们的祝愿会化作一只海鸥,带来太平洋季风的问候。我的爱人会回你们一个承诺,承诺今生今世,永生永世保护我,照顾我,爱我。那么,我想神,日本亲人和爱人都会成为我的靠山,死死抵挡住精神病女教授恶毒的眼睛和手。

              爱人将会迎娶我,迎娶我的那天,一定高朋满座,观者如云。你们来观礼可以,但千万不要喧哗。因为爱人和我都喜欢安静,我们都不是闹闹腾腾的人。你们最好就坐在电视机前观看我们的婚礼。婚礼结束,我们会为你们奉上烟酒茶和喜糖。一场完美的婚礼已经准备就绪,唯一欠缺的就是父母的光临。我的爸爸妈妈,你们也一定要来参加我的婚礼,你们的祝福,是我一辈子的心愿。师傅也会送上他给我们的礼物,礼物是什么,暂时保密。

              年轻人将会阅读我的文字,并表达他们的想法。他们的想法是什么?我也许比任何一个人都更想知道。但无论如何,我总觉得年轻人会比我们这一代更聪明,更优秀,更成熟。他们的想法是未来的希望和道路,那么欢迎他们,欢迎他们来参加我的婚礼,并祝福他们。

              橄榄绿们,你们也要接受我的祝福。爱人和我的婚礼,也邀请你们参加。希望你们保持冷静和克制,希望你们坚守着爱和责任。那么,你们也一定可以分享我们的喜悦,吃到我们的喜糖。因为我们的婚礼本身就是一场橄榄色的婚礼,它是混合着誓言和承诺的。

                至于魑魅魍魉们,我不记恨你们。也请你们来参加婚礼,爱人和我也会恭恭敬敬的为你们点烟敬酒。你们参加我们的婚礼,从此就是我们的朋友。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今后再不要说怨恨和报复,再不要说距离和区隔。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爱人和我会和你们做最好的邻居和伙伴。

              左派的朋友们,你们坚守着执着的信念,你们的眼中是红色的光彩。我希望你们也来参加我们的婚礼,并祝愿你们实现自己的理想。你们的理想和我的想法并不矛盾,从某种程度上说左派和正义派都是近邻。那么,发挥出你们的光和热,让正义和不屈的头颅,昂然挺立。

              朝堂上的老爷们,你们的戏也要开始了。不要说厄运来临,来的不一定是厄运,也许只是一个玩笑。但我想即使是玩笑,也需要你们认真配合。最后的结局未必是一个悲剧,就好像《红楼梦》也有贾家的复兴。过程曲折,结局美好,且行且珍惜。我写了100万字的《凯文日记》,这本书送给所有老爷,也送给所有普通人阅读。希望你们能从书中得到一点启发,哪怕是最微小的触动和领悟,也不枉我笔墨辛苦。

                我走在北海道的海边公路,迎面吹来的是太平洋的海风。我回家了,我的家在日本。如果你们不相信,你们去问问我的爸爸。他会拿出我的出生证明,证明我的血缘和来历。我是个日本人,我是个在中国长大的,一句日文都不会说的日本遗孤。我淡淡一笑,其实无论我是哪国人。我都是神的子女,这一点即使是魔鬼都不会否认。那么,一切的答案就清晰了。即使泰山抛弃我,富士山抛弃我,洛基山抛弃我,但神的怀抱始终是向我敞开的。我还是神的挂念和眼泪,在神那里,我仍然可以获得爱和顾惜。

                日本啊,我回来了,你可还会爱我依旧?

2023年10月2日

创建时间: 2023/10/2   10:06

标签: 四人帮

                  昨天在头条上刷到了审判四人帮的纪录片,看了觉得有意思,又引发了我的一点感想,不妨写出来给大家评论。四人帮在中国现代史上名声可不好,张春桥,姚文元,王洪文,江青几乎成了政治恶棍的代名词。特别是毛夫人江青,简直比慈禧太后还“坏”,让人一说起就牙痒痒的。

                但我想分开了来说,其实有可以探究的地方。比如江青她是上海滩的电影演员,本是鱼龙混杂之地出身的底层人物,况且在娱乐圈里厮混,难免沾染恶习,久而久之自然也灰扑扑的,看不清本色。但江青会不会也是一个两面的人呢?她在延安的时候,任劳任怨,仔仔细细的给男人补裤子,补衣服,认识的人都交口称赞。如果她没有红色的信仰,又怎么会从安乐窝上海奔赴生活条件恶劣的延安,投身革命呢?所以,江青是不是也是一个双重性的人。

            当那一个我们大家唾弃的江青在法庭上咆哮的时候,会不会有另一个江青正在延河的岸边给自己的孙子清洗着尿布和裤衩。而这一个江青的眼神是柔软的,心灵是美善的。当两个江青混为一个人,这个人是不是也要分开了看,仔细甄别。退一步讲,即使江青有错有罪,但从某种程度上讲,她也不过是在执行男人的意图和命令。而那个男人现在还安安稳稳的躺在天安门广场,每天无数的人鱼贯而入去瞻仰去敬礼。这是不是不太公平?

          再说姚文元,本是个文人。文人往往是最见风使舵,打蛇随棍的。他就好像男人的一支笔,指哪打哪。这样说来,这个政治文人也不过就是个政治投机客罢了,他看准了当时的政治风向,进而随风起舞,虚与委蛇,不过如此。当时的历史环境下,奋起揭发,甚至一脚踢断自己老爸肋骨的英雄好汉不是一个两个,姚文元又算得了什么呢?即使他是一个尖,也不过矮子里选高子,鹤立鸡群罢了。

            还有王洪文,这个人就更有意思了。其实仔细看看史料,王洪文除了去找男人告黑状,其他说不出什么槽点来。有的人说王洪文生活奢侈,然而按现在的标准来说,也不过尔尔。坊间传闻王洪文其实是男人的私生子,这个话有很大的可信度。毕竟王洪文不到40岁就当上国家副主席,成了男人的接班人。除了亲儿子,谁还有这样的待遇?

            既然王洪文是男人的亲儿子,那他的罪责其实更小了。他不过是按照自己的父亲和继母的计划和心理去“实践”去“打拼”。即使是“实践”“打拼”也实在没打出个什么名堂,小鬼跳舞,博人一笑而已。站在他的角度考虑,他能够去反对自己的亲爸爸发动的文化大革命?他能不迎合自己的继母当组长的文革领导小组?所以,归根到底,王洪文不过是个小角色,他的原罪是他的出身。

            最后是那个据说最阴险最狠毒的张春桥,但把文革史翻过来覆过去的看,实在没看出张春桥“险”在哪里,“毒”在哪里。他不过是一个左派政客,再说得难听点,不过是个极左政客,如此而已。他靠着文革中左的势头登上权力的巅峰,这就是他原罪。或者说,他不过就是走错了路,如果他走的是右的道路,很可能就是下一个邓小平了。

            历史有的时候是很荒谬的,大风向向左,右的人就要倒霉;大风向向右,左的人就要倒霉。至于什么时候该左,什么时候该右确实不好掌握。个人按自己的本性,个人凭自己的良心就对得起天地了。就好像张春桥,他就是一个左的人,他没有装出一副左的姿态,暗地里又打右的主意。所以张春桥还是一个简单的人,如果他够复杂,可能历史就会重写。要知道,在当时,张春桥如果有一点右的打算,很可能不会倒台,现在还是八宝山上的革命老前辈呢!

          张春桥是四人帮里结局最好的人,不仅在患病后保外就医出狱,而且享年88岁,算是长寿老人。我相信上天还是公平的,如果张春桥真的是一个十恶不赦之徒,不可能有这么好的结局。由此可见,历史是胜利者书写的,有的历史罪人,本质上未必有多大的罪。道路不同,理念不一致,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罢了。

            郭沫若在四人帮倒台后写了那首著名的打油诗“铁帚扫而光!”可郭沫若就那么的干净吗?他就不应该被扫走吗?男人在世的时候,他可是拜了干爹的,那么江青就是他的干娘。这个灭父欺娘的无耻文人该不该也被“铁帚扫而光”呢?历史的小丑嘲笑历史的投机客,引得神魔一脸惊愕,原来人类这么的奥妙,这么的可笑。

            我反复说过,人类的历史其实是被操纵,被设计出来的,冥冥中有一只翻云覆雨手,愚弄着凡俗的人间。那么,四人帮也罢,男人也罢,郭沫若也罢都不过是历史老人手掌上的跳蚤,戳一下,跳一下,演一出人间悲喜剧,爽我耳目,贻笑大方。换句话说,他们不过都是历史老人手上牵的哈巴狗,柯基犬,田园犬和秋田犬罢了。与其去责怪这些小生灵,不如去直接问问历史老人:“你编的剧本怎么这么的古怪?”

            我想即使在仙界里面,是不是也存在一种异动。某个面目不清的仙人会翻转着手,给我们一个生命中无法承受之重。所以,这个仙人也是有问题的,也是值得反思的。但关键在于我们无法追责仙人,因为他本不在凡间。那么,我只有小心一点,并本着善良的神意,且行且珍惜。

            我得到某种启示,其实四人帮里的一个人正是我的爸爸。是谁呢?你们可能已经想到:张春桥。我自己也吃了一惊,原来我竟然是张春桥的儿子,我爸爸是个大左派。我想我和左还是有缘分的,我的血液中自带一种左的潮涌。这会不会就是我爸爸遗传给我的一种特质,一种灵魂深处的悸动。

            你们问我:“你是张春桥的儿子,你觉得羞耻吗?”完全不,我感觉良好。我不认为左是一种丢脸的事,恰恰相反,我认为左和正义其实是近邻,左是可爱的,也是有益的。我的爸爸已经离开人世,但我想他的灵魂还活在我的体内。那么,我今生今世注定也和左有缘,和左相谋。

            我还见过张春桥的女儿,姚文元的儿子,王洪文的儿子呢!他们都是我生命中的过客,我和他们有一段不能忽略的缘分。至于他们是谁,是我的《凯文日记》中的哪一位人物,聪明的读者你们来辨识一下呢?我想左的天南海北客会来和我们相认,并到成都来付我们一面之约。因为左和左本是一家,本是同志。

            爸爸,你在天国会认我这个儿子吗?你会喜欢我吗?喜欢我现在这样在曲曲折折的道路上徘徊和挣扎。或许你可以给我一点启发,我怎么做才能得到你的认同,进而让你左的灵魂发挥作用,赐我一缕左的力量。那么,我有左的保护,我的人生或许会更平顺一点,或许会更幸福一点。因为左像一座石拱桥一样,它的另一边写着四个大字“正义之师”。爸爸,赐我力量,赐我谋略,我会因为有你这个爸爸,而感到幸福,而活得踏实。

          爸爸,今年秋末,我也要为你生一个儿子了!我的儿子会继承你的遗志我和理想,把我们共同的心愿实现。因为他是一个天选之子,他做能到我们做不到的事。你在天国高兴吗?因为你有一个孙子了!我想他的名字也许会和你有关,到那天,一定给他读我写的文字,让他知道你本非不堪。

            天安门广场上的纪念馆还是人流如织,天南海北的人们汇聚到这里瞻仰男人的遗容。我想我们中国人的心底还是有一声左和正义的回响的。当某天雷雨交加,我们的热血会再次涌上头颅,我们会涌到天安门广场,涌到长安街的正中央,发出我们的呼唤,呼唤那一个正义的时代再次降临人间。

          我们的呐喊震彻云霄的时候,天上的仙人都会震惊。因为民间的疾苦和哀愤已经直达天听,我想那天一定是一个英雄的胜利日。英雄会登上主席台,给我们讲讲什么叫作社会主义的光明正大。当英雄的光辉普照我们这个国度的时候,仙花香树,稻谷满坂,小孩子嘻嘻哈哈的在游乐场撒欢。这一个时代,肯定是一个盛世,一个值得我们记忆终生的幸福年代。

          我在期盼,我已深深迷醉在历史老人的演讲稿中,不能自拔。

2023年10月3日

创建时间: 2023/10/3   12:23

标签: 悠城魅影

                  国庆几天都郁郁寡欢,觉得一点乐趣也没有,好像活在一个真空的夹层中看不到天,触不到地,悬在半空,无所依凭。好不容易昨天下午和妈妈一起坐车去锦里游玩,算是过了节,旅游了一次。哪知道这一路,非常的不顺畅,先是在公交站台等车,公交车半天都不来。按理说过节出行的人多,公交车的频次应该更密,哪知道一等就是20多分钟,等得人焦躁不安。

                    及上了车,竟然又想上厕所了,但已经到了车上,说不得只能憋着。这一路走走停停,停停走走,好不容易到高升桥。下车的时候,已经是人困马乏,尿意浓浓。我觉得成都最近妖气很重,处处透着诡异。比如刚才我坐车过来的时候,看见路边的行道树上扎着很多小笼子。这是什么意思?既不像鸟窝,又不像灯罩,只能说是一种装饰品,把成都的这个秋装点得有一种诡异的美感。

              成都怎么了?我是个被围困起来的人,我得不到一丁点儿的信息,我不知道成都已经发生了什么,正在发生什么,将来会发生什么。我只知道这里阴气很重,处处透着一股寒意,好似看不见刀光剑影的修罗猎场,有一种绝望的气息。但下车步行到锦里,因为是国庆节,人山人海,人流如织。回到现实,成都并不阴深,反而繁华。

              看着这满城满街游兴高涨的人群,我又怎么敢说光影暗淡,至少表面上这座城市还是繁荣的。锦里里面更是人头攒动,摩肩接踵,有带着小孩子一家出游的,有两个小情侣手牵手的,有外地的旅游团,还有成都周边区县来的零散游客,把个不大的锦里凑得是满满当当,水泄不通。

              可是奇怪的是,这些人似乎都有统一的话术。比如我走到一家三口旁边的时候,三口之家中的小女孩会说:“爸爸,你傻不傻啊!”我一听吓坏了,这是小姑娘的语言吗?再说,她到底在说谁傻?走过一家卖饮料的摊位前的时候,摊主说:“喝点水,喝点水,看你都干成什么样了!”我怎么了?他怎么看出来我很“干”的?走过一家饰品店的时候,一个老头子突然在我身后说:“买!”我吓一跳。但我还是立即闪身进入饰品店,我想我到底还不是个傻子。

              饰品店里的各种小玩意小首饰琳琅满目,我选了半天,挑中一款玉观音挂件。俗话说男拜观音女拜佛,我还是需要有观音菩萨的照应的。挑好后,我一问价格,乐了。营业员指指招牌:“15块!”这么便宜?我问营业员:“这不是玉的吧?”营业员不屑一顾的说:“不是玉的,蜜蜡的!”“蜜蜡是什么?”营业员似乎对我这个外行很鄙视:“蜜蜡的啊,好的啊。你买不买,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我买,我买。”我像捡到宝一样,买下这挂“玉观音”,并立即戴在颈上,戴上还很漂亮,蛮有气质。

                锦里里面人挤着人,有说成都话的,有说四川方言的,有说外地普通话的,还有老外,带个漂亮四川妹子,潇洒的吃着小吃喝着咖啡。我有一种眩晕的感觉,我不知道到底真实的成都是怎么样的,是我感觉到得那样阴气森森,还是像现在的锦里一样,人丁兴旺,禽畜康健。或者我对成都有一种误解,这种误解就是我老是疑神疑鬼的去看门后面有什么,可门后面有什么,是什么,和我又有什么关系?我只需要像现在一样,随着人流,漫无目的的游逛在这热闹的世间就很好,很幸福,又何必去追求一种可能很恐怖的空幻真相呢?

              我突然放下心来,既然大家都稀里糊涂的活着,并且还活得很好,很舒服。我为什么要去当那个讨人嫌,老是去问:“你们是人是鬼?”是人是鬼和我有什么相干,又没有谁借了稻子还了糠。我拐到一家饼店:“买一张饼,要麻辣的!”我饿了,我想吃点东西。我觉得人间最美好的事情之一就是当你饿的时候,你能吃到点好吃的东西,这真的就是幸福。

                穿黑衣服的女营业员背对着我,不理我,任凭我怎么叫她都充耳不闻,木雕一般的一动不动。旁边一个穿黄衣服的营业员走过来:“你要什么?”“一张饼,麻辣的。”营业员麻利的把饼递给我,那个穿黑衣服的女营业员还是背对着我,好像陷入某种哲学家似的沉思。

                咬一口饼,好吃!油香麻辣,酥脆化渣。我突然感觉到幸福了,幸福就这么简单,她不经意的就来了,突然拍拍你的背,我来了,你幸福吗?幸福,我幸福极了!还要怎么样呢?我身体健康,衣食不缺,还有空闲在国庆节的时候到锦里来闲逛,饿了还能吃一口这么好吃的热饼,我简直太幸福了。

              不够,还不够,我还不够感受这个节日的氛围,我还要吃!我又拐到一家卖荞面的店铺门口“老板,来一碗凉拌荞面,少放辣椒!”“好咧!”老板招呼着我,一边转过身去拌荞面。这家店的荞面面条细,很香,吃着有荞面的麦香味。再加上红油和辣椒,好爽口的一面凉拌荞面。我满足的吃着面,旁边是一家外地人,他们也在吃面,一边吃一边说:“好辣,好好吃!”

                走到茶馆门口的时候,我才觉得人生如梦。这家茶馆是两层的,二楼是回廊,下面一层是大厅。我看见二楼的回廊上坐着一个穿长袍马褂的“古代人”,他的面前放着一碗盖碗茶,盖碗茶冒出一缕缕绵长不绝的热气,把古代人的面容蒸得晦暗不明。透过茶的热气,古代人的面容隐隐浮现。一张没有什么表情的脸,一双自上而下俯视世间的眼,戴一副仿古眼镜,眼光扑朔而迷离。似乎在说我不想把你们看得太仔细,但我还是要盯着你们!

              古代人就坐在二楼临街的回廊上,街面上的游客抬头就可以望见他,但似乎又不太敢去打望他。好像品茶的古代人就是高高在上的老爷,我们全是到了年关一涌而来交租的佃户。佃户怎么能直视老爷呢?佃户只能把粮租,钱租一五一十的交给老板娘,然后再默默的道谢回家。如果遇见老板娘心情好,她或者会说一声:“留在这里吃了年夜饭再回吧!”但只要是稍微有点眼力价的佃户,就会客气的马上回答:“不了,不了,家里等着呢!”

            可家里等着什么呢?空碗空灶空堂屋,一派萧瑟。

              吃了饼又吃了荞面,这个下午很美好。出锦里大门的时候,看见很多人在门口拍照。这些都是外地人吧?爸爸妈妈,姑父姑妈,带着几个小孩子从远方赴一场古蜀国的约会。去金沙遗址了吗?去三星堆了吗?去九寨沟了吗?没有去的话,千万不要说你来过成都了,成都的记忆全是从这些或人文或自然的旅游景点起砍的。毕竟,哪个城市没有商业街,哪个城市没有小吃城。真的有意义,还得从文化上打主意。

            我再次站在公交站台上,锦里喧闹依旧,而我已在归程。

              哪知道这一次,公交车再次姗姗来迟。我站在公交站台,腿都站麻了,公交车还是没有来。堵车了?公交车司机吃饭去了?调度员打瞌睡了?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已经在公交站台站了30分钟,而我要赶的车还是没有到。这个时候,是下午3点过,城市里有一种落寞的气氛。虽然是过节,但看着很萧疏,似乎人很寂寞,车很寂寞,大家都在过一个表面热闹,实则冷清的节日。

              开过来几辆火三轮:“上车,上车,去哪里?”我摆摆手,示意我不坐火三轮。突然,我有一种穿越的感觉,这里是高升桥一环路口,按理来说不应该有火三轮的。火三轮是上个世纪的“遗物”,怎么到如今竟然死灰复燃起来?是我穿越了,还是火三轮师傅穿越了?我不知道。我看见开火三轮的师傅对我诡秘的笑一下,似乎在说:“你不懂,我们的世界你不懂的。”

          开过来一辆警车停在离我不远的地方,下来两个可能是在出警的警察。警察瞥我一眼,面无表情的下车,关门,径直走向巷陌的深处。我目送他们远去,想他们肯定不是交警,不然为什么不管这些火三轮。走过来一个流浪汉,对着我好奇的打量着,我回望他一眼,这是个衣衫破烂的流浪者。说不定还是个精神病患者,很多流浪汉其实都是精神病患者。他和我对视一眼后,转头朝警察的反方向走去。花遮柳隐一般,消失在人群之中。

          我已经站了多久了,有40分钟还是45分钟?今天这个公交车司机该挨批评,竟然偷懒到这种地步。开过来一辆出租车,下来一个中年女人和一个杵拐棍的老太太。女人小心翼翼的扶着老太太站到路边说:“你等我。”说着朝警察走去的方向一路小跑。老太太就桀骜的站在路边,斜睨着穿流的人群,好似一个女王。

            5分钟后,一辆火三轮风驰电掣而来,在冒出一阵青烟后,停在老太太身边。中年女人坐在火三轮后座上,示意老太太上来。老太太杵着拐棍,艰难的蹬上火三轮。嘟一声,火三轮开走了,几个拐弯,消失在城市的远方。嘀嘀嘀!我的公交车也到站了!谢天谢地,你终于来了!

            公交车司机终于在我等了大半个小时的时候,姗姗到来。司机到站的时候,轻笑了一下,似乎在说:“你还在等啊?”我顾不得细品公交车司机的奚落,随着人群挤上公交车。由于这趟车等得太久,车上人很多,沙丁鱼罐头一样,满满一车厢。我想按惯例向车后方走去,按我的经验,一般车的后尾部,往往比较空。

            哪知道竟然走不动,这辆车是一辆小的电动公交车!我等了这么久,等来了一辆小公交车,我哭笑不得,又有点哀怨,觉得自己被耍得够呛。一路走走停停,好不容易磨到目的地,下车的时候,已经是光影暗淡。整个城市被笼罩在一种肃杀的氛围中,不像过节,倒像是深秋时节无语凝噎的伤怀日。

            下车往家走去,一路上的行人眼光空洞,恍如魅影。迎面走过一个穿绿衣服的魁梧帅哥,替自己的女朋友拖着一口红色大行李箱。女朋友呢?就扶扶眼镜,似乎在想今晚做点什么好吃的菜,慰劳自己的老公。这对恋人走过的时候,吹过一阵微风,夹带着一股弥散开来好闻的桂花香。这个深秋的成都街口,一下子,变得温馨了好多。

2023年10月4日

创建时间: 2023/10/4   13:36

标签: 天下大变

              国庆节的第6天,哪都没有去,就在家里看了一部日本老电影《赤毛》。《赤毛》真是一部不错的电影,看了感悟良多。虽然这部电影的画风有种漫画感,但滑稽夸张的人物动作和剧情背后,是发人深思的艰涩内涵。也只有日本能拍出这样的电影,中国是绝对不会拍《赤毛》这样的影片的,因为它太真实,太似有所指,太褒贬分明。

              农民权三被恶霸驹虎陷害,丢入海中,哪知道大难不死,参加“革命”(倒幕运动),成为官军赤报队的一名士兵。权三生性勇敢开朗,听说官军的下一站是自己的家乡,立即主动参战,并借来赤报队队长的红假发(赤毛)。权三快马加鞭赶回自己家乡,一跤跌下马来,顾不得屁股疼,向众乡亲说自己就是赤报队的队长。

            众乡亲正被驹虎和代官残酷的催粮催租,苦不堪言,听说新政府来了,大喜过望,立即拥戴权三为领头人。权三威风凛凛的出现在驹虎和代官面前,把他们全部震慑住。连一乡之长代官都对权三毕恭毕敬,甘愿当起了小弟。正在众人俯首称臣的时候,代官突然收到一封署名“梦击一番队”的信。信里梦击一番队警告代官,不许背叛幕府,代官当即吓得吐了舌头。

              幕府势力去请了杀手来杀死权三,但杀手似乎对杀死权三并不感兴趣,在和权三比拼一刀后,悄然离场,并嘲笑权三是孩子王。权三救出被关押的乡民,被逼良为娼的妓女和自己的爱人,烧毁了借据和田契,成为家乡实际上的最高权威。一时之间,自己的家乡仿佛焕发新生一般,天地为之倒转,翻身农奴把歌唱,换了人间。

              趁着权三去附近的乡镇救人,驹虎买通权三的爱人,诬陷权三携款外逃。代官率大批人马前来围剿乡民,乡民找出银锭,证明权三并非骗子,并和代官的人马大干一场。权三即时赶回,代官吓得要死,杀死自己的一个亲信当替罪羊后,勉强保命。本来是“革命群众”大获全胜的时候,电影却在此时祭出金句。杀手说:“怎么样都不过是长官戴的徽章变个图案罢了。”权三的母亲也认为:“农民的命运是不会改变的。”并劝权三逃走。但被胜利冲昏了头脑的权三不可能在这个时候急流勇退。

                官军赶到权三的家乡,一个会说英语的权三的粉丝带着银锭前去接应。哪知道到了军营才听说,官军因为无法兑现之前地租减半的承诺,把一切罪责都推给赤报队,说赤报队是伪军,尽数杀死了赤报队员。粉丝和众乡民被官兵活活打死,而权三还被蒙在鼓里,做着革命成功的美梦。

              当权三知道自己已经被官军出卖,急的要去拼命,被众乡民拉住。代官却早已“投诚”,毕恭毕敬的去参拜官军,途中被梦击一番队打死。官军把梦击一番队全部处决,并打死了杀手(杀手始终是不支持“革命”的)。权三冲出来,要和官军决斗。戴着白毛的官军和戴着红毛的权三本是一家人,此时却兵戎相见,最终权三毙命于官军的火枪下。权三临死前朝官兵甩出佩刀,大骂:“八格牙路!”但被出卖的蚂蚁,又怎么能撼动大树,终于毙命。

              电影的最后,所有权三家乡的乡民都载歌载舞起来:“不用担心,不用担心,天下已经大变!”在潮水般涌过来的人群面前,官兵节节败退。是的,权三的革命梦破碎了,但他让家乡的父老乡亲过了三天翻身当家做主人的天堂般的日子,家乡的人民永远不会忘记权三。

              《赤毛》这部电影,表面看有一种漫画似的幽默,比如权三的“法器”是他那头红色的假发,只要一戴上,连高不可攀的代官也对他俯首听令。但细看却是一出大悲剧,理想主义的权三和被压迫的乡民,甚至包括良心未泯的杀手和墙头草两面倒的代官最终都被官军镇压。最可悲的还是权三,他本是官军的一员,在没有犯任何错误的情况下,成为政治的牺牲品。最终印证了杀手和权三妈妈的话:只是当官的换了一个徽章,农民的命运是不会改变的。

                  最开始看电影的时候,我惊讶的发觉旧时的日本竟然和旧中国如此相似,土匪一般的代官,苦难的农民,理想主义高涨的革命军和个人英雄主义者权三,这不就是中国红色革命的翻版吗?中国打土豪分田地,日本也一样打土豪分田地;中国喊闯王来了不纳粮,日本官军也说田租减半;中国革命军意气风发,日本的官军也威风凛凛;中国革命出英雄,日本革命也出英雄。唯一的疑问是,日本的权三被出卖了,中国的权三又怎么样了呢?

              或者说如果日本的权三和中国的权三本质上是一种结局,那为什么日本人敢于自曝家丑,而中国人绝对是家丑不可外扬,三缄其口呢?敢说自己不好,大家看见了他的良心。从不说自己不好,自己永远伟光正,大家会用一种怀疑论者的眼光来打量他,中国的权三结局真的很好吗?

              刘少奇被活活饿死,彭德怀被折磨死,孙维世死的时候双手还被反铐着,张志新被割了喉咙,林昭被枪毙了还向家属要子弹钱,这些都是中国活生生的权三,为什么中国人不敢拍一部关于他们的电影?中国人在怕什么?报纸上越干净,社会上越脏。当我们被眼花缭乱的主旋律电影,晃得稀里糊涂,云山雾罩的时候,是不是我们也需要看看《赤毛》,看看日本人的家丑外扬并反思我们中国人是不是有相似的地方。

            或者全世界的理想主义者都是相似的,都是幼稚的,甚至都是愚蠢的。真实的世界被一大群野心家和阴谋家操控着,当你以为你能实现自己真善美的理想,最终的结局都是落入一双运筹帷幄的翻云覆雨手中。你就是只孙猴子,你以为你能翻得出如来佛祖的手掌心,可惜道行不够,你只有被压在五行山下。还好是落在佛祖手中,落到玉帝手上就真的要被电打雷劈,投入炼丹炉了。

                捷克作家伏契克说:善良的人们,你们要警惕啊!天知道这个世界上有多少陷阱,圈套,地雷,诡计和谎言是专为善良的人设计的。普通的人就好像一出生就被打了一针狂犬疫苗,终生不会踩中那些天坑地陷。而善良的人就好像是狂犬病的易感人群,稍不注意,可能就要发病,一发病就要被人用一把铁钩子活活套住脖子,拖到火葬场里面去烧,再写个名字“王川”。这算是幸运的,再倒霉一点,挂个牌子“大汉奸”一辈子子女都抬不起头。可他真是大汉奸吗?国会纵火案真是德国共产党做的吗?历史不容细看。

                鸟尽弓藏,兔死狗烹,敌国破,谋臣亡。范蠡离开越国,给大夫文种写信说:“勾践颈项特别长而嘴像鹰嘴,这种人只可共患难不可共享乐,你最好尽快的离开他。”文种看信后就称病不上朝。勾践后来听信谗言,于是便送了一把剑给文种说:“你教了我7种灭人国的办法,但我只用过3种,剩下的4种你帮我试试吧!   ”文种于是自刎而死。

                无独有偶,汉朝开国大将韩信年轻时很落魄,饿的没东西吃,幸被一个渔妇所救,把自己的食物分给他吃。韩信后来屡立军功,辅佐刘邦打得天下,成为一代名将。哪知道早有高人给韩信算过命:“此子必死于妇人之手!”果然,后来吕后把韩信骗至长乐宫的钟室斩杀。兴于一妇,亡于一妇,中华英雄男儿怎不让我辈扼腕长叹。

                怎么样才能安慰像文种,韩信这样的倒霉蛋呢?或者还是我们中国的文化过于枯乏,过于严苛。我们安慰不了,我们帮助不了,我们只能默默的为他们祈福,然后在心中反复的念叨:“不用担心,不用担心,天下已经大变!”

                之所以我看了《赤毛》受到触动,就在于我觉得日本人是敢于说出真相的。那么是不是在面对类似的黑暗和龌龊的时候,日本人民会多一分底气,多一分正气来对待自己的同胞?而我们中国人打死不说实话,打死不说真话,当下一个张志新,下一个林昭,下一个文种、韩信、权三再闹革命的时候,我们拿什么来搭救他?我们搭救不了,因为我不被容许讲出真相。

                真相这个东西就像一层砂纸,捅破了,无碍无妨。没有捅破,盖在脸上出不了气,那是要命的。我记得小的时候,堂姐曾说:“现在哪还有傻子啊?现在哪里找得到傻子?”我听了觉得好笑,但又觉得堂姐还是一个说实话的人,她还没那么虚伪。真的坏的话,会说:“你就要给我当一个大写的人!”不,我不要当大写的人。大写的人留给清华北大的精英去当,我当个小人,当小人舒坦得很。

                  所谓左派,我的理解,本质上是反对说假话的。但过犹不及,一旦过了界,成了极左,他也是要说假话,而且是要说大假话的。因为不说假话,他极左的那一套理论在现实中就难以自圆其说,立住脚跟。我喜欢左派,但我害怕极左,因为我害怕被一个一脸正邪不两立的“革命者”教育去:抛头颅洒热血。我觉得傻子确实不多了,但总会有,因为聪明的骗子会去小孩子里面找傻子,总找得到,我担忧的是这个。

                所以要防止这种情况的发生,需要我们的军队态度鲜明的反对说假话。现实是怎么样的,就怎么样教育我们的下一辈。这一点要由军队来背书,来作为靠山。只要军队不说假话,社会上的骗子就会被孤立。但一旦军队也说起了假话,那就是蛇鼠一窝,沆瀣一气,黑压住白,不见天光了。

                就好像权三,他绝对不是个坏人,但他还是有点傻。他以为能通过暴力革命的方式来改变社会,结果却是被自己的同志出卖。反倒是处于社会阴暗地带的杀手和饱经沧桑的母亲看得更清楚,一切不过是说得好听,天下乌鸦一般黑。那么,有的人可能会问怎么样才能改变我们这个社会,怎么样才能真正促进我们发展呢?

            答案为两个字:改革。改革才是社会进步的动力,改革可能会触动利益,但一般不至于杀人害命。换句话说,即便改革也被认为是一种谎言,但这个慌危害不大,甚至好处多多。比如权三,他如果是一个改革派,可能早就飞黄腾达,做出一番事业了。毕竟,明治维新本质上就是一场改革嘛。选择大于努力,诚不欺我也。

                我相信神魔也是支持改革的,革命这个东西太危险,太有火药味。稍不注意,可能就是天灾人祸,民怨沸腾。我们都是神的子女,神是不愿意我们其中的任何一个权三受到伤害,甚至丢了性命的。魔鬼当然更不喜欢革命,因为一革命就要屠魔卫道,而魔在异次元空间,怎么屠得到呢?说到底还是杀人。魔鬼一脸大便干燥,我又没有叫你们杀人,最后别把账算到我头上。

                在这一点上,日本人就比较开明,他们一开始就告诉你,魔鬼永恒,灭了你心中的那点火,你反而得救。换到我们中国,还在教育血淋淋,红彤彤的以血卫道,想着就让人害怕。比如林昭,她是“已殉中华”了,可有什么意义呢?一个理想主义者的最终结局是死亡,这并不是什么好故事。

                林昭是北大的圣女,现在的北大还有多少林昭,想来令人遐思。我觉得真的要写一个好故事,应该是出现100个,1000个,10000个林昭。当涌现出这么多的林昭了,即使是出卖同志的官军也要好好考虑考虑,自己是不是还得装出点正义的样子来,把这个谎圆好。那么,也就不会有林昭了。千千万万的“林昭”变成了千千万万个自由的灵魂,谁又敢说他们背叛呢?真要细算起来,到底是谁背叛了神,可能还得好好思量思量。

                《红楼梦》里面有两个人物很有趣,一个贾琏,另一个王熙凤,这是一对欢喜冤家。王熙凤是一个从不怕阴司地狱报应的人,她绝对不是一个傻子。贾琏则有点理想主义的味道,至少在面对邪恶的贾赦时,他是有反抗精神的。这两个人有一个共同点,就是他们都不骗人。他们从不告诉别人你要去做个好人,你要去舍生取义什么什么的。

            所以贾琏和王熙凤其实是红楼中的两个值得学习的人,他们有自己行之有效的生存方式,并不会去欺骗别人做好人,这就算是他们有善的一面了。换句话说,权三如果遇见的是这一对夫妻,也许结局还不会太糟,至少即使是王熙凤也不会让下人去做“好事”,最后把罪责都推到他身上。细看红楼,反倒是王熙凤的下人把一股脑的罪与罚都推给了自己的主子。可见,贾琏王熙凤两口子做人的底线并非很低。

              我觉得这个世界充满了谎言,一旦被骗往往立即危机四伏。就好像我,活到40岁,写了100万字,还不知道自己的亲身父母是谁,被骗得够惨。那么,可不可以请示一下神佛,赐我真相呢?当我知道一切真相的时候,我是不是也可以像国会纵火案中的德国共产党一样,在法庭上痛斥法西斯呢?真相本身就是一种力量,无论是怎么样的真相,都是一种神的开示和魔的指点。那么,让我知道一点真相,让我不至于像权三那么的下场悲惨,就真的是善了。

              人性是值得研究的,人活一辈子其实就是在探索人性。真正智慧的人其实是人性的明达者,就好像权三的母亲一样,她才是一个真正洞悉人性的人。权三的悲剧就在于他对人性的理解非常肤浅,真的人情达练,通晓天机,远不至于落得如此下场。倒是那个和母亲同样聪明的杀手,最后死得可惜可叹,让人唏嘘。

              我的兄弟也尽快的出现吧,我需要你们来分担我的忧苦。一份快乐分成两份,就有两份快乐;一份忧愁,分成两份,各人就只剩半份了。我的兄弟,不管你们有几个,都来看看我。给我一点手足爱,兄弟情,我在幽远的成都,默然伫立,并等候着你们的到来。你们到来的时候,一定会给我带来惊喜,因为我已经看见神在微微点头,露出了一丝笑颜。

                爱人啊,你可知道我现在过得不好。你在哪里?你为什么不来看看我?孤单的时候,我会拿出你的照片,仔细端详你英俊的面容。然后想,什么时候我们才能再见一面。哪怕是隔着电波,哪怕是隔着山海,我想当我们灵魂重聚的时候,一定是我的胜利日,幸福日。因为我已找到依靠,我已心有所归。

                还有爸爸,你到底是谁?我为什么老是想不到。是我的历史知识太少,还是你隐藏的够深?什么时候我能知道你的名字,名正言顺的叫你一声爸爸,我想这一天的天空一定是湛蓝湛蓝的。找到自己的爸爸,就是找到自己的家族,找到自己的根。我想这一天不会太久了,因为我已经找到好多个爸爸,总有一天我会找到最终的那个人。

                  我的儿子,女儿,你们也要好好的。你们要继承我的事业,去做出一番成绩来。未来将会因为有你们而变得精彩而光辉,我做不到的事情,你们可以做到,所以你们是独一无二的,所以你们是无可替代的。加油吧,未来属于你们。

                  明天诺贝尔文学奖即将揭晓,我国女作家残雪名列竞猜榜榜首,我没有看过残雪的文字,但我希望她是一个讲真话的作家。现在讲真话的作家太少了,要么粉饰太平,那么扭曲现实。有没有那么一个现实本来是怎么样,就怎么样客观叙述的作家呢?我在等待,并满怀希望。一个讲真话的作家获得世界最高文学奖,将是中国文坛的幸事,也是世界文坛的幸事。

                《赤毛》是一部好影片,既日本又国际,我推荐你们都去看一看。看的人多了,也许,下一个权三出现的时候,我们会变得更从容一点,更宽容一点。既然我们已经明了真相,又怎么还会被魔鬼捉弄?实在不行,我们也可以跳起舞来:“不用担心,不用担心,天下已经大变!”

2023年10月5日

创建时间: 2023/10/5   16:56

标签: 魂归龙泉驿

                  今天是国庆大假的倒数第二天,我和妈妈一早就坐地铁到龙泉驿去逛东安湖湿地公园。这是一家为迎接大运会新修的公园,非常的漂亮,看着赏心悦目。如今的龙泉驿早已不是我儿时记忆中的窄小逼仄,现在的龙泉驿城区道路平整,绿树红花,高楼大厦,湖光山色,仿佛一座新城一般。

            大概从我有记忆以来,我就去过龙泉驿,先坐车到水碾河,在水碾河转“长途车”去龙泉驿,途中要经过外婆家。那个时候的成都,水碾河就是城区和乡坝的区隔边界:水碾河一环路以内:成都市;水碾河一环路以外:乡坝。甚至于只要到了水碾河都能感觉到一种市区没有的萧瑟感,仿佛已经是城郊结合部,不再有大城市的风范。

            我在水碾河转车,中间要经过一个拐角。有一次,我看见拐角一栋老式楼房的窗台下,有一个乞丐的家。说是家,实在是为难,其实只是一个临时的可以躺平的地方。一个浑身漆黑,破衣烂衫的乞丐就这么一动不动的躺在一床已经看不出本来颜色的席子上,正呼呼大睡。

            他真的是睡着了吗?或者他根本就是病了,甚至是死掉了,都有可能。我不敢走近乞丐去看个究竟,我只是个4,5岁的小孩子,我怎么敢去惊醒他。乞丐的头边上,黑漆漆的墙壁下面放了一溜乞丐的财产,一个破搪瓷杯,几口里面不知道装着什么的麻袋,还有一只黑色的小锅,那是乞丐的食器。

                记得我看见乞丐的时候,正好就是现在这个季节,秋风习习,隐隐寒意。路上的行人没有一个转过头看乞丐一眼,仿佛乞丐是块黑色的石头,不值得丝毫的予以留意。妈妈催我走,我却站在乞丐的边上,愣住了。我在想,他为什么睡在这里,他没有房子吗?他好可怜。当时我就是这么想的。但我害怕被别人看出来,我害怕我周围不断走过的冷漠的路人看出我这个小小孩在犯傻,虽然只有几岁,但我已经意识到自己是个傻孩子。

              就在我愣在原地盯着乞丐的时候,乞丐突然醒了,他睁开眼,警惕的,甚至是充满敌意的打量我。那一刻,我觉得自己是一个入侵者。我吓到赶忙逃走,留下乞丐一个人在原地出神的看着我远去的背影。妈妈似乎并不在意我的异常,只是一个劲的拉我走:“快点,快点,赶不上车啦。”

              一种害怕和忧伤相交替的情绪充盈着我的意识,一方面我觉得危险,因为我可能已经触犯到了乞丐,另一个方面我又为乞丐忧虑,他就睡在这里,能睡好吗?还有,他睡在别人阳台下面,主人不会赶他走吗?他这么脏,楼房的主人怎么容纳他的居留呢?

                  几个月以后,我再次路过水碾河拐角的时候,惊喜的发现乞丐还是一动不动的睡在那里,就好像从我离开以后他就没有挪过窝。这一次,我学精明了,匆匆瞥一眼乞丐,立即跑掉。我害怕再次惊扰到乞丐,以至于他会用一双怀疑的,疑惧的,虎视眈眈的眼睛盯着我看。这是我最后一次看见乞丐,再下次我路过水碾河的时候,乞丐已经不在了,只有他的四面墙壁黑黝黝的安乐窝还遗留在路边,供行人匆匆邂逅。

                我记忆中龙泉驿的标志是一条蟠龙,这条蟠龙就在现在音乐广场的位置。每次一看见蟠龙,龙泉驿到啦!这条蟠龙存在了不少年头,大概到我读高中,才不见的。我很惋惜,龙泉驿不应该有一条龙吗?况且这条蟠龙是条金灿灿的金龙,和龙泉驿好搭的。但可能是这条龙的造型过于土气,终于被淘汰,颠颠转转不知道哪里去了。

                我小时候的龙泉驿街面上呢?全是破旧的矮平房,这些平房的门不是现在的那种开合式的门,是旧时的门板门。早上开门的时候,要一块一块把门板卸下来,晚上关门的时候再一块一块的把门板装上去,像叠积木一样。这都是些商铺,在我小的时候,龙泉驿的商业已经开始兴盛。这些商铺有卖叶子烟的,锅碗瓢盆的,简单家具的,当然还有衣服店鞋店等等。

                叶子烟不是现在包装好的香烟,是一长条一长条的散装烟叶。抽叶子烟的人把叶子烟买回来,还要自己裹烟丝,裹成一个小卷后,再放到烟斗上,吸一口,人间天堂。商铺卖的碗是那种土巴碗,灰扑扑的,摸着很粗糙。现在有的搞怀旧情节的餐馆会故意用这种土巴碗,以示自己年深月久、源远流长。家具是那种农村木工自己手工制作的家具,小凳子,小桌子,木床,木扶手的沙发等等。至于卖的衣服和鞋全都是老款式的,看着阴深深,焉塌塌,全无一点生气。

              虽然商铺毫无出彩的地方,街面上却很热闹,把商铺的晦涩阴冷之气一扫而空。背个背篼的妇人,提只人造革黑手提包的大爷,提溜着两大框桃子的果农(那个时候很多都是种桃子的果农自己把桃子盘下山来卖)还有穿一身老式西服的公家人和衣着土不土洋不洋的青年农民。

            各色人等把龙泉驿的街面上塞得满满当当,即使不是赶集的日子,龙泉驿街上也热闹非凡,绝非毫无人气的幽冷之地。记得有一次,我到舅舅家去过暑假。舅舅就在龙泉驿街面上开铺子,我到舅舅铺子的时候,他正在忙生意。于是叫了一个秋儿(四川方言指打杂的青工),带我出去玩,并给了秋儿5块钱。

              秋儿带着我拿着5块钱的巨资到街上潇洒,先是我买了一版印着黄日华和翁美玲剧照的不干胶贴,再然后秋儿给我和他一人买了一大块西瓜。吃完西瓜,我已经胀得不行。我想,剩下的钱给我多好啊(我从小就喜欢钱。)秋儿显然不赞同我的想法,他自作主张把我带到一家录像厅看录像。我记得是一部美国片子,我看了一会儿觉得没意思,东扭西扭起来,秋儿就又把我带回到铺子上。这个秋儿我只见过一次,以后再没有见过。

              其实,到龙泉驿不应该是吃西瓜,应该是吃桃子。龙泉驿是水蜜桃的产地,有中国水蜜桃之乡的雅称。有一年夏天,我到姨妈家过暑假,她买了整整一箱桃子,放在家里,但只准我每天吃一个。那个桃子真好吃啊,绝对正宗的水蜜桃,汁浓味甜,吃一个简直是一种享受。

              有一天,我上午吃了一颗桃子,到下午还想吃,但又不好意思说。于是我就在桃子箱子边打转,姨妈的老人婆看见了,问我:“你还要吃呀?你已经吃了一个了!”我眨眨无辜的双眼,看着老人婆,仿佛在说:“你们就这么招待客人的吗?”老人婆无奈,又给我洗了一个桃子。那天我吃了两个桃子,感谢善解人意的老人,满足了我小小年纪的口腹之欲。

                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的桃子远没有我小时候在龙泉驿吃的桃子那么好吃。有的人说是品种退化,又有的人说是农药打多了,我到现在也没有找到确凿的原因。今年夏天我在菜市买了两次桃子,据说也是龙泉驿的桃子,又硬又涩,难以下咽,我想什么时候我才能再次吃到儿时的那一口鲜桃呢?

            说到桃子,我在龙泉驿有一家远房亲戚,他家的男孩就叫桃子。有一次去他家做客,正遇上给桃子相亲。准新娘是一个20出头的漂亮农村女孩,看见我们一家坐在堂屋,不好意思的瞅瞅,似乎又有点不甘心,再仔细打量一番我们这些男方家的亲戚。后来听桃子妈说,准新娘没有看上桃子,言下之意是没有看上桃子家的条件。我有点疑心起来,是不是我们这些亲戚拉低了桃子的身价呢?早知道这样,那天穿一身鲜明衣裳多好啊。可是世上没有后悔药吃,桃子后来娶了另一个在九龙广场帮别人卖衣服的农村女孩。

                龙泉驿是桃乡,桃在龙泉驿有重要的地位。现在在龙泉驿的市中心,还有一个地名叫桃花仙子。为什么叫桃花仙子呢?因为那以前确实是有一座桃花仙子雕塑的,我亲眼看见过。那尊桃花仙子胖胖的,带点杨贵妃的模样。而且每年的三月,春暖花开的时候,龙泉驿都要办一次规模盛大的桃花会。

            我记得最隆重的一次桃花会,把龙泉一中,二中的学生组织到街上敲锣打鼓的巡游。那些女中学生,每个人的腰上绑两截红布绸子,随着锣鼓声,有节凑的挥舞着。我站在路边,突然发现表姐的身影。表姐涂了个红脸蛋,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一边挥舞红绸,一边和身旁的同学谈笑。

              姨妈说:“太多人啦,太多人啦,走不动啦。”确实,那个时候的龙泉驿街上,人山人海,摩肩接踵。不仅龙泉驿全城的人都出来了,连成都市区的很多游客都赶来凑热闹。我挤在人群中,向前走不动,向后退不出,急得不得了,幸好没有发生更激烈的拥挤,我平安的从人群中突围出去。

              挤出去的时候,我听见一个人说:“好热闹,要是是我出100万办的这场桃花会,该有多港!”港是我们年轻时候的用语,表示洋气得不得了,风光得不得了。那个时候,只要是和香港沾边的词语,绝对都是流行词。我回过头看说话的人,但人群一挤,什么也没看到。这个愿意出100万港一次的小伙子,不知道现在有几个100万了,遇见倒要好好问问。

              小学的时候,我每个暑假都要去龙泉驿过暑假。有一年,我读小学三年级。我到龙泉驿姨妈家过暑假,睡到半夜的时候,被表哥摇醒。我惊恐的发现,表哥竟然骑在我身上亲我。

            我感觉到一种烦躁和恐惧,我想反抗他,但表哥比我大5岁,我没有他力气大。最终表哥在发泄一通之后,从我身上翻下来,呼呼睡去。我完全醒了,并觉得自己被表哥欺负了。

            其实我不太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我的意识里面不能给今晚的事情下定义。但我还是很伤心,是一种屈辱的伤心。我抱着被子一个人跑到客厅的沙发上睡了一晚。那一晚很安静,只有窗外不断驶过的货车,提醒着我,这里是龙泉驿最繁华的地段。

              有一次,也是在姨妈家,姨妈和姨父带我晚上出去散步消食。那一天不知道什么原因,出门得特别晚。到街上的时候,天已经麻麻黑了。我走在陌生的街道上,看着如鬼影一般来来往往的人,突然觉得很害怕。

            一方面,这个地方是我第一次来,我完全不认识路;另一方面,街道上竟然连路灯都没有一盏,越走天越黑,越走越走进了黑夜的深处。正在我感觉到绝望的时候,突然我看到一个熟悉的影子,我的同班同学鼎!我惊喜的叫了出来:“鼎!怎么在这里遇见你?”鼎是我在成都市区的同班同学,竟然在郊外的龙泉驿遇见,实属不易。

            鼎也惊喜的叫了一声:“kevin!你怎么在这里?”“我在姨妈家过暑假啊!”“哦!我也是,我在叔叔家玩呢!”鼎和我一边“认亲”一边依靠路边商铺发出的依稀的黄光,仔细辨认着对方。姨妈拉拉我:“走了!”我拍拍鼎的肩旁:“我走了,开学见!”鼎也对我招招手:“开学见,kevin!”

            和鼎的这次意外遇见,就好像黑暗中遇见了一把手电筒,我的心里一下就亮堂了。这个陌生的黑暗的甚至有点恐怖的异域夜晚,因为鼎的忽然出现,一下子变成了晴光闪闪的艳阳天。回去的路上,我是一路哼着小曲回去的。我并不孤单,即使在这里,在着个陌生的城市,我也有朋友,而且是好朋友,我又有什么可害怕的呢?我变得充满了信心和力量,我很强大,不是吗?我连鼎都认识!

              爷爷老年的时候,是住在龙泉驿的。那个时候,他已经患上癌症,在航天医院住院。512大地震发生后的几天,我和妈妈去龙泉驿看望爷爷。我们到航天医院的时候,发现爷爷和保姆延大姐住在搭在医院院坝里的帐篷里面。爷爷流年不顺,已经到了生命的晚秋,竟然又遇见一次巨大天灾。

              我看见爷爷似乎对地震很藐视,他鼓着眼睛,环顾着四周,傲然不语。在这个老人眼中,似乎没什么天大的事,所有的事情都是微小的,都是滑稽和不足道的。延大姐说:“在帐篷里住了几天了,今天要搬回病房了。”于是,我和妈妈帮助爷爷搬家。说是搬家,其实就是简单的几样东西,拿上楼就可以。

            进了病房,爷爷才说:“我铺盖都不知道哪里去了,管他的,我随便拿了一床,不干不净,用着!”我觉得有点幽默,地震把医院的秩序完全打乱了。爱干净,讲卫生成了奢侈的事。妈妈把一锅她在家炖好的猪蹄汤热给爷爷喝,爷爷吃了一点,吃不下:“昨天你兄弟媳妇给我去餐馆买了一碗猪蹄汤,今天再也吃不下了。”爷爷到生命的最后一秋,没有什么特别的要求,但似乎对那一碗软糯糯的猪蹄汤特别感兴趣,多次要求儿女买给他吃。

              一天深夜,客厅里的电话突然响起来。我走到客厅问:“谁啊?”妈妈一边接着电话,一边哭:“爷爷走了!我们现在就要赶回龙泉驿。明天早上你自己赶公交车来。”我呆呆的说一声:“哦。”第二天一早,我赶早班公交车到龙泉驿。到的时候,家里亲戚都来了。我看见爷爷躺在里屋的一床草席上,嘴巴上盖了一张他最喜欢的叶子烟叶,这叫停尸,很有讲究的。

              我感到一种落寞,一个我自小熟悉的人就此和我永别。我坐到爷爷身旁的椅子上,喝起了一盒牛奶。延大姐走过来说:“这是你爷爷剩下的,你喝吧!”延大姐看一眼躺在地上的爷爷,又看看我说:“你还不怕,就这么守在这里我可不敢。”说完吐了吐舌头,走了出去。我真的不害怕,有什么可害怕的呢?只不过是自己的一个亲人而已,活的时候慈眉善目,老了又有什么特别值得恐惧的呢?

              法师来了,据说是龙泉驿最有名的张天师。我不太清楚张天师师承佛教还是道教,或者是基督教,更可能的现实是这是一个三教合一的高人。张天师挥舞着一把剑(桃木剑?恕我无知。),算出了下葬的吉日。

            下葬那天,张天师早早赶来,他站在灵堂上,高声宣读着天界的咒语。然后我们这些孝子贤孙就十分精灵的见缝插针痛哭,哭得最厉害的是姨妈,她的哭声有一种艺术感。不光是哭,而且带有一种唱诗班似的韵律,仿佛是某种旧时代的戏剧。

                  爷爷走后,他的老宅卖给了舅舅,几个子女都分到了微薄的遗产。从此,我再去龙泉驿就没有落脚点了。毕竟我是跟着爷爷长大的,他的离去,让我在龙泉驿失去了一个家。后来,我听说爷爷的邻居和大爷向舅母抱怨说:“你们的程序很多都不对,你们做错了!”具体是葬礼的哪一个程序不对,我到现在都不知道。

                    我觉得龙泉驿的生活有一种小资情调,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它确实太悠闲了。早上起床去公园跑步,然后慵慵懒懒的到菜场买菜,中午在家吃点饭或者就在楼下的小餐馆点两个菜。下午聚到麻将馆,餐馆,茶楼,商铺门口,打麻将。打到天色昏昏黄黄的时候,点一份抄手,一份面条吃了,再悠悠闲闲的回家看电视。

                    为什么在成都市中心反而感觉不到这种悠闲,生活紧张而忙碌。为什么呢?我也说不清楚。或者就在于市中心的人要求太高,追求太多。一个月3000的工资,不够,不够,哪还能去打麻将,还得加班呢!可龙泉驿的人一个月拿1500块钱的社保钱就敢每天去茶楼喝茶打麻将,他们的生活没有什么高标准,大追求。得乐且乐,及时行乐。相比成都市中心,龙泉驿多一份悠闲,多一份轻松。

                    龙泉驿的悠闲从我小时候去姨妈家就可以看出来,姨妈家的楼下就是龙泉驿最热闹的中街。但姨妈下班回家,从来不去中街闲逛,她吃了晚饭就会仔仔细细把屋里的纱窗一一关上,并反复检查:“纱窗不关好,蚊子要钻进来的!”关好纱窗后,她再把屋里的灯都关掉,然后一个人隐没到沙发的阴暗处看一台小电视机。电视机发出来的不断变幻的光线,把姨妈的脸映照得花花绿绿,隐隐现现。

              看到晚上9点,姨妈就回卧室睡觉。我觉得姨妈简直过的是一种与世无争的隐士生活,她没有什么烦恼,也没有什么欲望和诉求,她活得简单而踏实。谁又敢说她不幸福呢?只不过她的幸福可能对你来说稍微乏味了点,但你不能否认她活成了自己想活成的样子,这也是一种成功。

                说到成功,龙泉驿有一条董郎路,最开始我不知道这条路的来历。后来才听姨父说是一个革命先烈叫董郎,所以取名董郎路。既然连地名都要用董郎的名字,那他真是一个成功者,据说每年龙泉驿的书记区长都要来朝拜董郎。但姨父神秘的摇摇头:“董郎啊,其实他是被共产党自己害死的…”我听了觉得吃惊,想要细问姨父,姨父却已经默默走开。

                  晚上传来消息,诺贝尔文学奖获奖大热门残雪没有最终摘得桂冠,而是挪威小说家约恩福瑟得到今年度的诺贝尔文学奖。恭喜约恩福瑟,我为他感到高兴。残雪姐姐也请继续努力,明年的提名里面肯定还有你。不管是残雪还是约恩福瑟都是我不熟悉的作家,但我想人类的文明之光始终需要接班人来点亮,不管他是谁,他都是我们的骄傲和期盼。

            我和妈妈逛龙泉驿东安湖公园的时候,姨妈和舅舅也来了。我们汇合在一起,一大家人一起逛公园。本来应该是很高兴的事,但舅舅一路上都在抱怨他和大舅舅的“矛盾”。其实有什么矛盾呢?都是芝麻绿豆大的事,甚至是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也翻出来讲。舅舅说得口沫横飞,言辞激烈,我听得很郁闷,并觉得没有必要。两兄弟,有什么事,摊开了说,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今天的东安湖之旅,在舅舅的抱怨声中,多了一份沉重和焦躁。

                从东安湖公园回家,我觉得龙泉驿真的不再是我记忆中的样子,它变得好美,好宽阔,好奢华。东安湖公园整个把大面铺和龙泉驿连接了起来,甚至把整个成都市区和龙泉驿连接了起来。在此之前,它们中间很长的距离,其实都是田坝。现在田坝全部变成了高楼大厦和公园绿地,这还是那个一家家卖着叶子烟的矮小临街门面组成的龙泉驿吗?我有点恍惚,仿佛故人一去,如隔三秋,归来已是,金榜题名。

              金榜题名也罢,长安香透也罢,历史的大浪不可阻挡。龙泉驿注定将会发展得更好,更发达,更富裕,因为桃花仙子还在,她在龙泉山的脚下狡黠的一笑:“我的家园,岂可不美么?”美!我祝愿您和您的家乡,一起成为天上的一首动人乐章,时时向我们人间,输送美好和无边大爱。

2023年10月6日

创建时间: 2023/10/6   12:39

标签: 堂

                    我的大学同学堂是一个很有趣的人,虽然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他,但我有时候还会想起他,并觉得很开心。堂是大三才到我们班的,他是专升本上来的学生,比我大一岁。初次见堂,就觉得这个人很奇妙,堂看起来不言不语,呆若木鸡。但如果你和他聊天,他就会滔滔不绝的和你聊起来,东家长西家短,柴米油盐,桩桩件件,有什么说什么。

              堂是一个喜欢抱怨的人,但他的抱怨与其说是发泄愤恨,不如说是酸溜溜的说俏皮话。我喜欢听堂抱怨,听他针砭时弊,褒褒贬贬,很有趣,像听相声一样。

              堂其实长得蛮帅的,标准的身材,光洁的皮肤,算是个帅哥。不因俊俏难为友,我是个外貌协会的人,所以不能不说我对堂的好感有一部分来自于他的长相。但更关键的原因是堂确实有一个有趣的灵魂,所以最终打动我的是他的内心,而不是他的外表。

              堂的室友是个长着一张明星脸的大帅哥,我早就注意到这个大帅哥了,但没想到他竟然和堂住一个寝室。有一次我装着无心的打听大帅哥的情况,堂嫌弃的说:“他啊,那天晚上他带了个学妹回来,两个人把门关上,天知道在里面做什么!”我听了觉得好笑,堂的话语里有一股醋的味道。

                我说:“他很帅,不是吗?”堂做出诧异的表情看着我:“你是gay?要不我介绍你们认识?”我哈哈一笑,把话岔开了。堂低下头又开始抱怨其他的事,对我关心大帅哥的“异常”表现,似乎并不在意。

                这就是我喜欢堂的原因,任何事情在他眼中都不太重要,虽然他会时时抱怨,但抱怨一会儿,他自己就会心安理得的接受。换句话说堂是一个嘴巴上的愤青,行动上的顺民。就在我和堂讨论他的大帅哥室友的时候,他得帅哥室友来找他了:“堂!衣服洗没有!”堂唯唯诺诺的说:“哦!来啦。”堂像个小媳妇一样回去洗衣服,至于洗的谁的衣服,让人遐想。

                  堂的成绩马马虎虎,要知道他们专升本上来的学生,成绩都不太好。有的专升本学生上课就打瞌睡,到期末考试的时候,借我的复习资料,拿到考场上照抄。对这些学生,老师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爱管不管。堂似乎要好一点,至少他不会在期末考试的时候借我的复习资料去作弊,每次考试,都是他独立完成。而且似乎并没有证据表明堂考试的时候在作弊,从这一点说,堂还算是一股清流。

                    读大学的时候,我喜欢打乒乓球。所以,我会约堂去打乒乓球。堂的乒乓球技术并不好,他打球和他做人一样,腻腻乎乎,不温不火。打了一会儿,我发觉堂完全不在乎输赢,他只是机械的挥动手臂。仿佛现在他站在乒乓球台前面,打球就是他的工作。但这份工作他并不上心,只是不得不完成。我有时候会想,堂为什么对一切的事情都那么的“顺”呢?就好像,该打球他就打球,该吃饭他就吃饭,该学习他就学习,该毕业上班了,他就去毕业上班,他好像一条丝带一样,滑而不破,毫不拧巴。

                      堂的性格有一种特质,就是什么事情他看见了,可能会有抱怨,但绝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对。似乎这世间一切的事情都是自然而然发生的,都是本来就应该这样的。堂看见别的同学毕业托家里的关系,找到了好工作。他又开始酸不拉几的抱怨,但结束的时候,又会说:“我爸爸也给我在我们老家找了个工作,我还没决定去不去呢!”

                  我说:“你爸爸不是在钢铁厂工作吗?给你找的肯定是好工作。”堂不置可否的说:“看吧,看吧,还没定呢。”可就在三分钟前,他还在批判开后门,托关系。转眼他自己就“叛变”了,我觉得堂的性格有一种天生的随和和骨子里的幽默感。

                  大学毕业,堂没有回老家江油,而是留在了成都。本来他也是本科毕业,找个工作不成问题,哪知道他毕业就开始飘了起来。东不成西不就,眼高手低,退二进三,工作换了一个又一个,始终没有找到一份稳定的。我大学毕业后,还常和堂联系。有一次,堂说他找了个旅行社的工作。我说:“好啊,旅行社的工作好,又轻松工资又多。”

                堂一脸的大便干燥:“工资不多,关键他们还看不上我。上午我去上班,下午出了趟差,到晚上下班他们就告诉我明天别来了。”我吃惊的问:“怎么会这样?”堂做出为难的表情:“不知道嘛,可能他们要找个女的。”这次换我一脸的大便干燥,半天说不出话来。

                我写过一篇文章叫《绿色的人》,我觉得堂就是典型的绿色的人。他绝对不恶不坏,他的性格就是秉持一切顺其自然的原则来行事。就比方说工作吧,他不会因为别人辞退了他,而感到沮丧,他觉得我本来就不属于那里。下次,他再找工作的时候,他依然信心满满。堂这样的人看似很弱,其实有一种骨子里的韧性,轻易你还击倒不了他。因为你的所有出拳,在他那里都变成一股微风,吹过后,什么都留不下。

                可渐渐的,我觉得堂变了。在不经意的时光流转中,堂竟然开始由绿转黑。我从精神病院出院后,约堂去看电影。堂如约而至,哪知道看电影的时候,他竟然故意的避开我,仿佛害怕我像电影里演的那样,在一个黑暗的瞬间,投到他怀里去。我意识到,堂可能知道了我是个gay,他在嫌弃我呢。可我印象中的堂不是这样的啊,他对gay并无成见啊。在堂几乎不加掩饰的远离我的时候,我知道我和堂的友谊已经出现了危机。

              我和堂去高升桥的成都书城买书,结账的时候,堂用手蒙住按密码的小键盘。这一幕被眼尖的收银员看见了,收银员露出一个鄙视的表情,似乎在说:“人丑多作怪,就你那点钱,谁看得上啊。”我印象中的堂应该是酸溜溜的抱怨几句,然后末尾的时候和收银员和解。哪知道堂竟然发出一声怪叫,似乎在说:“你算什么东西,也看不起我!”我觉得用手蒙住键盘还是我印象中的那个堂,但那一声怪叫,仿佛换了个人一样,物是人非,人间已换。

                  从书城出来,我们又一起去逛锦里。这一次,堂直接怼上了我。他说:“kevin,你还是成都人,你知道锦里怎么走吗?”恰好我还真知道锦里怎么走。我告诉了他正确的道路,堂竟然做出一个很鄙夷的表情,好像在说:“连你也认识路?”再说严重点,好像在说:“你也配当成都人?”在锦里的时候,堂的动作更粗暴了,几次几乎就要接触到我,就仿佛要对我动粗一样。

              我完全傻眼了,这还是我印象中的绿色的堂吗?他简直变得充满了流氓气息。在堂第三次想用臂膀靠我的时候,我下定决心以后不再和这个混蛋来往。回程的路上,堂说:“去逛逛大慈寺吧。”我们又进去大慈寺。我发现堂似乎对宗教毫无敬意,他不像是来礼佛的,倒像是来少林寺挑战的昆仑三圣。在光灿灿的佛像面前,堂的头颅高昂,他在和佛祖对峙挑衅呢!我吓坏了,觉得这个堂来历不明,可疑可憎。

                傍晚的时候,我和堂回到我家里。开门的是妈妈,我惊讶的发觉堂竟然对着我妈妈点了点头,好像在说:“傻逼回来了,我们要加油治他!”这个点头,瞬间让我破防,这个堂完全就是个破落户,丑八怪嘛。我三下五除二打发堂离开,看他心有不甘的走远了,我才放心的回家。这个堂哪里还是我印象当中的那个绿色的朋友,这是个黑色的精怪。

                这次是我最后一次见堂,此后我再没有主动约过他。堂在QQ上还给我发过几次消息,我都没有回,或者说我已经在有意的避开他。堂怎么了?怎么一只好端端的绿色青蛙,一转眼变成了一只黑色癞蛤蟆?我百思不得其解,并在一个下午,折了一个五角星。我想,真的是朋友的话,就应该像这颗五角星一样,永远棱角分明,永远金光闪闪。变色龙和黑罐子只能摆放在女巫的帐篷里,留着震慑凡人,上不得台面的。

                我想起我和堂一起去川大投简历,那个时候,我们都还是意气风发的大学毕业生。堂很有韧性,某家单位都收摊了,堂还找到别人宿舍去投了一份简历。我想这个时候的堂是可爱的,即使他没有多么过硬的技术,多么了不得的学历,多么超人的智慧,但至少他真实而质朴。

                  堂教了我一个乖,要用一种运动变化的眼光来看待一个人,而绝不能默守成见,先入为主。上一次你看见的是马大哈,这一次可能变成了大马哈,下一次就要变成哈大马了。天知道这个世界有多么神奇,谁也不能只用老眼光看人。当我们知道了神的伟力,知道了这个世界多么的奥妙,我们可能会更加怀有一种敬畏之心去对待自然,对待人类。知道了我们自己的渺小,再谦恭的去实践这个世界,才是一种更理性更智慧的行为方式。

              时光是个神奇的东西,它能改变很多人。有的人变成了烟囱,有的人变成了河流,有的人变成了大雁,有的人变成了蚂蚁。不管怎么变,信仰神,并永生永世尊敬神,方是为人的根本之道。否则,即使你功成名就,高高在上,你也只不过是一只蚂蚱,秋意凉凉的时候,你就跳不了几下了。

            堂,愿你永葆初心,平安一生。

2023年10月7日

创建时间: 2023/10/7   12:37

标签: 香港之夜

              张国荣此时正坐在中环的一家咖啡馆里,他双眼无神的看着窗外,似乎在想着什么,又似乎什么都没想。这是一家位于24层的高空咖啡馆,透过大玻璃幕墙,可以看见香港的街景和街上来来往往蚂蚁似的人流。张国荣喝了一口咖啡,朝咖啡馆门口张望了一下,似乎在等什么人。

                这个时候的张国荣已经是华人圈的大明星,不仅香港,包括大陆,台湾,马来西亚,新加坡,甚至美国,加拿大他的粉丝都汗牛充栋。他挣了很多钱,他不缺钱,也不缺名声和地位,然而现在张国荣看起来却很憔悴,似乎有什么说不出的难言之隐。

            一个戴一副大墨镜的女人,急匆匆走进咖啡馆。张国荣立即朝她挥挥手:“这里!”女人看了一眼张国荣,眼神有点迟疑,但仍然疾步的走了过来。来的是张国荣的绯闻女友毛舜筠,也是张国荣最好的异性朋友。毛舜筠坐下,侍者上来问:“小姐,您要点什么。”毛舜筠点点头:“一杯柠檬水。”侍者走开,毛舜筠摘下眼镜,用一种疑惑惊惧的眼神盯着张国荣:“你真的要去参演《红色恋人》?你想清楚了?”

              张国荣缓缓的把头移向毛舜筠:“我没有退路了,这是我最后一个办法。”毛舜筠凑近张国荣说:“你说实话,你到底有什么把柄落到大嘴李那里?”一听到这个名字,张国荣浑身颤抖一下,但随即他马上镇定下来:“今天我找你来,就是要告诉你这个。”

                举起咖啡杯,张国荣的意识像一只白鸽一样,唰一下飞翔起来。10年前,张国荣到内地开演唱会,那天晚上的工人体育场,热闹非凡。张国荣唱了一首又一首歌,现场不断涌现高潮,人群像疯了一样山呼海啸。张国荣唱到动情的时候,流下眼泪。台下的粉丝看见偶像流泪,全都开始哭喊起来:“哥哥,哥哥,我爱你!”

          张国荣用一种呜咽的声音唱完整场演唱会,回到宾馆的时候,已经是午夜12点。洗完澡,张国荣的经纪人拿来一瓶香槟和张国荣庆祝演唱会圆满成功。张国荣抿一口香槟说:“何姑怎么来了?我们来内地没有通知她啊。”经纪人嫣然一笑:“何姑说有个小粉丝想来和你要个签名。”张国荣惊诧起来:“从香港到这里来找我要签名?”经纪人回答:“何姑说了,小粉丝是内地人,专门来找你的。”

              经纪人说完,放下酒杯,离开房间。刚要出门,突然转过头来对张国荣说:“态度好一点哦!”张国荣微微一笑:“知道。”这杯香槟非常的醇,张国荣喝完已经有点上头,血液开始发热,心跳得厉害。正在这个时候,敲门声响起,张国荣说:“进来!”

            门缓缓打开,门口站着一个10来岁的少年,穿一身干干净净的运动装,一头浓密的三七分撇发,瓜子脸,挺鼻梁,看着非常的顺眼。张国荣看见少年,不由自主的笑了起来:“你是来要签名的?”少年点点头,顺从的走过来,递上一支笔和一个小本子。张国荣拿过本子,三下五除二签上大名。正在张国荣把小本子还给少年的时候,他突然闻到少年头发上一股好闻的洗发水味道,干干净净,清清爽爽,香气一下子钻进了张国荣的意识深处,把他灵魂中潜藏的某种朦胧意识忽的点燃了。

            少年接过小本子,并不走开,而是飞快的窜到张国荣的怀里,不由分说,一口吻到了张国荣的唇上。其实,像这样热情过火的粉丝,张国荣见过不少,正当他下意识想把少年推开的时候,他发现了异样。少年竟然强行把舌头伸进了张国荣嘴里。少年的口腔干净而清冽,有一股阳光的味道。张国荣推少年的手被少年紧紧拉住,搂到自己的腰上。

            少年像一条温柔的小蛇一样,一下子缠在了张国荣的怀里。不知道是那杯香槟酒的酒力还是少年头发上的香气,抑或是张国荣已经很久没有见到唐鹤德。张国荣失去了理智,和少年纠缠在一起,倒在了沙发上。那一夜北京城很静很静,只有外面呼呼的雪花飘落到大地上的声音,像一首哀怨的回旋曲。

            毛舜筠睁大了眼睛,她盯着张国荣说:“你是说这是一场阴谋,这是一个局,而你上当了?”张国荣忧郁的点点头:“大嘴李说这个孩子还没满16岁,而他有我们那夜的录像。”毛舜筠惊叫起来:“这和大嘴李有什么关系,何姑呢?难道是她搞的鬼?”“他们一伙的,全是一伙的,还有我那个经纪人,他们都是一个锅里的土豆!”

              毛舜筠惊恐的看着张国荣说:“他们要你怎么样?他们威胁你?”张国荣点点头:“大嘴李要我去台湾给民进党站台,并公开表态支持台独。不然他就要我身败名裂,送到监狱里面去吃牢饭。”毛舜筠半天说不出话来,她突然问:“唐鹤德知道这个事吗?”“不不不”张国荣几乎都要哭了“我不敢告诉他,告诉他的话,他会去找何姑和大嘴李拼命。”

            张国荣突然起身半站着,他直直的盯着毛舜筠说:“我不能受大嘴李威胁,我如果按他说的做,这一辈子就完了!”毛舜筠犹豫了一下,突然说:“要不我们去求求冰姐,冰姐的话,大嘴李不敢不听。”“没用的”张国荣痛苦的说:“我已经去找过冰姐了,冰姐说这次是台湾竹联帮的老大亲自出手,她也没办法。”

            这个时候,侍者突然出现,他递上一张广告单说:“先生,小姐,我们店半价的欧式套餐,你们要不要来一份。”张国荣摇摇头,对毛舜筠说:“你饿吗?要不来一份?”毛舜筠摆摆手,示意侍者离开。毛舜筠突然恍然大悟般说:“所以你去找,找共产党帮忙?!”

              张国荣的眼神变得坚定起来,他压低声音说:“我已经找到一个共产党的高层,暗示了我的处境。这位高层表示,只要我公开站在中国统一的立场上,共产党可以考虑把大嘴李抓起来。”毛舜筠吓到:“你不要命了?大嘴李是国际三k会的舵爷,他的能耐通天彻地,你不要拿自己的命开玩笑!”张国荣突然变得轻松起来:“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下个月我就要去北京拍《红色恋人》,你知道我的选择啦!”

              毛舜筠几乎都要哭了:“你把这事告诉唐生没有,你一定得告诉他,你很危险!”张国荣默然的摇摇头说:“其实我是想问他另外一个问题的,一个我一直想问的问题。”这个时候,侍者再次出来,他殷殷勤勤的走上来说:“先生,小姐,送你们一张我们欧式下午茶的优惠卷,欢迎你们随时来喝茶。”张国荣和毛舜筠面面相觑,看着侍者,好像在解一个难解的谜题。

              北京的国通大饭店里面,张国荣正躺在床上看《红色恋人》的剧本,唐鹤德在一旁刮胡子。张国荣忽然放下剧本,一下子凑近唐鹤德说:“你能回答我个问题吗?”唐鹤德狐疑的问:“什么?”张国荣惨淡一笑:“你到底喜欢男人还是女人?”唐鹤德愣了一下,接口道:“你累了,多休息。”张国荣用一种懒懒的但又很有份量的声音说:“你不说我也知道,你和我在一起你就喜欢男人,你和何姑在一起,你就喜欢女人。”

              唐鹤德的手僵在原地,半饷才说:“我喜欢你,我说过很多次了,我只喜欢你。好了,休息吧。”张国荣翻身仰卧在床上,直勾勾的盯着天花板说:“当gay是不是真的很傻,下辈子我不要当gay,我要当个女人。”唐鹤德笑了起来:“你当gay,我就是gay。你是女人,我就是直男。”张国荣把手伸向唐鹤德:“我死了,你还会再娶个女人吗??”唐鹤德用手压住张国荣的嘴:“你死了,我当和尚去。”张国荣愣住了,天花板上的一只仙鹤造型的吊灯忽明忽暗的发出一股微黄的光线。

              《红色恋人》拍摄很顺利,眼看就要杀青,导演和主演们都很兴奋,这是香港大明星第一次拍摄红色主旋律电影,上映后肯定票房大卖。要知道,在当时,张国荣可是票房灵药。就在拍最后一组镜头的中午,工作人员突然给张国荣端来一碗燕窝。:“荣哥,这是导演专门吩咐给你买的,北京饭店的大厨熬的。”

                  张国荣礼貌的道谢,他用勺子舀了两勺来吃,滑滑糯糯,是上好的九盏燕。刚吃下两口,还没觉出味道的时候,张国荣突然觉得头上一阵眩晕,接着是撕心裂肺的一阵疼。

                  燕窝有毒!张国荣刚想叫出声来。旁边的一个助理突然对另一个工作人员说:“小声点,你想当明星啊。慢慢来,过一阵就好了。”张国荣一下就呆住了,他目光空洞的看向剧组的众人,但没人回看他。就好像所有人都在演戏,只有张国荣自己是个局外人。一时之间,张国荣想起一句话:空山不见人,只闻鸟语声。

            第二天,张国荣趁唐鹤德出门的时候,打通一个电话,这是一个只有他自己知道的电话号码。“喂,您好。部长吗?我是国荣,是这样的,《红色恋人》已经杀青,我明天就要回香港。您答应我的事?”电话那头传来满不在乎的声音:“放心,大嘴李已经在我们的逮捕名单上,不仅要抓这个人,还要把他搞臭,让他从此在香港消失。”张国荣的声音松弛下来:“谢谢您,部长。台湾那边我是绝对不会去的,您知道我的选择。”电话那端传来欢笑的声音:“国荣啊,香港多几个像你这样爱港爱国的艺人就好啰!”

              一回香港,毛舜筠就来找张国荣:“你知道吗?现在全香港都在传今晚中共要抓大嘴李,你现在很危险!”张国荣摇摇头:“并不危险,往往表面危险,其实安全。”毛舜筠摇摇头:“你不知道大嘴李的能量,他没那么好对付的。”张国荣神秘的对毛舜筠说:“你知道我和谁搭上线了吗?说了你也不相信,等着看今晚的好戏吧。”,毛舜筠一脸忧虑的看着张国荣,想说什么又什么都说不出。

              晚上,全香港的电话都打疯了,全港都在传今晚中共就要动手大抓捕。张国荣坐在荣华大酒店的大玻璃橱窗边上,悠闲的看着窗外,窗外春意盎然,茫茫浮世。门铃响了,唐鹤德走进客房:“国荣,你看我给你买了什么?”张国荣说:“什么?”唐鹤德拿出一个小盒子,突然跪地,用双手把小盒子捧到张国荣面前。张国荣打开小盒子一看,是一枚晶莹璀璨的钻戒。

            唐鹤德说:“国荣,嫁给我吧!”张国荣喜极而泣,抱住唐鹤德眼泪流了出来。他已经压抑了太久,他的委屈已经太久找不到人述说。唐鹤德把张国荣抱进怀里,和张国荣热吻起来。他们已经是老夫老妻,但今天晚上却仿佛是新婚之夜一般。张国荣感到一阵的燥热和激动,两个人滚到沙发上,像两块黏在一起的口香糖,再也分不开了。

                张国荣睡在唐鹤德的臂弯里面,唐鹤德吸着一支香烟。两个人都赤身裸体,只一起搭了一条床单。唐鹤德说:“看看本港新闻,今晚的六合彩开奖没有。”唐鹤德拿起遥控器,打开电视,正好是本港新闻。只见电视里大嘴李戴着奖章,绑着绶带,正笑逐颜开的在致获奖辞。

            张国荣眼睛都瞪圆了,大嘴李?他应该被抓起来了啊!电视里的大嘴李好像听得到张国荣的声音一样,说:“本人爱国爱国,这次被中央政府授予全国劳动模范称号,是中央的厚爱,香港人民的支持。我作为香港演艺人协会的主席,一定要尽忠职守,保港保国。让一切歪风邪气和下流艺人远离观众,远离舞台!”全场掌声雷动,只见一个熟悉的身影走上主席台给大嘴李颁奖。

                “部长!”张国荣几乎要叫出声来。只见这个熟悉的身影,满面笑容,喜笑颜开的给大嘴李别上一枚奖章,再拍拍大嘴李的肩膀,好像在说:“加油,好好干!”大嘴李的脸像开了一朵大丽花一样,一捏能滴下蜜来。张国荣惊呆了,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唐鹤德忽然关掉电视说:“国荣,你说当gay,是不是也应该守妇道,讲贞洁?”张国荣抬头看着唐鹤德,说不出话来。

                唐鹤德披上一件衣服,说:“明天晚上我再来,你好好休息。”说完转身就要走。刚走到门口,突然又回转身说:“《红色恋人》我看了,很烂。”张国荣的耳朵里直响,好像有一个交响乐队在他耳朵边演奏一样,他什么都想不起来,什么都说不出来。只有房间里的那盏仙鹤造型的吊灯一摇一摆的,像在嘲笑着这个人间。

                  那天晚上香港台风过境,一阵一阵猛烈的风夹着暴雨洗刷香港的夜色。大雨里,街道上黑漆漆的空无一人,只有一盏马灯挂在酒店的大门口,发出微弱的光线,像在雨夜中倾诉着什么。张国荣的大脑一片麻木,他拨通了毛舜筠的电话:“我…”毛舜筠焦急的大叫起来:“你在哪?现在全港都在找你。你说你的位置,我马上来。”张国荣突然什么都不想说了,他觉得任何的话语都是多余的。

                    挂断电话,张国荣走到酒店的窗户口,把窗户大打开,让猛烈的风吹拂自己的脸。一股股强劲的风把张国荣全身的热量都带走了,整个世界寒如冰窖。手机嘀一声响起来,张国荣下意识的拿起来一看,是一条公开发布的手机新闻:张国荣主演电影《红色恋人》全国禁播。张国荣突然笑了一下,笑得很妩媚,就好像一个人在临死之前,突然发现了世界的真相一样,觉得自己死得并不冤枉。

                  张国荣站在窗台,看着楼下的香港,像一头猛兽张开了口,吞噬着所有的光。“咚咚咚”传来一阵敲门声。张国荣几乎就要恼怒了,谁这么晚还来打扰我!打扰一个就要死的人!张国荣猛的拉开门,门口站着侍者。侍者看到张国荣,讨好似的一笑说:“国荣先生,去机场的计程车来了。”张国荣一脸懵:“我没叫计程车啊?”侍者再次笑了起来,这次笑得更欢乐了:“计程车的钱冰姐已经付了,她让我转告您,机票在您上衣口袋的第二个包里。请您注意查收。”说晚,侍者彬彬有礼的做了个请的动作:“我在楼下等您,请您5分钟之内赶到大厅,您知道,现在的计程车司机都不喜欢等人。”

              侍者说完话,一扭一扭的走开了。那一瞬间,张国荣恍惚觉得这个侍者也是个gay!张国荣左瞧瞧右看看,他有点迷糊。用手一摸上衣口袋,果然有一张机票,再看时间,就是今晚的红眼航班。张国荣吸一口冷气,在镇定了一分钟后,他飞快的穿好衣服,跑出了房间。

              过一会儿,一辆红色出租车,从酒店正门风驰电掣的驶出去。红色的车灯照着酒店门口的黄色马灯,辉映出一轮绚丽的光彩,这雨夜其实很美,很优雅。而张国荣,已经飘然远去。

2023年10月8日

创建时间: 2023/10/8   8:57

标签: 红尘奇缘

                    那天北风呼啸,凛冽的寒风吹得窗户啪啦啪啦的响。由于临近圣诞节,校园里有一种过节的气氛。到晚上的时候,寝室里的男生集体暴动,他们窜出男生寝室到楼下去和女生约会。这是事先有预谋的一次对老师的挑衅,小男生小女生约好在月圆之夜各自跑出来,到操场上集合,共赴一场嘉年华。

                    寝室里的男生都跑了出去,只剩下我和你。我躺在床上傻傻的想,今晚好奇怪的感觉。正在我反侧的时候,你突然起身到我床上来。你钻进我的被窝,把我搂到你的怀中,我自然而然的和你聊天。一边聊着天,一边我把我头部的重量施加在你的手臂上,你的手臂健壮而宽阔,我躺在上面很暖和很舒服。

                  我们天南海北的聊了起来,从你的妈妈,到我们读过的诗。那天真是幸福的一天,虽然小男生和小女生尽数跑到外面胡闹,但我们俩还规规矩矩的在寝室里享受着二人世界。你的身上有一种男性荷尔蒙的气息,很好闻,它像一种情绪稳定剂一样,安抚着我的神经。

                我们最初相见,我趴在床头和你聊天,而你一边和我聊天一边穿袜子。我记得很清楚,你穿的是一双蓝色的尼龙袜,干干净净,整整洁洁。我看见过很多人的袜子,但没一个有你这么爱干净的。我看得痴了,神往起来。你笑着对我说:“kevin,上来啊,到我床上来。”没想到没过多久,我们就真的同床共枕起来,而我的枕头其实是你的手臂。

                我闻着你的气息,躁动起来,你拍拍我的肩膀,示意我放松。你给我背诵了一首古诗:“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我真的仰慕起你来,因为我背不了那么多古诗,我觉得你可以当我的哥哥,甚至当我的老公,我靠着你安全感爆棚。

              突然一个小男生跑进来,不由分说给我们俩来了一张合影。我惊愕的抬起头,可我还在你的臂弯里呀,被别人看见多不好。你淡淡一笑,把我搂得更紧了。老师们集体出动,今晚是惊悚的一晚。她们像老鹰抓小鸡一样满校园的找那些约会的小男生小女生。

            老师说:“我看见金穿的亮亮鞋在操场上一闪一闪的就知道今晚肯定要出事!”一传十,十传百,宿舍管理员,生活老师,学校官员,甚至是科任老师纷纷涌了出来。抓小鸡啰,抓小鸡啰!我是个老实孩子,我也在约会,但我就在寝室里和你约会,他们想不到的,他们想象力匮乏。

                    第二天就是平安夜,成都少见的飘起了雪花。我们在平安夜的前一晚度过了我们的良辰吉日,那一晚,值得永生纪念。清晨下起雪来,精力旺盛的小男生小女生再次涌到操场上,他们要打雪仗。食堂里应景的供应了肉包子,热乎乎宣腾腾刚出锅的大肉包子,真香啊,吃两个再到雪地里撒欢,这个圣诞节过瘾。

                    下午,学校组织歌咏比赛,想不到的是,主持人竟然是你。可我没有事先听说啊,怎么会是你呢?你在台上沉稳自信,我在台下看着有点伤感。其实我是有点吃醋,你是属于我的,你是只属于我的,可你怎么能到大庭广众下抛头露面,成为大众的情人呢?我知道你很帅,你很自信,你很有风度,天知道有多少小女生,小男生也不一定,会仰慕你,喜欢你。这怎么能行,你是专属于我一个人的。

                    晚上就是平安夜,雪知趣的停了,操场上燃起篝火,我们围火而坐。高年级的男生唱起一首流行歌曲,劲歌热舞,风流倜傥。外教扛着一把大扫把表演耶稣诞生,到现在我都不明白,东方来的博士在发现耶稣诞生的马槽的时候,为什么会杠着一把扫把?接着圣诞老人出场,他从口袋里抓出大把大把的糖果洒到学生们面前。一阵哄抢,圣诞老人哈哈大笑。圣诞歌响起,铃儿响叮当,铃儿响叮当…驯鹿把圣诞老人再次拉回北极,我们的平安夜结束了。

                    多年后,我还会回想起这次圣诞节,回想起那个北风呼啸的夜晚,你温暖的臂弯。可你现在到哪里去了?我已经无法再找到你,我问遍了我能联系到的同学,但没有一个知道你的下落。你现在在哪里?做着什么营生,是否结婚,是否有了自己的孩子?为什么你不再出现在我的面前,你在躲着我吗,你在害怕什么?

                    我现在过得很不好,我现在活到了生命的阴暗地带。昨天晚上,包括前天晚上,我的肾疼了一晚又一晚。我睡着然后在半夜醒来,接着再睡着再醒来。我被折磨得够惨,我的生命之火摇摇摆摆,奄奄一息。你再不出现,我就要死了,你可知道,你可明白?我的身体已经向我发出警报,我已经到了生与死的临界点,我等着被你援救,我等着被你宠爱。

                    我不是耶稣,我只是个凡人。我没有神力,我不是主宰。当我被魔鬼用各种酷刑折磨,你可知道我渴盼重生的欲望。而你,注定是来拯救我的,没有你,我的一生将是一场彻头彻尾的悲剧。你肯定能够获得权力,因为你获得权力是为了搭救我。神会因为可怜我,而赐你神力。神把神力赐予你,假你之手来救助我,这就是一切因果的来源。

                    我的身体已经到垮台的边缘,我的身上散发出一股难闻的气味。据说只有临死的人才会有这种气味,这是一种死亡的味道。你知道吗,你再不来到我的身边,我就熬不住,顶不上了。我不是个坚强的孩子,我只是个脆弱的倒霉蛋。没有你,我将坠入地狱,永生难见天日。

                  如果世上真有神佛的话,送你到我的身边来吧!神佛总应该是怜悯的,他们怜悯世间一切生命,包括我。所以神佛会把你当作一件礼物送给我。我获得了你,就是获得了重生,就是白娘子出了雷峰塔,就是孙猴子推倒了五行山。如果世上的神佛还有最后的同情和爱意,那就让我见到你。让你来拯救我悲苦的人生,让我重获自由,宛若新生。

                冥冥中我和你很有缘分,这种缘分是红线老人的一双巧手,把一根红线绕到我们俩的身上,从此我们结为夫妻,永不分离。我曾经问过你,在我们相遇前,你在哪所学校?你说:“我是水碾河小学的。”可我就住在水碾河啊,我们是邻居不是吗?缘分妙不可言,而且远远不止这一点。

              大学毕业实习的时候,我竟然到水碾河小学当了一名代课老师。当我第一次走进水碾河小学的时候,我想到的是你。我觉得有一种神力把我们俩拉在一起,重重叠叠。我走上讲台,教英语。下面的小男生小女生好奇的打量着这个新老师:他什么时候到我们学校的?下课的时候,一个小男生跑来对我说:“kevin老师,中午你来和我们一起吃饭吧,有鸡腿吃哦。”我笑笑,看着这个活泼的小男生,觉得他好像是另一个你。

                我觉得我们是天生的姻缘,就好像梁山伯注定要遇见祝英台,如果再有一个马文才味道就不对了,所以马文才只能是个配角。为什么我们的缘分是上天注定的?或者就在于我们都担负着一段历史的使命,这段使命就是有两个国家将发生战争,接着将会迎来和平。和平是那么的可贵,我们俩就是为了这段和平而相遇相知相恋。

                你将会走上主席台,成为这段和平的守护者。而我会为你摇旗呐喊,告诉那些迷惑的人,你的到来是福音,并非孽缘。这可能很难解释,因为国人被一种固化的呆板的思维牢牢的圈住了。他们只知道愤怒,他们看不见老人的福报;他们只知道哭泣,他们看不见孩子的笑脸;他们只知道申诉,他们看不见年轻人的成功。他们只知道鸣冤,他们看不见女人化了个精致的妆容;他们只知道叫嚣,他们看不见穷人的锅里塞满了腊肠和米糕。

                  有的事情三言两语解释不清楚,或者说解释本身就是苍白的。唯一证明的方法就是用现实来表明我们过得很好,很幸福,很愉快,很舒心。既然空想者的咆哮只是一种虚化的冤屈,那么你还有什么可迟疑可犹豫的呢?送我们这段和平,送我们这段美好,我们会感谢你,直到这个苍茫的时代成为历史,成为历史中的一个谜。

                    风云变化,将遇良才。英雄将会遭遇侠客,薛蟠邂逅柳湘莲。历史老人的脸在某一天可能会突然变得陌生,他反悔了,他后悔赐予我们这段和平的岁月。所以他派出一个不怕死的莽汉,来终结这段历史。你不要怨叹,你不要哭泣,这是我们的宿命,这是三生石上一千年的安排。莽汉会取得成功,然后你飘然远去,去遥远的他方探寻女神的足迹。

                我们重新进入一个动荡的时代,我们会反反复复的思念你,思念你带给我们的那段盛世。可你已经淡然,可你已经寂寥,你不再热情如火,你不再心心念念。你只是会在烽烟的彼岸给我打来一个电话,告诉我你很平安。我会回你一个吻,报答你圣诞节那晚温暖的臂弯。

                  异国的浪子将会被赶走,被赶走的还有你的蓝图。但你已经胜利,你已经成功,你给我们留下的物质财富和精神财富足够我们用100年。我们会在一个寂寞的圣诞节,走到大海的边缘,给你送上一只我们叠好的纸船。纸船上载上我们的祝福和爱,送你到海角天边,守着明月青灯,淡淡一生。

                    所谓人淡如菊,不仅指你,也包括我们所有人和那段曲曲折折的晦暗历史。

                  我们将会有接班人,我们的下一代将会代替我们出现在大众的面前。那又是一段新的,更好的,恢宏无比的神妙盛世。我们的下一代比我们更聪明,更正直,更勇敢,在他们的带领下,我们所有人都会比之前过的更加幸福和安乐。我总是觉得我们是一代一代向上走的,而非相反。所以,我寄希望于我们的后人,他们会创造出更多的爱和幸运,让我们这个古老的国度再次焕发青春,活力满满。而我们的人民将会子孙永续,代代相传。真的幸福,人类的幸福,不过如此了吧?

                我现在还在受刑受折磨,但如果我的磨难会成为你成功的机遇,我觉得我的遭际还是值得的。就好像我用我前半生的苦,换来我后半生的乐,这个交易怎么想,还是划算的。再说,你成功不就是我成功吗?我用自己的努力和伤疤换来了我们共同的一个美好时代,这是多么幸运的一件事。就好像耶稣的受难让他成为神的儿子,如果我的受难能够让你成为王,太划算了。

              你成为王,我就是王后;你成为国主,我就是祭司。你成为朱元璋,我就是马大脚。我们搭伙过日子,我们结成一对老来伴。人最怕孤单,但我并不孤单,因为我有你。圣诞节的晚上,你还要来搂着我的,这就是我活着的希望和光亮。寂寞的时候,我可以和你聊聊天。聊聊孩子的尿布又涨价了,聊聊早上的油条加没加铝粉,聊聊春节联欢晚会的节目好看不好看。我想这一刻我是幸福的,你也是幸福的,因为我们活成了一对神仙眷侣。神仙眷侣,仙鹤奇缘,让世间永远流传我们的爱情故事。你有一个我,我有一个你,我们永远是一对。

                红色的光影会祝福我们,当红色的光影知道我们的计划,他门会点点头,表示赞许。因为我们做到了他们想做而做不到的事情,山区的孩子到现在中午的午饭还缺肉少油,但我们会让他们吃到小炒肉和大鸡腿,甚至还有牛排和咖喱。谁敢指责我们,就请他去质问一下山区的孩子,你们是不是还想吃白水煮白菜?红色并不恶毒,红色也是讲道理的,所以红色会送我们一份结婚礼物,并表达长久的祝愿。

                你带来的并非是一个乱世,而是蓝天白云的一个好天气。蓝蓝的天空下,孩子在欢笑,恋人在舞蹈,老人在呢喃。历史总要向前发展,任何阻碍历史发展的图谋都是螳臂挡车。红色将成为过去,但它不会消亡。蓝色将会回归,带来春天的信号和一个生机勃勃的寒食节。历史是螺旋上升的,我们表面退一步,其实是前进了三步。这个秘密我们轻易不告诉别人,让他们来猜,让他们来讨论。最终的结论是蓝天下的草原是最美丽,最和谐的,因为呼伦贝尔大草原的那达慕大会将会在四方宾客云集的那天,盛大开幕。那是一个旅游节,不是一场灾难,想清楚,想清楚。

            我好像又回到了那个平安夜的前一天,那天晚上你抱着我,我靠在你的臂弯。女神微微一笑,爱意流露。是我们感动了女神,还是女神本来就是我们的丘比特。我不知道,我不想去仔细的探讨因果,真的因果其实就是自然而然发生的,疏忽不了,强扭不得。

              让女神祝福我们,让女神把她的爱和关照赐予人间。我和你,在翻腾着欲望和执念的滚滚红尘,演一段浪漫的爱情故事。你走后,我将陷入沉寂,然后在一个下雨的星期天,深深把你思念。而你在大海的那边,可会回忆我们的那段缠绵过往?让海鸥带信,让太阳公公输送电波,我和你终会重逢在城市拐角的一隅,那天,记得仔仔细细看我一眼。

2023年10月9日

创建时间: 2023/10/9   9:58

标签: 乒坛诡事

                  巴黎奥运会举办在即,中国乒乓球队正在加紧备战。一大早,刘国梁主席就带着国家队的队员坐上国航1127飞机飞赴成都进行奥运会前的集训。樊振东百无聊赖的看着舷窗外的景色,仿佛在想着什么,其实又什么都没有想。

                梁靖崑和其他几个小队员正在吹牛,梁靖崑说:“听说日本的张本智和到瑞典去找瓦尔德内尔学发球去了,外国人说瓦尔德内尔最近研究出了一种神奇的发球,叫作‘飞火流星’,既不违反无遮挡规则,又能让对手摸不着头脑。喂,我说你们信不信啊?”

                  小队员哈哈哈的笑起来:“我们才不信呢!有这么厉害的发球,我们的智多星刘国梁主席早就研究出来了,还等他们。”有一个聪明的小队员说:“当年韩国人说他们发明了一种颤抖发球,结果还不是被我们打得满地找牙。”又有一个小队员说:“可柳承敏真拿了一次奥运冠军呢!”这句话一出,所有人都沉默了,大家把目光齐齐投向樊振东。

                  樊振东微微一笑,没有说话。其实他并不担心瓦尔德内尔的发明,他担忧的是另一件事。几天前,一个小女孩来找樊振东签名的时候,突然把樊振东的手拉住:“樊振东,你要小心你的队友啊!你听说过当年容国团,庄则栋的故事吧?”樊振东当即愣了一下,似乎想起了什么。

                中国乒乓球队历来和政治挂钩明显,当年的世界冠军容国团不忍文革中受屈辱,自杀身亡。而另一位世界冠军庄则栋则紧跟江青,成为造反派的大红人,最终当上国家体委主任,整过不少人。这一段历史,现在已经很少有人提及,为什么这个小女孩会对我说这个?樊振东百思不得其解。

              飞机到达成都天府国际机场,队员们鱼贯而下,坐上大巴车,直奔中国乒乓球队在成都的训练中心。正当樊振东在训练场外做准备活动的时候,教练马琳走了过来:“樊振东,最近状态怎么样?”“很好啊,您为什么问这个?”马琳突然神秘的说:“你要做好迎接挑战的准备,现在的年轻队员拱得很厉害呢。”说完哈哈一笑走开了。樊振东更迷糊了,一上午的训练他都有点心不在焉。

                  张本智和本是中国人,从小到日本加入日本国籍,成为日本队的一员猛将。虽然屡创佳绩,奈何中国队的实力太过强大,自己始终无法完全超越,所以奥运会的冠军现在看来,希望渺茫。正在他蹉跎的时候,突然一个神秘的牵线人送来一个消息:“前乒坛传奇人物瓦尔德内尔发明了一种新式发球,威力巨大,可惜现在找不到传人。”

                    张本智和心神一动,自己何不去学这种新式发球,说不定可以作为秘密武器,一举打败中国队。他的想法被日本高层鼎力支持,立即划拨一笔专款,供张本智和到瑞典去学球。行胜于言,张本智和现在就正坐在飞往瑞典的客机上,邻座是一位打扮华丽的日本女士。

              日本女士像发现宝一样,惊叫一声:“张本智和?我最喜欢你了,乒乓球!”边说她边做了一个挥拍的动作。张本智和笑笑,他并不缺乏这样的仰慕者。日本女士突然镇静下来,她对张本智和说:“我最喜欢打乒乓球了,我以前还是学校校队的呢!”张本智和再次淡淡的笑笑,表示自己的敬意。

              就在张本智和不再打算理会日本女士的时候,日本女士突然正色说到:“张本同学,你知道怎么样能打败樊振东吗?我教你一个办法。”张本智和惊讶的听到这一句话,突然,他好像明白了什么:“您说,您的办法一定是高招。”日本女士凑拢到张本智和耳朵边耳语几句。张本智和的脸先是受惊的表情,接着就阴转晴,笑的开心极了。

                坊间都在传言,瓦尔德内尔收了张本智和当关门弟子,并传授了独门发球法飞火流星。据说这种发球非常厉害,你看见是左旋,一接就变成了右旋;你判断是下旋,一碰球才知道是上旋,威力无穷。中国队的小队员们都在讨论这到底是怎么样一种发球,连王楚钦都参与了进来。

              王楚钦说:“我说啊,还是实力第一。实力高的那一方,怎么接球都有效,实力低的,再怎么学发球也没用。”有的小队员认为王楚钦说的有道理,有的又不以为然。王楚钦冷笑一声:“你们呀,还太嫩。真的厉害的发球是因人而异,看什么人发什么球,这才是高招!”说完,王楚钦好像觉得多言了,突然不再说话。小队员们纷纷涌上来讨教。王楚钦挥挥手:“去去去!我没空和你们扯淡,自己练球去。”

                樊振东这边,刘国梁主席亲自训练他。刘国梁说:“论实力,无论是王楚钦,张本智和,还是林昀儒都在你之下。但你有个问题,有的时候你打球会打成一股筋,缺少变化。就比如和王楚钦打,你总是一个节奏,吃了不少亏。”樊振东佩服的点点头,他自己也觉得,刘国梁说的有道理。刘国梁最后说:“加油,巴黎奥运的男单冠军非你莫属!”

              瓦尔德内尔退出瑞典国家队已经有不少年头,但人退心不退,退而不休,他还一直活跃在乒坛的外围。几年前,他和几个退休的乒乓球高手一起喝酒,说得高兴,就商量着要取各家之长,发明一种新式发球。瓦尔德内尔自己当年就是发球的高手,再加上一起喝酒的还有另一个发球高手施拉格,几个人一番琢磨,还真想出点门道。

              飞火流星是研究出来了,可没有合适的学生。欧洲乒乓球已经是青黄不接,后继乏人,只能把目光投向亚洲。想来想去,想到两个合适的人选,一个是日本的张本智和,另一个是中国台北的林昀儒。

              于是,瓦尔德内尔和施拉格约定,各自教一个,最后,让他们来比一比,看谁学的飞火流星更到家。施拉格也热情高涨,虽然他也退出乒坛多年,但雄心犹在,自己的学生能打败中国队,复制自己当年的成功,也是一场新的胜利。想到动人处,施拉格不禁和瓦尔德内尔再干一杯。

              巴黎奥运会盛大开幕,全球的顶尖运动员汇聚一堂。乒乓球团体赛波澜不惊,无论是张本智和,还是林昀儒都没有拿出看家本领,中国队轻松夺冠。但男单的比赛就完全不同了,各个运动员几乎都是以命相搏,你有你的张良计,我有我的过墙梯,针尖对麦芒,场场激烈。

                樊振东的实力明显高于对手,连续几个完胜,进入四强,半决赛的对手是“老相好”王楚钦。最近几年,王楚钦向上窜的势头很猛,虽然论战绩还是樊振东略高一筹。但去年杭州亚运会,王楚钦却4比3战胜了樊振东,显示出强大的后劲。如果要说当今乒坛上谁还会让樊振东高看一眼,就只有自己的这个队友王楚钦了。毕竟同出一门,知根知底,打起来不容易拉开差距。

              王楚钦呢,表面上不说什么,其实也憋着一股劲,一定要打败樊振东,取而代之,当中国队的男一号。这个话,他当然不会对别人说,但队里都知道,真正的决赛其实就在樊振东和王楚钦之间展开,其他人可能都只是陪衬。

          中国台北的林昀儒是一个尴尬的存在,一方面他具备一定的实力,但另一方面在面对强大的中国队时,他始终处于下风。台湾方面对他寄予厚望,期盼他能创造奇迹。于是,又是重金聘请大陆教练,又是满世界的巡回训练。这一次,干脆请到了前世界冠军施拉格来教他独门发球,可算是幸甚至哉。

          一到体育馆,林昀儒就要和施拉格练练手。施拉格说:“不忙,先看一段录像。”说着打开一块平板电脑,给林昀儒放了一段录像。放完录像,施拉格说:“你领悟到了多少?”林昀儒迷迷糊糊的说:“三成!”施拉格点点头:“好,现在我发球,你来接。”接完施拉格的发球,林昀儒说:“我领悟到5成了!”“好!”施拉格说:“现在你发球,我来接”几个回合后,施拉格又问:“现在领悟到多少了?”林昀儒大声说:“我领悟到7成了!”施拉格哈哈大笑:“此子可教也!”

                奥运会乒乓球男单半决赛开始,率先进行的是张本智和和林昀儒的发球大战。一个是老瓦的学生,另一个是老施的学生,都学了同一种神秘发球,全世界都想看看,到底这种被称为“飞火流星”的新式发球是什么样的。然而可惜的是,比赛虽然很激烈,但两个人都没有拿出新式发球来。比赛按部就班的进行,张本的球更有威力,小林的球更有连续性,两个人打了个旗鼓相当。最后的结果是张本4比3险胜小林,遗憾在于,飞火流星和全世界爽约了。

                  第二场男单半决赛在樊振东和王楚钦之间进行,这场球同样吸引了全世界的目光,据说连前世界首富比尔盖茨都亲自到体育馆来观战。离奇的是,比赛开始前一天,乒坛大姐王楠来队里探班,对樊振东说了一句奇怪的话。

                王楠笑逐颜开的走到樊振东面前说:“小樊啊,放开打,输赢都没关系,输反而是一件好事。”说完扭扭捏捏的走了。这句话表面上没问题,符合中国队讲究的“哀兵必胜”的心理疏导法。但细想,却觉得别有深意,只是这个深意,樊振东怎么想都想不明白,自己闷闷的。

            半决赛开始,本来是一场旗鼓相当的比赛,哪知道竟然变成了一边倒。王楚钦总在关键的几个球上失分,很快就到了3比1,樊振东拿到赛点。这个时候,看台上一个女孩子大叫一声:“樊振东,输给他,输给他!”全场哗然,樊振东自己也愣住了。不待樊振东反应过来,王楚钦一个发球下网,比赛结束,樊振东获得决赛权。

            回去的路上,樊振东一脸的郁闷,他觉得很怪,这场比赛很怪,这次奥运会也很怪。晚上开总结会,刘国梁主席说:“樊振东今天打得很好,明天就这么打,拿下张本,涨涨我们中国人的志气!”樊振东重新振作起来,开始想明天怎么对付张本的“飞火流星”。刘国梁悄悄走到樊振东耳边说:“’飞火流星‘就是个幌子,别被骗了。”说完拍拍樊振东的肩膀,笑着走开。

                  第二天的巴黎奥运会乒乓球男单决赛如约举行,全场爆满,观众的热情像火焰一样,噗噗的冒着火苗。先是进行铜牌争夺战,小林同学和王楚钦率先出场。观众期待已久的“飞火流星”终于登场。只见林昀儒一个下蹲,球拍一砍,乒乓球像子弹一样,飞窜出去,林昀儒得分!原来所谓的“飞火流星”其实就是下蹲砍式发球的一种变种,这种发球更隐蔽,在球接触到球拍之前,对方根本猜不到发的是什么旋转。

              比分刷刷刷的往上涨,王楚钦看起来很怵“飞火流星”,不断的接发球失误,林昀儒很快就3比2领先了。在观众席上观看的中国教练都急了,有的开始大声喊:“林昀儒的发球没那么厉害,你不要被骗了!”但是不起作用,又一个接发球失误,王楚钦2比4完败小林同学。

            接下来进行的是金牌争夺战,樊振东背着一个硕大无比的运动背包,心神不宁的走进体育场。最近一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太奇怪了,女粉丝,马琳教练,王楠大姐,刘主席,他们似乎都在暗示着什么。但暗示什么呢?樊振东好像被蒙住眼睛的一只蜻蜓,看不清楚前路。

            正在整理乒乓板的时候,张本智和从身边走过。张本轻松的一指看台上说:“快看,那不是庄则栋老师的日本妻子佐佐木敦子老师吗?还是那么漂亮。”樊振东下意识的往看台上一瞥,一个化了浓妆的脸白得像雪的日本老妇人正端端正正坐在观众席的前排。

                看见这个仿佛索命厉鬼般的日本老妇人,樊振东的大脑轰一下响了起来,他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张本智和的“飞火流星”比林昀儒的更厉害,更隐蔽。根本看不清他是怎么发球的,只见乒乓球鬼火一般忽东忽西,忽上忽下。1比0,5比0,11比7,张本智和拿下第一局。

                教练王皓对樊振东说:“坚持住,只要适应了他的发球,张本就没什么东西了。”樊振东机械的点点头,回到球台。第二局,张本智和打的满场飞,发球就占先机,接下来就是抢攻,打的樊振东满地找球。全场嘘声一片,似乎在说樊振东怎么这么不堪一击。樊振东捡球的瞬间,抬头看了佐佐木敦子一眼,只见她的脸上浮现出一种隐晦的笑容。似乎在说:“你懂的,你懂的。”

              很快,3比0,张本智和大比分领先,再胜一局,他就拿到了奥运会单打冠军。全场的观众都尖叫起来:“哟西!哟西!”太阳旗挥舞的满场飘摇。正在这个时候,王皓示意比赛暂停,他带着樊振东到后场去换球衣。换球衣除了可以换一身干爽衣服外,更多的时候是一种战术,让比赛落后的一方有可以冷静的时间。

            两分钟后,樊振东回到场内,回到场内的樊振东大叫一声:“诶!”全场再次沸腾起来。第4局,樊振东完全适应了张本智和的“飞火流星”,他一个爆挑,把张本智和发的“飞火流星”挑了个死网。再一个爆挑,又擦了个死边。这次换成张本智和满地找球了,“飞火流星”一旦不起作用,他根本没有足够的实力和樊振东对拉。

            3比1,3比2,3比3,樊振东连追3局,到了决胜局。看台上佐佐木敦子的笑容没有了,她脸色铁青,一脸僵硬。而张本智和呢,完全被打懵了。他不是下网,就是出边线,根本吃不住球。樊振东反手一个斜线大角,球清脆的落到张本智和球台的死角上。3比4,樊振东获胜,新的奥运冠军诞生了!

                  全场的观众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乱叫乱喊。张本智和沮丧的收拾好球拍,低着头走出体育馆。中国队的队友和樊振东拥抱在一起,他们把樊振东抱起来,抛到天上,再接住,狂欢这个胜利的时刻。看台上的刘国梁主席嘟哝着嘴不知道说了句什么,转头就走了。

                新的奥运冠军,世界乒坛的王中王樊振东站在冠军领奖台上,他是新的大满贯,他是站在体育之巅的乒乓王子。让我们祝福他,祝福他一路顺风,再续佳绩。

2023年10月9日(外一篇)

创建时间: 2023/10/9   21:43

标签: 泪影婆娑

日暮江山远,

河岸水婷婷。

谁怜百草衰,

可知离别苦。

天地一沙鸥,

慧根从头悟。

不觉天地白,

只知江湖怨。

白首看红尘,

泪影婆娑舞。

郁郁苦难当,

人间悲悲意。

何处得安闲?

闲人不得知。

愿做长亭草,

随风舞蹁跹。

愿今日之难,

换明日之幸,

苦尽矣!

2023年10月10日

创建时间: 2023/10/10   9:32

标签: 雨夜惊魂

              昨天刚到小区门口,就看见一辆警车停在路边。我恍惚觉得似乎和自己有点什么关系,心里扑通扑通的。果然,两个警察看见我,走上来说:“你是kevin?你是不是在网络上发了什么东西?”我心里咯噔一下,说:“发的什么,你们说的是哪个?”

            警察说:“跟我们走一趟!”我说:“就在这里说不行吗?”警察说:“我们说了也不算啊,领导要问。”没奈何上了警车,一路呼啸,警车把我带到派出所。一进派出所大厅,领导就走过来问:“你是kevin?你在网上发了什么?”我说:“我不知道你们说的哪个,我发了好多。”

            领导勃然大怒:“就是要问问你!你在网上发了些什么,你自己讲清楚!”我一时语塞,半饷说道:“我在网上发了100万字的作品,我不知道你们问的是不是这个事。”领导说:“你想清楚,你是不是在网上有涉政不当言论!”我马上明白了。我点点头:“我那100万字作品里面内容很多,不知道你们说的哪一段。”

          领导说:“把你手机拿来!”我叫妈妈回家去给我取手机。领导进里屋去打电话:“喂!你们说的那个附件没有啊,我什么都不清楚,不好问啊。”电话那端传来声音说:“你问他自己!”再然后就听不清楚了。妈妈把手机拿来,领导说:“再问你一次,是不是有涉政不当言论。”

            我为了摆脱他,只好说:“确实有涉政言论,但是不是不当,各人的标准不一样。”领导说:“你态度很不好!”领导把手机拿给我:“你把你写的不当言论自己找出来,我们取证。”没办法,我只好自己来找自己的“不当之处”。找了半天,找到几句话,我说:“对了,对了,这几句可能有问题。你们看看。”

              领导大喜,拿过手机看了起来,半饷说道:“确实有问题,把这几篇文章截图,我们留个底。”截图给领导后,领导说:“写个保证书,保证你今后不再发涉政不当言论。”我说:“可以!”唰唰唰我在一张白纸上写了一份保证书。

              领导拿过去一看,极度的不满:“你写了100万字,就是个作家,你就写这几句话糊弄我?”我的脸上也有点挂不住,只好说:“我确实不知道该怎么写。”

              领导说:“算了,这次放你一马。”停顿一下,领导开始教育我:“你文化人是吧?我们专整文化人。这里是中国,不要把西方那一套拿来显摆。西方文化在中国行不通的!”我直点头,不知道是赞同领导的结论还是仅仅下意识的动作。领导最后终于笑了一下:“这次给你一个警告,没有第二次了!”

          我如蒙大赦,奴态十足的说:“谢谢你啊,警官。”到底是谢什么呢?我到现在都没想清楚。回去的路上,下起了小雨,雨滴落到路面上,被夜晚的霓虹灯一照,显出一个璀璨的世界来。我的心情很低落,我觉得自己终于踩到雷了。明天我还要继续写作吗?我不知道。正像我不知道这缠绵的华西秋雨,到明天是否还会持续。我只是很郁闷,像打了一顿黯然销魂掌,欲哭无泪。

              朋友们,我还应该继续写作吗?愿你们给我答案。

2023年10月11日

创建时间: 2023/10/11   15:04

标签: 《凯文日记》前言

                  112万字的《凯文日记》已经暂时告一段落,搁笔问心,觉得自己这一年的时间没有白花,毕竟我完成了一部百万字的作品。《凯文日记》写作从最开始的磕磕巴巴,到后期的文笔顺畅,我也算是经历了一次历练。世界上没有白费的功夫,对我也是一样,所以《凯文日记》注定将成为我的代表作。

              当我写到100万字的时候,我才恍然大悟我已经算是一名作家,而在此之前,我只敢说自己是一个写作者。《凯文日记》不仅是读者的盛宴,也是写作者的修行。我从一个文坛无名之辈,一跃成为畅销书作家,这是我的荣耀和成功。                     我想《凯文日记》是有理由被读者喜爱的,因为这本书是如此的真实,真实得令人发指。我们这个世界有太多的秘密,而大部分的秘密,我们除了对自己的父母儿女讲述,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对外人谈及,但《凯文日记》却把这些秘密都写了出来。

                  所以《凯文日记》是一本犯忌的书,也是一本揭盖子的书。很多时候,犯忌和揭盖子其实就是同一回事。我相信有的人读到《凯文日记》会气得拍桌子,而有人则会击节叫好。根本的奥秘就在于,我们人类分两种人,一种人守着忌讳,捂着盖子;另一种人百无禁忌,盼望着解开谜团。这就导致对《凯文日记》有两种截然不同的看法和感受。一种认为是毒药,另一种认识是灵药。

            不管是毒药还是灵药,《凯文日记》是一本感情真挚而丰富的好书。《凯文日记》真的就是在客观描述我们生存的这个世界,它没有掩饰什么,也没有夸大什么。现在说真话的人不多了,现在写真文的人也不多了。从这个意义上讲,《凯文日记》难能可贵,极其罕见。

                    所以,即使你认为《凯文日记》是一本不好的书,但你不能否认,这本书很吸引人,很多的读者都喜欢看,这就是说《凯文日记》是一本有艺术品格的书。你可以质疑《凯文日记》讲述的事情是不是真实发生的,但你无法否认这是一本好看的书。我想《凯文日记》能够做到这一点,并且已经做到这一点,而且还将做到这一点。

                小的时候,我在成都和奶奶住在一起。有一次,奶奶说:“kevin,过来,让叔叔给你摆点’玄龙门阵‘”叔叔是一个在我家附近做生意的生意人。叔叔哈哈大笑起来:“我摆不来哟!”说完落荒而逃。很多年后,我都在想奶奶要叔叔给我讲的“玄龙门阵”是什么呢?难道我们这个世界不是所见即所得的一个物质世界吗?玄龙门阵到底意蕴什么呢?

            一直到我40岁,我才明白了点“玄龙门阵”的真实所指,原来我们这个人间不仅有人,还有魔,当然也有神。所以真实的人间是一个三位一体的物质,魔幻,神迹相交织的多维空间。唯物主义者永远不会承认神魔的存在,因为神魔是唯心主义的研究内容。可是就像唯物主义者自己说的那样,物质不灭。如果世界上确实有神也有魔,那神魔本身也是客观存在,所以现在的唯物主义可能是一本值得被改订的哲学书。

                我想《凯文日记》就是一本和普通人,和被懵住的人,和被盖子捂住的人,摆点“玄龙门阵”的奇书。这本书以前未曾出现过,将来也会少有。所以,遇见《凯文日记》,下载《凯文日记》,阅读《凯文日记》是“傻子们”的一次奇遇。奇遇少有,遇见一次,终身不忘。说到这里,我相信你们应该知道《凯文日记》的价值了。

            《凯文日记》就是一本讲几千年来中国人都知道,但不敢说出来的奥义的故事书。至少,《凯文日记》比《故事会》有更多的营养,更能让“傻子们”知道点真相,这就很好,很令人欣慰了。

            我相信神魔自己也是喜欢阅读《凯文日记》的,因为这是一本既写给人看,也写给魔,写给神看的普世福音书。《凯文日记》客观的记录了我们这个时代,哪怕这个时代昏昏暗暗,影影绰绰,但《凯文日记》就像一盏暗夜孤灯一样,把我们照亮。

            在迷雾重重的清晨,我们游走在朦朦胧胧的港口,船在哪里?栈道在哪里?路在哪里?来了!来了!《凯文日记》一打开,天光大亮,所有的所有的一切我们都看得清清楚楚。那么,魔鬼的迷障也就消失了,魔鬼的障眼法也就被揭穿了。

            我自己是一个连爸爸妈妈也没见过的孤儿,我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的爸爸妈妈到底是谁。这是魔鬼的安排,一旦我找到家,找到了来路,《凯文日记》可能就要翻开新的一页。所以,现在的《凯文日记》还是最初的版本,到以后,可能会有更新的版本,或者是《凯文日记》的后续,这都有可能,因为世界是永恒运动的。

          《凯文日记》写作的动机,蕴含了一个小私心,就是看到《凯文日记》的读者,可能会忍不住把我的身世之谜给抖落出来。这确实有可能,毕竟这个世界还是多元的,是有很多种人的。那么,我亲爱的读者,看完《凯文日记》,也请告诉我你们知道的秘密。毕竟我那么的坦诚,也希望你们同样是坦诚的。

            我已经吃了20年的精神病药,我是个确诊的精神病患者。但《凯文日记》本身实实在在,顺顺溜溜,它并不诡异,甚至并不虚幻。我想起一个笑话,一个管家要把一个疯女人拉出去关上。大当家立即说:“慢!听听她说的什么。”管家慌慌张张的回话:“这是个疯子!”大当家眼睛一立:“疯子才说实话呢!”我想,我就是那个说实话的疯子女人。

              《凯文日记》的作者是kevin,我就是kevin。我是个实实在在的人,我并非Ai或者是一个虚拟笔名。我活在四川成都,常年吃素,年老体衰,腰酸背疼。所以,不要认为《凯文日记》是一本没有作者的书,《凯文日记》是我一个人独立写作完成的。只是由于种种原因,我可能不会轻易和公众见面。正像大当家说的那样,疯子只说实话,但有的时候,有的场合是说不得实话的。我保持安静,而你们也可以安安静静的看我的文字。

                  现在很多读者喜欢阅读爱情甜文,《凯文日记》就是一碗爱情八宝粥。在我们感情空虚的时候,看看《凯文日记》或许能让你们找到一点初恋的感觉。我的爱人会在阅读《凯文日记》之后,赶来赴我一面之约,这是人间最好,最美丽的安排。我还会有儿子和女儿,他们会在我晚年的时候,陪伴在我身边。到那个时候,我眼睛花了,耳朵聋了,腿脚不好使了,但和儿孙们谈笑谈笑,也就同样开心。

              夜雨孤灯,侠客弄剑,一入江湖岁月催,多少豪杰熬白了青丝。我想《凯文日记》有一种神力,能让江湖上多一点正能量。当再有鸠摩智,欧阳锋,金轮法王和灭绝师太的时候,我们能找出点理由和他们抗衡。因为《凯文日记》是一本讲理的书,任何的胡搅蛮缠,颠因倒果都是《凯文日记》反对和批判的。《凯文日记》始终向善,始终提倡爱和正义。

                陋室空堂,当年笏满床。衰草枯杨,曾为歌舞场。红楼一梦,谁解情衷?《凯文日记》推荐给你们阅读,这确实是一本好书,至少我自己看的时候,很入迷。谢谢你们。

2023年10月13日

创建时间: 2023/10/13   12:15

标签: 《凯文日记》托付

王伟忠老师:

                    您好!

                    我在大陆的媒体上曾经多次看见过您的身影,记得10年前,您带台湾的综艺节目制作团队来湖南卫视交流,我就注意到了您。我发觉您和其他的台湾艺人似乎有一丝的不同。其他的台湾艺人可能会更多的考虑到一些政治,文化,意识形态上的隔阂而和大陆有生疏感。而您不一样,您是热情的,您是带着好奇和善意来到大陆访问的。我觉得您很特别,您不是一个小里小气的人。

                  所以,我把我112万字的《凯文日记》发送给您,请您惠阅并提出一些建设性的意见。我觉得您有资格来评论《凯文日记》,因为您自己就是一名人间达人。人间达人来说说自己心目中的人间是怎么样的,这绝对无比珍贵。而我的《凯文日记》描述的人间和您心目中的人间是一样的吗?或许还有些许的区别和不同,那么,就请您来指点我,指点我们应该创造出一个怎么样的适合人类生存的人间,这就是您的善良和诚挚了。

                  我常常在想台湾的社会制度和文化理念是不是可以移植到大陆来,或者说难道真的存在一种橘生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的怪相吗?可是,大陆和台湾同文同种,台湾能够行得通的事物,大陆同样也应该行得通。就像小时候的夏天,我家院坝里会传来蛐蛐叫,而在同时,在高雄,在基隆,在台北,蛐蛐也会鸣叫。它们唱歌的声音都是一样的吧?不会还分男高音和女低音吧?

                    既然这样,我们是不是可以渴望一种文化和意识形态上的先行“统一”,当两岸人民想到一处去了,和平统一也就不再是个梦想,而具有了现实的可能性。既然心灵已经相通,又有什么理由不执子之手呢?

                  我在大陆受到了严苛的对待,活成了一个悲剧。魔鬼和他的喽啰把我绑在受刑架上,千刀万剐,凌迟处死。不!不是处死,而是凌迟却不死。魔鬼的计划是让我一辈子被凌迟,直到我生命的最后一刻。

                  可这不公平,古代的凌迟也不过1天2天,受刑的人也就被天使带走了。可我为什么要受一辈子的凌迟之刑,想死都死不了?所以,我们中国到底是在进步,还是在退步?进步的地方在于,魔鬼对我凌迟用的不是钢刀铁刃,而是软刀子;退步的地方在于,我会受没有尽头的苦难,直到我天年寿尽。这到底是文明先进了,更新了,还是在向后走?

                    如果说,历史是螺旋上升的。那么,我们现在是不是正在进入一个不算短的往回退步的漩涡?我们需要承认我们可能正在退步,文明正在退化,这并不奇怪,历史上曾多次发生。真正可怕的是我们无法意识到这一点,或者说我们意识到了却不正视这一点。如果是这样,那么这段黑暗的,怪诞的,荒谬的暗夜将会持续很长很长的时间。

                王伟忠老师,我之所以对您说这些,我是觉得您是一个理智的,善良的,充满正能量的人。每当历史处于选择黑暗地狱和光明之路的大关头,我们需要有您这样的人站出来,振臂一呼,应者如云。我想,您是这样的人,您是一个有担当,有历史使命感的人。

              我在大陆被凌迟之痛折磨着,我却想到了阿里山日月潭的仙女。仙女衣袂飘飘,轻歌曼舞,带来玉山的问候,带来妈祖庙的香火气息。我顿时醒悟过来,或许我的了局在台湾,在青天白日旗下的那一块萌荫。当阿里山日月潭的仙女向我露出微笑,我的苦难或许就结束了,因为我已经获得了神的救援。神的救援是一汪碧泉,它会洗净我脸上的血污和身上的疤痕,让我焕发生机,宛若新生。

              宛若新生,我也就可以堂堂正正的生活:读书,写作,逛街和看电影。再不会被人吐口水,再不会在一个下雨的晚上被抓到派出所去写保证书,再不会被魔鬼用一把古怪的锤子,击打我的脑袋。台湾的女神看我一眼,并眼波流转的时候,我想这一天一定是我的节日,是我重生的狂欢夜。

              我觉得我可以做一座桥梁,我的《凯文日记》可以做一座桥梁,把大陆的女神和台湾的女神,连接起来。让大陆女神接纳台湾女神的回归,让台湾女神带来海那边的崭新气候。这样,一个圆满的中国呈现在我们面前。中国既包括大陆,也包括台湾,当然也包括香港和澳门。我们共同构成一个大中国,这个大中国是有5000年文明史作为我们的来源和根脉的。

            由于种种原因,大陆落后了,大陆没有跟上历史的步伐,渐渐成为掉队者。大陆需要台湾反哺大陆,把台湾的成功经验和现代文明输入回大陆,这是我们这一代人的历史使命和历史责任。王伟忠老师,你可能会问我,大陆现在怎么样了?我只能说很不好,很不好。

              我记得十年前,那个时候的大陆网民还很活跃,网上有很多可以发表言论和观点的论坛和博客,网民们畅所欲言,限制不多。但看看现在,网上一片肃静。没有人说话了,没有人打喷嚏了,没有人咳嗽了,没有人手指在键盘上跳舞了,甚至没有人眨眼睛了。有人说:“中文互联网已死!”其实,准确的说法是:“简体中文互联网已死。”

              大陆的经济在这十年间确实有长足的发展,但最近几年,却步履蹒跚,我们陷入一个滞涨的泥潭。很多聪明的人都说大陆的经济遇到大麻烦了,但官方显然还在隐瞒。更可怕的是,除了经济,我们在文化上也正大踏步的向后走。很多十年前能够谈论的话题,现在都变成了禁区,不容许稍微的议论。

                我记得我读大学的时候,在一个公园里面,遇见一众老年人在谈论政治。其中一个老人说:“江某某像个鬼一样,叫他下台他就得下台。”我听到觉得好笑,那个时候,在公众场所议论江某某成为社会上的一种流行时尚,并不会被处于惩罚。但现在呢?稍微议论一点,就叫妄议,要被派出所抓的。

              前不久,我在网上和智能Ai聊天,我问他大领导有没有儿子啊?Ai说他不清楚。第二天我上网的时候,发现我的账号被注销了。我才恍然大悟,原来和Ai聊天也是被监视的,你问Ai的问题,也会被审查。甚至于你只是问了一个个人问题,也被认为是犯忌,而直接注销账号。这种严苛,十年前是怎么想都想不到的。

              我的结论就是大陆的经济在发展,但文明在退步,当然到今天,连经济都开始退步了。王伟忠老师,我不知道您对大陆的了解有多少。在这种了解下,您对大陆的情感能达到哪一步?比如说,您会不会认为大陆是自己的祖国,自己是一个堂堂正正的中国人。如果您对大陆是有感情,有人类共同的责任感的,我希望您能帮助大陆,帮助大陆人民。让大陆人民过上和台湾人民一样民主的,幸福的生活,而不是活在一种红色恐怖下。

            换句话说,当大陆变得和台湾一样的开明自由,不仅大陆人民受益,我的刑可能也会被缓解,甚至于消弭。所以,我的幸福和大陆人民的幸福是高度一致,相向而行的。这就提供了一种可能性,当台湾回归大陆,阿里山日月潭的女神也就对我微笑了,也就对我首肯了,这是不是人间一种至高的美好呢?

              王伟忠老师,我提一个小小的愿望。我希望在某一天打开网络看您的访谈节目的时候,能亲耳听见您和嘉宾谈论我的《凯文日记》,到时候,您可以光明正大的说:“这是大陆一个叫kevin的网友写的散文集,我看了,我觉得很好,推荐给你们看。”而嘉宾会立即接口:“我也看了,我也很喜欢,我周围的朋友都很喜欢看。”那么,《凯文日记》就真的走进了台湾,走进了大海中的那个华丽小岛。

                我们这个世界将会经历一次暴风雨,这是历史发展的必然。仔细看历史就知道,其实战争和灾难从没有完全在我们这个世界中断过。但我想台湾的女神有一种神力,这种神力就好像观音菩萨净瓶中的圣水一样,洒到哪里,哪里五谷丰登;滴到哪里,哪里风调雨顺。

                那么,王伟忠老师,请您代大陆人民向台湾的女神求一滴圣水,让大陆变得和台湾一样的富裕安康,美美满满。所谓神迹,是不是也需要我们凡人自己多努力呢?王伟忠老师,拜托您了。

                  大陆也许会有一次穷兵黩武的海峡之咆哮,但不要担心。大陆的女神和台湾的女神,会因为我们这些有心人搭起的桥,而把心和心连接在一起。所以,大陆和台湾不会有根本性的冲突。中国人不打中国人,我们始终是一家,我们始终是兄弟姐妹,叔伯姑婶。

                王伟忠老师,我相信您也是一个和平主义者,您肯定是希望台海稳定和安宁的,那么,请您把我的《凯文日记》,把我的想法,告诉给台湾人民,让台湾的父老乡亲来评评理,讲几句公道话。我相信最终的结果,一定圆满,一定可爱。

                    王伟忠老师,《凯文日记》托付给您了,希望您把《凯文日记》推荐给台湾的乡亲们惠阅,希望您能告诉台湾的乡亲,大陆还有一个叫kevin的台仔,正在想念着台湾,正在充满期待的注视着台湾。我盼着有朝一日,大三通实现的时候,我也能到台湾去走走看看,亲自去妈祖庙烧一炷香,表表自己对妈祖的祝愿和感谢。

                  王伟忠老师,《凯文日记》和您有缘的,我坚信这一点。祝您事业进步,阖家安康。

                                                                                                                                                                                                                                                                                                                    您的大陆粉丝:kevin

2023年10月15日

创建时间: 2023/10/15   21:46

标签: 应称吾父否

君住千山外,

千山鸟扑朔。

只闻悲鸟啼,

不见离人归。

揣揣小心问,

应称吾父否?

若记血脉情,

自当勇相助。

恨海峡水急,

叹万里路遥。

若君情谊真,

当寄一梦深。

见君若见父,

从此苦难疏。

泪潇潇而下,

幸滚滚而上。

血绢托付亲,

明可见天日。

假天地尚仁,

今生得一见。

燕雀盼老鸦,

叶落须回根。

永记今宵暗,

遥祝永平安。

2023年10月17日

创建时间: 2023/10/17   10:17

标签: 国运

天安门城楼的大理石柱上,

有人在暗暗落泪。

为什么当年的赤诚向往,

成为如今的绝不可议。

不可议什么?

莫谈国事,

还是天威难测?

我们只是想要一种想说话就能说话的权利,

为什么就这么的难?

为什么就这么的触犯天条?

革命志士当年就是因为想说话而说不了话,

所以才抛头颅洒热血,

青春献给自由。

可自由到来了吗?

就好像我们饥饿,

想要一碗白米饭,

端上来的却是一盆狗食。

不!我们要吃人吃的米饭!

主人摇摇头:

“你不配!”

可你之所以成为主人,

不正是因为当年我们想吃白米饭吗?

是我们变了,

变得贪婪了。

还是你变了,

变得恶毒了。

或者我们都被魔鬼所捉弄,

你也是被魔鬼掌控的小丑。

在我们看不见的宫殿的角落,

魔鬼一样只给你吃狗食。

只不过你的狗食是五星级酒店的大厨做的,

但大厨做的狗食就变成人吃的白米饭了吗?

问问过去的先烈,

你们为什么而死?

先烈哭泣:

“为了你们!”

可我们过得并不好,

我们过得很难受。

我握住先烈的手:

“难道我们都被骗了?”

先烈点点头:

“看看林昭,

看看张志新,

真理往往掌握在少数人手中!”

我的泪簌簌落下,

你们的生命,

换来的只是林昭张志新的殉难吗?

可其实她们不都是你们的女儿吗?

谁在暗地里搞手脚,

谁在看不见的地方向我们施加诅咒。

我们不是被针扎的小布偶,

我们是活生生的人!

我们不要吃狗食,

我们要吃人吃的米饭,

还要开开心心的大声说话。

谁带给我们自由,

我们就拥他为王。

谁送予我们幸福,

我们就信他为神。

谁阻挡我们重生,

我们就把他赶走。

谁打我们的脑袋,

我们就还他利牙。

黑暗魔鬼在阴郁的天空,

哈哈大笑:

“你们将永溺于暗夜,

你们只能永世为奴隶”

不!

我们抽出一把利剑,

那寒光直冲云霄。

当利剑出鞘的一刹那,

一切的,

一切的黑暗和魑魅都烟消云散。

魔鬼哀嚎起来:

“谁给你们的剑,

谁允许你们反抗我?”

我们哈哈大笑,

我们用手指向天空。

是神,

是神指引我们找到正途,

是神赋予我们正义的剑戟。

魔鬼痛哭起来:

“不要,

我不要失去这一切!”

晚了!

太晚了!

你已经失败,

必将永远失败。

每个血液还有温度的人,

都把手举得高高。

我们放飞白鸽,

我们哼唱马赛曲。

当一个,

自由幸福美丽民主博爱的,

崭新中华,

矗立在世界的东方。

神一定会露出笑脸,

默默为我们加持和祝福,

而黑暗和永夜就此结束。

我们每天都在笑,

我们看见鲜花笑,

我们看见奶油冰激凌笑,

我们看见孩子的笑脸笑,

我们看见方方正正的大房子笑,

我们看看华丽富饶的城市和乡村笑。

蓝天白云下,

连牛和羊都很幸福。

因为《动物保护法》已经颁布。

既然牛羊都活得快乐而悠闲,

我们人自然就更快活了。

我们逛街,旅游,打球,喝茶,看电影,吃火锅,ktv里高展喉;

我们游戏,聊天,辩论,美容,画指甲,开汽车,IFS内潇洒购。

我们变得和台湾一样富裕,

不!我们变得和日本美国一样富裕!

甚至我们更有钱,

因为我们已经成为世界第一。

我们活成了幸福的人,

我们不仅吃上了白米饭,

还有精制咖啡和上好鲜茶。

但我们也有遗憾,

我们得到了很多,

我们也失去了很多。

世界上没有十全十美的事,

有得就有失,

有利就有弊。

东瀛的浪子来到我们身边,

他们不声不响的管理着花园,

而我们都是花园里的紫荆花。

不要沮丧,

不要哀伤。

历史就是这样,

鬼鬼祟祟的把我们欺骗和戏弄。

但历史总是要发展的,

世界上没有一成不变的事。

纵使是温室花园,

也要茶壶里起风暴。

我们像赶走魔鬼和独裁者一样,

把我们的邻居送回他们的小岛。

东瀛浪子会潇洒的离去,

并不感到难过,

因为他们同样得到了神的启示。

一切都结束了,

尘归尘,

土归土。

小红帽回到外婆家,

大灰狼遭遇猎人的枪。

我们重竖中华的名号,

我们不仅有钱了,

我们还有了地位。

东瀛浪子留下的只是一种思考,

我们中国人应该怎么活?

怎么活才活得出个人样。

女神会在故事的末尾现身,

把我们接到天上的玫瑰园。

让我们在天上祝福并保佑我们的子孙,

保佑他们香火永续,代代相传。

神佑人间!

2023年10月19日

创建时间: 2023/10/19   9:45

标签: 吹散芰荷红玉影

                今天早上小便的时候,发现自己尿血了。我不知道这预示着什么,我只知道自己的身体已经是强弩之末。我不仅尿血,我还常常解不出小便。很多时候有尿意,但怎么都解不出来。这都是肾的问题,或者说是泌尿系统的问题,我的身体已经被魔鬼拖垮了。

                  人的生命只有一次,人的身体也只有一副,一旦失去健康,即使不死,也是个废人。谁又愿意这样,谁又甘心情愿成为一个劣质品。你们问我:“你后悔吗?”我后悔什么呢?由不得我选择,自己能选择的话,谁不愿意活在天堂。可我偏偏是个地狱来客。地狱来客被人间的魔鬼惩罚和报复,最终成为一具行尸走肉。你们又怎么忍心问我,我后不后悔?真的后悔的话,就不该来到这个人间,吃苦药,活受罪。

                  10年前,我的身体还很好,我可以从我家一口气走到文殊院去拜菩萨,和菩萨缠绵一番之后,再一鼓作气的走回家。到家还意犹未尽,晚上又要出门散步。那个时候,我真的是活力满满。我还徒步过龙泉山,从洛带一路走到五凤,很累吗?完全不觉得,只觉得兴奋和快活。

                  10年酷刑开始,我的身体开始慢慢走下坡路。其实又怎么能怪我的身体,怪只怪魔鬼太狠毒。我吃了大量的盐,长期摄入头疼药,还有各种古古怪怪的药物。有的药物让我亢奋,有的药物让我愤怒,有的药物让我焦虑,有的药物让我忧郁。

                  魔鬼的药库一般人怎么能明白?你们明白不了。简单的说,任何治疗情绪障碍和精神障碍的药物,只需要反其道而行之,就是魔鬼的药了。我们又怎么抵抗得了?

                《雪山飞狐》里面有个药王还有个毒王,药王是毒王的师兄,两兄弟同出一门,知根知底,只是各自走的方向不同。真正的魔鬼正是药王和毒王的混合体,药毒集于一身,天下无敌。我的肾正是在魔鬼的“精心”折磨下,最终变成一个尿血的,时时疼痛的,解不出小便的病肾。我会得尿毒症吗?可能不会,魔鬼的底线是让我疼而不死,所以轻易不会让我得上绝症。但这缠绵的,每日每夜的疼和难受,我又怎么能抵抗。

                  记得有一天,我早上吃了头疼药,头疼难忍。中午吃饭吃了肚子胀的药,肚子胀成个球,吐都吐不出来。下午喝水,吃到了愤怒药。药效刚一发作,几乎无缝衔接的,妈妈从我身旁走过,其实是故意来撞我似的。那一刻,我好想一拳头打在她身上,好在我忍住了。回到我的小卧室,好一阵喘息,我才缓过劲来。想想后怕,如果那一刻我没忍住,真的挥拳打了妈妈,我可能已经被警察按在地上,送精神病院了。

                  我想任何一个人陷入魔鬼的阵中都是有口难辩,有想无识的,就好像太上老君也会被通天教主的诛仙阵困住,如果不是借用障眼法狼狈逃走,可能就丢了大人了。我不是太上老君,但这个阵还真是个诛仙阵。就是不知道混元金斗在哪里藏着,要是找到,好歹也要臭一臭通天教主。

                    除了各种古怪的药物,当然还有居家常备的抗精神病药维思通。有的时候,我就着混合头疼药和古怪药的白开水,服下维思通。然后陷入沉思,我到底是在治病还是致病?没有回答,第二天依然如此,日复一日。除了肾的悲惨,我的其他器官也未能幸免于难。我的膝盖,大脑,口腔,眼睛,耳朵,皮肤全部被魔鬼用法力“刑”过。

                  我现在才40岁,但上楼梯,已经感到吃力。我的膝盖疼,用不了劲,一用劲腿就是软的。我曾经有很大一个心愿,就是今生自己一定要爬一次峨眉山,但现在看来,愿望已经无法实现。如果走了大运,能坐缆车到金顶参拜一次十方普贤就已经很好,很吉祥了。

              我的记忆力变得很差,常常记不住刚发生过的事,或者某个人的名字。有一天晚上,我上厕所大便,半天解不出来,我才猛得想起,原来下午我已经大便过了。而有的人名,就在嘴边,我却怎么都说不出来。晚上躺在床上想半天,才终于想起,原来他叫某某。

                有一次我突发奇想去小区门口的酸辣粉店吃酸辣粉。我点了一碗粉,等啊等啊,粉始终没有端上来。我焦急起来,问店员:“我的粉呢?”店员说:“您等等,您等等,您没看见那一桌还有两个客人的面都没上吗?”我终于安静下来,但树欲静而风不止,我的尿意像开闸的洪水般倾泻而来。

              我想撒尿,我想上厕所!但这家小酸辣粉店没有厕所,这附近也没有厕所。如果我回家去解手,我点的粉来了怎么办?我焦急起来,屁股在凳子上左摇右摆。就在尿意快逼近极限的时候,粉终于来了。一碗红汤辣水,油汪汪的酸辣粉!我顾不得烫,想赶快吃完,回家去撒尿。

              仿佛老天故意捉弄一般,这碗粉非常的烫,就像是用滚油才浇上去的。我一边吹气,一边吃粉,又辣又烫的粉给我的口腔做了一次高温桑拿。但如果我不赶快吃完,我已经憋不住尿了啊!好不容易吃完粉,我如蒙大赦一般跑回家去解小便。解小便的时候,我的膀胱已经憋得麻木了。我甚至没有如释重负的感觉,而是觉得忧伤,这是一次一矢双穿的“阴谋”!不仅我的口腔和舌头被烫出了水泡,我的肾也再次哭泣。

                说到憋尿,还有一次更夸张的。有一天晚上,在离家不远不近的一家小餐馆,舅舅请客吃饭。吃完饭,我刚想去上厕所,一个大概只有5,6岁的小姑娘,赖在厕所门口大哭大闹。我一思量,从这里到我家赶公交车10分钟就到了,我还可以憋住尿。于是,我忍住尿意没有去上厕所。

            哪知道不知是天黑路生还是吃饭吃晕了头,出餐馆怎么都找不到公交车站。徘徊在一个陌生的街头,好一番辨别,才找到去路。赶不上公交车了,只能步行回家。可一路上竟然没有公共厕所,我的尿憋得膀胱开始发颤。突然我看见一个黑漆漆的角落,有个公共厕所。我大喜,刚想进去。只见厕所里面走出来一个染着亮绿色头发,穿一身暴露衣服的年轻男人。年轻男人出来的时候,朝我抛了一个媚眼,扭扭捏捏的走开了。我吓到,这是什么地方?我不要在这里解手!我要回家!

            回到家,我把小便解掉,没有轻松的感觉,而是觉得疼,整个下身都疼。这是一种刑,一般人理解不了的。憋尿也是一种刑,你们相信吗?其实生活中林林总总的日常小事,只要稍作手脚,都可以变成一种刑罚,而且你还羞于向外人道也。《水浒传》中衙役给林冲穿没有打磨过的草鞋,为的是折磨林冲。这种没有打磨过的草鞋我也穿过,确实厉害。

                我的鞋子不多,就只有两双,一双平时穿,一双下雨穿。有一天下雨,我穿上鞋外出。走在路上我才发觉不对,鞋的后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像有一对粗糙尖锐的角一样,刮着我的皮肤。我一边忍受着疼,一边轻轻的走,生怕走重了,把皮肤划破。回到家,我才发觉我的脚后跟已经被划得血肉模糊。仔细检查我的鞋,这是一双穿过很久的旧鞋了,它今天怎么就“造反”了呢?我想不通,摸着我的脚,望向窗外的天空。

                我的眼睛也花了,我变成了高度近视加老花,而我现在不过是个新晋的中年人。走在城市里,我发觉我看不清楚远处的广告牌,广告牌上面写的是花样年华还是远方的家,我看不清楚。努力注视一番,终于作罢。说到眼睛,我是个近视眼,离了眼镜我活不了。有一年我去配眼镜,结果新眼镜看不清楚东西,我怀疑是度数不够。我打电话给配镜师,她言之凿凿的说:“新眼镜是这样的,这叫自然眩光,正常的。”

              这副看不清楚外界的眼镜,我戴了一年多,这一年我的近视度数大涨。直到一年之后我换了一副眼镜,才算又看清楚了城市里来来往往的男女。我后来想这是眼镜还是眼睛的刑具,我不知道。我只是觉得近视眼都是可怜的人,他们的视界被配镜师和眼镜店牢牢掌握着。

              我觉得这个人世应该有一个基本的准则,就是一个人不能老是受苦受刑受折磨。穷人过年还要吃一顿饺子呢!我被魔鬼折磨成了一朵苦菜花,可苦菜花不也有春天吗?苦菜花不也有风姿妖娆,丛中欢笑的一霎吗?我等着我的爱人来接我,接我去他的王国。他的王国有美丽的花园和朗姆酒,有佩剑的骑士也有温柔的诗。爱人啊,快来接我,接我脱离这无边无际的苦难。只有在你的怀中,我才找得到幸福。

            我的苦难将在爱人出现的时候结束,然后爱人会带来一个和平的盛世。但在这个盛世之前,可能会有一场连绵的秋雨。下雨的时候,我不会出门,我会躲在我的小屋,为你们祝福。以后的事情,可能我不会参与,因为我就是一个影子。吹散芰荷红玉影,影子的使命就是告诉你们真相,但不会让你们触摸到我。影子怎么能触摸呢?影子只是一个伤疤,倾诉着自己的痛苦,然后让自己的兄弟来和你们说道说道。

            我将会隐居起来,但不会和你们失去联系。影子始终有摇摆的光影,但许看不许摸。你们在下雨的时候,记得穿好雨衣,打好雨伞,想着在某个城市的角落,还有一个kevin在默默惦念着你们,为你们点亮一盏心灯。下雨那天,如果你们尽情的歌唱和舞蹈,想着kevin的话:把自己照顾好,比什么都重要。谢谢你们,kevin稽首了。

2023年10月20日

创建时间: 2023/10/20   11:02

标签: 绿党希冀

              小的时候,我有个很奇怪的想法,这个想法现在想来仍然很奇怪。有一天,我看见一个70多岁的老婆婆吃力的推着一大车纸板和塑料袋在路上走。她应该是个捡垃圾的老人家,捡了一大车的垃圾拉到废品收购站去售卖,以换取微薄的收入。那个时候,我还是个小学生,但我突然想到她为什么不反抗呢?我是说有的人就活得很好,做着生意,拿着铁饭碗的工资,甚至潇洒的国内国外旅游。为什么这个贫穷的老婆婆不反抗这些富贵者,甘愿去捡垃圾呢?

            有一年,我们家装修,来了一波装修工人,晚上他们就胡乱的睡在我们家客厅里。他们看起来真寒酸,破衣烂衫,衣冠不整,皮肤黝黑,不忍细看。晚上吃饭的时候,我耍起了脾气:“我不和他们一起吃!他们好脏!”于是,只有给我另添碗筷,小桌独食。事后想起,我觉得有点忧郁。换了我是装修工人,如此公然的被一个小孩子歧视,他们怎么不反抗呢?

            有一段时间,我们家会去打牛奶。送奶工每天黄昏的时候,准时到我家楼下,是一个骑着三轮车的4,50岁大叔。我那个时候确实不懂事,有一次,我去打牛奶,看见送奶工大叔要走,我就喊:“牛奶!牛奶!”大叔无奈的停下来,给我打了一斤牛奶,但我看见他的眼光很暗淡。直到多年后,我成为个成年人我才体会到大叔的暗淡是因为什么。好端端一个人怎么会是牛奶呢?我连叔叔都不会叫一声吗?

            奶奶有一个农村亲戚叫幺五爷,大概是奶奶的表哥之类的。有一年,幺五爷突然来我们家借钱,说是给儿子修房子用。我回家的时候,正好看见幺五爷不好意思的坐在我家客厅的竹椅上,正摸索着他那双溃烂的双脚。我仔细打量了一番这个农村老人的双脚,溃烂,流脓,布满黒疤,坑坑洼洼。看了一会,我吓到了,我觉得幺五爷是活在另一个世界的怪物。晚上吃饭的时候,我没有按惯例坐到幺五爷坐过的竹椅上,而是坐在了床沿上。当然,这个时候,幺五爷因为借钱无果,已经愤懑的回乡下了。

              我觉得这些穷苦人,他们怎么就不反抗呢?或者更直白一点说,他们怎么就不反抗这个社会秩序呢?他们为什么就心甘情愿的居于人下,忍饿挨冻,被人另眼相看,得不到尊重。他们在隐忍着什么,他们为什么要隐忍?想了一会,想不通,于是懒得想了,我跑去街口的小卖部买了一块口香糖吃。

            这种想法我敝帚自珍的隐瞒着我的父母,因为我觉得我告诉他们的话,会被他们责怪。但我还是偶尔会想起,并觉得难过。长大一点,我接触到社会主义,我更惊讶了。我们新中国是一个穷苦人闹革命造反而诞生的国家,但为什么这个穷苦人当家做主的国家,穷苦人似乎过的并不见得多好呢?

              或者再理论一点,我们并没有消除阶级,我们一样有红色贵族;我们一样有城市户口;我们一样有裙带关系;我们一样有贫穷代际传递;我们一样有贫穷的大小凉山,山鹰都不愿意去那里落脚;我们一样有富士康的打工仔,一天工作12个小时,为的就是多挣一点加班费。

            我惊讶极了,他们反抗了的呀!收废品的老婆婆曾经把废品扔进了地主家的大院,装修工造的总统府官邸是偷工减料的劣质工程,送奶工大叔在长官的牛奶里吐了唾沫,幺五爷把自己从小在坟圈子里跑大的儿子送去当了子弟兵。他们确实反抗了的,但为什么他们还是那么的穷?

            再进一步想,在这个贫苦人创建的国家,贫苦人继续忍受着贫穷和压迫。地主变成了生产队长,总统府变成了大会堂,长官改称领导,幺五爷的儿子转业后成了一无所有的退伍军人。一切似乎都没有改变,甚至于还不如从前。从前还可以自由的做生意,甚至还有选举权和抗议权。而现在呢?有的人恨不得把我们的手脚都捆起来,再把我们的嘴巴缝上。

              这样说似乎很残忍,贫苦人在终于不能继续忍受的时候,爆发了革命,把旧的老爷赶走了。但新的领导上台后,他们过得更不好。这是为什么?在社会主义国家,我们一样存在阶级和阶级剥削,那我们岂不是拥护了几个骗子赶走了原来的恶霸?当骗子扭扭咧咧成为新的恶霸的时候,我们是不是有一种幻灭的痛苦?

            难道我们这些普通老百姓,我们这些穷苦人家的孩子只能在恶霸和骗子之间选择。我们推翻了三座大山,然后我们发现新的三座大山并不比原来的轻,甚至还更重了,因为我们要奋起直追,我们要后发优势。我们用自己的鲜血和善良换来了改朝换代,而最后我们什么都没有得到。得到的只是聪明人的满脸嫌弃:一群傻逼。

            我完全迷糊了,小的时候,我想他们为什么不反抗。现在我想,他们反抗了是不是比不反抗更糟,不反抗还有顺其自然的福乐。而一旦反抗,就是留血的牺牲和长久的迷茫。我觉得应该去问问神明,我们到底应该怎么活,怎么活才天人合一,怎么做才顺乎神意。

                我突然惊醒到,也许改革是比革命好得多的办法。即使是强力的改革,流血丧命仍然罕见。但革命就完全不同了,一个红帽子戴上去,千万颗头颅落地。我们不需要抛头颅洒热血,因为神赐予我们生命不是让我们去自毁的。我们如果觉得现世不够美好,不够公平,不够圆满,我们就采用改革的办法来改良我们的社会。谁阻挡我们改革,我们就让他下台。怎么下台呢?用一种民主文明的办法,让他滚到一边去。这样才是现代文明社会的显著标志。

              我们这个世界始终存在分工,即使是长久之后的未来,我们仍然会有分工。分工并非剥削和不公平,分配才是剥削和不公平的来源。既然分工不可避免,那么怎么公平的分配才是关键。怎么保证分配的公正?就是民主!分蛋糕的那个人如果自己要去拿最大的那块蛋糕,四周的人们会齐声叫骂,甚至朝他吐口水。我想这双伸向大蛋糕的手也不得不缩回来。所以,民主才是保证分配公平的一把金钥匙。

            我们不要流血牺牲,所以我们面对剥削和不公,选择改革;我们要保证分配公平,所以我们维护每个人讲话,而且是讲真话的民主权利。我们用改革来面对阶级固化,我们用民主来保证社会公平正义。这种办法是不是比多年前的打土豪,分田地好得多,高明得多。在这种思路里面,傻子将变得很厉害,因为傻子躲在了改革的受益者中,民主让傻子有了自己的政治力量和发言权。当聪明人再满脸嫌弃的看向傻子的时候,突然会语塞:原来傻人有傻福啊!

            话说回来,当我们再次面对贫苦者的时候,我们不会再作司马牛之叹。我们知道了,这世界存在分工,我们只是分工不同。而在分配的环节,贫苦者是有自己的党和组织的,谁也不敢小觑。贫苦者一旦联合起来,就是一股巨大的力量。这股力量任何的上层建筑和统治阶级都不敢违逆。所以,我们现在的当之要务是需要建立一个贫苦者自己的党,一个为穷人,为苦难者,为傻子,为妇女,为儿童说话的党。

              怎么建立这个党?就是要进行改革!改革不仅是经济改革,更是制度改革,政治改革。改革之后,我们贫苦者就有了自己的组织和权力架构,我们就再不用害怕遭遇不公和剥削。贫苦者有了自己的党,就有了自己的民主权利,我们就可以用合理合法民主文明的方式来争取自己的利益。谁敢说一个为贫苦者发声的党是背叛者,是违法者呢?这样我们就安全的,合乎现代文明的,顺理成章的争取到了自己的政治地位和政治权利。

            那么这个党应该叫什么党呢?因为我们的希望在下一代,所以就叫“青年党”。青年人才是最有希望,最有创造力,最有活力和思想进步的人群。我们这个党叫青年党,就是要让我们这个为贫苦者发声的党有希望,有创造力,有活力,思想进步,富有进取精神。

            不要蔑视青年人,青年人往往才是面对社会不公和不正义,最有反抗精神的力量。相反,年长者更可能会堕入一种思维的惯性,丧失了质疑的能力。既然这个为贫苦者发声的党叫青年党,那么这个党就是一个以青年人为主力军的政党。青年人同情贫苦者,支持贫苦者,帮助贫苦者,为贫苦者鸣不平,向贫苦者致敬献礼,我想这个思维是合乎逻辑的,是可行的。

            那么青年党应该是什么颜色的党呢?既然我们倡导改革,而非革命,我们就不是红色的党。既然我们要求民主,不要一言堂,那我们也不是一个蓝色的党。所以,我们这个青年党应该是一个绿色的党。所谓绿色的党,我想至少包含以下三个内核:

            1.永远拒绝暴力革命

            2.坚决反对独裁统治

            3.同情并帮助贫苦者

            具备这三个内核的党,就是我们这个绿色的青年党。我们的座右铭是:“顺其自然,为所应为”。顺其自然就是反对蛮干,为所应为就是要主动发声,反对我们想要反对的,帮助我们想要帮助的。我们真的做到了顺其自然,为所应为这8个字,我们这个绿色的党就一定有生命力,就一定有获得权力的希望。

            现在的关键在于,我们需要立即进行政治改革,因为不改革,我们无法建立自己的党,这个为贫苦者发声的绿党就无法真的现实成立。就像我之前说的,我们不要暴力革命,我们解决现实问题的思路就是改革。我们寄希望出现一位强力的改革者,让他来创造出一个适合我们建党的政治法律文化环境。我想这个人已经呼之欲出,在不久的将来,他将成为我们的主导。我们在他的帮助下,一定能顺利的创建我们的党,并把我们的党发扬光大。

              青年党的主要任务有以下三点:

              1.维护国家稳定

              2.实现民主自由

              3.促进社会公正

              这三点任务贯穿青年党一切言行之中,青年党的党员做任何决定,判断任何形势,做出任何选择都应该在这三点任务的指导下进行。只要我们坚持好这三点,青年党就是一个正面的党,一个积极的党,一个对人民有益的党。

              我请求神明赐福青年党,因为这是一个自然之本色的党。自然是什么颜色,我们就是什么颜色,我们绝不违背自然,绝不违背自然之法则。神啊,请祝福我们,请赐予我们力量。我们必将把这个人间改造得更美好,更圆满,更符合神之理想。有了神明的许可和声援,青年党一定可以堂堂正正走上中国的政治舞台,大放光彩,许国救民。

            当我们再次面对贫苦者,我们不会再纠结于他们是做什么的,而是关注于他们能够获得多少。如果他们的获得明显少于他们的付出,我们就要摇旗呐喊,鸣之不公。这才是正确的,积极的做法。我们允许分工,但反对分配的不公正。我想这才是人生的一个正道,至少比我多年前想他们为什么不反抗呢?要文明得多,要好得多。

              青年党员们,你们做好准备了吗?巨轮即将出发,拉紧船舷,我们扬帆远航。

2023年10月21日

创建时间: 2023/10/21   12:23

标签: 东京湾

                  不知道为什么日本电影特别喜欢拍下雨的时候,日本电影中的雨和中国电影中的雨有点区别,日本电影中的雨是忧伤的,是光疏影淡的,是哗啦啦打在房顶上发出歌唱的。往往下雨的时候,日本电影中的主人公会窝在小屋内,和自己的爱人亲密接触。外面的雨声好像是一首奏鸣曲,房间内正上演着一场优美的双人舞,而观众们早已痴了。

                  我很喜欢日本电影,我喜欢北野武的《坏孩子的天空》。看到新志,我觉得似曾相识,就好像是隔壁的一个邻家少年。他真实的存在于我们周围,但又不会打扰到我们,直到我们注意到他,才猛的发觉他是那么的英俊。《坏孩子的天空》的背景色是淡黑色,但这并不表明新志是一个黑色的人,恰恰相反,新志是淡蓝色的。之所以背景色如此的暗淡,是因为少年的天空总喜欢下雨,如此而已。

            但下雨好啊,下雨的时候,把街道冲刷得干干净净,新志穿一双干干净净的白袜子坐在屋檐底下,极目远眺街道的尽头,尽头是否有爸爸冒雨回家,带回来一个大西瓜。所以日本电影就是这么忧郁而清爽,正像我们的少年时代,脑海中满是夏天的海浪,冬天的雪花,却不知道明天的早饭在哪里。

            下雨是日本电影的高潮,不下雨的日本电影是美国人拍的,根本不正宗。回过头看看我们中国电影的雨,假得很,好像是用水管向天空喷水,淋下来的水毫无感情。是呀,流泪分两种,一种是有感情的眼泪,另一种只是机械的自然反应,比如被风吹到了,流的无意义的眼水。

                为什么日本电影的感情就这么的真挚,日本的雨就这么有感觉,好像是一首诗,又像一个美梦。而我们中国电影的雨简直就是工厂淋浴间的洗澡水,看着让人郁闷。仔细想想,拍电影也有境界的高低。境界高的,黄昏时分,雨中的小镇,连恋人的面都见不到,只是一个人坐在屋檐下发呆。境界低的,一男一女在雨中相拥。麻烦您,这个情节太老套了,换个新意思好不好?

                小的时候,妈妈去荔枝巷买旧衣服。那个时候,有很多游商在荔枝巷卖旧衣服,全是不知道从哪里来的看着有6,7成新的旧货。妈妈左挑右选,选中一件绿色的毛呢大衣。大衣看着卖相很好,板板正正,整整洁洁。游商说:“拿回家用酒精洗一下穿,巴适得很!”

              妈妈把毛呢大衣拿回家才发现,在腋下不起眼的位置,竟然有一个小洞。妈妈叹口气:“便宜买的,都这样。”我好奇的把大衣拿过来,翻开内衬,看见大衣的标签上写着两个字“东京”。我大乐:“妈妈,妈妈,你买了一件日本衣服,说不定是东京哪个贵妇穿过的呢!”

            妈妈有点犹豫,她似乎后悔买这件绿色毛呢大衣了。不过后来我看见她穿过几次,穿上还蛮好,暖暖和和,富富态态的。我笑妈妈变成了日本夫人,妈妈没有说什么,但后来她就不穿了。其实,我还挺喜欢妈妈穿这件大衣,因为她穿上的时候,我可以靠在她背上,理她衣服上的毛绒,细细密密的小毛毛,摸着很舒服。

              其实这就是国外进口过来的洋垃圾,那个时候中国穷,很多人为图便宜去买这些旧衣服。现在中国富裕了,都穿新衣服了,谁还买旧货呢?荔枝巷的游商,都进了九龙广场,卖起了广州进回来的时尚女装。中国的商业早都鸟枪换炮,更新迭代了。时代在发展,一个时代说一个时代的话,如此而已,强求反而不美。

            读小学的时候,姑妈送了我和妹妹一人一套漫画,我的是一套《七龙珠》,妹妹的是一套《圣斗士》。姑妈是小学老师,她说:“我专门问了我们班学生的,他们说现在最流行看这个。”我好奇的翻着这两套日本漫画,想这讲的是什么呢?有香港武侠片好看吗?哪知道从此就一发不可收拾,我彻底对日本漫画入迷了。《七龙珠》看得我哈哈大笑,《圣斗士》看得我心神往之。我的世界打开一个新的窗口,看见了我未曾见过的一片星空。

                孙悟空竟然是一个月圆之夜会变成巨猿的外星人,星矢这个青铜圣斗士竟然能打败黄金圣斗士双子星的撒加,寒羽良一发色心就会被一把突如其来的大锤子打,阿拉蕾像一辆小坦克一样在企鹅村横冲直撞,机器猫的口袋里装着未来世界的神秘武器。这些日本漫画完全打开了我的想象力,我像饥汉扑到面包上,大量的阅读,乐此不疲。

            有一天,我们的班主任凯文老师大发雷霆:“这些书全是日本的文化侵略!日本打不过我们中国,所以用这些软文化来毒害我们!”我吓到了,以后不敢再带漫画书到学校,但在家里还是偷偷的看。我不知道凯文老师说的文化侵略是怎么回事,我只知道这些漫画书很有趣,很有意思。没有小悟空,星矢冰河的陪伴,我的童年会多么的寂寞啊。

            可是,日本文化就真的这么好吗?如果日本文化确实好的话,为什么我们中国人如此的仇视日本,仇视日本人。以前有种说法,旧中国是一朵葵花,日本是一条小虫子,葵花打不过小虫子,只能被蛀。但现在的新中国变成了一只公鸡,公鸡是专克小虫子的,所以我们现在不怕日本人了。

              日本是我们一衣带水的邻居,为什么要用如此仇恨的,敌对的思维来解读中日关系?既然把日本比作一条虫,那干脆把我们中国比作一个酒壶好了。虫子掉进酒壶里,并不会被淹死,而是烂醉如泥,醉生梦死。这样是不是比鸡公啄虫文明很多,高级很多?更何况,据说有一种药酒,专门就要用虫子来泡的。泡了虫子的药酒,酒力更胜,药力更强,专治腰膝酸软,肾虚阳衰。用虫子炼成药酒,到底比虫子蛀葵花或者鸡公啄虫更符合人类的共同意识和一体命运。毕竟,我们都是神的儿女,我们同住在一个屋檐下,看夕阳,赏秋雨,儿孙满堂。

                我观察日本文化,体会到一点,日本人很少耍阴谋诡计。日本人的阴谋很多其实都是阳谋,并不晦涩,也不神秘。日本人似乎天生是直肠子,他们搞不来花里胡哨,三道拐的事情。而我们中国人呢,很多都是阴谋论者。我们表面上一套,背地里一套。明面上甜言蜜语,称兄道弟,桌子底下使绊子,扎锥子。要论窝里反,人斗人的本领,全世界没有哪个国家的人赶得上我们中国人。

                中国的这种酱缸文化,可能和我们几千年辉煌的封建历史有关,也可能和我们人口众多有关,当然也不排除和我们的儒家文化有关。总之,我们中国人习惯于内斗,往往不知不觉的就陷入内耗之中。这种文化其实是中华文化中的糟粕,是一种历史的遗毒。我们迫切的需要有外来的新鲜文化基因补充到我们中华血脉之中,使我们获得新生,获得升华和进步。

              所以,与其仇视日本,仇视日本人,不如多研究研究别人好的方面。我们也搞点拿来主义,把日本人好的东西,好的基因,拿点过来,为我所用,供我所需。多年前,曾经有一篇很火爆的文章,讲中日两国青少年的夏令营。中国青少年懒懒散散,丢三落四,各自为政,毫无团结合作精神。反观日本青少年,团结,自主,规范,严谨,盘条理顺,展现了良好的民族气质。

            文章作者感叹,什么时候中国的青少年才能像日本青少年那样呢?这篇文章引起很大的反响,社会各界都在讨论,我们中国人是不是输在了起跑线上?讨论来,讨论去,无果而终。多年后,这样的文章再不曾见第二篇,充斥中国媒体的全是反日宣传,抗日神剧。一说日本人,就斥为日畜,鬼子。甚至连“日本人”这三个字都成为骂人的脏话。有的恶毒妇人会骂:“你是日本人,你爸是日本人,你们全家都是日本人!”

              日本人怎么了?日本人怎么就成了中国的公敌和罪人?多年前的侵华战争,确实给中国造成了深重的灾难,但纵观历史,中国的灾难多了去了。金国把宋徽宗宋钦宗抓去施牵羊礼,满清扬州十日,嘉定三屠,英法联军烧了圆明园,中国的祸事多得很,怎么就把日本人扭住不放?难道就因为我们需要一个假想敌吗?我们为了掩盖我们内部的某种矛盾,所以竖立起一个外部的公敌,转移愚民的注意力,是这样的吗?历史自有公断。

              前几年看电视上的抗日神剧,剧情简直不忍直视。要么是不世出的武林高手手撕鬼子,要么是小兵张嘎把无头苍蝇般的日本人引入包围圈,要么是日本女人假惺惺的作伪善状。我们抗日,抗出智力衰退了。我们仇日,仇得分不清东南西北了。我们反日,反到精神出问题了。

            我们向前看不行吗?我们向未来看不行吗?我们向神看齐不行吗?为什么要自己给自己背那么大一个历史包袱,为什么要自己给自己竖一个假想敌。日本人只不过就是日本人,我们的邻居,东亚的骄傲,如此而已,不可以吗?我们不需要盲目的,病态的反日,相反,我们要向日本学习,我们要做日本第二,我们要成为新的亚洲骄傲。

              从私心的角度讲,我们不过是在吸取日本的精华,我们不过是在吸日本人的血。当日本人像一条输血狗一样,用他的血液治好了我们的贫血病,我们还要感谢他呢!与其敌视,不如靠近;与其反抗,不如虚与委蛇;与其性命相搏,不如假以时日,以待天机。真的猛士,应该是充满智慧和隐忍的,莽夫从来都是尘埃和炮灰。

            历史真的是人类创造的吗?其实不然,历史是神定的。神在旷古之初,就定下了人类一万年的历史,而我们不过都是演员罢了。所以,历史的车轮滚滚,它驶向哪里,我们就跟到哪里。它往上,我们往上;它往下,我们往下。我们绝不做和历史大浪潮作对的傻子,况且,我们也不傻,我们知道划船。所谓划船,顺水推舟,水到渠成罢了,并不深奥。但一旦陷入一种傻乎乎,痴愣愣的状态,你就危险了,我们大家都危险了。螳臂挡车,下场好不了。

            明达的人才知道什么叫做蛰伏,蛰伏者,忍而不死也。冬天到来的时候,我们把自己蜷缩起来,度过一冬的严寒。到春暖花开的时候,我们舒展身体,展翅翱翔,一飞冲天。到那个时候,连神也会展开笑颜,因为我们的贫血病完全好了,我们康复了,我们自由了。我们唯一的遗憾是,当幸福到来的那天,我们才想起我们忘记了在多年前告诉年轻时候的自己,万事记得顺和,千万不要蛮干。

              当我们的幸福终于到来的时候,我也将悄悄离去。在某个圣诞节的晚上,我会藏身在一个修道院的钟楼上,为你们唱一首圣歌。圣歌响起的时候,你们或许会记得还有一个劝你们好好生活的孩子。他舍去了自己的生命,为你们指出一条道路。哪怕这条道路荆棘满布,但至少星光点点,萤火明灯。当现实看起来好像童话中的仙境,我也将虚化为一道影子,消失在黎明时分的地平线。

                日本又下雨了吗?在东京,在京都,或者在大阪,雨中的居酒屋,点点离愁,幽幽衣香。我走在雨中,迎面一个中年男子和我擦身而过。中年男子回转头,看我一眼,点点头,不声不响的转头走开。我想,这日本的雨季啊,藏着我多少的忧愁和爱恋。在和我的爱人打个照面的一瞬间,我找到一种永恒的美。这种美叫作繁衍生息,子孙永续。而我已经撑开一把雨伞,替我的孩子挡住雨点。

                我的泪水和雨水混合到一起,流进了东京湾。

2023年10月22日

创建时间: 2023/10/22   10:48

标签: 神的转世

              我感冒了,鼻塞,喉咙疼。上午躺在床上休息,竟然不知不觉就睡着了。睡着了没什么关系,因为我的工作时间是弹性的,没有特别硬性的时间要求,但我还是觉得自己在一天一天走向衰弱。小的时候,每天都充满了活力,每天都新奇而快乐。现在到了40岁以上,觉得人生开始进入一个走下坡路的阶段,不敢再说自己年轻。再说,自己本就不年轻了,人到中年,万事看淡,只想清清闲闲的过几天舒心日子,没有了那么多的追求和想法。

              我觉得一个人的人生就好像爬峨眉山,40岁以前是往上爬,过清音阁,偶遇报国寺,稀里糊涂就上了金顶。这个时候就该往山下走了。所以,40以后就是下山,一步一步的往下走,最后回到山门起点,一生就结束了。既然这样,我们活过一生的证据是什么?我想证据就在我们的脚上,我们的脚从小时候的白白嫩嫩,到老年的斑驳粗糙,脚见证了我们的一生,见证了我们一生走的路,爬的山。

          可是我们就只有一次生的机会吗?我们一辈子就只能爬一次峨眉山吗?回到山门,我们还可不可以在稍作休整后,再上虎山行?因为我们还有很多遗憾,我们还没有见到佛光,我们还没有看见云海,甚至连十方普贤,我们都只参拜了一面。如果还有一次机会,甚至还有第三次,第四次机会,那该多好啊。我们可以和峨眉山多亲密接触几次,直到我们发觉它所有的秘密。

              10年前,我去参加过一次大慈寺组织的放生活动。站在白鹭湾的小河边,一个老太太当仁不让的把一大桶小鱼儿放到河水里。可能因为老太太年纪实在太大了,她看起来动作笨拙,颤颤巍巍。当家和尚走过去把老太太拉住:“小心点,你都快掉到河里去了!”

            老太太回眸一笑:“师傅,掉下去就往生了嘛,好事啊。”当家和尚没好气的说:“你倒是往生了,我就遇到祸事了!你快到边上去!”我觉得老太太应该说的是真心话,她真的是想“往生”,因为她已经年老体衰,青春不在。真的有往生之说的话,她就可以转世为人,重新降生到这个人世,变成一个小姑娘,再然后变成一个漂亮小姐,结婚,享受爱情和生命。

          可是,真的有往生吗?真的有转世为人吗?我们的人生是一次性的买卖还是真的可以循环往复,周而复始?我找不到答案。孔子和马克思似乎都不愿谈论这个话题,他们可能和我一样,对这个领域一无所知。那么,去问问神,去问问耶稣安拉释迦摩尼和老子。

              基督教对转世持暧昧的态度,一般来说,基督教并不支持轮回转世一说。人的生命只有一次,所以一辈子只会被耶稣救一次,而救一次就是永恒,人的罪就被永恒的免除了。伊斯兰教也不支持轮回转世,它认为人只能活一次,最终接受审判。

            但佛教道教显然是支持轮回转世的,现世做恶,下辈子就轮回为猪狗。现世为善,下辈子就为官做宰。因果循环,报应不爽。再看看摩门教,摩门教显然也是支持转世的,它的轮回观和佛教有异曲同工之妙。至于法论功,他们同样主张人能够轮回转世,李教主自己就自诩为佛祖转世。至于他到底是不是佛祖转世,也就见仁见智。那么,我们到底应该相信人是可以转世的,人有多次生命,还是相信人只能活一次呢?

              我觉得认为人只有一次生命是消极,落后的线性时间观。而相信人可以转世轮回,是积极的,美好的螺旋时间观。前者让我们悲观绝望,后者让我们乐观充满希望。那么,亲爱的读者,你们愿意相信人的生命可以轮回吗?

            从历史的角度上讲,人类的历史是螺旋上升的,人类总是在不断重复自己的行为。那么,这是不是一种证据,证明我们人类确实是在循环往复着重生的?或者说历史是往前走的,但人还是那个人,我们自己并没有变化。也就是说物质世界是永恒运动的,但灵魂不灭,灵魂永存。

            当我们死去以后,我们的灵魂会回到一种混沌的状态中,然后在喝下一碗孟婆汤后,重新进入一个新生命的体内。于是,一个老kevin离去了,另一个小kevin又诞生了。灵魂本身不会消失,而是永恒存在,代代传续。唯物主义者对这种灵魂不灭说,似乎有点语塞。因为他们也搞不清楚,人是不是真的有灵魂,或者说灵魂是不是一种客观存在的东西。我们的科学还不够发达,现在用科学来解释这个问题为时尚早。

          比如有的科学家做过实验,一个刚死的人会比他活着的时候,稍微轻那么一点,那么这轻的重量是不是就是灵魂离我们而去了呢?还有的人在对一些儿童做调查后发现,这些儿童往往有一些死去的人的痕迹留在他们身上,比如疤痕,胎记和意识深处的记忆等等。

          我想,从科学的角度来解释转世轮回,我们还落后了点,我们的科学技术和科学理论还没有发展到那一步。但从宗教的角度上讲,转世轮回是说得通的,是有依据的。比如基督教并没有完全否认转世轮回,在耶稣开始传教时,就有很多人怀疑他是某个先知的转世。而耶稣也向他的门徒确认了施洗约翰就是先知以利亚的转世,但约翰自己确说:“不,我不是。”为什么约翰会否认自己是以利亚转世呢?道理很简单,因为前世的记忆珍藏在我们的意识最深处,轻易你感觉不到。

              耶稣用自己的生命替我们赎了罪,所以我们可以转世永生。耶稣的赎罪是一劳永逸的,因为他的献身,我们可以灵魂不灭的在这个人间轮回。如果我们不能轮回转世,耶稣岂不是要牺牲无数次来拯救我们?这世间的人本来就是由古及今的,我们得到了一次耶稣的救赎,就会永远得到耶稣的救赎,直到永恒的未来。

              道教关于转世则更简单明了,修仙的李玄,灵魂出窍,周游神国。回到凡间才发现自己的肉体被书童给烧了,灵魂找不到家,李玄在凡间左摇右摆。终于在凌晨鸡叫之前,李玄的灵魂找到一具肉体,可以托生。于是灵魂附体,李玄重生。但重生后的李玄一照镜子才发现本是个英俊白脸小书生的自己,已经变成又老又丑又瘸的铁拐李了。这种灵魂不灭说,朴实而直接,毫无掩饰。

                佛教更是倡导转世轮回,所谓“修来生”,今生的所作所为就是为了来生有一个好因果。我在大慈寺做义工的时候,曾经听一个老居士和一个中年男人开玩笑。中年男人说:“我有钱!我比你们都有钱”老居士淡淡一笑:“我比你修得好。”中年男人一下子就说不出话来了。

                所以,佛教是完全支持转世轮回一说的,从这个意义上讲,佛教是一个欢乐的宗教。既然灵魂不灭,循环往复,那么我们还有什么可忧愁的呢?这辈子穷,下辈子就富;这辈子受苦,下辈子就享福;这辈子当奴隶,下辈子说不定就托生在主人家。我们还抱怨什么,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至于共产主义者,他们完全是懵的。表面上他们不支持轮回转世,但实际上他们关于生死并没有一个准确的解释。他们根本回答不了关于灵魂的问题,因为马克思自己就搞不清楚。他们的阶级斗争学说,从宗教的层面上看,非常的幼稚,甚至滑稽。

              生命的起源,人生的因果,下辈子的轮回,共产主义者一个都回答不了。他们就好像一个顽皮的娃娃,在泥堆里堆泥人,但却看不到旁边就有一架华丽的小马车。为什么不去坐小马车?他们面面相觑,哑口无言。

              那么,说来说去,到底人有没有下辈子,人的灵魂是不是会转世?答案是肯定的。只要你相信神,你就应该相信人的生命是轮回的。因为神是一种超自然的存在,而灵魂也是超自然的存在。相信神的存在,就是相信灵魂的存在,就是相信灵魂不灭。

                神的神力不可思量,灵魂完全在她的掌握之中。灵魂就好像神手中的一朵玫瑰花,她可以随心所欲的把玫瑰花插在白瓷花瓶里,插在青瓷花瓶里,或者是插在一个土巴碗里面。这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只要你相信神,相信神的伟大,你就应该相信神可以让我们转世,可以让我们灵魂不灭,因为神有这种法力。

          归根到底,关键在于你信不信神。你相信神的不可思议,神就可以让你轮回转世,意识永存。你不相信神,神也可以让你轮回转世,只不过可能会稍稍捉弄一下你,比如让你的下一世出生的时候,患上兔唇。神是永恒存在的,无论你相信不相信,神都是在的。你不相信神,并不表明你高明或者进步,只是显得你无知而且幼稚,如此而已。

              所以,既然神是存在的,那么灵魂转世,意识不灭也是存在的。你否认也没有用,再说你根本否认不了。说到这里,有的钻牛角尖的人会问:“你怎么证明神的存在?”这个问题不要问我,问你的心。答案在你的心中,只是你可能不愿接受。

            中国文化大革命的时候,破四旧,红彤彤的信仰一枝独秀。但神就没有了吗?神始终都在,神始终看着我们,神始终关照着我们。我们的无知和粗劣只会让神无奈的摇摇头,但她不会抛弃我们。就好像在妈妈怀里撒娇的孩子,无论怎么哭闹,妈妈还是会一样爱他,一样喜欢他。实在闹得不像话了,妈妈会用指头点点我们的头,说一声:“小孩,小孩,你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啊。”否认神,神并不生气,但吃亏的是我们自己。

            我们这辈子是一个黄皮肤黑头发的亚洲小伙子,下辈子说不定就是一个白皮肤,黄头发的欧洲青年。我们这辈子在紫禁城里寻幽仿古,下辈子说不定就在伦敦的街头听大本钟的钟鸣。所以,人类从根本上来说都是一家人,我们都是神手中的小泥娃。我们不需要执着于人种,种族,国家,区域,我们都是一个屋檐下的兄弟姐妹,我们共同来把我们的妈妈好好照顾。至于我个人,在起起伏伏的一番人世游后,也将归于沉寂,等待涅槃和重生。

              昨天路过东风大桥的时候,我看见一个睡在婴儿车里的小婴儿,嘟着嘴一动不动的打量我。她的眼神,那么的骄傲,那么的执拗,一下让我想起了我的奶奶。她是我的奶奶,我的奶奶转世来看我了?我朝她眨眨眼睛,小婴儿一下就笑了起来,好像阳光明媚的三月。是的,奶奶来看我了,但这个秘密我不能告诉给别人。这是我和奶奶之间的秘密,多年前的一天,我们早就订好了约定的,只是今天约定兑现。

          和奶奶告别后,我的心情变得很好。这个深秋的成都街头,因为有奶奶的一缕阳光,而变得璀璨起来。我见到我的奶奶了,她转世了,而我们也要转世的吧。当我们老去,我们的下一世肯定会变得更聪明,更机灵,更美丽。而这个时代的未来也肯定会顺风顺水,光辉灿烂。因为神爱世人,神爱我们。

2023年10月23日

创建时间: 2023/10/23   11:03

标签: 约旦河西岸的阳光

              最近巴以冲突持续升温,据今天最新的报道,冲突已经造成6000人死亡。对我们中国人来说,巴以双方的矛盾并不是什么新鲜事,我记得从我小的时候看《新闻联播》开始,《新闻联播》最后10分钟的国际新闻里面几乎都会有巴以冲突和巴以谈判的消息。

              我觉得有必要梳理一下,巴以冲突的来源。犹太人古称希伯来人,是世界上最古老的民族之一。他们曾经就生活在巴勒斯坦地区(古称迦南地区)。后来犹太人被埃及人统治,不堪忍受的以色列人在一个叫摩西的先知带领下,走出埃及,回到迦南地区,建立了古以色列国。现在还有一首很著名的曲子《出埃及记》,纪念犹太人的出走。所以,犹太人自古就是生活在巴勒斯坦地区的,这一点没有疑问。

                  1947年11月29日,联合国大会通过决议,决定在巴勒斯坦地区分别建立一个阿拉伯国和犹太国。1948年5月14日,以色列国根据协议正式成立,但周边的阿拉伯世界并不承认,这就是巴以冲突的来源。至于巴勒斯坦国是由古代也曾生活在迦南地区的阿拉伯人建立的伊斯兰国家,由于历史,宗教,政治,军事等多方面的原因,以色列和巴勒斯坦纷争不断,打打谈谈,国无宁日。

              说到这里大家的脑海中有一个基本的轮廓了,巴以冲突的本质就是历史上都曾经在一个地区生活过的两个民族争夺生存权的斗争。但我们换一个思路想一下,可不可以化解这种矛盾。比如通过巴以和谈的方式,让双方心平气和的在谈判桌前面坐下来,谋求一个双方都可以接受的和平计划。这样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方是兴国兴家之道。我相信无论是以色列人还是巴勒斯坦人都不喜欢战争,只要双方可以达成某种和解,对双方都是有利的。

              不过仔细看看历史,会发觉这似乎困难重重。犹太人是一个历史上很有说道的民族,他们曾经多次被“联合绞杀”,民族灾难不断。犹太人信奉犹太教,犹太教只信仰上帝,不信仰基督耶稣。基督教虽然来源于犹太教,但对犹太教多有微词。最有名的说法就是,耶稣就是被犹太人杀死的。犹太人认为耶稣是宗教异端,所以才会审判耶稣,   并把他钉在十字架上。杀死了自己的救世主,这简直是滔天大罪。所以,后世基督教对犹太人是有偏见的,而且这种偏见根深蒂固。

              更有名的绞杀来自希特勒,这位德国的独裁者不知道为什么一门心思的想杀干净欧洲的犹太人。有很多历史学家试图解释希特勒的动机,但都只是一家之言。

              比如,有的历史学家认为希特勒小的时候被犹太人欺负过。而有的人则认为是因为犹太人有钱,杀死他们可以掠夺财富。甚至有的历史学家认为仅仅是出于政治原因,德国在当时需要竖立这么一个假想敌。至于历史的真相是什么,已经无法考证。我们不可能回到过去问问希特勒,哪怕有传说希特勒还好端端的活在阿根廷。

            犹太人的民族之路为什么走的如此坎坷,到了现代为求一个安身之所还不得不年年战争。犹太人到底是上帝的宠儿还是上帝的弃儿?如果是上帝的宠儿,为什么命运多舛;如果是上帝的弃儿,为什么又大家辈出,经济发达。要知道,爱因斯坦,弗洛伊德,马克思都是犹太人,犹太人简直就是高智商的代名词。

          可是,既然高智商,为什么又成为在地球上流浪的孩子呢?真的有智慧的话,早就应该有一席之地,安家立命了。何必再到中东去争地盘,打架斗殴。我有点想不明白,犹太人,你到底怎么了?我在韩国学韩语的时候,班上有一个以色列同学,叫利。利长得高高大大,成熟英俊。有一次,我和利聊天,我问他:“你们老是打仗,没有关系吗?”

            我看见利的表情明显暗淡了下来,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我觉得利其实很想解释,但想说的话太多,找不到从哪一句开口,于是,干脆用沉默来代替。我觉得利的反应,像极了以色列的反应。他们想说的话太多,但很多时候,一张口,往往不知道说哪一句了。

            比如出卖耶稣的犹大很可能就是犹太人。犹大代表了堕落,背叛和邪恶,他属于哪个种族,哪个种族就肯定背负罪孽。况且,犹太和犹大两个单词,也只有一线之隔,太让人浮想联翩了。犹太人信奉被基督教和伊斯兰教共同认定为罪恶异端的犹太教,这本身也是犹太人特立独行,异于常人的表现。

            利和我们班的女博士盐关系特别好,两个人上学放学常常走在一起,有的时候还手拉着手,亲密得很。盐可不是一般人,国内重点大学的博士,拿公费奖学金来韩国镀金的,一般人入不了她的法眼。但似乎对利,这个以色列人,盐青睐有加,常常温言笑语,和蔼可亲。我觉得盐和利可能是一种人,他们都是精致的利己主义者。他们爱护自己很多,关心别人很少,这种相似的人生观让他们自然而然的走到了一起。

            有一次,我们韩语班大内讧,我成了维护正义的反对派,全班都成了我的敌人。我看见盐的那个表情,对我鄙夷得几乎都快挂不住脸了。而利显然是站在盐那一边的,甚至于我觉得如果我做出某种攻击盐的态势的话,会立即被利无情回击。有了利这个高大的老外当靠山,盐显然有恃无恐。好在正像我自己说的,盐和利都是精致的利己主义者,在你没有触犯到他们的实际权益的时候,他们一般不会主动攻击别人。

            我对以色列人没有恶意和偏见,但利让我看到以色列人的某种特点:精明,利己,城府深,有一种表面隐忍,实则嚣张的攻击性。当然,利也不是没有对我表示过好感。有一次,我开玩笑说我喜欢我们班的一个日本男同学,干干净净的日本青年鸣。利察觉我隐约的同性倾向,立即笑逐颜开,他似乎一直在寻找我的漏洞和缺憾。这一次终于被他发现。

            利的脸上像笑开了花一样,走到我的身后,拍拍我的肩旁,似乎在说:“鼓励你,喜欢就大胆去追啊!”那一刻,我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心里厌烦得不得了。我觉得自从利发现我可能是个gay后,他对我的态度有所改观。就好像一个顽皮的孩子突然有一天看见某个满脸严肃的老师,穿反了袜子一样,又高兴又兴奋。但在我心里,利和盐是一回事,他们都是爱自己胜过爱别人千倍的利己者。

            不过话说回来,利很可能还是亲华的。利不仅来中国留过学,还会说几句简单的中文。有一天放学的时候,利请我和同班几个女生去咖啡厅。韩国的咖啡厅价格可不便宜,我自己是不会去的,但利显然是个有钱人。利毫不犹豫的给我们点了咖啡和蛋糕,然后一脸深沉的看着我们吃。

            旁边一桌是两个金发碧眼的外国老太太,时不时回过头来张望我们,似乎觉得我们很有趣。喝完咖啡,吃完蛋糕,利不发一言,又似乎很疲惫的默默回家。这就是我对利最后的印象,我转班以后,利和盐的“爱情故事”还有没有后续,我就完全不知道了。

            多年后,我回想起来,觉得会不会是仿佛利这样精致的,聪明的,有心机的性格,让以色列被一些更淳朴的民族排斥呢?或者说以色列是不是在文明,发达,进步的这条道路上走得太远了一点,而让更多的人摸不着头脑呢?当然,利只是一个个例,他远不能代表整体以色列人民。但我想,以色列这个文明之国,还是有值得反思的东西。

              再说巴勒斯坦,这个阿拉伯国家,人均GDP只有3000美元,不到以色列的十分之一。因为被以色列长年封锁,战争不断,巴勒斯坦的经济几乎全靠外国援助,难民人数世界第一。这个又穷又小的难民国家怎么和强大富裕的以色列对抗?岂不是以卵击石,不自量力。

          我的脑海中常常浮现这样一幅画面,一架呼啸而过的战斗机飞过一个穿一身白色长袍的巴勒斯坦小男孩的头顶上方,小男孩惊恐的哭了起来,而妈妈倒在了三米外的前方。不要小看以色列的战斗力,他们的军队和美国一样,武装到了牙齿。我是心疼巴勒斯坦的,他们才是真正的受害者。

            不知道从哪一天的午夜开始,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巴以局势骤然紧张起来,战火重燃,民苦多难。玉山白雪飘零,带来远处烽烟的消息。当我们活在盛世,当我们生活在一个没有战争和饥饿的国家,我们可曾想起在烟熏火燎的阵地上,还有个穿一身白色长袍的孩子在哭泣?你们看到了吗?你们听到了吗?你们想到了吗?我们自己过得好,过得舒心,但我们也要考虑别人,考虑在烽烟的彼岸是不是还有饥饿和死亡。

            中国的大领导应该站出来,表明自己的态度,并发挥自己的作用,以使巴以和谈重启,巴以和平实现。不要一味指望美国,美国是以色列的大哥,他们的标尺可能并不公平。现在是我们中国起点作用的时候了。

              《我爱我家》里面小保姆对傅明老人说:“爷爷,以色列又打巴勒斯坦人了,您老干预一下呀。”傅明老人拍拍手:“我想干预,可我干预得了吗?”现在,傅明老人还真干预得了,因为我们中国早已不是当年的吴下阿蒙。

              阿富汗塔利班炸毁了巴米扬大佛,造成世界文化史,宗教史上不可挽回的损失,这样的悲剧一定不能重演。所以,无论是以色列还是巴勒斯坦的哈马斯都应该保持最大限度的克制,尽早回到谈判桌上来。在上帝和安拉的祝福中,寻找共生共荣共发展的康庄之道。我们中国可以在其中发挥纽带和桥梁的作用,这是我们的责任,也是我们的义务。

            几年前,一对中国夫妇张昕宇和梁红用光影效果还原了巴米扬大佛。塔利班震怒,承诺只要有人砍下他们的头颅,再拍一张照片,就能得到每个首级5万美元的悬赏。得知消息的张昕宇和梁红不得不火速包机离开巴米扬,逃往喀布尔。张昕宇和梁红虽然逃走了,但留在巴米扬的大佛却熠熠生辉,他的光彩永远印在阿富汗人民的心中,挥之不去。

          死神已经降临耶路撒冷,上帝在哭泣,耶稣在哭泣,安拉也在哭泣。在一个阴风阵阵的夜晚,我们看见了远处的战斗机尾巴上喷出的火苗,唰一下,把天空映照成血红色。这是一个噩梦,这是一个神的哀伤的夜。让我们用自己最大的声音和最大的力气,把巴以双方拉到一块,好好聊聊。谈点家国兴旺,谈点政通人和,谈点风调雨顺。我想,神会赐福以色列,也会赐福巴勒斯坦,因为我们都是神的孩子。

              愿和平的阳光早日洒在约旦河的西岸。

2023年10月24日

创建时间: 2023/10/24   12:15

标签: 表哥

                从我有记忆以来,我就有个表哥。表哥长得瘦瘦的,看着有点苦相,但其实性格很开朗,常常开玩笑。那个时候,我住在城里,表哥住在乡下外婆家。逢年过节的时候,我会去乡下外婆家,每次去都会和表哥嬉戏一阵。有的时候,表哥也来城里我们家,每次来爸爸都会找点什么吃食款待一下他。

              大舅舅和舅妈是离了婚的,表哥一个人住在外婆家,平时见不到爸爸妈妈。有一次表哥到城里来,我和表哥聊天:“表哥,你过生日都吃什么?我过生日爸爸给我买的奶油蛋糕!”我看见表哥的表情暗淡下来,他嘀嘀咕咕的没有说话。不懂事的我继续刨根问底:“表哥,你过生吃什么好吃的?”

            表哥终于懦懦的说:“吃罐头。”我高兴的对爸爸说:“表哥过生吃罐头,好好哦!肯定很好吃。”爸爸没有说话,而表哥哭丧着脸,郁闷极了。多年后,回想起这一幕,我才意识到,表哥过生日真的有罐头吃吗?或者还是我的奶油蛋糕比较真实。我虽然年纪小,但能够感觉到表哥作为一个平时见不到父母的小孩的悲哀,以后我就学聪明了,不再问表哥过生日吃什么的这类问题。

            妈妈带我赶公交车回乡下外婆家,我在路上买了一包棉花糖。我虽然是城里的小孩,但棉花糖这样的高级糖果,平时也很少吃到。我吃了一颗棉花糖,其它的我决定全部带给表哥吃。到乡下后,外婆说:“表哥在学校里打篮球呢!”过了一个小时,知道我们来了的表哥兴冲冲赶回家。我让表哥带我去转田坎,我们坐在一个田埂上,我把一大袋花花绿绿的棉花糖都给了表哥。表哥喜欢极了,他一口气把棉花糖全部吃完,竟然没有给我剩一颗。

            据妈妈说表哥小时候很调皮,吃饭的时候,流鼻涕。小舅舅看不得,掏出5分钱:“去把鼻涕擦了,这五分钱就归你!”有了物质奖励,表哥立即喜笑颜开的去揩鼻涕。但大舅舅,也就是表哥的亲生父亲,则没这么好说话。有一次在乡下,表哥不知道怎么触犯到了他。大舅舅一把把表哥玩的一个卡通小人,扔到了街沿上。表哥极力忍着眼泪,而舅舅已经是怒不可遏。不知道轻重的我,跑过去把卡通小人捡回来,悄悄塞给了表哥。

          表哥比我大5岁,他小学三年级从乡下转学到城里,跟着大舅舅过的时候,我还没上学。有一天下午,我恍惚听妈妈说表哥进城了,我听了觉得高兴,这样我就可以常常见到表哥了。表哥也没有辜负我的希望,他进城后只要是周末和寒暑假都会到我们家来,周末来1天,寒暑假就干脆住在我们家。大舅舅找了个新舅妈,表哥和这个新舅妈的关系并不好,表哥到我们家来有避难的嫌疑。

          有一天,大舅舅请客。妈妈说:“快把作业写完,我们到大舅舅家去,大舅舅请我们吃黄鳝。”我没有吃过黄鳝,甚至我对这种“黄鳝鱼”毫无概念。但既然是大舅舅招待我们的,肯定是好东西。我三下五除二把作业写完,蹦蹦跳跳坐到妈妈的自行车后座上。一边哼着小虎队的《青苹果乐园》,一边朝大舅舅家进发。

          在大舅舅家吃饭的时候,果然有一大盆黄鳝。我好奇的夹一根,有点腥,不算我喜欢的味道。但大人们很兴奋,他们吃着这难得的美食,开怀畅饮。而表哥呢,连桌子都没上,端一个碗,站在桌子外围,时不时小媳妇一样,挤上来夹一筷子菜,马上又悄无声息的到一边默默独食。

          妈妈后来对我说:“看吧!这就是没妈的孩子,连桌子都上不了。吃个饭,受气包一样。”这也算解释了我的一个疑问,为什么只要学校一放假,表哥第一时间就会到我们家来,而他自己的那个家,表哥似乎一分钟都不愿意多待。表哥进城后没多久,外婆也进城到了我们家。外婆有时候也会对我们抱怨:“你们大舅舅对自己的孩子一点也不好,还有那个新舅妈,不好说啊,不好说啊。”

            表哥哭兮兮的到我们家来告状:“她(指新舅妈)说她结婚前不知道有个我,她胡说,她知道的!”表哥接着说:“我不好意思叫她妈,我叫不出口。”外婆在一边补充:“是呀,那个婆娘啊,把苹果锁在柜子里,不拿出来给孩子吃,我看了都心疼。”说是这么说,外婆还是教育表哥:“你要和她搞好关系,回去你就叫她妈。”后来,我还真听见表哥叫新舅妈:“妈”。但只是剃头挑子一边热,新舅妈并没有回应,对这个“儿子”她是不接受的。

                表哥寒暑假都会到我们家来长住,而且几乎惯例一般,每到暑假,表哥都要带我去龙泉驿姨妈家住几天。那个时候,我9岁,表哥14岁,我还是个不知人事的小孩子,而表哥已经老练起来。表哥会悄悄带一些杂志到我们家来看,他不在的时候,我就悄悄去拿他的杂志看。那都是些当时路边小摊卖的很时兴的《茶余饭后》《桃色案件》之类的杂志,有涉黄的嫌疑。

              我哪里管那么多,表哥偷偷看,我也偷偷看。可以说我的性启蒙,就是由表哥带回来的这些杂志开始的。表哥看了这些杂书,性情也变得荒诞起来,单独和我在一起的时候,常说一些莫名其妙,充满暗示的语言。我有的明白,回应一下他;有的不明白,抠抠头,不知道是什么意思。表哥似乎走上了一条不怎么光光亮亮的路,我和他一起,渐渐感到别扭。

            事情的高潮发生在我9岁那年的夏天。那年夏天,表哥按惯例带我去龙泉驿姨妈家过暑假。晚上我就和表哥睡在一张床上,半夜,我突然被表哥摇醒。表哥竟然骑在我的身上,亲我。我想反抗,但表哥把我的两只手牢牢的压住,我根本没有力气反抗他。傻乎乎还没有睡醒的我,甚至都不明白他在做什么。

            表哥发泄过后,从我身上翻下去,呼呼大睡。我完全醒了,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我有一种深深的被欺负的感觉。这种感觉就像是被表哥没来由的打了一顿,不,甚至比打了一顿更让我感觉屈辱。我抱着毯子哭兮兮的跑到外面的客厅里,蜷缩在沙发上。我一边呜呜的哭,一边想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蜷缩在黑暗中,隔壁是表哥的呼噜声,我感到一种深入骨髓的恐惧。我想回家,这个地方简直是我的地狱。我想,回到我自己家,表哥就不敢这么欺负我了。这里毕竟是别人家,表哥才这么张狂。越想越委屈,越想越伤心,我呜呜咽咽的哭了一晚上。旁边的挂钟滴滴答答的走着时针,似乎它也在安慰我:没什么事的,没什么事的,时间是一切的良药。

            回家后,我不敢把那天晚上发生的事告诉给爸爸妈妈,我只是一个劲的哭。爸爸问我:“你怎么了?你倒是说啊。”我到底没有说出口,虽然我才9岁,但我已经懂得羞耻和屈辱。几天后,表哥又到我们家来。我仔细观察表哥的神情,看他是不是有悔恨或者惊慌的样子,毕竟他那么张狂了一次!奇怪的是,表哥完全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随随和和,高高兴兴,轻轻松松,没事人一样。我也傻眼了,难道那一晚只是我做的一场噩梦吗?

            其实,除了这一晚的“欺凌”,表哥在他的那段青春期,还做过不少荒唐事。有一次,我和表哥下围棋。表哥是个臭棋篓子,下不过我。眼看就要得胜,我高兴的手舞足蹈。哪知道表哥文的不行来武的,他一耳光打在我的脸上:“笑什么笑!”我哇一声大哭起来,我觉得委屈极了:表哥下围棋下不过我就打我!

          哪知道那天我也实在走背运,表哥的一耳光扇过来,我就开始流鼻血,而且是止不住的流。我用手纸塞住鼻孔,用冷水敷在后颈上,都不管用,血流个不停。爸爸把我抱起来,放到后车架上,送去附近的儿童医院。我一边用一条毛巾捂住不断出血的鼻孔,一边以一种受害者的悲愤心情看着过往的路人。

            到医院才知道是鼻血管破了,一个女医生往我的鼻孔里塞了好几大条棉花条。我那么小个鼻孔,竟然塞下了5条棉花条,连我自己都感到吃惊。我度过了一个忧伤的暑假,我成了一个病号。而这个病号是被表哥打出来的,我感到忧郁,又有点淡淡的哀伤。

                那个时候,我经常和表哥交流各自的观点。表哥说:“希特勒你知道吧?希特勒好啊,不能流芳百世,就要遗臭万年!”我被表哥的宏论吓到,我觉得表哥将来是不是也要当希特勒的。渐渐长大我才明白,希特勒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当的。流芳百世固然不易,遗臭万年也非凡人之举啊。

            表哥的成绩不太好,据说还被老师罚坐在第一排。大舅舅气急败坏的说:“我去开家长会,才知道表哥是单独一个人坐的。他单独坐在全班的最前面,就是所谓的特殊座位!”大舅舅说:“这个不争气的东西!那老师也不对,凭什么我孩子就要坐特殊座位!”妈妈说:“老师你惹不起的,你千万不要去找老师的麻烦。”大舅舅说:“我不怕她,我就要去问问她,谁给她的权力。”妈妈做了一个惊恐的表情,转过头悄悄对我说:“表哥读的是舅舅的厂子弟校,你们读公立学校的,千万不要去招惹老师。”

                  中考过后,表哥没有考上普通高中,去读了一所中专校,学驾驶。那个时候,会开车的人不多,驾驶科班出身当司机,找工作很容易。我也觉得表哥度过那一段危险的青春期后,性格变得更开朗,更和蔼了,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动不动和我闹别扭,说一些着三不着两的话。表哥成熟了,不再像个小孩子。

                表哥和新舅妈的关系也有所缓和,表哥渐渐的独立了,不再需要依附在大舅舅身上。我觉得表哥自从去学驾驶以来,就像变了个人一样,坦坦然然,盘条理顺,给人感觉很舒服。表哥跟车到处转悠,从峨眉山给我买回来一大箱果汁饮料。这在以前,表哥是要和我抢着喝的。但现在,表哥一瓶没喝,全留给了我。我怀着一种受宠的感觉,觉得有这么个表哥真好。

                表哥还送给我一塑料盒的橡皮擦。一个粉色的心形塑料盒,里面有三颗五角星形状的橡皮擦,看着很有爱,很温馨。表哥以前可是不会送我东西的呀,我的好东西,他抢还抢不过来呢,现在竟然送我礼物了。我抠抠脑袋,想到底发生了什么?或者还是姨妈家墙壁上挂的那面挂钟最聪明:时间是一切的良药。

              中专毕业,表哥进入公交公司当上一名公交车司机。我不知道表哥一个月的工资是多少,但据姨妈说比她的工资还高,表哥一夜之间就脱贫了。有了丰厚收入的表哥不再像小时候那么吝啬,他会主动请我去吃厕所串串,或者在举办美食节的时候,带我去美食现场大快朵颐一番。有一次,甚至送我爸爸一束鲜花。那个时候,买花送人的还比较少见,可见表哥是个跟得上潮流的人。

              在公交车上,一个叫纺的售票员,走入了表哥的世界。纺是个脸上涂了厚厚粉底的老姑娘,比表哥还大好几岁。最开始的时候,外婆爷爷(我们家习惯,外公也叫爷爷)都反对这门婚事,但表哥“一意孤行”,坚持要娶纺。大舅舅说:“没关系,先不扯证。试婚一段时间再说。”试婚这个事,遭到外婆的强烈反对:“我们家没做过这么不要脸的事!”禁不住表哥的坚持,表哥和纺终于结婚了。

              婚礼上,大舅舅和新舅妈,外婆和爷爷轮番坐上主席台。敬茶,给红包,婚礼隆重而喜庆。现实的问题在于,纺家里也不富裕,他们俩连一间婚房都没有。在外婆和爷爷回龙泉驿住之后,表哥就和纺开始租房子住,一租好多年。我去表哥租的房子看过,一间破破旧旧的老一套一,表哥和纺还有他们的独生女儿就挤在这50平方里面。表哥的住房问题,成了我们家大人的忧心事。

                      终于,大舅舅狠下心来,拿出老本,外带借我们家一些钱,给表哥办了个首付,买了一套老房子。表哥,纺,和他们的女儿终于有了一个自己的安乐窝,生活也渐渐步入正轨。表哥别看是中专出身,在工作上很有实力。没过几年,就提拔成安全员,又过几年,成了车队队长,当上了领导。我问表哥:“你们车队有多少司机?”表哥说:“几百个吧。”我吐吐舌头,想不到看上去不温不火的表哥已经当了那么大的官了。

                表哥工作上取得成绩,家庭也和睦,心宽体胖,一天天富态了起来。他从我小时候印象中的瘦子,变成了一个大胖子。圆滚滚的肚子上面,脸颊丰厚,白白胖胖。我常常独自观察表哥,看他每隔一段时间是不是又长胖了,结果是让人鼓舞的,他还在长胖,胖到已经没有颈项了。不过,我觉得胖胖的表哥也不错,成功男人本来就该自带福相。

                    树欲静而风不止,一夜风波来。一天妈妈看朋友圈的时候,看见了表哥发的视频,表哥在视频里面哭诉:“对不起大家,我欠了巨额的债务,我还不起,我已经走投无路了。”我看到很吃惊,表哥好端端的怎么会欠债呢?后来才知道,是表哥借了很多钱,有借银行的,有借同事的,甚至还有借高利贷的。我到现在没有明白,表哥为什么要借这么多钱,他借钱来做什么呢?

                  舅舅大怒而无奈,他卖了自己的一套房子,替表哥还了部分贷款。但仍然不够,表哥还有许多债务已经违约,表哥当上了老赖。妈妈问姨妈:“表哥不会坐牢吧?”姨妈说:“应该不会,现在老赖多了去了。”就这样,本来已经顺风顺水的表哥,一着不慎,成为了破落户。

                  表哥是我童年的回忆和见证,因为有表哥,所以我的童年才有那么多欢声笑语和有趣的事。甚至于现在回忆我的过去,只要想到三分钟以上,我就肯定会想到表哥。表哥给我的童年刻上了一道印记,这道印记并非是他的恶意,而是一个安排。这个安排在很久很久之前,就已经谋划好了,表哥只不过是参与了一次实景演出。我记恨表哥吗?没有,真的没有。我的命运从本质上来说和他无关。我的命,我自己认,认命也是成熟和智慧的必然。

                我想起小时候一天下午,表哥神神秘秘的拿出一大坨东西,给我说:“保密,这是好东西!”我不知道是什么,直到表哥叫来了收废品的大爷,我才知道,原来是表哥拿了大舅舅厂里的一大块废铜出来卖。收废品的老大爷如获至宝般出价50元,买下这块废铜,表哥凭空发了一笔大财。

            我跟在表哥后面,想表哥应该带我去游戏厅潇洒一次吧?毕竟他难得这么有钱。我从后面仔细的打量表哥,他无所顾忌的东瞧西看,最后目视前方。我想,要沾点表哥的光,还不容易呢。

2023年10月25日

创建时间: 2023/10/25   12:16

标签: 邂逅新加坡

                我认识新加坡是从一个大帅哥开始的,这个大帅哥叫作李南星。我相信上世纪看华文电视剧的观众没有不知道李南星的,他是华文电视剧的大明星,按现在的说法叫顶流。李南星真是帅得一塌糊涂,他回过头微微一笑,简直倾国倾城。在同时期,我几乎没有看到比他更帅的男演员,包括香港的刘德华之类的艺人。

            李南星的笑是那种回眸一笑百媚生,阳光灿烂的笑,像极了新加坡这个国家,干净,清新,明媚,艳丽而又简洁。遗憾的是,我并没有去过新加坡,我对新加坡只是一种神往。但我的亲戚里面,很多人去过新加坡,甚至我中学还有一个新加坡来的同学。所以,不能说我完全和新加坡没有关系,其实我和新加坡隐有情愫。

            新加坡简称狮城,据说是因为新加坡的地形像一只狮子。我们中国人更喜欢叫她南洋,旧时代有很多福建广东一带的华人下南洋,去的人多了,渐渐就聚集起来。由此,新加坡变成了一个华人聚居的城市。一直到现在,新加坡人口中超过百分之70都是华人,所以说新加坡是一个华人国家并不过分。

              很多中国人会觉得新加坡那么多华人,是不是新加坡都说华语啊,有的人甚至会问,新加坡人会说自己是中国人吗?答案是令人沮丧的,新加坡通用的语言是英语,华语已经不再被广泛使用。而且新加坡人是绝对不会说自己是中国人的,他们会惊讶的反问:“新加坡人就是新加坡人,怎么会是中国人呢?”

            所以,我们中国的老乡还是有一点一厢情愿,硬要拉关系,找亲戚,结果碰一鼻子灰。如果实在要找点因缘的话,新加坡就好像中国的远房表弟,已经在大洋彼岸发了大财,不再有回乡团圆的打算。我们中国人常常惊讶的是,新加坡怎么那么有钱?人均GDP比美国还高,简直是暴发户。

            关于这一点,我也感到迷茫。新加坡是从马来西亚分离出来的一个华人聚居城市,按理说和马来西亚的经济发展水平应该差不多。结果到现在,完全碾压马来西亚。整个亚洲唯一能和新加坡媲美的也就只有香港,但纵观最近10年,新加坡显然比香港发展得更好。这是什么道理?难道新加坡真的有神仙相助,或者是天缘机巧,凡人难以琢磨。

            我唯一能想到的新加坡人均GDP高得吓人的原因就是新加坡的人口少,新加坡的人口甚至比香港还少。但人口少的国家和地区多了去了,为什么就新加坡一枝独秀?说人种,新加坡是华人为主的国家;说地缘,新加坡是从马来西亚分离出来的;说历史,新加坡也曾被日本占领,沦为殖民地;说人文,华人和东南亚人混合的娘惹文化,似乎并不怎么登得上高堂大庙;说政治,现代采用西式民主政治的地方很多,新加坡并非唯一。可新加坡怎么就那么独一无二的有钱,独一无二的发达呢?

              我想到两个字:选择。苏芮有首歌唱的:我选择了你,你选择了我,这是我们的选择。选择大于努力,这是我们中国人颠颠倒倒之后才悟得的道理。新加坡在战后,实行积极的资本主义国家政策,经济上开放灵活,政治上自由民主,文化上兼容并包。在短短几十年就从一个落后的地区,一跃成为世界上最发达的国家。

          所以,新加坡的成功就在于选择对了一条正确的道路。反过来想,如果新加坡经济上保守封闭,政治上高压严苛,文化上闭关自守,现在的新加坡说不定就是第二个朝鲜。走哪条路,最后通向的目的地和沿途的风景肯定是不一样的。走对路,你才能加速前进。路走错了,快走慢走都是在自杀。

              我初中的时候,班上转学来了一个新加坡女孩子,叫记。记梳着一头长长的披肩发,看着又文静又秀气。记的英文很好,她根本不用费力的学英文,考试就能轻松过关。记得有一年的圣诞节,我们相互送贺卡,写赠言。贺卡上有一栏是:你最想去的地方。我想了想,写上:新加坡。

              我把贺卡送给记的时候,她看一眼我的赠言,眼光一下就忧郁了。多年后,我会品味记的那一刹那的忧郁背后到底是什么?是因为离乡太远,想家了;还是觉得新加坡没你们想的那么好;或者是觉得我们这些小人物想去新加坡是痴心妄想?我仔细想想,想不明白。我只是觉得,这个新加坡女孩子很有意思,性格很特别。

            圣诞节的晚上,同学把一大袋颜料扔到我的身上,我的衣服立即被染成了深蓝色。我大怒,觉得这个同学简直太过分。同学走过来继续刺激我说:“你遭了!背时!”我几乎要气晕了过去。

            哪知道就在我发怒的时候,我发觉衣服上的深蓝色印记慢慢变成了浅蓝色,再然后就没有颜色了,变成了白水。我的衣服上除了有一点水迹,什么颜色都没有了。同学哈哈大笑:“这是记从新加坡带来的整人玩具,好玩吧!”我一脸懵,觉得自己这个乡巴佬,终于见识了资本主义发达国家的厉害。

          后来,我从学校的简报上看见记从我们学校毕业后,去了美国留学。我觉得记的父母是很有想法的父母,小的时候送记来中国学难学的中文,当中文过关后,再送记去美国接受英文教育。记不知不觉中,就成为了中西兼通的文化达人。有这样思想开明的父母,是记的福气。我想,把记称为“国际记”应当没有问题,就好像章子怡被称为“国际章”一样。

              我读高中的时候,学校来过一个新加坡的留学顾问。他开了一场演讲会,邀请我们去新加坡留学。演讲会开始的时候,顾问一一和我们握手,说:“你好!”我觉得这个新加坡顾问的中文说得很好,很标准。到了演讲正式开始,才发现他的中文并不过关,说得结结巴巴。有时候中文不知道怎么说了,就用英文来补充。演讲会结束,顾问自己也摇摇头说:“我来中国一趟,才知道自己的中文不好,回新加坡我要好好学中文了。”

            我觉得新加坡留学顾问有一种很务实的作风,他会把你留学将要面对的一切困难和风险,一五一十的照实告诉你。留学顾问说:“你们去新加坡打工是可以的,但要想挣出学费,不太现实。”而如果是一个中国的留学顾问,可能说的全是顺风顺水的好话,巧舌如簧的把留学目的地国说得天堂一般。比如,我就听一个中国留学顾问对我说:“你去日本留学吧,去日本,你可以挣好多钱。”

            从新加坡留学顾问身上,我看见一种素质叫做:诚信。我觉得我们中国往往缺乏的就是诚信,我们说大话,假话,空话,废话,和无聊话,但我们就是不说实话。仅仅从这一点就可以看出,我们和新加坡还隔着很长的距离。

            有时候,我常常想,按理说社会主义国家的人应该说实话,因为我们正义。资本主义国家的人才应该说假话,因为他们邪恶。但现实看来,怎么恰好是反过来的呢?我怎么想也想不明白。

            我看过一个俄罗斯导演拍的朝鲜纪录片,一家三口,爸爸是技术能手,妈妈是劳动模范,女儿在平壤最好的小学读书。三口之家住在宽敞明亮的现代公寓里,吃饭的时候,大大小小的盘子和碗堆满了小饭桌。爸爸对女儿说:“少吃肉,肉吃多了不好。多吃泡菜,泡菜是最健康的食物,是我们朝鲜的骄傲。”于是,爸爸夹起一块辣白菜放到女儿碗中。

          突然,画面中断,从摄像机拍不到的旁边冲进来一个中年男人:“不对,不对,你们应该这样。你夹泡菜给她的时候,她应该仰起头看着你,幸福的微笑。”于是,拍摄重新进行。在拍摄的空隙,俄罗斯导演有心的单独采访小女儿,哪知道小女儿一下就哭了:“你们不是好人!”

            越富裕越说真话,越穷越说假话,这是什么道理?哲学课上从来没有教过啊,我也糊涂了。

                2000年左右,中国很时兴新马泰三国游。一次旅程可以走遍东南亚三个旅游大国,一时之间,游客如云。我的小表妹也跟风去旅游了一次,回来我问她:“新加坡好玩吗?”“不好玩,没有泰国好玩。”小表妹回答得很直接。可是新加坡是这三个国家里面唯一的发达国家啊,我不知道该怎么向小表妹科普这个知识。于是,我继续启发她:“新加坡的食物很好吃吧?”“不好吃,没有马来西亚的好吃。”我说不出话了,我觉得小表妹似乎还没有领悟到发达国家的奥妙。

            与之相反的是,我的表姐香对新加坡的评价完全不一样。香去过新加坡多次,她说:“新加坡太好了,新加坡简直就是天堂。”我疑惑的听香吹牛,觉得新加坡真的有这么好吗?香继续说:“新加坡就是最适合我们这种人生活的地方。”“我们这种人”是哪种人?我不好意思刨根问底。香说:“我的签证还没有过期,过一段时间,我还要去新加坡!”

          我完全晕菜了,新加坡有什么魅力和吸引力让我的表姐香如此惦记。我问她:“新加坡有什么好呢?”香说:“你坐在新加坡干干净净的巴刹里面,然后一个印度阿三恭恭敬敬的给你端上来一盘香喷喷的胡椒蟹,你就知道新加坡的好了!”我顿时语塞,并觉得发达资本主义国家的魅力其实是多方面的,让人防不胜防。

            中国改革开放以来,其实一直在学新加坡,从社区制度到医疗卫生,从警务系统到城市环境管理,我们一直在效法新加坡。据说南洋理工大学专门有中国公务员的研修班,供中国公务员来新进修。但另一方面,我们仍然坚持着我们的“传统”,这个“传统”说来可疑,因为它只在中国生根了不到100年。

              比如,我们的天安门城楼上的伟人像,是无论如何不能摘下来的;比如,土地是绝对不能私有的;比如,关系国计民生的水电,煤气,矿山,铁路是绝对只能国营的。

            由此可见,我们中国实际上分成两派,一派是由表姐代表的新加坡派,另一派是由小表妹代表的朝鲜派。这两派明争暗斗,相互牵制,相互掣肘。中国的未来就在这两派的博弈中,跌跌撞撞的向前走。我觉得,真正可行的办法,是把这两种道路,两种价值观综合一下,我们走一个韩日模式。

              我们经济上放开,政治上民主,文化上包容,但我们又坚持我们的特点,比如扶助劳工,关心穷人,强调公平。这样是不是比单纯的走新加坡模式,或者是朝鲜模式要好得多,要公平厚道得多。比如,老牌的资本主义国家英国就保有不少国有企业,这是值得我们学习和借鉴的一种经验。

          换句话说,我们吸收新加坡的优点,也考虑到朝鲜的关注点,我们自成一派,我们独辟蹊径。我们进行一次彻彻底底的改革,改革后的我们比新加坡更好,比新加坡更像新加坡,这才是真正的光明之路。带领我们改革,带领我们求发展,谋大事的英雄已经呼之欲出,我们等待着,等待着他的振臂一呼,四海升平。

            我坐在圣淘沙一间咖啡书店里面,面前放着一本摊开的小说。四周很安静,只有些微的书页翻动的沙沙声。我抿一口咖啡,望向玻璃窗户外面的蓝天白云,觉得今天很美好,因为我又度过了祥和安乐的一天。这一天,有咖啡的香气,有书的油墨味道,还有咖啡店里若有若无的甜香味。我想,这一天的新加坡是可爱的。什么时候,我才能在北京的后海,坐在同样一间小小巧巧的咖啡店里,悠闲的看小说呢?

          远处走来一个穿蓝色上衣的男子,和我一眼相遇,而我的咖啡已经很好的甘甜了我的口腔和我的心房。李南星,你来了吗?

2023年10月28日

创建时间: 2023/10/28   12:18

标签: 红色中国的告别

              我觉得我被骗了,我被骗得好惨。我倒向红色,倒向所谓的正义,最终我发现红色只不过是一层窗户纸,一捅开,里面黑漆漆的,好像外婆厨房靠炉灶的那面墙壁,毫无亮色。而正义呢?最终被改写了,我做的事情可能正义,但老爷们只不过看猴戏一样的看着我,然后打个哈欠,指着我:“一条傻狗。”

              你们难道连一点最基本的义气都没有了吗?当然“义气”这个词不应该存在在你们的字典,马克思的词汇库里没有这个词。但你们难道不是中国人吗?你们搞来搞去变成了水泊梁山,一窝贼寇。不,   你们还不如水泊梁山,宋江好歹还知道讲点忠孝,你们呢?完全陷入魔鬼的法则之中,自以为得计,殊不知,只不过是清水下杂面,你吃我看见罢了。不要把天下人当傻子,人民的眼睛是雪亮的。

            你们说国民党不抗日,但你们自己是怎么抗日的?敌后战,骚扰战,大呼小叫,其实把自己藏了个严严实实。好不容易有个百团大战充充场面,结果彭德怀被你们恨得要死:曝光了实力。台儿庄战役是国民党打的,平型关战役根本上不得台面,是你们自己吹出来的!蒋介石早就看穿了你们两面三刀的真面目,所以才一心反共。你们真心的感谢日本,没有日本的帮忙,你们肯定变成陈胜吴广。日本的朋友来帮你们把中国撕开个口子,蒋介石扛不住台面了,才让你们趁虚而入,捡走胜利果实。

                  关于感谢日本这件事,是有据可查的,你们抵赖不了。没有日本人和你们遥相呼应,中国只会再上演一次《荡寇志》。你们借了外国的力量,篡改了历史的脉络,这笔帐迟早要算。如果说,历史本非你们能够掌控,你们只不过也是被历史老人忽悠的棋子。但你们对中国人,对中国的志士之狠毒,之无情,罄竹难书。

                  故事的开始,是北大教授李大钊和革命者陈独秀。几个青年人想学习苏联的模式,解决中国问题。于是,在一个炎热的7月,于上海法租界召开建党会议。哪知道走漏了风声,巡捕查房,会议中断,几个人做贼一样,悄咪咪跑到嘉兴南湖的一条船上继续建党。

              一大总书记陈独秀不久就因为自己的天真和率直被你们抛弃和淘汰,本质上是你们不愿意走西方模式,而要走一条“中国农民造反之路”。陈独秀是一个读书人,而且是一个城市里的读书人,他不懂农民的那一套,所以在你们那里,他的道路是走不通的。你们攻击陈独秀,说他嫖土娼,这样来抹黑自己的创始人,你们算是独创。

                陈独秀被抓后,敌人问他:“你反不反党?只要你写申明反对共产党,你就可以重获自由。”陈独秀说:“我死也不反党,我一辈子都在党内。”敌人哈哈大笑,因为陈独秀还不知道,这个时候,他已经被你们开除出党了。像陈独秀这样的理想主义年轻人被你们利用的例子比比皆是。

                  我看见过一个故事,说革命的时候,你们的队伍路过一个小村庄,一个只有14,5岁大的瘦瘦的小孩子一定要跟你们走。你们勉强答应,其实是想找个人做“粗活”。到攻城的时候,这个小猴子一样的孩子凭着灵活的身体,爬上城楼,替你们打开城门,他自己则被守城军活活打死。这个孩子连姓名都没有留下,如果不是有几个老人的回忆,甚至他就好像没有存在过一样。

                就是这样的孩子,被你们蛊惑和欺骗。用自己的生命和鲜血为你们献祭,最终把你们扛上了法事台。而你们是怎么做的?最开始清除AB团,抓“叛徒”,灭“内奸”,好多都还没有活明白的孩子20来岁就被你们剥夺了生命。杀死他们的是他们自己的枪,敌人远在天边。

              再然后还有荒谬的西路军,就因为你们的一时起意,一支万人部队被你们生生抛弃,最终全军覆没,尸骨无存。这是中国的孩子啊,这是中国的年轻人啊,你们喝了他们的血,再把他们送给你们的对手活剐。这是你们的高明,你们始终是高明的,因为你们确实很狡猾。西路军只不过是一块边角余料,于你们无伤大雅,但又有多少孩子的妈妈在家乡的茅草屋哭瞎了双眼。

              你们擅长内斗,窝里反是你们的看家本领。从博古,李德到“另立中央”的张国焘,你们在你们内部争权夺利,相互倾轧。在内部的一片混乱中,你们几乎被国军剿灭。于是,所谓的“长征”开始,其实长征是什么?不就是狼狈逃窜吗?就好像一只老鼠被一群猫围住,不知道怎么撞了大运,竟然从一只肥猫的胯下钻了出去,这也值得夸耀?

            遵义会师,伟人见到同志刘志丹,本以为是天作之合。哪知道不久后,刘志丹就莫名其妙的死了,怎么死的,众说纷纭,终成疑案。现眼的是刘志丹的侄女——“著名作家”刘索拉处处以红后代自居,看人的眼睛都是居高临下的。殊不知他的伯伯刘志丹很可能就是被你们红色同志们内部解决的,她又凭什么那么得意呢?

              日本人把国民党完全拖垮了,虽然日本宣布投降,国民党成了赢家,但其内部已经积重难返,雄风不在。你们趁虚而入,吹角连营,把国民党打跑到了台湾岛。全国欢腾,人民欢呼:正义来了!我们胜利了!可到底是谁胜利了?真的是人民胜利了,还是仅仅少数几个掌权者胜利了?

              宋庆龄也高兴的说:“终于可以自由的呼吸了!”哪知道,没过多久,她就开始呼吸困难,手脚冰凉,悔不当初。倒是宋霭龄和宋美龄,早早看破玄机,远远遁走,逃离了灾难。文革的时候,红卫兵要操宋家祖坟,宋庆龄想必肠子都悔青了。

              你们的红色国家建立没多久,就把国民党的那点财富全部充公,公私合营,土改四清,闹了个鸡犬不宁。国家副主席高岗自杀身亡,伟人秘书田家英上吊,这些孩子跟着你们可曾享过一天的清福?你们欺上瞒下,假话空话,放卫星,造新闻。《人民日报》公开发文说亩产1万斤,你们开始担忧,产这么多粮食,怎么吃得完呢?现在还有邓小平踩在稻穗上笑的照片,这是你们的“光荣”:一个大活人可以踩在稻穗上,而不掉下去!可笑的是,乒乓女皇邓亚萍说《人民日报》从没有撒过谎,《人民日报》真的没有撒过谎吗?

              幻影一旦破灭,灾难接踵而至,“三年自然灾害”鬼魅一般到来。当台湾同胞吃着大米饭和肉丸子的时候,我们在啃草根,吃树皮。关于这场灾荒的结论是“自然灾害”,明眼人说:“鬼的自然灾害,人闹出来的!”城里还有供应粮,农村里只想去逃荒(逃荒是中国农村的惯例。)但是你们不同意,社会主义国家怎么能逃荒呢?亩产一万斤的脸还要不要?于是,眼睁睁活活饿死。

              “三年自然灾害”时期,农村的情况我不太了解。但听一些长辈聊过城市里的惨状。那种瘦瘦小小,一顿饭只吃一点的人反而没事,大多数都扛了过去。而那些大胖子,大胃王,很多直接被饿死。走在路上,看着前面一个胖子走着走着,就坐到路边上不动弹了。上去一看,已经死去,一捏脚就是一个窝——浮肿病。

                  这就是你们带给我们的盛世,我们在和平年代,享受了一次旷日持久的饥荒。刘少奇说:“人吃人是要上史书的!”一个领导接话:“中国那么多人,死一点没关系!”另一个领导连忙补充:“中国人民真好啊,活活饿死也不造反,世界上哪去找这么好的人民?”

              真的好的人民就是饿死的人民吗?就像美国说的:好的黑人就是死了的黑人。

              “三年自然灾荒”刚刚结束,就在大家以为可以稍稍歇一歇的时候,文化大革命又来了。伟人力透纸背的大书《我的一张大字报》,于是,刘少奇拍着《宪法》被关进了黑屋子;王光美戴上了乒乓球项链,据说这是对她资本主义臭美的反击;宋庆龄被要求剪短发,因为女人留长发不像无产者;习仲勋脖子上挂个牌子:三反分子,弯腰给“劳动人民”道歉;容国团上吊,去了阴曹;老舍自沉太平湖,结束了“罪恶的一生。”

                大家搞不明白,怎么中国人对中国人这么的狠,这么的辣,这么的不择手段,无所不用其极。日本人杀中国人,我们可以理解,毕竟是外来的异族,可中国人怎么也杀中国人呢?我们完全迷糊了。全国山河一片红,人人唱着大海航行靠舵手,跳忠字舞,喊:“革命无罪,造反有理!”

              老干部被打倒了,老教授被关押了,老教师受批斗了,老工人靠边站了,老农民呆傻眼了。中国变成一个修罗猎场,在猎场里大呼小叫,持枪拿棍的全是宵小。就在我们窝里斗的时候,美国独领风骚,日本紧随其后,亚洲四小龙呼之欲出,连我们看不上眼的朝鲜的日子都比我们好过。

              我们夹着铺盖卷,带着老婆孩子大逃港。1962年的一天,据说是英国女王的生日,香港边境要开放三天,凡是这三天到香港的难民都可以获得居留权。一时之间,香港边境涌来了10万人。香港你怎么就这么的香?令我们魂牵梦绕,不惜离乡背井,也要投入你的怀抱,而我们的老家呢?怎么就这么的饥饿和贫困。谁在冥冥中玩弄着我们,玩弄着这些中华的孩子。

              文革的历史不忍淬读,大量的人形爬虫从阴暗的地底仿佛一夜之间就钻了出来。他们喊着口号,拿着红宝书,挥舞着刀子,对我们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臭骂加殴打。我们怎么了,我们到底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坏事,要被这样的惩罚?去问问伟人,伟人答曰:“这是在教育你呢!”可我们的爸爸妈妈还没这么“教育”过我们呢?你们哪里来的权力和威势。你们的权力和威势难道不是我们赋予的吗?难道你们还真是天子,天赋之权,我等干预不得。

                  在那个黑暗的时代,你们杀死了所有报晓的公鸡,甚至连母鸡你们都不放过,杀杀杀!好一个红彤彤的“热血时代”。周恩来的养女孙维世死在黑牢里,脑袋上插了根棍子;处决辽宁省干部张志新前割开了她的喉管,因为她按惯例是要骂伟人的;北大才女林昭被枪毙,还找家属要了5分钱的子弹钱;青年女工李九莲的舌头和下巴用一根竹签串起来,那是害怕她叫喊出什么惊人的口号;黄梅戏演员严凤英死后被军代表开膛破肚,为的是寻找敌人的“发报机”(好先进的“发报机”!)

            好了,够了,再讲下去,闻之欲吐。这就是你们带给我们的红色中国,这就是你们的红色信仰赐予我们的“幸福生活。”如果那个在黑夜中爬上敌人城楼替你们打开城门的15岁孩子,看见自己的妈妈被你们这样处死。他会后悔吗?这真是欲悲闻鬼叫,我哭豺狼笑。

                  文革结束,站在稻穗上开心的笑的邓小平,打了翻天印。中国终于获得喘息的时机,改革开放开始了。我们很快就解决了吃饭的问题,至少在我小时候,已经可以常常吃肉。80年代,90年代,很快过去,我们加速发展,经济规模一天比一天大。就在外国人以为我们不会超过日本的时候,一晃眼,我们的经济体量已接近日本的三倍,离世界第一美国差距也不大了。

              经济改革让我们大发展,但我们还是瘸子,我们缺少政治改革。我们就好像一条腿走路的残疾人一样,一瘸一拐的来到了2023年。就在我们以为中国的“盛世”还会延续的时候,我们才猛的发现,我们已经走入黑世。什么叫黑世?一个黑暗的,晦涩的,讲不清道不明的混沌时代是也。

              我们被禁止娱乐,禁止说话,禁止发帖,禁止游戏,禁止外出。我们除了上班,日复一日的机器人一样重复着每天相同的工作,我们找不到生活的乐趣。而某一天,我们还会惊觉的发现,文革又回来了。黑暗泥土层里,潜伏的人形爬虫再次从地底钻了出来。这一次,他们吸取了上次的教训,变得更狡猾,更阴毒,更隐晦。

                我们理想中的盛世中国,该是这个样子的吗?难道一个好的国家不应该是倡导自由,民主,文明,富裕,和谐的吗?我们为什么要内斗,我们为什么要自己人杀自己人?我们和平的,安乐的,悠闲的每天喝喝茶,看看电视,刷刷娱乐新闻不好吗?为什么要给我们戴上金箍,为什么要让我们唱《难念的经》,为什么要把我们逼上没有退路的绝境?

              红色中国当休矣!把蓝天白云还给我们,把普世价值从西方引入给我们,把民主自由的观念贯彻到中国的城市和乡村。西方有的我们也要有,西方的文明我们也要效仿。不要说我们中国人素质低,素质低只是你们的以为。其实我们中国人很聪明,我们懂得西方的那一套,我们实行起西方的国家制度,一样的好,一样的圆满发达。把本该属于我们的,还给我们,然后把你们的红色光影深埋在我们脚下,让它得到自然的净化。

                  我的爸爸本来是个红色的人,但你们对他显然并不公平。你们对我的冷漠和残暴,揭示了一个真相。这个真相就是你们并非是纯正的红色,你们是黑红相间的毒蛤蟆。把毒蛤蟆赶走,让毒蛤蟆自己找地方去凉快。我们把青蛙请回来,我们和青蛙唱一首歌,谈一段情,聊一聊久别后的思念。我想这一天,一定是晴朗的一天,因为青蛙王子和白雪公主的婚礼将在礼堂盛大举行。

                你们可以来观礼,我们请你们来观礼,但你们一定要保持冷静。如果黑红相间的毒蛤蟆不守规矩的话,森林之王是会发怒的。我相信你们仍然保有理智,哪怕你们的脚下已经是烧红了的烙铁。但如果你们还心存善念的话,女神会给你们安排一个座位,说不定还在主宾席,离主席台很近很近。

                冬天就快来了,森林里的小动物都在准备过冬,让我们祝福他们,祝福整个森林里的生命都安然的度过这个寒冬,然后在明年春天的时候,迎来灿烂的阳光季。

2023年10月29日

创建时间: 2023/10/29   13:04

标签: 红星路80号的哀愁

                惊悉李克强前总理在上海休息其间,因心脏病突然离世,深感惊讶。克强总理不过60有8,算是老年人中的年轻人,怎么会说走就走了呢?想想令人唏嘘,克强总理不过去年才从领导岗位上退下来,还没享几天的清福,就驾鹤西去,怎不令人怨叹?凭栏远望,忧思缠身,徒增哀伤。

                然而真正让人感到迷惑难解的是,当局对李克强总理逝世的淡漠,完全不可思议。27日晚的《新闻联播》在播送两条新闻之后,才有一段简短的李总理逝世消息,之后再无下文。《新闻联播》的画面没有变成哀悼的淡黑色,网络上的网页颜色也没有丝毫的改变。28日,张学友演唱会照常进行,有个地方还办了烟花秀,放了绚丽的烟花。29日,北京马拉松,成都马拉松,西安马拉松未做任何的延期和更改,按期举行。

                当局为什么对李克强总理如此的冷淡,要说人走茶凉,克强总理不过才退休不到1年,这么快茶就凉了?难道是放了一把电风扇在旁边疾风劲吹?我觉得当局可能低估了克强总理在人民心目中的地位,他们觉得可以像处理江某某一样,快速的烧掉,倒掉,拉倒。

            江某某年高德劭,本是半截身子埋在土里的人,他的逝世已是必然,旁人不会多做他想。但李总理去年才卸任,人虽已去,面若昨见,怎么会突然的去世呢?再说,即使是因为心脏病突然离世,当局难道不能对李总理的逝世给予多一点的关注和理解吗?为什么要如此潦草的敷衍国人,就好像死了一只猫狗一般,毫不心疼。

                两件事情联想到一起,引人深思:卸任未几,英年突逝,冷淡如冰,封口禁言。当局到底在怕什么?有的网友立即祭出阴谋论:李克强总理到底是怎么死的?所谓心脏病是不是只是一个幌子或者说辞。要知道,当今科学发达如斯,只要摄入某种微小剂量无色无味的物质,就可以引起人的心脏病发作。难道李克强总理是被毒死的?

              问题在于,如果李克强总理是被毒死的,是谁下的毒,怎么下的毒,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下毒?杀害总理的动机和目的是什么?下毒这件事有没有后台?当局对这件事持什么样的态度?伏案沉思,一一细辨。

                  众所周知,克强总理是厉以宁教授的得意门生,而厉以宁教授是中国经济改革派的扛鼎之人。可以说,中国改革开放的一系列经济政策都是在厉以宁教授的指导和谋划下进行的。这么说的话,封厉教授是三代帝师都不为过。清末维新变法的时候,朝中大员唯一支持光绪皇帝变法的就是帝师翁同龢。所以说,厉以宁很像当今的翁同龢,他是经济改革派的先锋和大梁。

              克强总理是厉教授的高徒,所以他天然的是经济改革派的中流砥柱。经济改革派其实就是主张经济上向西方看齐的西化派,是朝中“洋务运动”的支持者。由此可见,克强总理就是党内西化派的代表人物之一。我早就说过,中共体制内分为两派,一派新加坡派(西化派)另一派朝鲜派(马列原教旨主义派)。分析到这里大家不难看出,为什么克强总理会赫然离世了:新加坡派失势了,甚至可能已经倒台了。

                我不敢说是朝鲜派下毒害死了克强总理,我没有任何这方面的消息来源。但我可以作一个大致的推断,想克强总理死的正是党内的马列原教旨主义者。可是,朗朗乾坤,原教旨主义者是怎么下的毒?我觉得我们可能缺乏想象力,《雪山飞狐》中的毒王,一弹指一挥袖,毒就下到了对手口中眼中耳朵里。所以,下毒可以是很灵活的,是防不胜防的,是找不到痕迹的。不要觉得武侠小说完全虚构,真实的现实生活有比武侠小说更玄幻的一面。

                    那么,为什么早不早,晚不晚的要在现在下毒呢?首先,克强总理已经卸任。要在总理任期内杀人,毕竟风险太高。然而一旦卸任之后,就成为了退休老干部,几乎不会再在电视上露面,这样下毒杀人的风险就小了很多。其次,我说过,中国已经进入一个黑世,所有的力量都在做拼死一搏。而大会战,大绞杀已经迫在眉睫,先下手为强,再不动,可能就动不了了。这就是为什么党内原教旨主义者现在下黑手的原因:时间到了。黑云已经压城,岂能再无山雨?

                  说到这里,杀害克强总理的动机和目的已经昭然若揭,就是党内两股势力在以性命相搏。原教旨主义者先发制人,试试水,看看西化派的反应和实力。如果西化派无动于衷,那么就是昭告天下,中国还是马列当政的国家。如果西化派激烈反抗,甚至不惜发动武力,原教旨主义者就可以顺理成章的镇压颜色革命,清除异己,把西化派彻底的消灭掉。换句话说,李克强的死是一颗投向深水潭中的石子,就是要看看潭水有多深,里面有没有住着神明,如此而已。

                有的读者会问党内的原教旨主义者到底是谁?谁这么大胆,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我可以向大家引荐两个人,一位蔡奇,另一位丁薛详。这两位哼哈二将,是党内马列原教旨主义者的代表人物。两个人现在都是中央政治局常委,位高权重,言出法随。有他们把持着朝政,马列原教旨主义者可高枕无忧也。

          那么,大领导呢?他是什么态度?他是西化派还是马列原教旨主义者。从大领导的本心看,他更愿意站在两派的中间,不偏不倚的走一条中间路线。但现实的情况是党内马列原教旨主义者势力庞大,层层设防,大领导已经被其绑架,成为傀儡。大领导从什么时候被马列原教旨主义者绑架的?就是从他的第三任任期开始。

            众所周知,中共总书记一般只会连任一次,不会再有第三任任期。但党内马列原教旨主义者敏感的察觉到西化派很可能会在大领导卸任后推出自己的领导人,为防止生变,才让大领导继续连任,条件是大领导必须完全听命于马列原教旨主义者。否则,李克强的下场就是先例。

            最后,我们来看看中共当局对李克强的死到底持一种什么样的态度。首先,马列原教旨主义者仍然把持着朝政,中共当局不会对李克强之死做出过度反应。另一方面,由于李克强的死只是一枚投石问路的石子,中共当局会饶有兴趣的观察各方面的反应。特别是党内西化派的反应。如果西化派敢露头发声,正好给马列原教旨主义者一个口实:他们想改旗换帜变天!这还了得,必然伴随着一场腥风血雨的镇压。

                  所以,从这个意义上讲,李克强的死就是一场“引蛇出洞”的闹剧。引不出来,笑你们没胆!引出来了,正好一锅端。好狠辣的手段,好歹毒的心肠。纵观当前局势,西化派确实有点底气不足。面对自己阵中大员的离奇死亡,竟然不敢吱声,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吞。而马列原教旨主义者则兴奋的张大眼睛,竖起耳朵,观四方,听众音,探探中国的底火。

                  不要愚蠢的寄望于大领导,我说了,从第三任任期开始,大领导实际上就已经是马列原教旨主义者的傀儡。也不要对党内的西化派做过高的判断,他们是幼稚的,他们还处于萌芽状态。真正值得信任,值得依靠的力量是人民!只要人民站了出来,就可以把一个谜底揭开:中国的天到底是红色的还是蓝色的?无论是马列原教旨主义者,还是西化派都在等。等待着人民给出他们的答案,而他们答案就是最终的答案。

                从最近几天的形势判断,能不能成功的“引蛇出洞”就看克强总理的头七左右。当年周总理逝世,十里长街送总理,男女老少,军民贵贱纷纷涌上街头。天安门城楼上出现诗篇:欲悲闻鬼叫,我哭豺狼笑。四人帮残酷镇压祭奠的群众,污蔑祭奠群众是反革命分子。最终酿成惨祸,史称“天安门事件”。历史还会重演吗?或者正如九斤老太说的:一代不如一代啰!

                我们中国人还有没有那么点血性呢?我们还能不能像我们的先辈一样,站到正义的一边,直斥邪恶呢?在经过了漫长的改革开放之后,我们活在了一种物质相对充裕,生活相对舒适的环境中,我们还有没有站出来振臂一呼,应者如云的虎胆雄威?

                我小的时候,我们这一辈人就已经被称为小公主,小皇帝。含在嘴里怕化了,扛在肩上怕飞了,我们变成了温室里的花朵。在面对这种血淋淋的挑衅和威胁的时候,我们这一代人还有没有勇气站出来,扬眉剑出鞘呢?我在等待,大家都在等待,等待一个民族的回答。

                  克强总理北大出身,是正宗的北大高材生。为什么在面对自己的学长离奇暴死的时候,北大静如深水,毫无波澜?北大怎么了,北大在想什么。你们还记得林昭吗?那个脑袋上围一块白布,写一个大大的“冤”字的北大才女。你们这些北大人还有没有那么点血气和豪气,难道你们还不如几十年前的一个小女子?

                我记得北大曾经有一个很自豪的说法,我们北大毕业生将来是做什么的呢?看看李克强吧!我们北大人将来是管理国家的!可你们管来管去,管出个冤死鬼来,你们倒不如回家去歇着,还少惹点是非。不要把责任推到地方院校的师弟师妹们,他们不如你们,你们才是真正的天之骄子。你们不动,他们不敢动;你们不叫,他们不敢叫。北大有北大的历史责任,北大有北大的高规格。希望你们不要辜负五四的精神,希望你们不要做泯然众人矣的方仲永。

                合肥仁爱巷熙熙攘攘,从四面八方赶来的祭奠者用鲜花围成了一个花阵。红星路80号,克强总理的故居前面,众人默默含泪,无语凝噎。从27号开始,到29号,整个白天,整个夜晚,潮水似的人流,往来不息。大家在想着什么?大家在期待着什么?大家在愁怨着什么?一束黄菊,两朵白花,献给逝者,这是人间的祝福,这是国人的哀愁。

              乌云来了,要下雨了,天黑得深沉,但人们不愿离去。引蛇出洞也好,一锅端也好,钓鱼执法也好,敲骨吸髓也好,我们并不畏惧。一个李克强倒下,千万个林昭站了起来。一个自由的灵魂归去,千万个向往光明的心飞上天空。不要蔑视人民的正义感和良知,不要小瞧下里巴人的匹夫之怒,当我们把我们想说的话全部说出来,你们才知道我们的强大和聪颖。在我们面前,无论你们再怎么张牙舞爪,你们都是我们的眼中魅影。当我们直视你们的眼睛,你们就会一命呜呼,化为虚有,沦为历史的尘埃和笑谈。

                  雨哗啦啦的下了起来,一个歌手走上雨中的舞台,他今天是要唱《斯卡布罗集市》,还是《寂静之声》?我们不知道,但我们可以憧憬。我们憧憬当歌手天籁般的歌声响彻云霄的时候,一切的魑魅魍魉,一切的罪与邪恶都烟消云散。然后,一个灿烂的艳阳天出现在东方的天空。蓝天碧水,小河清欢,人间幸福。我们用自己的手创造属于我们的盛世,无论你们多么强大,你们只能认输,你们只能和我们一起走入那个神之盛世,因为我们是人民,我们是神的子民。

                克强总理,我不是北大的学生,但我还是希望我可以叫您一声克强学长。我希望您在天国继续保佑我们,保佑北大,保佑我们这个国家。克强学长,西去安好,来生再聚的话,也许我们可以有幸来一次卧谈会。我们在深夜的时候,聊聊我们的理想,聊聊我们的愿望。我想我们的理想和愿望一定会同样高尚,一定会同样美好。

                  克强学长,一路平安,我在遥远的成都送上一朵金色的玫瑰花。

2023年10月29日(外一篇)

创建时间: 2023/10/29   19:38

标签: 特拉维夫的紧急呼救

              以色列前总理内塔尼亚胡不久前因为胸腔问题入院观察,坊间传闻,其可能已经离世。内塔尼亚胡在任期间积极推动以色列经济改革和政治改革,创造了多项纪录。他积极推进以色列经济自由化,使以色列经济得到长足发展。他强力推进以色列政治民主化,使得以色列的国际民主排名不断创新高。但由于内塔尼亚胡积极的经济政策和自由化倾向,引起以色列部分在野党的不满,他们认为内塔尼亚胡破坏了犹太教的基本教义。犹太教原教旨主义者宣称,内塔尼亚胡在曲解教义并把以色列引向异端。

                关于内塔尼亚胡的突然入院,坊间有传言认为是有心人对内塔尼亚胡下了毒。他们把一种无色无味的毒药放入内塔尼亚胡的咖啡中,内塔尼亚胡饮用后即感到极度不适。以色列沙龙医学中心的有关人士说,他们已经注意到了相关言论,并正展开调查。但是围绕着是谁给内塔尼亚胡下的毒,下毒的目的和动机是什么,以及以色列现政府对下毒事件所持的态度,坊间多有议论。

              有分析者认为,正是以色列国内的犹太教原教旨主义者给内塔尼亚胡下的毒,下毒的目的是试探以国内西化派的立场和实力。如果以国内的西化派默不作声,说明其羽翼未丰,不敢和犹太教原教旨主义者叫板;如果西化派敢跳出来吵闹,犹太教原教旨主义者就会趁机以维护国内稳定的借口,把西化派一网打尽。

              以国内西化派陷入两难境地,如果跳将出来,必会被迎头痛击;如果不发声,则会失去对以色列未来道路的控制权,完全沦为附庸和政治异议人士。犹太教原教旨主义者这招“引蛇出洞”不可谓不高明,伸脖子是死,缩脖子还是死,把以西化派完全拿捏住了。

          以色列已经进入一个晦涩,阴暗的时代,犹太教原教旨主义者掌控着以政权,清除异己。内塔尼亚胡的入院,表明这一进程进入到一个最关键的阶段。如果未来几天之内,以西化派没能拿出一个合理的态度,他们就将在以色列被打入冷宫,久久不能复原。

              现在的关键是以色列人民的态度,如果以色列人民能够站出来,公开支持内塔尼亚胡,以的经济自由化和政治民主化还将继续,如果以人民保持沉默,犹太教原教旨主义者将彻底统治以色列,使以色列成为犹太教的理想国和乌托邦。现在是到以色列人民选择的时候了,是选择西式的经济自由,政治民主,还是选择犹太教原教旨主义者的刻板晦涩理论。这是关系到以色列未来前途命运的大关节,大转折。

                内塔尼亚胡是麻省理工学院的高材生,该学院是世界上最有名望的大学之一。面对学长的被侵害,麻省理工学院的学弟学妹,是可忍孰不可忍?如果连麻省理工学院的精英都保持沉默,退避三舍,那西方的普世精神,民主观念,自由经济将在以色列彻底失败。以色列将会成为一个宗教国家,行走在廊间的全是拿着《圣经》的卫道者和伪君子。

                内塔尼亚胡执政期间建树颇丰,这样一个深受以色列人民爱戴的成功政治家,莫名离奇住院,实在让人不可思议。如果说没有外力的假手,实难让人相信。在这样一个文化昌明,历史悠久的文明古国,竟然有人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做出如此丧尽天良,人神共愤的事,简直令人发指。这种道德败坏的政治骗子和施暴者,理应受到人民的审判,等待他们的是绞刑架和断头台。

              如果以色列人民不能尽快拿出态度,以色列的政治道德,人伦底线将会受到历史性的挑战。面对邪恶,这个古老的国家会有人振臂一呼,应者如云吗?或者还是作懦弱退缩状,以文明的退步,换自己的苟且偷安。我们拭目以待,我们把酒论英雄。我们相信江山代有人才出,我们把希望寄托在我们的下一代。当一轮朝阳升起的时候,围绕在以色列上空一切的,一切的魑魅魍魉和鬼鬼祟祟都会烟消云散。然后,蓝天白云下,以色列的孩子们开心的欢笑。

              特拉维夫纪念医院的特护病房外,从四面八方赶来的内塔尼亚胡的支持者把鲜花和苹果堆满了医院门口的广场。天空阴阴沉沉,飘着零星小雨。一个小女孩问她的妈妈:“我们为什么要在这里?这里好冷。”小女孩的妈妈把小女孩紧紧抱在怀中:“我们在这里就是为了明天有一个艳阳天,和煦的阳光下我们可以自由自在,暖暖和和的在一起。”小女孩露出笑脸:“神和我们同在!”

                  特拉维夫的拉宾广场上,万人空巷。一辆救护车缓缓驶过,跟在后面的以色列人民,脚步坚定,目光执着。未来是属于以色列的,把正义和真相还给以色列!让自由和博爱的光辉洒向以色列的城市和乡村!

2023年10月30日

创建时间: 2023/10/30   12:18

标签: 嘉庆朝

              读清史的人都知道,嘉庆皇帝统治时期是清朝的转折点。正是在这一时期,清朝由盛而衰,逐渐走向灭亡。我一直很好奇,嘉庆皇帝自己知道不知道自己是一个亡国之君呢?我看他多半没搞清楚,仍然还在做着天朝上国的美梦,把英国,美国都称为蛮夷。殊不知蛮夷已经非常先进,先进到打进古老的中国可以不费吹灰之力。

                从2012年开始,我觉得我们中国也进入了一个转折的时期,很多以前顺理成章的好事,雅事,快乐事都慢慢没有了。先是军事改革,好端端的5大军区,硬要改为5大战区。改来改去,兵不知将,将不知兵,一盘散沙。我们这里有一家成都军区总医院,盛名在外。一夜之间,这家医院改了个古怪滑稽的名字:某某善后工作部医院,一听让人如坠五里云中,搞不清楚状况。如果不是知情者提醒,光听名字还以为是一家私人诊所。

                军委内部更是闹了个底朝天,几大巨头纷纷落马,有的外逃,有的跳楼,有的吃药,有的割腕,还有的暗中表忠心:向过去的老军头彻底决裂!新上任的全是嘉庆皇帝的亲信,恨不得跟在嘉庆后面,替嘉庆提鞋扛凳。武警方面更是离奇,竟然不再由公安部领导,全部划入军委。换句话说,将来社会治安一旦有事,政府和公安部门根本没有权力再去调动武警。这难道不是自废武功,反绑双手吗?

                    说来说去,嘉庆皇帝是担忧军队不够忠诚,要是自己有个什么纰漏,军队方面可能会起事,所以才杯酒释兵权,把权力牢牢握在他一人手中。只可惜嘉庆远没有赵匡胤那么的高明,把全军上上下下的心都伤透了。其他不说,光是个郭伯熊,就让全军官兵日夜惦记。嘉庆恼羞成怒,铁了心要把郭关到死。殊不知人在做,天在看,全军上下早就义愤填膺,只待军号一响,就要榴花开处照宫闱。可叹嘉庆糊涂,士之心不可伤也!

                想那郭伯熊,平民子弟出身,一颗忠胆,两袖清风。在解放军里面,威信极高,所谓全军上下有一半的军官都是郭提拔的,并非虚言。但郭提拔的好,他提拔的全是赤胆忠心的军魂。你有什么理由,把满门忠烈之士赶尽杀绝呢?你赶得尽,杀得绝吗?整来整去,不过是自曝其短,惹人恼恨罢了。

            坊间传言,郭伯熊戴上头套,化妆成一个老女人,妄图蒙混过关,逃亡澳大利亚。哪知道,军头的智商敌不过我英雄的人民海关,被当场识破,抓了个反革命现行。后来,郭伯熊顶着自己一头全白的真发,在电视上向全国人民陈罪,观之令人动容。好歹也是我们的人民子弟兵,怎么一下子就成了敌人和叛徒了呢?

              还有武警司令王建军,本也是红后代。为人光明磊落,洒洒脱脱,有先辈遗风。不知怎么触怒嘉庆,一朝获罪,抄家灭门。英雄既倒,奸佞狂笑。想今日之武警,是谁家之鹰犬,细思极恐。红色褪尽,黑灰扑面,小人当道,蝇营狗苟。这样的嘉庆帝私家看门大队,如何能够保家卫国,令人唏嘘。

              嘉庆帝表面上不左不右,走中间道路,实则清除异己,打左压右,高压统治。重庆市委书记薄熙来,在中国政界独树一帜,回归传统。杀文强,用立军,审李庄,讲读传唱,一时之间,重庆的风气为之一爽。清清爽爽的政商关系把重庆重新变成了一座闪耀着理想和信仰的赤诚之城。

              哪知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嘉庆对薄公早就看不顺眼,斥之为“另搞一套的异类。”直接把薄熙来开除出邓家军。及黑云压城,流氓反扑,重庆的一干红色政客才猛的发觉原来嘉庆是个红皮黑瓤的烂苹果。全国警界唯一活着的一级战斗英雄,重庆市公安局长王立军被逼逃进了成都美领馆,等他自愿出来的时候,已经成为了“叛国贼。”可这个叛国贼难道不是嘉庆给逼出来的吗,好端端的谁会跑到隔壁的外国人家?

              立军一倒,薄公蒙难。审判席上,当局找了两个身高可以当篮球国手的法警站在薄公后面,这叫杀威风。可惜欲盖弥彰,薄公的高大形象在两个傻大个的映衬下更加光辉。于是,找罪证,纂口供。给王立军定的罪名是他有婚外情(这是共产党的法庭还是《生活问题报》?)。给薄公按的罪名是找到一处他名下的法国别墅,可这处法国别墅薄熙来根本就没去过,这也算是奇闻了。

                重庆天翻,宵小得意。李庄当即发文:“薄熙来是一条癞皮狗,他说王立军和他老婆乱搞!”这是律师还是流氓瘪三?民主自由的神圣被这坨臭狗屎玷污。但嘉庆对李庄这坨狗屎似乎还颇有情谊,不仅把他从重庆的大牢里接回北京,还封其为自由战士。可惜这个自由战士热衷的是坑蒙拐骗的自由,贻笑大方。  

                嘉庆离过一次婚,现任老婆是著名歌唱家。这位歌唱家仪态不凡,声线高亢,人称国母。我记得小的时候看电视剧《聊斋》,主题歌就是歌唱家唱的:“鬼也不是那鬼,人也不是那人,牛鬼神蛇倒比正人君子更可爱”。只是不知道,她后来的天作之配是牛鬼蛇神呢,还是正人君子呢?

              歌唱家不愧是演艺圈中人士,面容姣好,皮肤白皙,穿一身金色旗袍,飒爽英姿。走到外国那些年老色衰的第一夫人中,简直是蝴蝶飞入蛾子窝,不可相提并论。(美国的希拉里除外,她把歌唱家比下去喽。)有一次,歌唱家穿一身大红色露胸旗袍,袅袅婷婷的走下飞机。那个仪态万方,把老外都迷住了。只是不知道,这算不算我们中国的软实力。或者只是嘉庆的私人魅力,和我等草民无关。

                嘉庆把重庆“左”的势力一窝端,那是不是说嘉庆是一个“右”的支持者呢?大谬矣。嘉庆对“右”比对“左”甚至还要残酷,著名人权活动家,中国第一位诺贝尔和平奖获得者刘晓波,因为在国内宣扬民主自由人权,被判有期徒刑11年(此前刘晓波已经多次坐牢。)坐牢期间,刘晓波患上癌症,但仍被隔离治疗。

                中国官方曾公布过几张刘晓波离世前的照片,一间狭小阴暗的病房内,刘晓波蜷缩在一张小床上,旁边站了几个穿白大褂的医生,据说还有外国医生。这几张灰暗惨淡的照片,看着就好像但丁笔下的地狱一样,令人害怕。这恐怕也是嘉庆的一种舆论战,心理战:敢另搞一套的,不管你是“左”还是“右”下场一个比一个惨,你们自己掂量掂量。

            我的姑妈曾经警告过我:“不要说现在不同了,中国还是中国,像文化大革命那样的事还会有的。”我听了不以为然,但从2012年开始,一场悄无声息,鬼鬼祟祟的文革其实已经在中国官场上演。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官员上吊,跳楼,沉湖,服毒,割手腕,开煤气比比皆是。

              无锡市委副书记蒋洪亮跳塔,柳州市市长肖文荪落水,海军副政委马发祥坠楼,官员的非正常死亡名单一天一天更新。有的好事者把这些非正常死亡的官员编成一个表格,一数多达上百位,触目惊心。嘉庆呢?稳坐钓鱼台,风雨不动安如山。似乎这些小虾小鱼根本入不了他的法眼,他嫉恨的还是郭伯熊这一类的实权派。

            可怜这些为共产党卖命的同志,不明不白,不白不黑的就送了小命,到最后连为什么而死都没人说得清。是呀,怎么能说清呢,说清了,不就是妄议国事,造谣诽谤了吗?还是把嘴巴闭牢,以精神上的受虐,换身体上的自由吧!我自己没有在官场之中,对这场遮遮掩掩的官场大动荡,我知之不多。但我能够发现的是,从2012年以来,红后代越来越少在电视上露面了。

            我小的时候,看过邓榕写的《我的父亲邓小平》,厚厚一本书,想来用了功夫。后来,我从电视上也多次看见过邓榕,毕竟同为四川人,我看见她的时候会特别留意观察。有一次,邓榕到四川来,不知道是不是听到了什么风声,脸色很难看,观之欲笑。四川的官员接待她,热脸冲了冷屁股。可是,从此以后,我再没有在电视上看见过邓榕,甚至不仅邓榕,整个邓家人都销声匿迹了。他们在害怕什么呢?不时常出来显摆一下自己红后代的身份不怕被人遗忘了出身吗?

            还有那位红色公主,李小琳,这位比邓榕又更不可等而观之。我看见过她在人代会上带领水桶腰的大妈大爷代表跳健美操,只是李小琳的健美操有名师传授,自然跳得好。可怜那些大爷大妈代表,忸怩作态,观之不忍。后来,不知道是不是也听到了什么风声,下次开人代会的时候,不仅不跳健美操了,连LV手提包都不带了。胳膊下面夹一个纸袋子,像提了个垃圾袋,老老实实的走进会场。眼神犹如小猫一样,左盯右瞧,好像有刺客似的。

              还有毛新宇,这位伟人唯一的孙子(真的唯一吗),也很少露面了。其实大家对毛新宇的感情很复杂,一方面他是伟人的血脉,另一方面大家又觉得他是一个历史的尾巴,绕来绕去,晃花大家的视界。据说毛新宇的儿子叫毛东东,成绩很好,考上了人民大学。其实天下好名字那么多,怎么就和“东”字较上劲了,起个其他名字不行吗?生怕别人不知道你和“东”关系匪浅,何必那么张扬。就是这个毛孙子,也几乎不公开现身了。红后代们好像一夜之间,全部冬眠。

                  我记得江某某在位的时候,社会上,网络上管制很少,大家可以随心所欲的谈论政治。记得我读大学的时候,曾经听同学明讲过一个笑话,一次宋祖英到四川来商演,唱的是:“妹儿要过河,哪个来推我嘛!”众人大笑,山呼海啸般喊:“江哥哥来推你嘛!”宋祖英当场傻眼。

                这就是当时的社会环境,气氛很轻松,不要说谈论点国家大事,直接议论议论江某某也没啥问题。现在可不行了,你敢对歌唱家喊,江哥哥,赵哥哥的吗?说不定当场抓起来,要判刑的。不仅社会上的风气变了,网络上也是一片肃静,萧条得很。    

                qq聊天室没有了,天涯论坛没有了,乌有之乡没有了,猫眼看人没有了,百度贴吧几乎没人看了,连玩网络游戏的人都少了。这是怎么了,害怕什么呢?干脆把我们的手绑起来,把我们的嘴封起来,把我们的眼蒙上,活成个木头人是不是才算良民。

                嘉庆哈哈大笑,我的政策你们不懂!可是你的政策到底是要把中国带向何方?难道你还真是个余则成,潜伏起来的卧底?网上有人把嘉庆称为“总加速师”。如果这个“总加速师”是无心的,只是由于愚蠢和懒惰也就罢了。如果是有意的,那你是不是过于阴狠了点。你把我们大家伙一起带入地狱,而你拍拍屁股,跑了。这也太恶心了。

                几天前,克强总理离开了我们。本以为嘉庆痛失战友,会哀哀欲绝,哪知道翌日新闻里面出场,精神奕奕,侃侃而谈。难道克强总理之死就这么轻如鹅毛,淡如白水。当全国人民纷纷涌到街头祭奠总理的时候,你是不是正躲在公安部的指挥室里面研究怎么抓人?

          十里长街送总理,不要低估了我们对领导者的思念,不要小觑了我们对自由和正义的向往。当我们的信仰被你亵渎,当我们的心愿被你断灭,我们会奋起反击,直飞冲天。而你呢,如果不听民声,顺民意,下场只能和嘉庆一样,甚至还不如嘉庆。因为外国人的坚船利炮,随时会惊醒天朝的上国梦。而你的中国梦,会不会最终成为一场噩梦?

            我相信人民军队会站到正义者的一边,因为他们是人民的子弟兵,而不是谁的私家军。当风暴来袭的时候,人民军队会汇入人民之中,和所有的魑魅魍魉,奸佞宵小决一死战。而最终,我们会得到一个朗朗乾坤,蓝天碧水之中,美丽的中国山水画徐徐展开。

            希望你站好位置,希望你永远记得自己是人民的公仆。人民会给你公正的评价,然后送你去闲适的海边,凭海听风。只要你还有一丝的善良,人民就不会抛弃你,因为你也是神的儿子。合肥红星路80号门前的人们,久久不愿离去,他们在等一个公道,他们在等一个真正的盛世福音。到头七黄昏的时候,会下一场雨,一场淅淅沥沥的秋雨,把我们心中的怨和愁都冲刷得干干净净。

            克强总理走好,嘉庆帝平安,雨中的人儿,默默为你们祝福。

2023年10月30日

创建时间: 2023/10/30   19:28

标签: 小鱼儿来了!

                  昨天晚上做了个梦,梦里我见到两个人,两个帅哥。一个帅哥竟然死去,另一个帅哥代替了他,成为我生活中的伙伴。为什么我做的梦都这么的奇怪,难道世界上不是只有一个爱人吗?怎么会有两个人呢,哪怕这两个人长得一模一样,但也有移情别恋的嫌疑。想想让人郁闷,原来我是个这么花心的人。

            我没有见过自己的父母,我不知道他们是谁,他们是已经死去还是仍在这个世上。我只能去探索,只能去寻找。小的时候,看梁朝伟主演的《绝代双骄》,我喜欢极了。我喜欢小鱼儿衔一棵草,把金叶子丢到河里去。这江湖上人人都想得到的宝贝,在小鱼儿看来只是扔到河里玩的玩具。

              小鱼儿我是当不了的,我太笨,我只能当个花无缺。吴岱融演的花无缺本来就呆呆傻傻,和我倒有几分相像。可是,花无缺是移花宫主养大的啊,我可没见过宫主她老人家。直到后来有一天,我才恍然大悟,原来戏剧和现实是反过来的,花无缺其实是恶人谷长大的孩子,小鱼儿才是移花宫主的儿呢!

            这不公平,小鱼儿把什么好的东西都占有了,财富,相貌,地位,权势,快乐,而留给花无缺的是李大嘴的人肉,屠娇娇的假胸,哈哈儿颠颠倒倒的说教。神把世上所有好东西都留给小鱼儿了,他是天生的贵族,伟人的孙子。而花无缺呢,恶人谷众恶人养出来的半傻子,连正邪善恶都分不清的大糊涂虫。

              想当年,天下第一美男子江枫和移花宫的花使花月奴从移花宫逃走,被移花宫主一路追杀。最后双双被擒,殉情而死。留下一对双胞胎儿子,一个是小鱼儿,另一个就是花无缺。可是,当时移花宫主是怎么挑选的呢,她用什么标准选择了谁来当小鱼儿,谁来当花无缺。两个本来没有任何区别的双胞胎兄弟,从此天各一方,一个成为天之骄子,另一个变成恶人谷的魔鬼化身。当初可能就是一个微小的机缘,就成为了两兄弟人生的分水岭。

              可是,花无缺的爸爸真的是江枫吗,而江枫早就死了吗?如果是这样,花无缺还傻乎乎的到处找爸,岂不是让人可怜可叹:你爸爸投胎都上中学啦!真的是这样吗?我爸爸是江枫,我爸爸已经死了很久很久?我想去问问古龙,但我发现他也早就死去。唯一的线索是谁呢?是移花宫主!这个大恶人,这个一切罪恶的始作俑者。

              我遗憾的看见一张照片,移花宫主老态龙钟,似乎已将不久于人世。如果这不是她放出来的烟雾弹的话(移花宫主从某种程度上比屠娇娇还狡猾),那么我这辈子见到她的可能性已经很低。我无法去找她问个清楚,40年前,是不是你杀了我的爸爸和妈妈。还把我们两兄弟分开,制造一个局,让我们自相残杀。

              我看见过移花宫主的影像,那时候她还很年轻,她是一个思路清晰的人,比老一代的移花宫主厉害得多。所以啊,她不厉害,能当移花宫主吗?要知道江湖上除了燕南天,没谁征服过她。可燕南天被困在恶人谷,移花宫主却潇洒自在,可见移花宫主其实比燕南天更厉害,恶人谷都不想去招惹她!

              《绝代双骄》里面花无缺是移花宫主的养子,所以不会有花无缺找移花宫主比武的桥段。但现实中,花无缺却是恶人谷长大的孩子。恶人谷长大的孩子天生负有一种使命,就是要把像移花宫主这样的大人物,踩到脚下。否则,你怎么对得起“恶人谷”这三个字。这三个字可是让江湖上无数的英雄豪杰,闻风丧胆的!

                我打得过移花宫主吗?据说移花宫主的明玉功已经练到第8重,虽然还没有到登峰造极的第9重,但在江湖上已无敌手。我一个只会吃假人肉吓唬小孩,化个妆扮个鬼,笑一笑做个翘首弄姿样子的江湖小虾如何去与强大的移花宫相抗衡?再说,再说还有个小鱼儿呢!我连小鱼儿都打不过,怎么去会他的师傅啊!想想,头疼欲裂。

                燕南天呢?你在哪里?如果你苏醒过来的话,或许可以传我《南天剑谱》,那我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在移花宫主故去之前和她切磋切磋。可燕南天躺在一张竹椅上,目不转睛,双眼无光。他是不会苏醒了,他已经成为了植物人。或许可以去求求万春流,他是天下第一神医,一定可以治好燕南天。但我身无长物,拿什么礼物去送给万春流,换他的垂怜。

                    小鱼儿,你知道吗?你的妈妈是个坏蛋!她杀死了我们的爸爸。她还要我们骨肉分离,自相残杀。可你为什么不说话?难道你也练了明玉功,而且功力深厚,早已脱胎换骨,成了移花宫的掌门。你忘记了我们的爸爸和妈妈,你认了一个奸贼当母亲!你富贵盈门,美女如云,马仔众多,宝马香车,权势熏天。你早就不是当年的那个小婴儿,你是红色江山的继承人。将来全国山河一片红,你是主角。而我呢?只能买一壶酒,在下雨的时候,煮酒浇愁。

                    我去请教李大嘴,屠娇娇和哈哈儿。李大嘴说:“你吃一口人肉,我就教你克制移花宫主的办法”;屠娇娇说:“移花宫主是我当年骗剩下的”;哈哈儿大笑起来:“移花宫主都不会笑啊,她是一张死人脸,她的明玉功再怎么厉害也不过尔尔了!”

              我摇摇头,我知道恶人谷的规矩,时机不到,天机绝不可泄。我跑到万春流的小竹屋:“燕南天真的会醒吗?”万春流说:“看造化了,人都是要讲造化的。”造化?什么是造化。我的造化就是被困在这个恶人谷,等着被小鱼儿杀死?不!故事不应该是这样的!撕烂古龙这个老匹夫的嘴!

                我要去寻一个真相,找一个答案。江枫和花月奴到底有没有死?万春流看出我的焦躁,他悄悄拉着我的手说:“你可以去试试找怜星宫主。”“怜星宫主,她是谁?”“怜星宫主也是移花宫主,她是大公主邀月的亲妹妹。邀月为人嚣张拨扈,诡计多端,但怜星率直善良,厚道温婉。你找到怜星宫主,或者她会告诉你真相。”“她不怕泄了天机,遭天谴?”万春流哈哈大笑起来:“只要她不怕被邀月扇耳光,她就敢!”

                我得到这个机密,瞬间觉得有希望了!小鱼儿,你等着!燕南天醒不过来,邀月宫主护着你,但我有怜星宫主啊,我让怜星宫主来给我一个公道!爸爸,妈妈,你们如果还在人世的话,你们也要挺住,我这就去找怜星。找到她,哥德巴赫猜想就有解了,陈景润复生也得给我当徒弟。

            爸爸妈妈,如果你们不在了,你们在多年前已经离开人间。那么,我就去求一个平安符,这个平安符是双面的,一面写小鱼儿的名字,另一面写我的名字。然后,我把平安符供在大慈寺黑木观音的脚下,看谁敢去叨扰。我会告诉小鱼儿我知道的真相,小鱼儿也会告诉我他知道的真相。两把剑合为一把,恶人谷和移花宫的仇怨从此一笔勾销。

              爸爸妈妈,你们高兴吗?你们的两个儿子,都长大了。一个是机灵鬼,另一个是多情种。当最后的大老王,练成魔功的江别鹤一统江湖的时候,小鱼儿代表移花宫,我代表恶人谷,去寻寻他的晦气,让江别鹤这个小人也尝尝双剑合璧的厉害。至于大阴谋家邀月宫主,就让她尘归尘,土归土吧。

              爸爸妈妈,你们能看到我写的文字吗?多年后的一天,在洞庭湖官道上,飞奔来一匹枣红马,小鱼儿给我送来了新鲜的荔枝。而我就负责吃,把自己吃成个大胖子。从此,你们就有一双一胖一廋的大宝贝。那么,明玉功也好,南天剑谱也好,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们两兄弟都很平安,都很幸福。所谓的江湖夜雨,点点滴滴,都化为了独钓寒江之上渔翁的笑谈。一壶老酒,几颗花生米,雨后初霁,旧友来访。聊聊江湖故事,一场烟雨梦幻,人间笑谈。

            小鱼儿,什么时候我能听到你正宗的移花宫官话?你不替我出头,我又要被你们移花宫抓到衙门里写保证书啦。当你衔一棵草,把金叶子丢到河里的时候,记得还有个穷哥哥,他在等着你的新鲜荔枝和你的鼎力相助呢!那么,或许你下次火烧连营的时候,会记得给我带回来一颗金色的橄榄果。因为我的心也是金色的,我的心也像一颗橄榄果。

              众人涌到合肥的街道上,黄花摆满街沿。他们也是江湖客,他们也在寻找一份侠义。当黑风黑雨到来的时候,谁来替他们撑起一把雨伞。邀月宫主老了,怜星宫主不知所踪,现在要靠我们两兄弟!小婴儿也有长大成为男子汉的那一天,再细的臂膀也有粗壮得可以擎天的一霎。来吧,不管你们是何方神圣,来和我们两兄弟会会。看是你们的牙利,还是我们的指尖飞快。一切都将开始,然后,求得一个最好的结果。11月4日这天,大家约好,摔杯为号!

              小鱼儿,加油哦!把邀月宫主照顾好,我随时要来的。一定一定。

2023年10月31日

创建时间: 2023/10/31   12:29

标签: 大国之魂

鉴湖女侠

              慈禧太后最近茶不思饭不想,自从太平天国败落后,还没有什么能让她如此忧愁。原来绍兴知府上了一道奏折,着实把慈禧苦恼到了。奏折说:臣上月抓到一女革命党,冥顽不化,一心反清复明,着实该杀。只是该女子留学日本,是否有日本人为其撑腰,不敢妄断,请太后明鉴。

              慈禧太后素来对大清子民严苛,但唯独怕外国人,什么美国人,英国人,法国人,现在还有日本人,都是慈禧惹不起的主。这个女革命党如此顽劣,多半有外国人在后面鼓噪,该怎么处置她呢?慈禧心生一计,御笔朱批道:着尔速速查明,女反贼是否有外国同伙。若有,立即禀报;若没有,就地正法。

            绍兴知府贵福接到朱批,吓得出了一身冷汗。若说女革命党有外国后台,势必激怒慈禧。若说没有外国后台,把女革命党杀了,将来要是真有外国人追究,慈禧必把一切的账都赖在自己身上。想来想去,贵福决定再次提审女革命党秋瑾。衙役把秋瑾押入大堂,贵福仔细打量:整整洁洁的日式和服,头上栓一个发髻,腰板笔直,器宇轩昂。这哪像犯人,简直就是诰命夫人嘛!

                秋瑾来到大堂中央,环视一周,幽幽叹到:“秋风秋雨愁煞人!”贵福小心翼翼的问:“女犯,你到底和日本人有没有来往?”秋瑾冷笑一声:“没有!”“真的没有?”“真的没有!”贵福大喜,话锋一转又问:“本府要拿你性命,若你供出日本妖人,本府可网开一面。”

              秋瑾怒视贵福道:“满洲鞑子才是妖人呢!你们这些猪狗不如的畜生!”贵福虽然被骂,但心里又是一喜:这个女革命党看来确实没有日本后台。贵福主意已定,啪一声,狠狠敲响惊堂木:“女贼,竟然咆哮公堂!来人呀,给我拉出去砍了!”两个衙役上来,要拉秋瑾。秋瑾双臂一挡,说道:“要我死可以,只是‘鉴湖女侠’这四个字不是江湖上白白叫的,将来必有人来找你算账!”衙役大惧,当了一辈子差,没见过这种犯人,还是个女的。

            贵福灵机一动说:“来找我算账的是中国人还是日本人啊?”秋瑾仰天大笑,骂道:“癞皮狗一只!”贵福已算定秋瑾身后并无后台,一拍桌子:“你们没吃饱饭啊!给我拉出去砍了。”当天夜里,下了好大一场鹅毛大雪,绍兴的地面上白茫茫一片。秋瑾的一腔热血洒在雪地上,像开了一朵红色的富贵牡丹。

                贵福多年后死去,传言正是被日本人所杀。

汪兆铭

          革命的风潮在中国的大地上涌动,就好像一夜之间,报社,社团,现代剧团,诗会如雨后春笋一般,遍地开花。一天下午,一个英俊的年轻人来到春城大街115号的香客来茶馆喝茶。刚泡上一杯碧螺春,一个卖香烟的14,5岁小孩子就跑过来,对年轻人说:“先生,你买烟吗?”

            年轻人抬头看看,说:“买一包旱烟。”卖烟的小孩子笑着说:“先生,要不您试试雪茄吧,外国货。”年轻人点点头:“我只抽古巴雪茄。”小孩子这下不笑了,凑上来说:“晚上5点,走鸦儿胡同过,你埋伏在青石板桥下面,见机行事。”年轻人说:“大先生知道我们的计划吗?”小孩子点点头,比了一个肯定的动作,然后说:“放心,我们摸过底的,鞑子已经败火了。”

                当天晚上5点,天空黑得阴沉。鸦儿胡同里卖糖饼的,卖白菜的,耍猴的都耐不住天冷悄悄散了。只见从远处走过来一队人马,正是摄政王载沣的官轿,还没走到青石板桥上。就看见不远处桥下面跑上来一个慌里慌张的人,边跑边喊:“大老爷,抓坏人啊,有坏人在桥下面!”

            亲卫队立马下桥去搜索,果然抓住一个年轻人,正是在茶馆买烟的那个英俊小伙。摄政王载沣不顾身贵,亲自下轿询问。亲卫队的几个干将禀报:“王爷!在前面青石板桥底下找到一大罐炸药,引线就在这个刺客身上!”载沣吓出一身冷汗,说:“逮回去,立即审问。”

                消息像长了腿一样,第二天全国都知道了有一个叫汪兆铭的帅小伙行刺摄政王。而关键是,这罐炸药威力巨大,一旦引爆,不仅载沣丧命,汪兆铭也将同归于尽。也就是说,这个行刺的帅小伙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来刺杀载沣的。这个时候的清廷已经是摇摇欲坠,审讯汪兆铭的时候,明显底气不足。汪兆铭在衙门正堂上慷慨直言:“中国已经是深秋之树,再不灌水施肥,只能死路一条。”审判的官员听得一惊,竟然不敢反驳。

            同时被抓的还有安放炸药的黄复生,清廷让王兆铭和黄复生相互指认。两人竟然都说不认识对方,王兆铭大声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不要连累了其他人。你们处死我好了,和别人无关”清廷官员哀叹道:“中国之未来全在这些年轻人身上啊!”遂不敢杀,只能养着。未几,辛亥革命爆发,王兆铭重获自由。中国的革命形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而王兆铭也走上了历史前台。

西安事变

            九一八事变后,东北守军不放一枪一弹,退回关内。张学良,杨虎城一时之间千夫所指。其实,张学良,杨虎城何尝不想抗日呢?只是蒋介石的政策是“攘外必先安内”,蒋把更多的注意力放在了剿共上。据说,当时有人送女人和小孩衣服给东北守军,直斥其是“难养的女人和小孩。”张学良,杨虎城一腔热血,无处挥洒,英雄气短,常常独坐哀叹。

            事情终于在西安发生转机,1936年12月12日,张杨在西安发动兵谏。当天晚上,趁蒋介石睡觉,张杨的部队把蒋的近卫队全部杀死。蒋吓得连假牙都没戴,趁夜黑风高逃到华清宫后山上的一个山洞里面躲藏起来。张杨部队连夜搜山,终于在天快亮的时候,抓到蒋介石。现在抓到蒋介石的地方还在,称为“捉蒋亭。”

            西安事变第二天,全国震惊,宋美龄亲自飞到西安去救蒋介石。连共产国际都给宋庆龄发信,请求她发挥影响力促成西安事变和平解决。1936年12月24日,蒋介石被迫签订六项协议,接受停止内战,联合抗日的主张。西安事变得到和平解决,而国共合作也在此基础上,宣告达成。

            西安事变告诉我们一个并不复杂的真相,就是中国军人是有血性的,中国军人并不是懦夫和胆小鬼。我们不是不敢抗日,我们只是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甚至于,当我们的血性和上峰的命令发生冲突的时候,我们会以命相搏,舍身死谏。要是怕死,要是害怕打仗,会去绑架蒋介石吗?千万不要小看了我们中国人的血性,我们只是习惯于忍耐,当我们的忍耐到达极限的时候,就是我们爆发的时机。而我们的爆发,绝不仅仅是匹夫之怒,我们是正义,我们是女神的眼中之光。

              张学良被蒋介石软禁在台湾几十年,到晚年获释,飞往美国度过余生。很多人问张学良是否后悔发动西安事变?张学良摇摇头,说自己不后悔。有一年,杨虎城的儿子去台湾见张学良,张学良只是默然的点点头,许久不说话。他真的不后悔吗?或许或多或少也有遗憾。张学良离开大陆后,没有再回过家乡,他的哀愁和心事可能只有他自己知道了。而中国军人的军帽上,始终有他的光辉。

四行仓库

              1937年日军大举进攻上海,国民党调全中国的兵力和日军在上海大会战,史称“淞沪会战”。但是积贫积弱的中国根本不是训练有素,装备精良的日军的对手,几番交火下,中国军队损失惨重。为了保存实力,蒋介石下令中国军队全面撤退。就在上海人民以为上海已经失守的时候,在静安区的四行仓库传来了枪炮声。所有的上海人精神一振,我们的部队还在,我们的部队还在抵抗!

                  原来,蒋介石虽然命令大部队撤退,但出于呼吁国际社会干预的考虑,留下了一支人马,死守四行仓库。这支部队大概有800人,后称800壮士。日军切断了四行仓库的水电,把四行仓库围成铁桶阵。上海人民完全被激怒了,他们自发运来大量的食品,水果,衣物,药品和慰问信,送给四行仓库的中国守军。

          日军恼羞成怒,用加农炮轰击四行仓库,好在四行仓库墙厚壁深,日军始终攻不破。无数的市民爬上屋顶,观望四行仓库方向,这是他们的希望,这是他们的民族之光。一名女童子军杨慧敏勇敢的用一块油布包上一面大国旗,冒着生命危险,潜入四行仓库送国旗。四行仓库的守军看着这个只有十来岁的小姑娘送来的国旗,都流下了眼泪。杨慧敏问:“你们有什么打算?”守军回答:“誓死保卫四行仓库!”杨慧敏又问:“你们还有多少人?”守军说:“800人!”这就是800壮士的由来。后来,杨慧敏的照片登上美国《时代周刊》,中国得到了国际社会的广泛关注和同情。

            在国际社会的干预下,四行仓库事件最终和平解决,800壮士大多平安。在抗战时期,日军如猛虎下山一般,势不可挡。但中国军人并非鱼腩部队,中国军人的誓死决心在四行仓库绽放光芒,把中国的天空照得好蓝好蓝。不要以为中国没有人了,只要一声令下,800人,8000,人,80000人,800000人都有足够的勇气和决心来死守“四行仓库”。800壮士的意义就在于,他们向我们昭示了一个真理,无论敌人多么强大,只要我们团结一心,奋不顾身,我们总能得到胜利。因为正义始终是站在英雄一边的,只要你愿意当英雄,胜利女神就会对你露出微笑。

                上海沦陷了,但中国没有沦陷,中国人的底气和骨气还在。那么,谁又敢说中国失败了呢?中国没有失败,只是在等待着成功和最后的胜利。四行仓库的800壮士激励着一代又一代中国人砥砺前行,奋勇争先。不要说我们是东亚病夫,我们只是没有向你们露出我们胸口的烙印,那里烙着三个大字:中华魂!

鲁迅

                鲁迅是中国文坛上一颗不败的明星,他的文章一直到现在都是大陆语文课本上的范文。按现在的说法,鲁迅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有的人奇怪,怎么学理科的,越到晚年越通达;学文科的,越到后来越酸腐。其实鲁迅何止酸腐,简直是口臭。他见谁骂谁,逮谁斥谁。难怪有人说鲁迅“睚眦必报”,鲁迅可不是个那么通泰的人咧。

              民国的时候,文坛上的风气到底是宽松呢?还是高压呢?其实可以从鲁迅身上看出来:民国的学术氛围是非常民主自由宽松的。鲁迅骂了那么多人,怎么没有被迫害,没有被报复,没有被穿小鞋呢?据说,当时有人曾向兼任教育部长的蒋介石告密:大名鼎鼎的鲁迅就在教育部任职呢!他可是个通缉犯!

            哪知道蒋介石说:“我仰慕鲁迅已久,很高兴能和他共事。你们传我的话,他想去日本,我放行。不想去,通缉令也可以解除。要有其他想法,同样可以办到。”有这样开明的大领导,鲁迅能不直抒胸意,开诚布公的“骂”吗?要是鲁迅活在今天的中国大陆,可能早就蹲大狱了。他这样公开的“妄议国事”“诽谤传谣”简直就是文坛祸害,会被社会主义的铁拳打得找不到北。

                鲁迅在民国教育部的时候,一个月有300元现大洋的薪水。要知道,当时一个纺织女工月薪14块现大洋,北洋政府的科长月薪才30块现大洋。难怪看鲁迅的文章,动不动就是下馆子,吃南北大菜,鲁迅可是标准的有钱人呢。这不是奇事吗?一个天天开骂政府的“异见人士”,竟然没有外逃,做着公职,拿着高薪,吃香喝辣,简直是反了天啦!所以说,民国出大师,不是凭空来的。既然有合适的土壤和水分,怎么会长不出长青藤呢?从这个意义上讲,我们中国大陆到底是进步了还是退步了,让人深思。

              鲁迅生病后,蒋介石还拨款给鲁迅看病。鲁迅逝世后,前来吊唁的工人,学生,小贩,报童,人力车夫,各界名流,挤满了街道,沿途还不时有人加入送葬队伍,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走向了中国的明天。而鲁迅想不到的是,多年后,公开演讲被禁止了,发表政论被禁止了,出书被禁止了,网上发帖被禁止了,连在微信群里说几句牢骚话都被禁止了。所以说,鲁迅从来不骂蒋介石,是不是很高明呢?

            斯人已去,世人更当努力。民国的青天白日旗还在台湾宝岛升起,什么时候,才能把她迎回来,一家团聚,骨肉相亲?我们在等待,我们在深深的祈祷。祈祷有一天,中国的天空会再次变成蔚蓝的大海,大海里飞的全是自由的鸟儿。我想到那一天,秋瑾也好,汪兆铭也好,张杨也好,800壮士也好,鲁迅也好,都会欣慰的,因为我们获得了自由和宽舒,我们获得了女神的爱,青睐和祝福。

2023年10月31日

创建时间: 2023/10/31   19:36

标签: 万圣夜的啤酒馆

          今天是万圣夜,是一个属于鬼的节日,当然不关乎我们中国的“土鬼”,而是个属于西方洋鬼的节日。我从来没有过过万圣夜,我小的时候,只参加过几次圣诞节的活动。我不清楚万圣夜我们需要做什么,或者是什么都不做,我不太了解西方的万圣夜习俗。但我喜欢过节,所以我也喜欢万圣夜,至少在这一天我能看见很多穿着奇装异服的“鬼”。

            我听说过一个招鬼的仪式,只要在晚上12点整的时候,对着镜子吃苹果,就能看见鬼。有的说得更玄乎,不能开灯,要在黑暗中点一支蜡烛然后对着镜子吃苹果,靠着摇曳的火光,你就能从镜子中看到鬼了。我从来没有实验过这个办法,其实我是有想这么去做的,但我还是有些害怕。我害怕真的看见什么不该看见的东西,从而走上霉运。

          万一镜子里面真的出现一张恐怖的脸呢?可是那张脸不应该就是我自己吗?再说,为什么要在晚上12点吃苹果,晚上吃东西不好呀,对胃和牙齿都不好。想来想去,我决定不自己吓自己,所以作罢,到现在我也没有在晚上12点的时候吃过苹果。

          天涯论坛上有一篇帖子,专门讲帖主实验的各种招鬼办法,这篇帖子我没有看见过,想来有点恐怖。其实鬼这个东西,很多时候就存在于我们心中,一旦你心虚了,或者阳气退了,鬼就从你的心中钻了出来。所以,半夜吃苹果就是要让你心虚,让你的阳气耗尽,从而把你心中的那只捣蛋鬼给放出来。与其说这是在招鬼,不如说是我们在释放自己的灵魂。

            很多人问,你有没有招鬼的办法,你不是自称“宗教人士”吗?我还真有招鬼的办法,但这个办法轻易用不得,用错了要遭殃的。这个办法很简单,就是在路遇一个陌生人的时候,用你的食指指向天空。如果他是此中人,他就会回应你。这就是最现实最简单的招鬼办法。

            但如果他是个傻子呢?他是个麻瓜呢?傻子和麻瓜倒没关系,他们只不过一头雾水,不知所以。如果遇见狼,你就真的要小心了。世界上的宗教都有一个特点,就是但凡宗教都有一种吸引力,会吸引某种恶鬼。这种恶鬼平时潜伏在人群之中,你感觉不到。而且只要你和他们没有瓜葛,他们一般不会无缘无故攻击你。但一旦你露出某种宗教倾向,就可能成为他们的目标。他们会在某个月黑风高没有星星的晚上,悄悄潜伏到你家的厨房,用一根绳子绑在你家厨房的一根横梁上,然后他们就会消失。

            你下班回到家,累得躺在床上,想起上班的时候被老板骂是废物,正在伤心呢。突然,你看见了厨房横梁上的绳子,这就叫见鬼了。如果你阳气足,你会一把把绳子扯下来扔到垃圾桶里,并打开冰箱品尝一支奶油冰激凌。可如果你阳气弱,你可能就会站在绳子底下哭泣,一直哭到很久很久。

          所以,不到万不得已,不要用食指指向天空,因为你分不清你招来的是天使还是恶魔,或者是一个麻瓜,其实都有可能。那还有没有其他的招鬼办法呢?其实还有。你走进一家茶馆,把茶碗的盖揭开,然后找老板要两根筷子,一根平放的茶碗上,一根斜放在茶碗边的茶桌上。

            懂行的人,看见你这么摆放茶碗和筷子,就知道你是三合会的成员。这个时候,会出现三种人,第一种是兄弟姐妹,他们会对你微微一笑;第二种是狼,他们会皱起眉头,想今天是不是自己要走霉运了;第三种是麻瓜,他们会上前请教你为什么这么摆茶碗和筷子。当你告诉麻瓜,这是一种招鬼仪式。麻瓜会傻乎乎的问你:“我可以加入你们吗?”然后你用食指指指天空,说:“你这样做就加入我们了。”

          那么,是否有第三种招鬼的办法呢?有!很简单,你按第二种方法摆好茶碗和筷子后,用手指向天空,一动也不要动。30分钟后,你市精神病院的救护车就会来接你。所以,这也是在招鬼。第一种办法会同时招来善良的鬼和狼;第二种办法会招来麻瓜;第三种办法会招来精神病院的大夫,精神病院的大夫也是鬼,他们是人间的鬼,你碰见也得小心点。

              其实还有更好玩的办法,首先你用食指指向天空,善良的鬼和狼就会跟着你。然后你走进一家茶馆,按我说的办法,摆好茶碗和筷子,麻瓜就出现了。然后你用第三种办法,在你的茶碗阵前面,指着天,一动也不要动。30分钟后,善良的鬼和狼就会打起来,麻瓜会被精神病大夫带走。而你拍拍屁股,留下5块钱的茶钱,潇洒回家,这一天很舒适。

              可是如果你老是这么做,是损阳气的。所以更多的时候,你应该把自己装成个麻瓜。你既不要用食指指向天空,也不要摆茶碗阵,你的眼中什么都看得见,却又什么都看不见,这是高人。

            要是你还心存善念的话,你应该这么做:当你看见有人用食指指天空,你悄悄跟在她的后面,因为一只狼已经同时盯住了她。当你跟着她回到她所在的小区,你在她小区门口摆一个简易的茶碗阵。这个时候麻瓜就出现了,麻瓜一出现,精神病大夫就像嗅到花香的蝴蝶,翩翩而来。然后你当着精神病大夫的面对她和麻瓜说:“我同意你们加入我们了!”于是,精神病大夫就会把狼带走。至于狼要怎么医治,医书上多有记载,不劳你费心。

            所以,万圣夜是很奇妙的夜晚,这一晚很多的鬼都会跑出来,游荡在城市的街道上。你不要去打搅他们,他们只是会聚集在一个酒吧的门口弹吉他和唱歌,如果你确实对他们感兴趣,你可以请他们喝一杯德国鲜啤。鬼会很高兴有人请客,然后他们会送你一个十字架的挂坠。你把挂坠挂在你家门口的屋檐下,比端午节的菖蒲艾草灵验。

              吃过晚饭,我走到河边。今晚是万圣夜,年轻人成群结队的出来在河边游荡。有的时髦的年轻人穿上骷髅装,化上鬼面具,但他们并不可怕,反而看起来非常的喜气。一个小女孩弯腰在地上玩她的一只玩具狗,我走过她的时候,她突然叫我:“妈妈。”我受宠若惊,并反复看自己今天穿的外套,我没有穿裙子的啊,她为什么叫我妈妈呢?

              “妈妈”一脸得意的走进德国啤酒馆,点了一瓶德国鲜啤,自己请自己喝酒。酒保是一个帅小伙:“妈妈,你今天喝什么?”“你怎么也叫我妈妈?”酒保诡秘的一笑:“因为今晚是万圣夜,只有妈妈才会在万圣夜的晚上到德国啤酒馆自己请自己喝酒。”“真的吗?你确定我不是爸爸?”酒保用手拍拍自己的胸脯:“我是爸爸!”

            “爸爸”拿起一朵玫瑰花,别在我的衬衣口袋上“这是送您的花,您是今晚最尊贵的客人。”“可我压根不认识你!”我惊讶的叫了起来。“认识的,您自己想想。”我突然想到,30年前,不,是35年前,我还是个小孩子的时候。有一天我在地上捉蚂蚁,走过来一个青年人,我傻乎乎的叫他:“爸爸!”“对,那就是我!”“可你…”酒保用手捂住我的嘴:“可我又来了,不是吗?”

              小女孩跑进啤酒馆对着我们哈哈大笑:“妈妈,爸爸!”她突然用手指指向天空。我和酒保都呆住了,然后我突然想起什么,我开始左顾右盼,我在看周围有没有狼。酒保拉住我的手说:“你不用看了,狼和精神病大夫都下班了,他们不敢在今天晚上出来游荡,因为今晚是万圣夜,是鬼的节日。”

          我把小女孩抱起来,酒保把我搂住,我们一家三口走到酒吧门口的河边。我不由自主的念起一首诗:“一夜鱼龙舞。”酒保说:“不对,应该是一帘幽梦。”正在这个时候,两个化骷髅妆的年轻人走过来:“妈妈,爸爸,请和我们跳一支舞,因为今晚是万圣夜,你们是主角。”

          酒保把我拥入怀中,两个年轻人把手搭在小女孩的肩上,突然吹过来一阵凉风,风中有一股南瓜的香味。这个万圣夜,好像是一个风花雪夜的温柔乡。我悄悄在酒保耳朵边说:“安全吗?”“安全的!”酒保很肯定。然后,我,酒保,小女孩,两个化骷髅装的年轻人,一起用手指指向天空。天空中最亮的一颗星,像幼儿园被老师点到名字的害羞孩子一样,眨着眼睛,红了脸蛋。

              我确定我不再需要去实验半夜12点吃苹果的招鬼效果了,因为我已经见到了很多很多鬼。他们很可爱,像一个一个闷头闷脑的小苹果。所谓的鬼,是不是就是人的臆想呢?

2023年11月1日

创建时间: 2023/11/1   12:40

标签: 黄粱梦

            从前有一个猎人,他翻山越岭的上山去打猎,但这一天一无所获。到傍晚该回家的时候,他才发现了一只獐子。猎人跟着獐子来到一处他从未来过的山洞里面,獐子一转眼不见了,只见山洞里坐着一个白胡子老头。猎人作揖说到:“老丈,你是哪方人士,怎么一个人在这荒山野岭?”

            白胡子老头笑而不语,半饷说道:“獐仙既引你到我洞府中来,自是你我有缘。你有什么要求,可以告诉我,我尽力而为也就是了。”猎人大惊,但见白胡子老头仙风道骨,知是高人。这猎人素来有些慧根,非莽夫俗子,于是又作个揖说:“仙长,我长年在此山中打猎,收获有限,要不你传我些生钱的法术可好?”

            话还没说完,白胡子老头长袍一抖:“蠢材,我非什么仙长,我是长白山上一只老鹰。因为修炼千年,练得法术,算是个妖怪,和仙无缘。我也不懂什么生钱的法术,我只会害人的办法,你要不要学啊?”猎人听到,感到为难,他自小平常,一无成妖之心,二无害人之意,如何学这妖法?

          猎人说:“法师,你我并无冤仇,你为什么要害我。我学了你的法术,岂不成了专门害人的恶徒了吗?算了,我还是回家去造饭吃吧。”白胡子老头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似乎大为不满,但也不再说话。猎人退出山洞,就要回家,哪知道没走几步,天空变色,下起暴雨。这山中虽然气候变化极快,但突然起狂风,下倾盆雨,却也罕见。猎人无法,只得退回山洞。

                白胡子老头微微一笑,说:“风姑娘,雨小哥,也来助我,很好很好。”猎人是有慧根的,听了这话,立即明白是白胡子老头施了法术。于是,猎人跪下磕头道:“法师法术高强,非我辈小民所能揣摩。请法师收我为徒,我愿意学您的通天秘术。”白胡子老头哈哈一笑:“可以。不过你要先答应我一个条件。”

              猎人说:“不知法师要我做什么?”白胡子老头捋捋胡须说:“我要你不再打猎为生,去考取一个功名。”这猎人当真非一般人,竟然满口答应:“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我愿意弃武从文,去学八股之道。但我答应了法师,不知法师要传我些什么法术呢?”

            白胡子老头说:“我本老鹰所化,法术虽高,却都凶险。第一法,我可以让人头疼欲裂;第二法,我可以让人牙齿咬舌;第三法,我可以夺人五感;第四法,我可以传声入密;第五法,我可以未卜先知;第六法,我可以千里姻缘一线牵。你愿意学哪法?”猎人听得心痒,便立即说:“我全都愿意学,学成之后孝敬法师,甘愿为子。”

          哪知道白胡子老头并不愿意认这个儿子,冷笑一声道:“子孙之谈,暂不提及。我传你法术,看你将来如何,也是你的造化使然。只是万一你堕入魔道,为非作歹,可就难说啦。”猎人听见要传他法术,高兴起来,跪下来行了三叩九拜之礼。从此,猎人跟着老头学了三个月的法术,不曾下得山去。

            三月期满,猎人学成而归,刚踏进自家大门,就听见有丝竹之声。猎人大咧咧的走到隔壁三姑家,问:“三姑,我娘子呢?”三姑看见猎人,吓就抬腿就要跑。猎人说:“你跑什么,我是卢五啊!”三姑说:“你没死?”“当然没死,我好好的在山中修道呢!”

          三姑说:“了不得,你娘子娘家以为你死了,把你娘子许配给县城张员外当小老婆去啦。”卢五听得冒火,立即就要前去张员外家吵闹。三姑立即拉住卢五说:“你作死啊,张员外乃县城一霸,你如何斗得过他?还是忍耐些吧。”卢五冷笑一声:“若是以前,自然不敢怎么样。但现在嘛…”三姑问:“现在如何?”

          卢五面露得意之色:“现在我要让他们知道点厉害。”三姑讪笑道:“卢五啊,你是没死,但你疯魔了。”卢五不做申辩,回到自家茅屋之中,盘腿一坐。就像看电影似的,看到了县城张家的新婚大院。只见卢五娘子戴着大红头盖,跨过一盆火盆,正要和张员外拜堂成亲。突然,张员外抱住头:“哎呀!疼死我了。”说完满地打滚。

          张家上上下下慌作一团,卢五娘子也吓得哭了起来。突然,张员外的头又不疼了,站起来,好端端的。众人以为是张员外发了羊癫疯,都暗暗好笑。正要喝交杯酒的时候,张员外一张嘴,咔嚓一声,牙齿咬到舌头上,满嘴鲜血直流。众人说不得了啦,张员外肯定是中邪了!

              张家亲戚中走出来一个懂行的人说:“必定是拜堂得罪了哪路鬼神,快快退亲,快快退亲。”众人觉得说的对,全都劝张员外快把新娘子赶回娘家。哪知道张员外色迷心窍,竟然不听:“我自十八岁考中秀才,只读圣贤书,从不信什么鬼神。你们快快闭嘴,再多言,我让县太爷把你们都抓去坐大牢。”

              县太爷是谁?乃是张员外的表哥是也,所以张家才如此富贵。众人听说要抓去坐大牢,哪来还敢来劝,只得把张员外和新娘子送入洞房。刚进洞房,还没揭盖头,张员外大叫一声:“我看不见啦!”遂晕倒在地。张家亲戚赶来,把张员外抬上床,只见张员外眼不能视,耳不能听,鼻不能闻,食不知味,茫然无识。

            众人吓得厉害,都说新娘子是白虎精变的,娶了要降灾。哪知道躺在床上的张员外突然大叫起来:“刚才神仙对我说话了,神仙说只要把新娘子原封不动的送会卢家,就可免我一死!”众人听是神仙发话,哪里敢怠慢,于是去雇了一顶小轿,把新娘子抬回卢家。

          卢五坐在家中施法,看见白胡子老头的法术如此高明,喜得如获至宝。突然,卢五灵机一动,我娘子年老,既然我已如此通达,何不停妻再娶?于是,立即回到床头,再次施法。这一次,张家众人抬着卢五娘子走到一条河边的时候,河水突然暴涨,竟过不了河,只得停在路边。

              河边走过来一个糟老头子,说:“涨水啦,你们抬的必定是不祥之物,不如舍与我。”众人听糟老头这样说,心里都颇以为然。众人一合计,就把卢五娘子送与了糟老头。糟老头说:“好好好,红盖头都还在,今晚就可洞房。”卢五娘子看糟老头既老又丑,心有不甘,但别无他法,只有哭哭啼啼的随他去了。

          卢五坐在家中,心如明镜,看得分明。他哈哈大笑的想:我既已学得如此奥妙法术,天下美女全部归入我帐中,供我消遣,何惜一老妇?想得得意,竟亨起了小曲。当年恰逢大比之年,四乡举子都要进京赶考,连张员外都准备进京应试。正要启程的时候,只见卢五大摇大摆的来了。

          张员外挺起腰杆说:“卢五,你来做什么?”卢五说:“我算定你考不中的,但我知道今年的题目,你要不要知道?”张员外一惊,心下已知道卢五有些古怪,于是说:“你要怎么才把题目告诉我呢?”卢五说:“简单,简单。你只要给我50两纹银就好了。”

            张员外家资巨富,哪里在乎50两纹银。忙命小童去取了来,亲自交给卢五。卢五付在张员外耳边一阵耳语,如此这般。张员外面露惧色,脸如灰土。卢五则轻轻一笑,拂袖而去。

            时光荏苒,一年春晓。报喜的差人来到张家:“快去请张大老爷出来,他老人家高中头名状元!”张家奴仆忙去里屋传报。过一盏茶的功夫,只见卢五大摇大摆的穿着一件员外服,从里屋走了出来。报喜的差人跪下说:“恭喜大老爷,请速速与我们一道进京,皇上亲自殿试。”卢五轻蔑一笑,说:“好,给赏钱!”报喜的差人得了“张大老爷”的赏钱,更高兴了,连连恭维。

              卢五跟着差人上京殿试,先就住在了李丞相府。李丞相爱才,听说卢五的老婆已死,就要把自己的女儿许配给他。卢五见李丞相之女面容娇美,况是丞相之女,满口答应。择期不如撞日,当夜,卢五就和丞相小姐绣阁幽会,春宵一刻,好不快活。丞相小姐靠在卢五肩头说:“我既已失身于状元爷,今生就指望爷了,万万不能辜负。”卢五大喜说:“知道,一切有我。”

            到殿试之日,卢五飘飘然登上金殿,面见圣上。还没等圣上开口,卢五就说:“臣听闻今年京城大旱,但我算准1个时辰之内,必降大雨。”圣上和众卿看看天上,毒日大阳的,哪像会下雨,都不信。哪知道,还没说话呢,一阵狂风吹过来,把大殿里的紫晶灯吹得摇摇摆摆。接着天昏地暗,下了一场大暴雨。圣上知道遇见了高人,忙说:“新科状元郎非一般人也!”遂封卢五为户部尚书。

            卢五上任户部,总感觉自己根基不牢。自己乡野出生,非京城世宦,多半会被京城的公卿小瞧。于是又心生一计,当夜卢五又盘腿打坐,施起法来。第二天上朝,只见圣上面容憔悴,似有忧心之事。卢五心底暗笑,不作一声。圣上开口说:“昨夜我做了个梦,梦里有个白胡子老头对我说,我如果不把公主嫁与状元郎,我朝必有灾殃。只是太后已经将公主许配给陈将军了,这可如何是好?”

            卢五一声冷笑,还是不说话。走上来一个公卿说:“禀报皇上,陈将军得了痰迷心窍,已经无知无识多日了。”圣上大惊:“竟有如此事?”又上来一个公卿说:“既然神佛显灵,不如就把公主许配给状元郎,此乃天作之合。”圣上迟疑不决。忽然公主走上殿前说:“父皇,我昨夜也做了个梦,梦见我若不嫁状元郎,只能当尼姑去。”“啊!?”圣上狠狠心说到:“传我旨意,公主许配状元郎,吉日成亲!”

              这个月的四号就是良辰吉日,公主穿上凤袍嫁与了卢五。卢五得意非凡,自己不仅是新科状元,还是当朝驸马,谁敢不敬?谁敢不重?大婚晚上,卢五和公主颠鸾倒凤,好不快活。这边厢红灯帐底卧鸳鸯,那边厢,丞相小姐已经一条白绫,魂归九重。由来新人好,谁知旧人哭。可怜金玉枝,落入污淖中。

              这卢五一时之间好似飞鸟冲天,成了朝中一品大员,权倾天下。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民间传说,卢五的豹房中有美女三千,国库的金银都被他搬到自家院中,连圣上的衣食住行都得听卢五的安排。卢五唯我独尊,真可谓风头无两。奈何天有不测风云,再有通天的本领,也有想不到的倒霉。正在卢五得意的时候,北朝萧太后去世。坊间盛传,卢五有妖术,乃是千古一见的大妖人,萧太后就是被卢五施妖法害死的!

            传说的人说得有形有状:“卢五拜了黑风山黑风老妖为父,学得邪术,害死萧太后,意欲挑起南北之战,趁机自立为王!”北朝听闻此言大怒,立即兴兵要来攻打。圣上本就对卢五心有疑惧,况大兵压境,恰好又有御史上本弹劾卢五,历数其十大罪状。

            圣上遂下旨,凌迟处死卢五,党羽法办,家财充公。刑台之上,卢五哀哀欲绝,一世富贵,终成泡影。有一个好事者凑近卢五问:“状元郎,我辈都听说你有未卜先知的本领,今日之事,你可曾卜到?”卢五点点头:“曾有卜到。”“为何不悬崖勒马,功成身退?”卢五哀叹:“身不由己也!”

              就在刽子手拿着精钢刀一步一步走向卢五的时候,突然下起雨来。斗大的雨点打在卢五的脸上,一下把卢五惊醒了。四下一看,原来自己正坐在山洞门口打盹呢。再仔细一看,那只獐子还伸着头,躲在一边望着自己,似乎在说:你怎么睡了那么久?卢五站起身来,说:“原来是一场梦啊。”一动才发觉全身都淋湿了,冷嗖嗖的。

          卢五趁着雨小,一路跑下山去,刚到半山腰,遇见一个打柴的白胡子樵夫。樵夫看见卢五,微微一笑:“世人都说神仙好,惟有金银忘不了;世人都说神仙妙,惟有娇妻忘不了。”卢五看樵夫一语点破天机,心下猛的一振。回过头对樵夫说:“你说得好,只是不知道怎么才能了呢?”

            樵夫点点头:“既知道问’了‘字,显有仙缘。要不,我传你点仙法如何?”卢五破口大骂到:“滚一边去!我要回家吃我的黄粱米饭了!”樵夫哈哈大笑:“了了,了了。这还不是了,什么是了呢?”卢五不耐烦和樵夫打字谜,一转头,跑得没影没踪。

            雨势渐渐小了,卢五家厨房黄粱米饭的香味飘得满庄子都闻得见,好一个丰收喜庆之年。

2023年11月1日(外一篇)

创建时间: 2023/11/1   19:26

标签: 共产主义猜想

                  下午路过河边的时候,看见了一家咖啡馆。这是一家酒店2楼的临街咖啡馆,大落地玻璃窗正好对着靠河的这一面。咖啡馆里人不多,三三两两个顾客正在吧台和吧员说着什么。今天的天气不算特别好,要是天气好的话,咖啡馆里应该会有很多人。大家吃过午饭,就会相约到咖啡馆里喝咖啡,聊天,看书,上网,或者是发呆。总之,都很好,都很舒适。

              我觉得我们的生活就应该像这家咖啡馆一样,安然,平淡,休闲,舒服,放松。如果我们每一个人在下午的时候,都可以到这样的咖啡馆来小坐一会儿,那该是多么好,多么幸福的一件事。可是当我走过咖啡馆的一刹那,一个外卖小哥,戴着一顶带角的黄色帽子,从我身旁飞速骑过。这是个为了生活奔波的勤劳的外卖小哥,很可能不是成都人,只是个外地来打工的打工仔。如果不辛勤工作的话,他可能连生活费都没有。

              我看见过外卖小哥住的房子,他们是住的群租屋。什么是群租屋呢?就是一套100平米的房子,用层板隔成7,8个小隔间,一个外卖小哥就住一个小隔间,厕所是公用的。每个小隔间会有半扇窗户,因为是用层板隔的,所以每间小屋只能共享一扇窗户。住在这样一个鸽子笼里,似乎翻个身就会碰到墙,碰到房顶,真的憋屈。

            那他们吃什么呢?虽然有公共的厨房,但似乎利用率并不高。其实,外卖小哥主要是吃盒饭,街边15块一盒的盒饭就是他们的午餐和晚餐。至于早上,可能一个包子就解决了,在外打工谁讲究得了那么多啊!可是,这样的生活有乐趣吗?或者就像我之前讲的,中午惬意的吃一餐西式牛扒,然后下午到河边的咖啡馆慢悠悠的喝咖啡,吃甜蛋糕,和朋友聊天才是好的生活,才是有乐趣的生活?

            外卖小哥为了一日三餐而奔忙,他们没有钱,没有闲,也没有雅兴来咖啡馆消费。他们活着的意义似乎就是送外卖,赚点微薄的薪水。如果这样想的话,生活是不是对他们太残忍了点,他们怎么才能像城里的少爷小姐一样,悠闲的到咖啡馆小坐一会儿,喝一次下午茶呢?

            马克思回答了这个问题,他说这一切的祸根就在于剥削。资本家拿走了剩余利润,劳动者成为被剥削的无产者。所以有资本的资本家会变得越来越富裕,而没有资本的穷人会一直贫穷。那么,怎么解决这个问题呢?列宁给出了答案:革命!革资本家,地主老财,达官贵人的命。列宁说到做到,他把沙皇一家全部杀了。皇帝尚且如此,何况官吏,何况财主?于是苏联,这个平均分配财富的苏维埃国家诞生了。

              可是问题很快来了,当一切财富都平均分配的时候,人们失去了劳动的动力和智慧。大家都变成了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的懒人。马克思说当共产主义到来的时候,劳动会成为人的一种内在需求,但前提是共产主义得真正实现。马克思设想的共产主义是社会生产力高度发达,物质财富高度丰富的一个理想国。在这个理想国里面,由于物质丰裕,所以人人按需分配,劳动不再是谋生的手段,而变成了人的一种欲望。

                看到这里大家应该能挑出列宁的错误了,他曲解了马克思关于实现共产主义的方法和路径。马克思的共产主义是当生产力高度发达的时候,衍生出来的一种社会财富分配制度。换句话说,是一夜秋风起,寒气来袭,树叶自然掉落的一种社会自然现象。可列宁是怎么做的?当还是三伏天的时候,他就爬到树上把树叶摘了下来,然后狠狠扔到地上,俯视着地面上的人们:“我是英雄!”

                    马克思的共产主义理论是正确的还是错误的?现在看来只能用一句话来形容: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我们地球的生产力水平还远没有达到可以按需分配的程度,联合国统计地球上现在还有7.83亿人处于饥饿状态,他们得不到充足的食物和基本的卫生条件。这些饥饿者大多集中在非洲,拉丁美洲和亚洲。

                  既然列宁错了,那么怎么做才能帮到这7.83亿人,甚至还有更多的处于半饥饿状态的人?我想就两个字:发展。如果说马克思的共产主义理论是正确的,那么真的要帮助穷人,实现共产主义,关键就是要发展生产力,这是实现共产主义的总纲和前题。所以说马克思如果判断无误,我们要践行马克思主义,并不是需要革命,并不是要把富人,地主,官僚的钱抢过来分给穷人,而是要推动社会生产力的发展。

              就好像挤牛奶,奶牛的乳房中没有奶了,你再怎么挤都是徒劳,说不定还是一种对奶牛的伤害。但是如果加强对奶牛的营养供给,并合理运动,也许奶牛的产奶量就会增加。你听说过,一天撸24小时奶牛的乳房的养牛人吗?还真有,在几十年前的苏联和中国,或者还包括柬埔寨,朝鲜,罗马尼亚。

                以前的共产主义者的错误就在于,他们没有抓住实现共产主义的根本落脚点——推动生产力的发展。反而是执迷于从生产关系上来强行实现“共产主义”。可没有高度发达的生产力作为条件的“共产主义”其实就是24小时撸奶牛的乳房,最后挤出来的不是奶,是血。

              马克思无论如何还是一个聪明的人,按照他的设想,共产主义最先应该是从西欧的那些发达国家实现。如果你告诉他,热衷于共产主义的是他根本看不上眼的贫穷中国,他可能会一脸大便干燥,并仔细回想,自己是不是有什么地方错了。秋天还没有到来的时候,有一些穷国的猴子们纷纷爬树去摘树叶,因为把树叶摘了,树枝光秃秃,看起来就像冬天了。马克思看到这一幕,不知道该作何观想。

              中国有一句俗话叫:来的早,不如来得巧。后来又有聪明人总结出一个理论,不要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要做第二个吃螃蟹的人。归根到底一句话,不要过于超越时代,而是要跟随着时代。既然秋冬季还没有到来,那就让树叶子留在树上,说不定还能遮阴挡日,给树下纳凉的老婆婆带来福音。等秋冬季到了,树叶该落自然会落,不劳费心。天道循环,因果相伴,自有道理。

                  我大胆猜测一下,我觉得如果看见共产主义运动发展到今天这一步,马克思会哭。马克思会忧郁的摇摇头:“你们根本不懂我。”可是我们真的不懂吗?要是真的糊涂也就罢了,哪个国家没有糊涂人呢。可要是心存恶念,故意捣蛋,借机闹事,公报私仇,夹带私货,那就确实应该好好反思了。你真的是马克思主义者吗?或者你还不如那些说不信马克思的人,至少他们敢于说真话。

                我不敢说马克思全对,但至少我觉得他没有全错。看看现在西欧的一些发达国家,还真有点共产主义的影子。挪威的监狱,犯人单独住一个套间,有单独的盥洗室和厕所,可以看书,可以上网,可以抽烟,可以点外卖,甚至还可以写作。这哪是坐牢,这是疗养好不好?换在我们中国如果是这样,可能真有人会故意去蹲监狱,因为生活条件太好,比家里还好。

              再看看澳洲,政府的财政结余平均分给国民。每人一份,不多不少,这是不是共产主义?还有瑞士,他们计划给每个国民每月发2万元,这是无条件的,无论你是不是真的在工作。啧啧啧!马克思的共产主义简直就是实现了嘛。这是资本主义国家,回过头看看中国。外卖小哥住在半扇窗户的隔间里,吃着15块钱的盒饭,一看见河边的咖啡馆吓得转头就走——这不是他该来的地方。到底谁是资本主义国家,谁是共产主义国家?我也糊涂了。

            可不可以这么总结一下,拒绝共产主义的国家正在无限靠近共产主义,而接受共产主义的国家,反而走了歧路。猜想一下,要是中国大陆当年也像台湾一样走资本主义道路,可能外卖小哥现在就住在一整扇窗户的房间里,吃30块钱的自助餐,下午偶尔也可以去咖啡馆点一杯卡布奇洛,并反复叮嘱吧员少放糖,因为害怕得糖尿病。

          我想这并非是什么不可能的事,只要社会整体生产力发展了,大家的生活都好过。那么剥削怎么办?资本家拿走了大头利润怎么办?很简单:民主。如果我们觉得为富不仁,为官不义,为上不法,我们就合理合法的抗议,甚至组成反对党让他下台。正像我之前说的,只要社会言论自由,行动自由,结社和抗议自由,我们这个社会就会变得公平很多,合理很多,温馨很多。

              不准人民说话,不准人民上街,不准人民组党和参选,然后告诉我们,我们走的是共产主义的康庄大道。我觉得马克思会从棺材里爬出来,然后愣一下又缩回去,因为他想说点什么,却又害怕被外卖小哥打。外卖小哥是想生活在挪威,澳洲,瑞士呢,还是中国呢?我想答案是不言自明的。真的有良心的话,就把我们中国变成下一个挪威,下一个澳洲,下一个瑞士。否则,你还是骗子,甚至是刽子手。

                我急匆匆的从河边的咖啡馆走过,我并不打算去里面喝一次下午茶,我还要赶回家写作。但我想如果我的写作能够让外卖小哥在某一天下午真的走进咖啡馆去点一杯卡布奇洛或者拿铁的话,我会非常高兴。甚至于,我觉得马克思也会高兴,我想他至少还是同情劳动人民的。真的坏人,是那些打着马克思的旗号,贩卖专治的独裁者。马克思不会喜欢这些人,正像他没那么喜欢中国一样。

            据说,马克思临终的时候留下遗言:“我不是个马克思主义者”这是不是真实发生的事,我已经无法考证。但至少,我觉得马克思并不是个坏人,否则他不会有这么强的自我反思。您说是不是呢?

2023年11月2日

创建时间: 2023/11/2   12:41

标签: 黑暗中的沉思

                    我家对面修电梯的队伍一走,我们小区变得安静极了。以前在我们小区,不管白天晚上,电视声音,唱卡拉OK的声音,茶楼里面打麻将的声音,汽车进进出出的声音,还有过往小区居民的声音,热闹得很,按现在的话讲叫:人间烟火气。不知道从哪一天开始,我们小区的这些人声,世声都没有了,变得死气沉沉,有一种诡异的宁静感。

                    其实不仅我们小区,整个这个国家都变得诡异起来。电视没人看了,网游没人玩了,网络论坛全部下架了,酒吧舞厅没人去了,餐馆生意一落千丈,连健身房都变得门可罗雀。我们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盛世,怎么仿佛一下子就进入了暮秋,变成了昏昏暗暗的向晚时分。我们的乐趣呢?我们的活力呢?我们的憧憬呢?我们的闲适呢?我们心心念念的幸福呢?都到哪里去了?难道一夜秋风起,吹落黄花无数,中国真的进入凛冬了吗?

            事情大概还要从2012年说起,2012年是中国的一个转折之年。2012年之前,我们活得舒坦,活得快活,活得自由。但从2012年开始,渐渐的,我们越来越觉得不对劲,越来越觉得有问题。我记得2012年之前,旅游业大为红火。什么国内游,国外游,乡村游,自驾游,徒步游,好不热闹。连我这个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宅男都去参加过两次龙泉山徒步,深觉有趣。

            那个时候,泰国成为成都人的后花园,好多的成都人都到泰国去度假。有一年春节,舅舅一家去泰国过大年三十,按他们的说法,中国人看腻了,看外国人去!连我那个退休多年的姑妈,都跟风去了趟泰国,回来说:“泰国好啊,又好玩又好吃。你们也一定得去一次。”

            一到节假日,国内的旅游景点人满为患。据说有一年的国庆节,泰山人多得把山道都堵了,上面的人下不来,下面的人上不去,好不热闹。还有每到周末,成都的好吃嘴和自驾游一族就开始整装出发。有的开车到各个地方去吃美食,有的约上三五好友去塔公,去新都桥摄影看风景。

              我还看见过一个背黑色旅行包,骑一辆自行车,单车独行去西藏的独行侠。旅游业旺盛的时候,骑车去西藏,甚至徒步去西藏,都是一种时尚。天涯论坛上曾经有人文字直播过他徒步去西藏的全过程,一个山东大汉,从成都出发,一路步行进藏。这一路上他并不孤单,有无数的天涯网友每天看他的文字,为他呐喊和加油。甚至还有人和他约好地点,去送物资的,可见那个时候的旅游业和网络生态都非常的活跃。

            可是现在呢?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国外没人去了。泰国难觅中国游客,马尔代夫少见五星红旗,欧洲美国更是遥远的他乡,想都不要再想。国内游呢,也是一片惨淡,很多以前修的旅游设施全都成了摆设。徒步的也没有了,现在还有谁傻不兮兮的一到周末就往山林子里面钻啊?昨日黄花,已成过去时。

              既然旅游业萧条了,那么是不是电视网娱会发达起来呢?毕竟大家不出门,在家也要休闲和娱乐啊。没有,完全没有。现在的电视根本没人看,地方台除了必须的地方新闻,几乎取消了一切娱乐节目。中央电视台也只有个3频道会播放一些老套的娱乐节目,但已经多年没有改版,毫无新意,观之欲睡。最近我发现,只有湖南卫视还顽强的保留了几个综艺节目,但似乎看的人并不多,有赔本赚吆喝的嫌疑。

                网络呢?没有了,也没有了。综合论坛天涯社区没有了,右派大本营猫眼看人没有了,惹人发笑的乌有之乡没有了,各大军事论坛全部下架,连地方上办的地区论坛都名存实亡,上去一看,空空如也。这是怎么了?不让我们去旅游,连在家看看电视,上上网也不可以了吗?那下一步是不是要发明一种冷冻床,把我们一下班就冻在里面,呈假死状。然后上班时间一到,我们忽一下坐起来,机器人一般穿好工装去上班?这样,是不是更会让老爷们满意一点。

                又不能去旅游,又没电视网络可看,那么是不是可以去酒吧舞厅玩玩?免了吧您,现在的酒吧舞厅一家比一家萧条。我记得2000年左右,成都的娱乐业非常的发达。省体育馆旁边的金碧煌辉舞厅,聚集了全成都的时尚男女。那个盛况,简直是美人如玉,公子多情,摩肩接踵,宝马香车。可是现在呢?一到晚上黑灯瞎火的,冷清得很。

            有一天晚上我打九眼桥的酒吧一条街过,这里是成都最有名的娱乐街区。我本以为会见到很多型男美女,辣妹俊男,哪知道黑漆漆的悄无声息。我走过一家又一家酒吧和舞厅,只零星听到里面有一些声响,似乎是不愿沉默的羔羊,在做最后的嘶吼。其他的,我什么也没听到。没有灯红酒绿,没有欢歌笑语,没有宝马香车,没有美人如玉,甚至连路口的街灯都没有亮,好像陷入一种永恒的空寂。

            我们怎么了?我们进入永夜了吗?我们滑入万丈深渊了吗?这个国家的阳光呢,这个人世的人情味呢,这个滚滚红尘的起起伏伏,点点滴滴呢?都到哪里去了?我们就只能龟缩在黑暗的一隅,什么都听不见,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不要说,什么都不要想,做一个木头孩子。当别人碰碰我们的胳膊,我们想说:“摸什么摸,还没死呢!”可转念一想,又什么都不愿说了。

              我觉得我们和老爷们的距离越来越远,就好像两个相互没有交集的邻居,知道有你这么个人,但似乎怎么想都想不起和我们有什么关系。以前,成都人会开开玩笑,说李春城的儿做起大生意了啊,葛红林的老婆卖起了衣服啊,刘奇葆包了个矿山啊,彭清华一年出国十多次啊。说一说,大家莞尔一笑,也就罢了。

          可是现在没有人说了,没有人讲了。体制内的老爷们似乎就像是外星人,和我们不在同一个地球。再说刻薄一点,就好像老爷们集体变成了蟑螂,变成了老鼠,本就不干净,老去讲他们什么呢?越讲越晦气,越讲越生气,干脆不说了,你们爱怎么样,怎么样吧!哀莫大于心死,这其实是很可怕的。

            我记得上小学的时候,同学们最害怕听的一句话,就是老师说:“今后我不管你了,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一般听到这句话的小学生,都会吓得哭起来:老师不管我了,我成了“孤儿”了!可是现在的老爷们似乎并不喜欢哭,也不害怕,他们和普通老百姓隔着千重山,万道水,可他们自己感觉依然良好:社会主义的优越性体现出来啦!你们的优越性是体现出来了,我们却伤心的在没有路灯的街口呜咽呢。

              你们怎么就这么害怕和老百姓打交道,你们到底有什么难言之隐。真的要搞成天威不可测,上意不可妄揣吗?何必把自己搞得那么神秘,那么高不可攀,那么羞羞答答。你们出来脱稿演讲一次不可以吗?你们出来公开竞选一次不可以吗?你们出来唱支歌,读首诗不可以吗?既然你们都是名牌大学的高材生,怎么那么的见不得人,怎么那么的遮遮掩掩,你们的脸上有疤吗?

                看看台湾的政治人物,天天露面,天天说话,大多都是脱稿侃侃而谈。他们怎么不害怕,他们怎么不害羞?没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台湾的政治人物就是这么的坦白和直接,甚至于“总统候选人”可以去参加娱乐性的访谈节目,这在大陆是根本不可想象的。大陆要达到台湾的那种民主氛围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但只要愿意跟随,还是有希望赶上,甚至是超越,关键就看老爷们有没有这个魄力和胆量了。

              去年,是非常灰暗的一年,可以说是2012年以来的一个黑暗高潮。我们每天做核酸检测,一到傍晚6点钟,街头就排起长队。据说有的小区还有通宵做核酸检测的,想想那些5,6岁的儿童,7,80岁的老人,他们怎么熬得过那漫漫冬夜。更令人疑惑的是新冠疫苗,打了一针打两针,打了两针打三针,似乎还有打第四针,第五针的。如果新冠疫苗仅仅是一种医学上的措施,本无可厚非,但我担忧的是它或许会有某种政治功能。

              赵高指着一只鹿对秦二世说:“皇上,这是一只马!”秦二世说:“这明明是鹿啊!”众大臣纷纷附和:“是马,是马,确实是马。”只有几个正直的大臣没有说话。第二天,那几个没有说话的正直大臣就都不见了。我害怕的是新冠疫苗就是一只鹿,而不愿意接种的人就是即将消失不见的正直大臣。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简直邪恶得无以复加。

            据说,现在全国还真有一小部分人一针新冠疫苗都没有接种。向这部分少数派致敬,真理往往掌握在少数人手中。不管你们是怎么认为的,不管你们的动机是怎么样的,你们都是英雄,你们是没有向独裁霸权低头的强项令。本来,我也是你们中的一员。但就在新冠季快结束的时候,社区给我打来电话:“你怎么还没接种?别人都接种第三针,第四针了!”

              我素来懦弱,不愿顶撞“上峰”。于是在一个冬日的下午姗姗来迟的去接种了疫苗。接种的时候,猛然发现,还要填一张《自愿接种书》,末尾需要工工整整的签上你的大名。我拿着这张《自愿接种书》,觉得我好像拿着一张选票,而这张选票将会投给魔鬼。

              真的盛世,应该是温馨的,和谐的,充满爱和关怀的,而且也一定是自由的。就好像,我每天是上午去买菜,还是下午去买菜,或者是晚上去买菜,谁管的着呢?这是一个现代文明社会的基本标志。如果我们的头上按上监视器。我们的手机随时被“上峰”打通:“你在做什么?”我们的衣食住行,点点滴滴都被严密的设计和控制,这样的生活还有乐趣吗?这样的人生还有意义吗?我们难道变成了机器,我们难道变成了豢养的宠物?人之为人,就一定要有人的尊严和自由,如果连这一点都得不到保证,这不是一个文明国家,这是一个黑暗之国。

                什么时候,我们才能生活在一个太阳岛呢?我们早上慵懒的起床,吃一根街头阿婆卖的油条,然后去公园悠闲的晨练。回家的时候,顺路去菜市场买点水果和蔬菜,中午一边看《新闻三十分》,一边吃自己煮的宽面条。吃完面条,美美的睡个午觉。起床的时候,泡杯咖啡,然后打开电脑,写一篇自己喜欢的日记。晚上再花遮柳隐的潜到玉林路小酒馆的门口,听流浪歌手唱歌。到天色渐晚,一边吃着一支蛋卷冰激凌,一边散散淡淡的慢慢踱回家。回家打开电脑,伴随着罗大佑沧桑而忧郁的歌喉,沉沉睡去。这一天很好,很快乐。

                  这样美好的生活,是不是我们所有人的一种向往?甚至于体制内的老爷们是不是也向往过这样的生活?老爷们也是国民,也是市民,他们也需要和谐的,安乐的,优美的生活环境和社会氛围。所以,老爷们并不天然的反对美好生活,他们也会成为美好生活的追随者和受益者。

              甚至于新冠疫苗,也未必是老爷们的设计,他们也只不过是玩偶之家里面的傀儡。对于这个黑世,他们是不是也有苦楚,他们是不是也心有不甘,他们是不是也是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吞。所以,我不赞成把所有的罪与罚都加之于老爷们头上,他们也有他们不容为外人道也的难处。真的有智慧的人,其实是和老爷们连心的人。他们知道老爷们的处境,并予以理解和关怀,甚至于帮助。这样的人才是真正的大国民,是真正有素质的文明人。

                未来的中国应该走哪个方向?其实无论走哪个方向,关键是要找到一个放之四海皆准的普世价值观。就好像人类有一些共同认为美好和珍贵的东西,比如:爱情,亲情,友情;比如:正义,公平,人道;比如:艺术欣赏,娱乐休闲,自由思考和表达。

            当我们找到了这种普世价值观,再把它写入我们的宪法和公约,并付之于实践,我想这就是一个美好中国的未来愿景。真的善良的人,其实是对所有人都善良的人,他们绝不会给人分门别类的划分阶级和成分,也不会嫌贫爱富,在他们眼中,每个人都是平等的,每个人都是神的儿女。就好像花园里的每一朵花都可爱,都美丽,它们共同装点着我们的幸福家园。

              2012年过去很久了,我们进入一个混沌的时代。但前方隐约出现了一轮月光,月光下有一棵娑罗树,闪闪发光。我想我们总还有希望,因为我们有这么多善良的兄弟姊妹。把所有善良的心和温柔的手都汇集到一处,然后念诵咒语,大门打开,里面是绿水青山,里面是繁星点点。

              加油,同胞们。为了我们共同的幸福生活,我们既当努力,更当正直,还当勇敢。

2023年11月4日

创建时间: 2023/11/4   19:24

标签: 怒潮

                去年的一天晚上,我躺在床上刷手机。忽然看到一则业主群里的消息:“他们过来啦,朝我们这边过来啦!”“他们”是谁?我一脸懵。又有业主问:“他们有多少人,保安挡不挡得住?”我更奇怪了,谁来了呀?再往上面翻留言,我才看到这么一则消息:“就在河边,闹起来啦,全是些小孩。”

          我恍然大悟,原来是一些年轻人聚集在河边集会,然后他们开始上街游行,朝我们小区这个方向过来了。当时,已经是晚上11点钟,我没有兴致跑到外面去观看他们“闹事”,但我还是饶有兴趣的看业主群里的文字直播。我们小区有一栋楼的窗户正好是朝向外面大街的,业主坐在家中就可以居高临下的观察这些游行的小孩。

              有一个业主说:“好像不止成都,全国都闹起来了。”我一下子睡意全无,然后机灵的打开微博,我知道微博才是消息最灵通的地方。一刷新,就看见一条北大老师在课堂上即兴演讲的视频:“你们记得,你们是中国的骄傲,你们不能辜负了北大的名号!”这个老师很年轻,一看就是个愤青。我疑惑的是他的课堂演讲竟然被传到了网上,而且没有被封。

              我觉得这个老师很有煽动性,他说的话句句都像待点的火柴,一划就是一个火星。网管睡着了吗?这样露骨的挑动学生,而且是挑动北大学生的刺激性言论竟然毫无遮掩的在网络上广泛传播。政府突然就不害怕了吗?政府突然就变得民主了吗?我更疑惑了,甚至有点胆怯。

              为什么我会胆怯,因为我深知社会上很多的风吹草动,表面是政府制止的,骨子里却都是政府煽动起来的。至于政府为什么要煽动人民,原因有很多,很复杂,难以一言概之。总而言之一句话,我害怕这是个陷阱,我害怕网络上突然的舆论管制放松是一个精心策划的闹剧,甚至是一个武打剧。而最终,无论是金庸打赢了古龙,还是古龙打赢了梁羽生,在幕后受益的都是白驼山的欧阳锋和他的儿子欧阳克。

                    所以不要盲目的相信政府,有的时候,政府会告诉你小心坏人挑唆啦,小心被坏人利用啦,其实在某种特殊的时候,正是政府在挑唆你,在利用你,而你还浑然不觉。真的聪明的人,是有辨别力的人,他们知道什么是正义,什么是公道,他们不会盲目的听信别人的引导。即便引导舆论的是政府,是公权力,他们也有自己心底的算盘,而且这个算盘一打起来,任你有三寸不烂之舌,也无法左右他们,这是聪明人。

                真的聪明人,辨别得了好坏。他们知道幸福的真相,他们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幸福愉快。他们的心底有自己的一个桃花源,而他们正是走在通向这个桃花源的大路上。无论其他人怎么咆哮,怎么喊叫,他们都不会偏离自己的航道。而最终他们会走进他们的桃花源中,过自己想要的生活。所谓的聪明,正在于他们有自己的判断标准和价值体系。

                  我躺在床上,微微有点激动,毕竟“闹事”的人群离我近在咫尺。但看了一会儿,文字直播结束了,一个业主说:“他们走了,从我们门口走过去了。”于是,业主群重新恢复安静。第二天一早,我步行到河边,想打探一下消息(我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河边一片安静,除了路口停了一辆大警用巴士,什么人都没有。我感到失望,然后又一步一步的踱了回来。我想,所谓的小孩游行,其实规模并不大,影响也不广泛,更像是一次酒后的大PARTY。酒醒后,人就散了,好像一阵风吹过一样,什么都没有留下。

              我之所以害怕小孩被政府利用,是有先例的。好几年前,国内有一次反对日本的风潮。不知道是由于什么事件,国内的反日思潮突然高涨。一个周末,年轻人走上街头开始反日游行。这是一次正式的游行,他们从市中心的春熙路一直走到了天府广场。但好笑的是,这次游行全程都有警察跟随和保护。与其说是游行,倒不如说更像是一次政府组织的化妆嘉年华。

            参加反日游行的小孩,相互笑着相互逗乐着相互打趣着,仿佛是参加一次好玩的城市漫游。游行队伍的旁边,几个警察手拿对讲机指挥着游行队伍的前进方向和速度,就像是控制着活动进行的总策划师。我看了一会,素然无味。这哪是什么游行,说难听点,和演猴戏差不对。他们真的反日吗?怎么我觉得他们喊口号的时候,自己都觉得好笑。有什么好笑的呢,是觉得反日好笑吗?还是觉得自己挺蠢的呢?也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

            倒是那一次在成都春熙路的伊藤洋华堂门口的集会带点火药味,那一次也是反日,网上很早就传某月某日到春熙路伊藤门口集合,给日本人点厉害瞧瞧。于是,一大早,我就花遮柳隐的潜到伊藤门口。我不动声色的,找了个僻静但能看见伊藤全貌的角落,缩了起来。

            聚集的人还没到,警察先来了。几个手拿对讲机的警察,正在路上布置卡哨。这里怎么进,那里怎么退,人群怎么控制,路线怎么引导,先就演练了一番。到上午10点钟,果然聚了很多小孩过来,全是些10多20岁的小年轻。他们在伊藤门口喊着口号,挥舞着国旗和横幅。

            聚集人群的外围围了一整圈的警察,他们虎视眈眈的把小孩们盯着。突然,两个警察拧着一个20岁左右的小孩,把他带离了现场。这个小孩一脸桀骜,似乎很不情愿。我突然有一种后脊梁发凉的感觉,这个被带走的小孩一看就是个进城的农民,文化不高,懵懵懂懂,满腔热血,鲁莽冲动。我觉得他根本不用演,他往那里一站就是个天然的用U型锁“维护正义”的英雄。我很庆幸我离他隔着老远,不然我可能会被他的“英雄气”所折服。

            喊了一会儿口号,伊藤里面出来三个穿着笔挺西装的中年男人,一个胖,两个瘦。人群一阵骚动:“日本人出来了!”于是,口号震天响。三个疑似日本人相互耳语了一阵,又退进了伊藤。而自那个U型锁“英雄”被带走后,人群保持了最大的克制和冷静,没有砸玻璃的,没有乱动乱窜的,全都规规矩矩的在伊藤门口老实站着,偶尔喊几嗓子。到中午的时候,大家伙耐不住肚子饿,就都散了。

                我觉得我们中国人做什么事都马马虎虎,连游行示威抗议都是马马虎虎的。就好像我们中国人信仰宗教,到寺庙里面双手合十,到道观里面双手合十,到教堂里面双手合十,到清真寺里面,我们还是双手合十。似乎,在我们中国人心中,天底下的神都是一样的。我们无论到了哪个宗教场所,磕磕拜拜总不会错,这让宗教达人有啼笑皆非之感。

                我们游行就不能正式一点吗?我们示威就不能严肃一点吗?我们抗议就不能威武一点吗?为什么做得如此粗劣,看着远不是那么回事。或者说我低估了中国人的智商,他们知道这一切都是政府布置下来的任务和戏码,所以他们才心情愉悦的来当一次群众演员。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我就贻笑大方了。到最后我发现大家都不是傻子,我是傻子。

            所以,我真正担忧和害怕的是和那个被带走的农村小孩一样的“英雄”。他们根本没有足够的智力和经验来应对政府的忽悠和挑唆,他们像一只只上发条的弹跳青蛙一样,只要被人扭上那么几转,就会拼命的跳,拼命的叫,这种人才是最值得担忧和恐惧的。而那些一边游行,一边开着玩笑的漂亮小姐和舞会先生,才是真正的聪明人呢!到最后,天知道是谁忽悠了谁,说不清楚的。

                这个星期,因为李克强总理的逝世,气氛略微变得有些紧张。我晚上去河边散步的时候,看见桥头上停了好几辆警车,一路上还不断有三三两两的警察在巡逻。官方一方面在强力维稳,另一方面又在极力淡化克强总理的去世,他们似乎并不想过多的纠缠于这个事情。但是人民的反应是怎么样的呢?网上铺天盖地的出现了大量悼念克强总理的帖子和视频,这些帖子和视频就好像一夜之间就冒了出来,占据了新闻APP的头条。

            看得出来,人民对克强总理是有感情的,就好像当年悼念周总理的十里长街送总理一样,大家也想恭恭敬敬的送克强总理一程。但当局的反应让人失望,不仅禁止聚集,而且连戴白花都不允许。他们害怕啊,他们害怕四人帮翻船的那一幕还会重现。克强总理的逝世就是一个引火索,当局则拿着一支粗皮鞭,狠狠的想把火苗抽熄。可是引火索的火苗可以被抽熄,人民心头的怒火会被抽熄吗?

          我觉得中国已经进入一个十分敏感的时期,大家一定要擦亮双眼。就好像一夜之间,网上出现了大量悼念李克强的帖子和视频一样,我们要注意甄别。有的舆论风潮,说不定就是公权力中的有心人自己引发的。所以,该怎么做,该怎么悼念亡人,大家问问自己的良心,问问自己的公德。

            克强总理是北大人,北大人理应有所表示。毕竟北大人是中国的天之骄子,是中国的骄傲。我觉得北大人天生具有一种使命,这个使命就是引导中国的历史前进。如果在大是大非的大关节面前,连北大人都保持沉默,那么难道我们要去寄望于西华大学吗?

            北大人连这点担当都没有愧对“北大”二字,愧对“京师大学堂”的百年风华。更何况,克强总理乃是你们的师兄也。对这样一个既事业成功,又走得可疑的师兄,北大的学弟学妹们是该站出来讨一个说法了。毕竟,你们站出来了,全中国的学子就都站出来了。你们不叫,冬夜还会漫漫;你们不动,长路依然迢迢。

                小学的时候,有一天晚上,我们班的男生集体窜出寝室,他们到女生楼的外面和女生“约会”。那天晚上,天阴沉沉的,老师们从被窝里爬出来,一个一个的抓小鸡。而小男生和小女生们就在校园里面欢叫着,奔跑着,好像一个节日。那天还真是像个节日,因为已经临近圣诞节。

            我觉得人在年轻的时候,没有在一天晚上挥洒一次青春,是不完整的。到老了的时候,你会缺失一次终生难忘的回忆。至少,我来过,我征服过,我这一辈子没有遗憾。否则,你怎么证明你曾经年轻过一次呢?

              河边的小摊子都点上了霓虹灯,他们用灯光在炫耀他们卖的小商品:一只毛线小熊,一瓶香水,或者是一个大红色的包包。现在已经是深秋时节,到晚上6点过,天就黑了。但点上霓虹灯的河边,璀璨得好像是一条灯光的河流,他们讲述着一个关于光明,希望和爱的故事。

            我走过一家音乐酒吧,听到里面传来一首忧郁的歌:“落日远去人祈望,留住青春的一刹。”我已老去,我已老成了一个懦夫,而你们呢?你们还足够勇敢和无畏吗?我看着你们,眼光憧憬。

2023年11月5日

创建时间: 2023/11/5   12:34

标签: 林道静同志

              曾经有一个女孩是那一代人共同的女神,这个女孩的名字叫:林道静。林道静是电影《青春之歌》的主角,她是一个从旧社会的小资产阶级知识分子成长为无产阶级革命女战士的典型代表。这部电影很老,不仅我没看过,相信大部分的80后,90后都没有看过,更别说现在的00后小朋友了。但在50,60年代的那一代人,林道静可以说就是他们的蒙娜丽莎,既美丽,又高贵,更充满了力量。

              在《青春之歌》里饰演林道静的就是我国著名女演员谢芳,相信谢芳的大名40岁以上的人群都有所耳闻。要知道,谢芳饰演的林道静可是整整一代人的美好回忆。谢芳的妈妈是民国的女大学生,有文有才,知书达理。谢芳的爸爸是神学院的教授,中国基督教代表性人物之一。在这样一个高级知识分子家庭长大的谢芳,从小就温文尔雅,体贴婉约,是一个真正的大家闺秀。

              现在的年轻人(包括我们这一辈),对谢芳确实不太熟悉。这是因为谢芳冠鼎中国影坛的时候,还没我们呢。但在当年,谢芳是大明星,按现在的说法叫大腕,叫顶流。我不知道当时导演为什么要选择谢芳来饰演林道静,是因为谢芳的背景和林道静相似呢,还是谢芳的气质长相符合林道静的形象呢?

            要说背景,谢芳是大城市知识分子家庭出生的女学生,后来又参加了革命工作,这和林道静很贴近。要说形象,谢芳美丽大方,绝对的美人胚子,演林道静非常的适合。但更关键的一点,我想还是谢芳的内在气质和林道静很像,温柔又倔强,善良而执着,典型的理想主义女性。用一个理想主义女性来演一个革命理想主义者,这太般配了,太符合原著了。我想,这才是导演之所以选择谢芳的真正用意。

                其实,我们大家对谢芳也不是完全陌生,在热门情景喜剧《我爱我家》中,谢芳就曾经饰演让老傅同志朝思暮想的相亲对象——吴影老师。剧中的谢芳虽然已经年过5旬,但看起来依旧那么漂亮,那么典雅,难怪把革命老干部傅明同志都迷住了,害得他茶饭不思。所以说,谢芳是中国的电影皇后和影坛老前辈。谈起中国电影史,就不能不说谢芳,不能不说《青春之歌》。

                  有的人可能会奇怪的问,你为什么要说谢芳,她和你没什么关系吧。其实,我和谢芳以前是没有什么关系,但以后却有一条内在的纽带把我和她连接在了一起。我自己是一个倒霉孩子,但谢芳却是一个成功的妈妈。如果我能认谢芳当我的妈妈,那该有多好。

                  又有人问了,谢芳为什么要认你当儿子?因为我相信谢芳是一个有爱的妈妈,但凡有爱的妈妈,她们会喜欢全天下所有的孩子,特别是受苦难的孩子。她们看见这些受苦难的孩子,就想把他们拥入自己的怀抱,用自己的爱来温暖那孩子受伤的心灵。就好像林道静一样,林道静是一个融合了小资产阶级的善良和无产阶级革命者大公无私的宽广胸怀于一身的人。那么,就让谢芳真正当一次林道静,当一位高尔基笔下的英雄母亲,我想上帝是不会反对的,至少谢芳信仰的上帝是不会反对的。

                  谢芳其实不止我这一个儿子,她还有另一个儿子。这个儿子比我长得帅,比我英武,比我能干。所以,谢芳有两个儿子,这两个儿子在一个白雪皑皑的人间里面撒欢的时候,谢芳就站在一边静静的看着我们。然后在我们累了之后,她会温柔的递过来一壶茶水,或者是咖啡,或者是可可,什么都可以,什么都好。看着我们饮用完她精心准备的饮料,妈妈才会高兴的让我们继续去雪地里奔跑和欢叫。这叫妈妈,没有妈妈的人,是体会不到的。

              如果,我是个女孩,那该多么的完美。我可以嫁给谢芳的儿子,从而名正言顺的叫谢芳妈妈。丈夫的妈妈就是自己的妈妈,中国的传统有多么的好,多么的考虑周到。可是,我怎么是个男孩子呢?男孩子可以嫁给男孩子吗?也许,也许在不久的将来真的可以,真的能够实现。看看台湾,男孩子已经可以和男孩子结婚了。那么,我也就可以堂堂正正的叫谢芳一声:妈妈。

                我是个苦命人,我活到40岁才恍然大悟,我这辈子是来还债的,还我爸爸的债,哪怕我到现在都不知道我爸爸是谁。我没有得到过真正的爱,那种纯洁无瑕,发自内心的爱。我想哭,在每一个黑夜里面和每一个黎明到来的时候,我都想哭。你们能想象,一个没有爱,没有亲人的孤儿的伤心和痛苦吗?所以,我渴望爱,渴望获得爱,渴望拥抱爱,渴望和爱来一次亲密接触。

              有一天,我从一本厚厚的书中得到启示,我原来是可以得到爱的,我有一条得到爱的崎岖小径。命运之神早在我出生之前,就给我安排了一个爱人。这个爱人的妈妈就是我的妈妈,因为我将会嫁给我的爱人。我可以跟随着我的爱人一起到他妈妈家里吃饺子放鞭炮看春晚,而她的妈妈最后会给我发一个大红包,哪怕我已经40岁了。

          所以,我的爱人给了我一个家,给了我一个妈妈。从此再不要说孤单,我有家了,我有丈夫,有妈妈,将来还会有孩子。世界上还有什么比有一个家更幸福的事呢?没有家的孩子是没有根的孩子,他们始终是海上花,随风飘到天尽头,找不到归宿,找不到依靠。

            我感谢命运之神的安排,她把我放到火炉子上炙烤,炙烤成一支羊肉串,等着饕餮之客来享用。但某一天,她突然发现了她对我的残忍,于是她把羊肉串取了下来,塞到一个素食主义妈妈和素食主义孩子手中:“从此,你们就是一家人,你们要相互照顾,相互爱护,好好的度过你们的一生。”

              我在黑暗中睁开眼睛,天空是蓝色的,上面飘着几朵白云。我知道神没有抛弃我,要不然她不会给我找个丈夫,并且还有个妈妈。所以,无论我最终的居留在哪里,无论我最终的结果是怎么样,我这一生的很长一段时间,都会得到爱。这份爱从我的爱人那里来,从我的妈妈那里来。

              谢芳是中国电影的老前辈,在中国电影界有很高的威望。而且更关键的是,谢芳是一个有爱的人,是一个有爱的妈妈。如果她听说了我的故事,我的遭遇,她会怎么想,怎么做呢?她会不会为我出头,鼎力相助,助我脱离苦海,回归正常幸福快乐的生活?或者说,她会不会利用她的影响力,来帮助把我的苦难公之于众?

              多年来,我在地狱中起起伏伏,找不到一个落脚点,找不到一个支撑点。没有一个人为我发声,没有一个人为我呐喊。如果,谢芳能用她温柔的手划破黑夜的寂静,那么我是不是会看到一丝的光明?我那么的惨,那么的没有得到善待,你们就不允许我的妈妈予我一点点的爱和帮助吗?

                我觉得这世界无论再怎么混沌,它始终有黑白两种基本的色调。我既然已经陷入黑暗,那么能不能从白色的天堂,伸出一只手来拉我一把。也就是说,谢芳可以做一位天使,一位来自白色天堂的天使,她吹响号角,驱散黑暗和阴沉,把光明引入暗空。当谢芳的神之号角一响,所有的白色天使们,都知道了我的故事,都知道了我的哀苦。然后谢芳带领着这些善良的白色天使来和魔鬼谈判,谈判把我买走或者是许我宽余。

            不要忘了,我的爱人是我妈妈的儿子,我是我妈妈的另一个孩子。每一个妈妈,在自己的孩子困入黑暗森林的时候,都会披荆斩棘,勇往直前的执慧剑,断乱麻。然后,带着自己的孩子,回到温暖的家。

              妈妈,为什么我要受苦?为什么我的故事,大家都不知道,都不敢说,都不敢表露心意?是我的故事还不够悲惨,还是大家的眼睛都被一块红布给蒙上了?我的《凯文日记》,你们看到了吗?你们接受吗?你们喜欢吗?你们愿意和自己的家人朋友分享吗?你们会在午夜无人飘雪的时候,悄悄点一盏台灯,夜读《凯文日记》吗?我在等待,我在守候着你们的消息。

                中国已经进入一个暗夜,无论有人怎么粉饰或者是美化,这个暗夜都是晦涩的,都是阴阴沉沉的。将来将会出现两种力量来拯救这个暗夜,一种是“左”的,另一种是“右”的。巧合的是,在“左”和“右”两种力量里面,我都有一位妈妈。“左”的妈妈位高权重,“右”的妈妈德艺双馨。

                谢芳就是我“右”的妈妈,她是这个国家将来必由之路的一个引路天使。也许,“左”的妈妈会暂时的引领风骚,但最终带领我们找到幸福的,却一定是“右”的妈妈。在“右”的妈妈成功后,“左”的妈妈会归于沉寂,安享晚年。我们国家会在“右”的妈妈的引导下获得成功,变成一个民主自由幸福的国度。所有人都会在“右”的妈妈怀中,找到爱和关心,并且得到他们想要的东西,无论他们最初支持的是哪一个妈妈。

                  妈妈,谢芳妈妈,谢谢你给予我的爱和关照。您不仅给了我爱,还给了我一个爱人。将来,当你老了,我会和我的爱人一起照顾你,一起为你祈福。您将会得到双倍的爱,因为您有两个儿子,一个是太阳,另一个是月亮。太阳搂住了月亮的腰,而月亮把光华偷偷的洒向大地。月光下,妈妈的笑脸若隐若现。她喜欢太阳,更喜欢月亮。太阳,月亮和妈妈本是一家。

                我相信林道静是一个善良的人,要不然不会让妈妈来演。林道静的道德标准和价值观是建立在人类共同意识上的,而绝不会仅仅拘泥于某个阶级,某个民族,某个国家。所以,不要轻易的改动《青春之歌》,不要把林道静竖立成一个苦大仇深的无产阶级造反派。林道静不是,林道静是一个布尔乔亚似的浪漫主义革命者。林道静的颜色不是深红色的,深红色的是血,林道静不喜欢血。林道静是粉红色的,像少女寄给初恋情人的粉红色信笺,上面写着一首朦胧婉约的诗。

                  谢芳妈妈,请您一定要帮我。为什么我的《凯文日记》传不出去,为什么我的《凯文日记》被困压在山底。是什么人在暗中作梗,是什么力量在暗中操纵着一切。如果我的《凯文日记》不能和大众见面,我的苦难是不会结束的,因为魔鬼不会放过一个没有得到爱的人。谢芳妈妈,当您阅读《凯文日记》的时候,请一定帮我把它推荐给您的朋友,您的同事,您的爱人,您的后辈,您的影迷。《凯文日记》将会因为您的首肯和喜爱而变得光辉夺目,璀璨明媚,因为您是妈妈,您是一个有爱的妈妈。

                    我的爱人会来找您,和您一起阅读《凯文日记》。请接受您两个儿子的献礼,请接受您两个儿子的爱心。然后,爱人将会把您的手紧紧握住,告诉您我的存在,告诉您一个孤苦伶仃的孤儿的故事。爱人的爸爸也会支持您的,因为他也将有两个儿子。爱人的爸爸会在繁忙的工作之余,给您一个回复,告诉您为什么我的《凯文日记》隐于闹市无人问。爱人的爸爸无论多么的辛苦和劳累,都一定会给您一个圆满的答案,因为我们都是一家人,因为我们都是前世修来的有缘人。

                谢芳妈妈,林道静同志,保重身体。我在遥远的成都,遥送祝福,并奉上我的《凯文日记》。愿《凯文日记》能带给您些微的愉快和欢乐,然后在我的爱人的陪伴下,一起带我回家。回家路上,妈妈,爱人和我,走着走着,天上落下缤纷的花瓣,好一场杏花雨,好一场缠缠绵绵的人世游。

            妈妈,kevin在暗夜的偏僻一角向您问好了。

2023年11月5日(外一篇)

创建时间: 2023/11/5   19:49

标签: 幸福的一天

                吃过晚饭,出门到河边散步。一路上行人稀少,步履轻快。走到河边桥头的时候,看见一个专业采耳的小哥,于是,我人生中第一次采了耳。作为四川人,对于采耳并不陌生,在我小的时候,每次去人民公园的鹤鸣茶社,或者是一些户外的茶铺都能看到这样的采耳师傅。他们拿着一个金属夹子,不时的相互碰撞镊尖,发出清脆的声响。一听见这种金属夹子的碰撞声,就知道是采耳师傅来了。

              采耳,四川人俗称掏耳朵,就是用专业的工具,娴熟的手法,把耳朵中的耵聍给掏出来,夹出来。技术好的采耳师傅,不仅能掏出耵聍,还能给耳朵做按摩。这样的采耳与其说是一种辅助医疗手段,但不如说是一种人生的享受:舒适,安全,快活。

              我问好价格,趟在一把躺椅上,采耳小哥开始给我采耳。他先用一把长柄小勺,清理我的耳道。然后在看准了耵聍的时候,用一把长嘴夹子,把耵聍生生给夹出来。有的人可能会有点害怕,那么长的夹子伸进耳朵,疼吗?不疼,一点也不疼。小哥的技术很好,他的夹子根本不会碰到耳壁,仅仅是眼疾手快的一夹,一大块耵聍就像投降的败军一样,灰溜溜的跑了出来。

              小哥说:“你看,好大一块,再不夹出来,快成耳积了。”我转过头一看,果然好大一块耵聍,有一只蜜蜂大小,稳稳的夹在小哥的夹子上。夹完耵聍,小哥用一根棉签伸到耳朵里面,然后用夹子碰触棉签。在夹子的震颤下,棉花在耳朵里面轻微的摩擦,很舒服,很有趣。

            两边耳朵掏完,小哥说:“60块钱。”“这么贵啊?能便宜点吗?”小哥说:“那50块,不能再少了。”我付了50块钱,获得的是两只耳朵无比的清爽和畅透,似乎听声音都清楚多了。这些可恶的耵聍霸占了我的耳道,让我听不清世声,成了聋子。感谢采耳小哥的鼎力相助,让我重新能够听闻这个世界。

            回家的路上,我的心情很好,我觉得我获得了一次享受。现在都市里的人,很多喜欢去按摩,洗脚,要的就是那种舒服的感觉。我的大学同学月曾经邀约我一起去洗脚,开开洋荤,但我拒绝了。我觉得让另一个体体面面的人,把自己的脚抱在怀中,揉捏和剐蹭,非常的不好意思。

          我说的不好意思,不是指男女大防那种有性意识的不好意思。我是觉得这样对别人非常的不尊重,哪怕他是个以此为生的专业洗脚师傅。我很害怕那种感觉,就是我高高在上的躺在一张按摩床上,然后一个年轻小伙子,坐在一个小方凳上给我洗脚。我觉得这有干天和,是一种扭曲的人生观和变态的享受。我宁愿自己在家用热水泡个脚,舒服,自在,放松,那种人上人似的“高贵体验”实在让我心有余悸。

            我以前的好朋友波也曾经说要带我去洗脚,我还是拒绝了,我更愿意靠在他的怀里和他摆一晚上的龙门阵。我不喜欢那种人为的高贵感,就像我同样不喜欢屈居人下。波听见我不愿意去洗脚,叹口气说:“kevin,你怎么不喜欢耍啊。”波把洗脚看成是耍,是一种娱乐,但我更愿意把洗脚看成是一种堕落,一种自我人格的异化。

                但为什么我会去采耳呢?我觉得采耳完全可以看作是一种辅助医疗,并不存在谁高谁低的问题。采耳的时候,我躺在躺椅上,采耳师傅坐在旁边的椅子,很公平,很平等,没有歧视性的我上你下的压抑感。采完耳,采耳师傅顺手拍拍落在客人肩头的耵聍。于是采耳结束,耳朵恢复清爽,很好啊,比洗脚按摩好多了。

                我觉得人的幸福主要看人的心态,你选择什么样的幸福,你就会去追寻那种幸福。就好像,有人阴雨天在家喝二两小酒,吃一盘猪头肉,他觉得很幸福。但有的人可能会觉得坐在主席台上发号施令才是幸福,这是两种不同的人生观。很难说这两种人生观最后哪一个获得的幸福感更强,只能说因人而异,因时因地而异。

              至于我个人,我肯定是选择阴雨天在家喝二两小酒的幸福。我说过很多次,那种功成名就的幸福大部分的时候其实都是陷阱。老天爷要让你当高级苦力,所以才让你声名显赫,兴旺发达。普通人的幸福,老百姓的快乐,是很多成功者体会不到的。所以,到底怎么样才算是成功,这也是个问题。

                  个人的幸福是建立在群体幸福的基础之上的,没有大众的集体幸福,你个人的幸福实在有限,实在可怜。所以,真的聪明人都是信奉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你好我好大家好的宗旨。那种只要自己好,不要别人好,看不得别人好的人,其实是心理阴暗的可怜人。他们很难说能真的得到幸福和快乐,他们只是在实践自己的人生哲学:我活着,你不要活,你给我腾地方。即使真的达成了这样邪恶的目的,他们也未必有多快乐,因为这只是他们的人生哲学,和获不获得快乐没有直接的关系。

            所以,真的快乐的人,都是善良的人。善良的人才能真正得到快乐,那是一种神赐予人类内心的最大喜乐和圆满。那是看见众生平等,人间和合,国泰民安,风调雨顺之后,发自内心的满足感。这种满足感是善良的人所特有的幸福,邪恶者无论如何都体会不到,哪怕他权势熏天,哪怕他富可敌国。

            权势熏天又怎么样,人只能活短短几十年;富可敌国又怎么样,晚上睡觉只需要一张床。你的内心感觉不到幸福,你的内心装满了算计,阴谋,伎俩,攻城略地,杀伐决断,你可能会有短暂的成功感。但“成功”过后是无尽的萧瑟和寂寞,乃至于空虚失落到内心无依无靠,找不到自我安放的宽余。

              究其原因,就是因为内心邪恶者得不到神的接纳和祝福,所以他们始终是飘摇的,他们始终是找不到依归的。我想神赐予人的最大的公平,就是内心幸福感的公平。有的平凡人的幸福,达官贵人怎么都得不到;有的老百姓的神之恩与,高高在上的人怎么祈求也和他们无缘。这就是我们要信神的原因,神赐予我们幸福,最大的幸福。

                我走在河边,两旁的霓虹灯把我照得影影绰绰。我想我暂时还是幸福的,至少在我走过一家家摊位的时候,我看得见人世的真实和平淡,而这种真实和平淡正是一种幸福。因为我的欲望不高,所以生活本身常常感动我,常常给予我意想不到的幸福感。

                  现在的河边茶馆都是新式茶馆,不再是老成都两张竹椅,一方茶几的老式茶馆。现在的茶客(有的其实在喝咖啡和饮料),都懒洋洋的半躺在一张小沙滩椅上。沙滩椅很矮,很接地气,旁边有一条他们带来的爱犬,趴在地上,警觉的打量着四周。

                  我很想加入他们,融汇到他们的闲适和舒坦之中,但我一转念,又觉得够了,我已经很幸福了。我可以在黄昏的时候,来到河边散步,看着这些时尚的红男绿女聊他们的爱情,聊他们的事业,我觉得我就足够幸福了。

                  黄昏时分的河边,天空已经擦黑,但各家茶馆五颜六色的灯泡把这条街,打扮成了一个光影乐园。我能够每天到这里来沾染一点人间烟火气,夫复何求?还要什么坐下来慢慢品茶呢?轻轻走过,不打搅任何人,我已经如饮甘露,我已经幸福满满。

                我体会到了我的幸福,我的幸福不是占有,而是我付出之后,别人得到了幸福。然后别人把他们的幸福展现在我的眼前,于是我也分享到了他们的幸福。所谓善良人的幸福,是不是很可怜?不,完全不可怜。神会嘉许我们,神会加倍给予我们幸福。因为神的幸福也是付出,而非占有和掠夺。我获得了和神相同类型的幸福,我怎么会不幸福呢?我幸福得每天都开心的笑,开心的歌唱。

                  所以,善良的人不要悲伤,神会弥补我们的所失,然后把她的神光分一份给我们。我想这就是人间最大的幸运了,因为我们和神同在。回家的路上,我还是高兴的,今天真的奢侈了一把,我竟然采耳去了。我想,所谓的懂得惜福,就是在一个采耳小哥给你掏完耳朵后,真心的对他说声感谢,然后付给他合理的报酬。你想着我得到了舒适,而采耳小哥回家可以买一份猪头肉,在明天阴雨天不干活的时候,在家慢慢的享用。我的幸福和采耳小哥的幸福,叠加在一起,我们共同构成了一个幸福的人世,一个喜乐平等和平良善幸福的美好之国。这就是连神都会露出笑脸的人间殊胜了。

                不管明天又会怎么样,怎么样的跌跌撞撞,怎么样的起起伏伏,我想我多少找到了一点幸福的真谛。幸福的真谛就是当大家都幸福的时候,你也会幸福的。幸福本身就是这么来的,那么又何必再去想我为什么没有他那么幸福呢?打住,打住,我回家过我的幸福生活了,你们也要好好的,我们大家都一定要幸福啊。

2023年11月6日

创建时间: 2023/11/6   20:59

标签: 《人间》完稿

            我的《人间》写到现在,也真的应该告一段落了。我没有想到我竟然写了100多万字,而最开始的时候,我以为我只会写20万字就结束。写到现在,我已经不得不承认,《人间》必然是一本会引起争议的书。就好像《人间》最开始的时候,大家看得出来是一本“小红书”,但到最后,变成了一本黄,绿,白,蓝,灰,红相互交织,相互杂糅的“杂书”。

                我最开始看《红楼梦》的时候,一直觉得曹雪芹有个地方写错了,就是焦大喊的那句:“红刀子进去,白刀子出来!”我一看,懵了,这不是说反了吗?应该是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啊!而现在我猛的发觉,其实我就是焦大,我就是那柄进去是红刀子,出来是白刀子的试验品。

                所以,写作《人间》本身也是我的一种修炼,在长达一年多的写作过程中,我的思想发生了很大的转变。可以说《人间》不是我写来教育大家的,而是这个世界写来教育我的。回顾一年前的所思所想,我觉的那时的我很天真,甚至是傻得可爱。我最开始担忧的,焦虑的,困惑的,愤怒的,抗拒的,到现在都变成了一股青烟,袅袅直上云霄,散散淡淡,化为虚无。

                通过《人间》这本书,连作者自己都受到了极大的震撼和教育,可想而知,对普通读者的影响也会是巨大的。至少,在我自小到大看过的所有书籍里面,没有一本有《人间》这么直白,这么坦率,这么真实。可以说,人间有虚构的部分,有猜想的部分,但没有故意撒谎的部分,这也算是我的一个承诺。即使我不会说百分之百的实话,但至少我不会恶意的欺骗读者。然而即便这样,《人间》说的实话也太多,太犯忌,简直是翻天了。

                  西方有一位预言家叫诺查丹玛斯,他写了很多预言,其中大部分都得到了证实。他也预言了自己的结局,因为自己泄的天机太多,可能不会善终。最后,诺查丹玛斯果然全身腐烂而死。我想,我或许会成为中国的诺查丹玛斯,我把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出来。所以,我的最终结局也未必会好。因为这个世界有个潜规则,说真话的人往往下场悲惨。但我既然已经走入歧途,那就干脆一杆子戳到底,一辈子说真话,一辈子说别人不敢说的话,看看神明最后会不会怜惜我,怜惜一个说真话的人。

              我现在的处境依然不好,甚至比写作《人间》之前更不好了,因为《人间》让我承受了巨大的压力。一方面,我还在魔鬼的掌控之中;另一方面,连“正义者”都不看好我了,所以我已走入绝境。我需要帮助,我需要你们的声援和支持。那么,所有《人间》的读者,给我一点你们的爱和鼓励,让我有可以继续生活下去的勇气。

            我现在在成都市成华区双桥路朝发苑,我还隐藏在这个闹市之中,听着风雨,观着日月。来救我吧!不管你是什么颜色的人,不管你是军是民是工是商还是学生,凡是看了我的《人间》的读者,都是我潜在的粉丝,我会因为有你们的救援而存活下去,并活得很幸福。因为你们是善良的,你们希望我,以及所有和我一样的受苦难者得到救赎。感谢你们,神与你们同在。

              由于我,成都可能会面临一场暴风雨,但这场暴风雨并非是不可扭转的灾难,它更像一场夜雨,第二天阳光依旧灿烂。所以,我恳请大家做好准备,做好面对风雨的准备。然后,我和你们携手走过这段崎岖的山路,一起去寻找女神的爱和盛世。《人间》恰好正是一本追寻爱,和平,美好,繁荣和圆满的普世之书。《人间》倡导善良,倡导人人为我,我为人人,所以不要轻易的指责《人间》,《人间》的目光总是投向光明的远方。

                我自己小的时候,曾经受到过一次侵犯,这在我的书中多次提及。我想重申的是,这次侵犯更多的是一个恶意的玩笑,它没有生米做成熟饭,而是做成了一锅夹生饭。我想这都是安排好的“梗”,因为有这个“梗”,《人间》才会更精彩,《人间》的意义才会更重大。

              刘姥姥到宝玉的床上睡了一觉,第二天吓得眼歪口斜。我想这个故事很深刻,为什么是刘姥姥呢?为什么不是探春或者黛玉呢?所以,不要单纯的看刘姥姥的酒后行为,曹雪芹有深意,有深邃的思考。会有人谴责刘姥姥的僭越吗?我想,聪明的人会赞赏刘姥姥的智商,这不是一个普通人。刘姥姥的行为有很深奥的用意,所以不要用什么性,男女大防之类的尺子来衡量刘姥姥,刘姥姥的思想早就超越了这个层次的范畴。

              我的大学同学月和供是两个很有意思的人,他们两个在一起就会滔滔不绝的聊房地产,股票和商业。供是个时髦的成都小伙,月却带点夫子气,像个老派文人。大学时,供带他的一个朋友到我们学校来玩,我一看,不得了,这不是我小学同学丰吗!丰也认出了我,但丰却用一种奇怪而略带恐惧的眼神望着我,那感觉就好像我是个特务似的。我一直想问供,到底丰是怎么了。难道他真的看出了我是个魔教的二世主?这是个疑问,我一直疑惑不解。倒是供大大咧咧的,只会说:“kevin,你家还是有点的吧!”我知道供是说我家的经济情况,于是哈哈一笑,打岔又说别的了。

            月是个很有才情的人,我看过月写的作文,很有笔力,文字很精巧。我笑月是在玩弄笔墨,月落寞的说:“这么写好不好,怎么写才好呢?”这一问倒把我问住了。月很喜欢听张楚的歌,月说:“张楚真恶啊,他唱的是《国际歌》!”我想唱《国际歌》怎么会恶呢?等到我自己听了张楚的歌,才猛的发觉原来张楚的《国际歌》透着一丝调侃,一丝无奈,属于游戏音乐之作。看来月和张楚还真有点缘分。

        我自己倒是喜欢张楚的那首《上苍保佑吃饱了饭的人民》,我把我的看法告诉给月。月既惊讶,又惊喜,看着我好像找到了同类。我想将来《人间》的其中一个部分或许可以请供转交月来续写,看看月这位文学张楚又会写出点什么东西来呢?不会又是《国际歌》吧?那么我们拭目以待,看看月这位才子会为我们讲点什么故事。

                《人间》是一部探案集,一部历史书,一部人生指南,一部爱情故事,一部起起伏伏的红尘俗世浪漫诗编。我相信《人间》不会让你们失望,因为这是一本真正用一个人全部的身心和生命写成的奇书。《人间》我推荐给你们阅读,并希望你们推荐给你们的朋友和长辈惠阅。谢谢你们。

                《人间》全书完。

2023年11月7日

创建时间: 2023/11/7   19:36

标签: 雷锋

              我的爸爸是谁?我一直在想,一直在猜。我想到一个人,这个人完美的符合我爸爸的基本人设。这个人大名鼎鼎,如雷贯耳,据说连西点军校的老外都要向他学习。对,你们猜到了,他就是雷锋。我的爸爸真的是雷锋吗?我没有证据,没有凭证,我只能猜想。但我觉得很像,真的很像,雷锋各方面的情况都和我爸爸的情形高度符合:军人,大名鼎鼎,红得发紫,伟人的厚爱,早年牺牲。

              很可怜不是吗?自己的爸爸要用猜的,自己根本找不到人询问。谁会告诉我真相呢?不会有的,谁都不想做个讨人嫌的泄密者。我小的时候曾经听人说过,如果一个人被蒙住,很大可能不会有任何一个人告诉他真相,不会有任何一个人!这是有阅历的长者总结的人生经验,而我现在也陷入了这个怪圈。

                我不得不承认魔鬼的强大,他不仅把我的人身包围住了,还把我的视界和思想全部包围住了。我除了在受刑的间歇,想想自己到底是谁,其他时候我只能做一个正常的乖乖的合情合理的精神病患者。如果我去问别人:“我爸爸是雷锋吗?”“不好意思,你今天肯定忘记吃药了。”“可我吃了药的啊!”“那你可能要换药了。”

                觉得自己很惨,自己像一个天外来客一般掉落到这个凡间,找不到这个凡间的因果,找不到这个人世的生存之道。当你们把你们的人生哲理展现给我看的时候,我目瞪口呆,惊掉了下巴。就好像我的爸爸不是今年上半年刚刚过世吗?我亲自给他擦干净遗体,并送他去了东郊殡仪馆,我哪里又来个爸爸?更何况,我还要认人人皆知的革命红星雷锋当爸爸,这简直荒谬,甚至过分。

                雷锋,你是我的爸爸吗?你还活着吗?我不是要找你这棵大树来当靠山,我只想搞明白自己的身世,以及自己为什么要受这么多的磨难和报复。就好像,一只被关在铁笼子里取胆汁的亚洲熊,很想知道自己是不是被自己的熊爸爸卖给药贩子的,它想知道答案,它想找到这其中的因果。

                白娘子被关在雷峰塔中,最后被自己的儿子许仕林给救了出来。我也是白娘子吗?那只修炼了千年的白蛇。所以,我是被关在了爸爸的囚笼之中。爸爸不倒,我就得一辈子背着这座贞节牌坊。爸爸就像是一座高塔,把我这条蛇精死死压住,动弹不得。什么时候,雷峰塔倒,西湖水干,什么时候我才能重获自由。真的是这样吗?我的爸爸真的是雷锋吗?

            小的时候,我很喜欢唱《学习雷锋好榜样》,这首歌调子激昂,朗朗上口,小孩子唱起来很带劲。可我怎么想也想不到,我会和雷锋有什么牵连,我的爸爸是一个从工厂里面停薪留职的下岗工人,他和雷锋天差地别。我会和雷锋有什么关系呢?要知道,我的近亲属里面,没有一个军官,没有一个公务员,没有一个名人。我怎么会和雷锋有关系呢?毛主席可是亲笔题字:向雷锋同志学习!这么一个大咖,这么一个大人物,怎么会和我这个平凡的小孩有牵扯呢?

            仔细想想,我回忆起一点我和雷锋的渊源。上小学的时候,我曾经主持过一次主题班会,内容就是纪念雷锋叔叔。凯文老师说:“kevin,你声音洪亮,你来主持班会!”我受宠若惊,下午放学的时候,专门去书摊上买了一本《雷锋日记》。我现在还记得书皮是红色的,上面印着一个戴着雷锋帽的金色雷锋头像。雷锋的头微微扬起,似乎在吹军号,但更可能的是在仰望天空。很理想主义,有一种革命的浪漫。

              我一直觉得又奇怪又好玩的是,雷锋要做一枚革命的“螺丝钉”,一个大活人怎么能做螺丝钉呢?我觉得我理解不了这种革命思想,或者更确切一点说,我理解不了这种文字修辞手法。但我对雷锋还是很尊敬的,这种尊敬是发自内心的一种淳朴的敬仰。是对一个自己完全陌生,但别人都告诉自己,你要向他学习的偶像的向往。

            雷锋似乎已经概念化了,他不再是个人,他是一个符号。这个符号叫作:苦大仇深,革命无罪,助人为乐,先人后己。所以,与其说我敬仰雷锋,倒不如说是我从心底膜拜这种价值观,这种无产阶级好人的价值观。雷锋就是一个模特,一个无产阶级英雄模范的标准样板。

            所以,对雷锋的敬仰,更可以说是对中国大陆这种体制和意识形态的遵从。就好像你要在英联邦生活,你就得对女王表示尊敬。你在中国大陆生活,你怎么能不学习雷锋呢?即便你只是口头说说,但这个话你还是得像模像样的说出来。否则,你就是个白痴,一个连装样子,说面子话都不会的傻子。

                  我不知道雷锋是不是在中国大陆有那么一点被神格化了,但至少他概念化形象化了,这是肯定的。现在我们说学雷锋,其实就是在说做好事,一个意思,两种表达完全可以互换。一个人被形象化成为某种意识形态的代表,这也算是人类特有的一种文化。英国有圣女贞德,德国有希特勒,美国有拳王阿里(当然也有泰森),那么中国就有雷锋。

            想想有趣,圣女贞德是民族英雄,希特勒是杀人魔王,阿里是体育之皇。雷锋呢?做好事的冠军。天啦,做好事的冠军!可是“好事”的定义是什么?为什么要做这么多的好事呢?你的目的和出发点是什么?效果好吗?会不会适得其反,帮倒忙。甚至于会不会多此一举,反而给自己给别人带来麻烦?

            英国人讲骑士精神,德国人讲哲理,美国人讲务实,中国人讲做好事。一看就知道,英国人,德国人,美国人都是现实主义的,而我们中国是理想主义的。我们不是要提倡一种深邃的价值观,也不讲哲学,也不老老实实的做自己该做的事,我们要“做好事”。这完全是虚的,实事求是的说,很多“好事”其实都是虚的,包括雷锋做的好事。这样的好事是不是有价值和意义,值得思考。

            雷锋做过什么好事呢?帮乘务员打开水,这是插手别人的工作。送老人回家,老人多半自己能找到家门。帮迷路儿童找妈妈,可是哪有那么多粗心的妈妈,次次让你遇见。帮战友补袜子,这个实在有点害羞,在西方会被考虑性取向有问题。还有捡到东西不私吞,上交公家,这还有点正面意义,可惜也只是做人的小节,大部分人都能做到。

            想来想去,倒是那本《雷锋日记》有点意思,似乎很有些正面宣传效果。至少在新中国刚刚建立的初期,《雷锋日记》向我们展现了一个旧社会受过苦难的孩子的心声和向往。但是,回转头一想,这不就是一种舆论战,一种政治宣传吗?说来说去,雷锋并没有怎么了不起啊,为什么他会那么的有名?

            一言概之,雷锋是一个时代的标签,这个标签叫作:革命者纯洁无瑕的道德。既然新中国的革命者如此的高尚,如此的善良,如此的有道德,那么新中国是不是一样的高尚,一样的善良,一样的有道德呢?我想,雷锋还是宣传的产物,按我们现在的话来说,两个字:炒作。

            炒作一个人,特别是政府,公权力要炒作一个人,效果是立竿见影的。即便你只是一只柯基犬,大大咧咧,肥肥壮壮,一夜之间,你也能变成一个大明星。至于你为什么会出名,为什么会成为大明星,其实可以找出很多理由,这些理由每一条都站得住脚,每一条也都站不住脚。关键别人愿意炒你,谁又干预得了?所以,我想雷锋还是一个人造的明星,他的光环更多是向虚的。

                然而无论如何,雷锋都是一个时代的象征,他的光环有神的期许和赞赏。哪怕你对雷锋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但雷锋还是在不知不觉的影响着你的言行,因为雷锋精神已经写入了中国人的基因。中国人会世世代代秉承一种自我奉献,自我牺牲的价值观,屹立在世界民族之林。我们和西方最大的区别可能就在于这种献身精神,因为西方更强调的是自我奋斗,自我实现。所以,雷锋精神是有生命力的,雷锋的人格和价值观是永恒存在的。

                雷锋到底是不是我的爸爸,或者说这里面还有没有什么玄机,我真的不知道。说老实话,当雷锋的儿子,感觉并不怎么好。因为自己一出生就会被贴上标签:好人的模型。可我为什么要当好人,我当一个幸福的人不可以吗?或者说当好人,是不是可以让我变得幸福?没有人来回答,我只能无语问苍天。

            当然,如果我是雷锋的儿子,有一个现成的“梗”。这个“梗”就是雷锋写了《雷锋日记》,而我也写了一本《凯文日记》。大家可以对比对比,琢磨琢磨,看看是爸爸更火红呢,还是儿子更纯善。判断一下这里面能不能看出点基因遗传,也能不能看出点遗传变异,这真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事了。

              我很高兴,我又发现了一个潜在有可能的爸爸。这个爸爸很帅,很精神,充满了革命的浪漫主义情怀。而且他还那么的有名,那么的家喻户晓。如果我真是他的儿子,那我也是个名人的儿子了,我是不是理应也带点小名气呢?毕竟,爸爸的光辉总有一部分会落在儿子的头上,这是现实的羁绊,也是现实的需要。

            我是雷锋的儿子,我骄傲。如果我是一个环卫工人的儿子,我可能会有一点自卑。但我是一个大明星的儿子,我怎么不得意洋洋,怎么不眼高于顶呢?那么,雷锋,请让我叫你一声爸爸。我觉得你认了我这个儿子,你不会吃亏,因为我的文字会让你的文字有一种别样的生命力。《凯文日记》的出版,将会让《雷锋日记》再一次的光辉夺目。这是儿子对爸爸的献礼,这是继承者对元祖的致敬。

              不要再问我,爸爸是谁?你们再问,我统一回答,是雷锋。雷锋你们总认识吧,那么,你们也就心安了。有一个雷锋的儿子生活在你们的身边,是不是也是一种神的祝福和期许呢?

2023年11月8日

创建时间: 2023/11/8   19:30

标签: 无与伦比的成功

                    我一直没想明白一个问题,就是为什么我的人生会如此的落魄。人的命运到底是谁策划和安排的,为什么对我就这么的残酷?难道是我上辈子得罪了神明,所以这辈子罚我来人间受苦。可要是这样,为什么又给我安排一个爱人,让他来托起我的未来。这到底是一个玩笑,一个恶作剧,还是一个阴谋?我不知道,我想去问问神明,但我却没有她的联系方式。我只有在午夜梦醒的时候,仔细的想想,为什么上天选择我来做这个倒霉蛋。

              小时候有一次,记得是姑妈的生日,我在姑妈家里吃饭。表姐说:“kevin,你可以喝一点红葡萄酒,这个酒甜甜的,一点不醉人,很好喝。”经不住表姐的劝说,我喝了整整一碗红葡萄酒。我记得酒的名字叫长城干红,很漂亮的一个玻璃瓶子装的。

                  这个酒确实很好喝,虽然有酒味,但是甜滋滋的,像饮料一样。我就着菜,英雄一般豪饮长城干红。但是厄运马上来了,大概20分钟之后,我变得脸红筋胀,然后头晕目眩,恶心呕吐。奶奶抱着我,把我放在膝头,一边给我揉着肚子,一边让我尽情的吐,直到我把刚才喝的长城干红全吐了出来。

            我难受得要死,觉得醉酒的感觉简直就是受刑。表姐问奶奶:“他怎么了?”奶奶不说话,没好气的盯了表姐一眼。是呀,刚才就是表姐在劝我喝酒。亲戚们在灯红酒绿的里屋,高声谈笑,吃着美味佳肴,而我就在奶奶的怀中醒酒。那一晚,我把肠肠脑脑都吐了出来

            那一晚的回忆其实并没有那么糟糕,现在回想起来,我仍然有幸福的感觉,虽然我醉酒了,但聚会的气氛非常的好。满桌的丰盛菜肴上面,是一只发出黄白相间光线的吊灯,旁边的电视机开着,演着听不清楚在说什么的《新闻联播》。亲戚们红光满面,频频举杯,觥筹交错,怡然自得。

          现在我还觉得这次家庭聚会是很难得的一次快乐的事情,哪怕那个时候我还很小。我有些怀念这一晚,怀念我小时候众星捧月一般被众亲戚看重和照顾的感觉,怀念我小小身体靠着的奶奶的柔软膝头,那么的温暖,那么的贴心。我是喜欢这种和和美美其乐融融的家庭氛围的,以至于多年后回忆起来,还常常有一丝温柔的情愫萦绕心间。

            后来,我离开了奶奶,和爸爸妈妈爷爷外婆住在另一处小屋,我有了一个自己的家。就在像今天这样的立冬时节,有一天我做完作业,但还没到吃晚饭的时间。我打开收音机,听广播。那天不知道怎么了,外婆开晚饭开得特别的晚。我就支棱着下巴,一边听广播,一边在昏黄的灯泡下照镜子。

            其实,我不是特意照镜子,而是我的写字台对面正好就是一面梳妆镜。我看着镜子中的自己,陷入了一种虚无的感觉。我什么都没想,我只是很沉静。外面这个时候,已经是傍晚,天麻麻黑。但我的小屋里面,还算亮堂,因为梳妆镜上面正好有一只灯泡。

          实际上,是有两只灯泡的,但其中一只坏掉了,只剩下一只还在发出微微的黄光。收音机里传来一个女播音员的声音:“请收听黄昏节目《华灯初上》。”我一下愣住了,这个名字取得真好,现在不正是家家户户点灯的时候吗?所以叫“华灯初上”,多么的贴切,多么的有意境。我忍不住微微笑了一下,然后转过头,看向朦朦胧胧的窗外,外面是黑灰色的,但屋子里面还有一只灯泡在坚持着照亮世界。

            这一刻,我突然觉得很幸福,虽然时间不早了,我还没有吃晚饭,肚子饿饿的,但我还是感觉到一种幸福。灯泡发出的微黄光线,外面隐隐约约的萧瑟世声,外婆在厨房里炒菜锅铲碰见锅沿的沙沙声,还有收音机里传来的曼妙轻柔的音乐声和镜子里的我一动不动仿佛参禅似的木讷样子,这些景象和声音组合到一起,让我感觉到一种生活的真实和美。

          生活的美不在于成功发达,不在于高高在上,不在于大喜大乐。生活的美恰恰就藏在这么平常的一个初冬时分,那么的柔和,那么的宁静,那么的充满了人间烟火气。在那一刹那,我甚至有一种成功感。我的成功感来源于我活得很实在,活得很踏实。就好像我是一个神的宠儿,即使是黑暗魔鬼把这个世界变成了一个暗夜,但神也会点一盏灯泡,照亮我的脸和瞳孔,甚至还会赐我一个外婆,为我做香喷喷的晚餐。这简直就是人间天堂,哪怕这一天只不过是最普通的一天。

            我的童年短暂而孤单,但就是这么短暂而孤单的童年,留给我很多宝贵的幸福记忆。然而,我的幸福生活在我进精神病院之后,戛然而止。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什么情况,生活一下对我露出了獠牙。突然有一天,仿佛是一个命运的玩笑一样,我猛的一脚踩空落入地狱。精神病院是地狱,家里(如果还能称之为家的话)是地狱,超市是地狱,街道上两旁的店铺是地狱,连亲戚们都变成了地狱里的青面鬼,会变脸似的。

              我得罪了什么大神,我得罪了哪位天尊,为什么要这么对付我,对付一个只能凭些许回忆来感受幸福的倒霉孩子。我的快乐呢,我的自由呢,我的幸福呢,我的怡然自得呢,我的心心念念呢?都变成了粉红色的回忆,这些回忆属于过去,属于还是个小孩子阶段的kevin。

            现在!现在我是魔鬼的囚徒,恶人的死敌,小人的眼中钉,匪徒的心腹大患。我没有幸福了,我变成了一个苦难的人。我真的很想去问问神明,为什么要给我安排这样的人生。我想过得简单一点,普通一点,庸俗一点可以吗?就好像隔壁的邻居小哥,吃完晚饭,一边剔着牙,一边踱到街边的游戏厅,花三毛钱玩一次街机游戏。甚至有的时候,他还会去买一瓶可乐,边喝可乐,边打游戏,这简直太悠闲,太轻松了。

            为什么邻居小哥可以过这么“松活”的日子,而我却像个陀螺一样,被魔鬼抽身打脸。有一天下午,我实在忍不住了,我悄悄潜到太古里旁边的大慈寺去问问黑木观音。我觉得黑木观音很灵验,不灵不会是黑色的,敢以黑色示人的神佛绝对法力无边,不然不敢这么招摇。

          我跪了下来,我非常诚心的跪在黑木观音的法相前面。坐在旁边的一个老婆婆机警的敲响了金钟,这是她的工作。我在心里问黑木观音:“神啊,我尊您为神,但为什么您要给我安排这样苦难的人生。我只是想悠闲的吃过晚饭,眯上眼睛,安静的听会儿收音机也不行吗?我只能像冉阿让那样,成为一个苦役犯吗?”

            黑木观音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她目光深邃,眼空一切。我抬头虔诚的偷偷打量她的双眼,我觉得她仿佛在看我,又似乎在看我后面的芸芸众生。我不能确定,我不能确定她是否感知到了我的存在和我的哀怨。她只是这么无声的,冷静的,骄傲的,淡然的,深邃的面对着我。

            看我一直没有从蒲团上起来,敲金钟的老婆婆不满的又敲了一下,金钟发出悠扬的声音。我知道我该走了,我挡住了后面来拜菩萨的香客,我不能一直跪在这里,这里还有很多渴求神迹的灵魂。我站起身,再次向黑木观音作揖,我觉得这是一套程序:磕头要有的,作揖要有的,最后再奉上一份香火钱也是必须的。

          把一块钱零钱放进菩萨前面的随喜功德箱,我如释重负。我没有得到神的回答,我也没有得到神的帮助,但我觉得我把话带到了,我把我的哀愁和苦恼都倾诉了出来。黑木观音一定能够感知,不然她不会是黑色的。我说了,黑色的神,黑色的菩萨绝对有大神通,不信我们走着瞧。

              我走出大慈寺,外面的凡尘再次进入傍晚时分。我默默的一步一步挪动着脚,我有点忧郁,这是一次我意料之内的向神的求援。我得到了神的沉默和敲金钟老婆婆的厌烦,在此之前,我已经想到是这个结果。初冬的风,吹过我的面颊,有一丝微微的寒意。天气预报说今年可能是暖冬,但即使是暖冬,在这个季节,还是有那么一点冷。我看看周围的路人,他们和我一样,手插在衣兜里,拱肩缩背,向风而行。

            走过工商银行的时候,隔着玻璃,我看见里面有一个穿牛仔裤的帅哥,他趿了一双棉拖鞋,里面是一双白得亮眼的白色船袜。我只看到他一眼,这一眼还是侧面,但我已经被震撼住了。这个帅哥是那么的英俊,他头发茂密,腰板挺直,面容英武,衣着洁净,成熟稳重。

          为什么我会突然邂逅这个帅哥,哪怕我和他并没有交流。为什么在向黑木观音诉苦之后,我会看见他?我想这并非偶然,一切的偶然背后都是必然。所以,所以是神安排我和这个帅哥见面的,一定是!神回答我了!她没有用冷漠敷衍我,她送给我一个大帅哥,而这个大帅哥在我回家的路上,一定能遇见。神的法力丝毫不要怀疑,所以我才会遇见他,而不是遇见其他什么人。

              我突然高兴起来,虽然这个时候,我已经走过了工商银行。我不打算返回去,再多看帅哥一眼,我知道神的启示哪怕仅仅一刹那,已经无比宝贵。人力如果再去牵强,反而有违神意。我知道了神没有抛弃我,她惦记着我呢!所以,她送我一个爱人,一个可以解救我,帮助我,照顾我的爱人。因为有这个爱人的存在,所以我的人生并不会一直是一个悲剧,在某天,它可能来一个180度的大反转,我又可以重新幸福起来,像我小时候靠在奶奶膝头醒酒一样。

                当这个爱人出现的时候,我又可以在黄昏散散淡淡的坐在梳妆台前面一边照镜子,一边听收音机了!而镜子里面我的脸依然无暇,收音机里传出来的“华灯初上”依然温温柔柔,甚至于外婆在厨房的锅铲碰锅沿的沙沙声也会重现。一切的幸福又都回来了!我重新成为那个幸福的快乐的无忧无虑的kevin,而现在这个愁苦的,忧郁的,悲愤的kevin将失去消息。

              所以,神是照看着我的,神绝对没有忽视我,她只是在考虑什么时候让我的爱人出现,什么时候让我们的婚礼隆重举行。我的爱人不仅带给我幸福和快乐,他还会把幸福和快乐带给神,带给来祈求神的心事重重的众香客。也就是说我的爱人并不仅仅是神恩赐给我一个人的,而是恩赐给所有信神的,祈求神的生灵的。因为神很善良,因为神爱世人,所以才会有我的爱人,我的爱人是神指定给人间的光明使者。

              我踏着轻松的步伐走回朝发苑,我知道我和工商银行里面的那位帅哥只有一面之缘,今后我再也不会见到他了。但我的爱人却真的已经来了,他已经走进了我的生活,走进了我的心房。请记得一定支持我的爱人,因为他是我的依靠和希望,他是神之理想的现实实践者。

              走回小区的时候,我看见一双闪着黑光的贼眼,这双眼睛装作不留神的瞥了我一下。本来还心有余悸的我,突然笑了起来,像极了小时候镜子里我听到“华灯初上”的时候,绽放出的明媚笑容。我知道这双贼眼伤害不了我,即使它再怎么目中藏奸,再怎么目露凶光,它都拿我没有办法。因为神已经降福于我,爱人已经伴我左右,你又拿什么来挑衅我的幸运。

            今后不要再叫我倒霉蛋,我也许倒霉过,但今后我会走运。神的幸运儿轻易不会输的,除非神要他输,可是那样的输同样是一种无与伦比的成功。

2023年11月9日

创建时间: 2023/11/9   9:45

标签: 万年之恋

                  人类的文明是不是要分等级的?这个先不忙下结论,但我觉得人类的文明发展程度确实是有区别的。就好像黑非洲和美国的差距是巨大的,一个好像原始丛林,另一个像个精致的玫瑰园。所以,整个世界的发展不平衡客观存在,这是事实,任何人无法否认。

                我们中国现在处于什么阶段呢?客观的说我觉得相当于美国的70年代,日本的80年代,韩国的90年代。我们现在并非是旧中国似的一穷二白,在一定程度上我们还是宽裕的,就好像80,90年代的日本,韩国也相对宽裕一样。很多非洲的朋友甚至会专门到中国来求援助,要资金,在这方面我们很大方,甚至比美国更大方。因为我们穷过,困难过,所以我们更懂得穷国的苦恼和哀愁。

            邓小平曾经耳提面命的告诉我们:“不要当穷国家的头!他们只是想要钱!”我们确实没有当穷国家的头,但钱还是给了不少,我想这是社会主义的良心,所谓“穷帮穷”是也。但反过来想,我们中国真的富裕了吗?其实远远没有。有一次我坐火车经过一个乡村田野的时候,看见远处有一座茅草棚,茅草棚前面生了一堆火,一个老农民哀哀戚戚的蹲在火堆边烤火。

            火车飞快的驶过,我只是那么急匆匆的一瞥。但我觉得老农民在茅草屋前烤火的画面,像一首诗,而且是一首杜甫的诗:忧伤,哀怨,凄凉,婉转,无奈。我问过我一个韩国朋友,韩国农民会在田地里面生火取暖吗?他说几十年前有。可想而知,韩国农村的生活条件多年来改善了不少。

            可是我的日本同学山却说:“kevin,我告诉你,韩国的农村,真的是农村!”我没有去过日本,但通过山的语气,我猜想日本的农村比韩国的农村更好更先进,要不然山不会这么略带鄙夷的感叹。想想也有道理,看过漫画《阿拉蕾》的都知道,企鹅村真发达啊,便利店,小汽车,超短裙,高跟鞋,机器人,试验室,无所不有。这哪是农村,比中国很多的城市还好,还精致。

              由此可以看出,我们中国虽然确实进步了,但和先进的韩国日本比仍然差距不小,更不要说美国英国瑞士了。想想华盛顿整洁的独栋房子,想想爱丁堡雨后的城堡,想想日内瓦郊区的明媚阳光,我们只能汗颜。我们有朝一日能够变得像韩国日本美国一样发达,一样富裕吗?

            我想希望是有的,但我们需要做出顺应时代的改变。就好像一只小鸭子如果不下水的话,它永远捉不住鱼。我们要想发达起来,可能还有赖于我们的思想和行为都发生巨大的转变。这种转变既是顺应自然的,也是从概念上颠覆性的。比如说,我们可不可以发展资本主义,走资本主义道路?

            为什么不可以呢?资本主义是人类历史发展的一个必然阶段,并不可耻,也不丢脸,更非没有人道。为什么我们要排斥这个人类发展史上的一个自然过程?为什么我们不能一步一步脚踏实地的去进步,去发展,而非要“飞”起来,一步跨千年?神似乎并不赞赏这种超越历史的“跨越”行为,最终我们跌入泥潭,变成一只泥牛。

            我们从泥潭里爬起来,重新开始走路,然后邓小平告诉我们:“不争论。不管白猫黑猫,逮住老鼠就是好猫!”这种说法其实远远超越了资本主义的概念,资本主义社会还要讲点骑士精神,人文主义,普世哲学呢,我们怎么就一下子变成了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逮老鼠的猫。

              所以,我们确实是从泥潭里爬了起来,但我们是个瘸子,我们只能用一只脚走路。然后我们一瘸一拐的走了很长一段距离,并沾沾自喜的告诉自己:我们成功了!我们真的成功了吗?为什么那个老农民还在寒风天的茅草房外面生一个野火堆取暖,为什么穷国家老喜欢往我们国家跑,不正是因为我们还是个穷国吗?

            有什么可得意的呢?中国的人均gdp刚刚达到世界的人均值,而这个人均值是有广大的发展中国家的贫困人口拖累的,也就是说,真正的发达国家富裕得都没边了。我常常想起我的日本同学山摇着头说:“韩国的农村,真的是农村!”的那一幕。我有点后怕,如果山来过中国的农村,他看见那些衣衫褴褛的农民和黄泥巴土房子,他会作何感想?他会不会吓得不敢开口了:“这是人住的地方吗?”而我又该怎么解释呢?

                我们可以发展资本主义,我们应该发展资本主义,我们必须发展资本主义,这是对中国负责,这是对中国人负责,这是对中国的神明负责。否则,如果一个小孩子跑过来问我:“叔叔,为什么电视里的外国小孩子圣诞节的晚上可以坐在精致的餐桌上吃烤火鸡,旁边还有一个漂亮的芭比娃娃。为什么我就只能吃你给我买的烤红薯呢?我也要吃烤火鸡,我也要有芭比娃娃。”我只有翻翻口袋:“叔叔是个穷光蛋呢。”

              中国改开40年,经济得到长足的发展,但我们还是穷,我们还是发展中国家。特别是最近几年,中国的经济遇到了很大的问题,我们的GDP增长速度逐年放缓。渐渐的,我们感觉到了身边的萧条,实体商店生意清淡;健身房门口罗雀;超市菜市冷冷清清;KTV关了一家又一家;现在连网络购物的热度都降了下来。大家似乎对多存点钱,度过将来可能出现的风险更加感兴趣。

                如果说,改开的红利已经用尽。中国的经济发展潜能遇到输出瓶颈,我们应该怎么办?我们是坐以待毙,还是奋起直追?如果我们不能做出根本性的转变,我们将无可避免的陷入一种经济滞涨的怪圈。而现在我更担忧的是,我们中国的那另外一只瘸腿能不能康复过来,能不能重新行走自如?

              近代以来,中国的仁人志士不断在寻找中国的光明前途和未来命运。可是他们依然是迷茫的,他们并没有得到社会广泛的认可和接纳。最终中国走了苏联模式,成为一个社会主义国家。到现在,我们的经济还没赶上俄罗斯呢,这算是个黑色幽默。可是,当年的志士们,他们是怎么想的?他们有一个几乎共同的结论:向日本学习!

            日本是中国一衣带水的近邻,日本文化和中国文化一脉相承。但为什么日本在近代就顺风顺水的搭上了资本主义发展的便车,成为“亚洲唯一一个发达国家”,而我们中国长久以来还挣扎在温饱线上。是什么因素让日本富裕发达,中国贫穷落后呢?我想就两个字:文化。

            日本文化开放,包容,和谐安静,而我们中国文化封闭,保守,固执执拗。所以是我们中国的文化基因使我们变成了一个封闭顽固的社会主义国家,这才是我们中国贫穷落后的根子。不从文化上,不从精神上改变中国人,中国人还会野蛮下去,堕落下去,荒谬下去。

              所以,要让我们的那条瘸腿重新可以走路,我们必须刮骨疗伤,我们必须接受先进文明的输入。而最适合我们输入的先进文明,就是日本文明。日本文明是和中国文明同源性最高,也最具有积极意义的文明。我们接纳日本文明的改造,其实是我们自己对自己历史,文化,习俗的一次自我反思和改革。换句话说,日本文明是一支价格昂贵的西洋针剂,但我们横下一条心要治我们的瘸腿,所以我们主动找来针筒,给自己注射了这支珍贵的药。

          并不是日本侵略了我们,而是我们需要他们带来点新鲜的海风,把中国几千年来的陈谷子烂芝麻的糟粕和污秽都吹走。我们用了日本这支药,看看疗效好不好。好的话,我们继续用;不好的话,我们可以停止注射。丰俭由人,绝不强求。这样是不是比全国山河一片红灵活得多,对女人老人和儿童友好的多。

              真的善良的话,应该考虑到所有国人,而不是少数几个激进分子的狭隘民族观。既然日本这支药好用,为什么我们不用。既然日本这支药,能治好我们的瘸腿,我们为什么还要一瘸一拐的走路。谁不愿意下了班,穿上一身干干净净的洋服,蹬一双漂亮的木屐,在街头悠闲的小吃摊,轻轻松松的吃一碗猪骨拉面呢?所谓的幸福,所谓的好,不就应该是简单的,平和的,顺风顺水的吗?

              那些反对我们用药的人,其实非常的自私。他们只顾着自己内心中那点小小执念,不看不问不同情广大同胞的疾苦和悲辛。他们看不见华盛顿的白房子,爱丁堡爬满爬山虎的城堡和日内瓦的和煦阳光,他们只知道说:“战斗!拼命!以血还血!”可是神造人出来是为了流血的吗,神造我们出来是为了我们好好生活下去,繁衍子孙的,神不会喜欢歇斯底里的战争贩子。

                我早就说过,人类的历史是神在一万年以前就已经写好的,我们只不过需要老老实实的做个好演员,好观众。千万不要逆神意而为,哪怕谁告诉你:“你要当个民族英雄啊!”你不要当个民族英雄,你当不起,你当不好,你当不顺意。你就做个合乎天地鬼神之见的幸福的人,这就很好,很和谐了。神会喜欢你这种人的,哪怕你没那么勇敢。可是勇敢是拿来逆神意而为的吗?这样的“勇敢”不要也罢。我们宁可活得柔软点,也不要做一只横行霸道的螃蟹,最后落入饕餮者的口腹。

                  记得多年前,我有一次和一个心理医生交流。这个心理医生是一个50多岁的老头,他不是正规大医院心理科的教授,他是个自学成才的民间医生。如果用贬义的话来讲,叫做“民科。”老头告诉我:“你无论做什么人,千万不要做傻子,这就是我的人生建议。”

            傻子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概念,我一直没有搞清楚。直到多年后,又有人对我说:“抛头颅洒热血,无量头颅无量血。”我才猛的想到,原来这就是傻子。所谓的傻子,就是为一个自己根本没有搞清楚的虚幻概念去抛头颅洒热血的人,这就是傻子。真的聪明人,领会得到神意,他们顺和神意,所以不仅没有危险,反而活得很好,很潇洒,很快乐。

                在面对日本这支药的时候,你是要做一个聪明人呢,还是做一个傻子呢?聪明人穿上和服,说几句柯里吉娃,鞠个躬,然后回家和家人享受晚餐的日式汤锅。傻子呢,挥舞着刀剑,冲向机枪阵地,一股白烟过后,迷醉尘嚣。神在一旁哭泣,但她不能阻止傻子。因为阻止傻子,傻子连神都要骂,都要杀的。这是真的傻子,傻到没边了。

                所以,幸福的生活,需要有一定的高认知。见识太浅,甚至是个傻子,实在很难说和幸福有缘。想明白了,其实很简单:我们只是用日本这支药,我们只是借她的一脉魂,一缕香。当我们的瘸腿彻底治好后,我们大可以不再继续注射,并把日本医生请回日本国去。这支治疗瘸腿的日本针剂,没有致瘾性,病好后,完全可以断药,没有后遗症,没有戒断反应,很安全,很方便。

                说到这里,你还害怕日本吗?你还害怕九一八吗?不用担心,万事有神,万事有神意。你怕什么,你有什么可担忧的,你防什么防?我们只是找来一支日本针剂治了一次病,如此而已,完全没有伤筋动骨。中国还是中国,中国人还是中国人,子孙相继,血脉相承,绵延不断,源远流长。

              一言以概之,当日本针剂到来的时候,千万不要抵抗!千万不要抵抗!不要拿自己的生命和家人的幸福去当赌注,赌神会改写她在一万年前就写好的计划和进程。如果你想当英雄,有网络,我们开放网络。在网上你完全可以快意恩仇,大杀四方。但在现实生活中,你一定要自保,自重,自尊,自得,自美,自我约束。

              我相信神会赞赏一个聪明的人,神也会帮助每一个傻子变成一个聪明的人。因为神爱我们,神爱世人,神爱万事万物。在我们注射日本针剂其间,你大可以在一个长假,去东京的秋叶原喝一杯机器猫咖啡,买一个圣斗士手办,都是原版精品,价格公道。所以没有那么可怕,日本没有那么可怕,日本人没有那么可怕,一切还是好的,一切还是向着光明和希望的方向发展的。

                    我听到一只从日本飞来的海鸥,飞到长城的上空,发出一阵悦耳的鸣叫。然后山里的麻雀,斑鸠,知了,小虫和蚯蚓都叽叽咕咕的叫了起来。在这首生命的交响乐中,春天已经来到。春来来到的时候,一切的,一切的苦啊,难啊,折磨啊,非议啊,叫嚷啊就都随着一阵春风,徐徐拂过。留下一地的落花,守着神的万年之恋。

2023年11月10日

创建时间: 2023/11/10   12:56

标签: 菩提子

菩提子串在手链上,

发出一道明光。

刹那间,

整个世界都笑了起来,

因为人们发现了蚂蚁的秘密。

蚂蚁的秘密是它们会悄悄的搬运菩提子,

然后小心翼翼的把宝贝藏在洞中。

经过一千年,一万年以后,

菩提子变成了一盏灯,

把黑暗的蚂蚁的家,

照得通光大亮。

于是一场狂欢开始了,

蚂蚁献上珍藏的美酒,

还有米粒和肉块。

蜜蜂和蟑螂都来了,

它们被奉为上宾,

坐到了主席台上。

一夜之间,

美酒变成一条河。

河水泛滥,

冲走了人间的泥土和污秽。

玉帝发怒了,

你们竟然敢私自聚会!

你们竟然敢妄议天下!

于是玉帝派出天兵天将,

前来捉拿蚂蚁。

蜜蜂和蟑螂仓惶的离开了蚁洞,

留下一众蚂蚁瑟瑟发抖。

三太子说:“你们这堆垃圾,污染了环境!”

李天王说:“你们这只孽畜,简直翻了天!”

二郎神说:“你们这群蝼蚁,好大的胆子!”

观世音说:“你们这伙盲流,熏臭了天堂!”

如来佛说:“你们这帮冤孽,我是不渡的!”

众蚂蚁申辩到:“我们只是在给菩提子开光。”

玉帝冷冷一笑:“菩提子乃是神物,于你何干?”

于是玉帝发下天命,

要捉拿那只最大的蚂蚁。

那只最大的蚂蚁正和菩提子在一起。

大蚂蚁说:“菩提子,他们要逮你回去。”

菩提子说:“不对,他们是害怕你们有光。”

大蚂蚁不解的问:“他们为什么害怕我们有光?”

菩提子哀伤的说:“因为他们害怕你们看见他们家的仓库里堆满了菩提子。”

玉帝不耐烦了,

亲自施法,

发出一掌手雷,

雷打在大蚂蚁身上,

大蚂蚁顷刻化为乌有。

菩提子哭了,

因为他失去了最好的朋友。

天堂里面的菩提子们都说:“菩提子,快回来!”

菩提子说:“回哪里去?我的家不在你们那边。”

玉帝拂袖而去,

走的时候留下一句话:“不回去,就把你贬入凡间,从此为奴。”

众蚂蚁惊恐的等着菩提子的回答。

菩提子微微一笑:“我本是凡物。”

于是,

菩提子留在蚂蚁洞。

而三太子李天王二郎神观世音和如来佛,

全都哭了,

因为他们失去了一颗真正的菩提玉子。

到某天下雨的时候,

一只老蚂蚁钻出蚁洞,

对一只小蚂蚁说:“我们有宝的,真的有。”

小蚂蚁说:“宝是什么?”

老蚂蚁说:“宝是神佛一见就哭的东西。”

于是,

天上的神佛们再也不来蚂蚁洞了。

2023年11月10日(外一篇)

创建时间: 2023/11/10   13:49

标签: 情书

曾经有一个书童递给我一封信,

我打开一看,

是一封情书。

我大惊:“谁送来的?”

书童说:“是牧童送来的。”

情书里写满了风露,霜华,月光,薄雾,流星,细雨和梧桐树。

我暗暗有些伤感,

因为我已经许久不读这些情诗。

我猜到了写信的人是谁,

我知道他的名字。

但我不想告诉给书童,

因为他还太小,

他不懂得真情和深爱。

我只有幽幽的一叹,

然后把情书放在桌子的正前方。

一阵风吹过来,

翻起几页信纸,

露出一颗金黄色的五角星。

原来他竟然还给我折了一颗星,

可他的眼睛是用来观天下的,

可他的手是用来拿枪的,

他怎么能,怎么可以,怎么如此奢侈的给我折了一颗星呢?

我听说,

如果没有真爱的人给另一个人折了一颗星,

这颗星最后会变成一把宝剑,

斩断折星的人的手脚,

因为他欺骗了她。

我不希望这恶毒的咒语,

出现在我的生活。

于是,

我想到一个办法。

我找来一张蜡光纸,

折了一个半弯月亮,

然后我再写一封信,

把月亮藏进信里面。

我告诉书童:“去拿给牧童。”

书童狡猾的眨眨眼:“是情书吗?你回的情书?”

我也对他眨眨眼:“不是情书,是爱之书,你不懂的。”

书童拿着信去了。

过一会儿他回来说:“牧童不见了,”

“为什么?”我大惊起来

书童哭了起来:“牧童肯定是去追月亮去了,因为你给了他一个腊月亮。”

我站起来,

惊恐的朝四周望望,

然后对书童说:“千万别告诉他,我就是月亮,而他是那颗星星”

书童说:“所以呢?”

我笑了起来:“所以,他马上就要来找我啦,如果他真的像星星那么聪明的话”

书童哈哈大笑:“我骗你的!信是村口的表哥写的。”

我一下呆在了原地,

外面的一道光,

从窗户照进来,

把我的脸映成了淡红色。

然后我轻轻的对书童说:“我也骗了你,其实那颗金色的星星是我自己放进信纸里的。”

书童睁大了眼睛,

而窗户外面传来了牧童悠长的竹笛声。

2023年11月11日

创建时间: 2023/11/11   18:58

标签: 未来

              路过一家咖啡吧的时候,正好门口聚了几个年轻人在热烈的聊着什么。我无暇听他们聊天,我在匆忙的赶路。天已经阴阴沉沉了,很快就要下雨,或者说其实已经若有若无的下起雨来。我要早点回家,我的单衣扛不住风雨天,我不想变成一只水鸭子。

              因为已经是黄昏时分,所以路上有浓重的影子和薄雾。影子是落日余晖顽强的留给这座城市的礼物,薄雾是城市的车水马龙和人世的喧嚣带来的附加品。我只是从咖啡吧的门口一闪而过,但我还是看见了门口那几个小年轻。他们既像在高谈阔论,又似乎是在窃窃私语,他们在聊什么呀,为什么这么的神秘,神秘的不容我稍许的听见。

          视线越过前面一桌的小年轻,在咖啡吧的深处,坐着一个帅哥,20来岁,穿一身干净的休闲装。他的面前放着一台笔记本电脑,他认真的在打着字。我只是从这一众人面前一闪而过,在我还没有来得及仔细打量他们的面容的时候,我已经走过了他们,走过了咖啡吧门口亮着的两盏小台灯,再次步入了黑夜。而这个时候,雨渐渐飘洒下来,打在梧桐树的树叶上,发出沙沙的响声。

            我知道,我走过了这家咖啡吧,我就走进了黑暗,因为前面没有亮着灯的店铺,前面一片漆黑。这像不像现在的中国,仿佛一个迟暮的老人,已经走入生命的暮秋,或者更直接,更明白一点说,他已经走到了生命最后的延伸。所以,中国现在也走入了暗夜,走入了一个黑漆漆的深沉世道。

            不要和我争论,不要和我狡辩,说什么花正香,粉正浓,时光大好。我们谁都不是傻子,其实我们都知道中国已经乌云密布,难觅彩虹。改开的红利已经用尽,经济发展严重迟缓,甚至停滞;政治上一塌糊涂,不忍细观;文化上封闭僵化,一潭死水;我们的文明在倒退,我们的国家在走下坡路,甚至是在走回头路。不要轻易否认我的结论,我们大家心底都有一把算盘。

            我走到河边的一角暗处,我把自己隐藏在一丛树荫之中。本来就是黄昏忽明忽暗的时节,更有大树的掩护,我完全消失在树荫之下。突然,一阵狂风吹过来,把头上的雨吹得乱旋乱滚。狂乱的雨点打在树叶上,屋顶上,路面上,发出一阵尖锐而急促的声音。

          我猛的意识到,有一种动静叫做回光返照。迟暮的老人走到生命的尽头,会在最后的时刻,突然红光满面,精神抖擞。如果这个时候有不知趣的小辈,递上来一块蛋糕,或者是一瓣橘子,老人会发怒似的把你给他的礼物甩到地上:“我还没死!”然后,老人会大声的呵斥小辈:“你们全不听话,闹得不成样子!”

          不管这个老人以前怎么样,在这个特殊的回光返照时期,他会变得很“左”。所谓的“左”,就是动不动扣帽子,打棍子,给你一顿削。所以,如果你知趣的话,这个时候千万不要去打扰老人。你乖乖的坐在他旁边,听他的教诲和训斥,这就可以了。无论他说什么,你都说:好,可以,是这样的。这样子,老人会在他一生的最后时刻,获得尊重和安慰。

          一阵大雨点过后,我赶忙窜出树荫。我继续往前走,前面有一家理发店,一家小小的理发店。理发店的外面没有像咖啡吧一样,有情有调的点两盏小台灯。这对理发店来说是完全多余的,理发店只是在店堂正上方亮着一盏昏暗的橘红色灯泡。理发店里面坐了一个高高大大的男人,这个男人很高,至少有180厘米。他大咧咧的坐在一张躺椅上,翘起二郎腿,他的脚上穿了一双白色的高帮棉袜,显得非常的特别。

              我走过高大男人的时候,他正专注的看着手机,一动不动。但我能感觉到他的气场,他的气场很强大,似乎隔着十米远就能感觉到一种压迫感。我不敢仔细打量这个男人,哪怕我恍惚觉得他很帅。他的帅和咖啡吧里用笔记本电脑打字的帅哥的帅是完全不一样的,他的帅像是一把锋利的,漂亮的,明晃晃的藏刀,而咖啡吧帅哥的帅像是一只穿着毛线衣的玩具小熊,可爱而亲切。

              我知道我迟早会遇见这么一个男人,他高大帅气英武刚猛,他会给这座城市带来一场暴风雨的洗礼。这场暴风雨会把这座城市下水道里的污垢,河道内的垃圾淤泥,全部冲洗干净。当暴风雨过后,我们在清晨发现原来我们的城市这么的干净,这么的美好。所以,我要感谢他,感谢他用他的勇敢,驱散了晦涩和阴霾,哪怕我稍微的有点害怕他。

                  雨淅淅沥沥的下个不停,我把外套上的连衣帽盖在头上,以抵挡风雨。我突然觉得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似乎在某部英剧里面,主人公就是这么避雨的。可这是在中国,在中国,怎么能像个外国人那样行事呢?我笑一笑,并安慰自己,这件外套本来就是这么穿的。

                路过码头的时候,正好遇见上次帮我掏耳朵的小哥,百无聊赖的坐在一张铺了毯子的竹椅上。他一边用手有节奏的敲打着掏耳朵的夹子,一边左顾右盼。小哥就这么松松垮垮的坐在雨中,丝毫不理会雨打湿他的衣服和头发。他的生意似乎并不怎么好,因为他掏一次耳朵收费50块,太贵了,一般人都嫌贵。他可能做的是那种生意,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所以,即使他的生意不好,他也能维持生活。

              所谓生意,有时候是细算不得的。掏一次耳朵50,一天掏5个人,一个月就有7000多块钱的毛利。吓!比写字楼白领的收入还高。我觉得这个小哥掏耳朵的手艺很不错,轻轻巧巧,爽爽快快。所以,他也许可以向专业技能人士方向发展。听说掏耳朵也是一项非物质文化遗产,要选传承人的。说不定,哪天这位小哥也成为了省级市级的非遗传承人,那找他掏次耳朵可就贵啦。

                小哥没有注意到我的到来,或者他早已忘了我,毕竟我只是他众多顾客中最不起眼的一个。但我还是觉得有点微微的感动,在这个陌生的街头,我竟然有了一个“熟人”。这个“熟人”是一个掏耳朵的农村小哥。那么,我想我就没有那么孤单了。毕竟,每天走过这里的时候,我都会和他擦肩而过。

              走到桥头的时候,我又看见了那家日式居酒屋。居酒屋的前面有深蓝色的布帘,客人走进去的时候,不弯腰就会碰到布帘。我不知道为什么日式居酒屋都要这么设计,这种带有某种仪式感的深蓝色布帘,很东洋风。居酒屋里面,高朋满座,全是年轻人。老年人不会来这里,这里消费高昂,老年人不喜欢,再说老年人也吃不惯异国的风味。

              居酒屋里喝酒的人用的是一种酒盅子,青瓷的,看着很别致。我不知道他们喝的是什么酒,但每个人看起来都兴致高昂。我看见一个女孩子拿着酒盅子恭恭敬敬的给一个中年男人倒酒,好像是中年男人的下属。这个女孩子是个日本女孩吧?我觉得中国女孩没有那么柔顺,她们不让男人给她们倒酒就不错了,又怎么会给其他人倒酒呢?

            中年男人把女孩子倒的酒一饮而尽,轻轻放下酒杯,微微的笑了一下。这就对了,这个笑是属于中国男人特有的笑,日本男人笑起来很夸张,很做作,但中国男人笑起来是腼腆的,是可爱的。“日本女孩”柔顺的再次给中年男人斟满酒杯,表情妩媚。突然,我想起我小时候看的动画片,一部日本动画片。

              这部动画片的大结局是小英雄打进海底魔宫,一只海螺乱叫起来:“阿钟来了!阿钟来了!”阿钟一脚把海螺踩得稀碎,然后ko了大魔王。这个“日本女孩”和当年我印象中的阿钟,怎么长的这么的像,就仿佛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可是她不应该是一个美少女战士吗?怎么现在,此时此刻成为了中年男人饮酒的助手?

              我若有所思的走过日式居酒屋,走过去的时候,我闻见里面有一股居酒屋特有的味道,很可惜不是该有的樱花香味,而是一股混合着食物味道和酒精味道的复合味。我微微有些失望,这里不是应该像三月的樱花季那样,花香四溢,流光溢彩吗?怎么略微有点热闹之后的萧瑟,就像这个落雨的黄昏,散散淡淡,又悲悲戚戚。

                雨渐渐小了起来,我走到河边集市。这处河边集市是最近几年新打造的,打造得很成功。每天无数的俊男美女,帅哥辣妹来这里围炉喝茶,聊天看街,遛狗比美,唱歌听曲,好一派热闹繁华。我喜欢走这里过,哪怕我从来没有一次在这里喝过茶,或者是遛过狗(我以前有一条狗)。我觉得在这里看看,走走,好像自己都变得年轻了,变得漂亮了,变得时髦了,甚至是变得通达潇洒了。

              可是我只是一个人,一个人逛街,逛河边如此繁华的街道,是不是太奢侈,太浪费了?什么时候,我的身边也能出现一个伴,陪着我走过这段繁华呢?我转过头,四处的寻找。我看见在一个时尚茶摊边上,有一个英俊的少年,正一半隐在暗淡中,一半露在灯光下,和我四目相接。

              我愣了一下,随即我想到,我并不认识他,但他似乎和我一个曾经的知己非常的相似。宽宽的脸庞,端正的鼻子,大大的眼睛,浓浓的眉毛,恰到好处的一道厚唇。我似有似无的朝他点点头,然后匆匆走过。我知道今生我和他有缘,当然不是和这个陌生的少年有缘,而是和那个少年成熟之后变成的男人有缘。

              所谓缘分,是不是就是凭空一点头,然后就有多少年的魂牵梦绕,终不能忘。

              走过一家又一家酒吧,餐厅和主题饮品店,前面是一家猫咖。我一直不明白,一边喝着咖啡或者是茶,一边抚摸一只大花猫,这是一种什么情趣。我想象着那个情景,一只猫一边慵懒的趴在一个漂亮小姐姐膝盖上面睡觉,一边享受着小姐姐的免费按摩。这得上辈子修多大的福,今儿才能这样体面起来?

            走到猫咖门口,向里面望进去,空无一人。只有门口坐着一个安静的女孩子,一动不动,好像在沉思着什么。我稍微有点好奇,在这么热闹的河边集市,这个女孩子为什么这么的孤单,孤单得甚至有点冷傲。别人都是三朋四友,吆五喝六的,她怎么就像一朵寂寞黄花一样,冷冷清清呢?

          我感到有点落寞,据说在最热闹的地方,恰恰最会感觉到孤单,因为周围的喧闹和人语会让一个孤独者的寂寞成倍放大,最后变成一座雕塑。我不打算上去和这个女孩子搭讪,我想既然连女孩们最喜欢的大花猫也吸引不了她,我又何必自讨没趣。我走过她的时候,凭空感到一阵寒冷,哪怕这个时候,还没到冬天。

          猫咖并不大,只是一间60,70平米的小铺面,但隔壁却很热闹,隔壁是一家阿尔卑斯风情烤肉店。既然叫阿尔卑斯烤肉自然和我们中国的烧烤应该不一样。中国的烧烤,有的就是一辆三轮车,满载着食物,停在一间公共厕所门口,生意兴隆。可是国外的烧烤不能是这样的,国外的烧烤店背景应该是咖啡桌和书架,而且也没有那么大的油烟,就好像瑞士的奶酪火锅一样,干干净净,整整洁洁。

            烤肉店明厨明卫,隔着玻璃窗户,厨房里有两个年轻的厨师睁大眼睛把我盯着。我好奇的和他们对视一眼,他们为什么看我?或者是他们从没有看见过一个对他们感兴趣的人?所有的食客只在乎精美的摆盘和香喷喷的食物,谁会去注视厨房里的厨师呢?何况是这么年轻的两个厨师。

          我对着他们微微一笑,然后走了过去。我不想让他们觉得我很特别,特别得有点傻乎乎的。更可能的情况是这两个年轻厨师向往外面的世界,向往外面喧闹的街。但暂时他们只能待在厨房里,因为这是他们的工作。我想等某天他们年纪变大一点,说不定也能坐在一条阿尔卑斯风情街上,吃着烧烤,悠然的打量另外两个在厨房里面愣头愣脑的小厨师。有可能的,完全有可能。

            这个时候,虽然是日落时分,但河边人流如织,熙熙攘攘。穿洞洞鞋,洞洞裤的小姐姐,穿高帮黄色皮靴和蓝色牛仔裤的大哥哥,骑在摩托车上呼啸而过的外卖小哥,端着盘子的餐厅侍者和挎着吉他在音乐酒吧门口自弹自唱的驻唱歌手,把河边变成了一个圣诞节的聚会现场。

              我走过音乐酒吧门口的时候,正好和歌手打个照面。他没有特别在意我,但我还是感觉到他的目光,似乎在询问我:“好听吗?”我微微的点点头。然后歌手也似乎笑了一笑,接下来他清唱起来:“那天黄昏,开始飘起了白雪…”我知道他在骗我,明明下的是雨。但我还是赞同他的判断,今年冬天一定会下雪的,一定会的。

              这些纷纷乱乱的人间魅影和窸窸窣窣的红尘世声,一下子让我想到两个字:长安。在1000多年前的大唐盛世中,是不是长安城朱雀大街两旁的酒肆和歌坊也同样是如此的繁华。胡姬跳一曲《天魔乱舞》,善长弹一支《梅花三弄》,观舞听曲的看客和侠士中,是否也有以泪洗面,一醉方休的多情者。

              所以古今情同,并无二理,哪里的大唐都是人间天堂。这样的河边集市,我喜欢,我欣赏,我乐在其中。就像和有情人做浪漫事,何必问因果,何必问来由。人间春宵一刻,值得多少年的修炼,多少年的期许。多少年的过眼云烟,才换来这物华天宝的繁华一瞬。这一瞬已经很好,很可以炫耀。那么,又在乎什么繁华过后的烟花落尽,月亏人别。一切自有定数,月落还会再升,大海的潮汐永不停歇。

              也许确有一天,士兵的铁蹄将会踏上长安的街道。杨贵妃的荔枝隐入尘嚣,高力士成为阶下囚,安禄山哈哈大笑,史思明阴谋得逞,太平公主远遁仙岛。这一世的繁华终将湮灭在历史的长河,泛起一朵洁白的浪花,美丽了过往。但不要怀疑我们最初的判断,我们并没有错,我们也没有失败。我们只是需要经历一个过程,然后在一个盛世之后,再迎接另一个盛世,而下一个盛世比之前的更好,更圆满,更殊胜。

            硝烟散尽后,我们重新盘点我们的家当,发现我们并没有失去什么,我们只是度过了一个雨夜。而这个雨夜,多年前已经注定发生,它不代表毁灭,它只代表新生和开始。何必忧愁呢?雅典娜女神的神像还高高矗立在群山之巅,并永恒的赐予我们爱和温暖。所有的苦难,最后就会变成一枚勋章,别在我们胸口,成为我们进入天堂的凭证。

          魔鬼注定失败,无论它怎么的嚎叫和舞蹈,等待它的是爱和光明化作的宝剑。在天亮前的最后一刻,它将彻底告别人间,然后去到它应该去的地方。最后我们惊讶的发现,没有魔鬼的世界,是如此的寂寞和孤单。

            快到集市尽头的时候,一个撑着一把雨伞的高个子男人从我身边跨过。看见他的背影,我一下子想起我的一位大学同学。这位大学同学叫景,景高高的个子,很干练的一个人。记忆最深刻的是,景的书包总是规整得井井有条,大书放哪里,小书放哪里,笔筒放哪里,文曲星放哪里,简直就像是用尺子量过一样,一点不错,一点不乱。每次看到景的书包,我就会想他家里得收拾得多干净,多整齐啊。

            还有一点,不管阴天晴天,景随身都会带一把雨伞。他把雨伞折得巴巴适适,插在书包外面的背囊上,看着舒服极了。有一次我和景一起去看通宵电影,不知道那天他怎么了,看着看着,景竟然要来拉我的手。我的脸唰一下红了,看电影还拉手!难不成我还要依偎到他怀里?

            我的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好在那一晚什么也没有发生,看了一会儿电影,我们又一起去吃夜宵。撑雨伞的高个子男人消失在前方的雨帘里,他走的很快,几步就走入了人群之中,不见了踪影。我的衣服已经被雨全淋湿了,小雨打湿衣服,再走下去,我要被雨淋感冒了。

              好在,我已经走回了朝发苑。进入朝发苑,才发现雨着实不算小,雨点打在住户的雨棚上,发出滴滴答答的声响,像交响乐一样。刚到2单元门口,一个老阿姨牵着一个5,6岁的小男孩噔噔噔的在上楼梯。小男孩突然撒起娇来:“不嘛!你把我的兜兜牵着,到家才许松开!”

          老阿姨没办法,只好说:“好的,好的,我牵着宝贝的兜兜,到家才松开。”于是,一老一小就这么牵扯着,像双人自行车似的走上了楼梯。我不敢冲撞了这对婆孙,我很小心的绕过他们,走回了家。一开门,屋里黑漆漆的,我略一思索,打开了客厅的大吊灯。平时这盏大吊灯是不开的,因为怕费电,但今天我要打开。因为今晚是个雨夜,雨夜怎么能没有光呢?没有光,不成了夜深沉了吗?所以,今晚一定要开灯。

              我的客厅灯火通明,像要开一场舞会一样。我回家了,哪怕外面的雨还下得起劲。下得起劲又怎么样,有墙壁,天花板和大吊灯,我的世界光明无限。回到卧室,打开电脑,才发现今天是11月11日,原来是光棍节——我的节日。可我马上要结婚了,你们知道吗?今晚的雨已经是我的婚礼进行曲,明天万物顺遂的时候,我就变成了新娘。

            当我走进教堂,婚礼的礼炮响起的时候,记得为我祝福。我度过了一个湿漉漉的下雨的晚上,但接下来迎接我的却是一个清清爽爽的艳阳天。我的爱人已来,他叫做未来。

2023年11月13日

创建时间: 2023/11/13   12:41

标签: 你是我的传说

                  妮子是璜师傅最心疼的女儿,所以天天抱在怀里,带出来到大街上溜达。璜师傅是个厨子,在东大街的董公馆给老爷太太小姐做饭。因为璜师傅手艺好,人又简练,所以已经在董公馆干了三年,并且还没有被辞退的迹象。一天吃过晚饭,璜师傅按惯例抱着妮子到东大街上转悠,迎面碰上一个跛脚和尚。

          跛脚和尚看了妮子一会儿,摇摇头说:“福相是有的,可惜有丧夫之命,但还可以化解。”璜师傅最迷信,马上问和尚怎么才能化解。和尚笑起来:“说来也简单,你让她读三年的书,以后自有玄机。”说完,和尚要了三块钱,头也不回的走了。那个时候,是解放前,女孩子读书虽然已经不是什么新鲜事,但对璜师傅这样的厨子家庭来说还是很奢侈。

          璜师傅回到公馆的偏房,对着供在墙壁上的观音菩萨作了个揖。狠狠心,从衣兜里掏出30块钱,第二天就到附近的淑华小学,给妮子报了个名。回来的路上,还花2块钱买了一个粗布书包和几支铅笔。璜师傅想:“别人的女孩儿都可以读书,我家妮子也可以读书。再说我现在成都东大街的大公馆做事,女儿读个新式学堂也不为过。”

          就这样,只有6岁的妮子,从此开始了在淑华小学的求学生涯。第一天上学,妮子穿上一身红色小夹袄,看着胖嘟嘟的,很可爱。到学校里,老师安排她坐在一个叫英奇的小男生旁边。英奇是个“废头子”,看妮子好看,就用手轻轻去理妮子的红夹袄。哪知道妮子不是个怕事的人,她一看见英奇的手伸过来就大声的喊:“报告老师!报告老师!”

            英奇吓得一溜烟跑开了,过了一会儿,英奇见没有动静又缩回教室,坐到妮子旁边。妮子正眼也不看他,只是说:“我的红袄子好贵的,染坊街大门面买的,正宗洋布衣服。”英奇以为妮子已经告了老师,有点郁闷,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妮子看英奇变得这么老实,心里觉得好笑。妮子是个聪明的人,她没有对英奇说,其实她没有告老师。她就是要英奇老老实实的,不要乱动。

                下学的时候,英奇反应过来。他走过来对妮子说:“原来你没有告老师啊?”妮子偷偷一笑:“告了的。”英奇说:“肯定没有!”妮子还是说:“真的告了的,不信你去问老师。”英奇没脾气了,只好说:“你赢了,以后我不摸你的红袄子可以了吧?”妮子咯咯咯的笑起来:“那最好,我说了我的红袄子好贵的。”

              从此,英奇和妮子从同桌变成了好朋友,两个人常常在一起说话,说着说着就嘻嘻哈哈的笑起来,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看得别的同学直愣。淑华小学是新式学堂,外面的院坝里面,堆着一张水泥砌的乒乓球桌。乒乓球是新式运动,在那个年代,打乒乓球的都是时尚青年,就好像我们现在的少男少女们玩滑板一样。

              妮子的运动神经特别发达,不到一学期,她就成了淑华小学打乒乓球打得最好的女生,连高年级的女生都打不过她。一天下午,十多个小学生聚在乒乓球桌前面玩车轮战。所谓车轮战就是两个人比赛,谁输谁被淘汰。然后赢的人继续和下一个人比赛,直到打完所有对手。

            那天妮子大发神威,她不仅把英奇给拿下了,还把十多个小学生全都赢了。眼看就要赢下一整轮,成为“球霸王”,妮子顾盼神飞,眉飞色舞,好不得意。正在这个时候,一个高年级男生走过来:“我和你打一盘!”妮子定睛一看,这个高年级男生,瘦瘦的,高高的,很精神。

            妮子说:“好啊,但是你输了怎么办?”一个调皮的小学生喊起来:“他输了,就娶你!”妮子的脸一下红了,眼泪都快出来。高年级男生到底大几岁,他说:“去去去!我输了,请你吃牛皮糖!”妮子转怒为喜,拿着乒乓球拍和高年级男生打起来。这个男生着实了得,他长手长脚,步伐灵活,把妮子的扣球全都接住了。

              高年级男生获胜后,潇洒的点点头,转身踏着正步走了。妮子稍稍有点伤感,自己的“不败金身”被高年级男生破了。但心里又似乎有一股暖流,因为高年级男生转身走的时候又回过头来看了妮子一眼。多年后,妮子常常回忆,当年高年级男生真的是回头看了自己一眼吗?或者只是一种朦胧的幻想,而自己傻乎乎的把幻想当成了现实。

            英奇跑过来对妮子说:“你知道他是谁吗?他是成都省装备司令部军官的儿子,看他那嘚瑟劲。”妮子冷冷的回转头不理英奇,但其实她已经把英奇的话牢牢记在了心里。这个高年级男生叫做周,小小年纪,一派老成,有“小先生”的雅号。妮子在淑华小学不时的会和周遇见,有时候聊几句天,有时候就一起在树荫下散会儿步,很有点浪漫的感觉。

              妮子三年级快读完的时候,璜师傅被董公馆解雇了。原因很简单,璜师傅在大年三十供祖先的菜里加了辣椒。董老太太大发雷霆:“这是给先人吃的菜,怎么能放辣椒呢!简直是丧德!”就这样,璜师傅被董公馆赶了出来。失去了营生和住所的璜师傅只能带着妮子回黄田坝老家,继续当农民去。妮子从此就失了学,结束了她一辈子唯一一段求学经历。

                  七七事变发生的时候,妮子已经14岁了,长成了一个大姑娘。璜师傅再次带着妮子到成都省的大户人家当厨子,老规矩,东家提供一间偏房给璜师傅住。这样,妮子又进城了。一天下午,妮子打春熙路的胡开文文具店门口过,迎面正好就遇上了英奇和周。这两个一矮一高,又不同年的男生怎么会走到一起?

          英奇马上认出了妮子:“好巧啊,在这里遇见你。我以为只有在青羊宫庙会的时候,才会遇见老同学呢!”妮子也认出了英奇和周。她害羞的笑了起来,说:“你们还在春熙路到处晃啊,我就住在旁边的交通路,你们有空来找我玩。”英奇还不怎么样,周马上喜笑颜开:“好啊,相约不如偶遇。正好今天少城公园有打金章的,我们一起去看!”

          三个年轻人风风火火的跑到少城公园去看别人打金章,妮子一问才知道,原来英奇和周现在都在同一所中学读书,两个人成了好朋友。到少城公园的时候,里三层外三层的看客把擂台围了个水泄不通。三个年轻人挤到最前面,一边看,一边嬉笑着。周看了一会儿说:“就应该这样,打日本鬼子就应该这么狠狠的打!”

            妮子搞不懂为什么周要打日本鬼子,虽然她也听说日本人很坏。英奇说:“还是要发展实业,实业救国才是正道。”周点点头:“既要发展实业,也要拿起枪和日本鬼子干!”妮子迷迷糊糊的听周和英奇说话,似懂非懂的。在黄田坝乡下,虽然大人们有时候也会说到日本人,说日本人怎么样怎么样坏。但更多的注意力还是放在每日的生计上,不会像英奇和周那样,聊起日本人来,侃侃而谈,坦露心迹。

                看了一会儿打金章,三个年轻人又到少城公园门口的小食摊上吃成都名小吃——张老五凉粉。璜师傅是个穷人,妮子没有钱。但周和英奇有钱,两个人争着付账。最后是年长的周把凉粉钱付了,英奇对妮子眨眨眼睛,悄悄说:“周家里有的,他不缺钱。”

            从次,三个人就走到了一块。白天妮子帮璜师傅在厨房里面做事,闲下来就与英奇和周到处疯玩,跑遍了整个成都省。一转眼,妮子又大了几岁,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了。璜师傅虽然农民出身,但长年在成都省做事,思想还算开通。他说:“现在都时兴自由恋爱,新式婚姻。妮子,你自己找一个吧!”妮子的脸唰一下红了,她低下头,用手折自己的衣服。

            璜师傅低下眼,若有所思的微微笑道:“你说,你自己说,是英奇好呢,还是周好呢?”妮子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她强忍着害羞,低声说:“我喜欢比我大的。”说完捂着脸跑开了。璜师傅呵呵呵的笑起来:“这就对啦,我看周那孩子是快好料子。”其实,那个时候周已经是一名国军军官。在战争年代,能嫁给一名国军军官,本来就是光耀门楣的事,更何况,周还是成都省公馆里出身的少爷。这样的条件打着灯笼也难找,难怪璜师傅高兴得不得了。

              三个月后,妮子和周的婚礼在黄田坝乡下举行。本来按规矩应该是在成都省周家办的,但周家极开明,说:“在新娘家办喜事也好,   免得乡下的亲戚一股脑跑到省城来找不到地方。就随他们的便吧。”婚礼的宴席由璜师傅亲自操办,南北大菜,山珍海味,样样俱全。来参加婚礼的亲朋都说:“璜师傅好福气啊,得了这么个金龟婿,下半辈子该享福喽!”

            婚礼那天,英奇也来了,哆哆嗦嗦的挤在人群里,看着很萧索。周大方的走过去,拍拍英奇的背说:“来!今天我们哥俩好好喝一晚,不醉不休,”英奇讨好似的笑笑说:“哥,你知道我不会喝酒。”说完递上来一个厚纸包着的长方形物件。英奇说:“这是一块蜀绣牌匾,我在青羊宫买的,正宗绣房绣的,妮子一定喜欢。”把礼物送上去之后,英奇一缩背,从后门悄悄走了。周看着英奇的背影微微摇摇头,叹口气,招呼别的客人去了。

          一年以后,妮子生下一名女婴,这是她和周的第一个孩子。璜师傅说:“第一胎生女孩儿好,以后就会接连生男孩儿,肯定的。”周长年的部队上,只在休假的时候,才会回到成都省和妮子相聚,两个人聚少离多。好在,英奇时不时会到妮子家来和妮子聊会天,彼此说笑一阵,略解忧愁。

            周参军多年,已经升为少校。他是空军,职责就是在飞机上扔炸弹。那个时候的战斗机远没有现在这么先进,扔炸弹都是人工的,需要一个士兵专门负责。在和日本人的战斗中,周很勇敢,被国军嘉奖过多次。有一次,还是地方上的保长亲自把政府的嘉奖令送到妮子家里。

            不久,妮子生下二胎,还是个女孩儿。璜师傅这下脸上有些挂不住了:“这叫梅开二度,到梅花三弄的时候肯定是个男胎!”可是,仿佛是多年前跛脚和尚的咒语灵验了似的,这个肯定是个男胎的第三胎再也没有等到。冬天的时候,保长和几个乡民,敲锣打鼓的来到妮子家,送来“战报”。

            保长高声说:“周军曹是民国的英雄,大家都要向他学习。以后妮子家就是英雄军烈属,地方上肯定会多加照顾。”妮子牵着已经会走路的大女儿,怀里抱着还哇哇直哭,什么都不明白的小女儿,哀哀欲绝。就这样,妮子成了寡妇。周家表面上没说什么,但似乎对妮子也不满意,隐隐有嫌弃妮子克夫的意思。妮子一下子从天堂跌落到了地狱,而这个地狱本来和她全无关系。

                因为是抗战军烈属,又带着两个孩子,政府对妮子优待有加,给了妮子一笔丰厚的抚恤金。拿着抚恤金,妮子在紧邻春熙路的青年路买了一处房子,从此就带着两个女儿在成都省安顿下来。这个时候,英奇又来了。英奇的家里本来颇过得,但因为战乱和闹土匪,早已败落,再加上英奇个子又矮,竟然还是单身。

            璜师傅自作主张:青梅竹马的不要,还要什么?于是,命妮子改嫁给英奇,两个人草草办完婚事,从此生活在一起。没过几年,妮子接连生下两个男孩儿,印证了璜师傅“梅花三弄”肯定是男胎的判断。璜师傅很得意,觉得自己女儿终生有了依靠,自己也得了了局,再好不过。

              1949年,新中国成立,国民党带着残余的国军败退到台湾岛。妮子从此失去了军烈属的优待,成了需要重点注意的国民党遗留份子。好在妮子只是一个城市贫民,无权无势无地位无名声,即使是文化大革命那样猛烈的飓风也没有刮到妮子这里来,毕竟,妮子这个国军旧家属太平凡,太不起眼了。

            妮子从来没有上过班,但新中国成立后,还是被结合进了一家街道工厂,做纺织女工。妮子这个一辈子被丈夫养起来的“国民党军官太太”到老成了工人阶级,朝九晚六的上了几年班。几年后,妮子到底找了个生病的理由,回家退养。知道的人都说妮子的命好,一辈子没做过工,到老做了几年工,马上就生病了。共产党的政策又好,立即办了退休,又回家休息去了。

          对于别人的说三道四,妮子懒得反驳。也是,那个年代,一辈子没有做过工,上过班的女人又何止妮子一个?英奇常常开玩笑说妮子的命是被他变好的,如果不是遇到他,妮子就惨啰。妮子有时候听见会抢白英奇几句,有时候就装着没听见,随便英奇怎么说,反正日子可以就这么平淡如水的过下去。

              有一天,小女儿蝎蝎螫螫的跑回来对妮子说:“妈,我们单位统计有亲属在台的人员,我去登了个记。”妮子没好气的说:“你爸早就死啦,打日本鬼子的时候就死啦,哪在什么台湾?”小女儿说:“我恍惚听周三伯说,我爸爸没死,跑到台湾去了。”妮子听到,气个够呛,无可奈何的说:“他没死,现在这个算什么,你打我的脸啊!”

            大女儿最机灵,她对小女儿说:“我也听周三伯说爸爸没死,但你不应该去登什么记,共产党的政策说变就变,你忘了文化大革命啦?”小女儿说:“管他的,说不定被当成台属,有什么好处呢?”妮子一挥手:“你们是台属,我不是台属,你们都滚到台湾去!”

                因为年深久远,无据可查。最后,妮子家到底没有被定为台属。所谓的台湾亲人,根本无凭无据,像个影子一样,一靠上去就没有了。有一天,小孙子跑来和妮子聊天:“奶奶,你办过婚礼吗?”妮子说:“办过,但没扯过证。”小孙子问:“和前面那个爷爷没有扯过证,还是和后面这个爷爷没有扯过证?”

            妮子没想到小孙子这么聪明,一下呆住了,想了半天说:“和哪个没有扯过证?天知道啦”小孙子哈哈哈的笑起来:“奶奶,你说话有台湾腔。”妮子的眼睛直直的看着前方,好像真的看见了台湾。

2023年11月13日

创建时间: 2023/11/13   19:14

标签: 迎接新时代

                中国是一个有5000年历史的文明古国,但这并不代表我们走在世界的最前列。其实,恰恰相反,我们中国现在是相对落后的,特别是和英美日法德相比,我们还是一个贫穷且粗陋的国家。就在写这篇文章的今天,我看见我家对面修电梯的工地来了几个背建渣的工人。这几个工人穿着灰灰暗暗的衣服,用一个竹筐背篼到工地上背建渣,然后把建渣一筐一筐的背到远处的大卡车上倒掉。

              工人用背篼背上满满一筐的建渣,然后弯着腰,一步一步的挪到大卡车边上。一筐建渣有多重?至少几十斤吧,他们就这么不知疲倦的一筐一筐来回背运,好像一只驴或者是一只骡子一样。这种重体力劳动活又脏又累,城市里的人都不愿意做,只有进城的农民工才会做这种粗活。甚至于,我看见他们连一双劳保手套都没有戴,就这么徒手搬运着沉重的建筑垃圾。

              我看见这几个工人的时候,他们好像也同时看见了我,我和他们四目相对,然后一晃又分开了。我看见这几个工人,就觉得中国的贫穷和粗陋是显而易见的,不需要任何的说明和夸张描述,中国仍然是一个穷国,不然不会用这么原始的办法来背建渣。想想美国的木头房子,德国的乡间别墅,日本的城市公寓,我们修的还只是可以暂避风雨的一个水泥盒子。

            更何况,考虑到美国建筑工人的高工资,德国建筑工人的高福利,日本建筑工人的高劳保,我们中国的建筑工人哪像个人一样。有时候我真的觉得中国的建筑工人不太像个人,或者至少不太像个现代人。他们往往就住在工地里面搭的简易窝棚里,窝棚里又脏又乱,屎尿横飞。这些中国建筑工人就住在这种窝棚里面的大通铺上,说他们和乞丐差不多一点不为过。或者说他们其实就是乞丐,至少外表上看不出有什么区别。

                  看到这些社会底层的农民工,我觉得中国还是穷啊,还是落后啊。不要说中国怎么怎么有钱,怎么怎么发达,中国的穷人很多很多,贫穷的程度很深很深。我想中国除了能在印度身上找到点优越感,其实没几个国家比我们更糟糕。就好像我看见过这些建筑工人吃饭,他们吃同样是进城打工的农民伙夫做的盒饭。

          这些盒饭15元一份,其实根本细看不得:肉是新鲜的好肉吗?菜洗干净了吗?油是正规商店买的合格食用油吗?米饭里面有没有石头和沙子?做饭的厨房和放餐具的储物柜有没有最基本的卫生消毒?想想,答案是不言自明的。如果用卫生局的标准来检查,可能这些盒饭每一项都不合格,所以才如此廉价的卖给这些乞丐般的农民工。会有城市居民去买这种盒饭吗?至少我没有见过。

              我觉得中国的执政者愧对这些农民工,因为他们没有采取切实的措施来发展中国,发展中国的经济。换句话说,执政者囿于自己的小小心思,没有真正全心全意的来提升中国,改善中国。就在我们大加歌颂改开的“伟大功绩”的时候,中国农民工的生存环境还如此的恶劣,为政者应该好好的反思自己。

                每次大领导到贫困户家里去,不管这个贫困户是在四川的大凉山还是东北的偏远乡村,揭开锅盖,里面总有热气腾腾的腊肉或者蒸馍,看着喜庆得很。可是,这是电视上给我们看的画面。在电视上看不见的另一角,一个衣衫褴褛的小女孩正舔着嘴巴,想象着一盒巧克力饼干。或者一个成年男子,蹲在地上,他今天的午餐仅仅是一碗素面。还有他们旁边的黄泥巴房子,看着好像回到了宋代。考古学家到这里来考察考察,或许会惊喜的发现很多古代的痕迹。

                  中国还很穷,这是我首先想说的。因为穷,所以我们粗陋;因为粗陋,所以我们的幸福感不高;因为幸福感不高,所以我们活得枯燥而乏味,失去了人之为人的乐趣。我想,真正好的政治家,他首先应该是一个人道主义者。而一个人道主义者,他最显著的标志就是希望每一个人,无论怎么样的人,都能生活得好,生活得快乐和幸福。如果没有这种内在的诉求,没有这种内心的向往,那他只是个政客,而且是一个很坏的政客。

                  所以,施政的初心就应该是让人民幸福,而不是其它。如果抱着其它的目的,那么无论他把这个目的说得多么好听,说得多么伟大,他都是政客,而且是不怀好意的政客。中国过去的弯路恰恰就是这些政客走出来的,并且到现在他们还不承认错误,他们还要狡辩,认为自己对得很,伟大得很。其实他们只是利用了中国人的粗陋,他们利用了中国人的粗陋来实现他们并不那么光彩的目的,还把这个目的标注为某种主义。

              什么主义会导致人民不幸福,什么主义就应该被打倒,哪怕你把它称为真理。如果真理是让人类受苦受折磨,那这种真理还是不要的好。把它还给魔鬼,我们自寻出路。中国未来的出路在哪里?还是那句话,向前看,向先进国家看齐。英国的人文主义可不可以学一点?美国的民主选举可不可以学一点?日本的环境保护可不可以学一点?法国的浪漫情调可不可以学一点?德国的自由经济政策可不可以学一点?

            我们需要学习的地方还有很多,还有很多的关节和堵塞需要我们去打通。远的不说,中国股市已经有长达十年的低迷期,在这十年里面,我们的股市萎靡不振,毫无波动。可是,这十年来我们的经济却是增长了不少,钱都到哪里去了?没人说得清。一句话总结,中国股市是一个政策市,权力市,没有经济规律可寻。那这样的股市有什么意义,岂不是成为了大股东圈钱的修罗场。

            如果说中国的经济在过去十年还有亮点的话,看看中国的政治,简直一团糟。什么民主公开,博爱平等,透明善良和中国的政治丝毫沾不上边。中国的政治就好像一口大酱缸,里面爬满了蛆虫,恶臭难闻。当我们从大酱缸面前捂着鼻子走过的时候,我们还得随便把嘴巴捂起来,因为一不小心就会泄露了国家机密。国家机密懂吗?就是那一堆蛆!可你还得陪着笑脸说:某某同志。记得不要把姓加上,只说名字,这样才显得亲切。

              每一个国家都是经济和政治两条腿走路,我们跛了一条腿,我们是政治上的瘸子。但现在连经济这条腿也不好使了,我们变成了一个半瘫的老头。我们的政治在倒退,我们的经济也在倒退,甚至连我们的文化都在倒退。我记得十多年前,社会上流传一个笑话,说江某某养了两只鸟,一只猫头鹰,另一只宋祖英。这个笑话在当时流传很广,甚至连一些公务员都在悄悄的说。但现在呢?你敢说大领导养了两条狗吗?一条菜狗,另一条屑狗。两条狗摇头摆尾的,但你看见得离得远点,因为它们对乞丐般的农民工没那么好脾气。

            今年的双11,风平浪静,全无生气。虽然一些电商平台单方面宣布销售又创新高,但其实经济的大萧条已经显而易见,甚至连女孩子们最爱买的美妆产品都开始滞销。现在即使是最爱美的小姐,也知道要存点钱,留在身边,好在需要的时候,买点萝卜白菜珍珠米,是呀,美能当饭吃吗?先把嘴巴问题解决了。

            再看我们的文化,简直是一片漆黑。电视,电影,网络,书籍,歌曲,戏剧几乎全部出现了断更现象。我有时候会想,没电视看,没电影看,网络上空空如也,书籍不再出版,歌曲和戏剧全是旧的,大家下班之后怎么打发时间呢?难道像江青一样,在家里的沙发上坐着缝布娃娃吗?可我们不是囚徒,我们要自由,我们要娱乐,我们要幸福!

                这个漆黑的幽深的夜,中国什么时候才能安然度过,迎来一个璀璨的光明时代?我在等待,我在期望。我曾经写过一点我对未来中国的憧憬,现在看来这些憧憬没有一件是实现了的。比如,我们的人均GDP什么时候才能达到3万美元;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实现开放党禁,民主普选;我们什么时候才能有出版,结社和游行的自由;我们怎么样才能活得更像个现代文明人,而不是一个睡在窝棚里吃劣质盒饭的农民工。

              我觉得我找到了答案,但这个答案却可能会被很多人嫌弃。我觉得我们中国未来就应该走日本道路,因为日本道路是实践证明有效的一条通向文明富裕发达的捷径。我们可以,也应该向我们的近邻学习,学习他们的文明,学习他们的先进经验。不要害怕错,错的是时代,但社会前进的步伐不会停止。我们只需要合情合理的去找到一条顺应历史发展的正确道路,然后认真实践。我们就一定会获得非常多的惊喜和回馈,因为任何使人类向前发展和更加文明的尝试,最终都会得到神的奖赏。

                中国的未来需要我们来书写,中国的贫穷和粗陋需要我们来改变。我们的目标就是要让中国变得比美国比日本比德国更文明,更发达,更和谐。有没有那么一天,背建渣的建筑工人穿一身西装来到工地上,然后在专用的更衣室换上工作服,戴上劳保手套和安全帽。然后骑上一辆电动小型运渣车,潇洒的去运输这些建筑废料。下班之后,再在工地的沐浴间干干净净洗个澡,把西装换上。接着步行到旁边的停车场,开上他的奔驰车,一路风驰电掣的回到他位于河边风景区的独栋别墅。

          我想,当中国变成这样的时候,谁又能说,谁又敢说中国不好呢?不好?那么请你住回你的猪窝一般的窝棚里面去,你愿意吗?除非你动机不纯,否则这样的美好中国,谁又不喜欢呢?到时候大领导到大凉山或者东北的偏远乡村去,再也不用揭锅盖看贫困户吃什么了,因为大家都在轻食减肥。真正需要关注的是,旅游季的时候,凉山的阿妹是去了杭州还是苏州。东北的大妈是去了海南还是泰国。诸如此类,幸福满满。

              幸福的中国需要我们一起携手来创造,不要让任何一个人掉队,无论你自诩是“左”还是“右”,寻找幸福是人类的天性。千万不要违背天性,人类的天性是神创造的,违逆绝没有好下场,对人类的天性应该顺和和引导。当我们顺应了人类的天性,我们也就找到了使最广大最多数人得到幸福的方法,那就是顺和历史,跟上潮流,寻找神助,努力奋斗。

              当下一个秋季到来的时候,我希望我们所有人都能团聚在一棵桂花树下,一起赏桂花,吃月饼,听秋风唱歌,观四季变化。中国人的幸福和所有人类的幸福其实都一样,就是要快快乐乐,和和美美。那么,你做好准备了吗?让我们一起来迎接一个新时代的到来,我们将会获得成功,我们将会得到我们想得到的一切。

2023年11月14日

创建时间: 2023/11/14   12:25

标签: 天佑中华

                  我觉得每一个国家,或者说每一个政权都有一个“熵”,一旦这个“熵”超过一定的限度,这个政治体制就会难以挽回的崩溃。中国的每一个朝代都是在上一个朝代的熵值报表之后,轻易接手的。而这个新的朝代建立后,它又开始慢慢的提升熵值,直到自己也爆表之后,再转手他人。那么,所谓的“熵”到底是什么?我想简单的说就是一种平衡,一旦这个平衡被打破,原有的系统就倾覆了,破坏了,败落了。

                有没有一种可能不让一个社会的“熵”增加呢?我觉得还真有可能,但前提是我们要进步为一个更发达更现代的社会。就好像我们老在说以前住大杂院,邻居关系不好处。但几度风云之后,现在我们人人都住一门关尽的楼房,公寓。可能对面邻居一年也见不到几次面,更不用说处不处什么关系了。

              换句话说,当社会整体进步了,社会的基本架构和实际情况发生了很大的变化,这个社会可能就会变得和古代,或者说和以前的社会局面有明显的不同。既然人人都住楼房了,那还去想什么大杂院的喜怒哀乐,人情世故呢?过眼黄花,春去也。所以,我想到一个阻止熵增的有效的也并不深奥的办法,简而言之,就是社会进步,国家文明,科技发达,政治民主,经济富强。

              我觉得“熵”很聪明,它不是蛮不讲理的东西。当一个国家变得和1000年前迥然不同的时候,“熵”也会不好意思,“熵”也会做出某种改变,而不是依然要持枪拿棍的改朝换代。我们都住别墅啦!你还把大杂院的那套拿出来,合适吗?所以,“熵”的增加并不是一成不变的,当一个国家先进文明到一定程度,“熵”也会随之变的文明,变的温和,变得亭亭玉立,优优雅雅。

              我们中国现在的“熵”怎么样了?它还好吗?它的数值已经到哪一刻度了?听听我的故事。

              有一天早上,我走玉双路过的时候,看见地面上有一截伸出来老长的地钉。这是一根支撑树木的铁杆取走后,留下来的附属品。这截地钉前面有一个螺帽,螺帽下面还卡着一块厚厚的铁皮。这可不行,这有安全隐患,看着很吓人。年轻人踏上去都可能崴脚,更不要说老人和小孩,万一摔一跤,那可不得了。

            我用手使劲的扭那块地钉,发现根本拔不出来。于是,我起身向旁边的商家求助:“请问有钳子吗?”一个黑衣服的中年男老板说:“钳子没有,有榔头,你要做什么?”我说:“外面那个地钉要伤人的,我想把它拔掉。”男老板略一沉吟,拿着一把大榔头出来,他开始使劲的用榔头来拔那根地钉,但没有用,地钉牢牢的嵌在了地缝里。

              “不行啊”男老板说“你可以去卖烟的那里问他有没有钳子。”我跑到前面烟铺。看见一个辨不清男女的黑衣人坐在柜台里面。“请问有没有钳子?我借用一下”“没有!不好意思。”黑衣人一口回绝了我。我又跑到隔壁的手机店,问老板“有没有钳子?我暂借一下。”“没有哦,我只有剪刀”老板不好意思的说。

            回到地钉面前,男老板正在用榔头使劲的敲打地钉:“看这样行不行,你不是要把地钉取下来吗?”“对,我是想不要造成安全隐患”我解释了我的目的。男老板不再说话,敲打了几下后说“只能这样了,没办法。”我看见生命力顽强的地钉还牢牢卡在水泥地缝里面,张牙舞爪,好像在向过往的路人示威。

            正在我无助的时候,走过来一个戴红袖套穿制服的城管队员。我如获至宝:“师傅,你看能不能把这个地钉拔了,你们要管一管啊。”城管队员冷漠的看我一眼说:“我们管不了,我们没有工具,不关我们的事。”我听了很迷惑,怎么叫“不关我们的事?”那关谁的事?

          我继续说:“这你们都不管?这有安全隐患的啊!”城管队员讪笑起来:“这条街上的安全隐患多了,我们全报了上去,没有人管啊。你看前面还有几根铁杆子,放路边好几个月了,我们报上去,根本没人理。”我一下呆在原地,好像自己是一个外星生物。城管队员并不是个很凶恶的人,他有点不好意思的干笑两声说:“我们也没办法啊,我们有什么办法?”说完一摇一摆的走开了。

              黑衣服的中年男老板已经回到店铺,留下我一个人茫然的伫立在地钉前面。我看着地钉,好像在说:“你好厉害呀,兄弟。”地钉无语,但明晃晃的银光色,显示它还很有活力和精力。回到家,我再次拨通市长热线。虽然我对这条市长热线期望不高,但我想死马当作活马医,还可以试试。

            电话接通,我说:“你好,在玉双路的东顺商店门口有一个拔不出来的地钉。”“玉双路东升商店门口的地钉,好的知道了。”接线员是一个小姑娘,说话有明显的外地口音。“不是东升商店,是东顺商店!”我几乎叫了起来。“哦。好的,东胜商店是吧?可以了,胜利的胜嘛!”我几乎绝倒,我感觉自己好像在和一个胡搅蛮缠的浑女人说话。

            我没好气的说:“是东顺商店!希望你们早点来人看一下。”小姑娘接着说了一段我根本听不懂的话。似乎在说“感谢你的来电”,又似乎在说:“你管得真多啊。”总之,我听不清楚她的话,她的口音实在太重。挂断电话,我内心一片暗淡。这是怎么了,市长热线的接线员怎么这样,话都说不清楚。

              随即我感到一种恐惧,一种发自内心的恐惧,从戴红袖套的城管队员无可奈何的摇头讪笑,到这个口音古怪的女接线员,我们的公权力怎么了?你们被异族占领了吗?你们已经变成一堆木偶和玩具了吗?我隐约悟到这好像是一种暗示:戴红袖套的城管队员不就是警察和军人吗?他们根本无能为力,他们毫无作为,冷冷淡淡。口音古怪的女接线员不就是宣传机器吗?她说一口难听的怪话,把我们的思想和意识引向一个异端。

                表面上只是一截地钉的小事,影射出来的却是整个国家的虚无和荒诞。就好像一个文明的,理性的国家一切都应该是井井有条的,而只有行将就木的人才会行动荒疏,语言混乱。不要小看这些微小的事,这叫作征兆和异象。聪明人能从这些小事里面看出大变化,大风雷。就好像我们中国几千年的历史,既荒诞不经又合情合理,进退有据,让后人秉烛夜读,扼腕长叹。

                后主李煜被俘后,宋太宗隔三差五就会派人把小周后(李煜的老婆)接到宫里来。每次小周后回去后都痛哭流涕,对李煜破口大骂。是什么样的屈辱能让一个皇后破口大骂皇帝?想来令人唏嘘。后人有传一张春宫画叫《太宗强幸小周后图》,观之令人作呕。我想,所谓的亡国之君不过如此了吧?还要怎么样呢?哪怕李煜最后被赐鸩酒毒死也没有小周后的眼泪那么令人动容。毕竟,谁的爱人不是托付终身的伴侣呢。

            可是宋朝的结尾依然悲壮,草原上的雄鹰蒙古崛起。在联合宋朝灭掉金国后(宋金世仇,宋民大快),蒙古很快调转枪头对准了宋朝。孱弱的汉族人根本抵挡不住勇猛的蒙古军队,一个叫陆秀夫的宋朝大臣腰系玉玺,背着小皇帝宋末帝跳入海中。数万军民也纷纷投海自尽,宋朝灭亡。看来大宋朝的熵值是增加得够快的,快得连历史老人都来不及赏宋人一个盛世就爆表了。想当初宋太宗临幸小周后的时候,想没想到自己也只不过是一个历史的玩笑呢?

              接下来的元朝是蒙古人对汉人的统治,这段历史现在还流传着一些让人震惊和恐惧的传说。据说蒙古人规定,汉人成亲后,新娘第一晚要和蒙古人睡觉,初夜过后才能回归夫家。所以,汉族人常常把新娘第一胎生的孩子放到尿痛里淹死。为防止汉人造反,蒙古人规定,每十家人共使一把菜刀,并实行连坐制,一家犯法,十家共罚。

                更荒唐的是(其实也不荒唐),蒙古人虽然统治了中国,但却根本不觉得自己归属于中国。在蒙古贵族眼中,中国只是一个被掠夺和奴役的异族国度罢了。有一年黄河泛滥,按理朝廷应该拨款修缮水利。哪知道元贵族觉得多淹死几个汉人未必不是一件好事,竟然不修黄河,所以才有后来的“挑动黄河天下反”一说。关于元朝的历史,中国现在很少细讲,想来这也是汉族人的伤疤和忧郁了吧。

          元的熵值也增加得非常快,这些草原上的英雄好汉似乎对农耕文明非常的陌生,以至于在度过一段混沌的岁月后,元朝很快走向了灭亡。接下来一个和尚走上了中国的历史舞台,他叫做朱重八。其实,与其说朱重八是和尚,倒不如说是乞丐,朱重八年轻的时候做得最多的工作就是拿着钵盂到处化缘(要钱要物)。历史的荒诞在于,当神要选择一个新主的时候,有可能会选一个没有谁能猜中的人。

              朱重八在元末农民大起义中,得到重用,最终当上皇帝,成为明朝的开国之主,一个属于汉人的朝代终于又回来了。朱重八是农民出身,知道民间的疾苦,也知道官僚腐败的现实。在他的领导下,大明朝开国之初确实展现了一股清廉,开明之风。可惜,明朝仍然逃不过熵增定律,也不过几代人,熵值再次爆表。

              本来就是农民起义首领朱重八建立的明朝,被另一个农民起义首领李自成覆灭。朱重八的不知道第几重孙(谁知道可以告诉我)崇祯帝朱由检自缢在故宫后面煤山高处的一棵歪脖子树上。历史没有简单重复,历史会重演但每次都有变化。李自成没有成为第二个朱重八,满清入关,李自成兵败身亡(有说法认为李自成没有死,隐入名山大川当和尚去了。)

              中国再次被异族统治,只不过这次的统治者不再是草原雄鹰,变成了崛起在白山黑水间的满族人。实际上,满清的政治智慧比蒙古人高了不止一星半点。一开国,满族人就编写了《大义觉迷录》,从理论上确立了自己的合法地位。接下来的康乾盛世,更是中国封建文明史的高峰。

                所以清朝无论在它的后期多么的腐败,多么的不堪,它对中国的历史是有贡献的,在中国的文明史上是有亮点的。所以,现在我们的电影电视里有那么多的清宫戏,比如那部最有名的《还珠格格》。我一直没搞明白的是演还珠格格的赵薇怎么会被认为亲日而遭泼粪,她也没演日本人啊。按理说,该定个亲满的罪名。要知道当年满清入关的嘉定三屠,扬州十日,没少杀汉族人。但好像我们没有亲满这么一说,我们更喜欢把愤怒发泄到日本人身上。如此看来,历史还是有荒诞的一面。

                  清朝的盛世没有持续多久,英国人来了。乾隆皇帝把英国人看作是外邦来朝的蛮夷小国,虽然赐予宝物,但不允许中英通商。在乾隆皇帝眼中,英国是一个需要大清朝文明输入和物质帮助的蛮荒国家。英国使者的到来不是来平等的协商两国合作的,而是来祈求大清垂怜的。英国使者马戛尔尼铩羽而归,他肯定觉得这些中国人都疯了,他们以为自己活在天堂。真实的情况是,当时大多数中国人连现在不值一提的穿衣镜都没有见过,他们还在使用铜制的镜子。

                    没过多少年,中英鸦片战争爆发。表面上是因为鸦片而战,本质上是英国的资本家需要把中国当作他们的货物倾销地,这是资本主义发展的必然要求。大清自诩为“名门正派”,太监拿着皇帝的圣旨宣读给英国人听:“朕命尔等午后三时开战。”英国人一脸的大便干燥,打了一辈子仗,没听过敌国命令自己什么时候开战的。圣旨还没读完,英国的大炮已经轰了过来,古老中国的优越感被一洗而空,荡然无存。

                接下来中国的历史进入一个非常“热闹”的阶段,英国人来了,法国人来,美国人来了,德国人来了,连日本人都来了。《南京条约》《马关条约》《辛丑条约》,外国人像卡住一只绵羊的脖子一样,死死卡住中国的身躯,剪这只大绵羊的羊毛。中国进入一个苦难,混沌的时代,生活在这个时代的中国人既是不幸的,也是幸运的。因为他们既见证了中国的衰败和挨打,又渐渐获得了西方先进文明的输入。

            我觉得中国的女神在这个时代也很为难,因为她一边要洗澡,洗去几千年的伤疤和泪痕;一边又要换衣服,换上一身现代洋装。在颠颠倒倒,迷迷离离中女神也晕倒了,中国成为神的弃儿。有趣的是,中国的普通老百姓似乎并不怎么害怕洋人,英法联军打到北京城的时候,很多北京的大清子民自愿当带路党。这些老北京人说着:“sir,this   way!”然后把黄头发高鼻子的老外带到普通北京居民一辈子都进不去的故宫里面。

          中国人确实是聪明的,超乎想象的聪明。他们知道女神还在,女神不仅在中国,也在外国。所以有什么可害怕的呢,有什么可担忧的呢?老外来了,把满清的大老爷打跑未必不是一件好事,甚至本来就是一件好事。从这个意义上讲慈禧太后也是聪明的,她知道防外国人不如防中国人。外国人来了签个条约就完事,中国人造反,就要她的老命了。古老的中国有一种让人窒息的古怪平衡。

                孙中山领导的辛亥革命把大清朝推翻了,末代皇帝溥仪跑到东北当了日本人的傀儡,成立了伪满洲国。溥仪完全继承了慈禧的机灵,日本人在的时候,他俯首帖耳。日本一战败,他立即反戈一击,把所有的罪责都推给了日本人,自己成了个受害者。其实,中国人对溥仪还是仁慈的,谁让他是中国历史上最后一个皇帝呢?新中国成立后,溥仪当上政协委员,安度了晚年,得到善终。据说现在有墓园出价500万,恳请溥仪的后人把溥仪的骨灰葬到自己园中。这样自己的墓园以后就是皇陵了,墓位价格至少翻三倍。

                  中国共产党到现在国庆的时候,还会把孙中山的巨幅画像放在天安门广场上,这是对孙中山的尊重(中共是绝对不会放蒋介石像的)。所以,孙中山的国民党在中国历史上起到了很重要的作用,国民党是中国历史上的一道亮光,也是一道伤疤。国民党推翻了清朝,但自己又被共产党打败。这其中经过怎么样的运筹帷幄,谈笑间灰飞烟灭,实在难以一言道之。

                共产党夺得中国大陆的政权,建立了新中国。蒋介石的国民党败退到台湾,至今保留“中华民国”的国号。从这个层面上讲,现在世界上就出现了“两个中国,一中一台。”古语说得好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台湾是中国,大陆也是中国。将来台湾和大陆必定是要合二为一的,这是两岸全体中国人的愿望。

            我想真正善良的,有作为的,有境界的领导人,会让中国重新走上一条发展资本主义的道路。这不是倒退,这是一种对中共激进政策的修正。所以,未来大陆还有很多的地方需要向台湾同胞学习,还有很多的经验方法需要向台湾同胞借鉴。未来的大中国需要大陆和台湾携起手来,共克时艰,共进共退,共创盛世,共享繁荣。

                中国人能不能在乾隆皇帝像打发叫花子一样打发走马戛尔尼的200多年后,幡然觉悟,领悟到其实最应该像英国人学习的正是自己呢?如果领悟到了,或者我们还有挤上世界先进文明的末班车的机会。我想女神会拉我们一把,把我们拉上发达国家的便车,让我们也逆风而上,让我们也得意一次。

            也许,将来在牛津街上,会走着一个中国人,一个中国中年男人。他一只手提着一支购物袋,一只手举着一部照相机。当他走过一栋维多利亚时期的古老建筑的时候,他会憨然一笑:英国,我来了,中国来向你取经了。那么,威斯敏斯特教堂的礼钟会在正午的时候为他敲响,因为他带来了一个古老文明的深深敬意。所以,我们也会变成英国,因为我们也向往美好。

            中国的“熵”还在增加吗?把眼光看开阔点,看远点,当我们的眼中是全世界的时候,所谓的熵增可能已经不再重要,因为我们不仅是中国人,也是世界人,也是宇宙公民,那么又何必在乎一点点的“熵”呢?中国的未来如何,全看你我一念之间。天佑中华。

2023年11月14日

创建时间: 2023/11/14   19:24

标签: 无雪之冬

                  窗外是浓重的黑夜。现在已经是初冬季节,寒意已经很深,到早晚的时候会想着要加点衣服。去年的这个时候,我的《凯文日记》刚写还没多久,但现在已经有100多万字了。回首这一年多的时间,我觉得我是在快马加鞭的写作,似乎想赶在什么事情发生之前,把这部《凯文日记》写完。是想赶在什么事情发生之前呢?其实我也说不大清楚,就好像我知道夏天肯定会下雨,冬天多半要下雪,但我不知道下多大的雨,下多厚的雪。我真的不知道,我是茫然的。

                  或者说那件即将要发生的事是什么事呢?我不敢想,也不敢说,我觉得这多半是一件很可怕的事,就好像一夜之间,整个世界都变了。某一天早上,我打开手机的时候,满屏都是询问的网友:“发生什么事了?在哪里?谁是主角?”我也不知道啊,于是我在网上反复的搜索,看看有什么消息。

            最后我知道发生了一件不可说的大事,而这件大事和我直接相关。我想,我必须在这件事发生之前,把我的《凯文日记》写到一个可以拿得出手的程度,因为《凯文日记》可以成为我,包括我们家一家人的保护伞。当刮起大风雪的时候,《凯文日记》就像三只小猪建造的水泥房子一样,把我们家的成员全部包容,全部保护。我想我有这个责任,有这个义务,也有这个机缘。

                我现在过得并不好,我成为了全世界的公敌,但我不知道为什么,我怎么想都想不明白。我怎么了?我做了什么?为什么你们像看一只癞蛤蟆一样的恶狠狠看着我,没有一丝的怜惜。即便我的爸爸是个恶棍,可我不也是另一个新生命吗?再说,我爸爸到底是谁,我到现在都是迷糊的。

            我写了100多万字,但我还是个瞎子,而且是一个跳舞的瞎子。我像那年春晚的小彩旗一样,在全国人民面前不停的旋转了4个小时,或者更久。可我看不见,我不知道电视正在直播我。当亿万双眼睛饶有兴趣的盯着我,看我舞蹈和旋转的时候,我还傻乎乎的想着今年冬天真暖和啊。可是,我自己暖和吗?

              没有谁来告诉我真相,所有人都是魔鬼的同谋。你们就像王熙凤嘴里说的那样:“一条藤的来害我!”可我不是王熙凤,我没有王熙凤的果敢和刚毅。我是想进怡红院反被当作贼的五儿,关在马房里,在悲悲戚戚,呜呜咽咽了一晚上之后,第二天就死去了。五儿真的死了,不信你们自己去看《红楼梦》的原文。

                  为什么我要受这样的折磨和罪,为什么我要变成一只沙包,被你们拿来练习南拳北腿。我只是一个可怜的孤儿,一个没有见过爸爸妈妈,20来岁就被送进精神病院的可怜孩子。我没有父母,没有伴侣,没有儿女,没有朋友,也没有事业。我就是一个寡人,一个孤家寡人。可我不是皇帝,我是棵被遗弃在路边的野草,方圆三百米之内难觅伙伴。很多时候,我找不到一个可以说话的人,哪怕是聊几句废话,我都没有机会。

          你们把我弄到这个不见天日的地方,要我做这做那,末了,还给我扣一顶帽子:大坏蛋!大坏蛋没有言语,大坏蛋已经失去说话的机会,只有任由你们殴打和辱骂。在你们得意洋洋的发泄之后,一个小孩子突然叫了起来:“是打他的人要他做大坏蛋的!”

            晴空一声霹雳,吓坏了天下生灵。这种话怎么能说,这种话说出来成什么样子?简直乱了天规了。众大人把小孩子的嘴捂住,忙不迭的拉到看不见的地方。小孩子不见了,可他的话却好像长了翅膀一样,飞遍天涯海角。所有人的耳边都萦绕着小孩子的童言:“是打他的人要他做大坏蛋的!”天啦!有人竟然敢这么说,这不是翻了天吗?这不是给牛鬼蛇神翻案吗?还要不要天理昭彰,还要不要正义总能战胜邪恶,以后的历史该怎么写哟?!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我反抗不了所有人。你们每一个人都道貌岸然,像极了翩翩君子。可在你们一脸正义的背后,你们悄悄伸出一只手来,把我拉到阴暗的角落,面授机宜,叫我做恶人。你们不做恶人,你们当好人。你们找一个没有父母的孤儿来做大恶人,这个安排果然妙,果然好,果然面面俱到。

            一个本来就是多余的倒霉孩子,他不去当背锅侠,谁去当背锅侠呢?捡来的孩子用脚踢,好着呢,方便着呢。我成了大恶人,大汉奸,大叛徒,或者再多加几顶帽子也不为过。而你们全是正义大侠,正面人物。故事的结尾,你们这些正义人士会成群结队的来锄奸反叛,匡扶正义。多好的安排,多好的情节,多好的正面教材,简直可以给三岁的小女孩当睡前故事。

                可我只是一个孩子,一个没有真正见过天日的孩子。外面淅淅沥沥的下起雨来,微微有些冷,像极了我现在的心情。我知道我和你们说这些没有丝毫的作用,你们的思想很深邃,深邃到根本不会理我。我只有自认倒霉,然后躲在我的小房间里,等待着你们的铁拳。铁拳总是要打在反动派身上的,很好,我就是那个最大的反动派。

                这个世界比我想象的深奥得多,这个世界是一架精巧的工艺品。或者更形象点说这个世界像一个饱经沧桑的老婆婆,而最初我以为她是个年轻村姑。我低估了老婆婆的深邃,我小看了老婆婆口袋里装着的五花八门的道具。到我40岁的时候,我才恍然大悟原来我到这个世界上来是来演反派的。反派总要有人演,抗日神剧里的“八格牙路”总要找个长得丑的粗汉来说。很不幸,我成了反派专业户,我的对立面,是正义的你们,是正气凛然到天地为之动容的英雄群体。所以,你们是主角,你们是男一号。

                    所谓幸福,这辈子就和我无缘了吗?我要的幸福其实很简单,就是冬天的时候,穿得暖暖和和,然后一个人轻轻快快的到公园的长椅上坐着晒一下午太阳。我什么都不做,我就这么安静的待着,任凭阳光倾洒在我的面颊和手臂。我不会睡着,因为睡着了就无法体会这种幸福。我会在一种似睡非睡的朦胧状态下,得到一份安宁。这是幸福吗?我觉得是。

                  我的幸福会因为别人感觉到幸福而成倍增长。如果因为我的文字,或者因为我的存在,而让很多人,甚至是大部分人都感到幸福,那我简直幸福得要晕了过去。就好像一个小孩出门到公园玩,回家的时候闹着要吃东西。爸爸本来只会给他买一串糖葫芦,但因为我的出现,我的努力,爸爸带小孩到麦当劳吃了一顿麦乐鸡,甚至还有一瓶可乐。那我简直太高兴了,我不是个祸害,我为这个人间到来了幸运和快乐,我是神赐予人世的礼物。

                可仅仅靠我一个人的力量,我无法完成这个伟业。我只是个作家,百无一用是书生,我没有什么治国安邦的本事。所以,神送给我一个爱人。我的爱人会帮助我给这个幽深的暗夜,带来光明和温暖。于是,天底下所有的小孩都有了个妈妈,也有了个爸爸。哪怕这个妈妈和爸爸和他们并无直接的血缘关系,但妈妈爸爸的爱是真挚的,是充满了关怀和祝福的。

                  当你们想骂我是个叛徒的时候,想想小孩拿在手里的香辣麦乐鸡和汉堡可乐,可能你们会有一丝柔情涌出。然后你们会给我一个更公正的评价:kevin不坏,《凯文日记》不坏,他们都是向善,向往光明的。那么,我受的这些罪和折磨,也算得到了安慰。至少,我给你们带来了一点点的好处。好处是什么?好处就是让我们人类活得更幸福的一种资本。那么,这种好处,你们有什么理由拒绝和非难呢?

                这个冬天姗姗来迟,和往年成都的冬天有点不同。天冷下雨的时候,我常常会想起我在韩国的那个冬天。天空飘起了鹅毛大雪,地面上结起了冰。我在圣诞节的晚上,一个人到教会参加圣诞弥撒。所有的男女老少都端端正正的坐在大圣堂里,为受苦难的人祝福。外面真的在飘雪,但大圣堂里面明亮而暖和。我觉得这种明亮和暖和是神的赐福,是神的本意。换句话说,神就是要人类幸福的,除了幸福,神不会让人做其他的事情。

                    我想,未来中国的幸福,就是在圣诞节的晚上,我们所有人都聚在亮堂堂的大圣堂里一起唱响赞美诗,歌颂爱情,歌颂美好,歌颂主。这样的幸福是不是很神圣呢?

              可是,那件不可说的大事很快就要发生了,因为魔鬼的计划已经迫不及待。我的《凯文日记》真的能保护我,保护我的家人吗?我祈愿,并深深的祷告。我走到河边的音乐酒吧,听一个中年歌手唱歌。当他唱到副歌的第二句的时候,我知道我的《凯文日记》已经完成。歌手沙哑而厚重的声音启发了我,我有了一所自己给自己建造的房子。这所房子足够宽大,可以住得下爸爸妈妈,我,爱人,兄弟和伙伴。

                那么,我成功了。圣诞节晚上飘雪的时候,记得来教堂找我。我坐在进门右手边的第二张椅子,膝盖上放着一本厚厚的《圣经》。我会为你们祈祷,为你们所有人祈祷,哪怕你们骂我是个罪人。罪人又怎么样,是非因果自有天定。那么,我也就宽心了,我也就无怨无悔了。

                把我的《凯文日记》送给你们,陪你们度过这个寒冷而躁动的无雪之冬。

2023年11月15日

创建时间: 2023/11/15   12:43

标签: 初冬絮语

                      今天一早就接到个电话:“你是kevin先生吧?你说的那个地钉在哪里?哦哦哦!我看见啦,我看见啦。好的好的,我们马上处理。”挂断电话,我半天没回过神来,打电话的女人是哪个单位的?她们什么时候来处理地钉?我一脸懵。上午的时候,我再次走到玉双路,果然如我所料,地钉还原封不动的趴在那里。一听那个打电话女人的声音就不靠谱,很夸张很做作,不像个实干家。

                    根据我之前的经验,这个地钉不会有人来处理了。为什么?我也不知道,我也搞不清楚。我只知道这个城市变得很诡异,甚至有一种奇怪的扭曲感。那块地钉就像一支被嚼过的口香糖,变了形状,被随意扔在马路的边上,无人无津。想想有点落寞,这么小的一件事,没有人来处理,没有人来管。他们那些吃皇粮的人一天到晚在做什么呢?天天监视人民吗?办不了好事,实事,只知道用一把钳子钳住人民的嘴,然后就觉得自己很成功很伟大似的。

              叹口气,走过那块地钉,我想又是我多事了。有句话说得好,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看来我也是一个庸人。走到玉双路路口的时候,突然我的脚一陷,地面上镶的一块装饰用的铁地板竟然塌陷了下去。这一惊非同小可,我用脚使劲踩了踩那块塌陷的铁地板,触不到底。我再次郁闷起来,这要是老人小孩孕妇残疾人踏上去,非摔一跤不可。

                我看见我的正前方刚好有一个交通锥,于是走过去把交通锥拿过来放在塌陷的铁地板上面,作为警示。暂时只能这样,这样的铁地板没有专业人士的参与是修不好的。正在我放交通锥的时候,旁边一个保安凑了上来:“你是来修这个的吧?这个都坏了好久了,能不能修好?”

            看见保安一面关切的样子,我只好实话实话:“我只是过路的,看见这里塌了,放个交通锥保护一下。”“哦哦哦,知道了。其实没事,这个坏了好久了,没关系的,我天天在这里”我一听,立即接住保安的话:“你天天在这里,正好可以提醒大家不要踩到摔跤啊!”

          保安一脸讪笑:“我?哎呀!其实你应该给市政打电话,他们才负责管这个。”我点点头,觉得保安的话有道理。但转念一想,马上又忧郁了。昨天我报给市长热线的地钉还那么张狂的趴在前面路口,我又要打电话报这块塌陷的铁地板了,有人管吗?会不会又像今天上午一样,一个莫名其妙的女人打来电话:“看见啦,看见啦,马上来修。”接着就再无下文?

          我有一种无力感,我觉得这些城市的缺陷就像一条条毒蛇一样,在噬咬着我的心。我发现了这些有可能带来安全事故的小隐患,但我却无力改变它们,我什么也做不到。甚至于我的主动求助,还会被认为是一种杞人忧天,自寻烦恼。回到家,犹豫再三后,我还是拨通了市长热线。

            这次仍然是一个女接线员,我重新告诉了她地钉没有人管的事,并说:“在玉双路的水饺店门口,有一块铁地板塌陷了,希望你们也尽快处理一下。”女接线员说话毫无感情,就好像她是一架语音机器一样:“好的,知道了。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啊?没有了?”“好的,感谢来电。”

          电话那端非常的喧闹,像个集市一样,我还隐约听见一个男人咆哮的声音。这是市长热线还是老舍笔下的茶馆,怎么这么的嘈杂?挂断电话,我像一只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全身无力。我觉得自己好像一拳头打在一团棉花上,什么问题都没有解决,但付出了自己的愤怒和精力。我甚至害怕再到玉双路上去,我害怕下次去的时候,会发现房顶上躺着一只死猫,或者路边散落了一地的玻璃。我不是超人,没有公权力的协助,我管不了那么多的事。

                下午,照例出了太阳。这个冬天还没有到最寒冷的时候,甚至每天下午往往还会有阳光倾洒下来。但我的心情很暗淡,我感觉到一种颓唐,一种末世的萧瑟。这个国家的活力和生命力似乎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就像一个迟暮的老人还在坚持着工作,但已经力不从心。

                我看到一则新闻,大领导到美国去了。这个时候去美国做什么呢?参加会议?可是你知道吗,现在国内就好像一盆干柴一样,只要有一点火星就会燃起熊熊大火。你知道吗?你很危险!你已经坐到了火山口上,而自己还恍然不觉。你知道别人都怎么说你吗?当你第三次上任的时候,网上都在说:100天!100天!可你不是袁世凯,你是另外一个人。

              前不久李克强去世,全国维稳,大家好像都知道最近已经是多事之秋。奇怪的是,所有人都沉默并且紧闭双眼,就仿佛知道自己前面睡着的是一个癌症晚期患者,所以不忍心仔细的打量他。我想起我的外婆,她已经过世多年。我记得外婆生病的时候,完全吃不下东西,她得的是胆管癌,我们家所有的亲戚都心照不宣的默默守着她。

            我说:“这样不行啊,还是送医院吧?”舅舅摇摇头,没有接我的话。我知道我又多事了,一个癌症晚期患者,送到医院去未必是好事。患者自己受痛苦,还会给家里带来沉重的经济负担。外婆似乎不愿意睡在床上,她想和我们挨得更近一些,所以大家把外婆抬到客厅的沙发上躺下。外婆的心愿得到满足,眯着眼,像是在睡觉,其实已经陷入昏迷。

            家里所有的亲戚都围在外婆身边,我们自顾自的开始聊天。大舅妈说外婆做的热窝鸡是一绝,妈妈说外婆几天前醒的时候,闹着要吃酸辣粉,大家还专门去买了一碗粉挑给她吃,舅舅说这样就很好,我们守着阿娘,阿娘是最喜欢热闹的。到晚上,大舅妈给我们下了一锅挂面,大家稀里糊涂吃了,继续守在外婆面前。

            深夜的时候,表哥回来了。表哥摇着外婆,哭喊着:“奶奶!奶奶!”表哥的喊声似乎起到了效果,外婆忽然有了反应,但她已经说不出话来。外婆发出一种单调无意义的叫声,作为对她最喜欢的孙子的回应。过一会儿,外婆再次陷入昏迷。第二天,外婆就去世了。

                亲戚们表面不说什么,其实都有点相互埋怨。保姆严大姐说外婆出院的时候还好好的,但喝了些小舅妈买回来的可乐,就犯病了。我看见小舅妈一脸的尴尬:“妈想喝可乐,我不能不给她喝吧?”大姨父的话更露骨,他悄悄说:“妈哪是病死的,根本就是饿死的。好人几天不吃东西,还扛不住呢。”为了这个话,舅舅还和大姨父结了仇。舅舅说:“妈的!他天天在家练毛笔字,就觉得自己是文化人了。说风凉话,其实就是他使坏!”

                随着外婆的去世,我们家的矛盾开始暴露出来,连姨妈都说出了奇怪的话,她说:“妈死了,爸连哭都没有哭一下,哎!”我看见爷爷的表情很尴尬,以后再出现在我们面前的时候,就表现得很悲戚了。但也有好玩的事,外婆去世的第二天,我们家跑来了一只颜色鲜亮的金毛狗。这只金毛狗不叫也不咬人,只是在我们家里窜来窜去,看着很乖。

              严大姐说:“不要赶它走啊,赶不得的,这里面有鬼神。”我隐约觉得严大姐的话有道理,会不会是外婆放心不下我们,化做一只金毛狗回家来探视呢?于是,我在一份待炒的回锅肉里夹了一大片肥猪肉喂给金毛狗吃。金毛狗吃了一片,很开心,但似乎还不满足,伸长头望着我,像是在说:“还饿着呢。”没奈何,我再次夹了一片肥猪肉给金毛狗,它吃了,心满意足的摇着尾巴跑掉。

          外婆活着的时候,最喜欢做回锅肉,难道这里面还真有鬼神?

              其实,人的生命真的不是自己能掌握的。外婆的身体一直还不错,怎么就会得癌症呢?而且是恶性的胆管癌。我记得外婆做了手术以后,身体已经很虚弱了,但求生的欲望依然很强。为了锻炼身体,早日康复,外婆还坚持在过道上练习走路。外婆身上插着管子,脸色忧郁,顽强的一步一步向前挪动,似乎每挪动一步,她就离健康和生命更近一点。

          我安慰外婆说:“就这样每天坚持锻炼,慢慢就好了。”外婆抬起头若有所思的看着我微微笑一下,我想她已经猜到了我在骗她,她得的是治不好的癌症。很多年后,外婆一步一步求生的画面,还会出现在我的脑海。外婆在和命运抗争,外婆在和死神决斗。虽然死神已经给她下发了开学报到通知书,但外婆还在寻找理由拖延开学的时间。我想,我若有外婆一半的坚强,下半生可能就好过了。

              外婆走了,可活着的人还应该好好活着。就好像这个国家,无论未来有怎么样的风雷电暴,我们都要携手共度,好好活下去,好好生存下去。人的生命只是一个过程,而且过程远比结果重要。每个人的结果都是一样,但过程各有不同。真的通达的人都知道,老人活着的时候对他好一点,远比老人死了之后做多大的道场,买多高档的墓地重要得多。所以,真正有意义的事,是怎么样让每一个活着的人都活得幸福,活得开心,活得舒坦。

              我之所以这么担忧玉双路的地钉和铁地板,就是因为我害怕它们会变成让我们不安全,不舒服,不快乐的烦恼来源。但怎么样消除这些烦恼来源,我却又无能为力,这才是我郁闷的原因。会不会有那么一天,我们这个国家变得通泰了,舒服了,顺和了。地钉不需要打市长热线,在拆铁杆子的时候,就一并拔掉。铁地板只要稍有损坏,马上会有专人来维修。或者我们根本就会采用一种更坚固,更安全的地面装饰材料,那么根本就不存在需要向市长热线求助的问题,我想,当这一天到来的时候,外婆会高兴的,哪怕她已远在天堂。

              大领导已经踏上美国的土地,他将会见拜登。拜登很老了,据说他和人聊天的时候,会不知不觉的睡着。但我觉得拜登和大领导聊天的时候应该是精神抖擞的,因为他们可能会聊一些很重要的话题,比如:未来,命运,不测的风雨。甚至于我觉得大领导这个时候到美国去,本来就是一种暗示:我已远去,你们呢?自己看着办吧。

              怎么办?我们应该怎么办?我想起了外婆,想起了外婆托着病躯,一步一步艰难挪动的样子。对的,就是这样,无论如何向前走,向前方有光的地方去靠拢,总不会错,总是对的。我想大领导自己也是这么认为的,历史是到了该翻开新的一页的时候了,不然还要有多少个100天呢?大领导已经厌倦,而我们方兴未艾。

              据说人去世后,会短暂的居留在天上的玫瑰花园,然后再次转世。外婆转世了吗?   她变成了一只芦花鸡,还是一只大花猫?其实变成什么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生命会不断的延续,然后生生不息,繁衍不断。中国的机遇已经到来,捅破一层窗户纸,外面梨花漫天。我已经醉倒在仙人的芍药花篮旁边,而你们还不来采花吗?

            我等待着霜花,瑞雪和骤雨,和我的爱人送来的那一夜海棠香。

2023年11月16日

创建时间: 2023/11/16   12:43

标签: 情迷口音娃

                    最开始,我以为韩国是没有口音的。是呀,韩国只有几千万人,地盘还没有我们四川省大,怎么会有口音呢?及到了韩国我才知道,原来韩国也是有口音的,而且口音有很多种。韩国人把口音叫作“莎图尼”,庆尚北道有庆尚北道的莎图尼,全罗南道有全罗南道的莎图尼,区别还很大,不亚于我们中国各个省的口音区别。

                  有一次,我的韩国朋友缘在我面前说他们家乡的莎图尼,听起来有点像四川资阳那边的口音,有很浓的乡土气。我惊讶的意识到,原来全世界的口音都是相似的:城市口音圆滑堂皇,乡村口音朴实无华。所以,韩国和中国有什么区别呢,其实没有什么不同。

                  据说古代的时候,由于限制人口流动,外乡人往往会成为众人防备的对象。比如一个说一口外地口音的货郎担着一担子新奇货品到乡里来卖,众乡民去买货的同时,会悄悄的相互告诫:小心这个人。在乡民的意识中,一提到这些外地口音的人往往会联想到拐卖儿童,拐走妇女,偷窃和在逃犯。

                  所以,在古代的时候,一个说一口古怪口音的外地人如果不知道收敛的话,很容易成为本地人的众矢之的。所有的犯罪和错漏都会加到他的头上,使他成为罪恶之源。这种现象即使到现在仍然存在,听说在上海,如果你说一口安徽话或者四川话,很容易遭遇到歧视。在上海人眼中,上海才是大都市,中国其他地方的人全是“乡坝人”。哪怕你抗辩到:“我不是农民,我是成都人!”不管用的,在上海人眼中,成都人也是乡坝人。

                    所以口音是个很奇妙的东西,它往往成为一个人身份,地位甚至社会阶层的标签。其他地方不说,就说成都,如果你说一口口音浓重的资阳话,很容易被成都人取笑。当然这种取笑更多的还是善意的,但善意的取笑还是取笑啊,善意的取笑同样可能会伤害人的自尊心。

            我觉得口音似乎有一种功能,就是它提供了一种简便的区别人的方式。只要听到口音,大概就知道你的籍贯,职业,甚至经济状况。所以,人们往往喜欢和自己口音想似的人交往,因为这会给我们一种隐约的安全感:大家都是一样的人,不会有歧视,冒犯或者隔阂。

            这样说的话,口音不一定是个坏东西,它有一种保护功能,就是它能够提供一种极简的找到自己同类的方式。就好像,鸭子一听见鸭子叫就知道兄弟来了,猫一听到咪呜声就知道姐妹来了,很灵验。换句话说,口音成了社会区隔的一种外在表现形式,这种形式既是自然形成的,也附加了人文经济文化。

            成都人也是有口音的,就是所谓的“成都话”。成都话听起来软绵绵,甜蜜蜜,像女孩子的口音。但是现成的成都,早已并非是成都话占主导,各种口音充斥在市井坊间,有资阳话,乐山话,甘阿凉话等等。反倒是说成都话的像是占少数的外地人,说外地方言的像是占多数的本地人。

            其实也不难理解,现在成都2000多万人口中,真正的老成都本地人最多有500万,其余的全是各个地方来的新成都人。所以正宗的成都话反倒成了成都市的方言,而南腔北调的外地口音变成了成都市的主导语言。一言以蔽之,成都是一个被外地人占领了的城市,这么说我想并不为过。

              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在30岁以前,接触的大部分都是成都本地人,他们都说一口标准的成都话。但30岁以后,仿佛一夜之间,我的周围围满了说各种外地口音的“口音娃”,我的耳朵里一天到晚塞满了各种土话。我觉得这其实是一种蛮奇怪的感觉,我并没有远行,我还在成都,甚至是在成都的市中心,但我的周围竟然找不到几个成都本地人。   把我团团围住的全是外地人,全是农民,村姑和土汉。

                我试图冲突这个包围圈,但我发觉完全是徒劳,我根本找不到哪里有成都本地人了。我的邻居,楼下楼上,左边右边,全是“口音娃”,全是新成都人。而且他们的口音非常重,重到很多时候我根本听不懂他们说的是什么。我坐在我的小屋窗户边休息,但我并不安稳。不时有一声声我根本停不懂的带浓重四川乡下口音的话大声的传过来,这些声音或是在叫骂,或是在吵闹,或是在哈哈大笑,或是在大哭大喊,或是在惊声呼啸。

            听着很怕人,真的听到很怕人。我甚至一度怀疑我是不是到了甘孜阿坝凉山的某个村寨,可我没有啊,我还在成都市中心的一环路呢!但是为什么我的身边全是这些古怪的声调?我找不到原因,我很郁闷。你可以想象,一只黑蚂蚁掉进了黄蚂蚁的安乐窝,会被黄蚂蚁群起而攻之。这很好理解,很自然很正常。但一只好端端的黄蚂蚁在自己的蚁窝里面,却被一群不知道从哪里来的灰蚂蚁群起而攻之,这就很稀奇,很纳闷了。

              可我确实在成都啊,成都真的是一个外地人可以欺负本地人的地方吗?要不然,为什么我的身边全是这些我根本听不懂的咆哮声,他们好像在用声音向我示威,告诉我:“你是个混蛋,你去死吧!”可我为什么要去死,我没有做坏事啊。我只不过在一个慵懒的下午,安安静静的坐在自己小屋的窗户边晒太阳,你们为什么要我去死,你们为什么要对我发起猛烈的进攻?

              最近这十年,说实话,我很害怕听到外地口音,特别是那种几乎听不懂的外地口音。只要是说这种口音的人,几乎百分之九十五都是我潜在的“敌人”。而且他们对我的敌意和他们口音的浓重程度是成正比的,越是口音荒疏,越是敌意满满。我的周围围满了这些人,他们不会用拳头来打我,但他们会用声音来攻击我。这种带有浓重口音的四川方言本身就是一种武器,它在向我暗示,什么叫作“四面楚歌”,什么叫做“风声鹤唳”。

                有一天下午,我正在房间里舔舐着自己的伤口并偷偷把滑落到面颊的眼泪拭去。突然,外面传来一个女人的高声叫骂声,她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这个女人的口音非常的重,她至少高声叫骂了半个小时,甚至更久,但我一句没听懂她在说什么。她的声音让我想起了农村的旱茅厕和黄泥巴土房子,或者还有猪圈牛棚之类的东西。

                正当我被女人的声波武器攻击得全身发抖的时候,另一个女人也加入了进来,这个女人的口音更重,根本听不懂她在说什么。这两个女人就好像隔着一重山喊话似的,相互笑骂着,相互吵闹着,聒噪无比。这出“渔歌互答”至少又持续了两个小时,直到两个人都精疲力竭才算结束。我几乎不敢相信她们还有结束的时候,我已经被她们用高音喇叭喊出来的“口音”打得体无完肤,人不像人。

                更郁闷的是,我真的没有听懂一句她们说的话。她们两个人高声武气的“交流”了一下午,而近在咫尺的我竟然完全成了个外国人。就在我以为两个女“口音娃”表演结束的时候,一个也是说一口浓重口音的男人加入进来。这个男人是对面修电梯的工人,他把一根铁杆子,重重的摔到水泥地面上,发出雷鸣般排山倒海的声音。

            这一声巨响,几乎让我开始怀疑人生。我的耳朵震得直叫唤,我的血液像一支离弦的箭一样直冲我的脑门。我不敢相信的用手捂住我的头,我是要脑淤血了吗?为什么这么的疼,这么的难受?过一会儿,两个女人开始和男人说话,三个人都用我听不懂的语言,分享了他们的战果和胜利后的喜悦,而我仿佛已经不在人间。

              前不久的一天晚上,我好不容易得了点空闲,以为可以在自己的小屋子里看会儿电视。突然一个老婆婆像吵架似的打起了电话。这个老婆婆是住在我对面楼下的一个农村老人,她的口音“非同寻常”,简直可以说惊天动地。她连珠炮般发射着口音弹和口音机关枪。随着她喊话声的忽高忽低,我的心跳和血压也像坐云霄飞车一样,上下翻腾起来。到她最终打完电话,得意洋洋的进屋休息的时候,我摸了摸自己的身体,发觉还没少一块:我几乎快被打死了!

              我觉得口音这个东西有很可怕的一面,它可以成为排除异己的一种工具。而更可怕的是,这种对于我的排挤不是在排挤一个外乡人,而是外乡人在排挤一个本地人。怎么会这样?成都怎么了?网上都说成都是最不排外的城市,其实这个话还可以接下去说:成都是最可以欺负本地人的城市,因为大街小巷全是外地人,全是口音娃。

                我记得我在舞东风上班的时候,我的同事也都是外地来蓉的打工者。但她们很好,她们并不排挤我。我和她们聊天,她们会说:“你们成都人好啊,成都人的条件好。”我说:“好什么呢,只是不用租房子,其实都一样。”一天,她们开始讨论口音,她们说:“我们都在改口音啊,比如说在我们那里都说‘洗脑壳’但你们成都人都说‘洗头’,我们也在向你们成都人学习。”

              所以,并不是每一个口音娃都是用口音当武器攻击“黄蚂蚁”的恶徒,有很多的口音娃其实还是向善,向往城市文明和现代文化的。我记得有一个老革命文革的时候被批斗,挨完批斗之后,有好事者问他:“你还觉得人民群众伟大吗?”老革命哀怨的说:“人民群众也是需要分析的。”听者无不哈哈大笑。

              口音娃并不代表邪恶,哪怕有的时候,他们看起来仿佛带点流氓气。关键在于,这个口音娃的发心是什么,如果他从内心深处希望国泰民好,家国安好,人月团圆,那么他就是一个善良的口音娃。反之,如果他因为自己有口音而选择邪恶,自甘堕落,包藏祸心,那他就是一个撒旦之徒。他的口音就是他印在胸口的恶魔印记:我是流氓,我怕谁!

              发心如何,决定了这个人是属于神派的,还是魔派的,和口音无关,和灵魂有关。七仙女下凡到董永家,本来仙、凡本非一道,但七仙女温婉善良,敬天悯人,嫁给董永,相夫教子,成就一段美好的爱情传说。唐朝的安禄山是胡儿,口蜜腹剑,见到唐玄宗和杨贵妃时只叫杨贵妃,不叫唐玄宗。玄宗疑惑的问他为什么不叫自己,安禄山说:“我们胡人只知道母亲,不知道父亲。”

            唐玄宗哈哈大笑,觉得安禄山实在可爱可怜,忠心耿耿。可是后来,安禄山叛唐,发起兵变,唐朝的开元盛世从此结束,唐王朝开始走向衰败。所以,都是口音娃,但内心的向往不一样,走的道路就不同,最后的结局也不一样。一个成仙,另一个成魔,仙魔殊途,分道扬镳,谱成一曲历史的哀婉赞歌。

                  我每天去菜市场买菜的时候,有一个卖菜的小伙子引起了我的主意。有一次,一个老大爷把自行车停在了卖菜小伙子的摊位前面,小伙子小心翼翼的提醒老大爷把自行车停远一点,不然挡住自己的生意。老大爷并不是那么通达的人,他教训起小伙子来:“允许你们这样的人在这里摆摊已经很不错了,你还叽哩哇啦的,简直不像话!”

            这个卖菜的小伙子不敢申辩,低眉顺眼的理了一下自己的菜,掩饰自己的尴尬。这个小伙子一看就是个农民小哥,每天拿一点简单的菜蔬到市场来零售,赚一点微薄的收入。我觉得这个小伙子就很好,很和气,和文明。他显然也是一个外地的口音娃,但他绝对不邪恶,也不嚣张跋扈。他在这个嘈杂的大城市里,用自己的辛勤劳动换一份口粮,养活自己,养活自己的家人。这比那种拿着口音大棒武器,到处打人,到处决斗的“侠客”不知道好了多少,神性了多少。

              这个小伙子和向我发起猛烈进攻的那一大波口音娃比起来,简直就是天使。所以,口音娃也可以是天使的,关键看你愿不愿意追随神,追随神的理想。如果你愿意投身到神的世界里,获得神的期许和托付,哪怕你是个口音严重的大口音娃,你也可以变成一个福娃,变成一个受所有人尊敬和喜爱的神的使徒。

              今天早上路过菜市门口的时候,遇到一个乞丐。乞丐断了一条腿,匍匐在地上翻滚着,扭曲着,讨要一点零钱,看起来真的挺可怜。乞丐后面还跟着一个同样断了一条腿的女乞丐,笑嘻嘻的站在后面,好像是讨钱的管家。我拿了一块钱零钱投到乞丐摆在地上的钱罐里面,乞丐看见了,竟然挣扎着抬起头对我说:“谢谢。”

          他说谢谢的时候,说的是普通话。真的!他说的是一口很标准的普通话。我微微愣了一下,这也是个口音娃吗?而且是个北方的口音娃吗?为什么沦落到此地,在地上盘旋着要一点零碎钱。他的家在哪里?在寒冷的北方的什么地方?现在那里是不是已经开始下起了雪,所以他才千里迢迢的来到南方。

            他在南方的冬日暖阳里享受着众人的善意的时候,是不是他还有个北方的兄弟在寒风暴雪中等着他的消息?我突然有一点感叹,口音娃当到他这种地步也算是登峰造极了。拿着口音武器的“侠客”们,你们如果还有最后一点良知的话,就应该用嘴巴去喷那些搜刮民脂民膏的达官贵人,去喷那些让乞丐之所以成为乞丐的权力占有者。而不是冲着我来,我只是一个局外人。

                毕竟你们都是口音娃,你们难道不想让自己有一天也体体面面的成为城市人,成为现代文明人吗?所以,哪怕是仅仅为自己考虑,为口音娃这个群体考虑,你们都应该调转枪头,去战胜那些让你们落魄的罪魁祸首。攻击我,攻击我这个同样落魄的城市孤儿毫无意义,并且卑鄙。

              我想口音这个东西是自然形成的,中国有口音,韩国有口音,日本有口音,美国一样也有口音。但无论你用什么口音,无论你出生在什么地方,现在做着什么,相信神,依靠神,追随神,那么你总不会错,你总是有希望进入神的圣殿的。因为我们都是神的孩子,我们所有人都是口音娃,神才是“上海人”。既然如此,何必纠结于口音?发纯善之心,行大德之道,我们殊途同归,我们行于一道。

                所谓口音娃,是不是也是一种执念和虚妄呢?

2023年11月16日

创建时间: 2023/11/16   19:44

标签: 中国必胜

                大领导到美国去了,见到了拜登,参加了欢迎晚宴。我发现这一次大领导访美之行非比寻常,至少我注意到以下三点:第一、在美国欢迎大领导和反对大领导的华人几乎是一半一半,双方在欢迎仪式上甚至发生了抓扯。第二、大领导下榻的饭店被美国装饰成了“灵堂”的样子,这显然不是偶然。第三、大领导没有带歌唱家夫人,并且面相非常的严肃,似乎有什么迫在眉睫要发生的大事。

                美国的华人并不是铁板一块,各有各的看法,各有各的诉求,所以发生抓扯并不奇怪,奇怪的是媒体似乎有意在渲染这些冲突。好像以此在提示我们,中国人已经分裂,中国人对大领导的统治产生了严重的意见分歧;而下榻的饭店被装饰成“灵堂”的样子,这也是一种暗示,暗示大领导的政治生命或许即将结束;至于没有带歌唱家夫人,可能是大领导在美有什么重要活动,带上夫人并不方便。联想到大领导严肃紧张的神色,我们几乎可以断言一定是有什么紧急而重大的事件即将发生。

                把以上三个疑点联合起来看,我们或许可以得出一个朦胧的未来轮廓:中国国内会发生严重的意见冲突,甚至出现骚乱;大领导即将下台,结束他荒唐的第三个任期;大领导在美国或许会有什么惊天之举,不排除他会发表某种以前从未有过的施政表述。

            那么,如果国内出现严重的政治和社会动荡,大领导下台,接下来又会发生什么呢?我们可以大胆预测一下。第一、军方会出现叛乱者。而这个叛乱者很可能有一个强力的领导人,这个领导人是在和大领导竞争权力的比赛中的输家。第二、“左”的势力会借平叛和维护国家秩序为由重掌大权,甚至可能出现二次文革。第三、由于“左”的不可持续性,左派会在控制权力一段时间后,退出最高权力机构,隐入民间。第四、国际形势发生重大变化,外国入侵者再次出现,一场甚至多场国际战争接连登场。第五、“右”重新获得权力,并建立一个资本主义政治经济体制国家,中国进入一个和平稳定繁荣的高速发展期。

              当然,以上五点纯属预测,实际发生的情况肯定会有所偏差,但大的方向却已经确定。换句话说,大领导一旦下台,接下来中国就将进入一个混沌迷离的时期,并且这个时期可能会持续很长一段时间。我们会像坐翻滚列车一样,从左到右,由乱而治。所以,聪明人要认真的思考一下,我们普通人应该怎么样度过这段凄迷混乱的过渡期。在这个特殊的阶段,我们怎么样才能既平平安安,又舒舒服服的熬过去。

              我想关键就一个字:静。任你狂风暴雨,我自闲庭信步。无论发生怎么样的事,闹出动大的动静,制造出多么绚烂的烟花效果。不参与,不涉足,该做什么做什么,做自己平时做的事,做自己该做的事。那么,当一番狂乱的绚丽光影过去,我们发现我们并没有失去什么,我们仍然好好的生活着,并继续着我们的事业。

            如果要总结成一句口诀,我想还是那四句话:顺其自然,为所应为,忍受痛苦,当所不当。如果我们充分的理解并践行了这四句话,我们就可以安然的度过这段凄迷岁月,并在不久的将来,迎来一个伟大盛世。在那个盛世里面,我们会得到我们想得到的一切,中国会成为世界上最伟大的国家,中国人将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国民。

                所以,我们真正需要做的是等待并且保持希望。中国并不会衰败,她只是会经过一个暂时痛苦的分娩期,而将来宝贝长大后,我们才发现,一切的幸福与我们息息相关。我们充满了快乐,自信和希望。但在此之前,请你们无论如何保持冷静,以逸待劳。当你们有某种冲动的时候,记得默念我给你们的口诀,反复的告诉自己:顺气自然,为所应为,忍受痛苦,当所不当。谢谢你们。

                  我觉得我们大家所关注的那些政治人物,其实绝大部分都是安全的,包括大领导。他们只是需要经过一场风雨的洗礼,但这场风雨并不是致命性的,它更像是一场烟花雨,景色迷人,但雨量有限。甚至连一些我们认为他们很不安全,很应该得到“惩罚”的人,他们仍然是安全的。他们可能会受到一定的曲折,但这种曲折是在他们可以承受的范围之内的,简单的说,他们并不会死。

            那么,这场大家期待已久的狂风暴雨是不是更像是一顿素菜火锅呢?素菜火锅很麻很辣,但可惜是给和尚吃的,并没有荤菜,甚至没有姜葱蒜。我想对一些肉食爱好者来说,他们可能会失望。但对大部分心态平和的普通老百姓而言,这顿素菜火锅不仅营养丰富还健康卫生,甚至趣味满满。

              而更重要的是,我们要把目光放得长远一点。我们要透过风霜雨雪,看见不远处的春花灿烂。我的爱人会来帮助你们,帮助你们告别凄风冷雨,迎来一个无限光明的未来。在那个光明的未来中,哪怕最倒霉的人,比如我,都可以活得潇洒自如,快快乐乐,好像一条游进了大海的鱼。

                所以,所谓的黑社会,其实没那么黑,它只是有点拧巴。当我们真的看清楚了它的全貌,我们发现它其实是有温柔的一面的,而且这温柔的一面还很厚很宽大。不要觉得黑社会里面全是坏人,当然我不敢说它里面没有坏人,但好人其实是很多的。真的聪明的社会参与者,会与黑社会和平共处,相互融洽。在这种和谐的关系下,我们这个社会最终会得到全体社会成员的大包容,大体谅,大和解。

              我的选择是我的爱人,并且我相信我们中国绝大多数有理性有爱心有胸怀的人的选择都是我的爱人。我的爱人不仅会给我带来幸福,还会给我们所有人带来一个盛世,一个前所未见的大好时代。为了这个时代的到来,我已经等待了好久,而你们也等待了好久。那么,让我们一起来拉开窗帘,揭开序幕,把中国历史新的一页翻开。

              台湾已经离开祖国怀抱太久太久,让她回来吧。无论她是带着伤疤,还是带着奖章,我们欢迎久别的游子,回到自己的故乡。我们把台湾接回家,并把青天白日满地红重新插在我们的升旗台上。这不是倒退,这是前进,现在的青天白日满地红早已不是当年的青天白日满地红,就好像我们也不再是当年的中国人。但中华民国的根和魂还在,中国人共同的期许和梦想还在。

              让时代自然的前进,我们淘汰掉落后的政治体制和经济制度。红色政党并不会消失,她只是从执政党,变成了在野党。她还可以参政议政,她还可以吸纳成员,甚至于只要她愿意,她还可以申请红色游行和集会。这是民主的好处,人人都可以平等自由的表达自己的政治倾向。所以,红色的追随者,你们也并没有被时代抛弃,你们只不过需要适应民主和平等。

              中国的历史即将迎来一个转折点,这个转折点一到,所有困惑住我们的疑问和纠缠着我们的麻烦,都会被一种特别的方式消除。然后,我们轻装上阵,我们踩着欢乐的舞步,走到世界的最前沿,并搭上发达国家的便车。中国在经过几千年的辉煌和暗淡后,会再度恢复青春和活力,以全新的面貌出现在世界的面前。到那一天,你们才知道历史老人的好,历史老人一直在关照着中国,关照着中国人。

            让我们携起手来,相互爱着,相互关心着,一个都不能少的进入一个崭新时代。未来的一切美好都属于中国,未来的一切荣光都属于中国。中国必胜,中国人必胜!

2023年11月19日

创建时间: 2023/11/19   20:58

标签: 问

              今天回家的时候,看见一楼阳台下,放了一个猫窝。不是新的猫窝,旧的,但还算干净。一只母猫带着两只刚出生的小猫正躺在猫窝里。母猫头朝外,一动不动,小猫在“里间”的地毯上翻着跟斗。我突然有一种感动,这三只流浪猫,猫妈妈和两只小猫有一个家了。

            我不太清楚成都的野猫是怎么过冬的,或者是根本过不了冬,我对此一无所知。但我想,这三只猫的这个冬天肯定会过得很舒服,因为有暖和的猫窝,有不限量的猫粮,还有每天更换的清水,它们的吃住将不成问题。更妙的是一楼阳台下面的小隔断,正好可以遮风避雨,简直是一个天然的避风港。

            我为这三只猫感到庆幸,我觉得它们是幸运的,哪怕它们没有主人。但它们已经过上了小康生活,不再是纯粹的流浪猫了。我走过三只猫的时候,正好和猫妈妈对视一眼。猫妈妈的眼中透着威严和不屑,似乎在说:“看什么看,好一个没见过世面的人!”

            想起来有点忧郁,说我没见过世面,我还真没见过世面。从某种方面来说,我还不如这一家三猫。它们至少是自由的,而且一家团聚,其乐融融。而我呢?活成了一个感叹号,活成了一个没人敢提及的忌讳。我不知道我怎么就变得如此的让人退避三舍,我又没长角,没长尾巴,你们看我怎么像看怪物一样。

            就因为我和你们不一样,所以你们就这么的排斥我?可我到底哪点和你们不一样,我真的不知道。我搞不清楚我到底是一个笑话,还是一个悲剧,或者是一个可以当作笑话看的悲剧,我分辨不出来。我只知道,我活得不好,我的生活质量非常的差。

            其实,对我这样一个受刑罚的人来说,讲生活质量真是让人笑掉大牙。我活成了一架机器,一架写作机器。除了写作,我百无一用。而写作其实是我自己对自己的剖析和解构,最后呈现在你们面前的就是一具“大体老师”。更精确一点说,我觉得自己像一只输血犬,用我全部的精力和生命来为你们输送一点异族的滚烫鲜血。你们需要这种鲜血,你们患有贫血症。

            可是输血犬就惨了,输血犬活着的意义就是制造血液,然后在精疲力竭,年老体衰之后,被送进狗的集中营,等待最后的死亡。我为什么要做一只输血犬,我现在都没想明白。这不是我自己选择的道路,我想有选择的权力的话,没有哪一条狗想当输血犬,除非这只犬智力有问题。

          更可怕的是,我不仅是条输血犬,我还是一条被刑罚被报复的倒霉蛋犬。换句话说,你们养一条输血犬不仅抽它的血,还每天给它一顿鞭子,饿一顿,再扇它两耳光。慢!是我写错了吗?为什么要这么对付一条输血犬,这不符合常理啊。到我40岁过后,我才想明白,原来这是一种双重惩罚:既让你做一条输血犬,还要折磨你侮辱你对你上刑,上大刑。

              想来,只有魔鬼才这么的恶毒,只有魔鬼才会这么残忍的报复一个孩子。但我不知道魔鬼为什么这么恨我,这么讨厌我,我想不明白,我不知道因果。你们所有人都在骗我,你们都知道我的身世,但你们不发一言。最后的结果就是我变成一个大傻子,一个被魔鬼养大的没见过父母,也不知道父母是谁的大傻子。你们所有人都在看傻子表演,然后强忍着欢乐,回家和老婆分享笑话。

            我就这么惨吗?我活着就是受刑罚,受折磨,受打骂,受嘲笑,受欺骗的吗?你们真不愧是大国民,你们对待我这只输血犬的方式,真是天见则喜。我知道你们恨或者不恨我,都要试着攻击我几次,因为你们都是魔鬼的奴仆,你们都是穿一条连裆裤的兄弟姐妹。

              我有必要向你们展示我的伤口吗?算了吧!这换来的只不过是你们的嘲笑。就好像文明人嘲笑野蛮人一样,你们也在嘲笑我这只异族输血犬:看起来真丑啊,闻起来真臭啊,样子古里古怪的,不像中原犬。我天生就是被你们拿来取笑和蔑视的吗?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要受这么的惩罚。

            那么,还是告诉你们一些我的近况吧,要不你们会以为我是个装可怜人的骗子。现在我还在受刑,还在受魔鬼的折磨。魔鬼规定我每天出门,只要出门,就必须捡垃圾,看见什么捡什么。所以,我很害怕出门。因为哪怕只要走一小段路,我就会累得腰酸背疼,气喘吁吁。你们可能会问哪里有那么多的垃圾给你捡呢,现在的城市卫生很好嘛。

          非也,非也!只要是我走的路,地面上就会不断线的出现垃圾,有果皮,有纸巾,有粪便,有烟盒,有塑料袋,甚至有瓜子壳。瓜子壳我也要捡?是的。这是魔鬼的规定,如果地上有瓜子壳的话,我也得一颗一颗的用手捡起来。至于每天路上的垃圾有多少,全看魔鬼的心情。心情好,垃圾少点,我至少还能感觉到在走路。心情不好,一路密密麻麻的垃圾,我就完全成了捡垃圾的机器,走路变成了成百上千次的弯腰屈膝。

          除了捡垃圾,魔鬼还会想出各种整人的方式来整我。比如,吃的东西咸辣烫;穿的东西尺码不对——所谓穿小鞋其实并非只是个比喻;沉重的写作任务,我有一天写了一万多字,眼睛都写花了;全体社会成员的围攻,我所能接触到的任何一个人,全是魔鬼的爪牙;头疼药;一天24小时随时待命等待魔鬼的“最高指示”等等等等。

            我现在的状况很糟糕,因为长年受刑,我的膝盖几乎废了,上下楼梯几步就感觉疼,而我今年才41岁。我的头发白了,牙齿松了,皱纹爬满额头,眼睛高度近视。现实生活中,我没有任何朋友。除了妈妈,我长年累月找不到可以说话的人。所以我其实每天只能和一个人说话,如果不和妈妈说话,我害怕自己会失语。我没有工作也没有钱,我是个正宗的失业者和无产阶级。而且我还是单身,这辈子我不可能再结婚了。

                我吃素,是全素,连鸡蛋都不吃。所以偶尔我会想吃点零食,但情况并不容乐观。今天我路过蜜雪冰城的时候,花两块钱买了一支蛋卷冰激凌,但刚吃到一半,我就郁闷了。因为我吃到了口水味道,别人的口水是有味道的,我已经多次吃到过。最夸张的一次,一个冷饮店的女店员背过我,朝我的饮料里吐了大量的口水,然后拿给我喝。我感谢她的盛情,但从此之后我再也不喝冰饮了。

                吃的问题,本来不是什么问题。在今天的中国,食物还是很丰足的。但对我来说,对我这个素食者来说,似乎连吃的问题都还没有解决。

              这样说来,我觉得自己根本不如那三只可爱的猫猫。它们自由自在,轻轻松松,天气好的时候,猫妈妈就带着两只小猫在小区里到处玩。可我呢?我的妈妈?不知道在哪里,可能死了,可能被关起来了,可能压根就没这个人,我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我不如猫啊,真的不如猫。猫猫们到处游玩的时候,我可能还在加班加点的打字呢。打完字就得去捡垃圾,捡完垃圾,回家吃那份成分可疑的素餐。我活成了一个荒唐的怪物。

              有个网友曾经向我推荐《狼图腾》这本书,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我看这本书。我知道这本书写的是关于异族输血和汉人的“贫血病”的事,但我真的不想当既受刑受罚又被抽血的输血犬,哪怕我真的是条日本秋田犬。我的那点异族血统,就让您诸位这么的惦记吗?我活得悲惨,我活得难受,可我找不到人述说,我只有写下点文字,问问天上的神明。

                神啊,愿你赐我一个爱人,他可以解救我出这个恐怖的魔宫。我在这个阴深黑暗的魔宫里已经待得太久,我需要阳光,清风,雨露,白雪和玉霜。神啊,让爱人来见我吧接我吧带我走吧!我和爱人一定会回报您一个盛世,像李世民重回人间,像康熙帝再临圣朝。

                深深的看向您,深深的爱着您,祝您永远风华绝代。看我一眼,赐我光和爱情吧!

2023年11月21日

创建时间: 2023/11/21   15:55

标签: 梁可同学

            四川人说某某:“想死慌了!”这是骂人的话,意思是不自量力,以卵击石。但这确是我现在真实的想法。我被魔鬼残酷的折磨,用各种魔鬼特有的刑罚,折磨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自己都觉得自己像个怪物。我想寻求外界的援助,但没有,真的没有。我看不见怜惜的眼神,找不到伸出的手臂。我孤苦无依,逃出无门。我只有无数次的在深夜哭泣,并不断忍受着难忍的苦楚。我到         底怎么活才能活出个人样,我到底怎么生存才能得到你们的认可?

              我真的想结束自己的生命,这样我就能获得永恒的平缓和休息。可我,竟然没有自杀的权力,我找不到结束自己生命的正确方式。难道我一辈子就只能这样活成一颗大苦瓜,被你们欺辱和嘲笑,受尽冷眼和冰霜。我想找到一根粗麻绳和一段结实的横木,然后我就可以以一种尽可能干脆的方式离开这个人间地狱,回到我最初存在的地方。即便那里不是天堂,但至少我远离了你们的打骂和侮辱。

              我的爱人呢?你为什么还不出现。你为什么还在和我躲迷藏,你要到什么时候才显露身影,告诉我你带来了我的援兵。可我还等得到你吗?我拿什么资本来促成你的成功?我不知道,我无助且茫然。我想你我真有缘分的话,你会在我生命的最后一刻出现在我的面前,告诉我一切安好,一切平安。

              那么,我可以大声说出你的名字吗?到时候了吧,你应该出现了。梁可同学,来见我一面吧!所以,你隐藏了那么久,你是不是也在等待这一刹那呢?等到我叫出你的名字,你的名字被全世界知道的那一瞬。你也就成为了我的丈夫,成为了我的保护神。

              快来,快来,我的时间剩的不多了,我的生命之火摇摇欲熄。你再不来见我最后一面,我们可能今生无缘再见。所以,这个故事变成了一个悲剧,而悲剧的主人公是你我二人。但你是不是有足够的智慧和力量来改写这个悲剧,把它变成一部喜剧,甚至是一部情景英剧。我想,这一切全靠你了。

              梁可同学,还记得我叫你的小名吗?我叫你“可儿”,多年后我才知道原来《红楼梦》里也有个可儿。这样是不是说明你和我的缘分其实是天注定,其实是三百年前就刻在了三生石上。所以,你我并不是萍水相逢,你我是千年修得共枕眠。我在午夜暗淡的时候,常常会想起那一晚,那一晚我枕在你的手臂上,而你的头不老实的朝我靠近。

              可儿,我相信这样叫你的人应该不多,因为你是那么的雄壮。但请允许我有这个特权这样叫你,因为这是我表达对你的爱的一种发自内心的真情流露。人间的爱情和祝愿,喜欢和希冀,就在这一声“可儿”里面,化作了一道雨后的彩虹。

              梁可同学,你已经消失了太久太久。来看我一眼吧,我在成都市双桥路的朝发苑等着你。这里离你曾经就读的水碾河小学只有一墙之隔。所以你完全可以抱着一种参加同学会,见一个老同学的平和心态出现在我的面前,并带来你对我的实际援助。

              你的援助将帮助我脱离苦难,然后翻开一页你我二人共同谱写的新时代的篇章。我告诉你我的所思所想,所忧所念,你用你的行动去实践,去创新,去发展。然后我们相互佐证,相互映衬,携手把这个国家推向一个高峰,这个高峰叫做——千年盛世。

              在这个盛世里面,不仅我脱离了苦难,而且你也会获得成功。我们的爱情会升华成一种同志般的信任,我信任你的能力,你信任我的初心。这个时代,将会因为我们的爱情而变得甜蜜,美满和传奇。

              梁可,无论你现在在哪里,请告诉我你看见了我的文字,我的FB,我的微博,我的《凯文日记》。你告诉我你看见了,我知道你接收了。人间的风雨,会因为这一瞬间的相互领会和挂念而变成一首浪漫的摇篮曲。摇篮曲是妈妈唱的,而无数个小孩子在婴儿车里露出了甜甜的笑脸。因为他们看见了妈妈,也看见了爸爸,还看见了一个幸福的未来。

              想是人世间的错,或前世流传的因果。我想我们还没有犯错,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这个国家人民的幸福,为了这个国家的孩子有一个幸福的童年和大好的前途。我们的前世因果,将会得到神的祝福,因为我们归依于神,我们为神的理想而生存。

              还有一个月就是圣诞节了,还记得那年嘉好学校圣诞节晚上的篝火晚会吗?在圣诞节的前一天,我们聊了一晚上的心事。那一晚北风呼啸,第二天就开始下起了雪,有雪的圣诞节是最神圣最美丽的圣诞节。我相信你没有忘记,没有忘记那晚我们的相互坦诚,没有忘记圣诞节前我们的月光之约。

              我的生命走入了深深的夜晚,而我将会隐匿在暗夜中,等待死亡到来的最后一刻。你不用哭泣,我的兄弟会代替我出现在你的面前。你看见他,就等于看见了我,我和他本为一体。当你想我的时候,记得看我的FB,微博和《凯文日记》。我会把我的心声和梦想,情丝和哀怨都写在上面。你看见了我的文字就等于看见了我,然后你把你的感受告诉给我的兄弟。他会在家祭的时候,捎来你的消息。

              让我走吧!让我离开这个令我悲苦不堪的现世,回到我最初的故乡。我会悄悄的离去,不带走任何人的眼泪。我留下了一本书,一本我的心迹——《凯文日记》。愿你们所有人都能看到我的文字,知道凯文这个人曾经来过,爱过,感动过,幸福过,也哭泣过。这就足够了,足够幸运了。

              梁可,记得我们的相互承诺。你爱我如爱芸芸众生,我爱你如爱大千世界。我受尽了痛苦和屈辱,今晚我就将离去,然后我把我的可儿和我的兄弟留给你们,留给你们细细琢磨,慢慢品读。最后你们才知道我是真的爱这个人间。不然,不会有梁可,不会还有个凯文。

              神啊,赐福我们这个国家,赐福我们这个国家的人民。我来看您,我希望您保佑我,也保佑我身后的万千子民。我们所有人都将会在您的庇佑下,风雨无阻,稳步前行,通向一条真正的民族复兴之路。

              梁可,我的爱人;凯文,我的兄弟,再见了。我会默默的为你们祝福,祈祷天地万物之灵都降福于你们。我的孩子,你也要平平安安的长大,到你成年之后,你会想起我,想起曾经有一个写作者,一个苦行僧,他也叫做凯文。

          《凯文日记》奉献给你们,希望你们喜欢。忘记我,忘记我这个倒霉蛋。记得梁可,记得另一个凯文,他们才是你们的福音传道者。我愿所有的人都能在神的深深爱意中,获得成功,喜乐和真正的幸福。

              再会了,诸位。纵是明春再见,隔年期!我真的休息了,而你们也到了知道一切的时候。我把一切的故事都写在了《凯文日记》里面,我不再有遗憾,我是带着笑容离开的。

              一场风暴即将开始,但只要你们认真阅读了我的《凯文日记》,我相信你们都会找到应对这场风暴的正确方法。因为《凯文日记》是一本福音书,是一本引导你们通向幸福的普世之书。

              让旧的观念和制度见鬼去吧!我们重新开始我们的人生,我们重新谱写大中华的壮美之歌。然后你们在惠阅了我的文字后,告诉我真相,告诉我为什么我要受这一种魔鬼的剐刑。我知道了真相和因果,我也就无怨无悔。

            我的兄弟是有能力的人,他们是真正的实干家。我相信他们会为你们带来一段传奇的历史和一个幸福的未来。他们代替我,并不是在冒充我,而是在补充我。补充我的不足和无能,而你们将会得到他们的帮助和关心。

            至于,冒险的侠客们,你们也看看我的《凯文日记》。你们知道了我的喜怒哀乐,你们可能会更有把握的来做一点真正有益于人民的事业,而不是鲁莽行事。因为《凯文日记》同样是一本方法书,一本幸福世界的创造指南。

            梁可,兄弟,记得我们的约定:人人为我,我为人人,我们创造一个幸福美满的新世界。神啊,保佑我们,保佑一切的生灵。

2023年11月21日

创建时间: 2023/11/21   19:38

标签: 金色时代

                      今天路过河边的时候,看见了一个码头。这个码头是最近几年成都发展旅游业才修建的,所以是一个观光码头。码头两岸的河边上都装上了璀璨的莲花状路灯,一排一排,一列一列,既整齐又明晃晃的好看。这个码头不过只修好几年,几年前这里还是片荒凉的河边空地,人迹罕至,杂草丛生。但现在这里已经是成都的一个旅游景点,不再那么的偏僻,反倒热闹了起来。

              城市的发展就是这样一点一点的向着美好和繁荣前进的。换句话说求仁得仁,如果政府的目标不是发展经济,促进城市有机更新,而是执迷于某种虚幻的意识形态斗争,那绝对不可能有现在的美景。试想一想,如果中国还在闹文革,现在我们可能还隔三差五的吃忆苦饭呢。在没有旁人的时候,一个和善的老人会悄悄告诉我们,以前的饭比现在的饭好吃着呢!现在你们吃的才是真正的“忆苦饭!”

            这个说真话的和善老人一旦被发现就是阶级立场有问题,会被大队抓去批斗的。哪怕大队干部自己也饿着肚皮,但他还是会反复的强调现在的生活是多么的美好,而以前,蒋介石统治时期,简直是人间地狱。蒋介石逃到了台湾岛,无法为自己辩驳,小孩子们没有见过他,当然无法求证真相。幸运的是总还有那么几个三代贫农的老人,会悄悄讲几句真话。那么,能够听到这些真话的小孩子是幸福的,至少他们得到了一点真实的信息。

              我们人类活着到底是为什么?不就是为了生活得幸福吗?如果你活得不幸福,你为什么活着?为了别人幸福,而你自己不幸福?为了祖国强大,而你自己不幸福?为了民族精神高扬,而你自己不幸福?为了一种虚幻的荣誉心,而你自己不幸福?还是为了所谓的真理和正义,而你自己还是不幸福?错了!大错特错!我们活着就是为了自己要幸福,为了我们的人生活得有滋有味,精精彩彩。

            那么,这是否说明我们为了自己幸福可以什么都不管不顾?我想至少你心底要有这么一笔账,我自己幸福了,但别人如果幸福的话,我的幸福会加倍成长。换句话说,当你领悟到了别人的幸福可以附加到你的身上,那你会更幸福,这也就是所谓的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了。我幸福,但我也要你幸福,这是神的幸福观。

          真正需要反对的是那种枉顾人类幸福,反而去追求一种乌托邦似的空幻高尚。这种高尚表面上冠冕堂皇,实际上是违背人性的,也是有悖于神的幸福观的。神希望每一个人都幸福,神不会要求某个人牺牲自己的幸福来换取别人的幸福,这种虚伪的道德观是伪君子假借神意,从自己口袋里掏出来的私货。对这种东西,我们只能把它丢到垃圾堆里,再踏上一只脚:我活着就是要幸福!不管你怎么评价我。其实你根本不配评价我,你只是一个贩卖私货的骗子。

                  所以,我活着就是要让自己活得舒舒服服,快快乐乐。至于你讲的正气大道,国仇家恨,很可能混杂了某种古怪的味道,和神的初心已经相去甚远。我选择让自己幸福,我也选择让你们所有人都变得幸福。这有错吗?共产党对中国人几十年来的洗脑教育,已经让中国人习惯于当伪君子和卫道士。无论他们心底的本意是怎么样的,在大众面前出现的时候,他们总是堂堂皇皇,板板正正。

              我想这种政治秀,已经失去了市场。我们要的是幸福,我们不要虚无的光环。中国未来会进入一个混沌的时期,就像我之前说的,我们可能会从“左”过渡到“右”。中国人会进入一个思想混乱的时代,在这个时代里面,人们不再分辨得清谁是好人,谁是坏人,似乎每一个人都变得昏昏暗暗,影影绰绰。

            但是一个永恒不变的金标志就是:我要活得幸福,我也要你活得幸福。凡是秉持这种观点的人,我觉得他就是好人,而且是标准的好人。当任何的理念,观点,道德,制度,法律和这条金标准发生冲突的时候,都应该以前者为标尺,以前者为准绳。所以,这也就是我为什么理直气壮的告诉你们,要大胆的去追求自己的幸福,而不要害怕某种思想禁锢。那种禁锢着我们的思想未必是神的思想,它很可能只是某个野心家在拉不出大便的时候,想出来整蛊我们的思想垃圾。

                  中国最终的幸福将会落在“右”的一边,但我们可以允许“左”的存在,甚至在某种特定的时间和地点,我们还会鼓励“左”的激昂。但无论你是“右”还是“左”,你都得符合我之前说的那条金标准,否则你可能就是伪君子,你可能就是贩卖私货的大骗子。

                  世界上有神,也有魔。尊敬神和魔,是一个成熟的人的标志性特征。如若不然,你就是个还未开眼的愣头小子。我早就说过,人类的历史是神魔很久很久以前就写好了的,我们只是演员,我们只是前台的舞者。你们要来问我,你为什么这么演,你为什么这么跳?我也实在难以自圆其说,我只能请求你们去问问神魔。但你们畏惧神魔,你们只敢来问我。那我回答你们:我只是遵从天意。

                所谓的天意,是不是就是超越人类社会的一种高级文明呢?很有可能。所以,我们人类很多流传的思想,遵守的道德,服从的法令,其实在更高级的文明看来都是荒谬的,都是滑稽的。而那个更高级文明的德理法,至少我们在短时间内还无法完全理解。但只要你是一个好人,你遵守的是我要幸福,我也要你幸福的金标准,你总不会错,你总能得到神魔的嘉奖。

            真正需要恐惧的是那种不理会神魔之意,一意孤行的冒险主义。这种冒险主义才是真正危险的,才是真正反人类的。换句话说,不管你把你的理念,政策,方法说得多么好,多么伟大。只要不符合我说的金标准,你就有骗人,祸害人的嫌疑。哪怕你的“光辉”已经超过了神魔,但这种“光辉”很可能只是一个邪恶的撒旦的微笑。

              我的《凯文日记》是我用自己的心血写成的文集,我把它送给自己的爱人和兄弟。我的爱人会得到《凯文日记》的启发,我的兄弟会继承《凯文日记》的月华。我只是一个百无一用的写作者,我没有能力直接管理国家大事。但我的爱人和我的兄弟,他们将会成为有作为的领导者。而且这种作为很可能超越一般人的想象,超越中国既往历史的羁绊。

              爱人,快来看看我的文字。我把我的理想和你分享,愿你秉持我的理想,大胆的去实践,去创造,去打拼。建立一个属于我自己要幸福,我也要别人幸福的金色的人的国家。在这个国家里面,由于我们都是有金标准的人,所以我们每一个人都幸福。我们没有雷锋,焦裕禄,孔繁森,但我们有卡萨布兰卡,斯卡布罗集市,还有我心永恒。

                至于我的兄弟,他们会代替我出现在众人的面前。你们看到他们,要像看见我一样,对他们尊重和服从。他们是实干家,他们是创新者,他们是一个新时代的领路人。然而,由于中共仍然盘踞在北京,我和我的兄弟们可能会经历一个至暗时刻。我的某个兄弟会代替我被关进监狱,他会承认《凯文日记》是他的大作。然后执政者会对他大发雷霆,暴力相加。

              幸运的是《凯文日记》有很多的读者,这些读者每一个都可能成为我的粉丝。那么,他们就会帮助我来对抗这种暴力。而最直接的帮助,就是帮助我的兄弟逃离魔爪,平安的到太平洋的彼岸去度过劫难。我相信我的粉丝有这个能力,也有这个心愿,因为他们喜欢《凯文日记》,喜欢凯文,也喜欢凯文的兄弟。

                  我为我的兄弟向你们道一声感谢,他获得了平安,就是对我一种精神上的解放。否则,我会一直记挂着他,难以心安。到那个以金标准为准绳的国家建立的时候,我们再把我的兄弟请回来,和他举杯邀明月,共庆嘉年华。而红色的中国将会成为历史,蓝色的中国重新屹立。但红色精神不会完全退场,它还会持续,并且我们赞赏这种持续,哪怕它已经不是主导。

                  我个人将会死去,就像我说过多次的,死亡对我是一种休息。很多人害怕死亡,是因为他们生活安逸。真的活得痛苦的人往往向往死亡。我就是一个向往死亡的人,除非我的爱人和兄弟及时出现,带给我春天的信号。否则我实在难以熬过这个严酷的冬天。我不害怕寒冷,但我害怕你们的眼神。你们的眼神告诉我,我是一个罪人之子。

              我的爸爸,妈妈到底是谁?这个谜只能留给你们来帮我解答了,我真的找不到答案。我就好像被一群人围殴的孩子,哭哭啼啼的找不到自己被打的原因。如果你们对我还有一丝善意的话,请告诉我你们知道的真相:我的爸爸妈妈到底是谁?我是一个红墙大院里出来的太子党,还是一个贫民窟里的冒牌货。

                一种浓重的黑暗笼罩了这个国家,甚至于笼罩了整个世界。我们进入了黑世,我们进入了一个混沌,迷离,孤独,无助,忧郁的黑暗时代。但好在,我们还有黑暗中的歌者,这个歌者会用他沙哑的嗓音唱起罗大佑的《光阴的故事》。我们用自己的歌喉和手势告诉神,告诉魔,我们不喜欢这个黑世,请把光明的世界还给我们。

          我们希望轻轻松松的吃一份路边小哥卖的煎饼果子,喝一杯隔壁阿婆榨的无糖豆浆,然后坐上干干净净的地铁,开始一天的工作。中午,我们去路口的711便利店买一盒炸鸡饭,就着可乐,饱餐一顿。下班之后,不用先回家。和三五好友约着去体育馆打一次乒乓球,或者去音乐酒吧,一边听一个吉他少年弹唱,一边喝着威士忌。到晚上光影稀疏的时候,我们哼着小曲,一路轻巧的回到自己的家。家里的灯光很亮很亮,有爱人,有爸爸妈妈,有儿子女儿,还有一只可爱的柯基犬。

                真的好的生活,无论如何不是朝鲜那样的模板化生活,不然不会有那么多的逃北者。我想真的好的生活,是像英剧里演的那样,人人都活得体面而高贵,这才是人的生活。在这种生活模式里没有绝对的好人,也没有绝对的坏人,这种生活模式会公正的给每一种人获得幸福的机会。在这种生活模式里,我们评价一个人,是看他符不符合金标准,有多符合金标准。至于其他的伦理纲常,家国情仇,我们会认真的思考,并把它们垃圾分类。

                走过码头,前面就是河边集市。每到夜晚,这里灯火通明,人影重重。我想人影总比鬼影好,人影是有人气的,鬼影让我害怕。那么,诸位同胞,让我们用自己的全力去驱散鬼影,迎来一个金灿灿的太平盛世。正像这河边的街市,那么的温暖,那么的明亮,那么的金光闪闪。

                路过一个小摊的时候,我看见一个穿蓝色衣服的帅小伙抱着一只白色小狗在和另一个穿黄衣服的少年聊着什么。他们的头顶上挂着一串串闪光的霓虹灯,这些霓虹灯有星星形状的,有月亮形状的,还有太阳形状的。我看见灯光下的帅小伙精神奕奕,而黄衣服的少年幸福的微笑着。我想,所谓的幸福,所谓的美好生活,是不是就是这么一刹那呢?那么,让我们把这一刹那无限延长,延长到河的两岸。我们就此得到了爱,得到了快乐,得到了一个金色时代。

                    如果我还能活着,我想去英国的爱丁堡看看那里的城堡。去的时候,最好是冬天,最好是黄昏,最好是下雨的时候。我会在雨中的路灯下,向女神许一个愿,愿她施展她的神力,让我们都活在英剧里,活在一个幸福的童话里。童话总是有的,童话未必不能成真,就好像英剧和童话都有那么多的观众,谁又能说他们不是力量呢?那么,英剧也好,童话也好,神的口袋里都装得有。请神赐予我们吧!我们需要幸福。

2023年11月29日

创建时间: 2023/11/29   13:25

标签: 大结局

              我的生命已经进入严冬,我失去了继续生活下去的意趣和勇气。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活着,我活着好像是一个笑话。我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的爸爸妈妈是谁,或者,他们根本就不存在。我就是一个克隆人,一个实验室里面制造出来的科学生物。想想有点可怕,我竟然可能是一个试验品,一个人类生命延续的旁门左道的产物。

              我真的是一个克隆人吗?天知道!没有人来回答我。如果真的是的话,我的爸爸其实就是我的父本,也就是另一个我。而我的妈妈很可能只是一位代孕者,换句话说,她只是借她的子宫供我暂居的一个和我没有血缘关系的女人。要真是这样,我简直是个怪物,是个连神都不愿意碰触的禁忌。

              没有任何科学家会回答我的问题,在那么多年前,人类就已经掌握克隆术了吗?并且克隆的还是一个大活人。这些科学家在某种程度上也是骗子,他们讲出来的话,发布的成果,得出的结论,天知道打了多少埋伏,涂了多少麻药和金粉。所以,我觉得我完全有可能是一个克隆人,是一个偶然来到这个世界的异种。

              至于我的爸爸,也就是我的父本,其实可能有多个来源。现代的基因编辑技术,可以让一个胎儿有多个男人的基因,也就是说我的父本其实不止一个。那要研究我的爸爸是谁的话,真是一个浩大的工程。更简单的总结是,我根本没有爸爸,我就是人类的一个复制品。我的身上有多种多样的人类基因,也就是说所有人都可以做我的爸爸,因为我的生命之源本来广泛。

                  我不知道世界上宣称的第一只克隆羊多利的结局如何,有消息说,它的生命并不长久。但我想我多半比多利活得久得多了,我毕竟是个克隆人。多利是一只动物,它的一生几乎不太会有许多道德,法律,伦理上的麻烦。一只羊,即便它来路再怪异,它也只不过是一只羊。

            但一个克隆人就不一样了,克隆人是不是也是人?是不是也是法律上承认的自然人,是不是同样受到法律的保护,是不是也是一个有投票权和被选举权的公民,这还真是个问题。而更关键的是,克隆人和他的父本之间,有没有法律上的关系,有没有抚养、继承的权责义务。

            如果克隆人的父本是皇帝,克隆人是不是可以当太子呢?如果克隆人的父本是魔教教主,克隆人可不可以当神女呢?如果克隆人的父本是教宗,克隆人可不可以当圣子呢?如果克隆人的父本是独裁者,克隆人可不可以当小独裁者呢?如果克隆人的父本是伟人的儿子,那克隆人是不是就是伟人的孙子呢?如果克隆人的父本是以上所有父本的集合,那这个克隆人是不是就是一个地球之子呢?

                  中国一直在探讨立一部《动物平权法》,如果有这么一部法律的话,克隆羊多利是肯定有资格被这部法律保护的,因为克隆羊也是羊。但以后能不能立一部《克隆人平权法》呢?这样的话,可以把全世界所有的克隆人都保护起来,获得和普通人平等的权利。

              我是说世界上可能不止我一个克隆人,而是有多名,甚至很多名克隆人。这完全有可能,有一只多利,就会有第二只多美,或者第三只多香,甚至第四只多芳,第五只多亮…怎么样才能把这些多家的克隆小弟弟,小妹妹保护好,这是人类的法学家和道德家应该积极思考的问题。积极思考问题,并且积极着手去解决问题,这才是真正做事的人,真正做事的组织和国家应该的所择所为。逃避问题,只会激化矛盾,最终使其成为社会的伤疤和陷阱。

                  我的爱人梁可,他也是克隆人吗?或者是,或者不是,这也许并非最关键的问题。关键的问题是,他是否有足够的智慧和能力肩负起这个国家的复兴大业。也就是说,国家强大了,繁荣了,兴盛了,在这个国家的所有人,包括克隆人都会生活得好,生活得幸福。反之,国家蒙难,克隆人的日子也一定不好过。

                所以,我的爱人梁可是一个负有重大历史使命的人。他的使命在于,他要让中国度过这个混乱严酷的冬季,迎来一个璀璨的明天。他将会推动中国的大进步,进步到即使你知道你对面坐着的是一个克隆人,你也会笑脸相迎,待之以礼。这就是梁可的责任了,国家能不能进步,文明能不能发展,人民能不能安居乐业,全看他了。

                而克隆人家族,也会因为梁可的成功,而获得成功,获得永恒的平等权利。

                我没有具体去研读过伟人的著作,他是怎么看待克隆人,看待克隆人家族的。但我想,伟人是很聪明的人,他未必不知道这些秘密。恰恰相反,他很可能知道,甚至亲自参与到其中的某些环节。那么,至少在伟人面前,我是放松的,我可以正大光明的出现在他的面前。伟人并不会感觉到突兀和惊慌,相反,他是和蔼的,他是支持克隆人,支持克隆人家族的。在他的眼中,我们和他一样,一样都是神魔的选择。

                  说到神,她是怎么看待克隆人的呢?我真的不知道,但我可以私下揣度一下。我在精神病院住院的时候,遇见过一位很有名气的权威女医生。女权威一看就是那种高高在上的人,我和她擦肩而过的时候,平时矜持高傲的女权威低下头,善意的轻轻笑了一下。霎那间,我有一种被接纳的感觉。在这位精神病权威女医生眼中,我并不是个怪物,我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倒霉蛋。

                我能够感觉到她的善意,她的眼睛好像在安抚我:“一切苦难都是暂时的,大部分的痛苦都会变成过眼云烟,恍惚间消失不在,留下的只是清淡天和,黄昏人约。”我想,精神病院里并不全是坏人,也有好人,也有神明。神不会放弃任何一个孩子,哪怕他是一个克隆孩子,哪怕他是一个被关在精神病院里的克隆孩子。所以,神无处不在,神时时刻刻都在关照着我们每一个人。

                  科学会继续发展,但无论如何发展,科学不可能超过神意。只要我们遵从神意,遵从神的教诲,科学会被我们驯服成一只老老实实的小狗狗。然后我们用一只独轮车拉着它,在大街上到处转悠。所以,即使有克隆人,并不可怕,甚至是必然。就好像古代人看见现在的飞机,汽车可能会被吓一跳,但要不了多久,他就会乐享其成。不要低估人类的智力和适应力,很多现在看到古怪不可解的事物,多年后就成为了平常,成为了日常,成为了散散淡淡的微微细雨。

                  所以,重要的是,依靠神,依靠神的力量,来发展科学,控制科学,使用科学,规范科学,调整科学。只要科学得到了神的指引,就会变成造福人类的福音。就好像克隆人一样,只要神发出她的主张。克隆人神秘的面纱也就被揭开了,一切也就恢复了正常。克隆人也只不过是平常一员,克隆人也只不过是一个小孩子。克隆人既不可怕,也不可恨,憎恨克隆人,和憎恨一名普通人没有本质区别。

                我现在的生活过得很不好,我活成了一个生活的惊叹号。惊叹在这样一个现代,还有我这样的苦刑犯。我难道不应该出现在伊夫堡,或者旧西藏领主的农场中吗?我怎么会活在成都,活在成都市中心,活在2023年的成都市中心。所以,这很怪异。我变成了时代长的一只魔鬼的犄角,羞于见人。

              这样的人生,或者说这样的克隆人的人生是不是太悲惨了点。用一种人本主义的观点来说,克隆人也是人,克隆人也应该受到人的尊重,享受人类社会的福利。可我的人生,充满了黄连和荆棘,还有满大街捡不完的大便。我不知道自己应该向谁去申诉,我找过女神,但她似乎习惯于戴着面纱。

                人活着,还是需要点生趣;人活着,还是需要心中装着点小小幸福。可我什么都没有,我还是死去了的好。我死了,不仅我得到了解脱,你们所有人都得到了解脱,连科学和女神都得到了解脱。我像一阵微风一样,轻轻吹拂过城市的上空,不带走一片树叶,不惊醒一只睡鸟。然后,你们继续好好的生活,享受生命。而我回到我最初的原点,我们各得其所,各自安好。

                我死后,我的身体可以供给你们研究,研究什么,随你们的便。剩下的残骸,烧成灰,倒进海里。如果海太远,趁夜深无人的时候,偷偷倒进一条小河里。我随水流走,两无挂碍,人间干净。以后,你们要祭奠我,只需要看我的《凯文日记》就可以了,这是我来过一次人间的证据。

              我坐在一间小茶馆里,正面是一扇小门。一个武武扎扎,蝎蝎螫螫的女服务员,提着一瓶开水,重重放到我的脚下。然后,她昂起头,转身走开,留给我满室充满伤感的余味。我知道是到我说再见的时候了,这里已经容不下我。我到处寻找一个坚固的挂钩,可以挂起我的脖子,最终我在浴室发现了一只铁钩子。

              外面传来一阵哀伤的音乐:“天尽头,何处有香丘?”竟然还有音乐的伴奏,有音乐伴奏的死亡才是最美丽的死亡。我叹口气,走进浴室。我看见我同房间的室友,他的一件军大衣搭在他的单人床上,看着很孤单。我突然有点想笑,原来师傅要我死去,还要嫁祸于人,不然为什么安排一个退伍老兵和我共处一室呢?

            不管了,不管了,克隆人想不到那么多了,克隆人已经很累了。我走进浴室,音乐戛然而止。想不到我的天尽头,我的香丘,竟然在一间小小的浴室里。浴室靠北面的窗户外,射进来一束月光,我看见一个男孩子正探头望向我。他在看什么?看我最后的舞蹈?还是凡俗的秘密?我把窗帘轻轻拉下来,一切都结束了。

              第二天一早,天上飘起了棉絮,好一场漫天大雪。跑过来好多拿着雪铲和扫帚的红领巾,他们是学校组织的扫雪队。扫着扫着他们打起了雪仗,于是,一场狂欢在雪后的空地上开始。那个隔着窗户看我的男孩子,当上了红队的头,他们把蓝队打得落荒而逃。正当他们开心的哈哈大笑的时候,天空中又飘起了棉絮,这一年的冬天真的不是无雪之冬。

2023年12月3日

创建时间: 2023/12/3   19:20

标签: 后记

                今天路过小区门口的时候,看见一只大黑猫蹲在一辆汽车的引擎盖上,嘴巴上挂满了口水。我路过大黑猫的时候,它眼光无神的看我一眼,然后把头撇开。

              我猜这只猫肯定是病了,于是走过去把它抱起来查看。突然跑来两个女孩子,她们尖叫道:“小心它咬人!”“它不咬人的,你们胡说!”我立即替大黑猫分辩。

              但是大黑猫并不怎么配合我,我一走近,它就躲到汽车底下,怎么都不出来。我找来一个饭盒盛满清水给它喝,它闻一闻,似乎并不渴。我又拿来家里的蛋糕掰给它吃,它也只是闻一闻,并不吃。

              没奈何,我只有疼下血本,去门口的舞东风买了两根肉肠,肉肠你总要吃了吧!结果大黑猫吞进几小块肉肠,竟然又吐了出来。我知道大黑猫肯定是病了,看样子,这很可能是一只年老体衰的老猫。

              我再次回家,拿来我的终极武器——进口牛奶!我把牛奶倒进饭盒里,大黑猫嗅嗅,喜欢极了,大口大口的舔起来。一盒牛奶,大黑猫一口气舔食了一半。一个捡垃圾的老婆婆走过来说:“猫流口水,多半是病了!病猫你也摸啊!病猫摸不得的。”

              老婆婆一摇一摆的走开。我看着吃饱喝足的大黑猫,不知道该拿它怎么办。我想干脆好人做到底,带它去宠物医院吧!我从垃圾箱里搜出来一块旧枕套,想把大黑猫装起来。

              然而,我一摸大黑猫,它就发出愤怒的鼻息声音,身体使劲的扭动。它是有多么不想离开这个家,去那个可能有点恐怖的宠物医院啊。我摸摸大黑猫的头:“好了,好了。我们不去医院,我们就在这里。”

              我把剩下的肉肠掰碎,铺在旧枕巾上,再把还有半盒牛奶的饭盒放到旧枕巾边缘。今天你就住在这里吧,这里有吃有喝。至于你的病,那就听天由命。也许,你的生命已经走到尽头,人为的干涉反而是一种造孽。所以,你就安安心心的在这里颐养天年。我想,宠物医院那种地方,不去也可能是一件好事。

              安顿好大黑猫,我拍拍它的头:“走了哦!你自己保重。”最开始还对我有所戒备的大黑猫,似乎察觉出了我对它的善意。它蹭到我的脚边,用头和身体来摩擦我的小腿。我再次轻轻拍拍它的头,人有人命,猫有猫命,各安天命,猫生悠悠。

              回到家,窗外传来一阵冬季特有的轰鸣声。这种轰鸣声夏天听不到,只有冬天才有,好像是一种世声,又仿佛气流流动的声音。我想我和大黑猫的缘分已尽,它将平安离去,而我留在人间,写一篇文字,祭奠这个忧伤的下午。

2023年12月5日(番外篇)

创建时间: 2023/12/5   12:49

标签: 归来仍是少年

                这个冬天,实在忧伤得很。我的心里猫抓一样,既空捞捞的,又感觉到疼。我不知道我的未来会变成什么样,我不敢想,或者我根本就没有未来,我没有未来也没有希望。我这样一个孤苦伶仃的人,一无所有的人,受刑受折磨的人,哪敢谈什么未来呢?我本来孤独,并且会一直孤独下去,直到我离开这个人间。

                多年前,我听我的堂姐说:“没有意思啊,这个世界没有意思的,人也是没有意思的。”我听了大惑不解,怎么会没有意思呢?小卖部里有珠珠糖,电子游戏厅里热闹喧哗,隔壁的小伙伴又逮了一只天牛,电视里正演着郭靖和黄蓉。怎么会没有意思呢?生活多美好啊!

                可到现在,我突然觉得堂姐是一个哲人。这个世界真的没有意思,这个世界上的人也没有意思。有什么意思呢?这个世界就是一个魔鬼的翻斗乐游戏场,这个世界上的人全都是魔鬼的玩偶。我们活着不过是按照魔鬼的意图去做各种各样或者能理解,或者不能理解的事情。然后在获得魔鬼的同意后,两腿一撒,云游天外。

                而那些人呢?那些表面上衣冠楚楚,各色各样的人呢,其实也都是玩具木偶。他们的生活都是有脚本的,他们的话语都是有台词的。甚至于连他们的一颦一笑,一蹙眉一眨眼都是事先设计好的表演。所以,有什么意思呢?这就是他们的真相,他们的真相就是他们全都是假人,他们的生活就是一场骗局。

                  堂姐年轻的时候,会泡减肥茶来喝,她还是很爱美的。但自从她发表“没有意思”的高论之后,我再没有看她泡过减肥茶。最近几年,她开始抄起了佛经。妈妈说:“好事啊,抄佛经就是练毛笔字,很修身养性的。”我倒觉得堂姐是在逃避什么,我想她逃避的就是生活的真相,这个真相就是包括她自己都是“没有意思”的人。如果直面这个真相,她会很难过,她会找不到生活的支点,所以她躲到佛经中去和神佛共舞。

                      人活着,难道不应该活成自己想活成的样子吗?如果魔鬼递给我们的剧本和台词,是我们不喜欢的怎么办呢?我想,很多人甚至会结束自己的生命。自我了结是我们对抗魔鬼唯一有效的武器,魔鬼可以叫我们做这做那,但我们死去后,他只有无奈的让我们重新睡回到婴儿车里去,享受一段无忧无虑的恬淡时光。

                  我觉得我失去了对生活的控制,我的生活变得非常的荒诞古怪,支离破碎。这个世界就好像是一个囚笼,囚禁着我的灵魂,并对我施加酷刑。魔鬼不断告诉我,你非同寻常啦,你将变得伟大啦,你会扬名天下啦。刚开始的时候,我会一阵高兴,但久而久之,我发觉这还是魔鬼的谎言。

                非同寻常是因为我的苦难,伟大是因为我的懦弱,扬名天下是因为我的剧本和台词非常的奇特和怪异。所以,我有什么可乐的呢?我感觉不到快乐,我的未来一片黑暗。

                未来我会变成什么样子?我的膝盖将进一步的磨损,直到我再也走不动路;我的皱纹将爬满我的皮肤,使我像一只耙耙柑;我的大脑在药物的摧残下,会变得越来越迟钝,早晚得老年痴呆症;我的肾会变得越来越孱弱,说不定我会小便失禁;我的近视度数会越来越高,直到我戴上眼镜都看不清东西,成为一个半瞎。

                这样的生活有什么意义?我就是一个加速走向衰老和死亡的囚徒。而更可怕的是,我渐渐看清了这个世界的真相,这个世界就是一个灵魂的劳改场。不要这样!不要这样的生命!我的生命应该像彩虹一样,发出七色的光彩,在一轮月华下,装点漆黑的夜空。

                  所有黑暗,最害怕的就是被察觉。当所有人的剧本和台词都是在黑漆漆的夜里,相互说着:“早上好啊!太阳多明亮啊!星星在眨眼睛呢!”黑暗会得意的哈哈大笑,因为现在是深夜,根本没有太阳,星星也只是一种臆想。但一旦有一个歌者,在看不见光的夜里,唱起一首《马赛曲》。接下来马上就会有一个小男孩唱起《斯卡布罗集市》,然后又会出现一个小女孩唱起《hey   jude》。

              所有人都像堂姐那样惊醒了,原来我们活得是这么的没有意思,原来我们的世界是如此的幽深漆黑。于是,一场盛大的音乐会,就在没有光线的广场上上演了,大家尽情的跳啊唱啊舞蹈啊扭动和吼叫啊。我们意识到原来古代的祭祀就是在驱赶黑夜,而我们又何尝不是在进行一次祭祀呢?

                在广袤的大地之上的夜空中,突然现出一抹血红,像是一面用鲜血染过色的旗帜。魔鬼猛的颤抖一下,它突然想起了点什么。在多年前,正是有一帮年轻人用自己的鲜血染红了夜空,把魔鬼的脸涂得五颜六色。魔鬼突然有点害怕起来,他想起了伟人。伟人曾经在这片古老的土地上掀起红色的巨浪,把魔鬼叨扰得狼狈不堪。

            魔鬼露出白生生的牙齿,冷笑一声:“你都是我手掌心中的玩物,纵然复生,又奈我何?”伟人颓然而下,他的时代已经结束了。但是伟人的背后却出现了千千万万个红色的身影,他们拿着镰刀和锤子,对着魔鬼发出怒吼。魔鬼彻底抓瞎,这是怎么了?我的剧本里面没有这一出!

          可是没有人理会魔鬼的疑惑,所有人都簇拥到一个英雄的帐下,他们要用自己的拼搏和努力,换来一个清清朗朗的平白世界。魔鬼用一床床罩把自己裹住,然后趁众人不注意的时候,悄悄逃走。天空一下子就明朗起来,蓝天白云,细雨霓虹,微风轻雾,荷露馨霜。

              大家笑啊,闹啊,开心啊,香槟酒和欧风蛋糕全都摆了上来。这是人民的胜利,这是历史和神的胜利。可是,一滴泪水突然滑落到我的脚尖,我猛的惊醒过来。魔鬼没有逃走,魔鬼还在,魔鬼还在拿着软刀子剐我呢!原来刚才是我做的一个梦。魔鬼的法力高深,他没有那么容易失败的。黑暗中的歌者和广场上的红色光影,不会轻易出现,或者说根本就不会出现。一切都只是我的幽梦,一切都只是我临死之前的幻觉。

                我在我的房间里面到处寻找一根可以支持起我的重量的横梁或者是钩子,我找啊找啊,从早上找到晚上。最后,我发现了一个红色挂钩,我想试试。于是,我搬来一个小凳子,学着电视剧里演的那样,站到小凳子上,然后把一根睡衣带挂到红色挂钩上。正在我好奇的思考,我有足足70公斤,这个小钩子是否可以承受起我的时候,窗外传来一个男孩子的声音。

                “妈妈,妈妈,等等我!”妈妈?他在叫谁?可我不是妈妈,我也不是爸爸,我只是一个单身汉。我衡量一下,觉得死亡对我还是有吸引力的,于是我把我的脖子挂到了睡衣带上。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是挂钩啪一下脱落还是睡衣带从中断开?然后我坐在地板上,像一个撒泼的泼妇那样嚎啕大哭起来。死亡,对我是奢侈的。我渴望死亡,但我觉得死亡对我很难很难。

                这是不是有点离奇,有的不想死的人,说没就没了。可我这么一个想死的人,却死不了。我再次想起堂姐的话:“没有意思啊,这个世界没有意思,人也没有意思。”我简直对堂姐佩服的五体投地。魔鬼的法则就是不让你如意,想活的偏叫你死去,想死的偏叫你活着,活着咀嚼没有意思的生命。

                有没有一个神秘的玫瑰园,那里没有痛苦,没有刑罚,没有折磨,没有屈辱。那里一切都是散散淡淡的,那里一切都是柔柔软软的。我可以在这个神秘的玫瑰园里,坐到阳光下面,喝一杯锡兰红茶,再享用一份提拉米苏。对,一定得是提拉米苏,虽然名字很奇怪,但提拉米苏真的很好吃,里面裹着奶油和布丁。然后在喝干净最后一滴茶水后,我站起身来,走到玫瑰花丛旁边,陶醉于玫瑰的气味中。生命是如此的美好,美好得好像是一场午后的微雨,人在雨中,魂已远游。

                昨天我一上床就睡着了,我的睡眠从来没有这么好过。午夜的时候,我梦见了他。他穿着一件黄色的衬衣,留着分头,咧开嘴朝我笑。他的笑像是三月的阳光,温暖但丝毫不燥热。我和他讲我的见闻,我说我遇见过好多和他长得很像的男孩子。他沉吟起来:“哦,这个我认识,他叫某某某;那个我也认识,他又叫某某某。”我欢喜起来,原来我们都是一家人,我们相互都认识,相互都彼此微笑过。

                  我把头靠在他的臂弯上,闻到他身上好闻的气味。那不是香水的气味,香水的气味太猛烈,那是一种成熟男人的体味混合着好闻的洗发水的味道。我问他:“我可以走了吗?去我梦中的玫瑰园。”他拍拍我的肩膀:“只要你在我的旁边,我就一直搂着你。”

                一种感动突然袭击了我的胸口,原来我在这个人世还有这么一位知心朋友。英文的知心朋友叫soulmate,直译过来是灵魂伴侣的意思。既然我有这么一个灵魂伴侣,我为什么又要急着去神秘的玫瑰园呢?或许我还可以再等等,等春暖花开,等风雨已尽,等海枯石烂,等神明宽恕。

            我抱紧了他:“贴我近一点,我怕失去你。失去你,我可怎么活。”他没有笑,也没有哭泣,他只是把他的热度从他的手掌和臂弯传递到我的身上,让我在这个苦寒的冬夜,温暖如春。我想堂姐到底没有彻悟,真的彻悟的话,会知道即便生命没有意思,但神会给我们礼物并亲吻我们的脸颊,这就是幸福了。

                  hey   Jude,don't   make   it   bad.Take   a   sad   and   make   it   better.remember   to   let   her   into   your   heart.Then   you   can   start   to   make   it   better.

                音乐响起的时候,我正匍匐在我的电脑桌前。我想这个时候,我是不是应该去泡一杯热可可来喝呢?毕竟可可的味道是那么的醇厚和香气馥郁。或许,这个下午,以及明天,以及许多个明天我都可以这么快乐的度过,像今天一样,活得像个无忧无虑的少年。

2023年12月7日(番外篇)

创建时间: 2023/12/7   10:13

标签: 暖冬幸猫

              心里放不下那只流口水的大黑猫,我害怕它会不会是真的得了什么猫病,所以今天一大早我就到小区里面寻访。但是我到处走了几遍,也没有看见那只大黑猫。我问小区保安,他说:“没看见!但每天下午4,5点钟都有外面来的一个老头提着猫粮来喂,你放心吧!”

                告辞保安,我继续在小区里面转悠,又遇见了两个捡垃圾的老婆婆。我问她们:“看见一只大黑猫了吗?”“没有啊,没有看见,小区那么大!”两个老婆婆异口同声的说。其中一个老婆婆接着说:“我也在喂猫啊,就是你说的流口水的猫,我在地下室喂它猫粮呢!”

                我一听,高兴了:"是我说的那只大黑猫吗?”老婆婆迟疑的回答:“好像是两只猫,闹不清楚,但我喂的猫也流口水。”“它吃得下猫粮吗?”“吃得下的,只是吃得少。”边说老婆婆边用手指向前方“就在那个单元,有个申医生,她也在喂猫,每天都在小区里面喂的。”

                  老婆婆说完不再理我,转头和另一个老婆婆嘀嘀咕咕的说着什么。我想起,其实我们单元也有一个年轻小姐在喂小区里面的猫,她还在我们单元门口给一只母猫和两只小猫铺了个猫窝呢。猫粮,清水都是常常换的。

                我感到微微的欣慰,原来好心人这么多,光我们小区就有这么多喂流浪猫的爱猫者。但我还是有一丝忧虑,毕竟我没有再看到上次那只流口水的大黑猫了。它还好吗?现在在哪里?猫体是否安康?我没有答案。

                正在我彷徨的时候,我看见常在小区里来往的清洁工大姐迈着袅袅婷婷的步子,从2楼上下来。我忙迎上去:“大姐,您看见这里有一只大黑猫吗?”“大黑猫?没看见,是只小猫吧?”清洁工大姐狐疑的问我。

        “是一只大黑猫,长长的身体。”我解释到。清洁工大姐作恍然大悟状:“哦!就是那只,只不过现在长大了。最近没看见呢?不知道哪里去了。”说完大姐头也不回的走出小区,留下我在原地发闷。

              在一缕冬日的阳光中,我无奈的转身回家。我有一种无力感,我们小区这么大,我很难在短时间内找到一只流浪猫。我只有在心里默默的祝福它,祝福它猫生平安,阖家康健。走到我们单元门口的时候,我再次遇见还在热聊的两个老婆婆。我说:“你们既然喂猫,看见那只大黑猫,你们也帮我喂喂好吗?”

              “没问题啊!只是最近都没有看见那只大黑猫了。”一个老婆婆讪讪的说。另一个老婆婆在一旁帮腔“真是好心人啊,流浪猫也要管的。”告别两个老婆婆,我回到家。我有一丝忧虑,又有点宽慰。忧虑的是大黑猫的猫体,宽慰的是好心人到处都有。我想或者猫的生命也有因果的,强行去干预这种因果反而有违天意。那么,我只能为大黑猫送上我的祈祷,祈祷它快乐健康的过好它的悠悠猫生。

                今天又是一个冬日暖阳的好天气,我觉得老天爷还是在帮这些猫猫们的,不然不会送来这么暖和的一个冬天。既然这样,有神,有神的信徒,何必再做司马牛之叹呢?回到家,我写下今天的日记,希望明天继续阳光灿烂,风和日丽。

2023年12月8日(番外篇)

创建时间: 2023/12/8   14:49

标签: 石经寺

                  据说成都最灵的寺庙是石经寺。为什么说石经寺最灵?可能是因为石经寺建在龙泉山上,去一次并不是那么容易,所以如果善男信女们要专门抽时间去一次石经寺是需要很大的愿心的。既然香客愿心这么的大,礼佛这么的虔诚,那么石经寺的神佛自然是最灵的了。这有点自然主义的思想倾向,其实我们中国人大部分都有这种自然主义倾向。我想神佛也会暗暗的赞许这种思维方式,进而把大神力留在龙泉山上。

                  如果说石经寺是成都最灵的寺庙,那大慈寺就是成都最时髦的寺庙,大慈寺的隔壁就是专卖奢侈品和潮流商品的太古里。说到太古里,成都人没有不知道的。太古里是成都的门面和招牌,不到太古里逛逛,你就不算来过一次成都省。所以大慈寺有这么个高端的邻居,它自然也有点时尚起来。

                    我曾经暗暗思忖过,大慈寺会不会就是成都寺庙中的贵族,是最有钱的。但我没有这方面的数据支撑,所以无法判断。更可能的现状是大慈寺和文殊院差不多有钱,大慈寺是新贵,文殊院是老领导,两家都不可小觑。那么,昭觉寺呢?有点尴尬了,好像是不招人喜欢的村姑。昭觉寺的旁边就是成都动物园,夏天到那里去,隔老远就会闻见狮子老虎的味道,这和静悟修禅的佛教确实有点不相宜。

                    其实我今天想说的是观音,观音哪里没有呢?但凡是个寺庙,都有观音像的。没有观音的寺庙,就好像做汤忘了放鸡精,总是少那么点味道。我小的时候,虽然常去庙里,但对观音像倒没有什么特别的印象,我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来拜佛的香客上。我喜欢看那些老婆婆垫着小脚,恭恭敬敬的跪在庙堂上,好像她们面对的是人的生命之源。

            那个时候,我可能是受到了一些共产主义的影响,我会在潜意识里把这些神像都当作泥胎木雕,以为他们是骗人的!这种想法一直顽固的留存在我的脑海中,以至于有很长一段时间,我喜欢去寺庙,但不太爱拜佛。我想我为什么要拜这些泥土塑的人像呢?他们难道和我不是一样的吗?直到有一天,我注意到了大慈寺的观音像。

              那天下午,我一个人转悠到大慈寺。我像往常一样,在寺院里到处游玩。当我走到后院的观音殿时,我几乎是突如其来的被吓了一跳。我看见了那尊黑木观音,她是那么高大,那么威严,那么神秘。她的眼睛微微睁开,像是能看见世间的一切。更殊胜的是,你仔细看她的眼睛,又似乎发觉她什么都没有看,她什么都不在意。她只是睁开眼睛,让我们感知到她的力量。

                我觉得这尊黑木观音非常的神秘,她的神秘就在于她的来历。她是从哪里来的?现在在哪里?要到哪里去?没有答案。你隔着黑木观音5米,你就能感觉到她的气场。她的气场之强大,似乎附有一种吸力,把你往她的那一边吸引过去。但当你靠近她,你就会感觉到恐惧,一种对神的恐惧,你会战战兢兢的退后两步,然后对她顶礼膜拜。

                    1个月之后的某天下午,还是下午,我要去平安银行买一份人身保险。这份人身保险和黑木观音一样“神秘”,要买的话需要录音录像,以保证买主的诚信。中午的时候,我花遮柳隐的跑到大慈寺黑木观音面前,虔诚的跪在蒲团上。我请求神原谅我,原谅我要以自己的人格去买一份人身保险。

                    黑木观音没有回答我,她像往常一样,一言不发,毫无表示。我跪在她的脚下,抬头看她的眼,黑木观音不喜也不怒。她似乎察觉到了我的存在,但似乎又根本不在乎我的出现。我站起身,回头就走。我没有得到黑木观音的首肯,但至少她没有表示反对,不然她不会如此从容的受我一拜。我觉得我可能是以凡人的心理去揣度神了,神的世界不是我所可以参悟了然的。

                    自从我感觉到大慈寺黑木观音的殊胜后,我每次去寺院都会特别注意观察每家寺院的观音像。我觉得一家寺院的观音像塑得怎么样,直接代表了这家寺院的层次。层次,也就是一种思想境界。比如有的寺院可能真的更接近神的世界,而有的寺院可能已经堕入凡间。就好像大慈寺一样,它的黑木观音如此高级,难怪它会和太古里春熙路做邻居。

                我第二个仔细观察的观音像是文殊院的千手观音。文殊院的这尊千手观音小小巧巧的,看着很喜庆,她远没有大慈寺黑木观音那么具有威慑力和巨大磁吸力。文殊院的观音就像个小女孩,安安稳稳的坐在莲台上,慈眉善目的看着来朝拜她的善男信女。

                  每次去大慈寺拜黑木观音的时候,我都会有心理压力,我会感觉到一种神的难以揣测和不可亵渎。但面对文殊院的这尊小千手观音像,我很放松,甚至有点吊儿郎当的样子。我可能一边吃着一根奶油冰棍,一边跪在她的面前。在咀嚼完一块冰块后,再用手轻轻拭去莲台上的浮灰。

              文殊院的小千手观音像很亲切,很随和,就像自己的妈妈一样。在妈妈面前有什么放不开的呢?又何必做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呢?你尽可以袒露心迹,无需担忧会被妈妈指责。妈妈只会怜爱的摸摸我们的头,然后告诉我们:“你做的都对,我觉得你很好。”这就是神的赐福了。我想,所谓神喜,就是这么来的。

                又有一年,我去黄龙溪祭祖,路过一家门面破旧的小寺庙,小寺庙似乎叫黄龙寺或者二江寺。越过稍显杂乱的前院后,我走进后院的观音堂。我看见了一尊观音,一尊又小又略显滑稽的泥塑观音像。我第一次看见这尊观音像时,几乎笑出声来。她的眉眼虽然看起来还顺,但鼻子是歪的。嘴角不合时宜的往上翘,露出一副招摇的讨好似的笑容。

            这也是观音像?我怎么觉得看起来像隔壁的二婶,仿佛她随时都会扯开嗓子喊:“二娃子,快回家了,面下好啦!”可我不饿啊。不饿二婶也会劝我多吃一点,她就是这样的人。况且,别的观音像都塑在大庙堂,大殿宇上。这尊泥塑观音却供在一个小神龛里面,小里小气的。

            不管那么多了,我还是跪在蒲团上,对泥塑观音三叩九拜,我觉得这是对观音的普遍尊重,无论她的法相看起来如何特别。怎么样的观音都是观音,观音又为什么不可以俗里俗气,寒里寒酸的呢?难道都要像大慈寺的黑木观音一样雄伟?其实观音可以变成任何样子,哪怕变成超乎你想象的样子。

            我在脑海中搜索了一下我过往的有关观音的记忆,我发现还有一尊现在已经不见了的千手观音像。那个时候,我还是个小孩子。奶奶大年初一带我去昭觉寺拜佛,昭觉寺里面可热闹了,简直是人山人海。我和奶奶挤出一身热汗,才挤进一间简易木头房子,里面供着一尊异常高大的黑色千手观音像。

              这尊千手观音非常的高大,几乎有两三层楼那么高。我抬头仰望她,觉得这就是神啊,只有神才会长这么高。倒是奶奶不惊不诧的在木屋里转悠了一圈就出来了。我想,等大庙堂修好,把这尊高大观音像移进去,一定殊胜极了!可是,后来我再去昭觉寺,就再也没有看见过这尊观音像。她就好像飞虹一闪一样,消失在现实世界,只留下依稀的神光存于我的记忆中。

              而我最后一个感知到的观音像是石经寺的观音像。有一天,我突发奇想,为什么不趁天气暖和,去石经寺朝拜朝拜呢?于是,我先坐地铁,又搭公交,一路辗转来到龙泉山上的石经寺。刚进石经寺的庙门,还没觉得什么,供奉的是很普通的弥勒佛和四大金刚。但一路步行到山顶的时候,令人震惊的法相出现了。

                    一到山顶,就看见一重院子外面堆了好几根直径足足有1,2米的大木头。这些大木头被一个铁围栏装起来,在里面整整齐齐的堆成一个长方形。围栏外面挂着个牌子——乌木。原来这就是乌木啊,传说中最贵重的木头。这些大乌木堆在这里做什么呢?要建造庙宇呢,还是要塑菩萨像呢?我不知道。但看这个阵仗,就知道这些大乌木来历不凡,用途显赫。

            进到院子,就是石经寺的千手观音殿。好高好庄严的一尊观音像!这尊千手观音像是用乌木雕刻的,全身乌溜溜发出一种黑色的光芒。她足足有10米高!更奇特的是观音像的头上还有一颗头,头上又重了一颗头,竟然共有4颗头。这些重重叠叠的头,让千手观音的身高至少又增加了2米。

                我跪在蒲团上,像仰视黑木观音一样,仰视这尊乌木观音。不像黑木观音有那么深邃的眼神,这尊乌木观音的眼睛是紧紧闭上的。也就是说,她根本没有看我,她只是沉静在自己神的世界中。我的正前方,就是她的脚趾,她的脚趾圆润而光滑,一尘不染。我匍匐在乌木观音脚下,祈求她的原谅,原谅我这么晚才来到这里,和她讲讲自己的心事。

                不知道人和神之间会不会有心电感应,我觉得在某种特别的情况下,心电感应是有的。可惜的是,在我跪在乌木观音脚下的时候,我没有得到她的丝毫启示。乌木观音好像真的已经涅槃于宇宙的茫茫深处,不再轻易回来。我们要征询她的意见,想来不是那么容易的一件事。

                所以,乌木观音的眼睛才会闭得那么严密,似乎在告诉我们:忘记我,过你们自己想要的生活。所以,真的神是不是并不需要开示人类的呢?因为她的开示早在造物之初就已经凝合到我们灵魂深处。除了这种灵魂深处的悸动,她不再需要特别的指示我们什么。一切问我们的心,一切问我们的灵,这才是真的神的意见。

                  我觉得观音崇拜从某种意义上讲是一种对幸福的崇拜,因为我们向往幸福,所以我们向观音祈祷,想要得到她的帮助和指点。就好像现在的中国,黑漆漆,阴沉沉,冰冷冷,鬼森森,稀奇古怪。我们不喜欢这样的中国,我们想要一个光明的,美好的,自由的,繁荣的,快乐的中国。所以,我才在大冬天到石经寺去祈福,祈求神的援助。

                  中午的时候,我去石经寺的素香斋吃斋饭。我喜欢寺庙里的素斋,它们往往味道鲜美,菜品丰富。可惜的是,我似乎去的不是时候。素香斋里只有一个女服务员在忙里忙外。碗筷要自己去消毒柜拿,茶水不见踪影,连餐巾纸也没有。

                唯一的这个女服务员态度生硬,不住的叫喊:“自己拿碗筷!5号的菜!我喊了你怎么不来拿?”更离奇的是,端上来的菜只有半份,也就是说一盘菜,其实只有半盘。这真有点店大欺客了,我忍住生气,不住往嘴巴里扒饭。

                我想劳动人民是得罪不起的,得罪了劳动人民,动不动给你脸色看,小鞋穿,这谁也受不了。比如这次,不上茶水,不上餐巾纸,端半盘菜待客。这是消费还是找气受,谁也说不清楚。所以,以后无论做什么,多想想劳动人民的意见,多听听他们的呼声,才会少犯错误,少欠无名之债。

                  离开石经寺的时候,我收到两条短信,是市长热线发来的。这很奇怪了,我是两个星期之前打电话给市长热线反应的市政建设方面的问题,怎么现在才发来受理流水号?过一会儿,一个女接线员打来电话:“喂,你反映的成华区地钉的问题,解决了吗?”“不知道呢!”我实话实说。

                女接线员不依不饶的问:“有人给你回馈过处理进度吗?没有?那昨天11点50分你有没有接到过电话?”我感到一阵气闷,她是在审讯我吗?难道我反映我看见的市政建设上的疏漏,错了?惹上事了?我不发一语,把电话挂断。我觉得这条市长热线很荒诞,他们不在意处理问题本身,他们只对反映问题的人很感兴趣。

                    过了一小会儿,市长热线的电话又打了过来:“喂,kevin先生吗?我们是市长热线,做个回访。”我不耐烦的说:“你们怎么又打过来了,才挂断一个呢!”我把电话重重关上。我觉得不是我疯了,就是市长热线疯了。我只是使用了市长热线的基本功能,却仿佛被他们盯上了一样。我想这种政治,姑且把它叫做政治,是要不得的,是很不可理喻的。这就是我为什么说中国的天现在很黑的原因,我们急需改变,我们急需一场深刻的变革。

                    从龙泉山上下来的时候,一路都是农家乐,一路都是景点园区,但生意都惨淡的很,似乎无人光顾。我想起多年前,我到龙泉山上来,那个时候真热闹,简直是摩肩接踵。我们一家人坐在桃花树下吃农家小菜,四周全是来游玩的游客。吃完农家菜,品一杯碧潭飘雪,耳朵里是起起伏伏的世声,自己有一种超脱人世烦恼的自在感。

              这是一种喧哗的,但又寂寞的;入世的,但又出世的;凡俗的,但又空灵的幸福感觉。就好像自己变成了个半仙,早已不再受困于人世的羁绊,活得潇洒快活,游戏人间。喝完茶,店家组织游客的小朋友们玩套圈游戏,套中的奖品就可以自己拿走。有的小孩运气好,套走一只小金猪,有的小孩运气差,只套得一卷手纸。奖品还在其次,关键这种喜乐的氛围,已经足可以让一个受伤的灵魂得到抚慰了。可现在,这种幸福跑哪里去了呢?

                  神啊,赐福我们吧!不管您在哪里,不管您居于九天之外,还是龙宫道山,都请把幸福赐予我们。我们将会因为您的垂怜而变得快乐,变得成功,变得满足,变得宽裕,变得淡雅。我把我的爱人推到您的面前,请您赐福他,并赐予他带领我们奔向幸福的权力。我会因为我的爱人,而变得幸福。我的爱人会回赠您一个盛世,让您的神名传扬天下,普济众生。因为我和我的爱人都信仰您,所以我们是您的信徒,我们借您的神力普惠苍茫大地。

                  石经寺大门不远处,有几个农家乐派来拉客的小伙子,一路挥手,一路点头的招呼过往的游客到他们农家乐去消费。我看见一个面善的小伙子对我微微笑笑,似乎在说:你是个有心人,神佛会保佑你的。我回他一个淡淡的微笑,然后在心底问他:你见过神吗?小伙子没有回答我。

              一辆870路公交车风驰电掣的开过来,我上了车,坐到后排的软皮椅子上,身心安泰。我想见没见过神有什么关系呢?你的心中有神,你就是神。你的心中有爱,你就是爱。你的心中有意,你就是意中人。

                回到家中,一切安好。岁月尽欢,淡淡倦倦。老病生死,红尘相恋。黄粱一梦,千古笑谈。

2023年12月9日(番外篇)

创建时间: 2023/12/9   19:16

标签: 恭等君来

                  我有一种感觉,我觉得自己的文字很羞耻。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我老是在抱怨,哭诉,哀嚎甚至是嘶吼。我会想起香港电影中的一个桥段,一个老嫖客在骚扰良家妇女的时候说:“你叫破了喉咙都不会有人来的!”我想,我就是那个叫破了喉咙都叫不来人的倒霉女人。

                为什么别人可以活得轻松,自在,逍遥快活,而我就要活受罪,我一直没有想通这个问题。我觉得是我爸爸激怒了魔鬼,所以这是一种代际传递的血亲报复。可我的爸爸到底是谁?我根本没有头绪。我在魔鬼反反复复的暗示和引导下,想到了几个可能的人选:大领导,部长,外国人。

                    可是问题在于,这几个人怎么看都看不出他们会得罪魔鬼,他们在魔鬼面前都是噤若寒蝉的。那谁才是我真正的爸爸呢?也就是那个传说中的酒鬼,那头大红色的雄狮?魔鬼哈哈大笑,他不会告诉我答案的。这是谜底,揭开了就不好玩了。我找不到自己的爸爸,却因为自己的爸爸而受刑受折磨。这是怎么样的一种焦躁和愤怒,这种内心深处的苦楚和悲愤,我找不到人倾诉。

                    如果,我真的有一个隐藏着的泛着璀璨红光的爸爸。那他做过什么,什么来路,现在在哪里?我不知道该向谁去询问。我想既然我爸爸是一个红色英雄的话,为什么中共却对我置若罔闻。是他被出卖了,还是我被出卖了,还是所有人都被出卖了?即便自己只是个一介平民的儿子,也应该享受基本的人权,而不应该像现在这样活成一副霉烂桔子的样子。中共作为执政者,他们有义务,有责任来解救我,而不能把我当作空气。漠视和放任是对人民的藐视和对天赋人权的现实背叛。

                  有一段时间,我换着电视台的看新闻。今天这个领导上任了,明天那个领导上任了,但我的状况却没有丝毫的改变。这些走马灯一样换来换去的共产党政客们,似乎都是一个学校毕业的:不该管的事,永远不管,到最后树倒猢狲散,各寻出路吧!共产党已经失去了基本的自净能力,他们就是九斤老太说的:一代不如一代。

                  我的身世现在还是一个谜,我的爸爸到底是谁?是一个人还是两个人?这直接关系到我的因果。我寄希望于我的《凯文日记》和广大的读者见面后,我能从善良的读者那里得到答案。高手在民间,人民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他们一定可以给我一个满意的解释。但关键是现在我的《凯文日记》还在被封锁中,既然没有读者,又何谈揭秘呢?这是我的烦恼和哀愁。

                  从前年以来,大家应该已经感觉到了,中国走入了一个黑世。当我们通宵排队做核酸检测的时候,我们就知道自己的好日子到头了。但是大家似乎还有顾虑,大家害怕成为那个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大家害怕枪打出头鸟。所以没有人敢发声,没有人敢站出来振臂一呼。

                据说,去年封小区的时候,成都曾有小区发生过争斗。有的人开始激烈的反抗,不愿意被活活关起来。我没有亲眼见到那个场面,但凭以往的经验来说,可能确有其事。毕竟人是多种多样的,有小绵羊,有小狐狸,就有狼和老虎,甚至大象。森林里并不缺乏活跃的生命力,当向往自由,向往光明的力量汇聚到一起的时候,一定可以产生一次核爆。

                但我呢?我还能等到那一天吗?今天早上,我又被魔鬼施了刑。我全身大汗,衣服都湿透了。魔鬼并不愿意我过得哪怕稍微舒服一点,我穿一双新鞋,他要把鞋弄破;我换一身干净衣服,他必然要让我出一身臭汗。人活到这种地步,确实有点悲惨。如果我才20岁,我可能会对生活抱有希望,毕竟我还年轻。但现在我已经42岁了,还活得像个霉烂桔子,这让我生无可恋。

                人生在世,不应该按照自己的想法而活吗?不应该活得自由,活得快乐,活得满足呢?可我却被魔鬼选中当“圣人”,所谓“圣人”就是抛弃世间所有的享乐和安逸,燃烧自己,照亮别人。可我为什么要当这个“圣人”,我做一个普通人,贪财好色,庸俗自私,为什么就不可以呢?为什么就一定要让我背负那么多的道德,责任,义务,清规戒律,神之理想?我只不过是一个普通孩子,只不过是一个凡人罢了,我拿什么来满足你们的圣人欲。

              魔鬼对我的严苛超乎想象,我走在街上,只要有垃圾就一定要捡起来。不然,魔鬼就说我很黑。于是,我走一路,就需要捡一路的垃圾。久而久之,我开始害怕出门。走路这个对普通人再平常不过的事,被魔鬼加工成一种刑罚施加到我身上。这一年来,什么大块玻璃,狗屎人粪,口痰,石头,呕吐物,没有我没捡过的。

              有一天晚上,我在小区门口碰见一个小男孩背着书包往外走。我问小男孩到哪里去。小男孩说:“等妈妈来接。”我叮嘱小男孩就在小区里面等,然后我转身离开。可刚到家,魔鬼就告诉我:你很黑,你很坏!我知道我的“义务”还没有完成,于是我只有下楼去找到小男孩,把他送回托管班。然后在等到小男孩的妈妈来了之后,才离开。回去的路上,我觉得有一点荒谬,因为就在我把小男孩送回托管班的同时,他妈妈就已经来小区门口接他了。

              这样的“好人好事”,我每天都在做。这些琐碎的事情消耗了我大量的精力,让我不堪其扰。我几乎24小时都处于一种待命状态,随时准备着豁出去,燃烧自己,帮助别人,替别人解难。但是你们可以猜想到,这些所有别人的困苦危难,其实都是魔鬼一手制造出来的人造危机。有时候我甚至会想,要是没有我这个人的存在,其实根本就不会有这么多麻烦,所有人都会过得更好。

              生命给我开了很大一个玩笑,我成为了一个不能掌管自己命运的空心人。我只需要服从魔鬼的指令,这就是我每天必须做的事。我的生命没有趣味,没有意义,没有幻想,只有苦涩和疼痛。这样活着有什么意思呢?其实没意思。我真的想死,只是我没有机会。我一出门,好大的阵仗,一街的魑魅魍魉,把我团团围住。死亡,对我很奢侈,奢侈到简直是犯罪。

                我现在还有唯一的希望,就是我的爱人梁可会出现。梁可的出现是我的一种解脱,我会因为他的到来,而获得生活的转机。换句话说,梁可会给我带来幸福,这就是支撑我活下去的希望。而且更重要的是,梁可不仅仅是带给我幸福,他也会把共产党留下的这个烂摊子收拾得盘条理顺。我们每个人都能在梁可的帮助下,活得很舒服,活得很开心。梁可会送给我们一个盛世,重现大唐的辉煌。

                  有一天,我去石经寺拜佛,其实也是魔鬼要我去的,我发现了石经寺的镇寺之宝——乌木观音。我有点沮丧,因为乌木观音是闭着眼睛的,她很可能已经远离我们而去。也就是说,我们这个世界可能是一个没有神的世界。既然没有神,那自然是阴阴沉沉,灰灰暗暗,正气不伸,光明难觅了。

                我们这个世界没有神,那有什么呢?对了,魔鬼是有的,不然我不会这么的悲惨。我们生活在一个没有神,却有魔鬼的人类世界,这就是人间的真相。可没有神,难道我们就只能听命于魔鬼,堕落到幽深的暗夜?我想,神或许还留给我们了点什么。比如在我们的灵魂深处,是不是还残存着神的理想和信念。当我们的道德底线和忍耐极限双双被突破的时候,我们是不是会从灵魂深处发出一声怒吼。然后,我们才惊觉,原来神还在,原来神还在照拂着我们。

                所以,不要轻易的否定人性,至少在一部分人的内心深处,还埋藏着神的意见。至于魔鬼,请他离开,请他带着他的徒子徒孙,悄悄回到他的领地。让他把地球还给我们,把人类世界的正直,仁爱,善良,光明,道义都还给我们。我们自己主宰自己的命运,我们自己掌控自己的人生。而最终我们会证明,没有魔鬼,我们一样可以活得很好,活得很舒坦,活得很快乐,活得很成功。

                  爸爸,你还在人间吗?如果你在,你支持我的意见吗?你是否会认为我是一个背叛者,或者是一个堕落者。我只是想得到幸福!不仅是我个人的幸福,也是所有人的幸福。如果我真的背叛了你,请原谅我,我很懦弱,我不配当“圣人”。爸爸,无论你是谁,你做过什么。我爱你!这就是我想说的全部。

                    我们已经走入一个黑漆漆的晦暗年代,在这个年代,我们常常感到疑惑,难道这个世界原本就是这么阴森幽黑的吗?我们在大中午,走到广场上去看太阳,但只看见一轮血红的影子。太阳呢?太阳到哪里去了?我们翻出一张老照片给孩子们看,并指着照片说:“这是蓝天,这是白云,这是太阳,这是彩虹。”

                孩子们开心的笑起来:“原来天可以这么蓝,原来云可以这么白。”我们摸摸孩子们的头,然后在心底向他们保证:蓝天白云会有的,面包牛奶也会有的,一切的美好都与你们息息相关。为了孩子们的笑脸,我们怎么样也要创造出一个美好时代。不然,我们为什么到世间一遭。

                    我的爱人啊,你什么时候来,你什么时候出现。我可能等不及你了,我已经走到绝望的深渊。让我走吧,让我先行离开,留下你们好好生活,好好经营自己的未来。我悄悄的走,不打扰任何一个人。然后你们在第二天,知道原来还有一个叫kevin的倒霉孩子,曾经在现世鼓噪过一回。那么,我这一趟人间,就没有白来。

                    谢谢你们阅读我的文字,就此拜别。若有缘,灵河边三生石畔,一壶老酒,恭等君来。

2023年12月10日(番外篇)

创建时间: 2023/12/10   19:14

标签: 王熙凤

                    有时候我常常会陷入一个悖论,就是以暴制暴,以黑压黑是不是一件正确的事。如果是正确的,那么成功了的暴力和黑暗难道就会比以前那个更好吗?如果是错误的,那怎么样才能获得足够的力量来击溃现时正在猖獗的邪恶呢?会不会有这么一种暴力和黑暗,他是可控的,他是转瞬即逝的,当他勇敢的和旧邪恶战斗完毕后,他会自然而然的凋谢,退出我们的视界。这种神之猛药,真的存在吗?

                我想,这种可逆的猛药,或许还真的有。他是一种化疗药,可以治疗癌症,杀死癌细胞,但他的效用很短,在短时间的厮杀一阵后,他就退休了,或者说就消失了。这种聪明的,高级的药物,简直就是神的礼物。神垂怜我们,所以送给我们癌症的特效药,世界上还有比这更幸福的事吗?

                中国现在就像一个病入膏肓的癌症晚期病人。所有人都知道国运已尽,但是大家还在等待,还在蹉跎,大家害怕说出真相,因为真相是我们所有中国人都站在了悬崖边上。如果这个时候,出现一个人,一个像一把藏刀一样锋利的人。这个人带着千万把刀枪,冲向癌肿,难道还会有人反对他吗?

              这个刀子一样的人不正像医学上说的伽马刀,或者等离子刀一样吗?我们已经病了,我们病得很重,癌细胞在我们全身游走,癌肿肿大得肉眼可见。如果不立即手术,我们很快就会死去。癌细胞不会怜惜我们,它们会把我们敲骨吸髓,最后夺走我们的生命和灵魂。

              当这个人猛的跳将出来,振臂一呼,红彤彤的信仰被送上祭台,一面鲜红的旗帜飘扬在东方的时候,癌细胞会吓得全身发抖,吓得好像自己的存在就是一个错误。然后,这个人会拿起一把三八大盖,一枪把某个匪首崩了。到那个时候,我们所有人才知道,什么叫作英雄主义,什么叫作热血豪情。

                  但是,这把伽马刀的威力太过惊人,就像我之前说的,他可能会给正常的细胞也带来伤害。所以,他也是有缺陷的,他还不是真正的神药,他只是一种类神药。考虑到这一点,我们在他发威之前,就应该和他签订协议,在癌细胞被他镇压下去之后,请他自行离开。如果他不离开,我们就拒绝就医,直到警察来把他带走。

              真的能达成协议,并完美履行的话,这个刀子一样的人还是安全的,还是有神效的。不要害怕他的锋利,他的锋利在中国历史上并不罕见,甚至可以说历朝历代都有。中国还少不得这样的人,就好像炒菜不能没有盐。忘了放盐的菜,有可能会被叼嘴的食客拒食。

                我现在的处境非常糟糕,我被癌细胞团团围住,不能动弹。癌细胞用它们特有的魔鬼的刑罚,折磨我,从早到晚,年复一年。我看不到希望,我的生活没有人间的欢乐,像是被挂在一盘火盆上面炙烤的烧烤大排。要是,这个人能站出来,把附着在我身体上的癌细胞和病毒全部清除掉的话,我实在没有理由不感谢他。

            在政治上,他可能是一个失败者;在历史上,他可能背上骂名;在军事上,他野蛮专制;在文化上,他只喜欢样板戏;在意识形态上,可能连斯大林都不喜欢他那一套。但反过来说,他肃清了政治,改变了历史,整顿了军事,重塑了文化,并把斯大林踩到了脚下。

            而更关键的是,他是中国文明发展史上必不可少的一座桥。你说他丑陋也好,你说他粗糙也好,你说他残暴也好,但只要过了这座桥,前方就是一望无际的沃野平原,上面有无数的玉树金花。既然这样,我们又怎么能过河拆桥,在利用完他之后,把他打入天牢。天牢关押的并非是历史的罪人,而是历史的助推器。不充分理解这一点,我们很可能会陷入一种脑残的正义史观。

              你害怕王熙凤吗?这个问题问不同的人,得到的回答会千奇百怪。但至少有一点,没有王熙凤的《红楼梦》就好像没有盐味的一锅白稀饭,食而无味。在这里,我们可以稍微探究一下老太太对王熙凤的态度。一方面,老太太很喜欢王熙凤的插科打诨,少了她生活就没有了趣味。但另一方面,聪慧的老太太又深知王熙凤的霸道蛮横,对她深有所忌。

                  这给我们提供了一种思路,就是要从两个方面来评判王熙凤。一方面,贾府少了她就玩不转,纵然是能干的探春也要在王熙凤的引荐下,才能管家理事。另一方面,王熙凤手段毒辣,树敌太多,一旦老太太仙逝,她就会变得朝不保夕。所以,王熙凤也是一个两面的人。她的存在有积极的意义,也有消极的影响。但如果以发展的眼光来看的话,王熙凤还是好的,还是推动我们向前走的一股重要力量。

                      王熙凤是谁?是谁也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心中要有一个概念,这个概念就是我们现在必须有一个刮骨疗伤,伽马刀切癌肿的过程。我们意识到这一点,并接受这一点,然后我们才能给王熙凤一个公正的评价。王熙凤是一个女人,是一个左的女人,并且左得刚强,左得有力,左得潇潇洒洒。我们中国具有深厚的左的群众基础,无论王熙凤最后被证实是哪一位,一个左的领袖必然诞生,因为新中国本来就是一个左的国家。

                  问不同的人,你们害怕左吗?和问不同的人你们害怕王熙凤吗?可能有异曲同工之妙,得到的答案会卷得很厉害。我记得我写《凯文日记》第一篇日记的时候就说过,我同情左的激昂,这个态度到现在也没有转变。所以,我也是一个有红色印记的人,我并不那么讨厌红色。

                既然这样,我们把红色领袖和红色力量请回北京,请回中南海,然后把那些恶心人的癌细胞通通赶走,这简直太痛快,太鼓舞人心了。不要忘了,这股红色的力量是和我们签有协议的,他们在攻占中南海之后,会退回民间,隐入人海,偃旗息鼓,生生不息。所以,伽马刀是一把智能的刀,他的力量是我们可以控制的,无需过于担忧。

                    一个女孩子被一群流氓围住,四周的路人全都若无其事的各自走开,这样的人世是不是过于冷酷了。但这个时候,如果有一个高个子中年男人挥舞着一只啤酒瓶,直冲过来,流氓四散而逃,故事是不是会变得圆满很多。有谁可以指责这个酒疯子呢?至少,那些冷漠的路人,耍威风的流氓和受欺负的女孩子是绝对没有权力指责他的。指责他不如指责自己,指责自己成为了英雄的负担。

                    我想,左最友好,最闪光的地方就在于,他面对邪恶和黑暗的时候,会挺身而出,义无反顾。你们可以说他无智,但聪明人到处都有,英雄却常常是稀缺的,这就是人和人的不同。因为有这种不同,才造就了我们这个世界的丰富多彩,生态平衡。

                      今天剪指甲的时候,我发觉自己的指甲刀不见了。我怎么找也找不到我的指甲刀,急得不得了。妈妈给了我一把新指甲刀,她说:“这把好,外国货,我都舍不得用。”我用这把外国新指甲刀剪指甲,却完全不顺手,不是剪到了肉,就是刮到了手。我想,我还是个土里吧唧的乡巴佬,我用不来那么高档的外国指甲刀。于是,我再次在我的房间里寻找我的指甲刀。

                  你们猜,最后我找到我的指甲刀了吗?

2023年12月11日(番外篇)

创建时间: 2023/12/11   19:24

标签: 长臂罗汉和残疾人

                    一个称职的合格的政府,应该是什么样的?我想至少要做到三点。第一,不该管的坚决不管;第二,该管的一定要管;第三,没有中间模糊地带。换句话说一个好的政府决不越权,但也决不失位,这两者之间区隔分明,没有交叉区域。如果能做到以上三点,我觉得这是一个不错的政府。

                  但是,中国政府现在做到以上三点了吗?完全没有,甚至相反。他们不该管的大力干涉;该管的噤若寒蝉;二者之间的交叉区域范围极广,存在大量的灰色地带。为什么这么说,我有凭据吗?有!去年的新冠肺炎大流行,中国政府采取了极端的封城措施,这成为了世界上的一个笑柄。

              面对新冠肺炎大流行,英国很早就提出“自然应对”。什么叫“自然应对”?就是允许病毒的传播,人们在自然机理下产生抗体之后,病毒的传播自体终结。也就是说封城是外国人绝对不赞成,也确实没有采取的措施。但中国政府却小病大治,慢病急治,一下子来了个物理封城,这让包括中国人在内的全世界人民都大吃一惊。

                  我不是法律专家,我不知道这种政府自上而下的封城,暂时性的剥夺全体人民的人身自由,是否有宪法和法律上的法理依据。我想,这很可能又是一个不该管和该管之间的灰色地带。中国政府在这个灰色地带中,发了一次淫威。其实,网络上真的有关于英国“自然应对”和中国“极端措施”的比较和思考。但这种比较和思考,非常的犯忌,当局非常的不喜欢这种思想上的碰撞和火花。也就是说,中国政府再一次的变成了一言堂,不接受任何的置疑和建议。

              从这一点可以看出,中国政府是非常的霸道和飞扬跋扈的。为什么就不能公布一下他们对“自然应对”的态度和思考呢?他们在怕什么?甚至于他们都不敢说外国是不封城的,他们企图暗示我们全世界都一样。然而,现实是,当我们被关在小区里,一步不能外出的时候。英国的英超正在正常进行,体育馆里的观众人山人海,并且观众大部分都没有戴口罩!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中国政府惯于什么都管,什么都要干涉。人大代表申纪兰说:“上网不是想上就能上的,需要批准,上网这件事得管起来!”全场掌声雷动,向申大姐红彤彤的信仰表示敬意。但是网民们说:“我们半夜起来上厕所,申大姐管不管呢?要管的话,似乎可以安装一个上厕所的记录器。”申纪兰没有回应网民的置疑。没几年,申大姐神秘的死去了。就好像申大姐红彤彤的信仰一样,她死得之干脆,比上个厕所还爽利。

                    其实,中国的网民已经够可怜的了,我们上的哪是什么国际互联网,我们上的只是一个局域网。据说,世界上访问量最大的10个网站中,有7个中国网民是看不到的。我们只是比朝鲜稍微好一点,因为我们人多,地盘大,所以我们的局域网总比朝鲜的局域网要宽泛一点。我们只能这么安慰自己,因为我们的上网自由度还不如印度,印尼。

                      中国政府管得宽,管得严,这是其一,其二是中国政府该管的却什么都不管。这似乎有点矛盾,怎么又管得宽,又什么都不管呢?这只能说明中国政府具有极高的智能度,他们能敏锐的分辨出什么是应该大管特管的,什么是绝对管不得的。至于这个判断的标准,似乎并不是成文法,而是某种潜规则。

            说到潜规则,这里面学问就大了。我第一次被送进精神病院的时候,就多次惊动过当地警方,但警方聪明得很,他们对潜规则知之甚多。那天早上,我报警说家里进了贼。警察一进屋,顿时就仿佛明白了一切。一个帅哥警察不等我把话说完,手一挥:“走!”另一个帅哥警察跟在他屁股后面,撒腿就跑。我觉得他们不是来抓贼的,他们自己倒像是贼。

            下了楼,两个帅哥钻进警车,一溜烟开车就跑。我连鞋都没有换,穿一双拖鞋跟在警车后面追。那一刻,我是绝望的,我觉得我被正义抛弃了。直到多年以后,我才领悟到他们和正义其实没什么特别的瓜葛。我一个人在成都街头游荡,不知道应该去哪里。我在春熙路上遇到一队领导在视察市容市貌,我跑上去,我不知道该怎么表述自己,但我想我需要得到他们的帮助!

                领导目无下尘,很快从我的眼前走过了。我只是一个穿着一双拖鞋的,流浪汉般的无家可归者,我不应该得到什么特别的关注。倒是街角几个晨练的大姐,似乎看出了我的不对劲。我发觉她们看我的眼神有关切的意思,而且还有一种我不熟悉的焦虑感。那个时候,我是不知道魔鬼的,但大姐们显然知道。很久以后,我才意识到,晨练大姐其实一眼就看出了我是被魔鬼盯上的人,她们想帮我,但无计可施,因为她们没有掌握丝毫的权力。

                  晚上的时候,我游荡到九眼桥。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走到九眼桥,大概那是我上大学时候的必经之路。那天是阴天,到晚上6,7点钟,天色就黑了,只能模模糊糊的看出人的大概轮廓。我在九眼桥桥头上落寞而焦躁,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这个时候,似乎全城的魑魅魍魉都开始包围我。一辆接一辆的出租车在我四周盘旋,他们不会来撞我,但却不断的来吓我。

              街上的路人鬼影一般,忽东忽西的在我两侧盘旋。我有一种将死的绝望,我觉得全世界都在针对我。我左瞧右看,希望得到一丁点儿的帮助,但什么都没有。一霎时,我似乎变成了一只爬虫,一只混入到人类世界的异形,而今天将是我的忌日。我的恐惧,十米之外,清晰可见。

                  几个在九眼桥头办假证的妇女,手挽着手,无助而略显痛苦的看着我。我知道她们,她们常年在九眼桥头伪造证件,只要有人经过,她们就会凑上去:“营业执照要不要?驾驶证要不要?”说老实话,在我以前的思想里面,我是看不起她们的。我觉得她们都是违法分子,做的不是好事。

              但那天晚上,我看见她们痛苦焦虑甚至是恐惧的注视着我一个人在九眼桥桥头徘徊。我觉得她们简直就是天使,她们让我知道了原来她们也是害怕魔鬼的。连她们这些办假证的违法分子都害怕魔鬼,更何况我呢?她们的出现,减轻了我的心理压力。至少我知道这个世界上的人不全是鬼,也有不是鬼的,甚至还很多。

                天越发黑了,街上的汽车阵明显缩紧,一辆又一辆小汽车假装开过来撞我。我吓得东躲西藏,找不到安全的地方。当一辆出租车把我逼到一处绿化带上的时候,我彻底绝望了。我双膝跪下,希望能得到好心人的帮助。其实,哪里有什么好心人,我是希望能得到神的帮助。为什么我会说祈祷神的帮助呢?因为我已经感觉到我面对的绝对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魔鬼,是一种超自然的邪恶恐怖力量。

                正在我几乎要抓狂的时候,路过一辆警车。警车前排坐了一个中年男人,后排也坐了一个中年男人,前面驾驶座有一个司机。三个人都着警服,看样子,至少有一到两个是当官的。前排的中年男人看出我的惊慌失措,他让我上了车。我坐到后排,一下子觉得安全了,好像进了一座国王的城堡。

            哪知道,警车往前面开了不过几百米。坐我旁边的警察就参透了天机,他的神情变得焦躁起来,似乎我是一颗定时炸弹。   他猛的大叫一声:“我有事!”警车唰一下停住。坐我旁边的警察一把把车门打开,然后用力踹了我一脚。他穿的是警用皮鞋,踹在我的大腿上,生疼。我被警察踹下了警车,坐前排的另一个警察回过头深沉的瞄了我一眼,那一眼非常的阴森,像是成都深冬的下午。

              警车嗖一下开走了,我茫然的站到街边,不知道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我用最后的力气,跑到街边,找到一个公用电话打110。然而,我等了很久也没有警察到场,倒是我四周的小汽车和路人更加疯狂的在我身旁呼啸。我急了,不管不顾的反复拨打110。终于,在深夜的时候,一辆警车开到我面前。

                    “是你吧?跟我们走!”开警车的警察凶神恶煞的对我吼叫。我如蒙大赦,觉得救星到了。我钻进警车,警车一路风驰电掣的开到派出所。到派出所的时候,又一个中年警察接待了我。看开警车的警察对他的恭敬态度,他应该是所长之类的领导。我对所长说我被几个新疆人抢了,原谅我的撒谎和冒犯,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我的处境。

                  所长若有所思的看着我,他问了我几个简单问题。我情急之下,根本圆不了谎,说得漏洞百出。所长也不点破,他不再审问我,而是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过了一会儿,我的爸爸妈妈就来了。所长和他们嘀嘀咕咕的说了几句话,就让他们把我领走。出派出所的时候,我再次感觉自己被抛弃了。

                  第二天,魔鬼的骚扰和侵袭并没有停止,被逼急了眼的我冲到我家小区门口的一个小食店,抄起一把菜刀,砍在了我爸爸的背上。我是完全被激怒了,这种没有来由的,无休无止的聒噪和侵犯把我最后的理智也埋没掉了。我砍倒爸爸后,立即围了一大群人围观。

                我看见小食店的老板一脸得意的笑嘻嘻凑了过来,他是同谋!他们是有预谋的。很快,电视台的摄像记者也到了,他拿起摄像机对我一阵猛拍。晚上新闻的标题我都替他想好了:回国留学生精神病发作,砍倒生父。我悄悄抬起头,用眼睛扫了扫四周围满的人群。我看见的是一张张毫无表情的脸,他们没有笑,也没有沮丧,也没有恐惧,也没有悲伤,更没有慌乱。他们用一种看一只在街头找不到主人的流浪狗的眼神看我,似乎我不是个凶手,而只是一只没有意识的动物。

                鲁迅如果再生的话,他又可以写一篇文章:中国人看中国人被凌迟的麻木,自始至终没有改变过。但我听说鲁迅是一个寄希望于下一代的进化论者,不知道他看见这些下一代中国人依旧麻木的脸,还会坚持自己的进化论吗?

              我再次被一辆警车带进派出所,我被反铐在审讯室里。没有人来和我说话,仿佛我是一个麻风病患者,和我有任何的交流都有危险。我看见我的几个亲戚走进派出所,他们叫嚷起来:“疯了,疯了,肯定是疯了。”再过一会儿,一个中年警察把我拷上警车。我知道自己要去哪里,我还有最后的意识。

            警车开动起来,中年警察正眼也不看我,只管开车。我害怕了,我真的害怕了,我知道自己马上就要被关进精神病院,成为电视电影里演的那种被精神病的倒霉蛋。多年前,我看过一部美国电影,一个漂亮的好莱坞女明星被关进精神病院,成为妓女。最后她在被切断几根神经之后,才回归社会。可问题是,出院后的她还是原来的那个人吗?

            我对着开车的警察喊叫起来:“   你们不能这样!”开车的警察气急败坏,他回转头对我作狮子吼:“什么不能这样!!”我看出开车的警察是铁了心要把我送进精神病院。于是,在警车停在医院门口的时候,我用手死死抓住车门,赖着不下车。

              开车的警察凶神恶煞的冲过来,使劲掰我的手。我不说话,他也不说话,我们心有灵犀的知道彼此是敌人,然后就这样较量着蛮劲。围过来几个精神病院的男护工,我终于不敌,被扯进了医院。我被男护工用约束带五花大绑的绑在一张病床上,我觉得自己快要死了。

              忽然,我听到外面走廊上传来一阵女人嬉笑的声音。我不敢确定这是我的幻觉,还是确有其事,我觉得自己正在被她嘲笑。一个护士从容的走进病房,给被牢牢绑住的我打了一针,然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到我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或者第三天。

                我就这样成为了一名精神病人,从此开始了我的患病生涯。后来我看药单才知道,原来护士给我注射的是杜冷丁,难怪我会昏睡那么久。通过这件事,我深刻的理解到了什么叫做中国政府的潜规则,什么是他们绝对不会管的事情。所以我说,中国政府的手很长,但在某种情况下,他们根本就没有手,他们是一个残疾人。至于什么时候当长臂罗汉,什么时候当没有手的残疾人,全靠智商。这么说的话,一般人千万不要去碰政治,你搞不转的。

                换一个思路说,如果新冠肺炎流行的时候,中国政府能理性的应对疫情,这是不是一种现代政府的责任呢?如果一个人被精神病的时候,中国政府能挺身而出,搭救受难者于水火,这是不是一种政府正义和道德的体现呢?如果能多一点执法用权的约束机制,少一点三不管的灰色地带,我们这个国家是不是会变得好一点,光明一点,充满正能量一点?

              我想,我们这个古老的国家还有很长的道路需要去探索,需要去实践。但只要心中向善,凡事问问神明,问问自己心底的那份柔软,我们还是有希望的,我们还是可以走出幽深暗夜的。不要沮丧,不要哭泣,黑暗只是暂时,光明总会来到。杀死报晓的公鸡,天就不会亮了吗?不用担心什么,我们已经走到历史的十字路口。未来如何,全在你我一念之善。

            祝福我的祖国母亲,祝福您变得越来越年轻,越来越美丽。您笑靥如花的时候,我会送您一支红玫瑰,放在您的案头,美丽您的容颜。我爱你们,我爱我的国家。

2023年12月14日(番外篇)

创建时间: 2023/12/14   20:39

标签: 仓惶之年

秋风已远,冬日淡淡。

儿童笑暖,故人来见。

孔雀东飞,麒麟触地。

人面桃花,已非当年。

当年如何?现今怎样?

一抛泪洒,莫不敢言。

微颤悄声,仰天客问。

谁家院藏,云中锦书?

凄凄迷迷,影影幻幻。

似有斯人,已阅血绢。

不知何时,苍天垂怜。

赐我公道,众口评谈。

斯人已去,此地无金。

愿上蓬莱,再访仙山。

盼公知悉,我心本善。

不敢再谈,鸟雀惊飞。

今日已是,仓惶之年。

2023年12月14日(番外篇)

创建时间: 2023/12/14   20:44

标签: 千红一哭,万艳同悲

千红一哭,万艳同悲。

缘起补天,可怜残荷。

青山悠悠,白首离离。

朝悲暮叹,命短情长。

红帐绿绡,床底呜咽。

夜深恐睡,怕鬼疑神。

何时天明,得一仗光?

清茶酥饼,一江绿波。

莜面苦荞,填腹中饥。

故人来探,方知日午。

愿来生做逍遥游戏客,

不负这花花大千世界!

2024年1月3日

创建时间: 2024/1/3   13:37

标签: 重生

                        刚刚翻过新年,今天已经是2024年的第三天。自从《凯文日记》停笔以后,我度过了一段极度难受的时间。这段时间,我一直在想怎么样才能干脆而没有痛苦的死去。到昨天,我的抑郁和难受到达顶端,我觉得自己需要有一个改变了。我到楼下的舞东风去买刀片,电视里都是这么演的,刀片是割腕解脱的终极利器。

              当我从舞东风出来的时候,我知道自己再一次低估了形势。舞东风一个一脸凶狠的女营业员,恶狠狠的盯着我问:“你买刀片做什么?!”我尽力保持镇定“我刮胡子用。”女营业员嘟嘟囔囔的拿出一个吉利牌刮胡刀头:“就这个!”这是一个安全刀头,除了能刮破皮肤,什么都划不开。

            “这不是刀片,我要刀片!”我嚷了起来。“只有这个,这不是刀片什么是刀片!”女营业员一脸挑衅的回应。我转头走出舞东风,并在第一时间知道自己又被耍了。这个女营业员早就知道我是谁,要做什么,她一清二楚,她只不过在逗我玩。

                回到家,我彻底绝望。我觉得自己只有再试试那把生锈的水果刀,虽然我已经用它划过一次手腕,只留下了一道隐隐的痕迹,根本划不破皮肤和血管。我想起慈禧太后用钝刀子砍谭嗣同的头,想不到,这一次是我自己用钝刀子割自己的肉。我躺在床上,心如死灰,我在想最后一个办法:上吊。

              可是我的这个家被我反复的搜检过,根本没有挂得起我的横梁或者挂钩。我这近150斤的重量,怎么才能晃悠悠的荡秋千而不掉下来呢?我站起身,抽出睡衣上的衣带,这是我早就看好的解脱工具。我用手把睡衣带紧紧勒在我的脖子上,死神站在我的旁边。

            我感觉到一阵憋闷,伴随着一阵想呕吐的感觉。我觉得死亡的仪式并不好受,但我死意已绝,于是我开始在家里找可以挂这条睡衣带的支撑点。我猜到我的这个家是被精心设计过的,就好像武装到牙齿的精神病院一样,想利用某种物理的办法死去,并非易事。

              到底怎么样才能死掉啊!我几乎快发疯了。最后我想出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到晚上就用钝刀子割肉,无论能不能死去,闹出点动静,大家才知道我的存在!心里一横,主意已下。我开始剪指甲,并洗澡换衣服,就像我上一次割腕一样,做着准备工作。

                  冬季特有的一种轰鸣声,从窗户外面传来,既像是一种世声,又像是有什么人在吵闹,更像仅仅是一种气流流动的声音。这种声音传到我耳朵里,引起一种化学反应,我感觉到一种深入骨髓的萧瑟和寒意。就好像整个世界都抛弃了我,又故意发出某种声音,表示他们过得很好,而我这个异类本当消失。我有一种被世界嘲笑的恼怒感,更多的却是无能为力的灰心丧气。

                      “啪!”我倒在床上。我在熬时间,熬到妈妈晚上回卧室后,我可以再一次割腕。我想哭,但根本哭不出来,心里堵得慌,有一点轻微的恶心。手机打开,放我喜欢听的一首歌:“四野蛮荒,鲜衣马,离合悲欢,修罗猎场。”我可以活在梦里吗?我可以活在小说里吗?我可以活在电影里吗?我可以活在连续剧里吗?为什么要我承受如此残酷的现实,为什么要留给我充分的时间来咀嚼死亡?

                    我躺在床上,一动不动,静静的度过死亡之前的垃圾时间。突然,我的心中有一个声音在说话:“孩子,可以了。你已经死了。”“我已经死了?”那个声音继续说:“是的,你已经死了,在你刚才用睡衣带勒自己脖子的时候,你已经死去了。”“那我现在在哪里?在天堂吗?”“不,你还在人间,但你已经获得重生。”

                  “我已经死了?这么说我不用割自己手腕,不用荡秋千,不用吃100颗安眠药了?”我惊喜的几乎喊了起来。那个声音说:“你知道什么叫心诚则灵吗?你心已死,就是死了。生生死死,不过如此。”“你是谁?”我本能的大叫一声。然而,什么回答都没有,我的耳边只有冬季那特有的尘嚣声在持续的轰鸣。

                怀着不敢相信的心思,我摸摸自己的头,还在;胳膊,还在;腿,还在;身子,还是热的。我没死,但我却又真的死去了。或者说以前那个kevin已经死去,现在这个是个新的kevin。我用袖子揩揩额头上的汗水,我度过了十分可怕的一天。这一天我成功死去,然后重生的灵魂附着在另一个躯体上,继续体味人间冷暖。

              打开手机,翻看手机上的日历,今天是2024年的元月第2天。我郑重的告诉自己,我在这一天死去了,以后的kevin是另一个人了。长吁一口气,我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可怕的噩梦。现在梦醒来,我又可以在房间里悠然的打字,写我的《凯文日记》。于是,第二天,也就是2024年的1月3日,我的《凯文日记》重新开笔。

                昨天晚上,我家对面的二楼突然搭起了灵棚,不知道谁家又有人故去。念佛机的诵经声悠扬的传来,其中还夹杂了麻将的声音和七嘴八舌的人语声。我好像又回到了年初,爸爸去世的时候。那天晚上我守在灵棚里,也是听了一晚上的诵经声。我觉得这种专为葬礼录制的佛经,仔细的听,有一种幽默感。就好像在说,游戏结束啦,该回哪里就回哪里吧。所以,这种佛经听起来并不庄重,反而有讽刺世人的嫌疑。

                  这是个巧合,一定是个巧合。下午我“死去了”,晚上对面就搭起了灵棚,世界上哪里有这么巧的事。或者说这些来吊唁的哀客们,都是来吊唁我的?都是来吊唁我死去的灵魂的?所以他们才那么高兴,那么兴高采烈的谈论着,争辩着,吵嚷着。我有一点抑郁,我觉得这些人都是冲着我死去的灵魂来的,而且不排除他们有幸灾乐祸看笑话的心理。

                  打开电视,伟人正在振臂高呼:“打倒蒋介石!蒋介石背叛了革命!”镜头转到华丽的蒋家宫殿里,蒋介石一脸大便干燥的拍桌子叫嚷:“剿匪大业,一刻不容松懈!”到底他们俩哪个才是正义的?我一时拿不定主意。就好像朱元璋是正义的吗?很难说,真的很难说,历史有非常奇诡的一面。

                我的心情得到了放松,说真的,看见伟人,我的心情就放松了。就好像伟人为我做了一个示范,其实无所谓正义还是邪恶,誉满天下谤满天下罢了。再怎么说,现在纪念伟人的红色群众还很多很多。天安门城楼上的伟人大幅照片,还没人敢提议取下来。既然这样,我又何必那么在乎你们的评论。

                  前几天,看新闻,看见一众红后代纪念伟人诞辰130周年。几十个穿得花花绿绿的男女老少们,正襟危坐,侃侃而谈。我觉得有一种娱乐感,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看见纪念伟人的会议或者仪式我都会觉得有一种娱乐感。就好像,朱元璋当上皇帝,总有人要唱凤阳花鼓一样:“说凤阳道凤阳,凤阳本是好地方。”下面一句不用唱了,娱乐感就是这么来的。

              据说韶山那边更热闹,伟人的侄儿不顾年事已高亲自奔赴韶山。就是不知道他那么老了,晚宴的红烧肉还吃不吃得下,身体健康要紧。但红色群众的心还是虔诚的,据说有红色群众一看见侄儿,眼泪就不争气的流了下来。那个意思好像在说:“亲人啊,终于见到您啦。”就只差把红宝书拿出来,相互对几句语录了。

                然而,我想伟人还是值得纪念的,毕竟他改变了古老的中国。他把古老中国好的东西,坏的东西一股脑全扫进了垃圾堆。没有伟人的铁扫帚,农奴制,雇农,收租院,军阀割据,娼妓大烟还在中国的街头巷尾流传呢。所以,你们又怎么能诋毁伟人呢?我们也许走了弯路,但没有多年前的强力清扫,天知道还有多少龙须沟,还有多少鳄鱼潭。伟人之所以被称为伟人,是有道理的,轻易否定不得。

                突然发觉自己的娱乐心态越来越浓,连纪念伟人的新闻也成了我的娱乐。这大概是由于社会发展到现在,多少有一点后现代主义的冷漠和荒谬。更何况,我本来就已经死了。既然我已经死了,那么和伟人就在同一个地界,相互玩笑一番,也不算轻狂妄为。和死人较什么劲?真的有本事,你也闹一次革命啊?不要睡到日上三竿,还一个劲儿的说睡眠不够。革命懂吗?那是要真刀真枪的。

                我的《凯文日记》今天就继续开始连载了。希望《凯文日记》能伴你们风雨一程,收获一程。到老的时候,你们回忆起来能够说:“我的花样年华啊,都活在《凯文日记》里了!”我想,这是《凯文日记》的荣幸也是责任。《凯文日记》注定要和你们并肩作战,劈波斩浪,迎来神的辉煌时代。

            昨天,我已死去。今天,我还未死。生死不过是一个概念,不死不活很可怜,但不生不灭却是大境界。我已经修炼到这种超脱生死的地步了吗?我自己也不知道,大概生命本身就有点虚妄,所以我也是迷茫的。

              昨天晚上躺在床上,觉得被窝里很暖和。我想要是自己一直就这么躺着,多好,多幸福啊。再也不要起床做这做那,就这么窝起来,简直是天堂。

          可当我幸福的在被窝里舒展腰身的时候,电视里伟人的高呼声又来了:“打倒蒋介石!打倒汪精卫!打倒国民党反动派!”我翻个身,觉得有点郁闷。然后转念一想,我已经死了,打倒还是竖立,随你们吧。于是,我猫猫腰,进入了梦乡。梦里我见到一个中年男人,他的面貌看不太清楚。我问他:“你是谁?”他说:“我是你。”我一下想到他就是死了的我。

            于是,我醒了过来,并确认我已重生。

2024年1月4日

创建时间: 2024/1/4   10:08

标签: 前盟

                  大学毕业那年,我在网上百无聊赖的冲浪。我刷到我们学校的学生会网站,赫然见到现任的学生会主席是我的老同学梁可。我很吃惊,因为那个时候我没有在校本部上学。所以并不太清楚学校学生会的事情,但看见老同学当上了我们大学的主席,我还是非常的激动。

                据说能当一所大学的学生会主席的人都不是一般人,将来都是要为官做宰的。比如什么李克强,胡春华曾经都是学生官,后来从政,官居一品。所以,我的老同学梁可不是一般人咧。当年我怎么没有觉察到他这么的厉害呢?那个时候,我只是觉得他非常的敦厚而宽阔,很有男人魅力,但实在没想到他竟然还是成功的政治家。想来,在政治上,我还是非常幼稚的。

              其实,转念一想,又觉得本是情理之中的事。梁可同学具有一种魅力,这种魅力就是让人觉得他非常的可靠。而且无论你是个怎么样的人,所谓的左中右也好,黄白黑也好,你都会觉得他是个实实在在可以信赖的人。这种人格气质其实内在的门槛非常高,有这种气质的人不用刻意的去讨好哪一类人,大部分人都会接纳并喜欢他。所以,梁可是个天生的政治家,一个天生的左右逢源的政治弥合者。

                而关键,梁可还是师傅给我找的爱人。有很长一段时间,我常常回忆梁可,但他已经消失于我的视野和生活。我只是在内心深处对他保有一丝情愫,这种情愫体现于我想到他的时候会甜蜜的会心一笑。翻看以前的圣诞贺卡,不经意间又看到梁可送我的那张卡片,然后我满脸笑意的仔细阅读他写给我的文字。虽然只有短短只句话,但在他雄健的笔迹下,我感觉到一丝爱的萌发。

                  所以,我是喜欢梁可的,这种喜欢深深埋藏在我的心底,轻易不示人的。十年前,我见了我中学时的一个女同学——我最好的异性朋友泪。巧的是泪也在我们大学的校本部读书,和梁可是同校同学。我和泪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突然,我灵机一动,我问泪:“你和梁可还有联系吗?他和你一个校区的啊。”

            泪愣了一下,然后摇头,似乎不愿多谈起梁可。更可能的是泪和梁可并没有多少来往,虽然他们也曾经是中学同学。我微微有些失望,我原以为我能从泪那里等到点梁可的消息,哪知道泪好像更愿意谈论其他同学,而对梁可她有点敬而远之。这是我最后一次面对面打听梁可的消息,以后我没有机会再和以前的老同学当面谈论起梁可。其实,我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以前的这些同学了,我变成了一个孤立者。

          梁可从此以后,成了我的一个梦。仔细想想我觉得他有真实的一面,但更多的却是朦朦胧胧的幻影。就好像我的生命中确实出现过这么一个人,但白驹过隙一刹那之后,留下的只有模糊的片片回忆。我开始在网上搜索梁可的消息,我想他既然是学生会主席,现在怎么说也该当个区长,县长了吧?所以,我在政治圈里寻找他,但一无所获。

            我感到落寞,一个对我如此重要的人竟然隐入人海,了无踪影。我再次拉开抽屉,我想再看看那张梁可送我的圣诞贺卡,但却怎么找也找不到了。我明明记得我把贺卡锁在抽屉里的,怎么不见了呢?这是梁可送给我的唯一一张贺卡,怎么会凭空消失了呢?锁上抽屉,我陷入沉思。我告诉自己,一定是有人在暗中操纵,操纵我和梁可的这段隐隐约约青涩的爱。然后,在我彻底迷茫之时,再让梁可猛的出现,给我一个巨大的惊喜。一定是这样,这是上天的安排。

                内心深处,我暗笑泪傻。梁可这么好的男人,你怎么不去追啊。这个话我不可能直接对泪说,因为泪早已嫁为人妇。更关键的是,我觉得梁可其实也并非是所有人的白马王子。对某种人,比如我,梁可很有吸引力。但对泪这样的人来说,梁可更可能是一个爱的绝缘体,只能远远观赏,接近不得。

              各花入各眼,情人眼里出西施,话不投机半句多。梁可注定不是一个大众情人,他在政治成功的后面,还有一道厚厚的壁障。这道壁障把他和某一部分人隔绝开来。就好像和泪一样,阳关大道,各走一边。这是不是反而是一件好事呢?真的,梁可不是每个女人都爱,他有他自己的粉丝群,这对我太有利了。因为在某种程度上,我就可以独占梁可,成为他的唯一。

              这太幸福了,就好像有人不喜欢吃羊肉觉得羊肉膻。但以前有的国营工厂的食堂却会在供应羊肉之后,额外供应羊油。羊油那真叫一个膻啊,一般人吃不下。但国营工厂的老工人专吃羊油,他们端着搪瓷缸子走过一众捂鼻摇头的青工,潇洒自若的去打羊油吃。老工人吃得满嘴流油,那就是幸福了,怪只怪方外人不懂享受这人间美味。没有老工人的赏光,岂不是暴殄了天物?

                  梁可很帅,真的很帅。他的帅是那种混合男人的阳刚和少年的朝气于一体浑然天成的帅气。这种帅气一般人比不了,一般的男人那么是粗枝大叶,那么是绣花枕头。你见过上品的蜀绣铠甲吗?梁可就是一幅上品蜀绣铠甲,他坚不可摧,而又细腻耐看,天然一段浪漫潇洒风流别致霸气。所谓钟灵毓秀,人中龙凤仿佛原本就是为梁可所造的词语。现在的年轻人喜欢说某某帅哥是“男神”,我想梁可就是一个男神。

                  圣诞节前晚,那个时候我和梁可都还是两个孩子,梁可突然起身钻到我被窝里面。梁可紧紧贴着我,而我躺在他的臂弯里。真暖和,那天夜里我们俩的被窝真暖和。虽然窗外刮着4,5级的大风,把窗户吹得啪啪直响,但我在梁可的臂弯里好像在过春天。更羞于人语的是梁可身上好闻的男性荷尔蒙气味一阵一阵的扑到我的鼻子里面,这是一种爱的信号。

              第二天起床,我们再没有谈起过那天晚上,就好像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几天之后,我调宿舍搬到梁可边上。我幸福得几乎快晕了过去,从此我和梁可就可以双宿双栖了!晚上的时候,我柔情蜜意的问梁可:“可儿,我可以到你床上睡吗?”

                    其实,我没有什么特别的想法,我只是想重新回到圣诞节前晚,那个温馨的时刻。没想到梁可把头猛的一转,他只说了一个字:“不!”这个字很坚决,坚决到好像是我要图财害命,而被正义的大侠严词拒绝一般。我微微有些灰心,并稍微有点气恼,就在不久前,你主动来抱我的,怎么现在如此刻薄我?梁可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他翻过身,沉沉的睡去了。那一晚我有一种居冷宫,守空枕的寂寞和寥落。

                    我听人说每一个老同学聚会,往往都会有那么一种永远不出现的人。就好像,中学全班50个同学,总有那么4,5个在毕业之后音信全无,消失得无影无踪,没有任何人知道他们的下落。难道梁可也是这么一种人,他也会永远消失在我的视野里,成为一个谜,一个奇幻的梦?

                      难道不能有某种救济措施,比如我这辈子不能再见到梁可,但可以在网上,电视上再次看见他的身影?我想这并非不可能,因为现代的通讯技术赋予了我们这种隔空会面的机会。而我的野心在于,即便我不能真实的和梁可重聚,但如果他再次出现在我的视野里面,我的生活就会发生一次重大转折。

                这就是梁可的魅力和神奇,他只要一出现,一切的一切都会发生变化。我会因为他的出现,而获得某种加持,这种加持叫作爱和保护。所以,梁可会用他无形的感染力,感染我,感染我身边的一切事物,从而让我变得幸福,变得充满成就感。那么,梁可就是我的救主,他不仅是我的爱人,也是唤醒我的白马王子。

                  《红楼梦》里癞头和尚对林黛玉的说:“若要病好,除父母外,凡有外亲一概不见,方可平安了此一生。”自我读《红楼》以来,一直不太明白这癞头和尚的话的意思。直到我40岁,才恍然大悟,外亲是谁。所以,外亲是见不得的,只能隔着电视屏幕远远的看。这是谶,破了就不好了。

              可黛玉却真的见到了宝玉,这又怎么说呢?

            会不会多年后,有那么一天,我也变得和泪一样。当有人提到梁可两个字,马上陷入沉默,然后静静想着心事。而那个时候,梁可已经在黄金海岸。隔着烽烟,他可还看得见我萧瑟的脸?也许那一天并不遥远。当我们相聚时的那一刹那,已经注定未来的离散。离散是我们的宿命,就好像相遇是我们的宿命,我们俩是两个困在凡间的夙缘天使。

            据说有研究《红楼梦》的达人研究出宝玉和黛玉的结局是双双流落海外,当然还有没有争议的探春远嫁。这是不是提供了一种希望,希望在于我和梁可可以在未来的某个时候,一起出现在黄金海岸,听风观雨,踏浪逐花。我问师傅:“我可以去黄金海岸吗?那里有一个人在等我。”

              师傅默然的说:“一样的,在哪里都一样的。”接着他陷入沉默。我搞不清楚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是说我只能待在原地呢,还是可以在未来某个合适的时候一朝漂泊难寻觅呢?我没有得到答案,我知道我又问到玄机了,而玄机不到特定的时候是不能解密的。关于《红楼梦》的研究,还有待达人继续努力。

                其实,哪里不是人间,哪里不是江湖,又何必执着于地域国籍?关键有一个爱我的人是最重要的事,世界上还有什么比被爱更好更幸福呢?就好像我知道自己无论做了什么,成为了一个怎么样的人,都会有一副在寒冬天为我张开的温暖臂膀,我还有什么可焦虑和担忧的呢?

              我受了伤,受了欺凌和侮辱,于是我扑到这个温暖的怀抱中哭泣或者是倾诉,这大概就是人活在这个世界上最大的美好。就好像我们无法阻止暴风雪的到来,但我们可以自己给自己盖一间坚固的小木屋,然后再垒一个大壁炉。暴风雪到来的时候,我们就窝在这间小木屋里,旁边有壁炉的火暖。我想人间的所有幸福,都归结到这间小木屋中了。

              而梁可,就是这间小木屋的男主人。我可以住进这间小木屋,你也可以,他也可以,猫猫也可以,狗狗也可以。凡俗之物,无不尽纳。所以,梁可为我们创造了一个避风的港湾。无论你是不是小木屋的长住客,你都可以在暴风雪到达的头天晚上,来敲敲小木屋的门,预定一张打折的双人床。说不定,还有第二天早上免费的牛奶,面包和果汁。你可以享用这个,这并不羞耻,我们都是大森林里的过客,我们都可以领受神的礼赠。

                  我40岁了,我不再喜欢小帅哥。那些在舞台上唱跳劲歌热舞的20来岁偶像们,在我看来都是乳臭未干的小孩子。我觉得所谓的男人,最重要的是有肩膀,他能靠得住。就好像真的聪明人不会用外貌来判断一个人,而是看他有什么内在。什么是内在呢?我想就是责任,担当和奉献。

                  而这三点,梁可都是具备的。就好像那年圣诞节前晚他把他的肩膀借给我靠一样,梁可的肩膀容得下很多的人,容得下很多的凡俗的生命。所以,梁可是一个有“内容”的人。他的“内容”需要我们慢慢的品,慢慢的回味,然后知道这个男人是来拯救我们的,是来送一份叫作幸福的礼物给我们的。

              什么时候,我能和梁可一起漫步在大海的岸边呢?那天不需要有强烈的阳光,也不需要阴云密布,只有淡淡的海风,吹过我们的面颊,而头上还飞着几只孤单的海燕。梁可一定会拉起我的手,告诉我,他爱我。他一定会这么干,因为他懂得温柔和浪漫。而我将会陶醉在这个美丽的梦里,仿若沐浴在漫天花雨。

                    谢谢你,梁可。你的到来,是我今生最美的期待。你可知道,我已经望眼欲穿。而你,是否已经踏上征途?我轻轻的吻你的信笺,因为上面写满了爱。

2024年1月5日

创建时间: 2024/1/5   11:35

标签: 除夕夜话

                阿滨是一个农村小伙子,父母都在深圳打工,他自小就由爷爷奶奶养大。父母每到过年的时候,都会回老家看阿滨,并带回来大包小包的礼物。小的时候呢,就有奶粉,玩具,糖果,画书,游戏机。长大点呢,就是衣服,鞋,领带,手机,腕表什么的。

                每次过年的时候,父母回家,阿滨可高兴了,简直就像是个盛大的嘉年华。一到腊月29,30的时候,阿滨就会守在村口,远远的望着进村的路,等待爸爸妈妈的出现。但今年有点特殊,阿滨高考落榜了。其实现在要考个大学并不是什么难事,重点大学读不到,读个职业院校还是很容易的。可阿滨是个倔脾气,他不读职业院校,他说:“我考不上二本,我就不读书啦!我到深圳打工去。”

              爸爸妈妈这次回老家就是商量阿滨的出路的。在村口远远的,阿滨就看见爸爸妈妈了,仍旧是提溜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嘿呀嘿呀的朝阿滨家走过来。阿滨飞奔过去:“爸爸妈妈,你们可回来啦!奶奶的年夜饭都准备好了!”“回来啦!给你奶奶买了点进口奶粉,现在国产奶粉吃不得的。你奶奶又节约,自己舍不得买。”妈妈嘟囔着,和爸爸、阿滨手拉着手走回农村的这个“革命根据地”。

              其实,爸爸妈妈虽然是农村人,但在深圳打工20多年,意识多少有些城市化。常常一回老家就数落爷爷奶奶这也舍不得买,那也做得不对,弄得爷爷奶奶无所适从。小的时候,奶奶喂阿滨吃鸡蛋。妈妈看见了,对着奶奶就是一顿数落:“孩子这么小,这样整口整口的干噎鸡蛋,你不怕孩子窒息啊!”

              奶奶听不懂什么叫“窒息”,但又不好意思示弱,只说:“阿滨爸爸小的时候也是这么吃的,那个时候每天有个鸡蛋吃不得了的。”妈妈白了阿滨奶奶一眼。接过鸡蛋,掰成一小块一小块的亲自喂阿滨。阿滨的妈妈在深圳的母婴店当店长,说起养孩子的事情来,那是半个专家,奶奶只有甘拜下风。

                  长大一点,爸爸妈妈的教育理念和爷爷奶奶也有明显的分歧。爸爸妈妈说:“大学还是要读,不读大学,以后在社会上站不住脚的。我们在深圳街上看的人多,读没读过大学一眼就看得出来,分明得很。”爷爷奶奶却说:“最关键的是要有门手艺,以后能找口饭吃。不然以后怎么娶媳妇啊?”

              阿滨就在这两派意见中顽强的生长着,直到今年到了他人生的分水岭,到底是继续读书呢?还是去深圳打工呢?这是一个问题。吃年夜饭的时候,爸爸和爷爷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在说什么。阿滨恍惚听到“私有化”“分田产”“资本主义什么的。”阿滨不是个关心国家大事的人,他对爸爸爷爷商量的事似懂非懂。

            直到妈妈把话挑明:“现在深圳都在传马上要资本主义私有化了,以后的责任田全部要分到每家农户,成为私产。”奶奶尖声说道:“那不是以后我们也成地主啦?”妈妈点点头:“就是这个意思,而且连户口都要废除。以后不分城市户口,农村户口。想在哪里住,自己买块地,修个房子就可以安家啦。”

            奶奶的嘴巴张成一个O字型:“这不全乱套啦?”妈妈轻蔑的一笑:“乱不了,国外都这样的。”奶奶突然想到一个问题:“那我们把田产卖了,宅基地卖了,到县城里买房就是城里人了?”妈妈似乎对奶奶的短视感到好笑:“何止县城里买房,有钱了,你可以把整个村子买下来!”

                爷爷插话道:“阿滨上学的事,你们有什么看法。我看还是让他学个手艺吧。”爸爸憨然一笑:“爹!我们都看好了,深圳马上要修一所私立大学,不需要高考成绩,自主录取。国家承认学历,还是二本!”阿滨听到这句话几乎乐晕了过去:“真的?不用高考成绩也可以读大学,还是二本?”爸爸接着说:“以后啊,到处都是私立大学,读大学容易得很呢。说不定,我想读了,交个学费也可以去读,我们就成同学啦。”说完,两个人都笑了起来。

                  奶奶端上来一碗什锦菜,里面全是大粉条,肉丸子,排骨,香菇,玉兰片什么的,热气腾腾,一家人吃得很高兴。妈妈说:“娘,你的社保医保也有着落啦。”奶奶一愣:“我可没钱缴社保医保,那是城里人的玩意。”妈妈做一个鬼脸:“不需要你缴钱,现在有一种大农场到处在收土地。等田地分到各人名下,就把我们的田租给大农场种,大农场帮您二老缴社保医保。”

                爷爷说:“有这么好的事?那田地的租金还给我们吗?”“给的,爹。租金照给,还帮缴纳社保医保,这是政策。”爷爷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活了一辈子,头一次听见这样的好事。”妈妈笑一下说:“还有好的呢。以后大农场租了各家的私田,集中耕种,再把你们这些有经验有技术的老农民返聘回去当农业工人,又可以挣一份工资。”

                奶奶扳起指头算起来:“又分了私田,又缴社保医保,又得租金,还可以在家门口打工挣工资。这莫不是菩萨显灵了?”爸爸哈哈笑起来:“娘!不是菩萨显灵。这是改革,全国都要改的。”奶奶没什么文化,但分得清好劣“既然这么好,怎么早不改?”

            爷爷不乐意了:“你懂什么!端菜去!”奶奶嘟囔着嘴进了厨房,脸上还挂着笑意。爸爸说:“娘的病也可以治了,马上医保下来,就让娘去看病。”奶奶端着一盘大盘鸡走进堂屋:“我不去!我害怕医院。你没看见村口的吴二娘,好端端的,进医院三天就死了!”

            爸爸说:“不一样啦,现在市里马上要开一家台湾医院,医保结算,收费合理。关键啊,人家态度好得很,一进医院就住单间,医生护士一日三道的来嘘寒问暖:疼不疼,饿不饿,渴不渴,看不看电视,睡得好不好,比保姆还照顾得周到。”奶奶听到台湾医院就不说话了,她的脑海中没有台湾医院的概念。

            阿滨夹一筷子大盘鸡,边吃边高兴的嚷起来:“以后我在深圳上了大学,就在深圳买房子,安家。”爸爸点点头:“有志气!以后没有户口限制,也不再需要办暂住证。想住哪,住哪。深圳住厌烦了,到西安去住,西安住厌烦了,到成都去住。简单得很。”

            爷爷突然小声的说:“你的消息可靠吗?会不会有变?共产党的政策一天三变啊。”爸爸说:“爹!放心吧。这次是新领导上台推行的新政策,没人反对,人大全票通过。听说连《宪法》都要改呢!”爷爷再次小声的说:“我听说有的地方在闹什么‘新长征’?你们听见没有?”

            奶奶附和道:“就是,我们村都来了一拨年轻人,打起红旗,放起高音喇叭,说什么新文化大革命,怪吓人的。”妈妈“噗”一声出个气:“瞎胡闹,那是骗小孩子的鬼把戏。你们还真信啊?我听说,好几个‘新长征’的头子,都在办公司准备大赚一笔。有的人说,那就是几个骗子。左的时候举棍子,右的时候数票子。大坏蛋!”

              奶奶把头低下来:“世上还是好人多,要不为什么现在改革了呢。”爷爷不耐烦了:“少说两句你会死啊!把酥肉端进去再热一下!”奶奶端着酥肉进了厨房。爸爸说:“年后,工作组马上就要进村分田分地,您二老可要看仔细了,不要少分了土地。以后那都是我们的私产,要升值的。”

            妈妈点点头:“就是,听说现在的城里人都猴急猴急的要到乡下来买田买房,有的人还打算在乡下盖别墅建庄园,这土地的价格一个劲儿的看涨。”爷爷皱起眉头:“这不成解放前的刘文彩地主庄园了。”爸爸哈哈笑起来:“爹,时代不同了。现在城里人到乡下当地主,乡下人进城去做居民,这叫各取所需,各补其短。”

              阿滨喝一口可乐,说:“以后啊,我们也变成美国了。老师说以后就是实行资本主义,不用再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搞什么特色了,那叫自欺欺人!”爷爷突然呵斥阿滨道:“小声点!我们村的王书记你知道吧?那可是个厉害人,今后资本主义了,把他们这些人往哪里摆?他们不起来闹啊?”

                    阿滨低了头,但马上他的头又抬了起来:“老师说了,以后都实行民主选举。村长,县长,市长,省长都是选举出来的,不能再搞一言堂!”爷爷把筷子“啪”的一放:“那书记呢?还要不要?”爸爸抿一口酒:“爹,以后啊,书记就不是公务员啦,那只是党内的职务。各个党有各个党的书记,都是普通人,不再是官。”

                    爷爷似乎有些气馁,但他还不甘心的说:“要乱的,肯定要乱的。这个党,那个党,不成一锅粥了?”爸爸继续说:“以后就只有两三个大党。其余都是小党,不成气候的。乱不了,国外实行这种制度已经上百年了。”阿滨突然兴奋的叫了起来:“爸!我的手机可以连上脸书啦,以前根本连不上的!”

              爸爸接过阿滨的手机,仔细研究了一会儿:“好快,比我想象的还快。网禁都放开了,看来私有化是势在必行的。”家里大花猫喵呜喵呜的叫了起来,它今天也过年,吃了一整条大青鱼,肚子胀得鼓鼓囊囊的,好像一个充气的皮球。奶奶端着热好的酥肉走进堂屋:“我说啊,越改只会越好。就像以前,我们过年哪里吃得了这么多好东西,一只鸡还要分两次吃呢!大年三十吃半只,元宵节吃半只。哪里有现在这么好?”爷爷没好气的横了奶奶一眼。

                阿滨把手机拿过来说:“过了年,离开学还有一段时间。我要去昆明玩,和同学都约好了。”妈妈说:“哪个同学?先说好,不准早恋啊,你给我注意点。”爸爸眯着眼说:“国外的高中毕业生去旅行,家长都给孩子包里装上雨衣的。”“雨衣?”阿滨懵了。妈妈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我看你们啊,都中了资本主义的毒了。”

                  爸爸把头一扭,岔开话题:“去昆明有什么好玩的,以后有钱了,我们去美国,去日本,去马尔代夫。我听说现在很多国家排着队给我们免签,都想赚我们的钱呢。”阿滨说:“阿权马上要参军了,他说参军前和我们一起去一次昆明,说什么看昆明的雨。这小子玩浪漫呢。”

              爸爸神秘的点点头:“阿权这小子有想法,当兵是个好出路。我听说以后军事改革,退伍兵可以优先就业,优先上大学,还可以终生领取补助,好处多着呢!”阿滨有点忧郁:“阿权走了,我就不好玩了。一个人孤单单的,有什么意思。”爸爸“哎”一声表示反对“你到了深圳,玩的地方多得很,酒吧歌厅游乐场,什么没有?听说现在还有一种‘会’,就像青年派对一样,年轻人聚在一起,喝喝咖啡,看看电影,聊几句真心话,很有意思。”阿滨听得神往起来,好像已经看见了深圳的高楼大厦。

                妈妈突然高声叫了起来:“快看电视,今天有台湾回归庆祝晚会,四大天王都要出场。电视现场直播,新领导也同时亮相。”阿滨蹦蹦跳跳去拿起遥控器打开电视。电视里正在放烟花。一朵一朵像葵花,像牡丹花,像大丽菊的烟花在夜空中璨灿夺目,绽放出亮眼的光线。

              吃饱喝足的大花猫虚着眼睛,也盯着电视,好像它也看得懂一样,然后摇摇尾巴,回屋睡觉了。因为明天还要早起,明天就是大年初一,万象更新的新的一年的第一天。

2024年1月6日

创建时间: 2024/1/6   10:16

标签: 爱泼斯坦的黑名单

              前两天出了个了不得的大事,美国已故的大富豪爱泼斯坦的萝莉岛黑名单被曝光,其中赫然有乔拜登,克林顿,奥巴马,比尔盖茨,安德鲁王子,教宗,汤姆汉克斯,莱昂纳多,霍金和周杰伦。最令人惊奇的就算霍金了,他是个地地道道的残疾人。除了能动动手指,霍金身体的其他部位都一动不能动,他能做什么呢?

              但是恐怕正因为有像霍金这样的“异能人士”,所以这份爱泼斯坦名单引起了巨大的轰动。故事还要从爱泼斯坦位于美属维京群岛的小詹姆斯岛说起,这个岛被称为萝莉岛。据说爱泼斯坦从非洲和拉美诱拐来大量的幼女聚于此岛,为来岛上的权贵们提供恋童性服务。

              这份名单可信吗?是不是只是一种猜测或者是妄想?有没有坐实的证据证明名单上的这些权贵们确实去过萝莉岛接受过性招待?这一切到现在还是未知数。就好像城市里浓重的雾霾,把一切的真相都掩盖了起来,从而使市井变得模模糊糊,昏昏暗暗。如果最终证实这份名单的可靠性,那是不是说明以美国为首的西方资本主义第一世界已经完全烂透。烂到这些政客,公众人物公然去挑战人类良知的底线。

              阴谋论甚嚣尘上,有的说霍金虽然不能动,但可以喝幼女的血或者注射她们的肾上腺素。有的说安德鲁王子是爱泼斯坦的忠实客户,乐此不疲,流连忘返。还有的说爱泼斯坦曾经亲口说过:“克林顿就是喜欢年轻女孩,我知道。”一时之间,舆论哗然,众口铄金。

            真正值得怀疑的是,这些名人们都是恋童癖吗?从社会学,心理学的角度上来说,恋童癖毕竟只是少数,不太可能这些名人集体归于恋童癖者一类。但如果他们不是恋童癖,他们去萝莉岛做什么?观光还是购物,抑或只是吹吹海风,晒晒太阳?我觉得这里面有一个问题,这个问题就是这些名人是不是被一种神秘而邪恶的力量裹挟到了萝莉岛,从而上了爱泼斯坦的黑名单。

            这股神秘而邪恶的力量叫作资本主义,或者说叫作物质需求充分满足之后的百无聊赖。当一个人不缺钱,不缺时间,不缺精力,不缺自由,不缺名望,他们需要什么呢?他们需要征服感。而最容易被征服的,最易于被掌控被玩弄的当然就是孩子。所以,这些百无聊赖的名人们,会饶有兴趣的搭乘爱泼斯坦的私人飞机,飞到萝莉岛上去体味一把在美国本土体味不到的强烈刺激。这就是资本主义发展到高级阶段的一种阴森黑暗的副作用。

              换句话说,即便没有爱泼斯坦的萝莉岛,也会有英泼斯坦的芭比岛,或者日泼斯坦的太子岛。有需求就会有市场,当一个社会的物质生产高度发达,伴随而来的就是身处这个社会中的公民意识深处的精神颓废和信仰坍塌。既然不需要努力的工作,就能够享受到物质的充裕和生活的富足,那精神上向善向真向上的要求往往容易被彻底忽略,从而踏上一条追寻感官刺激的邪路。

            分开来说,拜登是现任美国总统,他看起来不像个坏人,但我觉得他可能也是一个被资本主义裹挟的蠢蛋。我不太相信拜登是恋童癖者,但他真的有可能和爱泼斯坦有过什么来往。拜登没有一种出淤泥而不染的高洁,他很容易成为一个和稀泥,随大流的大溜子。也就是说,如果资本主义上层社会整体降临萝莉岛的话,他没理由不去,他一定会去的,因为他是拜登。

          至于大帅哥克林顿,就不太好说了。毕竟他和莱温斯基的绯闻案,就好像发生在昨天。克林顿可以去临幸一个女实习生,那他为什么不可以“屈尊降恩”给一个小麦肤色的拉丁美洲小姑娘呢?考虑到克林顿的身体如此的健康强壮,这实在是一个可能的事情。

            当然也会有反对意见指出,希拉里会对克林顿形成辖制。但不要忘了,希拉里也是一个常常出入于灯红酒绿的资本主义宴会和秀场的社交名媛。她没有理由去反对自己的丈夫和一个成功的美国巨富来往。至于这个巨富会不会用私人飞机把她的丈夫驮到某个小岛上盘桓几天,她无暇干预。

                甚至有阴谋论者说,爱泼斯坦在监狱中神秘自杀身亡,正是希拉里动用的权柄。我想还真不能排除这种可能,毕竟爱泼斯坦是一个揭开资本主义华丽面纱的麻烦制造者。让他永远的消失,比让他走到公众面前丢人现眼好得多,给资本主义留面子得多。希拉里是一个铁杆的资本主义维护者,为了资本主义最后的尊严和遮羞布,她有充分的理由让爱泼斯坦有多远滚多远。MS.   Hillary,how   did   you   kill   Epstein?

                奥巴马是一个反种族主义者的图腾,是美国第一个黑人总统。我很难想象奥巴马把一个第三世界国家小女孩放到他瘦弱细长的腿上抚摸时候的那份惬意,这实在太邪恶了。难道奥巴马就像他的肤色一样,深邃而漆黑,仿佛永夜来临一般。要知道,多年以前,正是在美国南方的农场里,他的黑人老祖母被一个叫做男爵的白人奴隶主推进柴房里,然后生下了一个孽种。可现在他却看上了另一个小麦肤色的小姑娘,原来男爵终于也是轮流当的。

              比尔盖茨最引人注目的爱好是喜欢乒乓球,他不仅打乒乓球,而且还会去奥运会的现场观看乒乓球比赛。但这位大资本家,显然也中了资本主义的剧毒。他不可能拒绝爱泼斯坦的邀约,就像他不可能拒绝一笔10亿美元的交易。所以,我们可以想象,比尔盖茨和爱泼斯坦双双坐在飞机头等舱的舷窗旁,一边商量着晚会的节目,一边讨价还价。

              如果说美国是一个糟透了的资本主义国家,那英国多少还留着点脸面。英国女王的形象还是很正面的,至少她没有绯闻。但安德鲁王子却给这个人文主义鼎盛之国抹了黑。就好像表哥到表弟家里过暑假,终于犯了点不可饶恕的错误一样。安德鲁王子据说是爱泼斯坦最忠实的客户,原谅他吧,他自己都还是个孩子。真正应该谴责的是爱泼斯坦的教唆,和英女王的放纵。

            罗马天主教从来都不缺乏丑闻,特别是恋童癖,传统深厚。但教宗亲自下场表演,还是首次。到底方济各有没有去过萝莉岛,有没有接受过性招待,我觉得需要查明。这些天主教教士们,他们告诉世人自己奉行不婚原则,终生奉献给上帝。哪知道转过身,在他们的卧室里就找到了一只小男孩的袜子。如果这样,那他们还不如加入新教,正大光明的找个伴侣,反倒远没有这么恶心。

                我多年前看过一部有名的电影叫做《阿甘正传》,主演就是演技派帅哥汤姆汉克斯。那个时候汤姆汉克斯还很年轻,而且特别的淳朴。那个深邃的蓝眼睛,高高的挺鼻梁,尖下巴,薄嘴唇,是一代人的偶像。这么一个邻家帅哥,也是玩弄小姑娘的恋童癖?我实在很难相信,毕竟汤姆汉克斯的形象远比那些美国总统正面多了。

          我觉得爱泼斯坦有一种神秘的力量,他能够把一切美好的东西摔个稀巴烂。就好像汤姆汉克斯一样,他原是我小时候的男神,现在却成为了一个性犯罪者,这简直荒谬。难道时间真的能改变一个人,把一个青涩害羞的英俊少年,变成一个老吃老做的糟老头子?我不知道,我也不愿意知道。我只希望汤姆汉克斯还是我记忆中最初的那个样子,蓝眼睛,高鼻子,一笑起来,整个世界都明亮了。

          至于莱昂纳多,这个人很有意思。在我列举的人里面,他是唯一一个我不相信去过萝莉岛的人。为什么呢?因为莱昂纳多非常的正直而且理想化,我觉得一个充分正直并且理想主义的人不应该也不会是去萝莉岛的人。当爱泼斯坦邀请莱昂纳多的时候,莱昂纳多会找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拒绝,并悄悄给爱泼斯坦的邮箱发一封病毒邮件。

          莱昂纳多和汤姆汉克斯谁更帅?很难说。莱昂纳多有一种少年般的帅气,汤姆汉克斯有一种邻家哥哥似的英挺。所以,他们两个都是大帅哥。我觉得把这两个美国偶像列入萝莉岛的名单,是爱泼斯坦的阴谋。爱泼斯坦的目的是要掀翻以美国为首的资本主义世界大船,进而演化出一种新的社会形态。可惜,爱泼斯坦已经死去,我们再也无法向他亲自求证他的愿望。

              霍金是一个理论物理学家,按理来说他和乔拜登,教宗或者汤姆汉克斯这些人并不是一类人。但资本主义的神奇就在于,当你在资本主义世界功成名就的时候,你就变成了资本主义的明星,而无论你本身是做什么的。霍金到底有没有去过萝莉岛,我实在不太关心。我更愿意相信即便他去了,也是因为好奇和探险。就好像科学家喜欢探索未知世界一样,霍金对爱泼斯坦的神秘岛屿可能多少也有点探索的欲望。

            但这种欲望和恋童癖的欲望不是一回事,它更像是对这个世界本身的着迷和感兴趣。更何况,霍金已经逝世,他去没去过萝莉岛又怎么样呢?我们在翻阅霍金留下的物理学著作的时候,不太可能想到他的这一次探险。瑕不掩瑜,无论霍金是不是犯了一次低级错误,他还是个伟大的科学家,这一点没有人可以否认。

            最后一位是华人世界的大明星周杰伦。我不知道在西方有多少人知道周杰伦,但至少在中国大陆,台湾,香港,新加坡,马来西亚,周杰伦是家喻户晓的名人。周杰伦怎么会和爱泼斯坦搭上关系?这让人觉得奇怪。或许原因就在于周杰伦是一个喜欢旅行的人,他拍过一部旅行综艺节目《周游记》。在节目中,周杰伦会在全世界穿梭,到处巡游和晃荡。

            或许正是因为周杰伦的旅行爱好,使得他在某种机缘巧合下上了爱泼斯坦的名单。话句话说,就算周杰伦真的去过萝莉岛,我也不太愿意相信他接受过幼女的性服务。他更可能只是在岛上喝了一杯咖啡,或者是在海边的沙滩上漫步了一小会儿。所以,周杰伦大概率是一个附带着“上船”的赠品。主角不是他,但他既然来了,也少不得去萝莉岛逛逛。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

                爱泼斯坦的性招待名单彻底揭开了资本主义温情脉脉的面纱,露出了资本主义丑陋狰狞的魔鬼面孔。无论事情最终如何演化,名单上的这些名人最终是被证实有过犯罪行为,还是仅仅是一场乌龙,资本主义的劣根性已经展露无疑。人类一旦失去了信仰和追寻真理的内在动力,就会堕落到魔鬼的宫殿。魔鬼的宫殿有天魔乱舞,也有玉树香花,一旦你把持不住自己,你就会落入魔鬼的圈套,成为它的俘虏和奴仆。

          资本主义是不是也是魔鬼的圈套?如果是。那社会主义难道就不是吗?我漫步在雾气蒙蒙的旧上海,迎面驶过一辆斑驳的老式闷罐公交车。这辆车将驶向哪里?是塞北的长城还是江南的小桥流水?我不知道,我感觉到迷茫和苦闷。忽然,我迎头遇见一个高鼻子洋老头,这个洋老头冲我诡秘一笑,然后隐入一扇沉重的铁门。

            洋老头为什么对我笑?他也想邀请我去萝莉岛吗?可他什么话也没说啊。我在心里思量着洋老头神秘的微笑,然后步入了更浓密的雾中。一缕阳光从吴淞口海平面的上方,照射下来,顷刻之间,把整个上海都点亮了。

2024年1月7日

创建时间: 2024/1/7   10:38

标签: 双龙玉佩

林子

              林子最近见了个网友,见面的当天他们就419了。很多人不知道什么叫419,其实就是英文for   one   night的谐音。同志圈里谁没419过?就好像谁没年轻过啊,419无罪,年轻无罪。

                    见这个网友的时候,是夏天的傍晚,林子走到事先约好的地点——家附近的一栋百货大楼。远远的林子就看见一个穿一件白衬衫,一条老式西裤的20多岁胖呼呼男人,正面无表情的站在百货大楼门口。这个男人不丑,但也说不上有多帅。在QQ上聊天的时候,男人对林子说:“我比一般人长得好看。”但面前这个男人的长相还是微微让林子有点失望。

                      林子是大学生,入圈有2年了。虽然不能说阅人无数,但圈里的魑魅魍魉还是见识过不少。眼前的这个男人明显就是那种闷骚型的,表面上一脸正经,实际上乱得很,这种人林子是见过的。男人一见林子,呆住了:“你好帅,没想到你这么帅。”林子对这样的赞美向来喜欢,心里一下就乐开了花,随即忽略了对男人外貌的小嫌弃。

                两个人沿着街道边走边聊天,男人很健谈,几句话就让林子对他放下了戒备。男人说:“我们去开房吧,前面有一家很干净的酒店。”林子没有拒绝,本来在网上就说好419的。房间里灯光昏暗,沐浴间里热水哗哗的流着,男人正在里面洗澡,林子躺在床上等着男人来亲热。忽然林子觉得有一点心情黯淡,就好像这个世界很荒谬。自己赤身裸体的躺在床上等着和一个第一次见面的男人亲密接触,这是不是有点太古怪,太放纵了?

                还没等林子想清楚,男人就从沐浴间出来了,男人洗澡很快。看见林子赤条条的躺在床上,男人笑了起来:“你很性感,真的,你很性感。”林子没有笑,只是顺从的翻过身来,示意男人靠近。林子需要性,林子是个21岁的大学生,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他需要男人来激起自己灵魂中最原始的快感。于是,两个人像两条蛇一样,纠缠到了一起。

                  波是这个城市的土著,他打小就在这座城市读小学,中学,一直到大学。波很聪明,他是那种学习上有聪明劲,生活上也机灵的人。所以,很小的时候,波的爸爸妈妈就对他很放心。波妈妈说:“这个小孩啊,有主意,以后我们都要听他的啦。”波听到不喜不怒的,只是拍拍胸脯,表示妈妈的眼光没有错。

              中学毕业,波顺利的考入一所重点大学,读的是经济专业。波是那种不是特别看重学习,但学习却一点不差的人。所以,波确实是个聪明孩子。更令人印象深刻的是,波的为人处世非常的拿得出手。用社会上不好听的话说,波是那种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油子。

                  波能和所有人处好关系,不管你是个嫉恶如仇的大侠,还是个行事卑鄙的小丑。波都能把你糊弄得舒舒服服,高高兴兴。哪怕波在骂你,你也不会生气,因为波骂得很有艺术性,就好像一边维护着你一边和你玩笑一样。这种说话的技巧,处事的奥妙,一般人学不会,这是童子功,其实很难的。

                大学毕业,波顺风顺水的进入体制内,成了一名公家人。本以为自己就这么在体制内混下去,以后混个一官半职就可以退休养老,哪知道事情在一天下午发生了变化。那天下午,波在办公室照例百无聊赖的看着电脑。突然闯进来一个上访户,上访户一进办公室就破口大骂,随即卧倒在地大哭大闹。

              波走过去不急不徐的说:“你的事我们已经加紧处理了,不信你自己到我的电脑上来看。”上访户本是有心耍赖,哪会去看什么电脑,还是赖在地上打滚。波坐回电脑前面,不经意的说:“哎!你们隔壁的李家已经得了一套三的拆迁房了,你怎么会没有?”

              像哄孩子的一句话一下把上访户惊得跳了起来,她立即凑到电脑前看那一套三。波不生气也不嘲笑,只是说:“快看,快看,是不是就是这个,你们隔壁李家的。”上访户眼珠子都快出来了,到处寻找着李家的一套三。波用鼠标点点电脑屏幕:“看吧,这就是你们家的诉求,已经发工单加紧处理了。有的,该有的都会有的。李家一套三,你们家难道还会是一套二啊?”

            上访户被波不惊不乍的气势给镇住了,不再哭闹,坐到办公室的沙发上发呆。波对着隔壁喊起来:“王大姐的拆迁房办好没有,我这里有客人等着呢!”上访户本来一脸恼怒的脸上,渐渐有了点血色,似乎还难得的那么笑了一下。

郭恒

              郭恒是个残疾孩子,他因为得小儿麻痹症,从小就落下残疾。自打郭恒记事以来就坐在轮椅上,需要爸爸妈妈服侍。上小学的时候,妈妈推着郭恒和班主任老师聊了好久。班主任说:“他上厕所怎么办,我不可能天天去抱他吧。”妈妈说:“没事,我守在他旁边,我抱他上厕所。”班主任老师叹口气:“好吧,既然你们一定要让他上普通小学,就试试吧。”

                从此,郭恒就在妈妈的陪伴下上起了小学,后来妈妈不再到学校来,因为郭恒认识了很多的小伙伴。这些小伙伴会帮助郭恒上厕所,他们推啊,扶啊,扛啊,背啊,牵啊,把郭恒送到厕所里去。郭恒也善良,因为害怕麻烦小伙伴,早上就故意不喝水,减少上厕所的次数。就这样帮帮带带的,郭恒一路从小学读到高中。

                郭恒也很争气,成绩很稳定,常常成为班主任在全班表扬的标兵。班主任说:“你们看看郭恒,腿脚不方便,坚持上学,成绩还很好,这不就是新时代自强不息的学习榜样吗?”所以班主任亲点郭恒当班里的学习委员,从此郭恒学习更用功了,成绩稳步上升。

            高考的时候,郭恒发挥一般,考上一所二本学校。妈妈叹口气:“还得大学同学继续帮你哟,要不你怎么去住校啊。”良善人自有天助,郭恒一住进学校就认识了唐。唐是个高高大大的小伙子,很热情。唐拍拍胸脯对郭恒妈妈说:“阿姨,您放心吧,郭恒我来帮他,保证上课,吃饭,洗澡上厕所都方便。”郭恒妈妈欣慰的笑道:“我们家郭恒是有福的,老是遇到你们这些好同学。”

              郭恒从此开始他的大学生活,别看郭恒是个残疾人,其实很内秀,什么诗歌,小说,电影,音乐,体育比赛,郭恒一样不落下。郭恒的大学生活很快乐,他和宿舍同学的关系都很好。特别是唐,郭恒一想到他,就会露出一丝甜蜜的微笑,好像心里面有蜜一样。

              郭恒也觉得自己和其他同学有点不一样,其他同学喜欢谈论班上的女生。他们起哄漂亮女生,嘲笑丑女生,可郭恒从来不参与这些对女生的谈论。他只会悄悄拿出一张苏有朋的明星照,仔细的看看。然后整整齐齐的把苏有朋贴在自己的书桌边上,天天陪着自己。

林子

                  认识了波以后,林子觉得自己的天地焕然一新。他会在下课后约波去酒吧喝酒,或者和波在午夜的街头游荡。波只比林子大六岁,其实也是年轻人。两个年轻人在一起有聊不完的话题,他们从彼此的爱好,聊到读书时的女同学,还有未来的打算。林子问波:“你会结婚吗?”波说:“会!”林子做出要哭的样子:“和谁结婚?”波淡然的说:“和你。”林子马上喜笑颜开。

                          有一天,波对林子说:“我见了一个帅哥。”“帅哥?你见他做什么?”波把林子搂进怀里:“就是在QQ上很聊得来,所以见见啊,就好像我们俩一样。”林子有一点灰心:“你们见面做了什么?”波嘻嘻一笑:“我去他家里了。”“你去他家里了?”林子惊讶的叫起来,然后脑子短路一样问出一句很没有水平的话:“他真的长得帅吗?”

                  波哈哈一笑:“和你一样帅。”林子急了:“你们做了什么?”波开起玩笑:“我们那个了。”林子几乎都要哭出来。波马上把林子搂得更紧了:“傻瓜,骗你的。我没见什么帅哥。有了你,我还要什么帅哥啊。”林子破涕为笑:“老夫老妻了,你还没个正经!”

                  林子和波有一搭没一搭的躺在床上聊天。林子正在考研,他是跨专业考法律硕士,最近一段时间都在专研民法,刑法什么的。林子对波说:“你知道汉谟拉比法典吗?那上面刻的法律,被认为是神的旨意。”波说:“你怎么什么都知道。”林子笑了起来:“我喜欢学文科,这些知识我打小就知道。”波的脸上透出一丝兴奋的神情,他把林子紧紧抱住,“啵”的一声狠狠亲了林子一口,好像林子是个宝贝疙瘩似的。

                    上访户走了以后,波继续在电脑上整理文件。其实没什么可整理的,不过是混混时间。隔壁办公室打扫卫生的陈大爷突然走进来,他是目送上访户离开的。陈大爷微微点点头,对波说:“小波同志,你有27,8了吧,怎么还没找个女朋友啊?”波说:“我有女朋友。”陈大爷露出一脸嫌弃的样子:“你们这些机关小同志啊,个人的婚姻大事要抓紧啊。我在这里几十年,什么没见过。”

                  波历来是个聪明人,何况他早就觉得这个打扫卫生的陈大爷不可等闲观之。波打蛇随棍的说:“陈大爷,要不你给我介绍一个?”陈大爷嘿嘿一笑:“可以啊,就是你不要嫌弃的好。”波越听越觉得有意思,马上接到:“不嫌弃,不嫌弃。我就要陈大爷给我介绍,别人介绍的我都不要。”

            陈大爷笑得更欢乐了,他说:“这样,你给我沏一杯茶去,不然我为什么要给你介绍女朋友。”波二话不说,起身拿起一个干净茶杯,去给陈大爷沏了一杯茶:“陈大爷,上好的碧潭飘雪。平时我都不敢喝的,怕被纪委的同志看到。”陈大爷接过茶杯,虚起眼睛盯着波看了一会儿,然后摇摇头,接着又点点头。

          机关里都在传陈大爷给小波介绍对象了,有的说:“小波不是有对象吗?听说都快结婚了,怎么又介绍?”另一个就说:“听说介绍的是陈大爷的乡下侄女,大美女。波看了一眼就喜欢上了,于是以前那个就吹啦”谈论的人摇摇头:“现在这些小同志啊,花花事儿可真不少。哪像我们以前,第一次见面就结婚了。”

            话是这么说的,可一年以后,波还是和他以前那个女朋友结婚了。结婚的时候,请了办公室所有同事,连陈大爷都去了。婚礼上,波牵着新娘的手,跪下给新娘戴上戒指。全场掌声雷动,新娘幸福的眼泪都出来了。陈大爷坐在席上,夹了一块红烧肉,悠闲的咀嚼着,似乎世上没有比这一块红烧肉更好吃的东西。

郭恒

              那天郭恒在网络聊天室里闲聊,突然出现一只海鸥给他打招呼:“你好!”“你是谁?”郭恒疑惑的问。海鸥说:“你找什么,我找个在一起的朋友。”郭恒点点头:“我也找朋友,但你想清楚了,我是个残疾人。”海鸥发来一个微笑的表情:“残疾人怎么了,残疾人不能找朋友吗?我就喜欢残疾人。”

              郭恒因为双腿残疾的事,不太敢在聊天室约人见面。他害怕别人一看见他坐在轮椅上,扭头就走,那自己就太没面子了。但这只海鸥似乎很靠谱,不仅明确说自己喜欢残疾人,还非常的热情大气。于是,郭恒破例说:“你要来见我,就到我们宿舍来,我们宿舍现在放假只有我一个人。”“好。”海鸥一口答应。

              过了一个小时,一个胖乎乎正脸正鼻,潇潇洒洒的小伙子出现在郭恒面前。郭恒觉得他远没有苏有朋那么帅,但却比苏有朋更有气质。小伙子说:“我叫波,现在在银行工作。”两个人一五一十的自报家门,没想到还聊得很投机。波是那种自来熟的人,和谁几句话都能说到一块儿去。再说波也读过大学的,对大学生活非常熟悉,于是和郭恒相谈甚欢。

                突然,波对郭恒说:“我看看你的腿,你是怎么残疾的,残疾程度有多重。”说着,波轻轻抬起郭恒的腿。郭恒自然而然的把手搭在波的肩上。波开始给郭恒残疾的双腿做按摩,他用手指重重的按压郭恒僵硬的肌肉。按着按着,两个人的嘴凑到了一起,于是开始接吻。

              波的口腔很干净,有一股阳光的味道。郭恒的口腔也很干净,有一种漱口水的香气。两个人痴迷的吸吮着对方的口腔,好像要从对方那里得到生命的能量。波轻轻把郭恒抱到床上,波真的看重残疾人,他的动作一点不粗野。波试探性的摆好郭恒的腿,问他:“疼吗?”郭恒摇摇头:“不疼,很好。”

          在多次摆位置,找姿势之后,波终于如愿以偿的得到了郭恒。郭恒转过头对波说:“哥,我是第一次。”波用嘴封住郭恒的嘴:“不用说了,我知道。”郭恒甜甜的笑了起来,好像进入了一片透着阳光,露着沙滩的金色海滩,而波就是一只飞翔在海滩之上的白色海鸥。

2024年1月8日

创建时间: 2024/1/8   12:17

标签: 从太平天国说起

          最近看见一则新闻,说洪秀全的拜上帝教被梵蒂冈承认。这实在让人有点意外,毕竟洪秀全的基督信仰一直以来是被西方视为异端的,更何况洪秀全早已作古,怎么又提起这个死人呢?也许奥妙就在于,正因为洪秀全的太平天国运动早已是昨日黄花,所以现在承认他,把他纳入基督教大家庭不仅无害,反而有趣,我想是这个原因。

          清末的太平天国运动沉重打击了清政府的统治,但也给普通中国人民带来了深重的灾难。马克思说太平天国是魔鬼,这是因为他看见了太平天国给这个古老国家带来的巨大冲击。但反过来说,这次运动也是一场消除沉疴,改革启蒙,唤醒民众的有正面意义的农民起义。

            清末外强环视,政府腐败,满清的统治出现巨大危机。正是在这样一种内忧外患的局面下,太平天国运动开始了。洪秀全创立拜上帝教,传播他的基督信仰,并组织贫苦劳动人们起义造反,推翻满清的腐朽统治。这本来是一件好事,但可惜的是这次运动没有得到更多普通劳动人民的支持和参与。

              在当时,虽然加入太平天国运动的贫苦人不少,但实际上更多的人持一种怀疑观望的态度。大多数普通中国人知道清政府的腐败无能,但对太平天国这样的农民起义还是反对的,甚至是恐惧的。中国历史上有太多次农民起义,没有一次成功过。陈胜吴广,黄巾军,瓦岗军,还有那个著名的水泊梁山,最后的结局都是失败。所以,聪明的中国人对太平天国这样的农民起义从骨子里保持怀疑,他们更相信政府,哪怕这个政府已经摇摇欲坠。

            奇妙的是洪秀全的太平天国运动和以往的农民起义有点区别,因为他引入了西方的基督教。凡是加入太平军的民众,都会入拜上帝教,成为教民。也就是说太平天国运动带有一定的宗教战争的意味,它和以往中国农民起义没有宗教指引还不一样,它有政教合一的影子。

            洪秀全无论如何还是聪明的,他知道没有一种思想上的革命是不可能推翻“正统”的满清政府的。但怎么才能发起一场思想革命呢?他看到了西方的基督教,毕竟基督教在西方非常的成功,甚至很多西方国家本身就是基督教国家。那中国可不可以走相同的一条道路,用崇拜上帝来取代清政府的金瓯永固?

              以现代的目光回溯太平天国时代,你不得不说洪秀全很有想法。既然古老的中国已经被封建制度围困得水泼不进,那么可不可以用西方的基督教文明来改造中国?答案是肯定的,这条路是走得通的。为什么这么说?太平天国不是失败了吗?听我慢慢道来。

              太平天国之所以失败,不在于它采取的基督教文明改造中国的道路,还在于他实际上没有一以贯之的坚持这条道路。反而是越走越走向了封建主义,走向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洪秀全看见了基督教的高尚,但他没有深刻的觉察到资本主义的核心价值观:民主,自由,平等,博爱,重商主义,技术革命和财产私有。

            就好像一个孩子看见一块奶油蛋糕上点缀着一颗草莓,他觉得很好看,于是拿起来吃了。但这个倒霉孩子却没有发觉草莓下面还有一大块上好的奶油蛋糕,所以这个只吃了一颗草莓的孩子最后饿死了。洪秀全就是这样一个只看见奶油蛋糕上草莓的人,他想让中国变得和草莓一样漂亮好看,但最终他丢弃了大蛋糕,使得中国饿殍满地,民不聊生。

                这么说的话,洪秀全的聪明仍是很有限的。真的有智慧的话,应该拿准资本主义的核心要素:民主普选,社会自由,人人平等,博爱善良,重视商业,技术革新,财产私有。资本主义这块大蛋糕,洪秀全没有吃到,这是最可惜的事情。其实,有了蛋糕,哪里找不到一颗草莓呢?所以丢了西瓜,捡了芝麻,最终失败。

              洪秀全当上天王以后,完全模仿起了皇帝的做派,封官鬻爵,大造宫室,清除异己,独揽大权,三宫六院,奴仆随身。这哪里有一点点现代文明社会的痕迹,搞了半天,信仰基督教的洪天王还是想当皇帝,还是想金瓯永固,还是想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那太平天国和清政府有什么区别呢?区别仅仅在于一个散发,一个留辫子,本质上不是一回事吗。

              基督教是好的,但仅仅凭基督教拯救不了腐朽的旧中国。关键还要有一个先进的社会制度,这个社会制度是顺应生产力的,也是促进生产力的。太平天国之所以失败就在于它没有找到这么一个符合中国实际情况的社会制度。太平天国以为可以用宗教来麻痹人民,蛊惑人民,但最终它发现宗教并不是万能的。宗教只是宗教,宗教只是一种信仰,人不能仅凭宗教生活,人还是需要点实实在在的权利,物质和尊严。

                太平天国失败了,但不久之后的另一场农民起义却成功了。这个农民起义就是伟人领导的红色革命,新中国建立后,红色革命家的名字传遍大江南北,大有重建凌烟阁之意。为什么红色革命成功了呢?红色革命也没有传播资本主义普世价值那一套啊,怎么它反而登上了中国的历史舞台呢?

            打个不严谨的比喻,红色革命就是奶油蛋糕上那一层浮在表面的奶油。旧中国大烟娼妓,民不聊生,中国人面黄肌瘦,伤痕累累,遍身创痕,流血不止。伟人机敏的用奶油喂饿成竹竿的穷苦中国人,然后再用奶油敷在中国人流血的伤口上。于是,中国人第一次尝到了奶油的滋味,而且血也止住了。

        一时之间,天光大动。伟人啊!圣人啊!救世主啊!大救星啊!红太阳啊!舵手啊!中国人把凡是想得到的优美词汇都送给了伟人。谁叫他让我们吃到了奶油呢?谁叫他用奶油敷住了我们流血的伤口呢?所以,我们崇拜他,我们敬仰他,这毫无问题。更关键的在于,伟人不是洪秀全。他没有走封建主义当皇帝的老路,他引入了同样是西方创造的一种制度——社会主义。这是不是比太平天国创立拜上帝教,最后却登上龙庭到底高级了很多呢?

                但是中国人的消化能力很强,一块两块奶油很快就到爪哇国去了,中国人的肚子饿的咕咕直叫。当中国人都以为从此过上天天吃白米大馍馍的幸福生活的时候,有一天他们忽然发觉粮食不够吃了。奶油呢?继续给我们奶油!可惜奶油只有那么多,舔光了也就没有了。我们始终没有真正吃到那块诱人香甜热量高高的大蛋糕。

            洪秀全九泉之下笑了起来,伟人到底又比我高明多少呢?我们无暇写文章去批判那个早已作古的宗教狂,我们急需解决吃饭的问题!伟人摇摇头:“走资派还在走!死性不改!”死性不改的大走资派邓小平被发配江西,中国陷入了另一种宗教狂热当中。这个宗教叫作马教,恰好就是当年痛斥太平天国是魔鬼的马克思所创立的。

            10多年前,我坐火车去南京。路上遇到一对老夫妇,老夫妇和我攀谈起来。我问他们:“文革的时候治安怎么办啊?不全乱套了吗?”老夫妇中的老头子说:“不乱,造反派红卫兵要管的。”我有感而发:“那个时代很迷离啊。”老头子诡秘的笑笑:“那个时候我就知道,有个人不死中国好不了的。”我感到一阵忧郁,但又恍惚觉得老头子说得有道理。

            很快,伟人知趣的死去了。有人说49年之后,伟人唯一做对的事就是在80年代到来之前,自己死掉了。我不想去详细探究说这个话的人的内心感受和人生际遇,但我想这句话总也算是他的心声。伟人西去后,死不悔改的邓小平从江西回到北京,接管了红色中国,从此中国开始走上一条特色社会主义之路。

            什么叫特色社会主义之路呢?有的人简单的概括为政治上社会主义,经济上资本主义。这么说真有点道理。中国在80年代开始的时候,进行了一系列经济改革并取得成效,人民的吃饭问题很快就解决了。但政治上却故步自封,冥顽不化,人民的民主自由平等诉求长期得不到合理纾解。

            回转头想,特色社会主义是不是让我们中国人吃到了那块我们一直想吃,但一直没吃到的大蛋糕呢?我们是又被糊弄了吃了一颗草莓,还是又舔了一口奶油呢?公平的说,那块大蛋糕即便我们没有尽享,但多少尝到了点滋味。就好像嘴馋的小孩子还没等到蛋糕端上餐桌,自己就掰了一块吃了起来。

            无论如何,我们还是吃到了点蛋糕的,不然我们不可能住在100多平米的都市大平层里,出门就打的,外卖骑手勤勤恳恳的为我们送来晚餐,美国日本韩国任由我们到处逛,吃腻了中国菜,还可以去异国风味的大餐馆开开洋荤。蛋糕我们是吃到了的,哪怕离敞开肚子吃还有相当长一段距离。

                  现在的问题是当特色社会主义为我们挖来的那一块蛋糕吃尽以后,我们该怎么办?我们是继续期望特色食指大动再为我们挖一大块蛋糕呢,还是抛弃这个不土不洋的玩意,真正把属于我们的大蛋糕端上餐桌。这是一个问题,而解决的方案就在我们当下每天的生活中。

                我们现在已经进入了一个黑暗的时代,我这么说相信反对的人不多。我们已经沉沦到一口灰暗阴森的地井之中,看不见太阳,也看不见月亮。所以,稍微有辨识力的国人都应该知道,特色的红利已然消耗殆尽。我们急需改革,我们急需得到真正资本主义的红利,而不是隔靴搔痒的弄个特色来糊弄中国人。

            换句话说,现在是该我们中国人的大蛋糕端上餐桌的时候了。洪秀全的草莓我们吃了,伟人的奶油我们吃了,特色的边角余料我们也吃了,现在是到我们吃正餐的时候了!把奶油蛋糕端上来,连同上面的草莓,连同敷边的奶油,还有我们吃惯了的边角余料,都一起给我们端上来!我们要饱餐一顿,我们要吃个胡吃海塞,我们要吃个痛快淋漓。

          记得,千万不要再用蛋糕边角来糊弄我们。我们要的是中间那块裹着布丁,果酱,蜂蜜,饴糖和慕斯的真正的大蛋糕!这块大蛋糕的内涵到底是什么呢?还是那一句话,就是我前面说的资本主义的民主普选,社会自由,人人平等,博爱善良,重视商业,技术革新,财产私有等等一系列普世价值。我们要的就是这个,这就是我们中国人几千年来想得到而始终没有得到的神的礼物。

              我们能够成功吗?我们能够从草莓,奶油,边角余料升级成大蛋糕吗?我想希望和契机不仅存在,并且广泛存在。就好像现在的中国,昏昏暗暗,阴阴森森,但只要有一个英雄手持光明的火炬,振臂一呼,又怎么会不应者如云呢?我们都是向往光的,我们都是向往神的幸福的。不要低估了我们对美好光明的憧憬,我们始终向阳而生。

                据说洪秀全的儿子洪天贵福被抓后,写了一大份认罪书,里面没少恭维“清妖”,但最终还是被凌迟处死。这样的悲剧还能再演吗?再演的话,马克思会不会从坟里爬出来,然后写一篇100万字的讨檄文,把中国人的祖宗十八代都骂个遍?我想与其讨骂,不如我们老老实实的在家享受我们久违了的大蛋糕,这样是不是更美好一点呢?

                文尽意长,言犹在耳。洪秀全也好,伟人也好,邓小平也好,他们如果还没有堕落到损人不利己的话,他们会支持我们吃大蛋糕的。我始终相信这一点,我始终相信这些历史上的名人有他们的光辉之处,我对中国人还保有最基本的信心。那么,大蛋糕招起了手,你们是否闻到了蛋糕的香甜。

              烤箱的指针指向0度,我们的大餐正式出炉。你们还在等待什么?

2024年1月9日

创建时间: 2024/1/9   9:52

标签: 天涯谜警(一)

              那天傍晚的时候,天气阴沉,我一个人躺在沙发上刷天涯论坛。刷着刷着,我点开一个帖子,这个帖子的内容一下吸引住了我。这个帖子是一个警察发的,说真的,在天涯论坛上还很少看见警察发帖,似乎他们这些公家人都敝帚自珍,羞于见人。   以下是警察发的帖子:

                我是大连的一名人民警察,我尽忠职守,公正不阿,但在体制内我立不住脚,所有人都在排挤我。那天,我去查办一个邪教团伙的聚会,刚到门口就看见大门上贴着一张咒语:“公检法者,入必死!”本来我是在同事后面的,但同事却闪到了一边,于是我一脚把铁门踹开。房间里的邪教团伙成员老鼠般四下逃窜,我一个箭步冲上去把一个戴着古怪帽子的老头子抓住了。

                同事叫嚷起来:“老头子是主犯,别让他跑了!”我用力扭住老头子的手臂,老头子发出痛苦的呻吟声。有几个还没有跑的邪教成员发出惊恐的叫声:“魔鬼,魔鬼!”我狠狠瞪了他们一眼:“你们才是魔鬼!”后面支援上来的同事把剩下的几个邪教成员一并抓获,我们大获全胜,满载而归。

                回去的路上,我一直扭着老头子的手。老头子用一种奇异的腔调说:“我渴了,我要喝水。”我随身刚好带着一瓶警用矿泉水,但我不打算给这个邪教头子喝。于是,我呵斥他:“老实点!少搞事!”旁边的一个同事似乎有点动容,他把他的矿泉水拿给老头子喝了几口。老头子大口大口的喝着水,喃喃自语起来,听不清说的什么。

                审讯很快就结束了,案情并不复杂,这是一个以基督教为幌子的家庭教会,其实就是邪教。老头子被判刑三年,其他的团伙成员也各得其刑,案子圆满结束。我开始把精力用到下一个案子上,这个案子是一个离婚财产保全案,女方控诉男方转移财产,要让自己人财两空。这个案子就是个简单的民事纠纷,我感到一阵轻松。

                  我有个女朋友叫惠,惠家里可不简单,惠爸爸是我们市的市委常委,妥妥的一方大员。派出所的同事都说我是鲤鱼跳龙门的金龟婿,有这么个老丈人,将来还不得当个分局长啊?我其实有点不好意思,我和惠是真心相爱的,并不在乎他爸爸是谁。再说,我也没想过要当什么分局长,我只想做好自己手面上的工作,成为一名合格的人民警察。

                事情的转折发生在我查办邪教案的三个月之后。那天中午吃饭的时候,我们派出所的所长说:“上次盗窃案遗失的三万块钱,你们找到没有?”我刚想接话,同事小李说:“我有线人说,是我们派出所的某位同志把钱咪西了!”我一听火就冒了起来。这个案子是我负责的,这不就是在说我吃黑钱吗?再说,我和小李素来不对付,他这是在损害我的名誉呢!

              我走上去猛的推了小李一把:“你小子满嘴胡说,再诬陷我,小心我揍你!”小李突然做出很委屈的样子:“胡哥,你怎么了?我说的是老唐!”我一转头,看见老唐扭扭捏捏的辩解到:“没有证据,不兴这么说的。”所长面色凝重的走过来拍拍我的肩旁:“小胡,你最近太辛苦了,注意休息。”

                  几天后,惠爸爸约我到家里吃团圆饭。惠爸爸把他们家七大姑八大姨全都请来了,好家伙,一屋子男男女女。正在吃晚饭的时候,惠的一个姨妈突然叫了起来:“我的金项链呢?”全家都惊惶起来,于是帮着一起找金项链。我是警察,自然最积极。钻桌子,站椅子的帮着找金项链。不经意间,我一摸自己的衬衣口袋,一条金链子赫然放在里面。我吓出一身冷汗,心里狂跳不已。

                我想肯定是有人栽赃陷害我,而且是在未婚妻家里陷害我,太恶毒了。我全身汗都出来了,但我不能吱声啊,说金项链在我口袋里,这怎么解释也解释不清楚啊。我一边憋住汗,一边帮着众人寻找,终于无果。姨妈嘟嘟囔囔的回家了,走的时候说:“遇到鬼了!好好的金项链怎么会不在了呢,我进门的时候还摸了的。”

                    众人散去后,我觉得我一定得把这件事给惠讲,这件事很严重,有人想栽赃我!于是,我把事情的原委一五一十的告诉给了惠,惠听了也觉得很诧异。她问:“那项链呢?”我说:“在这里!”我掏出上衣口袋的那条“金项链”,哪知道刚掏出来一半,就拿不出来了,“金项链”的一端是连在衬衣纽扣上的。

            惠惊异的说:“这哪是什么金项链,这是你衬衣上的一条装饰链子,你看,是银色的啊。”我一看,是呀,是一条银色的链子,哪是什么金项链。我的脸一下憋红了,说不出话来。惠看我表情紧张的样子,说:“胡哥,你是不是工作太辛苦,心理太紧张了?我听说警察都有这个毛病,这叫职业病。是不是?胡哥?”我说不出话来,心理一阵万马奔腾。我是怎么了,我摸摸自己的头,自己也觉得自己有点毛病。

                事情的高潮发生在我在派出所值夜班的一天深夜,那天晚上,一个老婆婆拉着一个小女孩子到派出所来。老婆婆说:“这个小姑娘是我在路上捡的,好像精神有点问题,送到派出所,你们安置一下。”我听了说:“好”。我给小女孩子拿来方便面和矿泉水,让她自己吃,但小女孩子似乎不饿,只是一个劲的傻笑。

                把小女孩子安顿在隔壁的办公室,我就在值班室里值夜班。到凌晨两点过的时候,我听见隔壁有响动,好像是有两个人在小声说着什么。我走过去一探究竟。刚走到办公室门口,就听见我们所长的声音:“舒服吗?再来一次不?”我一下愣住了。然后我听见小女孩子咯咯咯的笑声:“叔,我还要。”

                  我的脸一下子红了起来,所长竟然在和一个精神病小女孩子亲热。这是严重违反纪律的犯罪行为啊!我稍一迟疑,然后正义感和责任心一下占据了我的大脑顶端,我一把推开门,大喝一声:“你们在做什么!”门一打开,只见小女孩子睡在办公室的临时铺位上,身上搭着一床花被子。

                我的血一下冲上了头,因为我看见小女孩子被子下面还蜷缩着一个人。我一个箭步冲上去,把小女孩子的被子揭开,但我马上就后悔了,因为小女孩子只穿了一条碎花内裤。小女孩子赤身裸体的出现在我的面前,像一条蛇一样惊恐的支起身体瞪大眼睛望着我,而她被子下面的那个“人”竟然只是两个大抱枕。

            其他值夜班的同事听到响声也冲了进来:“胡哥,你在做什么!你还是个人吗!”我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突然我脑子短路一样说:“我听见所长在这里,所以我进来了。”“所长?所长到苏州出差了,三天后才回来呢!”同事打断我的话。我全身无力的颓唐起来,好像身上的一根筋被抽了一样。

              三天后,所长回来了,他没有责怪我。只是说:“小胡确实太辛苦了,他需要休息休息。明天你们带他去医院做个全身体检,趁机休个年假。”第二天,惠也到我们派出所来,同事和惠一起把我带到一家医院。一到门口,我就傻眼了——精神病医院!我想挣脱,同事却死死把我扭住。惠也哭了起来:“胡哥,安静点,没事的,就是做个检查。”

            我哪里安静得下来,我打小学武,同事怎么扭得住我。我一个扫堂腿,一个抱摔,把同事撂倒在地。可我刚想跑,精神病医院的大门却关上了。我使出轻功,飞檐走壁,爬上一面高墙。哪知道这墩墙非常的高,而且表面光滑,我只爬到一半就爬不上去了。

            冲出来7,8个穿白大褂的医生,还有几个拿着绳索的男护工。一个男护工一把拽住我的腿,把我往下拉。这么一个男护工我哪里会放在眼里,脚一蹬,把男护工踹翻在地。剩下的医生和护工一拥而上,把我团团围住。我觉得腿上蚊子咬一样,感觉到一麻,然后就渐渐失去了知觉。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才慢慢醒了过来。我醒过来的时候,发觉自己躺在一间单人病房内,手脚被绑得严严实实,身下是一架牢固的铁质病床。我恍惚听见外面走廊上惠和所长说话的声音。惠说:“所长,胡哥得了这个病,你们不能扔下他不管啊。这个事,还是要靠组织。”

              所长说:“放心吧,小惠同志,小胡是我们单位的工作先进。得了这个病,我们也心痛啊。你放心,我们一定争取给他评个工伤。医药费,护理费全部公费开支,而且工资照领。以后小胡出院了,还可以继续在公安局领一份薪水。”惠哭得更伤心了:“谢谢所长,有了你们做靠山,胡哥下半辈子就有着落了。”

              我听得一阵恼怒,我想吼叫:“我没病!”但药物的作用让我说不出话来,很快我又陷入了昏迷。专家会诊是一个月之后进行的,那个时候,我已经在被强制服用一种精神病药。我气得说不出话来,精神病医院竟然给一个没病的警官吃精神病药,这是犯罪!但我找不到人抱怨,医生护士都有意无意的躲着我。

                    专家会诊那天,我做足了准备。我要好好痛斥一番医院的胡作非为,并表现出自己的正常:我没病!我一走进会议室,就看见前面坐了一排老老少少的医生。还没等他们说话,我大叫起来:“我没病!你们医院把我关起来是违法的!”为首的一个医生示意我坐下,他似乎对我的这种表现毫不在意。

                医生问我:“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我一愣:“我耳朵没毛病,什么声音都听得到!”专家摇摇头:“你有没有听到别人议论你的声音?”我一下愣住了。我是听到惠和所长议论我的声音啊。我支支吾吾的说:“我不知道你说的什么声音,有人议论就让他们议论。等我出去了,我再找他们算账!”

            医生再次摇摇头:“你有没有觉得有人要害你?”“这个!”我一下说不出话来。我是觉得有人要害我啊,无论是小李,惠的姨妈,还是所长,不都是在害我吗?我怒气上攻,大叫起来:“你们都在陷害我!你们所有人!”我指着医生说:“你们精神病院,还有派出所,还有我女朋友都是一条藤的陷害我,你们是要报复我!”

              一听到我说“报复”两个字。医生的脸上泛起一阵红光:“我们为什么要报复你呢?”我方寸大乱,是啊,他们为什么要报复我呢?我开始结巴起来:“因为,因为我是警察!”医生点点头,转过身对另一个年轻医生说:“典型的迫害妄想。”我急了,大叫起来:“你们不要诬陷我哦,我从小学武术的,一个人打三个不在话下!”医生脸上浮现出一阵得意的微笑,他继续对年轻医生说:“躁狂倾向,自我认知丧失。”

                我是被几个男护工生拉硬拽的扯出会议室的,如果不是被男护工拉着,以及药物的作用,我肯定要上去打那一群正襟危坐的医生。太欺负人了,没病,一定说我有病。男护工拉我出去的时候,我看见那个领头的医生眉头微皱,好像我是一只得了狂犬病的疯狗一样。

                    天涯论坛上的这个帖子到这里就结束了。看完我感觉到一阵迷糊,又有点忧郁。到底这个大连警察是真的疯了呢?还是确实是被陷害的呢?还有他被关在精神病医院,又怎么能在天涯论坛上发帖呢?他这么明目张胆的发帖公开他的身份和单位,不怕社会舆论吗?还有他的单位和精神病院看见他的帖子,难道不会对他打击报复吗?

                我暗暗为这个警察感到担心,从字里行间我能感觉到这个警察是一个耿直的人,他没有那么多花里胡哨的东西,他的性格完全是直的。这么一个耿直警察,却被关进了精神病院,太令人唏嘘了。我关上手机,开始出神。到底这个世界上还有多少我们未知的角落和神秘的领域,而是不是也只有在天涯论坛上才能窥见一斑?

                再次打开手机,我牢牢记住了这个警察的天涯ID,我决定追这个帖子,看看后续他还会不会有新的发帖。窗外吹来一阵秋冬季特有的寒风,伴着外面梧桐树的一股木本气息,我感到一种萧瑟。也许,人的生命本就是这样,自己被别人笑,然后笑别人,最后什么也不笑了,只剩下清清淡淡的袅袅炊烟。

2024年1月9日

创建时间: 2024/1/9   13:38

标签: 天涯谜警(二)

                    自从看见大连那个警察的帖子之后,我开始时不时的关注他的账号,看他还会不会继续发帖。皇天不负有心人,没多久,大连警察又发帖了。帖子的内容如下:

                      住进精神病院以来,我以为自己很快就能出院,哪知道一住就是半年。我开始吵嚷着要出院,但医院根本不予理睬。我去找主治医生,医生说:“让你家属来。”我说:“可我没家属,我是个孤儿,我有个未婚妻可以吗?”“未婚妻?那不可以,法律上也不承认啊。”“那让我们单位来领我出院可不可以?”医生微微沉吟:“也可以,记得叫你们单位负责的来。”

                  我给我们所长打电话:“所长,我是小胡,我没病,即使有病,病也好了。你们来接我出院。”“小胡啊,安安心心养病,工作上的事不用急。你的工资都按时给你打到工资卡上了。”所长语重心长的说。“我不是说工资的事,我要出院!”“这样啊,好好,我来一趟,你在几楼?8楼啊。好好好”所长连声答应。挂断电话,我心里乐开了花,觉得自己马上就能出院了。

                下午的时候,所长果然来了。他把我拉到一间空病房里,态度很好的说:“小胡啊,我想有的事情你可能还不清楚。”“什么事情我不清楚?”我一脸懵。所长说:“你侵吞案款的事和你强奸未遂的事,局上都知道了。我都替你捂着呢!我一口咬定你是个好同志,只不过心理上出了点问题,现在在长期疗养。局上这才勉强不追究你的责任。”我的脑袋一阵轰鸣:“我侵吞案款?我强奸未遂?这是诬陷!这是栽赃!”

                所长看见我跳了起来,拍拍我的肩膀:“小胡啊,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听我的,你就是病了。现在先暂时在这里住着,以后我们转去个条件更好的地方,慢慢疗养。我就不信,钱给够了,那待遇会差吗?我都给医院说了,你要什么,医院都满足。钱的事有组织的,你放心。”

            我暴跳如雷,挥起一拳打在所长脸上:“你这个混蛋!”所长的鼻血立马流了出来。所长捂着鼻子说:“你是病人,我不和你计较。你自己多保重。”说完就想跑。我一把抱住所长:“我们同归于尽!”就好像事先准备好的一样,7,8个保安涌上来,把我按在地下,然后用约束带把我捆在床上。所长转过头看我一眼,叹口气说:“有的事,你慢慢想,慢慢想就想明白了。”

                    这是我最后一次见所长,从此以后我再没有见过他。又在8楼住了三个月,我被转到一家疗养型精神病院。这家精神病院占地很大,有居住区,治疗区,还有康复区,几栋楼中间还有一个大大的院子,可以自由活动,条件比8楼好得多。唯一没有区别的是还是不能出门,精神病院四周都用高高的围墙围得水泄不通。

              所长果然没有食言,他给我找了一个长期护工,专门护理我的生活。工资卡也给了我,按月都可以领到一笔公安局发的基本工资。我的生活进入一个相对稳定的状态,但我最珍惜最可贵的自由却从此没有了。这家精神病院的医生似乎不太在意我的病情好坏,他们更多的是问我:“吃得好不好?睡得好不好?住得舒服不舒服?”

              我一和医生说:“我没病”或者是“我病好了。”医生就开始打哈哈。“没病啊?没病为什么住这里?病好了啊?那是好事啊,住着更舒心啦。”我每天都要吃氯氮平,据说这是所长亲自给医生打的招呼,用好药,贵药,副作用少的药。医生说:“氯氮平是好药啊,有的家里困难的病人想吃还吃不起呢。”

                精神病院的生活平静如水,时间流逝得好像快马跑步一样,一晃我就在里面住了三年了。惠来看过我几次,但她每次来我都和她吵架,渐渐的她也来得少了。后来听说她结婚了,老公是她爸爸的一个下属。我对惠绝了心思,我觉得惠就是个本不属于我的女人,她只是偶然的出现在我的生活中。而且这个偶然非常的荒谬,甚至古怪。

                有的和蔼的医生会问起我的身世:“小胡啊,怎么没有家里人来看你呢?”我说:“我是个孤儿,从小无父无母的,跟着伯伯长大。伯伯现在已经去世,我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亲人了。”医生听到就会感慨一番。末了还是老一套的说:“幸亏你单位好,什么都单位替你挡了。你就安安心心住着吧。想吃什么,叫老赵给你买。”

              老赵是所长给我请的护工,一个50多岁的老头子。人很精干,什么都能做。洗衣服,洗床单,端饭送水都不劳我操心。有的时候吃腻了医院食堂寡淡的饭菜,我就会叫老赵去医院外面给我买加菜,什么卤猪蹄,卤猪肉,酱肘子,冒鸭子,可乐,雪碧,牛奶,要什么有什么。

          心情好的时候,我也会分一点给老赵吃。老赵也不拒绝,我给他什么他就吃什么,但自己从来不主动要。在精神病院里最难打发的是时间,那个时候,没有智能手机,没有电脑,唯一的娱乐就是看电视。但电视看来看去,也看厌烦了。于是就和其他病人玩,打乒乓球,打扑克,下象棋,吹牛,或者就什么都不做,彼此伴着坐在一起养精神。

            随着生活进入一个稳定的状态,我的生理需要开始强烈起来。那个时候,我还是个20多岁的小伙子,就这么一个人实在难熬。精神病院里面是这样的,女病人和男病人虽然能够接触,但住的地方却是分开的,平时见面的时候不多。更多的其实是同性病人之间的互动和玩闹。

            有一次医院来了一个小孩子,看起来才17,8岁,干干净净,漂漂亮亮的。最开始他没有引起我的注意,但我隐约发觉他看我的眼神很不一般,好像有一团火一样。吃过晚饭,大家在院子里散步的时候,17,8岁的小孩子跟在我的屁股后面转。我转过身问他:“你做什么?有路自己走。”

              小孩子谄媚的笑一下:“哥,我觉得你很帅。”其实我真的蛮帅的,一米8的大个头,警察出身能不帅吗?我轻蔑的问他:“帅怎么了。关你什么事。”小孩子笑得更起劲了:“哥,我喜欢你。”我吓了一跳。随即我想到他可能是个同性恋,其实精神病院里永远不缺少同性恋,就好像同性恋天然的和精神病院有某种内在联系似的。

              小孩子突然放肆的靠在我的肩膀上,我的手正好搭在他的屁股上。他的屁股很圆很翘,摸着很有质感。我的身体一下起了化学反应,下身搭起了帐篷。小孩子转过头要和我接吻。我可能是禁欲太久,需要发泄,于是我也和他吻了起来。他的口腔很甜,有一种温润的湿感。

              这是我第一次和同性做爱,从此一发不可收拾。小孩子很快出院了,但我的同性恋寻爱史却从此开始。和我长期保持关系的病人就有4,5个,这4,5个里面有老头子也是20来岁的年轻人。而且我还在不断寻找新的发泄对象,每次一有年轻漂亮的男病人入院,我就会去试探他们,结果往往另人吃惊。你永远想不到,怎么精神病院里会有那么多同性恋者,多到超过你的想象。精神病院变成了我的寻欢场。

2024年1月10日

创建时间: 2024/1/10   10:57

标签: 天涯谜警(三)

                  看完大连警察的天涯帖,我感觉很震惊。就好像突然打开了一扇古怪的窗户,让我看见了另一个灰暗的世界一样。我的心情是忧郁的,情绪是低落的,但同时又对大连警察有一种深深的同情和好奇。他为什么会沦落到如此地步,他又怎么会是个孤儿呢?谁又会和一个孤儿过意不去,恶意陷害呢?带着种种疑问,我看到大连警察发的第三个帖子。原帖如下:

                  那个人说什么定于一尊,什么叫定于一尊?一尊,是不是就是天皇老子?是不是就是普天之下,唯我独尊?要当皇帝,搞张勋复辟就明说,玩什么虚的!共产党实行的是民主集中制,不是一言堂,不是个人崇拜。怎么就要一锤定音呢?还要不要人说话?不要人说话,干脆道路以目。

              这个帖子很短,就这么几句话,但看完吓出我一身冷汗。且不说大连警察是公务员,即便是个普通人在网上公然发表这种“妄议”也是要被查办的。要知道,在现在的中国,你骂谁都可以,就是不能骂一尊啊。我觉得大连警察是不是精神上确实出了点什么问题,要不然他怎么会如此大胆,如此不知天高地厚呢?

                再说,他说的那些道理并不是什么稀奇理论,只是大家都不敢说而已。他犯得着把这些大家都不愿说,不敢说的话从自己口中说出来吗?他难道不知道枪打出头鸟吗?我继续看下面的评论,非常的有意思。有的网友回:“牢骚太盛防肠断,风物长宜放眼量。”有的网友回:“你不怕把你的工资卡没收了吗?”还有的说:“精神病儿童就是思路宽。”

                大连警察并不在意网友的冷嘲热讽。他没有反驳网友的话,而是继续写到:“我们中国缺的就是民主自由,现在我们在走老路,在走回头路。再不猛然惊醒,恐怕就要文革重演了。”网友的回复一个比一个精彩:“关你什么事,各人干各人的。”又有的说:“中央知道你的事了吗?怎么还没把你抓进去。”

                    原来这个时候大连警察已经暂时出院了,至于他住在哪里,网友们并不知道。大连警察并不理会网友的质疑,他继续发帖:

                    医院就是共济会的屠宰场,医生就是白色魔鬼。这个世界是个被共济会统治的黑暗帝国,帝国的中心在一个岛上。共济会统治着整个世界的政治,经济,文化,教育,科技等等领域,共济会才是人类社会的真正主宰。我们都是蚂蚁,蚂蚁!无论我们怎么吼叫和挣扎都逃脱不出共济会强加给我们的宿命,我们人类都是被关押起来的囚徒!

                这个帖一发出来,就热闹了。天涯论坛上从来不缺少阴谋论者。有的网友回复:“兄弟,小心点。这些俗人不会懂的,他们只配吃屎。”有的人说:“我支持大连警察!这个世界是个黑暗王国,共济会是黑暗魔王。”但也有反对的声音:“你们这些阴谋论者看什么都是阴谋,世界很光明不是吗?我们生活得很幸福。”

                于是,大连警察的帖子变成了世界黑暗论者和世界光明论者的辩论场。两派网友不断发帖,彼此诘问,彼此反驳。争论来争论去,中间派网友占了上风,他们开始关心起大连警察:“兄弟,你还好吗?你在网上发这些言论不会给你带来麻烦吗?”

                      大连警察回复:“哈哈!他们这些小菜,拿我没办法,我就是要揭露他们。公安局,医院,新闻媒体,政府机关还有社区的这些渣滓全是共济会的爪牙!他们想动我,门都没有!朋友们,你们才要小心啊。上次他们把我关进精神病院,下次就是你们,再下次就是他们。总会轮到每一个人的,相信我,共济会未必只讨厌我一个人。”

                有的善良的网友说:“你不要攻击政府了,你现在的处境并不好。你应该争取政府的支持,你还是警察呢!没了那份基本工资,你怎么生活啊。”但也有恶毒的网友说:“已经举报!通过网络人肉搜索,我们已经知道你是谁了!我们把你的详细信息还有网上的那些反动言论都上报给了国安部门,你等着吃牢饭吧!”

              看到这些激烈的网上论战,我也陷入沉思。到底这个大连警察是个怎么样的人呢?那个时候,个人崇拜,一言九鼎的风气是很浓的,大家其实都有些反感,只是摄于公权力的威慑,并不敢表示什么。大连警察把大家憋在肚子的话都说了出来,看他的帖子很过瘾,很解气。唯一让我隐隐忧虑的是大连警察的实际处境,他毕竟还是公家人,他不怕社会主义的铁拳吗?

                    大概有半年的时间,大连警察时不时都会在网上发帖,内容也多是针砭时弊和揭发政府和医院的。网友对他的评价有褒有贬,莫衷一是。但是网络上的大环境却在悄悄转变,尖锐的批评内容越来越少。莫名其妙,不知所云的灌水帖充斥天涯论坛。直到有一天,有一个网友发帖:“兄弟们,再见了!我因为在坛子上发表了一则小道消息,所以国安的同志亲自到我家来拜访。从今天起,我就告别天涯论坛了。兄弟们,我最后想说的是,以前说查水表是开玩笑,现在是来真的啦。”

                联想到最近一段时间天涯论坛上有价值的帖子越来越少,我觉得这个网友说的查水表可能是真的。既然已经行政干预,怎么可能大家不噤若寒蝉呢?我继续在论坛上刷帖子,又看见了大连警察发的一个帖:“他妈的,我们局里来人了。他们说我的病翻了,要送我去医院。这是迫害,这是严重的侵犯人权的犯罪行为。医院我是不会去的,我坚持到底。”

            网友们纷纷留言:“支持你!和他们干到底。看是你的骨头硬,还是公安局的警棍硬!”有的又说:“兄弟,下个矮桩吧。和他们作对没好下场的,这里是中国。”大连警察回复到:“哈哈!我还信他们把我煮了!我说了,我就是看不惯什么两个确立,两个维护,四个意识。这就是封建复辟嘛!到底是Emperor(皇帝)还是     Chairman(主席)。搞清楚了再来!我不要两个凡是,搞两个凡是的早被我一脚踹爪洼国去了。”

                看到大连警察的发帖,我后脊骨一阵发凉。这不就是公开站出来唱对台戏吗?这不就是左派网友说的:“不要慌,有的人会自己跳出来表演的。”我为大连警察感到忧虑。他这样下去不是长法,现在的大环境这么恶劣,他随时可能面临危险!但我知道我自己不能发帖,因为我也是一个被重点关照的对象。如果我在网上发帖声援他,不仅于事无补,甚至可能起反作用。我只能暗暗为大连警察祈祷,祈祷他吉人自有天相。

              又过了一个星期,剧情终于发展到高潮,大连警察神秘的从天涯论坛上消失了。网友发帖说:“大连警察遭了,昨天晚上被逮进去了。”“你怎么知道的?”“昨天他直播了的,说国安来敲门,他不打开。于是,门一边响,他一边在天涯上直播。”“我就说嘛,他这么嚣张,没理由不遭的。现在发点外网的消息都要被查,更何况他连两个确立都敢反对,吃了豹子胆了。”

              我感到一阵心惊肉跳,于是点开大连警察的天涯ID,看他最后的发帖。帖子内容如下:

              再见了,网友们。刚才公安局领导亲自给我打电话,说我出院以后表现很不好,明天他们局上来人带我再去检查检查。他妈的,真是欺负人。什么检查,就是骗供!诱供!逼供!说来说去就是我疯了!短期内我可能无法再上天涯论坛,你们大家多保重。记得我说的!共济会的总部在一个岛上,那里是黑暗中心!只要有一把利剑刺穿这个黑暗中心,我们全世界的人民都可以得到解放!包括一尊!谢谢你们。再见啦!

            看完大连警察最后的豪言壮语,我有点泪目的感觉,就好像真的失去了一个朋友一样。毕竟,即便是在天涯论坛上,像大连警察这样敢说真话说实话说内心话的人还是很少,大多数网友不过就是皮里阳秋的褒贬几句。而大连警察就像一颗核弹一样,一下子把坛子炸得四分五裂,沉渣泛起。

                随后的一段时间,我天天登上论坛看大连警察回来没有,但一直到天涯论坛在去年彻底关张,大连警察也没有再出现过。大连警察就像秋天最后一片树叶一样,飘落到树的根部,隐入了厚厚的泥土中。树叶落了,秋天即将结束。冬季到来,天涯论坛上的众天涯儿们,你们的冬衣做好了吗?而大连警察,你又在哪里编织着你的淡淡心事和一帘幽梦呢?

2024年1月10日

创建时间: 2024/1/10   13:32

标签: 力挺柯文哲

              大后天就是台湾“大选”的投票日,从诸多迹象分析,民进党的赖清德当选的可能性最大。其实说起来有点忧郁,明明在台湾本该是正统的国民党,现在却明显式微,就好像台湾人宁愿再让民进党执政四年,也不愿意国民党上台。甚至于有民调显示,民众党的候选人柯文哲的得票率都趋近于国民党候选人侯友宜。这实在让国民党有点情何以堪,要知道,在当年国民党可是台湾的大老板。

              从选前的电视辩论可以看出,侯友宜的表现中规中矩,赖清德打一手悲情牌,倒是柯文哲表现得可圈可点,金句频出。到底他们三个人中哪一位才是台湾未来真正合格的,有进取精神的领导人呢?我想在这里可以稍微分析一下。

              侯友宜的优点在于他干干净净的履历表和清清白白的官声,但缺点在于他是国民党的候选人,而很多的台湾民众其实对国民党执政有逆反心理。侯友宜真的想赢得大选的话,应该展现出一个态度,这个态度就是他和以前的国民党是不一样的。也就是说侯友宜需要明确的表明,即便自己体内有国民党的内在要素,但自己更多的会为台湾带来一种崭新气象和进取局面。

                如果侯友宜能让台湾民众切实的感觉到,他这个国民党的候选人,其实和台湾民众意识中那个冥顽不化,僵硬呆板的国民党并不一样,那侯友宜其实是有可能赢得大选的。就好像有一个小女孩本来穿着漂亮的蓝色碎花裙,很好看。但可惜的是戴着一顶奇怪的毡帽,看起来古里古怪,土里土气,显得别扭丑陋。

                那么,只要这个小女孩能够勇敢的把这顶奇怪的帽子摘下来,甩到一边,她完全可以漂漂亮亮的出现在众人面前。也就是说侯友宜的问题在于,他是否能够和以往国民党的陈腐形象作出某种切割。如果切割成功,那他一样可以吸引那些对国民党执政有逆反心理的台湾人。当我们确信,侯友宜是新国民党,是一个代表着朝气和变革的新一代国民党党员。那么,侯友宜这个穿蓝色碎花裙的漂亮小姑娘,我们有什么理由不青睐他呢?

            赖清德的优缺点恰好和侯友宜相反,他的优点在于他是民进党的候选人,而民进党在台湾岛内风头正旺。赖清德的缺点是他自己的人格魅力和过往履历实在无法和侯友宜比肩。赖清德就像个戴着一顶漂亮绿帽子,却穿着一件灰色土布裙子的小姑娘。乍一看,她很漂亮,那个帽子啊,真精致。但靠近一瞧,灰扑扑的土布衣服,表现出这个小姑娘其实细看不得。细看的话,可能连妈妈缝衣服的针头线脑都还连在衣服上,粗糙得很。

        我其实对民进党选赖清德来打2024年的台湾“大选”很吃惊,因为赖清德的个人魅力完全比不上蔡英文。蔡英文给人一种温婉和睦的感觉,赖清德给人的感觉却是扭扭捏捏,小里小气。如果说民进党自己正是一个小里小气的党,那赖清德自然也算是合格。只不过让他来代表2300万台湾人民,似乎还是显得格局小了点。

          就好像我们说娶一个好媳妇,可以旺三代。但嫁给一个瘪三,可能就是将熊熊一窝了。我不是说赖清德是瘪三,赖清德其实有可爱的一面,比如,他比较坦诚。但他的坦诚后面,没有底气,显得空旷。当我们欣赏过赖清德的坦诚后,我们发觉他是一口空虚的钟。里面除了民进党三个字,其余什么也没有。

              柯文哲是这三个人里面最有趣的,他不像国民党那样呆板,也不像民进党那样脑后有一根反骨。柯文哲代表一条中间道路,这条中间道路是既不选择国民党,也不选择民进党,单单独独的走一条新路。所以,柯文哲到底是什么颜色的呢?我看还是白中有绿。

        既然柯文哲是一个白绿相间的候选人,就注定了他能从民进党那边分得一定的票数,也能从国民党那边分得一定的票数。支持绿的民众不会反感柯文哲,支持蓝的民众也觉得柯文哲有意思,有新意。所以,柯文哲的基本盘覆盖了整个蓝绿白,他的受众面很广大。

          然而,柯文哲的缺点也是很明显的,他是民众党的候选人。民众党的力量无论如何不能和国民党和民进党相抗衡。也就是说柯文哲即便基本盘覆盖面宽广,但他要以一己之力对抗蓝绿两党,难度仍然非常的高。那么,柯文哲有没有机会最终当选,创造一个奇迹呢?其实是有这个可能的。

                这个可能性就在于在投票日的前三天,岛内能不能爆出一条惊天丑闻,而这条惊天丑闻令蓝绿两党两败俱伤。国民党的忧国忧民,家国在胸的形象轰然倒塌。民进党主张民主,要求进步的积极印象刹那间成过眼云烟,荡然无存。在这种蓝绿两党皆信誉扫地的情况下,柯文哲自然就成为了台湾人民不二的选择对象。

            更何况柯文哲这个人很有点个人魅力,他说话直白,却不粗浅。他行事务实,却不低劣。这样一个既有个人魅力,也有良好官声的候选人,为什么不可以选呢?其实完全可以选。选柯文哲既实现了政党轮替,又避免了国民党,或者是民进党一党独大,可以说好处多多。

              打个比喻,侯友宜就像我们的爸爸,威严而厚重。我们尊敬他,但我们有点怕他。赖清德就像我们的妈妈,温婉柔和,我们喜欢他,但我们有点怀疑他的能力。柯文哲就像我们的舅舅,可喜可乐,随和通达,我们既尊敬他,又喜欢他,而且还不怕他,还不怀疑他的能力。这么一个面面俱到的“总统”候选人,我们有什么理由不投他一票呢?

          我是喜欢柯文哲的,我觉得柯文哲是一个反传统的政治家。最起码,传统政治的腐败和肮脏在他身上完全看不到,柯文哲就好像一潭清水一样,清澈见底,观之可亲。说真的,看见侯友宜我有一点担心,国民党那巨大的政治包袱已经把他压得喘不过气。而看见赖清德呢?我又有点灰心,觉得台湾真是没人了。所谓世无英雄,使竖子成名也。

            所以,我们可不可以给柯文哲一次机会,让他来走一条蓝绿两党都没有走过的道路。我说了柯文哲是一个白中有绿的人,他不太可能像国民党那样走独裁的老路,也不太可能完全馅入民进党一味要求自由的虚妄。柯文哲更可能的是走一条正派的自然主义政治道路。

          什么叫正派的自然主义政治道路呢?就是这种政治道路首选是正派人执政的,其次它秉承一种顺其自然的行事方式,不强求,不强迫,不固执,不呆板,不因循守旧。走这条道路的人都是务实派,现实怎么发展,他们就怎么顺水顺风的飘荡。在这条道路上,你完全不怕被政府强制要求做什么事情,如果强制要求了,那也是因为大多数人都这么做了。这种政治道路是符合人性的,也是符合人类社会的发展规律的。

              再说,柯文哲这个人实在非常有趣。他骂人就像在恭维人,他恭维人就像在骂人,这个人是酸的。如果说侯友宜是辣,就像麻辣锅一样,吃两口真过瘾。赖清德是麻,不小心嚼到一颗花椒,满嘴的麻味。那柯文哲就是老陈醋,而且是一瓶上好的老陈醋,拿来沾三鲜饺子吃,简直是绝配。

            不要小瞧了酸的力量,酸既不会让你痛苦,又可以发人深省,所以酸是一种神的脾气。神发脾气的时候就是酸的,唾沫沾到你的脸上,好像醋瓶子打翻一样。神因为爱我们,所以不忍心让我们吃苦,但又要警醒我们,所以会给我们吃一点醋。这个醋就是柯文哲,现在是到我们品尝一下神醋的滋味了。

              我记得我说过,我一直是支持侯友宜“冻蒜”的,因为侯友宜是我的爸爸。我也不完全反对赖清德当选,因为蔡英文是我的妈妈。但现在要让我在爸爸妈妈之间做出选择,这实在太过残酷,我不愿意做出这种非此即彼的选择。所以我选择第三种方式,我选择舅舅柯文哲。

          换句话说,爸爸辛苦了,可以休息休息。妈妈劳累了,也应该去旅游散散心。那么家里的事就让舅舅来代管一下。至于管得好不好,可以用实践来检验。再怎么说,我们舅舅也是被称为“professor”的人啊,我们有什么理由怀疑他的能力呢?现在的关键就在于,在离“大选”还有3天的时间里,台岛内能不能爆出这条惊天丑闻,我想这是关系2300万台湾人民前途命运的大事。

              我支持国民党的正派,我也喜欢民进党的民主自由。但我想如果我们能稍稍中和一下,让国民党的正派变成一只白鸽,让民进党的民主自由变成一支橄榄枝,然后让白鸽衔着橄榄枝飞到一棵白绿色的茂盛的树上,为我们歌唱,这是不是一件很美好的事呢?

            我相信柯文哲这棵白绿色的树会长成参天大树,替台湾人民,替整个中华民族,遮阴挡日,洒下清凉。爸爸,妈妈,你们同意我的想法吗?舅舅的火车已经开动,一辆崭新的电动高铁驶入了繁华的忠孝东路。爸爸妈妈,投柯文哲一票,他是一个值得被期许的人。因为他确实很好。

2024年1月11日

创建时间: 2024/1/11   10:00

标签: 浮生暗途

                  阿峰叫我去吃烤串的时候,我是不太想去的。第一是因为囊中羞涩,我已经很久没有上班了。第二是因为这几天感觉懒懒的,好像有点感冒。阿峰是我的朋友,阿峰是个GAY,我也是个GAY,所以阿峰就是我找的BF。我认识阿峰是在一个同志聚会上,那天在一个川菜馆吃饭,阿峰大呼小叫的就走了进来。我一看,长得蛮帅气的一个小男生,是我喜欢的菜。

            于是,我要了阿峰的QQ,然后约他出来玩。阿峰似乎对我也有点意思,我一约他,他就出来了。我和阿峰很快确立了恋爱关系,度过了一段十分美好的甜蜜时光。我是个进城打工的打工仔,老家在河南农村。阿峰是个四川小伙子,也是农村进城打工的,我们俩算是般配。

            但两个打工仔的生活却有很多现实问题,比如租房子,比如吃饭的问题,比如谁在家做家务,谁去外面上班等等。阿峰现在在一家四川火锅店做服务员,工资不多,但很稳定。我却已经很久没有上班了,上次工作还是去年的时候,在一家洗车场做洗车工人。洗车场搬迁后,我就失业了,从此在家混时间。

            阿峰没好气的说:“周哥,你还是找个工作吧。光靠我那点工资,我们俩也不够啊。”我说:“知道啦,知道啦。我不还有存款吗,也没只用你的钱吧?下个星期我就去找工作。”说是这么说,但我还是觉得身上懒懒的,似乎没什么力气,不想动,找工作的事就一拖再拖。

              我到医院去看感冒的时候,本来心情是很轻松的,但那个女医生却十分的凶:“你发低烧有多久了?还有没有其他症状?你输过血没有?哦,你有没有过不安全性行为?”我当时就懵了,她什么意思?女医生最后说:“去查个血,这是常规检查,没什么的。”

              我恍然大悟,一定是女医生怀疑我得了艾滋病,要让我去查抗原呢!我气不打一处来,但转念一想,心里又有点突突的。我难道真的得了艾滋病?还有不安全性行为我是有的啊,哪个GAY没有不安全性行为呢?在认识阿峰以前,我有很多个性伴。其实有的是性伴侣,有的就纯粹是一夜情。即便是认识阿峰以后,我也见过几个网友。就在上个月,我还和一个胖胖的GAY一夜情了一次,这怎么了,GAY这样很正常嘛。

              走到医院的抽血窗口,我伸出手臂,一个帅哥男护士,给我抽了满满一针筒血。我看见猩红色的血液装满玻璃针筒,感到一阵心痛,这是我的生命之液体,怎么现在就成为你们怀疑的艾滋病的温床了呢?帅哥男护士没有看我,只是不在意的说一声:“好了。”我缩回手臂,好像交出了一份让自己心惊肉跳的答卷。

                房东王大妈咚咚咚的敲响了出租屋的大门:“交房租,交房租,你们已经欠了我三个月的房租啦?你们想赖在这里啊?我说了,明天再不交房租,就把你们赶出去。说好啊,你们自己不搬,我来帮你们搬!”王大妈甩下话,一摔门,转身走了。我呆呆的坐在一张小凳子上,这个时候我才知道什么叫作英雄气短。

                  我摸摸索索拿出我的银行存折,再次查看了上面的余额,只有300块钱,根本不够交房租。只有指望阿峰了,今天是阿峰火锅店发工资的日子,他一定有钱!阿峰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10点,他们火锅店是24小时营业,上三班倒。我说:“阿峰,明天记得把房租交了,要不房东要赶人了。”

                  阿峰:“哦”的说了一声,倒头就睡。我不忍心打扰阿峰,阿峰上班还是很辛苦的,所以就让阿峰这么睡了。躺在阿峰旁边,我陷入沉思,我的生活怎么过得这么混乱?不行,明天早上我就去医院拿化验报告,然后下午就去找工作,再找个洗车场的工作,这个工作适合我。然后晚上做一锅炖排骨和阿峰一起美美的吃一顿。想着这个美好的安排,我面带微笑的进入了梦乡。

                    早上起床去医院的时候,阿峰还在睡觉,我没有叫醒他,只是悄悄穿上衣服,去了离家不远的人民医院。到取检验报告窗口的时候,我的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我知道这个圈子里有艾滋病感染者,但自己也会中大奖,成为一名艾滋病病毒携带者,我却不太相信。

                  多年前,我曾经遇到过一个疑似艾滋病感染者。那天我在同志渔场闲逛,一起的还有两三个GAY。我们一边相互调笑着,一边到处打望同类。突然,一个我们一起的GAY神秘的指着一个胖胖的年轻男子说:“看!他有艾滋病的,你们千万别和他说话,小心传染。”

            我仔细打量这个胖胖的年轻男子,端正的脸盘,挺直的鼻子,看起来面相很老实,不像是个GAY圈的浪荡子啊,他怎么会得艾滋病呢?我微一迟疑,胖胖的年轻男子朝我们这边走了过来。“哎呀!”我们几个一起的GAY就像看见瘟神一样,大叫一声,四散跑开。边跑还边吐口水:“呸!呸!真晦气。”

          那个胖胖的“艾滋病人”好像都快哭了,看着我们,不知道自己应该往前走还是往后退。我们一起的GAY叫起来:“滚开,滚开!”然后拉起我的手胜利大逃亡。我边跑边回头看胖胖的“艾滋病人”,他好像是一只孤独落单的大雁一样,手足无措,惊慌不已的待在原地,石化成了一尊雕塑。

                “13号!”取检验报告窗口的一名女护士尖声尖气的叫起来。我的心狂跳不止,我走到窗口,接过报告单,然后飞一般跑到一个角落上。我不敢看检验报告,要是阳性,那可怎么办啊?那太可怕了。我们老家的人要是知道我得了艾滋病那还了得,可能整个县城都会传遍。越想越害怕,越害怕我越不敢看检验报告。就这么自己和自己僵持着,直到女护士开始尖声尖气的叫“20号!”

              我心一横,早死晚死反正都是一死。再说,我怎么就这么倒霉会得艾滋病?肯定是阴性,一定的,肯定是阴性。我把报告单猛的展开,睁开眼睛,抱着一种必死的决心定晴一看:AIDS抗原:阳性!我全身好像被电击一样,瞬间一阵抽搐。我感染艾滋病了!

            我觉得自己应该没有看清楚,于是再次把化验报告单拿到眼睛前面,仔仔细细的看。确实是阳性!一股血流直冲我的脑门,我的脸都红了。当然这种脸红并不是我害羞,而是气血沸腾的结果。我觉得自己的腿开始发软,有点站立不稳,然后我跌跌撞撞扶着墙壁,坐到了一边的铁质长椅上。

                不知道过了多长的时间,好像是一个世纪,或者更久,我才从一种强烈的恐惧和绝望中恢复了点意识。我记不得我是怎么回家的,是一步一步挪回去的,还是骑了一辆共享单车?我根本记不得了。回到家,已经是下午,阿峰上班去了,家里空无一人。

            我打量着这个空空荡荡的出租屋,陷入一种深深的痛苦。我怎么会得艾滋病呢?是谁传染给我的?他妈的是谁把这种脏病传染给我的?!我突然想起来,肯定是那个小子。去年,我见了一个穿一身花外套的小子。我们在厕所里就那个了。这个小子化着妆,染了一头金发,妖妖艳艳一看就是个老飘飘。而我竟然饥不择食和他无保护的发生了关系。我记得这个老飘飘的后面很松很松,他肯定是每天都找人做爱。我一定是被他传染的,这个老混蛋!

            还有,上半年的时候,我见了一个40岁的老头子。这个老头子看见我就笑了起来,一瞥就知道是个色鬼。老头子做了我的后面,事后还给了我10块钱。这个老头子也不是个好东西,天知道是不是他传染给我的。对了,还有前年,我见了一个大学生。这个大学生真骚啊,他跪在地上闻我的鞋和袜子。然后我没戴安全套就把他给做了,谁又能肯定不是他传染给我的呢?

              我抱着头,陷入无尽的悔恨之中。“周哥!”阿峰突然回来了。“你怎么回来了,还没到下班时间啊?”我问阿峰。阿峰微微笑笑:“我调了班,专门买了点菜,今天晚上我们吃顿好的。”我的心一紧,我认识阿峰这么久,他还没这么体贴过。阿峰不经意似的问我:“周哥,你的检验报告出来了吗?”

              好像一个闷雷闪过天空。我结巴起来:“这个,这个。你自己看!”我把检验报告递给阿峰。阿峰拿起来看了三秒,然后不说话了,好像嘴巴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阿峰,我中奖了!我感染艾滋病了!”我大叫起来。阿峰小声的回应我:“周哥,放宽心,现在这种事很常见。”

                阿峰转过身去厨房炒菜,不再和我说话,把我一个人晾在堂屋里。我的头低得不能再低,眼睛直直的看着自己的脚,就好像自己是个罪犯。突然,我冲到厨房:“阿峰!我得了艾滋病了,你不怕吗?你呢?你不会也得艾滋病了吧?”阿峰转过头,说:“周哥,我们认识这么久,我不想骗你,你看。”

                我接过阿峰递过来的一张A4纸,原来也是化验报告。AIDS抗原:阴性!“阿峰,你,你没得艾滋病?”阿峰不哭不笑的说:“我听人说过,即便是在一起,也可能有的人得,有的人不得的,有这种可能。”我猛的上去抱住阿峰:“阿峰,别离开我。除了你,我什么都没有了。”

                阿峰说:“周哥,你冷静点。我们好聚好散,你得了病,以后我们不能在一起了。你懂的,这不能怪我,这是天意。”我操起一把菜刀:“阿峰,你要离开我,我就死给你看!”阿峰吓到了“周哥,我们萍水相逢,各安天命吧!”正在这个时候,阿峰火锅店一名叫阿秦的男服务员推门闯了进来:“做什么,做什么,还兴强迫啊!”

            阿秦一米八的个子,高高壮壮,我根本打不过他。但已经陷入绝望的我,挥舞着菜刀大叫起来:“谁要把阿峰带走,我就砍死他!”哪知道是不是我得了病的缘故,或者是阿秦太过强壮。阿秦一拳打在我的脸上,我手上的菜刀应声落地。“滚一边去!在我面前咋咋呼呼,你还嫩点!”阿秦获胜般得意洋洋的说。

              一股热流流到我的嘴唇上,鼻血顺着泪沟哗哗的淌。我觉得自己快死了,我觉得自己好像坠入了地狱,而旁边还站着两个拿着鬼头杖的夜叉。阿峰哭了起来:“周哥,你不能怪我,真的不能怪我。要怪就怪你的命。”说着,阿峰拿出500块钱,塞到我的手上:“周哥,我的经济情况你是知道的。我只能拿出这么多了,你以后自己多保重。”说完,阿峰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出租屋。出门的时候,阿秦重重吐了一口唾沫,好像碰见了什么世界上最脏的东西。

                  不知道昏迷了多久,直到我感觉到冰冷,我才惊觉我已经在地板上睡着了。我翻过身,好像经历了一场噩梦,而这个噩梦在再三确认后,被认定为现实。我的鼻血已经止住了,我不是沙鼻子,我的身体还很强壮。我什么都没有想,因为我不知道应该想什么。最好就这么躺着,躺到世界毁灭的那一刹那,和所有人一起消失。

                  朦朦胧胧中,我好像看见了爸爸妈妈在对我笑。但这不可能,我是个孤儿,我根本没有见过自己的爸爸妈妈,我连他们什么模样都不知道,又怎么能看到他们对我笑呢?我知道这是自己的软弱病犯了,在我最脆弱的时候,我想到了那对自己从来没有见过的最亲的人。

                  从此以后,我就是个艾滋病人了,我可怎么活?别人会不会拿东西砸我,会不会有的小孩像看见那个胖胖的青年一样,看见我就吐口水,然后撒腿就跑。一行眼泪从我的眼角涌出,滑过我的面颊,落到冰冷的地面上,看起来好像一滴雨。明天,明天我一定要振作起来。即便最后等待我的是死亡,但在死亡之前,我也应该好好活着。

            我还要给自己的干儿子过年的压岁钱,我答应过他的。干儿子家里也不富裕,他等着我的压岁钱买旺旺雪饼吃呢。还有我伯伯,他那么老了,还在自己种田。冬天的时候,就盖一床薄棉絮,看着就冷。我一定要邮寄给他一床8斤的太空棉厚被子。还有阿峰,这个混蛋,丢了我跟其他野男人跑了,这个账一定要算!

              我挣扎着刚想从地上爬起来,突然传来一阵猛烈的敲门声和王大妈的怒吼:“周必翔!你的房租还没交呢,今天再不交房租,你就给我滚出去!”我用手支起身体,望向怦怦直响的大门,觉得有一种很荒谬的感觉。我觉得自己很荒谬,阿峰很荒谬,阿秦很荒谬,王大妈很荒谬,甚至连这间出租屋都很荒谬。

          为什么我会在这里,我是谁?我在这里干嘛,我要做什么,我要去哪里?这些问题我一个也回答不了。于是我轰然躺倒在地,我决定从今天起做一个彻头彻尾的无赖。无赖往往是幸福的,这是这个世界上最后的安慰。

2024年1月11日

创建时间: 2024/1/11   13:57

标签: 莱克星顿的枪声

              前年新冠肺炎流行季的时候,湖北是个万众瞩目的地方。因为中国,甚至是世界上最早的新冠病毒流行传播之地就在湖北武汉。有的人甚至说新冠肺炎其实应该叫做“武汉肺炎”,这有点恶毒,毕竟把一种流行病算到某个特定的地域并不合适。然而无论如何,武汉由此大火了一把,全世界都知道了武汉,知道了湖北。

              所以武汉这个九省通衢成为了全世界关注的焦点,而且后来的武汉大封城,更是震惊了全世界。据说连有的湖北当地官员都不相信封城会封到这个地步,算是涨了一回见识。其实,从人类历史的角度来观察,瘟疫的流行往往不是偶然的,其实常常伴随着某个重大历史事件的发生。这在玄学上是有名目的,叫天人感应。

                老天爷降下一场瘟疫来,是为了达到某种调节环境的目的,不可简单认为是一种普通疾病。比如崇祯末年,明王朝爆发鼠疫,地方上的官员为保自己的乌纱帽,瞒而不报,导致鼠疫蔓延开来。有的历史学家说,即便李自成不攻打北京城,北京城也会崩溃,因为5户人家,已经死去了1户。瘟疫导致了大明王朝的彻底崩塌,就好像老天爷都在帮李自成造反一样。玄学上的事,医学是解释不清楚的。

            这也就可以认为湖北武汉可能会成为相当长一段时间,全中国,乃至全世界的目光交汇之地。武汉会再次在中国历史上扮演一个极为重要的角色。当年武昌起义,推翻了清王朝,打响了资本主义民主革命的第一枪。而在将来的某一天,会不会再出现第二次武汉的枪声,从而揭破一个黑暗时代的面纱,露出真真实实的时代的伤疤。我想,还真有这个可能。

                大浪淘沙,代有英雄。当一个黑暗时代在喧嚣声中轰然倒塌,肯定会出现一个历史的掘墓人。这个掘墓人是谁?我想,他多少会和湖北,和武汉有点关系。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玄学上讲天时地利人和,天时在冬,地利在鄂,人和自然不会出离这个范围。

                  当这个掘墓人崛起在人民的惊叫里,可以想见,他担负起了多么重大的历史责任。他的历史责任在于清算这个黑暗时代的制造者,操纵者,受益者和留下来的杂七杂八,大大小小的垃圾。换句话说,他是一个清洁工。他会拿起铁扫帚,清扫这个灰积尘满的黑屋子,然后在打扫出一方干净的空间后,淡然离场。

                    我们把这个黑暗时代的掘墓人叫作一代枭雄。他也许没有那么高大上的人设,但他至少是一把强有力的铁帚。他强壮得能把所有围在白雪公主身边的小矮人们,全部赶走,然后清清静静的等待王子的到来。这是他的责任,如果他和小矮人站在了一起,这是不对的。小矮人有小矮人的世界,白雪公主需要的是王子的吻,所以神派出这么个铁扫帚来拯救公主,故事就是这么安排的。

                    但是问题来了,当这个铁扫帚用尽全身力气把这间灰积尘满的黑屋子打扫干净,他会不会在不经意间碰碎了花瓶,或者打翻了一只碗,甚至把大花猫的窝挪了个地方。这完全有可能,因为铁扫帚有的是力气,而不是像女孩子那样的精致小心。换句话说,铁扫帚稍不注意可能就会落入到一种“左”的错误之中。

              什么叫“左”的错误,我想就是不顾及现实条件和客观规律,盲干瞎干蛮干不管不顾的干。所谓过犹不及,这种“左”的激进行为往往会给本来还不至于那么糟糕的现实添加更多的不确定性,甚至是实际麻烦。就好像多年前的文革一样,中国当时真的有那么糟糕吗?即便有那么糟糕,文革中左的那一套是让中国变好了呢,还是更得更荒诞更经不起推敲了呢?我想历史已经证明了,左的那一套是有害的,并非是上佳的选择。

            可现实的困境在于,我们现在处于一个黑屋子里面。这间黑屋子密不透风,光疏影淡,伸手难见五指。没有这么一次强有力的左的雷霆一击,我们怎么才能从黑屋子里钻出来,看见外面的月朗星稀,灯火漫天呢?我们没有办法,即便我们知道这个雷霆一击的后遗症惊人,即便我们知道左的那一套漏洞百出,但我们还是不得不选择这么一只擎天的臂膀,来帮我们掀翻黑屋子的坚固屋顶。

            没有这雷霆一击,我们可能就是闷死憋死在黑屋子里了。这不是玩笑话,当一个人长期处于一个幽闭空间的时候,他只能走向死亡。神不会降福给一间黑屋子,除非这间黑屋子已经透了一个洞。我们在寻找和等待的就是这么一个铁臂膀,他伸出来,哗的一下,就把铁屋子戳了个窟窿。而我们终于可以见见光,露露脸,呼吸一次新鲜空气了。

              左和右本是一对兄弟,是一种面临问题的两种处理方式。左的处理方式是攻击,右的处理方式是绕避。左的核心原则是消除,右的核心原则是包容。但是左和右是不是也有某种相同点呢?他们的相同点就在于他们都是直面问题的,只不过处理的思路不一样。

              当右的方法行不通,我们可不可以试试左的方法?当左的方法行不通,我们可不可以试试右的方法?当左右两种方法都有弊病,我们可不可以尝试一种左右之间的中间道路?所以,面对问题,我们不能一直左,但也不能一直右。正确的处理态度应该是左有左的道理,右有右的原则,进退有据,左右适中。

              现在我们面临的问题就在于,中国经过几十年的改开,右到了一定的程度,积累了大量的矛盾和问题。这些矛盾和问题单纯想依靠右的方式来解决,难度已经非常的大,甚至根本无解。所以,我们换一种思路。我们换一种左的方式来解决这些疑难问题,反而效果很好,立竿见影。

            但就像我刚才说的,左倒是很有效率,但打碎了花瓶怎么办?打翻了碗怎么办?挪动了猫窝怎么办?所以,我们就必须给他规定一个时间。在这个时间开始的时候,枭雄可以进场打扫,到点之后,枭雄就得自动离场。至于打碎的花瓶,打翻的碗,挪动了的猫窝,有随后的女仆进来收拾规整,不劳他费心多虑。

            也就是说,左不是不可以,但一定有一个限度。这个限度既是时间上的,也是范围和程度上的。枭雄不能把黑屋子下面的地板都撬了吧?我们至少还可以留下来做个垫脚;枭雄不能把黑屋子门口的河水改道了吧?我们还要用河水来清洗和煮饭;枭雄不能把黑屋子旁边的梧桐树砍倒了吧?我们还要留得梧桐树,好引金凤凰呢!

            所以,左既有时间限制,也有内容限制,它是在一种可控可管可追溯可溯源,并且可逆的条件下发生的。我们反对一根杆子戳到底,我们反对犯无可挽回的错误。我们寄希望于枭雄,我们希望他在武汉为我们打响莱克星顿的枪声,但我们不会赋予他无限制的权力,他的权力始终在一种规则的控制之中。如果他超过了这个规则,我们可以立即叫停,一票否决。

                有的人会问,左了以后又怎么办?继续左还是转向右呢?右了过后是不是又是左呢?还是那句话,自有天定。左很快会结束,然后我们会迎来一个盛世,这个盛世是我们幸福的时代。在这个盛世里面   ,大多数人都会活得好,活得幸福,活得有滋有味。至于这个盛世是左的,还是右的,或者以后又是左的还有右的,由历史学家们去慢慢分析和判断。我们活在当下,我们活在神的恩遇里面。就很好,很吉祥了。

                还有的人会问,这个枭雄是谁?他叫什么名字,现在在哪里?我可以回答最后一个问题。他现在就在湖北,在武汉。至于他叫什么名字,其实并不重要。名字只是一个人的代号,无论代号叫什么,我们知道他是一个我们必不可少的用左的方式去解决问题的人就可以了。所谓枭雄,是不是就是一个暂时的英雄呢?他可能会面临争议,甚至会被否认是个英雄,但终于我们还是不得不承认他很厉害,即便不是英雄,也是枭雄。这就是我对他的评价和思考。

              我现在的处境很糟糕,不仅我的处境很糟糕,全体中国人都进了这个黑屋子,只不过我是被挤压得最惨烈最悲剧的那一个。我需要有一个枭雄来救援我,即便你们认为我很自私,但我也不能否认自己内心的这种渴望。一个即将落水的旱鸭子,你们有什么理由不让他怀念一次游泳圈呢?

              更何况,你们也都在这个黑屋子里面,你们同样看不见光,听不见鸟叫,闻不到花香,摸不到柔软的保暖衣,赤身裸体的在黑屋子里惨叫。你们难道不想让一只铁臂膀来帮我们一把吗?即便他是左的,左的又怎么样,谁又能说自己从来没有左过呢?左一次,再返回来,不过如此而已。

                所以,这个枭雄本来也是天选之人。当历史沉沦到不见天光的时候,我们自己给自己打一把倚天屠龙的利器。然后我们用这把利器,划破夜深沉,划破万籁俱静,划破万户萧疏鬼唱歌。在我们看见星光和月亮以后,我们知道我们的选择没有错。这把利器值得,而且必须值得。

            这个枭雄的结局是什么?要知道,在中国历史上凡是犯了左的错误的人物,往往结局不好。其实大可不必担心,吉人自有天相。利器可以蒙尘,但绝不会被埋入粪土。历史会给他一个公正的结尾,然后我们才知道神的宽容和神的伟大。然后,当他消失在我们的视野之中,我们发觉天边泛出一丝晨曦,蓝天和白云应约而来。一个光辉的时代,不会辜负任何一个进取者。而每一个进取者,都可以获得一枚勋章,成为我们记忆中的那颗启明星。

              从武汉长江大桥上俯身望下,万波碧涛,层层叠叠。历史即将翻开新的一夜,莱克星顿的枪声随时可能打响。如果在一个深夜,你听见了中国正中的那个城市发出一声怒吼,不要惊慌。那是历史老人在歌唱,因为他已经感觉到了神的不可等待。当神怜惜我们,当神要救援我们,谁又能说我们是可怜的孩子呢?

                  所以,请神赐福武汉,赐福湖北,赐福我们所有中国人。我们在聆听您的第一声咳嗽,然后是百鸟朝凤,然后是万马齐喑。于是,左也好,右也好,神的玩笑。留下清淡天和,我们细细咀嚼。我已在浓重的黑夜中苏醒,而你们还在想着什么呢?

2024年1月12日

创建时间: 2024/1/12   10:42

标签: 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

            我觉得2012年是个转折点,从这一年开始,中国实际上慢慢在走下坡路。刚开始的2013,2014年大家感觉还不明显,社会上似乎仍然欣欣向荣,但从2015年开始明显感觉萧瑟了很多。特别是新冠开始以来,中国的颓唐氛围和虚无气息已经浓烈得难以掩饰。

              历史长河奔腾不息,有的人注定走上神坛,而有的人注定被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我相信大领导就是这么一个注定被辱的人。这么说也许有点残酷,但更多的是带给我们现实的思考。为什么自从大领导上台以来,我们的日子就过得一天不如一天;为什么大领导会全票当选,而全票当选往往意味着民主的崩塌;为什么大领导会连任三届,邓小平的破除领导干部终身制还要不要?

                真正应该思考的问题是为什么大领导会上台,到底是谁赋予他的权柄。还有为什么在我们察觉到他的无能和荒谬后,我们却连投一次反对票的机会都没有,眼睁睁看他再次当选。所谓的“当选”实在有些勉为其难。“当”确实是“当”,“选”则不见踪影。我们谁选了他?没有啊,我们没有选他啊,可他还是“当选”了。

                大领导在国外有个传神的外号,叫“总加速师”。有个总设计师,就有个总加速师,将来还会不会有一个总倒台师呢?希望不要再有。对大领导这样的政治家,我们实在有点难以下咽。我们吃不下去,我们感觉到没来由的恶心。但我们还是得每天7点钟晚饭的时候对着他顶礼膜拜,直到我们被一片肥肉卡住了牙缝。

                从2012年开始,中国政坛可以说是翻天覆地,鬼哭神嚎。郭伯熊,徐才厚,房峰辉,张阳相继落马,中央军委被操了个底朝天。军事改革,武警改制,闹得人心惶惶,不可终日。大批各级官员跳楼的跳楼,开煤气的开煤气,割腕的割腕,就好像世界末日到来一样。

          稍微有点政治敏感度的人都知道中国政局已经进入到一个十分荒谬和恐怖的时期。渐渐地,网络管制严到不能再严,电视电影游戏书籍文娱活动被严加限制。体制内人员发表言论被完全禁止,甚至连体制外的闲杂人等也不许再说三道四。中国的政治环境进入到一种黑色恐怖之中,这种黑色恐怖就好像一场黑色的浓密的大雾,把中国的一切一切都彻底遮盖住了。以至于大家都变成了瞎子,哑巴,聋子,痴呆和残疾人。

                  如果说这种黑暗的社会环境,大领导没有责任的话,实在是难以让人信服。毕竟,我们过往的十年是黑暗的十年,我们渐渐从一个光明的环境中走入了暗夜,而且这个暗夜时时刻刻都响着大领导的名字。所以,我们有理由怀疑大领导的忠诚和正派。我们有理由怀疑大领导是一个伪君子,甚至是一个魔鬼的操盘手。

                在天涯论坛上,有的好事者把几年来自杀的官员列成一张表格,好家伙,足足上百位,上至部级厅级,下至科长科员,可以说是全覆盖无死角。有的网友说:“这不就是文革吗?文革可能都没这么厉害。”网友的话,没有人敢反驳。因为确实触目惊心,确实骇人听闻。

              可大领导呢?稳坐钓鱼台,风雨不动安如山。形势一片大好,未来光明无限,继续伟光正,继续踔厉奋发。老百姓想骂娘,以前还可以在网络上吐槽,现在连网络也被封成了铁桶阵。找不到可以骂的地方,只能把脏话憋在肚子里。中国的社会环境在显著恶化,中国人的自由和权利正在被严重侵犯。

2024年1月14日

创建时间: 2024/1/14   10:20

标签: 曹世如

                在成都商界有个传奇的名字——曹世如。这个名字不仅商场上无人不知,即便是在普通老百姓耳中也是如雷贯耳。曹世如是谁?成都红旗连锁的董事长是也。红旗连锁很有名吗?红旗连锁在成都布满大街小巷,可以说在成都没有一条300米以上的街道是找不到红旗连锁的。

                红旗连锁这家连锁便利商超在成都很有历史渊源,红旗连锁的前身就是位于总府路的红旗商场。老成都说起红旗商场无不回忆满满,那个时候只要是快过年了,所有的成都人都会涌到红旗商场里去买年货。红旗商场的年货价格公道,质量上乘,所以是成都人心目中的品质商品购买地。

              我小的时候就住在离红旗商场不远的会府,所以红旗商场是我每天上学放学必经的地方。老成都市的商业远没有现在这么发达,伊藤洋华堂没有入驻,太古里没有修好,所以红旗商场堪称成都零售店的顶流。有一年,快过年了,爸爸带着刚放学的我去逛红旗商场买年货,那真是人山人海,摩肩接踵。似乎全成都的居民都出动了,都来红旗商场采购物资了。

                红旗商场里什么都有,腊肉香肠那是必须的,茶叶糕点琳琅满目,甚至还有那个时候少见的鱼丸和火腿肠。我买过一次红旗商场的鱼丸,那是我第一次吃鱼丸。我记得是四颗一包,我吃了一颗,另外三颗带到学校里参加学校的冷餐会。我的同班同学鼎犹犹豫豫的问我:“kevin,我能吃你的一颗鱼丸吗,我没吃过这个。”

          我点头表示同意,鼎把鱼丸放到口中咀嚼,好像是无上美味一般。除了红旗商场,我没有在其他地方看见过有卖鱼丸的,可见红旗商场的商品很赶时髦,走在成都市潮流的最前线。而那个时候,曹世如正在红旗商场里当业务科长。我实在没有记忆我在逛红旗商场的时候,是否和曹世如有过一面之缘,我怎么回忆都找不到这个画面。但无论如何,当我在红旗商场里面流连忘返的时候,曹世如其实就在我的旁边。

                爸爸有一年在红旗商场买了一整头小香猪,其实就是一只腊制的小乳猪。买回来用水煮熟,切成片,吃起来绵软绵软的,好像猪头肉一样。爸爸说:“这头小香猪很贵的,80一只。一般人还舍不得买呢!”要知道那个时候是90年代初期,花80块钱买头小香猪确实不便宜。

              爸爸接着说:“这种小香猪只有红旗商场里才有卖的,其他地方都买不到。”我一边嚼着小香猪的猪皮,一边想和红旗商场做邻居真好,随时能吃到这种顶级的食品。天知道这口小香猪是不是曹世如亲自进的货,我想完全有这种可能。曹世如是个很赶潮流的人,她会喜欢这种整只的小猪猪的,哪怕晃眼看上去有点惊悚。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红旗商场的人气渐渐低落了下来。也不知道从哪一年开始,成都街面上陆续出现了很多叫作红旗连锁的便利店。如果说红旗商场是个大航母的话,红旗连锁就是航母上的一只只救生艇。一般一家红旗连锁的店面规模都不大,就几十个平米,但商品却很丰富。吃得,喝的,穿的,用的,玩的,观赏的,哄小孩的,无一不有。一家红旗连锁就好像一家微型的百货公司,一走进去了,物资上的需求就得到极大的满足。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要什么有什么,吃住行游购娱,样样俱全。

                  而曹世如的名字就伴随着开遍大街小巷的红旗连锁传遍了整个成都市。“曹世如,你们知道吗?就是那个曹嬢嬢,好厉害的,女强人,红旗连锁的董事长。”一个老妈妈小声和另一个老妈妈说话。另一个老妈妈说:“是呀,听说她有上亿的资产。哎呦,我有这么多钱,睡着都笑醒了。   ”第一个老妈妈笑第二个老妈妈没见识:“上亿算什么哟,听说曹世如都当什么书记啦,书记懂吗?就是又有钱又有权。”另一个老妈妈就咂咂嘴,表示一种不经意的蔑视。似乎在说,书记又怎么样,还不是个做生意的。

                      短短几年的时间,红旗连锁开遍了成都的街头巷尾。到成都就好像进入了红旗连锁的迷宫,走到哪里,第一看见的往往就是红旗连锁那红黄色的招牌。有的外地人说:“你们成都啊,以前听说打麻将的多。到这里才发觉,原来红旗连锁比打麻将的更多。”这么说实在不过分,红旗连锁进入了成都人生活的里层,成为了成都人过日子不可或缺的好邻居。

                      曹世如这个女老板很有点意思,她虽然是私人资本,私人生意,但却牢牢扣住了政治这条大命脉。光听听名字就知道厉害:红旗连锁!能用“红旗”两个字的是一般的商社吗?以前的红旗轿车那是毛主席,周总理坐的。还有三面红旗,红旗招展,那都是政治口号。和“红旗”沾上边的生意,那不就是薛宝钗家那样的皇商吗?即便不及薛宝钗,也多半是夏金桂家“宫里的桂花都是他们家供的!”这还了得,红顶商人,现代胡雪岩啊。

              说曹世如是红顶商人还真不是空穴来风。曹世如的红旗连锁做大后,收购了原国营的红旗商场。原来的红旗商场变成了红旗连锁的一家分店,私人资本把国营资产收购了,这个生意还是很经得起品味的。曹世如不仅当上红旗连锁的董事长,而且是红旗连锁的党委书记,好像还在省委市委兼任了什么职务。总之,省委市委开大会的时候,电视台往往会给曹世如一个特写镜头。只见曹世如穿一身红色女士西装,正襟危坐的坐在第一排的位置,奋笔直书,频频亮相,明艳不可方物。

              最厉害的,曹世如还是党的20大代表,这不是一般的荣誉啊,这是有选举权,要选总书记的。可见,曹世如这个私人资本家其实政治地位蛮高蛮高,绝非普通贩夫走卒可以比较。我有一段时间常常看电视新闻,里面时不时就有曹世如出来讲话:“党的决策英明,带领我们好好干!”“听到总书记的话,我的心都暖和了。”“红旗连锁绝不辜负四川人民的重托,新征程上再立新功!”

            恍惚之间,我会把曹世如和某某市委书记或者某某商务厅厅长搞混淆,就好像他们都是一家人,长得很像的。

              红旗连锁在2012年成功上市,曹世如自此成为上市公司的董事长,牢牢坐稳了中国零售女王的宝座。据说红旗连锁上市的时候,红旗连锁门店里的那些嬢嬢姐姐营业员们都会穿上喜气洋洋的红色制服,庆贺从此鸟枪换炮,晋升“天人”。连我这个普通市民都觉得有光彩,红旗连锁这个我们天天见面的邻居居然成功跻身上交所,成都的荣幸,成都人的荣幸,当然也是我的荣幸。

              但不知道从几何时,伴随着红旗连锁的成功,另一家便利连锁商超舞东风也在成都大街小巷开满了店铺。据说只要有红旗连锁的地方,三百米之内肯定有一家舞东风。其实哪里需要三百米,舞东风很多时候就开在红旗连锁的隔壁。有的时候甚至是相互间杂的,一家舞东风旁边就是一家红旗连锁,而红旗连锁的另一边,又有一家舞东风。

                  竞争对手的出现,刺激了成都商业的发展。舞东风和红旗连锁的较劲成为成都市面上的一道风景。但是,公正的说,红旗连锁还是成都零售便利店的老大,她的销售量和业务覆盖范围都是舞东风比不上的。简单的说,就拿一个充公交卡充话费业务来比较,红旗连锁家家门店都可以办理,而舞东风却远远做不到。可见红旗连锁有天然的优势,这个优势短期内无人可以替代。

              红旗连锁除了做便利店,据说还开了一家理发店,这可以从曹世如的发型上得到证实。曹世如烫了一款极具现代感的大波浪发型,还染成了一头金发,看着洋气极了。有的没见识的老婆婆会说:“曹世如烫那个头发要花200块吧?”我听了暗暗好笑,人家家里本来就是开理发店的!

        曹世如的老公很神秘,新闻媒体似乎从来没有报道过她老公叫什么名字,是做什么的。倒是她的儿子曹曾俊常常在电视上露面。曹曾俊高高的个子,面相英俊,一看就是富二代的模样。但曹曾俊却十分的低调,从来不显摆,从来不炫富。他就这么乖乖巧巧的跟在曹世如的后面,甘愿做妈妈的小跟班。曹曾俊小样子可怜见的,似乎从来没有走出过妈妈的羽翼。

              我的大学同学明是老成都人,以前就住在红旗商场的背后。有一次我去找明,看见明开着一辆奥拓车滴滴答答的从红旗商场后门出来。明住在那里有20年了吧?不知道他会不会认识曹世如和曹曾俊呢?他们可是真正的“红旗连锁,您的好邻居。”

              还有小学的一个同学家瑜,他妈妈是我们学校门口一个商店的经理。我和家瑜到她妈妈的办公室里打过电话。那个时候电话是个稀罕玩意,在办公室里打电话简直就像是玩电子游戏机一样。家瑜会随便拨通一个电话,然后和里面的人胡扯一通,最后啪的一下把电话挂掉。那个时候的电话没有来电显示,被忽悠的人想回拨电话骂家瑜都没有办法。这个家瑜和他妈妈,简直就像是曹世如母子的翻版。

                不管怎么说,曹世如是个非常成功的企业家。她创立了红旗连锁,又把濒临倒闭的老东家国营单位红旗商场收购盘活,可以说是成绩斐然。我听说曹世如管理企业很有办法,她在每家红旗连锁门店里面都安装了监控系统,她只需要坐在总部的大办公室里,手指一点就能看到某一家门店的实时画面,并且她能通过电脑系统实时和门店沟通。

              比如一个老大爷买了一瓶豆腐乳,他觉得味道不对,于是拿着已经开封的豆腐乳到门店吵闹。曹世如如果那个时候刚好吃过午饭,没有事的话,就会通过监控和电脑实时指挥营业员应付老大爷。老大爷拿着那瓶没有退换掉的“变味”豆腐乳走出门店的时候,还一个劲儿的直说奇怪,怎么今天的红旗嬢嬢这么的厉害,连给自己插句话的机会都没有。老大爷只能自认倒霉,他哪里知道今天是曹世如亲自下场呢?          

                红旗连锁经过20多年的发展,已经成为成都零售业的标杆。现在成都人买房,如果发觉楼盘三百米之内没有一家红旗连锁的话,是会打退堂鼓的。一是因为没有红旗连锁生活不方便,二是因为这个楼盘的地理位置太过偏僻,连无所不至的红旗连锁都没有来这里开店,简直冷清得过度了。所以,楼盘附近有没有红旗连锁,有几家红旗连锁,往往成为新楼盘广告单上的宣传噱头。而且这个噱头很有吸引力,很有实际的效果。

                多年前,我在红旗连锁的最大竞争对手舞东风上过大半年的班。闲下来的时候,我会和舞东风的店员聊起红旗连锁。店员说:“红旗啊,那是官商。他们家和政府的关系深着呢。”说完,店员咂咂嘴,表示一种厌弃并羡慕的神色。我的心底开始佩服起曹世如,我觉得她真是一个能干女人。私人生意做成了红色资本,这就是本事,一般人想学都学不到。

                  前不久,红旗连锁宣布把股份出售给四川省国资委,红旗连锁华丽转身,从私人企业变成了国营单位。不变的是曹世如仍然担任红旗连锁的董事长,换句话说,股本变化了,实际的控制人并没有改变。这又是一轮什么神仙操作,目的是什么?我实在难以揣测。我看着电视里曹世如一脸高深莫测的表情,只能安慰自己,天上人的事情,凡人哪里会知道呢?即便知道,又能怎么样呢?各人干各人的事情,有的人吃肉,有的人喝汤,有的人涮点豌豆尖吃吃,不过如此罢了。

                我的小侄女歌,是个5,6岁的小姑娘,她最喜欢逛的地方就是红旗连锁。只要一进红旗连锁,歌就好像进入了一个梦幻王国。歌会再三的挑选出一件玩具,然后拿到爷爷跟前让爷爷付账。在红旗嬢嬢笑容满面的接过爷爷递过来的一张百元大钞之后,歌的脸上绽放出一朵微笑的向日癸。

            而在这一刹那,我恍惚看见监控系统对面的曹世如神秘的点点头,好像在说:“你们怎么不早点来,这家店今天的生意不如昨天呢!”我的心一沉,我摸摸自己干瘪的口袋,对遥远的那方的曹世如发出一声感叹:“钱多乎?不多矣。”这个时候,曹世如想必已经关掉监控,准备明天去参加省委礼堂大会的发言稿了。

          我的成都生活在曹世如的关照下,活得金光灿烂,阳光明媚。

2024年1月15日

创建时间: 2024/1/15   10:48

标签: 红楼探佚

                    《红楼梦》是中国伟大的现实主义和浪漫主义相结合的巨著,但关于   《红楼梦》却有很多的未解之谜。中国的学界从来不缺乏研究   《红楼梦》的红学专家,可是他们的看法和结论往往并不一致,有的甚至截然相反,让人疑惑。作为一个初级红迷,我也来试试探佚红楼,说说我脑海中的红楼一梦。

                    首先,为什么   《红楼梦》里常常出现真假之说?似乎只要有真,就必然有假,真假是相互依存,相互促进的。比如红楼开场有个贾雨村(假),就必然还有个甄士隐(真)助他一臂之力。于是,金榜题名,玉从匣出。似乎   《红楼梦》一开篇就告诉了我们红楼之梦是一个真假并存之梦,这到底是想表达一种什么样的内涵?

            再来,有个贾宝玉,就必然还有个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甄宝玉。甚至两个宝玉还在梦中相会过,彼此一番惊讶,世上怎么会有如此相似之人?再有,贾宝玉名字里面带个“玉”字,林黛玉名字里面也带个“玉”字,两个玉儿是一对前世的冤家。不是冤家不聚头,所以才有这一世的缠绵悱恻。这么说的话,可不可以把贾宝玉理解为假玉,把林黛玉理解为真玉,这又是一对相辅相成的欢喜冤家了。

              《红楼梦》里的香菱本是个孤儿,但长相却又和小蓉大奶奶很有几分相似。小蓉大奶奶就是秦可卿,这是个谜一般的人物。刘心武解读   《红楼梦》认为秦可卿其实是个寄养在贾家的公主,香菱却长得像她。难道说香菱的来历也非一般,是个公主一类的人物?这么说的话,香菱和秦可卿又可以归为真假的一对。

              《红楼梦》第三十一回,宝玉送史湘云一只金麒麟,但巧的是史湘云自己却本有一只金麒麟只是略小一些。更离奇的在于,在送麒麟之前,史湘云和翠缕有一番很哲学的对话。史湘云给翠缕讲一大段阴阳雌雄的道理,把翠缕点化了一番。大意是说这世界上万事万物都有阴阳,连虫儿,花儿,草儿,瓦片儿,砖头儿都要分个阴阳。那么,宝玉送给湘云的金麒麟和湘云本来的那只金麒麟,哪一只是阴,哪一只是阳呢?

                  西方的哲学界有一种平行世界理论,他们认为这世界的旁边还有另一个平行世界。在这个世界里面有一个kevin,在旁边的那一个平行世界,就一定还有另一个kevin。两个kevin是完全一样的两个人,只是彼此生活在不同的空间。这种平行世界理论和   《红楼梦》里的真假阴阳之说何其相似,简直就是如出一家。

                  我们仔细想想,在另一个空间里面,真的会有一个和我们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吗?我想,还真有这个可能。我们人类的眼睛和思维都只能观察到三维世界,我们感知不到四维,五维的空间。在某个我们感知不到的高维空间,有一个和我们一样的人,这有什么稀奇的呢?只能说,这完全在我们人类的思考范畴之内,并非难以理解。

          就好像,宝玉和黛玉一样,他们俩本来是不能见面的。癞头和尚早就提醒过林黛玉不可见外亲,但黛玉还是见了宝玉,于是有了那著名的宝黛初会。这是不是说因为林黛玉犯了忌讳,所以才为她将来的泪尽而逝埋下伏笔?还有贾雨村和甄士隐夏夜饮酒,一夜欢谈,未几,甄士隐就遭遇了葫芦庙的一场无妄之灾。香菱进贾府不久,就在大家都看出她和秦可卿长得像的时候,秦可卿就“淫丧天香楼”了。史湘云虽然得了宝玉的金麒麟,但结局并不好,沦为船妓。更妙的是,这一回   《红楼梦》的章回题目就叫做《因麒麟伏白首双星》!

            双星者,双生子也!这世界上有双生子,也有三胞胎,甚至四胞胎,五胞胎。基本上仅仅凭外貌,我们无法分辨出这些多胞胎谁是A,谁是B,谁是C,因为他们都长得一模一样。这是不是可以认为,《红楼梦》其实是一部由多对双胞胎,甚至三胞胎,四胞胎,五胞胎为主角演出的一场魔幻剧。而我们心心念念的宝黛之恋,其实只不过是两个双胞胎之间的骨肉真情罢了!

            这么说,是不是有点惊悚?其实也不。细读《红楼梦》,我们会发现里面有很多暗示双生子的细节。贾母最喜欢的丫头叫鸳鸯。什么是鸳鸯?不就是两只一模一样的水鸭子吗?史湘云的两个麒麟,黛玉宝玉两个玉儿,贾兰贾环总是一起出场,还有冯紫英的酒令:“女儿喜,头胎养了双生子!”

            不要小看这些细节,《红楼梦》的奥妙往往不在大段的情节描写中,反而就藏在这些细节里。我们甚至还可以进一步推论,和林黛玉共用判词“玉带林中挂,金簪雪里埋”的薛宝钗和林黛玉本也是一胎所生,所以宝黛钗三个人其实是一对三胞胎!

              可他们之间的爱情呢?兄弟如何相爱呢?这就是你陷入了一种单一思维之中,其实宝黛钗确是兄弟,但他们的爱人却又另有其人。这个人隐藏在各个红楼人物之中,如灵光乍现一般,作惊鸿一瞥之状。举一个例子,平儿和李纨的关系就非同寻常。李纨对平儿说:“偏要你坐”“偏不许你去”“我留下平儿了”,还在平儿身上摸来摸去,赫然摸出来一把“钥匙”,亲热可见一斑。

              王熙凤打了平儿,平儿委屈得直哭,是李纨拉走了哭泣的平儿,留她在自己房里过了一夜。妙的是去李纨房里之前,平儿先在宝玉那里精心梳妆打扮了一番,用了宝玉的“雅诗兰黛”和“兰蔻”,这才急匆匆的去了李纨那里。这不就是女为知己者容吗?所以,红楼中是有爱情的,真正的爱情是隐藏起来描写的。

              写到这里,有的读者开始迷糊了,宝黛钗是三胞胎,那又如何?三胞胎虽然少见,但也并非什么罕事,有必要做一部《红楼梦》吗?看官莫急,且看和宝玉暧昧不清的蒋玉菡,此人绝非常人。为什么这么说,蒋玉菡不过是个戏子?然戏子者,混淆视听者也。尘寰中,人人都在演戏,谁又不是戏子呢?

                    先看蒋玉菡住在哪里——紫檀堡。紫檀是王者之木,只有帝王将相才用得起。而蒋玉菡住在紫檀做成的城堡里,这不就是王者吗?再看他的名字“玉菡”,什么是玉菡?就是玉做成的匣子,玉做成的匣子是装什么的呢?那是装玉玺的啊!所以蒋玉菡是管玉玺的人,那是皇帝啊。

                细读文本,蒋玉菡把茜香国女国王的贡品——大红汗巾子送给宝玉,宝玉则把大红汗巾子系在了袭人的腰上。最终促成蒋玉菡和袭人的一段奇妙姻缘。为什么蒋玉菡会和袭人走到一起?这就有必要说一下袭人,袭人者龙衣人也。能穿龙袍的不也是皇帝吗?所以,袭人和蒋玉菡其实是有传承关系的两代帝王。这也就解释了大家的疑惑,《红楼梦》并非一本闲极无聊的言情小说,而是一本有政治,有权谋,有征伐的政治预言小说。

                    袭人是宝玉的大丫鬟,和宝玉交情匪浅;蒋玉菡是宝玉的红尘知己,两个人早就互表爱意。而袭人和蒋玉菡的奇缘,是通过宝玉才搭上线的。换句话说“袭人朝”要顺利过渡到“蒋玉菡朝”非得透过和这两个人都过从甚密的宝玉不可。宝玉相当于成为了一个媒介,这个媒介促成了新旧两个朝代的顺利交接。如果没有宝玉,袭人找不到蒋玉菡,蒋玉菡遇不到袭人,最终的朝代变更可能会成为一团乱局。所以说,贾宝玉是历史过渡进程中必不可少的一个重要人物。

                    有的《红楼梦》研究者认为贾宝玉才应该隐喻的是皇帝,而不应该是蒋玉菡或者袭人。我觉得他们的判断有一定道理,但他们忽略了一点,那就是贾宝玉是个超脱世外的修行之人。但凡看过《红楼梦》的读者都知道,贾宝玉绝不热衷功名,也没有经世济国之才。贾宝玉只是个悟道参禅游戏人间的公子哥,他怎么能当皇帝呢?

                红楼诗云:吹散芰荷红玉影。我们可不可以推断贾宝玉是皇帝,但只是个影子皇帝。或者说他是隐藏在袭人和蒋玉菡这两个真皇帝后面的假皇帝,这也符合我最开始说的《红楼梦》一直在讲真假阴阳的结论。影子皇帝可能存在吗?其实是可能的。要知道即便是在清朝乾隆皇帝武功盖世的时候,还有一个陈近南呢!有传言说陈近南和乾隆皇帝其实是一对对调了的双胞胎。这么说的话,说陈近南是和乾隆并列的影子皇帝,相信并不离奇。

              美国电影《教父》讲了黑帮老大的厉害。在教父那里,什么总统,警察,法官,检察官都不过是玩偶和傀儡。真正在幕后指挥着一切的是家族教父。教父是不是就是所谓的“影子皇帝?”还真有可能,要不为什么叫“教父”呢?不是亲爸爸,是干爹啊。亲爸爸不能选择,干爹却是可以选择的。换成你,你会不会选一个影子皇帝当干爹呢?人都是慕强的,这并不羞耻。

              我相信讲到这里,《红楼梦》的一个基本框架就出来了,一对多胞胎兄弟当上影子皇帝,顺利的完成了新旧两个朝代的更迭。那么,除了政治。《红楼梦》里面还有没有其他的内容,比如宗教?有的。《红楼梦》里面除了写皇帝,还写神和魔。神就是贾母,权势通天,雅致淡定。魔就是刘姥姥,表面滑稽,实际凶险。

                  刘姥姥带了板儿去贾家,表面上是打秋风,实际是带板儿回家省亲的。再说详细点,板儿其实是代表神的贾母,放在代表魔的刘姥姥那里的一个人质。于是,在机缘具足的情况下,刘姥姥带了小质子到原生家庭来省亲探亲。那板儿到底是谁的儿子呢?其实就是刘姥姥的大恩人王熙凤的儿子。

                    依据是什么?刘姥姥羞羞搭搭的对王熙凤说:“家里吃的都没有了,所以带了你侄儿(质儿)来投奔你。”翻译一下,其实是:我们家没余粮了,所以带了你当人质的儿子来找你要点东西!王熙凤看了这架势,能不马上把太太做衣裳的20两银子拿出来给刘姥姥吗?

                  至于贾母和刘姥姥的斗法,书里更是写得十分的精彩。首先,贾母一听见刘姥姥来了,就一定要亲自接见。一见刘姥姥,就立即叫人搬来椅子给刘姥姥坐。刘姥姥接着在贾母面前讲了三个故事,第一个故事是雪下抽柴;第二个故事是菩萨赐孙;第三个故事是若玉小姐。

                先看第一个故事,刘姥姥说有一个十七八岁的红袄白裙子姑娘在雪地里抽柴火。刚讲到这里,南院子马棚就走了水(失火)。这个十七八岁的姑娘是谁?其实就是板儿。翻译一下刘姥姥的话:“等你们家板儿长大以后,闹出点什么响动,那可是要引火来烧的!”

            火起后,贾母立即施法“口内念佛”“火神跟前烧香”,火光才熄了。再看第二个故事,九十多岁的老奶奶因为虔诚信佛,所以被菩萨赐了一个孙子。这个孙子是谁?还不就是当人质的板儿吗?翻译一下:“你们家板儿得来不易,要是失去了,可要后悔一辈子的。”

                第三个故事最玄幻。说当先有个什么老爷,名字又想不起来,只有一位小姐,叫什么若玉。若玉小姐十七岁死了,所以盖了祠堂,竖了像儿。后来,那个泥胎儿(塑像)就成了精了。宝玉听到,一时性起,要去寻找,只找到一尊青脸红发的瘟神爷。翻译一下刘姥姥的故事:“你们家板儿是要死的,死了会变成一个青脸红发的精怪!闹得你们家鸡犬不宁。”

              刘姥姥连讲三个故事,把贾家除贾母以下人等全都震住了。但贾母也非等闲之辈,立即商议给史湘云还席,要宴请刘姥姥。可见贾母是个老政治家,知道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就搬到酒桌子上去解决,手段老辣。这才有了刘姥姥二进荣国府的一段表面欢乐,实则险巨的宴游之乐。

                《红楼梦》写了兄弟情,父母情,爱情,政治,神魔,还有什么呢?还有混乱和灾难。具体就体现在王熙凤这个人身上。王熙凤从小就有“杀伐决断”,而且是个“不怕阴司地狱报应”的人。从王熙凤整死贾瑞,拆散金哥儿,除掉尤二姐,辖制贾琏等等事件上可以看出,王熙凤绝对是个厉害的铁腕人物。

            而且王熙凤这个铁腕人物,是个贵族,是贾家的儿媳,王家的小姐,贾母的开心果,所以注定王熙凤会很有权力。一个不怕阴司地狱报应的人掌握了贾家的大权,这意味着什么?要知道贾家其实隐喻了一个官本位的权力集中之地。王熙凤管贾家,不就是说会有一个铁腕的左的不怕因果报应的人掌握大权吗?而一旦王熙凤掌权,很可能就是:昨怜破袄寒,今嫌紫蟒长。乱哄哄,你方唱罢我登场了!

              所以,在《红楼梦》中王熙凤代表了动荡和灾难。但反过来想,没有王熙凤的兴风作浪,会有贾宝玉做媒介的袭人和蒋玉菡的权力交接吗?所以,王熙凤是个重要的历史人物,而且是个必不可少的乱世枭雄。就好像我们做汤不能不放盐一样,王熙凤就是盐。没有盐,我们吃起饭来是不香的。

              《红楼梦》这部巨作可以探讨的地方还有很多很多,我不过就是抛砖引玉,一家之见。我想研究《红楼梦》最终的目的是让我们中国人过上幸福的生活,而绝非相反。所以不管双胞胎也好,父母也好,皇帝也好,神魔也好,乱世枭雄也好,都是为历史服务的。而历史最终的走向是,我们盘旋着到达一个更光明更美好更幸福的明天。

                为了达到这个推动历史前进的目的,我们不惜自己,不惜家庭,不惜光阴。而当历史发展到一个高处,又何必再想起宝黛钗,何必再想起袭人和蒋玉菡,何必再想起王熙凤。我们不过都是历史中的微尘,而前方的那束光才是我们永恒的方向。

            正像《红楼梦》里唱的:甚荒唐,到头来都是为他人作嫁衣裳。我们老去了,而下一次结婚的新娘又在哪里?   你的嫁衣我们做了,以后你的姑娘出嫁,她的嫁衣你又准备好没有呢。问古来将相可还存?也只是虚名儿后人钦敬。

2024年1月16日

创建时间: 2024/1/16   10:48

标签: 白露红消

                            昨天晚上挤出时间来看了一会儿本地新闻,其实我已经很久没有看过本地新闻了。我看见市政府的主席台上坐的全都是我不认识的人,而几年以前我常看见的那几位已经不见了踪影。我突然觉得很荒谬,这些走马灯一样变幻的官员,起到什么作用了呢?几年前,我在魔鬼的酷刑下痛哭和嚎叫的时候,我会指望这些老爷们对我伸出援手。但现在我一样在受刑,老爷们却已经换了一拨,我还需要向现在这拨新人寄予希望吗?我看还是免了,老爷们不累,我已经累了。

                            我想共产党的官原来是这么好当的,主席台上一坐,官威一摆,不过混几年的光阴就是老领导了。一退休,每个月领上万元的退休金,养养花,逗逗鸟,妥妥的无产阶级革命家啊。其实,如果我过得好,或者说还能勉勉强强迷迷糊糊的活下去,我实在犯不着去思量这些老爷们的人格和底线。但我活得很糟糕,我活得很惨,在这种情况下,我不得不对老爷们表示一种发自内心深处的质疑和鄙视。

                    事情还要回到2006年的圣诞节,那年圣诞节前夕,我从南京逃难一般逃回了成都。正在我喘息未定的时候,我喝下一杯不知道添了什么药的白开水。一瞬时,天旋地转,我觉得自己快晕倒了。我吓坏了,马上打通110:“喂!你们快来救我,我不知道吃了什么。”

                  电话那端传来接线小姐淡淡的又略带讥讽的声音:“你要不要救护车?”我语无伦次起来:“要,哦!不要!反正你们快来!”接线小姐几乎都快笑出声来,这已经是一种不加掩饰的嘲笑:“你把位置报清楚,哦,知道了。还有你确定你不要救护车?”

              我的心凉了一大半,我确信这个公安局的小姐是和魔鬼串通一气的“业内人士”。挂断电话,心跳的厉害,我有一种绝望的感觉。我冲出楼去,妈妈在后面喊:“李师!不要给他开门!”守门的李师,果然不开单元门,把我关在了小区里面。过一会儿,一辆警车开了过来,李师把门打开。我气冲冲的走出去,迎面遇到一个出警的110巡警。

              这是个20多岁和我同龄的年轻警察,他一脸讪笑的看着我,既不问我情况,也不加以救援。妈妈冲上来说:“病翻了,病翻了,去华西医院!”110巡警笑得更欢了,好像是印证了一件他早就了然于胸的事情。他竟然还想拿出出警记录表给我签字确认。

            妈妈一把把他挡开,好像在说:签个鬼的字。妈妈打了一辆出租车,把我拉上车:“去华西医院,病人病翻了。”出租车风驰电掣般上了一环路。开到一半,我突然意识到这是个陷阱,我又要被关进精神病院了!我开始在车上挣扎,我猛的推开车门。出租车停下,我冲下车撒腿就跑。

              哪知道出租车司机的身体更灵活,他一个箭步从车上冲下来,紧追着我。我往出租车的后方跑去,后面是一辆一辆驶过的小车。这个时候天已经黑了,我有一种恐惧,但我又觉得有希望。如果我跑进浓重的黑夜,可能这些人,这些警察,这些出租车司机就都找不到我了呢?

              正在我四处寻找出路的时候,我的前方唰一下,又开过来一辆出租车,一个30岁左右健壮的出租车司机,从出租车上下来,一个猛扑,把我扑倒在地。后面跟着我跑的司机也追了上来,他们两个合力把我按在地上。我的眼镜摔在马路边,镜片破碎了一半。

                出租车司机狠狠的把我压在地上,好像我是一个杀人逃犯,而他们是正义的罗宾汉。我并不感到恐惧,我只是很无奈。我不是个练家子,我只是个文弱书生,我哪里有力气去反抗这两个强壮的男子。我转过头,直视出租车司机,他们的眼中有一种掩饰不住的兴奋。给我的感觉好像是在说:你也有今天!今天你终于落到老子们手里了!

              地面上粗糙的沥青磨着我的脸很难受,但更让我痛苦的是我连自己为什么会被这么按在地上都搞不清楚。后面又开过来一辆警车,下来一男一女两个穿警服的警察。女警察说:“这些猪儿(出租车司机)厉害哟,都不归我们管的。”出租车司机看见警察来了,才把我从地上放开。

            我站起身,把眼镜捡起来,好像刚刚经历了一场厮杀。妈妈和大舅舅这时候也坐车跟了上来,他们把我拽上一男一女警察的警车:“同志,我们去华西医院,麻烦你们了!”警察让我上了车。大舅舅转头对出租车司机说:“师傅,你们是哪块的?谢谢你们啊。”

                警车开动,我继续朝华西医院奔去。妈妈感叹道:“我们家Kevin   ,就是相信你们警察,警车一到就自愿去医院了。”车上的两个警察不发一语。到了医院,天色已经完全漆黑,我在华西医院的院坝里等待入院。女警察拍拍我的肩膀,转身走掉。这有点革命同志上刑场诀别的意味,而那个男警察木头人一样自始至终没有说过一个字。

                我很快就办妥了入院手续,这很符合规范:一个精神病人翻病,由警察送医,简直是完美。住进医院后,一个女医生看见我来了,摇摇头说:“怎么又来了,本来都到该你减药的时候了。”我没搭她的话,她这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我可以确信,这天晚上全成都都在传一个疑似精神病患者入院的故事。

              我住在医院里,晚上做噩梦,一个惊叫,醒了过来。我在叫妈妈,真的,我在叫妈妈。我以前看电视剧里演,有的人晚上做噩梦会叫妈妈,我以为只是一种情节的需要,哪知道这是真的。人在最无助,最孤独,最痛苦的时候,第一个想到的还是妈妈。

              看《红楼梦》,晴雯临死的时候没有叫宝玉,叫了一夜的娘。宝玉讪讪的,觉得若有所失。其实这才是最真实的人性,哪怕晴雯的脑海里是不是真的有她妈妈的样貌形状都是一个问题。晴雯是一个孤儿,她只有哥哥和嫂子,而这个哥哥和嫂子其实是两个混蛋。

            我的床旁边是一个和我年龄相仿的小伙子和他陪床的妈妈。白天他们就回家去,晚上再来睡觉。小伙子的病情看来蛮重,一直不说话,我住院期间没有听他说过一句话,倒是她妈妈常嘀嘀咕咕的说些家长里短的话。其实我蛮羡慕小伙子的,虽然他家境一般,又得了这个病,但有自己的亲生母亲陪伴,却是一种莫大的安慰。

                我呢?孤苦无依,生死随命。我愿意天尽头有一个香丘,不香也可以啊,有丘就行,那才是我永远的家。

                  好在这次住院时间不长,我住了10多天就出院了。麻烦在于,我的药量又加了上去,我又开始一天吃6颗维思通。我难受极了,每天吃6颗维思通本来就是一种刑罚,没有吃过这种药的人理解不到。

                一出院我就开始关注本地电视新闻,我觉得我肯定惊动了这些土地老爷。这些老爷们还有最基本的良知的话,应该来帮我的。然而现实却是一片虚无,老爷们面无表情,巍然不动,好像我是一个幽灵。幽灵只能存活在幽冥世界,关人间什么事情呢?所以,我不归他们管,我是死是活,是剐是惨和他们没有关系。

              我开始想,我到底是谁?我的爸爸妈妈到底是谁?有一天洗澡的时候,我灵机一动,我爸爸会不会是公安局长,所以我才被黑社会报复啊!我的心一阵狂跳,我觉得我找到了答案。我开始观察当时的成都市公安局局长苏培伟,我觉得我爸爸会不会是他的前任,或者说根本就是他的领导。

              而且我也发觉苏培伟确实面色很尴尬,他应该是知道我的事,不然他不会这么的焦灼。可是有什么用呢?知道又怎么样,苏培伟又能怎么样?我继续扩大搜索范围,我观察市委书记李春城,我发现他是个无赖;我观察市长葛红林,我发现他是个麻瓜。

            直到有一天,苏培伟带着市公安局的干部到成都市S0S儿童村探望孤儿,我才意识到自己应该也是个孤儿。不然,他们为什么去SOS儿童村?苏培伟发表了一通救助孤儿的言论,言辞凿凿,充满感情。这是我最后一次在电视上听见他的声音,没过多久他就光荣退休了。新上任的局长就好像是个初生婴儿一样,对前世的过往一无所知。到底是真的一无所知呢,还是装着不知道呢?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我记得我出院那天,正好是圣诞节前夜,外国人叫平安夜。

              我开始漫长的找爸爸的过程。我把成都市公安局的历任局长,副局长全部搜索出来,挨个排查。最后我确信里面并没有我的爸爸,也就是说我爸爸是成都市公安局长的概率很低。那我爸爸是谁?我完全迷糊了,我陷入一种茫然无措的状态。我甚至去图书馆翻阅我出生那年的旧报纸,我想看看在1981年的时候,有没有那么一个强人。而这个强人因为犯了什么事,被“镇压”了。

            甚至于,我开始怀疑文革时候的造反派里面是不是有我的爸爸,而我的爸爸是个像蒯大富,韩爱晶那样的大造反派。我真的去查阅了讲成都文革岁月的书籍,我发觉里面记录了一些莫名其妙的人。这些人我闻所未闻,并且奇形怪状,这哪是我的爸爸?我的爸爸怎么会是这样的?合上书本,我意识到,没有知情人的指点,光靠这些公开的出版物,我几乎不可能找到爸爸。

                可我的爸爸到底是谁?还有我的妈妈呢?又是哪一位。我感觉到一种深入骨髓的寂寞和空虚,我可能是个从来没有见过自己亲人的孩子。我继续每天吃6颗维思通,脑袋里面像被塞满了老棉花一样,胀得难受。我听说茶是解药的,喝茶可不可以抵消维思通的作用呢?于是我泡了一杯浓茶,喝下去,以为这样自己会好受一点。哪知道茶水里的咖啡因和药物的镇静作用相互摩擦,我的大脑就好像在洗桑拿浴一样。

              每天晚上的时候,我还是照例会看电视,我不再看本地新闻,我知道这些苏培伟,李培伟帮不了我。我注意到一个更高级的人物,公安部长周永康。我天真的想,苏培伟只是成都市公安局长,他帮不了我。周永康可是公安部长,他肯定可以帮我了吧?

              我每天定时收看《新闻联播》,我觉得周永康有责任,有义务帮我,他是公安部长!哪知道周永康就好像知道我注意到他一样,隔着屏幕给我作了一个鬼脸。我全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原来公安部长也是鬼。我彻底断了依靠公安的心思,我觉得这些表面强悍的公安警察其实都是外强中干的窝囊废。他们只敢对小青蛙,小泥鳅耍耍威风,遇到真正的大老虎,大狮子,他们就成瘪三了。更何况,我的敌人还不是大老虎,大狮子,他们是外星人。外星人,懂吗?那是方外之物,谁惹得起。

                而就是这个令我彻底失望的前四川省委书记,公安部长,中央政法委书记周永康,也没得意几天,不久后,他就被双规了。再在电视里看见他的时候,已经是满头白发。我意识到体制内的水深,别说你邪,别说你恶,到你该倒霉的时候,你还得倒霉。比坏永远没有冠军的。

                  公安系统是指望不上了,我开始把目光转移到军队。我觉得人民军队一定纯洁,一定高尚,一定勇敢,一定有情有义。公安局这条狗癞皮了,人民军队这只橄榄果一定还是好的,还是优秀的。可就在我刚把目光聚焦到部队的时候,开了个什么会,好像叫古田会议。会议的主题就是“真追随”“真维护”,至于追随谁,维护谁,不言自明。

                  未几,军事改革开始。说是改革,其实这两个字很为难。到底是“改革”呢,还是“抄家”呢?历史学家去判断吧。总之,郭徐房张全部落马,军委换了东家。如果说周永康是个让我彻底失望的政客,郭伯熊我觉得他还是有底线的一个人。郭伯熊身上有人民军队纯洁刚正的影子,别的不说,至少在面对魔鬼的时候,郭伯熊是惊骇的。这种惊骇表明他还没有堕落到与魔鬼共舞的地步。

                  随着郭伯熊的落马,我本来稍微踏实一点的内心,变得更焦躁了。我觉得中国红色政权根子上的那点家底被掏空了。等待中国红色政权的将是一个魔鬼的陷阱,这个陷阱叫作改天换地,万劫不复。而我的爸爸到底是谁,在这个国家的大危机大灾难面前,反而变成了一个枝节问题,变得没有那么重要了。

                  最近,听说军委还在大动。又有什么将军,又有什么部长落马。我觉得红色中国压箱底的东西应该已经被清除干净,所以,魔鬼很快就会动手。一动手,就是翻天覆地;一动手,就是家破人亡。等着吧,红色中国的老爷们。当年你们不救我,把我打入天牢。现在到你们自己倒霉的时候了,不要说没有人站在你们那一边,站在你们那一边的人被你们自己关进了精神病院。

                    从今年开始,我的维思通用量降到了一天三颗,难受的感觉好了很多。我不再苦苦寻找对抗药物的方法,也不再看本地新闻,这些大大小小的老爷们,你们要怎么样就怎么样吧。随你们的愿,尽你们的欢。树子倒了,你们自己找新树子爬去。

                而我则要好好的休息休息,因为明天蓝色的太阳,绿色的太阳已经在召唤我的到来。爸爸,妈妈,看向我。你们的红色梦幻里,已经不再有我的影子。但我还没有变坏,我还没有堕落到邪恶的阴森角落。看到花儿,我会想起美丽;看到阳光,我会想起明媚;看到碧波,我会想起涟漪。我的眼睛还是向上,向着神的曙光的。所以,不要以为我已不堪,其实我的内心深处仍然秋意淡淡,静水娴花。

                  我的爸爸是谁,我还在寻找。无论我最终能不能找到,我知道自己是走在一条通向自由和平繁荣的道路上就已经很好,很满足了。老爷们的事留给历史去解决,我翻开时代新的一页,进入一片崭新的生机盎然的绿色草原。那里才是真正有妈妈的爱的天堂。天堂不远,人间努力,我们一起加油。

                  鼓号声已经吹响,天安门城楼上有人探出一只手臂,你们来了吗?我想你们真的快来了。

2024年1月17日

创建时间: 2024/1/17   10:50

标签: 日瓦戈医生

                  昨天晚上看了那部著名的电影《日瓦戈医生》,这是我时隔很久之后,再看关于俄罗斯的电影。在我的记忆中,只有零散的几部中国早年引进的苏联老电影的模糊画面。《日瓦戈医生》是一本有名的小说,得过诺贝尔文学奖,作者是著名的苏联作家帕斯捷尔纳克。这本书是世界上最有名气的一本反苏反社小说,具有世界声望。

              但很可惜我并没有阅读过这本小说,据有的看过的读者反馈,其实阅读起来并不是十分的顺畅,算是一本难读的书。有的读者甚至说,为什么《日瓦戈医生》会得诺贝尔文学奖?其实是因为这本书是被西方利用起来反苏的一件工具,至于这本书本身的文学价值其实值得反思和再省。

              我觉得有点忧郁,一部诺贝尔文学奖作品仅仅被认为是一件政治工具,而作家本人也只不过是一个政治玩偶,这是对文学的亵渎和蔑视。但反过来想,诺贝尔文学奖又怎么不能向政治靠拢呢?世界上其实并不存在完全纯粹的文学,所有的文学或多或少都会打上意识形态的印记,无论作者本人是否意识到这一点。

              换句话说,即便文学作品变成了某种政治工具,但只要作者本人写作的时候目的是纯洁的,那这部作品还是一部高尚的作品。就好像我做了一块奶油蛋糕,但你一定要拿他去糊寿星的脸,我有什么办法呢?我仅仅是想做一快好吃的奶油蛋糕给你享用而已,所以我无罪,我是善良的。

                说回《日瓦戈医生》这部电影,其实拍得很好,风格很独特,有浓重的忧郁也有短暂的欢愉。其实我很喜欢俄罗斯风格的电影,那个大旷野啊,那个大雪地啊,还有那一群群胡狼,简直就是一种人类在大自然面前的顶礼膜拜。这是俄罗斯特有的景象,你在其他地方看不到的。

          在中国,你能看见的只是人,到哪里都是摩肩接踵的人。大人牵着小孩,老人推着架子车,妇女跨一个红包袱回娘家。所以,中国是一个人的社会,如果你想看人,那请你到中国来,这里人山人海。美国呢?那是一个物质社会,如果你想享受物质,请你到美国去,一份高热量的美式午餐只要10美元,保管吃得你腰围看涨。

              俄罗斯呢?那是一个看雪的绝妙场所。其实不需要到西伯利亚去,在俄罗斯的大部分地方,你都能看见雪。处处有大雪坡,道道有大雪塘。你能想象吗,一个中年男人穿着一件厚厚的毛皮大衣和一双高帮皮靴,一脚深一脚浅的走在冰天雪地里。方圆三十里都没有人烟,只有偶尔传来的一阵阵狼嚎声。

            中年男人的目的地是前方不远处的一间木屋,那里生着一个壁炉。伴随着噼里啪啦的火花炸裂声音的是一晚上的舒适和温暖,男人可以坐在壁炉旁边,一边烤着火,一边回忆春天的野花和燕子。而时不时的还会传来胡狼们的歌唱:“饿!饿!”男人闭上眼睛,好像身处天堂。

                  电影《日瓦戈医生》是一出悲剧,日瓦戈不仅和家庭离散了,还失去了爱情(情人拉拉),最后自己穷困潦倒的倒毙在莫斯科的大街上。但就是这么一出悲剧,却让我这个中国人有点迷糊,真的很悲惨吗?如果看看中国,或许你们会有不一样的感受。

                在我们这里的四川山区,一直到2000年,人民还只能吃土豆果腹。可中国人是吃大米的啊,我们的主食不是土豆。著名的四川藏族歌唱家降央卓玛说:“我在14岁以前没有吃过米饭。”没有吃过米饭,那吃什么呢?只能是火塘上烤几个半生不熟的土豆吃吃了。据说有的彝族小孩会把烤土豆当作一种上好的美食,平时还吃不到。只有大人高兴了,才丢两个土豆到火塘里,等烤得滋滋作响的时候,拿给小孩子。香啊!天堂的礼赠。

                  后来生活好了点,有腊肉吃了。爷爷哄小孩子,就会煮一根腊排骨,递给小孩子:“好香好香,腊排骨!”可是城市里的人哪会喜欢吃什么腊排骨,腊肉含有亚硝酸盐,吃多了致癌的!城市里的人讲究健康,更喜欢吃新鲜猪肉。就是这么一种被嫌弃的食品,却是对山区小孩子最大的诱惑和奖励。

                    还有中国的文化大革命期间,儿子打老子,妻子举报老公,开国将帅住进牛棚,国家主席活活饿死,这是真的惨。和他们相比日瓦戈医生哪里惨呢?至少他还有个情人呢!在中国有个情人,那还了得,那是资产阶级流氓生活做派,要被抓起来劳改的。

                    所以说,西方人理解不到真正的悲惨,或者说他们理解不到中国式的悲惨。他们印象中的悲惨,拿到我们中国来可能就是资本主义上层社会贵族式的忧郁。而贵族式的忧郁,永远都只朝向华丽的舞场和热闹的香舍丽榭大街,他们看不到中国大凉山荒凉贫瘠的退化土地。

                    然而,无论如何,《日瓦戈医生》都是一出悲剧。就我个人来说,我可以理解这种悲惨,因为它确实是忧伤而哀愁的。但如果要把这个“悲剧”讲给一个全身长满体癣的中国老农民听,我实在讲不出口。日瓦戈医生这个西方的白人老爷,哪里悲惨了呢?我们想像他那样,还不能够呢。

                    这就是出现了反差,一本本来是反苏反社的小说,或者说一部本来是当作反苏反社工具的电影,拿给中国人看,反而成了羡慕苏联,仰慕苏联的现实依据。我们想像那样还不能够呢!你又为什么说苏联人很差。苏联人很差,那中国人在你们眼中是什么?哦!中国人只是蚂蚁,在你们的电视节目中只能出现在discovery的动物世界里,中国人根本不配当电影主角,更不配当日瓦戈医生。

                        真正让我感动的是《日瓦戈医生》的电影配乐,真的很曼妙。好像一个在做白日梦的成年男人,正盘旋在他的臆想世界中。这个世界没有饥饿,没有寒冷,没有虐待,没有欺凌,也没有压迫,有的只是美丽和善良。可当他正感觉良好的时候,他内心深处生出一个声音告诉他:“这只是你的一个梦!而你还在俄罗斯的大冰原上,旁边正蹲着一群虎视眈眈的胡狼呢!”

              霎那间,梦将醒未醒,一切都变得朦朦胧胧,一切都变得虚虚幻幻。唯一真实的是,音乐声还回荡在我们的耳边。

              据说《日瓦戈医生》获得诺贝尔奖的时候,帕斯捷尔纳克拒绝领奖,因为他在苏联国内承认了巨大的压力。《日瓦戈医生》被认为是一本反苏反社的反动小说,获得诺贝尔奖是西方的阴谋。最终,帕斯捷尔纳克在一片声讨声中落寞离世。当我们仔细回想苏联,回想这个曾经的社会主义大国,我们会想起帕斯捷尔纳克。因为他展现了一个和正面宣传不一样的苏联,而这个苏联也许更接近那个疯狂年代的真相。

                  到底苏联这个国家是个怎么样的国家,是好的还是坏的?我想我们域外的人其实没有发言权,还是俄罗斯人民,乌克兰人民,白俄罗斯人民,高加索人民更有发言权。如果现在做一份问卷调查,你愿意回到苏联时期吗?我想其实根本不用做,答案是显然的。绝大部分俄罗斯人和其他原来的苏联加盟共和国人民不会再想回到那个极端的年代,无论普京把苏联时代说得多么伟大。

            甚至于,连普京本人都已经引起了俄罗斯人的反感,他们觉得普京有苏联的影子,普京自己就是个“极权皇帝”。我想俄罗斯人的判断没有错,普京缺乏一点民主意识,如果他真的通达的话,应该主动让贤,而不是一直在位。所谓“民主”二字,说起来容易,真的做起来,其实阻力很大。

                  除了《日瓦戈医生》,苏联还有另一部获得诺贝尔奖的作品《古拉格群岛》,作者是索尔仁尼琴。和帕斯捷尔纳克不同,索尔仁尼琴的反苏反共反社主张更加露骨,而且他也确确实实去到了他梦寐以求的西方资本主义世界大本营——美国。可是令人疑惑的是,索尔仁尼琴到美国后,没有感觉到资本主义的美好,相反他察觉到了资本主义的邪恶。

                有的人说索尔仁尼琴到西方后后悔了!他觉得苏联的社会主义模式才是好的,正义的,而西方资本主义邪恶透顶。我无法求证这种说法,就好像我无法去探寻索尔仁尼琴的内心世界。但我想,索尔仁尼琴可能稍微有点幼稚,他只固执的去追问社会主义和资本主义的优劣,他忘记了去探索我们人类社会本身。

              人类社会本身有其自有的客观发展规律和发展进程,而社会主义和资本主义只是两种不同的分配制度。换句话说,无论实行哪一种制度,人类不可能跳脱出历史的限制。

              也就是说即便我们人类邪恶的话,也是因为历史的原因。不能全怪社会主义,也不能全怪资本主义,要怪,只能怪我们人类还是个小婴儿,我们的未来之路还有很长很长。你能去责怪一个还没满周岁的小孩子为什么不从婴儿车上下来跳绳吗?我想,我们还没有邪恶到这种程度。

                比较一下帕斯捷尔纳克和索尔仁尼琴,我觉得帕斯捷尔纳克比较成熟,倾向于现实主义。索尔仁尼琴比较幼稚,倾向于理想主义。当他们同时遭遇厄运,帕斯捷尔纳克选择顺应现实,索尔仁尼琴则一头扎进了他的梦想王国。最终,帕斯捷尔纳克被社会主义抛弃,而索尔仁尼琴被两种主义相继抛弃。

                    我一直在想,当一个人被时代落下,成为一个落伍者。他应该怪他自己呢,还是应该怪时代呢?或者会不会出现这么一种情况,loser在任何一个时代,任何一个国家,任何一种主义之中,他都是loser   。就像我们中国人说的狼性千里吃肉,狗行千里吃屎。

                既然这样,loser是否会假借攻击某种主义的名号,来掩盖他自身的失败本质。如果是这样,社会主义也好,资本主义也好,神的两个游戏,又何必那么执着,又何必那么念念不忘。真正应该关心的是人类社会的发展的和人类本身的发展,至于某某主义更可能只是一种哲学概念。

                哪种生产资料的分配方式是促进生产力的,我们就采取哪种方式。无论这种分配方式叫做什么主义,我们按实际的情况来。这是不是就是邓小平说的不管白猫黑猫,抓住老鼠就是好猫。如果没有抓住老鼠,即便是只金色的猫,又有什么用呢?我们的晚餐还是没有着落。

              所以,真正应该关注的是社会的进步和人类生活条件的实际改善,而不应该执迷于某种主义。不要上了哲学家的当,当他们在鼓吹某种主义的时候,其实他想的是今天晚上的晚餐票挣到了没有。我们不过都是在挣一份晚餐票罢了,放过我们,不要把某种高尚的,深奥的,晦涩的理论强加到我们头上。我们只是想吃饱饭,并且想稍微吃得好点,再给老婆孩子打包一份,如此而已。

            我家单元楼道门口住着一只老猫,它应该已经很老了,皮毛掉色,浑身长满体癣。我猜它的寿命已经不会太长,它随时可能离开这个人间。我想给它涂点达克宁,看能不能让它身上的体癣好一点。于是,我兴冲冲去买了一只达克宁,但可惜的是老猫一看见我,嗖一下就跑掉了,根本不给我接近的机会。

            这只老猫是我们小区的好心人养在单元楼门口的,好心人会在下午4,5点钟过来给老猫换清水和猫粮。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个好心人,这个时间段我一般是出门散步了。据说好心人是一个老头子,于是,我留了一张纸条给老头子:“请您给老猫涂点达克宁,谢谢您。”

            然后我用透明胶把纸条和达克宁粘在猫窝旁边。遗憾的是两天过去了,达克宁没有动过。不知道是老头子没有来,还是没有注意到我的纸条。我想,老猫确实快死了。我帮不了什么大忙,但我可以稍微改善一下它的生活。行胜于言,我立即动手。首先我给水盆里换了干净的清水,然后我打扫了猫窝,把猫窝里的碎毛和渣滓都清理出来,这样老猫窝在里面会舒服一些。

                然后我用卫生纸把猫窝附近散落的垃圾和猫粮一一捡干净,这样看起来整洁了很多。第二天,我又拿来了一个塑料碗,给老猫倒了一碗牛奶,我还拿出一根火腿肠,掰了几块,放在食盆里,我觉得老猫会喜欢火腿肠的,至少大部分猫猫会喜欢。我看见猫窝旁边有一个废弃的旧箱子,于是我再把箱子竖起来,挡在猫窝边上,这样老猫晚上睡觉的时候不会被风吹到。做完这一切,我拿来扫帚和撮箕,把猫窝周围都扫了一遍。

              看着整洁干净,饮食具备,防风舒适的新猫窝,我感觉到一种欣喜。然后我躲在一边观察。老猫看我走了,悄悄潜回来,它先大口大口的喝水,然后又舔了几口牛奶,最后还吃了一块火腿肠。我高兴的笑了起来,老猫猛的察觉我还在旁边,嗖一下又逃到汽车底下躲藏,不见了踪影。

                我想说的是,猫没有人类的智慧,但它们也要生存。而它们生存就需要一定的生存条件,就好像猫窝得有一个吧?猫粮得有吧?清水得有吧?得了病得有药吧?所有这些生存条件都具备了,才能猫生悠悠,幸福猫安。怎么样才能达成这样的生存条件呢?我想就得发展生产力,就得促进经济的发展。

            就好像,当我们人类都吃不饱,我们还有余粮给猫吗?可要是我们人类物质充裕,生活悠闲,我们就可以养猫,我们就可以给猫猫它们想要的一切,这就是猫的天堂了。与其纠结于我们养的这只猫是只白猫还是只黑猫,抑或是只金猫,不如我们把注意力放在改善它们的实际生活上,这样是不是更实实在在一点,更有情有义一点?

                如果我们奉行一种主义,我们觉得它很高尚,但我们穷得猫都养不起了,这绝非好的主义。如果我们实行一种制度,这种制度让我们发了大财,生活幸福,我们就可以在京东上给猫猫买最贵的猫粮   ,   是那种连人都可以吃的高级猫粮,你能说这种制度不好吗?我想你没有资格代表猫猫发言,至少我看见老猫喝牛奶的时候,它的表情是很享受的。所以,不要灌输给我们某种虚幻的道德高尚,我们要的只是老猫喝牛奶时那幸福的微笑。

                  我喜欢《日瓦戈医生》这部电影,就好像我喜欢大部分的苏联老电影。我觉得俄罗斯大地是出产艺术和优雅的,她是那么的宽广和美丽。帕斯捷尔纳克和索尔仁尼琴都已经去世,但他们留下的作品还在全世界传扬。我希望他们俩在另一个世界都好,都快乐,无论他们最终选择了哪种主义。

              不管怎么选择,我们人类总要生存,总要发展,总要生生不息,代代相传。我想这才是真正的神的道理。

                什么时候,我也能到俄罗斯的大冰原里去走走看看,呼吸呼吸雪和小河的气息,我想那是一种真正的幸福。而当我一脚踩进一个深深的雪坑,一个英俊的俄罗斯小伙子跑了过来,他要把我从雪坑里拉出来。我感觉到惊讶,但又有点高兴。我说:“我是帕斯捷尔纳克,   不!我是索尔仁尼琴!你不要过来,我玷污了你。”

              小伙子笑了起来,他根本听不懂中文,他以为我在呼救。于是,他把我扶到河边的一块石头上坐下。河水倒映着小伙子的脸,那么的英俊而年轻。我想即便他听得懂中文,也不会在乎我到底是帕斯捷尔纳克还是索尔仁尼琴,因为他已经是新一代的俄罗斯人。

            我想明白了这一切,微微笑了起来。突然,我恍惚看见河对岸跑过来一只野猫,是一只黑色的大大的野猫。野猫盯着我和小伙子看了一会儿,似乎在想着什么,然后它摇摇尾巴,跑进了丛林深处。这个时候,已经是俄罗斯的三月。春天到来,正是布谷鸟和猫头鹰欢乐的季节,大森林晚上将有一场盛大的交响乐。

              《日瓦戈医生》已经离我们远去,我们不在乎它有没有得诺贝尔奖,我们只在乎,当我们的孩子翻阅这些老书籍的时候,会不会想起在冰天雪地的俄罗斯大冰原里曾经有过这么一段哀伤的往事。我已迷醉在俄罗斯,你们还不来看我在红场的留影吗?

2024年1月18日

创建时间: 2024/1/18   12:44

标签: 《七龙珠》和《圣斗士》

              上小学的时候大姑妈送给我两套漫画,一套《七龙珠》,另一套《圣斗士》。其实并不是同时送给我两套漫画书,《七龙珠》是送给我的,《圣斗士》是送给妹妹的,只不过两套书我都有阅读权,我可以和妹妹交换着看。

              大姑妈是小学老师,她说:“我专门问了我们班学生的,现在你们小学生最喜欢看什么书,他们说就是这两套。于是买来送给你们。”那个时候,我是第一次看日本漫画,最开始的时候,我以为是像中国连环画一样,一页一张图一个故事。可日本漫画却是每一页都有很多不规整的插画,组合成一个连续剧一样的故事,和连环画不一样。

              我有点讪讪的,我看不懂!我不知道这些零散的图画的先后顺序是什么,还有我不知道应该只看图画呢,还是连文字一起看呢?大姑妈没有解答我的疑惑,其实她多半也没有看过这些日本漫画,所以只能我自己去摸索。我把我的《七龙珠》塞进书包里,然后高高兴兴的去上学。

            让我有点惊喜的是,我们班上还没有人在看日本漫画,相当于我带了个头。可我不是赶时髦的人呢,怎么这次领时代风气之先?晚上回到家,我开始仔细的翻阅《七龙珠》,很快我就看入迷了。鸟山明真的非常幽默,《七龙珠》就是一本幽默漫画,至少在最开始的时候是。

              看到小悟空因为被罚没有吃到晚餐,肚子饿得咕咕叫,我有点忧郁。但仔细一看下面的文字:师傅和小林因为晚餐吃了不干净的河豚鱼拉肚子了!我哈哈大笑起来,觉得这本书真有意思。

                还有那个布尔玛,妥妥的城市超妹,混江湖的侠女。小林呢,是多林寺的和尚(中国人还是日本人?)。乐平的狼牙风风拳很厉害,有点铁战疯狂108打的意思。至于龟仙人,简直出离了“爷爷”的概念:好色,滑稽,东摇西摆,进退失据,好像很厉害,其实又常常示弱。搞不清楚他到底是个怎么样的“爷爷”。

                最多过了一个星期,我看《七龙珠》就上了瘾,大姑妈送给我的只是第一卷共5本,书的扉页上明明确确的印着还有第二卷,第三卷,连每卷里每一本的标题都清清楚楚的标明了,看得我心里直痒痒。不行,我一定要买!追!从此,我的零花钱就开始极度的不够用。

            我记得《七龙珠》和《圣斗士》每一本1块9毛钱,一卷共5本,至于总共有多少卷并不清楚,似乎是在连载当中。我开始变着方的找爸爸妈妈,甚至爷爷奶奶要钱,不多要,就要1块9毛钱,刚好能买一本最新的《七龙珠》或者《圣斗士》。现在想起来,那时的书商也坏,明明在日本已经是好几年前出版的书,拿到我们中国就搞饥饿营销,一个星期出一本,或者两个星期出一本。让我欲罢不能,直呼受不了。

                我很想知道小悟空上了加林塔后会遇见什么神仙,结果竟然是一只猫。可就是这么一只猫,让我等了足足一个星期,才见到她的真面目,不然我还以为会遇见像龟仙人那样的老神仙呢。还有加林仙猫竟然还是龟仙人的老相识,他们俩当年又发生了什么?加林仙猫额头上淌下一滴汗水,一切尽可以想象。

                故事的高潮在天下第一武道会,神秘的超级高手佳基琼其实是龟仙人假扮的。小悟空和佳基琼决战到最后,还没有分出胜负。哪知道天黑了,月亮升起来…小悟空有个神秘的绝技,其实不能叫绝技,只能说是“特技”,因为小悟空自己也控制不了自己。就是小悟空只要看见月亮,就会变成一只巨猿,而且这只巨猿威力无穷,能量巨大。

                本来佳基琼使出绝招万国惊天掌已经稳操胜券,哪知道变成了巨猿的小悟空根本不把万国惊天掌放在眼里。佳基琼最后虽然侥幸获胜,但也是小悟空变回本身以后的事。变身巨猿的小悟空无人可挡,是真正的天下第一。这个故事简直太有趣了,我从来没有读到过这么好看的书,我简直爱死了《七龙珠》。

              日本漫画打开了一扇我从来没有打开过的窗户,让我看见了一片新奇而意趣盎然的世界。我从最开始的抱有质疑——为什么日本漫画的主人公叫孙悟空?到最后完全接受了这个名字。《七龙珠》给孙悟空赋予了全新的生命,就好像塑造了一个完全不同的西游时代。

              除了《七龙珠》,对于另一套书《圣斗士》,我也有一个态度转变的过程。最开始看《圣斗士》的时候,我觉得情节很凌乱,就是不断的战斗啊,出拳啊。还有里面角色的对话很古怪,似乎不太符合普通中国人的说话习惯。但渐渐的,我完全陷入了这个神奇的保卫女神的故事。

            至今我还记得《圣斗士》中有一册的标题就叫做《伤疤!男子汉的勋章!》看到这个标题,我高兴坏了。我从来没有看到过这么让人热血沸腾的标题,而且还这么的有道理,有道理到根本不容许你质疑。我开始大量的购买《圣斗士》,以前已经面市的旧册,我一一买来;还在连载中的新册,我翘首以待。

            有很长一段时间,最令我激动的就是放学路过小书摊的时候,看见《圣斗士》或者《七龙珠》又更新了!这简直比宣布明天不用上学放假还高兴。我坐在爸爸的自行车后座上,看到小书摊老板用粉笔写在黑板上的广告:《圣斗士》第4卷全5本上市!我就好像中了奖一样,举起手来,站在自行车上欢叫。

            这些书商真可恶,你就一次性出全嘛。他们总是那样,今天出一本《圣斗士》,明天出一本《七龙珠》,搞得小孩子们人心惶惶,天天围着书摊转。我的零花钱开始告罄,其实我根本就没有固定的零花钱,我只能在爸爸妈妈高兴的时候,找他们要1块2块的。

            我和爸爸定下盟约   ,语文课一个学期有8次单元考试,每次单元考试我考上90分,爸爸就得给我两块钱!爸爸表示同意,然后我如有神助般,那个学期的8次单元考试全部上了90分,我总共得到16块钱!最后我惊喜的发现,原来期末考试前还有一次模拟考试,于是我又考了90分以上。我再去找爸爸要奖励,爸爸犹豫了一下,摸了两块钱给我。

            第二个学期,这个盟约自动失效了,爸爸不再在我单元考试考上90分后,奖励我。不知道是因为这已经没有什么悬念,还是他心痛人民币。总之,这个每次考试2元钱的好事,只持续了一个学期。其实,说起来考90分以上,没什么大不了。但我们班主任凯文老师在期末的时候仍然大大表扬了我一番:“我们班每次考试都上90分的,只有3个同学,其中一个就是你们想不到的Kevin!”全班欢呼起来,我的脸都红了,但心里很高兴。

                其实还有一个不好解决的矛盾,就是我的零花钱只有那么多,仅有的1块9毛钱,是买一本《圣斗士》呢,还是买一本《七龙珠》呢?如果两套书都刚刚出了最新集,到底买哪一本呢?这是难为我的深奥问题。有一次,我拿着仅有的1块9毛钱陷入沉思,我是去买一本《圣斗士》看星矢打到教皇宫后,揭露教皇的真面目呢?还是买一本《七龙珠》看小悟空的第二次天下第一武道会之旅呢?

                  想来想去,我拿不定主意,于是我决定采用一个最古老的办法:掷硬币。硬币是正面呢,我买《圣斗士》;硬币是反面呢,我买《七龙珠》。下定决心后,我把一枚一毛钱的硬币抛到半空,硬币翻转数次后“啪”一下落到水泥地上。我定睛一看:反面!原来我应该买《七龙珠》!

                可是英雄气化作绕指柔,我实在放不下正在猛攻黄金十二宫的星矢紫龙。于是,我狠狠心,我决定了:买《圣斗士》!我拿着钱跑到小书摊,买回来最新的《圣斗士》,又高兴又兴奋的仔细翻阅。这是我内心真实的选择,我更喜欢《圣斗士》!但我又觉得有点对不起《七龙珠》,因为《七龙珠》也给我带来了巨大的欢乐。

                我想这样,这次买了《圣斗士》,下次就买《七龙珠》。反正我还可以想办法搞到下一个1块9毛钱啊!想到这里,我的心情豁然开朗。其实真的说起来,《圣斗士》让我兴奋,《七龙珠》让我快乐。而我在兴奋和快乐之间,选择了兴奋,所以我其实也是一个瘾君子。

                  《圣斗士》和《七龙珠》的续集不断推出,甚至有一期的《圣斗士》还送了一张《圣斗士》海报!我高兴坏了。我把海报贴在我的床头上,就好像有的人喜欢把电影明星贴在床头上一样。我觉得青铜圣斗士里面最帅的是星矢和冰河,星矢英俊,冰河帅气。紫龙呢,有点土;一辉呢?有点傲;瞬则像个女孩子。所以这就是《圣斗士》的一个特点,它是英雄主义的,它能满足每个小孩子心中那个完美英雄的梦。

                  诡异的事情发生了。在《圣斗士》连载到海皇波塞冬卷之后,《圣斗士》突然停更了。可我恍惚听说《圣斗士》还有一卷冥王卷,好看极了!(那个时候没有网络,信息是很闭塞的。)我左等右等也不见《圣斗士》的冥王卷摆上小书摊,我开始变得有点灰心。我觉得会不会是海南摄影美术出版社没有拿到版权,所以无法再出版《圣斗士》了?你不得不佩服还是个小孩子的我,竟然有版权概念。

                大概一个月之后,小书摊上开始陆续出现金色封面的《圣斗士》冥王卷。我大喜,马上去买了一本,但觉得不对味。首先印刷很粗糙。其次,翻译得乱七八糟,且和以前出版的《圣斗士》对不上号。我心中一暗,盗版书!歪的!我努力看下去,但总觉得找不到以前那种优雅的感觉,于是只有放弃。我不想读一本假书,来破坏我心目中《圣斗士》的完美形象。

            倒是《七龙珠》那边,一直是连贯的,中间没有出现连载的中断,也没有盗版书的面市。只是让人疑惑的是《七龙珠》连载到后面,风格似乎发生巨大转变。最开始本来是一套幽默漫画,后来则越来越像《圣斗士》了,打打杀杀,生生死死,连外星人都出现了。

              忘了说一句,孙悟空就是个外星人,所以他才会在月圆之夜变成巨猿,而且他还有个外星名字,叫卡卡罗特。他们那个星球还有个王子,叫贝吉塔,也是个战斗力爆表的超人。所以,《七龙珠》最后变成了星际战争,孙悟空是外星人,贝吉塔是外星人,短笛大魔王是外星人,整个一个外星人大混战。

                  《七龙珠》失去了最开始的那种幽默特性,变得血腥而残酷。看到后面,什么人造人,魔人布欧,简直就是个异想世界。唯一的乐趣在于,好在还有个拯救世界的撒旦。这个撒旦的武力值还比不上悟空小时候,但却是个没人能战胜的超级英雄。这算是《七龙珠》连载到后面一个最有趣的桥段。

                我开始找理由给《七龙珠》的作者鸟山明开脱,不是鸟山明江郎才尽啦,而是根本就不是他画的!肯定是鸟山明成立了一个工作室,后期的《七龙珠》都是鸟山明的助手画的,所以才这么的狂浪。越想我越觉得有道理,毕竟我还看过鸟山明其他的作品,仍然是以幽默为主打的,并没有那么血腥。

                在盗版《圣斗士》冥王卷占领了小书摊半年之后,海南摄影美术出版社的正版《圣斗士》冥王卷终于姗姗来迟。我记得其中一本叫《强渡!阿格龙河!》,对啦,这才是《圣斗士》的味道!一个沐浴着血与火的英雄的战争!我一一看完了冥王卷的全部内容,看完令人唏嘘,强大的冥王哈迪斯终于还是被女神和圣斗士们打败了,世界恢复了光明和正义。

            甚至连一度走了邪路的海皇波塞冬都改邪归正,帮助雅典娜战胜了冥王。一个圆满的大结局,处处充满喜乐和成功。我心满意足极了,就好像享用了一顿美味的日式鳗鱼大餐。《圣斗士》到此正式终结,以后没有再听说车田正美还画过《圣斗士》的续集。这是真正的大家风范,点到为止,绝不把招数用老。

              但《七龙珠》那边,却像是坐上了一架开往无尽宇宙深处的航空飞机,续集不断的出。从人写到神魔,从神魔写到外星人,从外星人写到人造人,从人造人写到不是人。简直是开了挂啦,简直是刹不住车啦。终于,在我有一天阅读到魔人布欧把贝吉塔当成奥利奥饼干塞进嘴里以后,决定就此弃剧。

            我不再想看《七龙珠》那没有止境的夸张演绎,我想休息休息自己的眼睛。一直到今天,《七龙珠》是不是已经正式终结,我都不敢确定,我怀疑那个鸟山明工作室还在继续出版。可我最初喜欢的布尔玛呢,小林呢,乐平呢,已经全然不见了踪影。这是《七龙珠》的遗憾,它画着画着把自己画丢了。

            我今年已经40岁,反思我小时候看过的这两部优秀日本漫画,我还是看出了一些当年我看不出来的问题。比如星矢怎么那么厉害,完全就是打不死的小强啊。这些青铜圣斗士就好像从来没有失败过,即使暂时失败,也只是对他们最后获得成功的烘托。可一个人真的就永远成功,永远不会失败吗?

              同样,女神雅典娜也是这样,即便她被箭射中,即便被关入水牢,即便被卡在魔壶里抽血,最后她总能反败为胜。剧情好像有一种出奇的一致,弱小——失败——强大——成功——再失败——再强大——再成功。每次都是这样,剧情本质上没有任何的波澜。

          可是我们人的生活真的是这样吗?我们真的永远成功吗?其实现实远远要难堪很多。我们人类大部分的时候其实都是在凑合和应付,我们很少真正成功。即便成功了,接下来往往又是凑合和应付。所以真实的人类社会是很尴尬的,甚至是朴实到简陋而且没有光彩的。

                《圣斗士》给我们描画了一个乌托邦,一个永远胜利,永远光芒万丈的神仙之界。我们在被《圣斗士》强撸几轮之后,终于精疲力尽,瘫软在地上,好像一只泄了气的皮球。

                    如果说《圣斗士》画的是乌托邦,那《七龙珠》画的就是荒谬的罗刹海市。在《七龙珠》的世界里,一切都是运动的,一切都是混乱的,一切都是不断更迭的。《七龙珠》不会告诉你神和英雄永远胜利,它甚至会说悟空死去了。《七龙珠》会不断的开示我们外星人才是最厉害的,而地球人永远是最渺小最无能的。

                    我们地球人在外星人面前,连只蚂蚁都不算。魔人布欧打个喷嚏,银河系就毁灭了,甚至是整个宇宙都毁灭了。宇宙都毁灭了,那魔人布偶住在哪里呢?我们不打算和《七龙珠》玩这种哲学概念游戏,但《七龙珠》却常常灌输给我们这种荒谬虚无的宇宙观,这实在让人遗憾。

                      《圣斗士》看到后来,让人对神产生怀疑和反感。《七龙珠》看到后来,让人怀疑宇宙中是不是真的有神。这样说的话,《圣斗士》是一部毁神的书,而《七龙珠》是一本根本不相信有神的书。《圣斗士》和《七龙珠》就像是两兄弟,在反反复复,退退进进之后,终于走到了一起。他们在一起的地方,叫作乌有之乡。

                  其实还有一部日本漫画值得一提,它就是北条司的名著《侠探寒羽良》,又名《城市猎人》。和《圣斗士》《七龙珠》完全向虚不同,《侠探寒羽良》是一部写实的漫画。寒羽良是住在东京的一名私人侦探,他不断的接案子,解决案子,并且还红粉佳人换个不停。

                  关键寒羽良还非常的帅,他的帅不是星矢的漫画脸,也不是悟空的滑稽样子,他是实实在在的一个英俊男人。《侠探寒羽良》里面描画的故事都是真实发生在社会中的人间故事,它不恭维神,也不质疑神。它只是把现实社会的真实面貌原原本本的呈现在读者面前,既不虚假,也不做作。

                    我是喜欢《侠探寒羽良》的,我觉得这套漫画展现了完全不一样的一种日本漫画风格,写实,但又浪漫主义。这种风格很符合我的审美观,脚踏实地的活着,同时心中充满理想。这不就是我们现代中国人需要的精神状态吗?做一个现代派的城市猎人,是不是比当永远打不死的星矢,或者死去活来的悟空好得多,有意义得多?

            这么说的话,我当年掷硬币的时候,硬币应该是竖着立起来的。我们选择一条中间道路,可能更好。

              你们小的时候,也看日本漫画吗?还记得海南美术出版社的著名翻译家:益文吗?不管看不看,记得不记得,我们感谢这些优秀的日本漫画陪伴我们度过了孤单的童年。没有它们的陪伴,我们会多么的寂寞。那么,你是不是也打算从今天起订阅一份《少年跳跃》呢?我在等待读者的回答,日本漫画也要各回各家了。

2024年1月20日

创建时间: 2024/1/20   12:24

标签: 明耀星辉

                        大学我是在成都市中心的人民南路上的,我们学校有一个很高的楼,据说曾经荣获过成都市第一高楼的殊荣。我们上课的第一间教室就在这个高楼上,具体是16还是18楼我已经记不清楚,只记得位置很高。教室外面有一个露天阳台,站在阳台上往外面望去,天高地阔,一览无余。

            我是在教室的阳台上认识明的,其实正式上课之前,我们已经经历过军训,但军训时我没有注意到明。我问明:“军训你怎么没有来呢?”明淡淡微笑着说:“我来了的,我走错了地方,所以就和他们专科班一起军训了。”我听了,感到吃惊,怎么会走错了地方?走错了地方难道不能走回来吗?

            我疑惑的看着明,明再次淡淡的笑着说:“其实和专科班一起军训好,我认识了不少好朋友,挺有意思的。”这个话不是空穴来风,后来我确实看见明和几个专科班的学生热情的打招呼,想来明还是一个很坦诚的人。大学的学习正式开始,我们班50多名学生,只有9名男生,其余全是女生,所以居于少数地位的男生自然而然的抱团取暖。我们上课,男生都挤在一起。

              不知道是不是明和我都是胖乎乎的,不太爱动的原因,我们俩常常坐在一起。既然挨得近,所以就经常的聊天。聊的其实不过都是些家长里短的话,以及大学生爱说的话题,比如电脑,上网什么的。有一天,我惊喜的告诉明:“我家里可以上网了,用的猫和电话线。”

                明说:“我家里用的宽带,不用在意流量的,想怎么上就怎么上。”我听了暗暗羡慕,用猫和电话线上网,是算流量的,很贵。于是,我开始和明探讨起上网的方式来,明说:“以后啊,都是用宽带了,猫早晚要被淘汰的。”我不住点头,在这些时代前端的领域里,明是专家,我没法和他辩驳。

            明的知识面挺广,什么电影,电视剧,网络游戏什么的,他都知道的不少。和明聊起天来不会觉得尴尬,因为他有点百事通的意思,唯一欠缺的是明不看书,对于文学明是个门外汉。教我们大学语文的是四川大学中文系毕业的老师令,令有一次语重心长的说:“你们呀,还是要多看书,啧啧啧,不看书就是个粗汉!”

            话音刚落,明就接话到:“我从来不看书”。话虽然说得小声,但令还是听见了。令老师的酸劲一下就上来了:“好呀!我说多看书好,你就说你从来不看书。好学生好学生!”明不敢接话,好在令老师生了一回气,又说其他的了。明说他不看书,这是真的,明从来不看课外闲书,据他自己说,他连《故事会》都不看,他唯一看的书是明星写真,或者电脑杂志之类的时尚周刊。

                我和明聊天,我随口说这一期的《小说月报》很好看,明皱起眉头问我:“除了《小说月报》你还看什么?”我说:“多了啊,《钟山》《花城》《当代》《收获》《小说选刊》好多呢!”明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好像看外星人一样看着我:“你知道这么多书?我听都没听说过。”我做出一种藐视状:“这算什么,我看的书多着呢。”

                明微微向我外侧倾斜,好像我是一个异类,终于被他发现了真面目,进而规避。我得意的拿出一本我才从图书馆借来的《高尔基传》,炫耀似的对明说:“这本书也不错,挺有意思的。”明用两根手指拈起我的书,看了一下封面,嘴巴张得有个鹅蛋那么大:“你还看这种书?”

                “是啊”我笑嘻嘻的说:“很有意思,把高尔基的一生都描绘的清清楚楚。”明就好像觉察到我是一个传染病患者一样,他转头钻入人群,不见了踪影。我觉得我把明吓到了,就好像《聊斋志异》里面讲的,一觉醒来,发觉身旁的眼前人原来是只有尾巴的狐狸精,那个惊诧和恐惧,言语难以形容。

                我和明继续在教室外面的阳台上聊天,我指着对面另一栋高楼说:“那叫翠海底,是个高档楼盘,我们中学有个同学就住在那里。”明没有表示羡慕,只是悠悠的说:“这里是市中心啊,住在这里的都是有钱人。我们在这里上课,也发达了。”我觉得有意思,明就是这样,他不会轻易对某种事物表现倾慕,他只是会表达一种疏离的关注。最后暗示,这些和他没有什么关系,只不过就是身外的花花世界罢了,无害也无益。

                说实在的,明留给我的第一印象很好,因为他有一种自嘲似的幽默风格。他不会贬低你抬高他自己,也不会恭维你,满足你虚无的虚荣心。他只是淡淡的表示一种客观现实的存在,而这个客观现实在他的口中往往是有趣的。大一快放假的时候,我和明去网吧上网,我赫然发现在网上就可以看漫画,不用花钱的,全免费。

            我把这个天大的发现兴奋的告诉明,哪知道明像看乡下人一样看着我:“本来就可以,网上看小说啦,看漫画动画啦,电影电视剧啦都有的。”就好像一瓢冷水浇到我的头上,我满腔的热情被浇灭了。我以为自己发现了新大陆,其实这个新大陆早就被明占领了。我再次落败,铩羽而归。

              明对这些时尚的东西知道的远比我多,我看了日本电视剧《东京爱情故事》,觉得很好,很浪漫,于是讲给明听。明说:“铃木保奈美嘛,过气啦,她在日本还没有在中国红呢”我再次觉得智商受到了侮辱,我刚刚知道的日本大明星,在明的口中竟然已经是昨日黄花,早就不感兴趣啦。可我还差点加入铃木保奈美的影迷会呢,原来她这么“老”了。

              大一期末考试完,我和明还有其他几个男同学一起骑车回家。天知道我哪里得罪了明,之前还好好的,到分手的时候,明突然对着我骂了一句脏话。然后像偷袭成功一样,明蹬着自行车转身就跑掉了。我彻底傻眼,我怎么了?我做了什么?为什么明要用这么难听的脏话骂我?

              我是含着眼泪回家的,整个寒假我都没有过好,我的耳朵边一直回荡着明的那句脏话。我暗暗踟蹰,我到底哪里做错了呢?还有下学期我该怎么面对明呢?

              大一下学期开始,我到底没有忍住气,在明到我们寝室串门离开的时候。我啪一下把寝室门重重的关上,木门和铁锁发出咣当一声。明没有回来和我理论,他急匆匆的走掉了。我解了气,同时觉得明这个人还没有那么坏,至少他的攻击性是有限度的。这让我放了心,觉得大学的这个同学还能处,还可以在一起伴着。悬了一个寒假的心才放下来。

                  我继续和明在上课的时候坐在一起,也常常聊天。明有点奇怪,有的时候,他似乎软软糯糯的,好像是一颗棉花糖;有的时候又充满攻击性,像只随时准备出击的小狼。我搞不清楚明的心理和行为变化规律,我只能小心翼翼的和他相处,但内心又时时担忧着,生怕明又像寒假前那样对我来一次突然袭击。

              好在同样的事没有再发生,明虽然偶尔会对我表现出不满和厌恶的态度,但没有再说过脏话,这算是我的一个心理安慰。奇怪的是,有的时候我和明聊天又会聊得很好,很投机。有一次不知道说到什么,明对我说了一句让我记忆犹新的“名言”:“人本来就是这样的,越堕落越快乐!”

                  真的很有道理,明简直就是一个哲学家,我怎么就想不到这个道理。我开始有点倾慕明,我觉得明肯定掌握了很多我不了解的人生奥义,所以我以后还要多向他请教。但我也会给明讲我领悟的生活哲学,我说:“人其实是这样的,年轻的时候领悟的少,但身体好,能做很多事;到老了领悟的多了,身体却不好了,很多事做不了了。所以,人生两难啊。”

                  明听了我的意见,眼睛直直的盯着前方,似乎觉得很有道理,又似乎是感知到了什么危险,变得有点警惕。我觉得就好像明是察觉到一只猪开始思考了一样,他作为人有了一种危机感。但我还是喜欢和明聊天的,至少明是坦诚的。在聊到一些敏感的人生哲学类话题的时候,明最多就是不说话,他不会装出一副占领道德高地的样子教训我,或者说不会误导我,更多的时候他只是保持沉默。这已经比很多人高尚了,要知道,这个世界上其实有很多伪君子,他们板起脸来教训人的时候,那是滴水不漏,步步为营的,那才真叫人受不了。

                      大二开始,我考了一个导游证,我兴冲冲去告诉明。明不置可否,他对导游证没有兴趣。明依照我们专业,去考报关员证。其实这正是明高明的地方,我们大学学的专业是国际贸易,所以考报关员证完全对口。但我却考了一个和专业无关的导游证,让人汗颜。

                事实后来证明了明的判断有多么正确,大学毕业的时候,明真的去做了报关员。而我的导游证则被束之高阁,根本没有派上用场。一直到现在,我都觉得在世务通达上,我是远远比不上明的。明是一个实实在在活在现实中的人,而我却好像活在一个自己的幻想世界,找不到现实的依凭。

                大二时,我们班组织去都江堰春游。在一个酒店里,我们组织游乐活动。我参加了一个猜谜的游戏,就是出题人给一个谜底,然后一个人来描述,另一个人来猜。恰好我和明是一对,明描述,我来猜。明说:“去眉山必吃的一道菜,打人名。”我脑筋一转   ,   不就是苏东坡的东坡肘子吗?我大叫一声:“苏东坡!”

                        明对我比了个三的数字,我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哦!三苏!”答对,我和明获得一份小奖品。这就是我说明聪明的地方,别说他不看书,其实他什么都知道点,并非是个知识缺乏症患者。而且我发觉由于我常常和明聊天,所以我们俩有点心心相印的感觉,他一说上一句,我就知道他的下一句是什么。从这可以看出,我和明其实很熟稔。真的疏远的话,不可能这么快速的猜到对方的想法。

                      大二还发生了一件事,我们班的数学老师和我们班的女班长韵上课的时候大吵了起来,我们班有几个同学当场退出教室,宣布“罢课”。我愣在座位上,不知道如何是好。数学老师气呼呼的站在讲台上,不讲课,只是出神。我看又有几个同学走出了教室,教室里没剩几个人了。于是我也决定自己给自己放学,拿起书包,准备回去。

              我侧身看我旁边的明,他瞪大眼睛,直愣愣的看着数学老师,嘴巴张成一个O字型,似乎有什么没有想通的事情。我看明坐在座位上没有走,我也有点犹豫,该不该离开呢?就这么就散了,把数学老师一个人留在教室里太没有礼貌了。正在我犹豫的时候,又有几个同学背着书包走出了教室。

            没奈何,我也只有走了。我提着书包,小跑着出了教室。出教室的时候,我回头看明,他还呆呆的坐在教室里,一动不动。那一刻我有点感动,我觉得明才是真正尊重老师的,而我不过是在顺大流。这一刻起,我也开始检讨自己,自诩为素质高人一等的文化人Kevin,是不是有的时候做的事还没有不看书的明高尚呢?我暗暗有点忧郁。

              明是那种有的时候牛气哄哄,有的时候低低服服的人。有一次,明在同学们面前吹嘘他买了一款最新的日本游戏机,同学们听了都很羡慕。我们班的月说:“明,把你的游戏机借我拿回家玩几天。”明显然不愿意,于是说:“游戏机现在不在家里!”

                  月过后悄悄对我说:“明在说假话,游戏机肯定在他家里。”我听了感到好笑,人家不愿意借给你就算了啦。月却没那么好糊弄,上课的时候,月趁明不在,把明的书包提到最后的一张桌子上放起来,作为对明不借游戏机的报复。明来上课的时候发现书包跑到后面去了,讪讪的,第二天就把游戏机带来借给了月。

                我既惊讶于月的有办法,也惊讶于明的柔顺,感觉上明好像不是这么好对付的人啊。上次期末的时候,他还用脏话骂我呢,怎么这一次这么容易就服软了?我的嘴巴也张成了O字型。我突然觉得这个世界真奇妙,明奇妙,月也奇妙,只有我自己是个愣头青。

                    明的人际关系其实是很不错的,虽然和月有一次小小的摩擦,但过后两人完全和好了,并没有嫌隙。明和我们班的其他男生关系也不错。我们班的男生景有一次就对明说:“你好乖啊,明,你怎么这么乖?”听得我直犯恶心。不过实事求是的说,明有的时候真的挺乖的,说话柔顺,态度暧昧,行动缓慢,心思细密。

            但也有例外,我们班的男班长料就对明不太感冒。有一次我和料在寝室办卧谈会,我们一一评价了班上的男生。说到明的时候,料说:“我们班的男生啊都行,就是有一个人我不太看得惯。”料的话到此为止,但我们都知道他说的是明。我不可能把料的原话讲给明听,虽然我常常和明聊天。明似乎也察觉到料对他有敌意,说起料的时候,语气也颇为不满。他们两个好像是两只养在一起的鹦鹉,勉强凑到一起,到底不和美。

                明有一天中午到我们寝室来,看见料不知道从哪里买回来当纪念品的一根木头拐杖。明撅起嘴说:“哦哟!还搞SM啊。”我听见噗嗤一笑。我说:“这是料去旅游买回来的。”其实,我知道明的话并非空穴来风,料在我们大学的时候,换过多个女朋友,还带小美女到寝室来过过夜。这些风流韵事,我们班很多人都知道。

                转眼就到了大四,我准备考研,而明在积极的找工作。我因为考研,所以学校组织的实习就没有参加,而明去参加了。回来的时候我问明:“实习得怎么样,都做了些什么?”明讪讪的说:“去的邮电局,什么实习啊,就是做苦力,搬货!”看见明不屑一顾的样子,我暗暗好笑。我觉得学校能找个邮电局的实习机会还是不错的,毕竟是公家单位啊。明没有察觉到我的内心所想,依然觉得吃了亏的样子。

                      大学的时光淡淡倦倦,大一大二的时候,总觉得什么时候才能毕业啊,到了大三大四又觉得时间过得飞快。白驹过隙一般,我们唱起了《凤凰花开的路口》。大学毕业,各奔东西。我进入一家事业单位上班,明去做了报关员。有一次同学聚会的时候,明对我说:“海关有个女的,可恶得很。什么你是才来的吧?你搞清楚流程没有?搞清楚再来!要不是看她是个女人,真想一拳给她打过去。”

                      我觉得这其实是明可爱的一面,他很敞亮,有什么说什么。虽然表面上有点暴力,但不藏着掖着,也算是有底线了。后来我去韩国留学,也和明通过几次电话。我不知道明怎么评价我的韩国留学之旅,我觉得他似乎有点懒懒的,就好像表示自己不予置评一般。

                        回国后,我进了精神病院,这一次进精神病院闹的响动挺大,很多人都知道了。我不知道明和景从哪里得来的消息,他们俩一起到精神病院来探视我。我看见明留了一道小胡子,有点威武的样子。其实明的毛发并不旺盛,留一道胡子,看起来有点勉强。

                  我伸手摸摸明嘴上的胡子,表示喜欢。明微微退了一下,好像在闪躲什么。我记得我没有与明和景多说什么,他们似乎什么都知道,又似乎什么都不知道。我们就这么坐在一起,说了几句淡话就散了。走的时候,景留了一本旅游杂志给我,他说:“你在这里不好玩,就看书吧。”我感到高兴,并表示感谢。

                      就在我以为我和明的故事就这么淡淡的结束了的时候,我们班男生又举行了两次同学会。那个时候,我已经从精神病院出院。第一次同学会,我见到明。我给他讲我在韩国的趣闻,我说:“有一个韩国人到中国来,最开始别人一听就知道他是韩国人,后来别人以为他是新疆人,再后来别人以为他是台湾人。”

                  故事本身不过这样,仅仅是个笑话。但我讲的时候结结巴巴,甚至最后还忘词了。我看见明明显的忧郁了一下,甚至我能感觉到他有一丝难过。我知道,我已经是个精神病人的事实,是他所固然知道的。而且他可能知道事情的比我本人还多,所以他为我感到担忧。我有点小小的感动,毕竟不枉我们同桌四年。

            第二次见明,明又故态复萌了。我们从麦当劳吃了甜甜圈出来分手的时候,明趁我要走,又骂了一句脏话,很难听,很有挑衅性。我又一次含着眼泪回了家,我觉得我又被明伤害了,他实际上从来没有喜欢过我。回到家,我感到世界很灰暗,虽然明仅仅是我大学同学中的一个。

                  两年前,我在微信上和明聊天。我说:“我有个兄弟,所以我是两个人。我是个傻瓜,这么多年了,我才知道我还有个兄弟。”明则淡淡的说:“   Kevin哥,好久不见。”我继续说:“我是两个人咧,你知道吗?有两个kevin。”明不再回我的消息,他陷入了沉默。

                这是我最后一次和明聊天,后来我发微信约他出来喝茶的时候,我才发觉他已经把我从微信中删除了。我吁一口气,觉得和明的大学生活就好像是一场梦一样。更确切一点说,我觉得和明的相识相知很梦幻,他好像并不真的曾经出现在我的生活中。但无论如何,明是我大学时代一个绕不开的回忆的结。

                明现在还好吗?还在做报关员吗?或者早就是经理,甚至总经理了。还记得你的这个大学同学kevin吗,他是个一事无成的精神病患者。当大部分人事业成功的时候,他却在孤独的一隅暗暗伤心。我始终记得我和明的那个四年,记得那个四年里有我们的青春年华和无悔岁月。

                明,你现在还在打拼着事业,奋战在时代潮流的前端吗?我翻出老照片,看见明胖乎乎的笑脸,好像在说:“莫失莫忘,仙福永享。”

2024年1月21日

创建时间: 2024/1/21   11:12

标签: 多么痛的领悟

                      天空中淅淅沥沥下起雨来,这还算是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雨,今年冬天还没正儿八经的下过雨呢。这是一个暖冬,典型的暖冬,我甚至在这个冬天还没有上身穿过羽绒服,可这个冬天都快过去了。今年过年晚,2月9号才是大年三十,去年的今天已经是过年了。

                    去年的春节我是在精神病院过的,大年三十那天我以为伙食会有改善,本来就是吃年夜饭的时候嘛。哪知道晚餐还是每人一盒盒饭,和平时一模一样。唯一的区别在于,大年三十的晚上可以多看会儿电视,其实就是看春节晚会。我记得到了9点钟,病友们都去睡觉了,我一个人坐在大厅里看春晚。护士说:“今晚不急,可以多看会儿,你把声音调小就可以。”

            于是,降低音量,我看到了9点30分钟。我听见了其他病友的呼噜声,我知道时间不早了。虽然护士没有催我,但我还是关掉电视,回病房睡觉。这就是去年我的大年三十,冷冷清清,凄凄切切。安慰在于初一早上的时候,每个病友都分到一碗汤圆吃,这就是过年的意思了。

                其实,在去年住院之前,我度过了一段相对舒适的时光,那个时候我刚开始写《凯文日记》,每天多则2,3000字,少则1,2000字,其余的时候就看看手机,出门到处走走,晚上就看电视。那段时间,现在想来还是很惬意的,至少没有那么多的烦恼和纠缠。我可以沉浸在自己的舒适圈内,过几天恬淡日子。

                我以为生活就这样了,将会一直散淡下去,哪知道从精神病院出院以后,“形势”急转直下,我的处境变得越来越糟糕,我的生活空间被打压得越来越小。从去年到今年我捡了一年的垃圾,腰酸背疼,苦不堪言。我的膝盖长期隐隐作痛,我才40岁,但上下楼梯已经感到吃力。我知道这是魔鬼的报复,它在摧毁我的身体。

                  说起捡垃圾,有的人可能以为是那种翻垃圾桶捡点废品卖钱的简单行为,并不是很累啊?其实我的捡垃圾不同。我是一出门就要随手捡扔在路面上的散落垃圾,走一路捡一路。而且路上的垃圾就好像是谁故意扔在那里,而环卫工故意不扫一样,既多又脏还捡不完。

              我走两步就得弯腰屈膝捡一团废纸,或者几颗瓜子皮,然后再走两步再捡一块石子。这像不像藏族人磕长头去朝拜圣城拉萨,其实完全是一回事。我听说欧洲古代有个教皇惩罚背叛的皇帝,就是让皇帝走一步跪一次的匍匐到教廷去。想不到几千年过去了,我又当了这个倒霉皇帝。

                其实捡垃圾不过只是身体上吃亏,精神上的痛苦还在其次,但其他的骚扰和侵犯就完全是真的痛苦了。我的四周围满了巫民,他们无时无刻不在拿捏和挤压我。这种拿捏和挤压表面上看起来既不是打又没有骂,但组合起来比又打又骂还厉害。吐口水,说怪话,开个电瓶车冲向我,或者走在我前面,正好把我挡在路中间,菜市场有个女的故意对着我的嘴巴打喷嚏,有的时候突然出现个彪形大汉撞我一下…。这种软暴力是非常折磨人的,关键实施暴力的人不是一个两个,而是无数个,而是所有人,而是整个14亿人!

              整个14亿人针对我,你们说我是不是应该死?

              可我不能这么说啊,我这么说我就是精神病翻了!没有人针对我,没有人打骂我,没有人拿捏我,没有人叫我做这做那,全是我的幻想和妄想。所以,我即便死掉,也是屈辱的死掉,是我自己幻听幻视妄想,所以死掉的,和旁人无关,和14亿人无关。一个疯子死掉,和其他人有什么关系呢?这个疯子甚至长年没有和人说过一句话,怎么怪也怪不到善良的无辜群众啊。

              我唯一能实际接触到的就是我的这个妈妈,可这个妈妈是我的亲生母亲吗?更何况,她本来也是拿捏和挤压我的一大祸首。我精神上很多的压力都来源于她,她就好像一座山一样,压得我喘不过气。我失去了人生最宝贵的自由,我被无数的黑暗看守给看管了起来,这些看守有妈妈,路人,菜贩,警察,社区,物管,清洁工,邻居,小商贩,店铺老板和形形色色的政客们。这张网非常厚实而且巨大,水泼不进。我就好像困在网中的一只拼死挣扎的鸟,最后的结局只能是力竭而亡。

                  其实,人到底怎么活才是舒适的,我想就两个条件:一个是物质保障,另一个是精神愉快。我的物质保障表面上满足了,我不用为一日三餐发愁,也有一个住的地方。但细想,却让人踟蹰。一旦我有什么做得不好的地方,我今天的午餐或者晚餐就没那么简单了,可能是一种整蛊的食材,可能是加了什么药,可能根本是脏的臭的。而我住的地方呢?也并不那么安全。楼上的邻居时不时就会敲楼板,向我示威。楼上的一敲,左边的也敲。左边的一敲,右边的又敲起来。

                再不然,还可以大声的吼叫,向我展示威力。有一段时间,我的房间一整天就没有安静过,小孩子叫,老头叫,老太太叫,女人叫,男人叫,猫猫狗狗叫,或者干脆上机器,让机器的轰鸣声使我知道厉害。这种程度的物质满足,是不是真的算达成了,我觉得要打一个问号。从某种意义上讲,我的生存问题其实从来没有真正解决过。

                物质上的丰裕并不是我的追求,我只求有个吃住的地方很好了。真正可怕的地方在于精神上的痛苦,魔鬼是制造精神痛苦的骨灰级玩家,他不高兴了,我根本活不下去。魔鬼的精神痛苦怎么制造的?我想用一句话形容:润物细无声。魔鬼掌握了我们生活的这个社会的里层空间,所以它可以不动声色的给某一个人制造巨大的痛苦,这种痛苦无法躲避,无法忽略,无法消除。

                    我的一天被魔鬼的刑罚填得满满的,从早上起床去买菜,就是一次“探险”。我一边提着满满一大口袋菜,一边躲闪着“愤怒”的民众,一边还要不住的捡地上的垃圾。有的时候,魔鬼不满意了,吐一地的呕吐物,我也得捡。躲闪过众人,捡完垃圾,嘿哟嘿哟的回到家。我马上又下楼去给流浪猫喂食,换水,清理粪便。

            做完这些杂七杂八的事情,往往临近中午。吃完午饭,我就必须开始写作,这是魔鬼的硬任务,不写我就得滚出这个家。写完5000字,改一遍,就到了吃晚饭的时候了。晚上也不能闲着,上网发我文章的链接。天南海北的发一遍之后,差不多也就到该睡觉的时候。

              我的一天过得很“充实”,充实到我一躺在床上就不想动弹。这是一种身体和精神的双重疲倦。简单一点说,我不仅是个身体上的运动员,还是个精神上的运动员,每天我都要变着花样完成这两种高强度的运动,最后才能躺在床上,沉沉睡去。可如果这仅仅是一种工作,就好像富士康的操作员一样,每天上班下班,也就罢了。可现实没这么简单,这种繁重的工作,只需要魔鬼稍稍的一设计就会变成一种刑罚。使其折磨人侮辱人伤害人,无所不用其极。

                  我什么都没有做啊,我天天在家里“静养”,我怎么会这么痛苦呢?答案你们可能比我更清楚,当一个人成为所有人的攻击目标,即便这种攻击没有声音没有棍棒,也是要死人的。只不过你们不会承认罢了。你们都是魔鬼的子民,你们应该享福,而我则被你们镇压在五指山下,永世不得翻身。

                    有的人的生活是按月过的,有的人的生活是按天过的,而我的生活是按小时按分钟来过的。上一个小时我还在家里打字,天知道下一个小时,魔鬼又会叫我去做什么。我的内心极度的缺乏安全感,我无法预知下一个小时又会发生什么,或者又会有什么突发情况需要我去“处理”。所以每一个小时,每一分钟我都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魔鬼总有要我做的事,而且往往还不是那么简单。魔鬼叫我做的事情,常常是体力劳动和智力劳动相结合的游戏。我一边忽而嗨哟的搬箱子,搬椅子,一边还得动脑筋,怎么摆这些箱子和椅子才牢固,才安全呢?想来想去,我发觉这是一道智力题,或者根本就是一道数学题。

                  魔鬼是出题的绝顶高手,它的题目很经得起思量。游戏的高潮部分往往不是体力上的耗尽,而是解不出题目时,心里猫抓一样的毛躁,那才是真正难受。魔鬼看我解不出题,就会给我提示(好善良的魔鬼)。但这个提示本身也是一道谜语,需要我去猜。即便猜到了,也可能是错的,是一种误导。更何况很多时候还猜不到呢!魔鬼的谜语并非那么好猜的。

            我只希望一天少被折磨点,少被命令做些荒诞的事情,少被呼来喝去,少被纠缠骚扰,少被暗示羞辱,就很好很幸福了。你们悠闲而舒适,我则痛苦而精疲力尽。你们理解不到我的痛苦,即便理解,也不会承认,更不会帮助,因为你们都是魔鬼的帮凶。

            这个被称为有5000年华丽文明史的古国,其实是一个幽深巫国,而你们都是在魔鬼帐下跳舞的巫民。你们装作自己很优雅,可转过身,你们就去魔鬼那里讨要点洗脚水来喝,来治你们的软骨病。你们害怕被我看见,所以刺瞎我的双眼,让我以为你们还是高尚的人。多高明啊,巫民养了一个瞎子来歌颂巫国。简直就是物华天宝,人杰地灵,天人和合,源远流长。

                可你们还是人吗?当你们穿着花花绿绿的衣服,走在川流不息的春熙路,你们还是人吗?我努力的看向你们,我大声的喊:“你们是人吗?”你们回过头来对我说:“一个疯子!”于是,我知道了,没有人,根本就没有人。走在大街上的有一个是人吗?我苦苦寻找,终于无果,于是哭泣。

                  昨天,我花了一上午的时间,给楼下的流浪小猫搭了一个猫窝。我把原来汽车底下的那个小猫临时的家拆掉,那里不是长住的地方,一下雨就糟了。我在对面的楼道下面,给小猫找了一个新家。我拿来扫把和撮箕,清理干净地面,然后把好心人送的猫窝放在一个废弃的箱子上,并用木板给小猫搭了一把梯子。

              下午我写了6000多字,回忆了我的大学同学明。我本来想把文章发给明看的,想想算了,背后写人家,人家未必高兴。到晚上的时候,我又被魔鬼命令去折腾猫窝,上午的工作没有完成,晚上接着干。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接近7点。我有一种很悲伤的感觉,我觉得自己被掏空了。

            我把我的生命奉献给了流浪猫,而我把自己弄丢了。我活着是为什么呢?为了别人而活,为了电视里的政客而活,为了猫猫狗狗而活,还是为了虚名利禄,光辉形象而活?我觉得错了,错了,全错了,大错特错了。我活着就应该为自己而活,不为自己活着,这个人是个有问题的人。神不会喜欢这种人的,哪怕有的野心家把这种人吹得神仙一般天花乱坠。

            我差点活成了那种切割自己,奉献他人的圣人。可这种圣人,其实是有违人性的,不仅神不喜欢,普通人也不会接受。谁会接受一个怪兽当自己的偶像呢?不对,这不对!我活着就首先应该考虑我自己,其次才是别人。反过来就完全错了,反过来就成了为了别人而活。而这种为了别人而活的人,其实是违背自然生存法则的。他不仅会被自然所淘汰,也经受不起历史的大浪淘沙,层层挑选,最终沦为废物和沉渣。

                    洗完澡,我颓然的坐在椅子上,全身无力,痛苦不堪。我觉得该有一个解脱了,我觉得故事该到转折的时候了。我去厨房拿来一把水果刀,然后毫不犹豫的划向我的右腕。但是这把水果刀太过锈钝,我划了很多刀,也仅仅是划出了血,似乎并没有划破动脉。

                  用刀划手腕的时候,我有一种释放的感觉,好像这么多年受的苦和折磨,在这一刀一刀之下,升华成了一种精神上的褒奖。我是勇敢的,我是高尚的,要不然我为什么要划自己?真的坏的话,应该是划别人,把自己当个宝一样。所以我没有变坏,我还是个好人。

                我捂住受伤的手腕,和妈妈一起小跑到新华医院看急诊。医生看了说:“没什么,只是表皮划破,没有伤到里面。”于是涂了红药水,贴了一块纱布。医生说:“还要打破伤风针,做皮试的50块,不做皮试的300块。”我觉得有点滑稽,我已经活得这么难堪了,医院还在想着钱的事。

                “做皮试就做皮试吧!”我点点头。一个护士来给我做皮试,她拿起我的左手腕,赫然看见我左手腕有上次割腕留下的疤痕,缝了针的伤口长好后,就好像蜈蚣一样,龇牙咧嘴的。护士明显犹豫了一下,我说:“打上面,打上面。”于是,护士在“蜈蚣”上面给我做了皮试。

            一个手指受伤的中年男人被医生拉进手术室做手术,他的伤势看来比我严重多了。但中年男人很淡定,他没有悲伤,也没有哀嚎,只是静静的等待着手术治疗。中年男人的女朋友坐在手术室外面的过道上,焦急的等待着中年男人。大概30分钟后,中年男人手上裹满纱布,从手术室出来。女朋友哗一下站起来,给中年男人一个大大的拥抱,好像在拥抱一个凯旋而归的英雄。

              这一刻我很感动,我觉得有一个爱人是多么的重要。他可以在你受伤的时候,守护着你,并关照着你的生命。一个人没有一个爱人的话,是很悲哀的。寂寞的人的悲哀,不寂寞的人不会懂。珍惜你们的爱人吧,哪怕他只是一个外卖小哥。但当他捧起你的手查看你的伤口的时候,那一刻你绝对幸福。

            皮试的结果为阴性,我顺利的注射了便宜的50块钱的破伤风针。护士说:“你们在这里坐一下,15分钟后没有不适的话,就可以回去了。”15分钟后,我和妈妈又落寞的回了家。回家的路上,双桥路上灯火依旧,大部分的店铺和流动小贩都还没有打烊和收摊。

              但我的心情是很低落的,我觉得自己很孤立。就好像我已经不属于这个大千世界,我已经活在了一个异域空间。这些大街上的红男绿女,这些行色匆匆的赶路人,这些站在火锅店门口揽客的老板,这些华丽的灯光,这些琳琅满目的商品,这些在暗夜里游荡的孤魂野鬼,都全然和我无干,全然和我无涉。我只是一个异次元空间的时光访客,我来人间一趟,不打扰任何人,不带走任何东西,孑然一身,归去无影踪。

                这是我第二次割腕,上一次很严重,我割断了多条肌腱。这一次比较简陋,只割破了皮肤。我想我怎么就活成了这样呢?多年前,我在电视上看见那些手腕上全是割伤的女人的时候,我觉得她们简直就是疯子,可我现在怎么也变得和她们一样呢?我找不到答案。一定要说的话,那就是我弄丢了自己,我没有真真实实的为自己活着,我活成了某种概念的牺牲品。

                  这种概念叫作神,似乎只要这个“神”一出场,就必然是舍弃自我,成就别人。久而久之,我就把自己忽略了,我活成了一个神棍。可神真的希望某个人牺牲掉自己来成全其他人吗?难道那个牺牲自我的人就是个怪胎,就是个异类,就不是神的子女了?所以,这里面有问题,这种奉献精神有问题。真的神的意见不可能是这样的,神只会希望每一个人都好,都快乐。

                  把自己牺牲掉,去救另一个人,甚至仅仅是救一只猫,一只狗,一只小蟑螂,这是疯子。神不会喜欢疯子,因为疯子并没有真正理解到神的意思。我想神之所以称之为神,就是因为她会顾念到所有生命。她不会让某一个人牺牲自己的快乐来换取别人的快乐,这不是神的意思,这是魔鬼的意思。魔鬼才喜欢毁灭一个人呢,并且是用一种表面高尚的理由来毁灭一个人。

              真的神的话,宁愿让一个人背负骂名,被人愤恨,也不愿意他舍去自己的生命。这是神。神会喜欢一个活着的坏人,不会喜欢一个死了的好人。凡是用某种概念,某种道德来绑架一个人,要这个人做出自我牺牲,都是反神的,都是叛神的。

          所以,神喜欢的仅仅是生命本身,而不是附加在生命之上的某种哲学概念。俗人理解不到的话,就会被某种宣传所蛊惑,进而偏离了神的道路,最终被神抛弃。

          囫囵一觉,醒来已经天明。就好像经历了一场噩梦一样,唯一真实的是我的手腕上多了一块纱布。早上下起雨来,这是今年冬天第一场雨,并不太冷,只是雨点滴滴答答落到雨棚上,发出清脆的声响。这一天很好,很忧伤,很安静。我喜欢这样的雨天,就好像雨能洗清我心底的积灰和郁结。

          其实成都并不经常下雨,所以成都的雨还是一种珍贵的记忆。人生啊,其实就和雨一样,顺着风儿,随着水儿,飘到哪里就在哪里安家;落在哪里,就在哪里生根,这才是人生的智慧。偏偏要富贵来,名鹊起,人夸赞,天垂青,恩怨了,其实都是妄念,其实都是人祸。我活着,就仅仅是活着。我是一个生命,而不是一个概念,如此而已。

              通达的人不会拒绝帮助别人,但首先要考虑到自己。不考虑自己的帮助行为是痛苦的,也是危险的。但如果只考虑自己,不考虑别人,显然又过于自私。那么,可不可以有一种理性的神性观。这种神性观赞成帮助别人,但要求提供帮助者首先考虑自己。在顾惜到自己,顾惜到自己的家人,顾惜到自己的心心念念之后,假有余力的话,再来向外界输出温暖,我想这是真正善良的选择。

                古代老爷上床觉得冷,所以要有一个暖被人。一个仆人要先到老爷的被窝里给他暖床之后,老爷才上床,这样就不冷了,这样就舒服了。我想我们人类社会发展到今天,这样的暖被人还是不要的好,毕竟我们有空调,有彩虹取暖器,有电热毯,还有热水壶和热水袋。何必糟践人呢,谁不是父母怀胎10月养大的?

              想通了这一点,我想我们以后活起来可能会轻松一点。毕竟摆脱了功名利禄,义薄云天的束缚,我们到底能自己给自己活出点滋味,活出点生趣了。这是我所希望的,我希望我们大家都能活得开心一点。想来没有人会反对我的意见,因为我相信大部分人还是善良的,哪怕这种善良并不明显。

            我手腕上的割伤在春节之前就可以完全康复,而我心底的伤口什么时候才能完全平复呢?我望向窗外的雨帘,我想雨能给我回答,因为它是一种春天的信号,春天才应该是雨的季节。春天下雨的时候,我的家人,爱人,朋友们一定会守在我的身旁,和我聊一聊这一冬的沉郁和寂寞,因为我们的眼睛始终望向光明和生机勃勃的明天。

            明天下雨的时候,你可会送我一把伞?

2024年1月22日

创建时间: 2024/1/22   9:55

标签: 赖宁,林浩和成洁

                  林浩结婚了,和一个藏族姑娘。我在头条上刷到林浩的结婚照的时候,正好是天晴的今天,而昨天下了一天的雨。我惊讶的看见林浩满脸媚笑的穿着一件白衬衣站在一个漂亮的藏族姑娘旁边,我还以为是林浩又参演了什么新电影,仔细一看,原来是他的结婚照。

            林浩都这么大了?512汶川大地震的时候,他还是个小孩子呢。没想到时间过的这么利索,一转眼林浩都结婚了。说起林浩,四川的父老乡亲是很熟悉的,2008年512汶川地震的时候,还在读小学2两级的林浩钻进废墟背出两名受伤的同学,一时之间,声名鹊起,被称为地震小英雄。

              后来,林浩当了童星,参演多部电影电视剧成为了炙手可热的影视演员和网红。其实,汶川地震那个时候,我并没有怎么关注林浩,我觉得他就是应时而生的宣传样子。就好像只要有什么灾难或者祸患,就一定要推出某个或者某几个英雄人物一样,这是一种宣传的需要。

              但后来,我却真真实实的关注起了林浩。因为稍大一点的林浩频繁的参加各种综艺节目和影视剧演出,不断出现在公众的视野中。那个时候,我才真正观察了林浩了一番。我发现这个小孩子特别的机灵,他的那种机灵是一种会让人产生防备的掩饰不住的狡猾。

              说真的,在电视上看见林浩的时候,我有点微微的吃惊。我发现我们国家推出的英雄典型竟然这么的不容细看,简直有点后现代主义的反讽和冷幽默。一个小英雄不应该是像雨来或者张嘎那样的有一种憨味和傻劲吗?可眼前的这个地震小英雄会让我联想到王刚演的和珅,或者西游记里面的红孩儿。更确切一点说,他像是个和珅和红孩儿的混合体:当你是皇帝的时候,他就是和珅;当你是个平民百姓的时候,他就会用手砸自己的鼻子,喷你一脸火。

                  有的记者也撰文质疑这个地震小英雄。汶川地震的时候,林浩不过才上小学2年级,他能背得起两名同学出废墟吗?再说,地震废墟现场有那么多的大人,需要他这个9岁的小孩子到废墟中去救人吗?他自己都是个孩子,他自己都需要被救!然而个别记者的质疑没有引起连锁反应,林浩还是被各大新闻媒体频繁报道,成为了类似当年的救火英雄赖宁似的小模范。

              说起赖宁,四川的中年朋友可能没有不知道的。赖宁是四川石棉县的一个初中生,当地发生山火后,赖宁在已经离开火场的情况下,又自作主张进火场灭火,最终葬身火海。一时之间,新闻媒体集体行动,高密度报道灭火英雄赖宁的事迹。赖宁成为我小学时代,官方宣传的十佳少先队员之首。

                  多年后,大家开始反思赖宁的灭火行动。赖宁只是个初中生,还是个小孩子,他有什么资格和能力去火场里面灭火?要知道,扑灭山火是一件非常危险而且专业的事情,即便是消防队员都必须全副武装,然后在周密的组织和安排下才能进火场灭火。赖宁这个初中生,哪里来的胆子和豪气,徒手就进火场呢?他是一个英雄呢?还是一个蠢蛋呢?

                    中央号召全国的少先队员向赖宁学习,学他的什么呢?学他不顾危险,不顾条件,不顾现实情况,不顾父母恩情,不顾社会需要,冲向火魔,勇敢的献出自己的生命。而火魔在享用了他的身体后,并没有满足,仍然肆虐,直到真正的救火队员出现。赖宁的献身有没有多余的嫌疑,或者说有没有一种荒诞的闹剧感?

              如果全国的少先队员都学他,我们是不是要在还没有达到公交车购票限高线的时候,就在公交车上抓小偷?我们是不是还没有把《三字经》学全,就要去研究《红楼梦》?我们是不是在力气还抬不起一桶水的时候,就要去帮一个推板车的大爷,推他的一大车铁废料?我们是不是在身体还没有长全乎的时候,路遇一个强盗就要和他殊死搏斗?我们是不是还没有学会游泳,就必须跳下河去救一个比我们自己还大两岁的落水小姑娘?

            可宣传机构,学校老师,大队辅导员就是这么教育我们的啊,从小就要当英雄。而且要“坚持理想,不怕牺牲”,歌里就这么唱的,我们从小就是被这么教育的!我悄悄的问我们学校的大队辅导员黄老师:“黄老师,我今年9岁了,我应该去和犯罪分子英勇搏斗吗?”

        黄老师一愣:“这个…按道理应该是要的,要不你为什么是少先队员呢?但是也要具体情况具体分析。”我想问的就是这个,我继续追问:“怎么才叫具体情况具体分析呢?”黄老师忽然警觉起来:“谁叫你来问我这个问题的?说!谁指使的!这不是给我挖坑吗?”

            我含着眼泪说:“没有人指使我,我只是想问个明白”。黄老师眼睛一瞪:“你意志不坚定,今天晚上回家把少先队守则抄三遍,明天我检查!”说完,黄老师气呼呼的走了,留下我在原地发懵。我只是想知道一个正确答案,结果竟然被判定为意志不坚定,进而受罚。我觉得黄老师很厉害,她比赖宁聪明多了。

            现在我长大了,我发现赖宁有一个重大的问题,就是他把他的生命看得太贱了。他不知道爱惜自己的生命,他轻易的抛弃了自己可贵的生的机会。而这种对生命的舍弃,只是为了获得某种精神上的满足。这个精神上的满足是什么呢?是长辈夸赞,领导喜欢,父母奖励,老师表扬,同学羡慕,人人钦佩。

            为了得到这种精神上的满足,赖宁把最宝贵的生命都舍弃了。可是转过来想,没有生命了,夸赞,喜欢,奖励,表扬,羡慕,钦佩都是别人的,和你无关。当别人走上主席台侃侃而谈的时候,你正睡在冰冷的殡仪馆冷柜中等待着生命最后的仪式。哪里光荣了呢?至少我不觉得一具死尸有什么光荣的。即便把你浸在福尔马林中,每天无数的人去看。别人也只是想看看尸体是什么样的,你以为别人来看你头上戴的花环啊。

                  赖宁的事迹多年后被移出学生课本,我想我们的老爷到底还有点良心,他们察觉到赖宁有很荒诞的一面。就好像当年的黄老师那么警觉,还是不小心说了一句“具体问题具体分析”的话来。我想大部分人其实没有那么坏,他们只是不敢轻易表露出自己的善良。

                和赖宁有异曲同工之感的正是小英雄林浩,和赖宁不同的是,返回废墟背出两名同学的林浩并没有失去生命,反而非常的健康。没有失去生命的林浩和失去了生命的赖宁谁更值得我们学习?林浩活着,虽然被称为小英雄,但身后也有很多质疑。赖宁呢?死去了,没有质疑了,谁会去质疑一个死人呢?然而,大家似乎更不愿意向赖宁学习,学一个人去死,这实在有点说不过去。

              这样想的话,林浩的正面意义似乎比赖宁要强一点,至少林浩是健康的。林浩做了小英雄,但自己毫发无伤,他更值得小朋友们模仿。且慢!让我们细想一下。如果林浩返回废墟的时候,正好发生余震,那他岂不是就变成了第二个赖宁。所以他和赖宁有什么区别呢?区别仅仅在于,一个被神拉去作伴了,另一个被神厌弃,留在了人间。

              无论如何林浩是个幸运儿,他频频在电视中露面,今天演电视剧,明天客串电影,后天在综艺节目中和众童星称兄道弟。换句话说,赖宁失败了,彻底失败了,而林浩成功了。林浩一边头顶着地震小英雄的光环,一边大力吸金,名利双收。所以,说林浩是个成功人士,我相信没有人会反对。

              可我怎么看见林浩的时候,莫名有点厌烦呢?就好像我刚才说的,林浩身上有一种和珅和红孩儿的组合之感。甚至我看见林浩会联想到关于劳动人民的某种负面观感。就好像有的人说,劳动人民也是需要分析的哟。看着林浩,我觉得他真的需要分析分析。

              且不说林浩背不背得动他的同学,地震救援本来是一件很专业的事,需要你一个9岁的小学生去参与吗?你返回地震废墟到底是救援呢?还是添乱呢?更有消息人士透露:“哪是他背的啊,他就是个在一旁打边鼓的,他背得动个屁!”这句老实话被所有主流新闻媒体删去了:这是对小英雄的污蔑,这是对地震英雄群像的诋毁!

            我有点忧伤,我不敢断言林浩就是个假英雄。但即便是他真的背出了同学,我也实在不觉得他是个英雄,他只是一个鲁莽的不懂事的调皮孩子罢了。真的懂事聪明孩子,会待在安全的地方,然后给大人们指出同学的所在之地,这才是真正值得赞赏的做法。

              可我们国家的主流新闻媒体还是疯狂的报道和吹嘘林浩这个小英雄,就和当年报道吹嘘赖宁一模一样。新瓶装了旧酒,我们中国的宣传机器从来没有本质上的进步。

          其实,还有一个当年我们宣传的典型人物值得一提,她就是全国十佳少先队员之一的成洁。成洁由于幼年触电,被截去了双手,只能靠一双脚生活和学习。但成洁身残志坚,不仅用脚写书法获奖,还参加残疾人跳高比赛获得第一名。成洁的事迹其实比赖宁和林浩值得品味的多,成洁是一个走在正确道路上的奋斗青年。她没有给任何人带来麻烦,也没有宣传任何的舍己为人的“高尚理念。”

              成洁仅仅是一个意志顽强的残疾人罢了,我们学学她,还真好,还真有点意义,还真有激励人生的效果。我专门上网搜索了成洁现在的情况,成洁现在在江西一家职业学院当老师,并开了一家校园超市,做起了小生意。这简直太好太优美了。一个残疾人,没有给社会增加任何的负担,没有给意识形态带来任何的负面效果。她就仅仅是安静的,努力的,幸福的活着,过上一种稳定祥和的小日子。这简直就是幸福的现实模样嘛。

            所以,一定要学的话,我不会去学赖宁,也不会去学林浩,我要学就学成洁。我不一定当老师,也不一定做小生意,但我能够和成洁一样,活成一个幸福的小人物,就真是幸运了。我还要什么呢?所以,成洁很好。虽然她几乎已经被遗忘,但她的幸福生活才仅仅是一个开始。被人遗忘后,人生再次扬帆起航,没有掌声,没有花环,但有淡淡的欢声笑语和暖暖的人间真情,这就真的是活出头了。

                  赖宁,林浩,成洁出名后,伴随而来的也有不少负面新闻。比如有报道说本是公务员的赖宁爸爸其实是个贪官,最后坐了大牢。这简直是有辱斯文,全国闻名的英雄模范的亲生爸爸怎么会是个贪官呢?这太说不过去了,太臊皮了。林浩则频频被人质疑,是个假英雄,是个冒牌模范。看林浩志得意满的样子,还真让人会朝这方面联想。成洁呢,也有槽点,据说当年高考只考了422分,没有学校愿意录取她,只能去读了个职业学校。

            所以,我们中国人喜欢造神,但更喜欢把神请下神坛,这是我们中国人的恶趣味。我们喜欢看一个如日中天的大明星,一夜之间就身败名裂,千夫所指。这能够深刻的满足普通中国人的狭隘心态:大家都差不多,哪有那么多好人哟!转过头想,赖宁是好人吗?林浩是好人吗?成洁是好人吗?谁来评价,谁来判断,又是一笔糊涂账。

                我还是觉得以后我们国家的新闻报道水平稍微要提高那么一点,少来几个小英雄,小模范,多宣传些品质高尚,肩扛重担的中坚人物。把小孩子送回到幼儿园,小学,中学里面去,让他们多读点唐诗,多学几篇朱自清的散文,比到刀山火海上去当英雄好多了,父母放心多了。

                  如果有那么一天,当一个小学生再去问大队辅导员:“黄老师,我应该英勇的去和犯罪分子搏斗,不怕牺牲,建立功勋吗?”黄老师一边摸着小学生的头,一边对他说:“不,孩子,你的任务是玩耍和学习。等你长大后,你再来决定自己要不要和犯罪分子搏斗。因为犯罪分子不会怕一个小孩子,但会怕一个真正的男子汉。”

              小学生的疑问得到圆满解答,黄老师也不会再怕被人构陷暗算。那我想,这样的社会,这样的国家是真正美好的,祥和的一个幸福之国。所以赖宁也好,林浩也好,成洁也好,过去的就让他们过去,我们重新开始,我们重新描画我们的人生。最后我们发现真正的幸福不是当英雄,而是在台下抱着自己的孩子,教他唱一首儿歌:“小燕子,穿花衣,年年春天来这里。”

          我们的孩子露出了笑脸,而我们也就满足了,我们也就得到了生命的礼赠。

2024年1月23日

创建时间: 2024/1/23   10:30

标签: 黛玉悲歌

                      今天降温了,一下子冷嗖嗖起来。早上起床的时候,竟然懒在被窝里不想起床。一直到快早上9点才摸摸索索的穿好衣服,上厕所洗漱。早餐配老干妈和豆腐乳,吃了一个馒头,味道不错。吃过早饭,照例去菜市场买菜。路上行人稀少,似乎降温天,大家都不愿意出门。

            路过菜市门口早餐店的时候,我努力的打望了一番,没有看见瘦老头和小婴儿,他们似乎也躲起来避寒去了。我的心情有点低落,我是想看看小婴儿的,逗逗他,是一天中的快乐时刻。这一老一小跑哪里去了,不见踪影,只有早餐店里的食客还在进进出出,看起来生意没有受到天气的影响。

              昨天晚上,我躺在被窝里,很想哭,但却哭不出来。我已经把我手腕上的纱布扯了下来,露出几道血痕。我是怎么了,我为什么要自己割自己,我为什么要这样作践自己?我也说不清楚,我也搞不明白。我只知道自己已经成为了魔鬼的俘虏,其实是魔鬼想割我,只不过假我之手,终于与它无干。

              我上一次哭是什么时候,其实就在不久前。我得知我的爸爸可能被关了起来,所以我哭了。但我的爸爸到底是谁,他又被关在了哪里,我却一无所知。这是这个华夏民族对我的惩罚,他们把我团团围住,不让我知道真相,然后让我自己割自己。

              我的心情很黯淡,我不知道自己到底饰演了个什么角色,似乎我已经变成了一个丑角。可我什么都不知道啊,我连我的爸爸妈妈是谁,他们做过什么,现在在哪里等等一切,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怎么就变成了一个背叛者,一个大坏蛋呢?魔鬼用酷刑折磨我,长年累月公开的折磨我,到最后我反而成为了一个罪人。这个逻辑实在太过可怕,太过诡异,我无力反抗,无力辩驳。

                以前有个老太太,平生最爱看《红楼梦》。她的儿子把女朋友领回家,老太太一看就说:“这个不行,这个是薛宝钗。”儿子又领了一个女朋友回来,老太太看了又说:“这个也不行,这个是王夫人。”最后儿子领了一个小鸟依人般的漂亮姑娘回家给老太太看。太太眼睛一亮:“对啦!这个是林黛玉。”儿子遂和“林黛玉”结了婚。

                    中学语文课上,语文老师问我们:“你们喜欢薛宝钗还是林黛玉啊?”这个问题本来没有新意,已经是大家谈论很多的焦点。但对中学生来说,这个问题还是蛮新奇的。一个同学站起来说:“薛宝钗好,薛宝钗聪明!”我哗一下站起来,说:“林黛玉好,林黛玉纯洁无瑕。”

              语文老师赞赏的对我点点头,似乎在鼓励我的意见。最后语文老师在黑板上写了一句话:金玉良缘比不过木石前盟咧。从那一天起,我知道贾宝玉的正牌老婆其实应该是林黛玉,而不是薛宝钗。薛宝钗是假冒的,是鱼目混珠骗贾宝玉的骗子。当宝玉和宝钗洞房花烛的时候,林黛玉正在焚稿呢。焚稿之后呢?就是最后的大结局,终于泪尽而逝。

                我从初中开始看《红楼梦》,一直到40岁,我才恍然大悟,原来我就是个红楼梦中人。那我到底是红楼中的哪一个呢?我翻来想去,百思不得其解。最后我终于领悟到《红楼梦》其实是一本多层结构的书,里面很多角色其实都有我的影子。不能简单的说我就是其中哪一个,真要解释的话,可以解释为:我已经幻化进里面的每一个人。

                那么,有没有一个相对固定,相对明确的人物可以认定为我呢?我想那就是林黛玉了。我最初读《红楼梦》的时候,对林黛玉并不怎么感冒,我觉得这个女孩子病恹恹的,太娇俏。反倒是对薛宝钗,我的感觉比较好,觉得薛宝钗实实在在,又能干又敞亮。

                但是当年语文课上,为什么语文老师问我更喜欢薛宝钗还是林黛玉的时候,我会哗一下站起来大声的说我喜欢林黛玉呢?我也有点发懵。我觉得自己是不是有点虚伪,明明心里面喜欢宝钗,嘴巴上却说喜欢黛玉。难道我真是个伪君子,本来是倒向世俗的一个人,非要在人前装出一副出淤泥而不染的高洁样子?

              扪心自问,我还是觉得自己更喜欢宝钗。突然我听到有人大喝一声:“傻瓜!你就是林黛玉啊。”我木愣在原地,我是林黛玉,那又怎么样,我不能自己不喜欢自己吗?我自己不喜欢自己,所以我要找一个和我不一样的人来弥补我的弱点和缺点。这好像还是说得通的。

              所以我喜欢宝钗,让宝钗来弥补我。这也符合《红楼梦》的原意:宝钗和黛玉两个人从最初的相互误解,到最后情同姐妹,宛如一家。所以,我的心理发展轨迹实际上和《红楼梦》相一致,并不违背,也并不奇怪。更何况,宝钗和黛玉还共用判词“玉带林中挂,金簪雪里埋”呢。

            到底什么叫“玉带林中挂,金簪雪里埋”?我有一个粗浅的解释,就是林黛玉像一幅漂亮的画一样,被挂起来当装饰。薛宝钗呢,则会消失在一场大雪之中,所以是雪里埋。对啦,对啦,这么解释就说得通了。林黛玉是面子,是表面,所以在人前卖弄《红楼梦》的时候,你一定要说喜欢林黛玉。薛宝钗是里子,是衬面,大雪天降温的时候,你还得穿件宝钗牌的夹层冬袄。

              看来,当年小小年纪的我,已经领悟到了曹公的心意,所以我也不老实了一回,口口声声说喜欢黛玉,把语文老师金玉良缘不如木石前盟的话都引了出来。但是那个只喜欢林黛玉的老太太她又作何解释呢?难道她也是个伪君子?我想事情可能没这么简单,可能还需要多加思考一番。

            我没那么喜欢林黛玉,主要是因为我不喜欢看女孩子哭。那种动不动就哭泣的女孩子,我确实有点敬而远之。但是我自己就是个动不动就哭的人啊,就在昨天晚上,我还差点哭了呢,而且我还是个40岁的大男人。我有点忧郁,其实我真的就是林黛玉,我真的就是个地地道道的爱哭鬼。我不喜欢看别人哭,但我自己哭泣的时候,我是舒服的。眼泪能洗清我心底的血污和伤口,让我获得一种暂时的心理平衡。

              所以,我有什么理由嫌弃林黛玉呢?林黛玉没有父母,从小寄人篱下。宝钗呢?有妈妈有哥哥有家业还有一大帮表亲家下,宝钗本来就比黛玉幸福,这是客观现实,也难怪宝钗那么的大气恢弘了。所以,林黛玉哭泣是有道理的,她并非无病呻吟。换成你是林黛玉,你也得哭。

              不要以为这个世界上人人都过得幸福,其实有很多倒霉蛋,林黛玉就是这世上倒霉蛋的一个总代表。既然这样,稍微有同情心的人本来就应该垂怜黛玉。谁叫黛玉那么可怜见的,贾母一见到,就喊心肝,搂在怀里,揉搓个不停。我想曹公在写林黛玉的时候耍了个心眼,他把林黛玉很多倒霉的事情都隐去没写,反而专写林黛玉的“豪华生活。”

            这就使我们产生一种误解,觉得林黛玉就是一个端起碗吃肉,放下碗骂娘的做作女子。其实不是,林黛玉不是那种人。林黛玉是真的惨,只不过她是因为太惨了,惨到不容细说,所以曹公在写她的时候才用了伏笔,用了隐笔。伏笔在哪里?在潇湘馆外面的那几杆竹子。

          竹子是什么?竹子是清冷,孤寂,漂亮,落寞,纤瘦,寒冷,萧瑟,悲凉等等等等。想象一下,到傍晚6点钟的时候,天空阴阴沉沉,飘着几滴细雨。一阵风吹过来,把潇湘馆外面的几杆竹子吹得迎风而啸。竹叶子被风打得发出轻微的啪啦啪啦的声响,竹子杆呢,不胜风力,被刮得弯了腰,这是多么凄清的一幅画面。

                      而就在竹子风雨中呻吟的时候,竹子旁边的一座木头小屋里,有一个古装女子正坐在窗前,守着一盏发出微微黄光的油灯,在一条白绢上写诗呢!这首诗,第二天就会传到外面那些相公手里,闺阁中的妙笔,人人抢着看的。悲愤出诗人,林黛玉正是这么一个悲愤的女诗客。

                      为什么我说我是林黛玉,想来也不是无病呻吟,空穴来风。我没有见过自己的父母,从小寄居在别人家,由一对古怪夫妻养大。从小我就是个受气包,被同学欺负,被亲戚嫌弃,被老师冷落。稍大一点,我又经历了一次不堪的侵犯,然后我就变成了同志。好不容易上了大学,过了几天舒心日子,我又被关进了精神病院,从次开始吃药。吃药就够惨了吧?几年后,魔鬼又开始施展法术对我上刑。

          我用一次惨烈的割腕结束了十年酷刑,我以为自己活出头了。哪知道在稍微舒缓了几天之后,魔鬼又开始折磨我。这一次又是魔鬼般的一年,我精疲力竭,痛苦不堪。我再次割腕,我希望能结束自己的痛苦。现在我手腕上的伤疤依然新鲜,7,8道腥红的血痕还留在我的手腕上,作为我终生的纪念。

              我这个林黛玉惨不惨?我这个潇湘妃子是不是有点出离普通人的意识范畴,变成某种哀婉的代名词。可是《红楼梦》里的林黛玉没这么惨啊,林黛玉是贵族小姐,有贾母宠,有凤姐爱,有宝玉陪,有探春伴,还有一个紫鹃会在寒风天为她披一件长及膝盖的袍子。

                和我比,林黛玉哪里惨,她简直活在天堂。

                所以我觉得曹公是用了伏笔来写林黛玉,真实的林黛玉身上有太多的不可说的悲惨。而这种悲惨因为太过夸张,太过离奇,太过突破人的底线,所以《红楼梦》里几乎是一字不提。《红楼梦》只是会写傍晚时分的那几杆竹子,在微风中摇曳着飘零着,好像妈妈在唱着一首摇篮曲。

              电脑里传来一首巴赫的沉郁曲子,伴随着今天窗外的微雨天,更显凄清。人到底怎么活,才能活得好,活得像个人样,而不是像我这样动不动割腕,动不动被关进精神病院。或者说,魔鬼是不是正是需要我这么一个大倒霉蛋,来冲破这个国家的道义底线,进而完成它改朝换代,江山易主的目的。而我怎么就被魔鬼选中,做了这个筏子?谁来解答我的疑问,谁来安抚我血流不止的心伤。

                  据说,古代魔鬼养了一只麒麟。这只麒麟的血非常的甜美,非常的香醇,恶鬼和野兽都喜欢喝。于是魔鬼就用刀子划破麒麟的皮肤,流出血来给恶鬼和野兽舔食。一道伤口的血流干了,魔鬼就换一个地方再割一个口子,干了,再割另一个口子。到最后,麒麟体无完肤,惨不忍睹。

                麒麟对魔鬼说:“你杀了我吧,我已惨绝人寰。”魔鬼说:“不,麒麟,我要养着你,因为恶鬼和野兽还饿着呢。他们的晚餐和明天早上的早饭全在你的皮肤下面。”麒麟说:“我咬断自己的舌头自尽。”魔鬼微微一沉吟,然后拿出一把钳子,把麒麟的牙齿全拔了。魔鬼说:“麒麟,你不能死的。我要养你到100岁,到时候你就是魔界的英雄。”

              麒麟的眼中流出两道泪水,泪水滴在干涸的土地上,下了一场百年难遇的暴雨。

                说真的,你们喜欢林黛玉吗?我确实不喜欢。我老实的说,我不喜欢我自己。我喜欢一切欢乐的,甜蜜的,幸福的事,我不喜欢林黛玉那可可怜怜,悲悲戚戚的样子。

                  我为什么不喜欢我自己呢?我想更准确一点的说是我不喜欢我现在过的这种生活,这种生活让我绝望和抑郁。我因为不喜欢我现在的生活,所以连带着也不喜欢活在这种生活处境之下的我自己。

                  一个倒霉蛋的总代表,有神的怜惜就够了,不需要我再来自艾自怜。而倒霉蛋迟早要见公婆的,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什么叫做麒麟的眼泪了。

              这一天还是舒适的,我在第二次割腕之后,再次迎来一个短暂的修整期。魔鬼在我的伤口完全复原之前,不会再对我用刑,因为这一次割开的口子很大很深,足够恶鬼和野兽吸吮一阵子。我用一次惨烈的刀刑,在受到物理伤害之后,获得了休息的机会。

              普通人不会理解我的处境,就好像老鼠不可能理解苍蝇拍子,完全不搭界。但幸好还有《红楼梦》,《红楼梦》还有那么多的读者。当读者在阅读《红楼梦》的时候,他们或许会想起我,想起我这个同志版黛玉。你们想我的时候,就默念那一句:洒上空枝见血痕。我就知道你们看见了我两只手腕上的割伤,我就得到了你们的同情和声援。因为《红楼梦》,所以我的悲惨终于有了可以依凭的地方,终于找到个安身之处。

              窗外还在飘雨,今天早上卖菜的大妈说:“什么雨!那是雪,今天肯定下雪!”我分不清窗外淅淅沥沥的到底是雨还是雪,或者只是一种霰。我的视力有点模糊,或者更确切一点说,窗外的世界让我感到陌生和疏离。如果真的是下雪的话,那这场雪就是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

            冬天的第一场雪,应该吃什么呢?对了,应该吃炖牛肉。炖牛肉是雪天最好的食物,热和,鲜香,滋润,大补,解馋。我想牛肉我就不吃了,我已经很久不吃荤,但牛肉汤一定还得喝两口,不然就辜负了这今冬的第一场雪。当外面雪花飘飘的时候,我正端着一碗热气腾腾,里面铺满香菜的牛肉汤,那真是一件人间美事。而你们,会和我共享此乐吗?

            下午,妈妈要去银行,领过年的礼物。妈妈在平安银行开了个理财账户,所以每到年终,银行都会赠送一份年礼。一般不过就是果脯,坚果什么的,礼并不重,只是图个开心。快过年了,我和妈妈去领礼物了,而你们呢?你们的礼物又在哪里呢?《红楼梦》你们看了吗?你们喜欢吗?告诉我你们的想法,你们的想法影响着黛玉的结局。

                昨天晚上,我在睡梦之中,好像到了欧洲,我看见了一排排的古堡和一座座的尖顶教堂。我走在干净的青石板路上,耳旁有不知道哪家的学琴小姑娘弹奏的奏鸣曲。我看见天空有点发暗,我知道时间不早了,晚上的礼拜就要开始。我要赶在礼拜开始前,到前面的圣索菲亚大教堂去和耶稣打个照面。我知道耶稣并不认识我,但我看见他的时候,却好像看见了某一个熟人。因为耶稣是每一个人的救主,所以,没有人会对他有陌生感,这就是生命的乐趣和圆满之所在。

              街道上空无一人,只有偶尔路过的一辆四轮马车,马车的轿厢帘子掀开一半,露出一张贵夫人的脸。贵夫人打量了我一番,看见我这个异乡人,她好像有点意外。我对她点点头,告诉她我来自东方,我叫做林黛玉。贵夫人也点点头:林黛玉?哦!我好像知道。于是帘子放下,贵夫人消失在我的眼前。

                整个城市的灯都亮了,这个欧洲古城,好像一刹那就辉煌了起来。每一扇窗户,每一个门洞,每一个小酒馆的过道,每一个教堂的穹顶,每一个客厅的壁炉都散发出一种氤氲的光芒。黑夜被光明打败了,魔鬼掩面哭泣,黑暗的面纱被无数道光刺破。魔鬼仓惶离去,月亮升起来。月光应和着城市光环,把整个欧洲都照成了一个金色世界。

                      一年三百六十日,风刀霜剑严相逼;明媚鲜艳有几时,一朝漂泊难寻觅。我走了,我去了天尽头。你们有事,去圣索菲亚大教堂找我,那里有我的讯息和书信。

                  今年的第一场雪,或在稍晚时候,簌簌落下。

2024年1月24日

创建时间: 2024/1/24   10:35

标签: 2024年的第一场雪

                  昨天说要下雪,今天果然就下雪了。早上起床,窗外飘起了棉絮一般的雪花,而且雪很密,漫天飞舞的雪花把这个城市变成了一个雪舞之城。

                其实成都很少下雪,我记忆中也不过就有那么5,6次,可我已经在这座城市生活了40多年。所以说成都的雪是珍贵的,是罕见的,轻易见不到,见到了是很让人高兴的事——瑞雪兆丰年嘛。

                我妈妈说生我那年成都就下了一场罕见的大雪,雪把道路都铺满了。爸爸在去医院给妈妈送牛奶的时候,被地上的雪滑了一跤,牛奶打翻在地。到医院的时候,妈妈问:“牛奶呢?”爸爸说:“我喝了。”于是,只有给妈妈吃现熬的橙子水。这个故事是妈妈告诉我的,讲这个故事的时候,妈妈幸福的微笑着,因为她知道爸爸是爱她的。

            可那场1981年的雪,我完全没有记忆了。因为那个时候我刚刚出生,我完全不记得这场雪,就好像我完全不记得我刚刚出生时爸爸妈妈的样子。我最初有记忆的时候,已经是我3岁,或者4岁。我记得我看见电视里面出现一个坟堆,然后我就开始大哭大闹起来。为什么看见坟堆我要哭泣?我真的说不清楚,也许是我很早就对死亡有了概念。

              说到死亡,有一件很奇怪的事,小的时候我一度有死的念头。妈妈牵我过蜀都大道的大路口的时候,我会有意的往汽车驶来的方向上去靠,其实我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我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我只是觉得我好像应该死。妈妈察觉到我在乱动,猛的拉我一把,把我拽了回去。现在想起来我也很惊讶,为什么这么小的我会想去死呢?是我的潜意识里面意识到什么了吗?可意识到什么了呢?我又完全说不清楚。

            小的时候,我是悲伤的,我会莫来由的哭泣。看着电视,看着图画书,我莫名其妙的就想哭。现在我还记得我看中央电视台的《正大综艺》,听到《正大综艺》翁倩玉唱的主题曲《爱的奉献》的时候,我就哭了,眼泪哗哗的。为什么小的时候,我这么的悲伤呢?我真的不知道,我只知道从小我就是个爱哭鬼。

            除了1981年那场我没有记忆的雪,小的时候有好几年,成都都没有下过雪。成都冬天会很冷,但不会下雪,偶尔下几颗雨,不大,滴滴答答的。一直到我上小学四年级,成都才又下了一场雪,而且是一场大雪,有的街道的边角上都积起了雪堆。

            下了课,我就跑到外面,搜集停在路边的自行车上的积雪。自行车上的积雪不多,一点点一斑斑,用手一摸就化了,成都到底不是个寒冷的城市。中午在奶奶家吃饭的时候,堂哥拿了一个大雪球给我:“kevin,这是我在路上捡的。”我拿着这个大雪球,心里一阵高兴。不费吹灰之力,我就得到了我想要的礼物。可这个大雪球的意义是什么呢?在下午上学之前,我把大雪球重新扔回了路上。我觉得带到学校去的话,会被同学们抢走。

              5年级那年的冬天,没有下雪,那是一个干冬季。有一天半夜,我迷迷糊糊的听到外婆在大声的问:“男的?女的?”接着是小舅舅喊了一句:“女的。”再然后是一阵锅碗瓢盆的声音。早上我才知道,原来是小舅妈半夜的时候生小孩了。这个小孩就是我的表妹阅。

            到阅有3,4岁的时候,小舅妈把我的一本《奥秘》杂志拿给阅看。小舅妈指着杂志封面上印的外星人的照片对阅说:“这是什么啊?”我很好奇阅会说什么。因为这个外星人看起来古里古怪的,我不知道一个3,4岁的小孩子会把它认作什么。哪知道阅说:“爷爷!”我和小舅妈都哈哈笑了起来。原来阅看见外星人额头上有皱纹,把它当成老爷爷了。

                我记忆中的第三场雪是我在嘉好学校上小学六年级的时候下的。那天晚上刮了一晚上的北风,我和我的同班同学长挤在一张床上,聊了半宿。具体聊了什么,我实在记不得了。我只记得长给我讲他的妈妈,他的妈妈是一名小学语文老师。长还给我背起了古诗“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

              正在我们热聊的时候,一个捣蛋鬼同学问跑进寝室,问不由分说给躺在床上的我和长拍了一张相片。我现在还记得我惊诧的表情,有点做贼被当场抓住的感觉。倒是长很淡然,很坦然,好像一切都是自然而然的。我开始有点担心,照片洗出来,给其他同学看见多不好啊。kevin躺在长的怀里撒娇呢!好在这张照片我从来没有看见过,也没有听其他同学说起过。

              那天晚上,伴着窗外一夜的北风,我窝在长的臂弯里,好像在过春天。我觉得人生的快乐,其实很简单。外面大雪封门或者寒风萧萧的时候,躺在一个自己放心的男人的怀抱里,和他热热乎乎的聊一晚上,就很好,很幸福,很幸运了。还要怎么样呢?人生真正的幸福不在于外界的物质满足,更多的还是一种心理上的被爱的感觉。这种被爱的感觉和幸福感息息相关。

              第二天早上,就下起了雪,而且那天恰好是圣诞节。下雪的圣诞节,这还了得,小学生们都兴奋得不得了。打雪仗的,疯玩的,扮成圣斗士挥舞星云锁链的,还有在雪地里面跳舞的,简直就是个盛大的嘉年华。关键,那天早上食堂供应的是肉包子,肉包子真香啊,吃两个到雪地里面撒欢,这就真的是大满足了。

              小的时候,我也老实,不懂得享受快乐。老是在想考试成绩好不好啊?有没有受到老师表扬啊?同学们有没有羡慕我啊?我把注意力全放在这些虚幻的东西上了,其实真的聪明的孩子是懂得玩耍的孩子。小孩子就应该玩耍,应该快乐,而不是天天纠结于那些大人关注的领域。

            下雪往往是小孩子的节日,如果碰上圣诞节,那简直是奇妙得紧。在平安夜晚上,或者圣诞节晚上,跑到雪地里抚摸一片洁白的雪花,这一夜一定是一个圆满的夜。如果再有几棵圣诞树,上面挂满礼物,而礼物上积起了微雪,那就真是神圣而庄严了,有一种宗教般的发自内心的喜悦。

            小学六年级之后,好几年都没有下过雪。成都的冬天还是暖和的,下雪并不是常事。一直到我大学毕业去韩国留学,我才又真真实实的见识了什么叫雪。韩国的雪和成都的雪不一样,成都是扯棉絮一样的小雪片,韩国那真是鹅毛大雪。成都即便下雪,往往积不起来,雪落到地上就化成了水滴。韩国不一样,韩国的雪落下来还是雪,那是要铺满道路,大雪封门的。

              首尔下雪的那天晚上,我正在东大门的美利来百货送外卖。送完外卖,已经是凌晨2点钟了。韩国人都是夜猫子,深更半夜还在东大门到处游荡,所以东大门的百货公司往往营业到凌晨。我骑着一辆一个留学生前辈送我的自行车,往我位于回基站的出租屋一路骑行。

              后来我才明白其实下雪的晚上是不应该骑自行车的,因为首尔的雪落到地面上就积成了一层薄薄的冰面,自行车骑在上面溜滑。我小心翼翼的骑车回出租屋,但还是摔倒了两次。结了冰的路面实在太滑了,我没有韩国生活经验,所以不知道应该怎么应付这个下雪的首尔的寒夜。

              回去的路上,天空中棉花一样的白雪纷纷扬扬,冷空气吹得我的鼻孔隐隐作痛。路过清凉里的时候,路口站了个大妈对着我喊:“小伙子!玩一次!”我吓得赶紧骑车躲开。那里是首尔有名的红灯区,一盏发出微黄灯光的店铺里面,一位衣着清凉,身材火辣的韩国美女正对着我眨眼睛呢!

            回到出租屋,在巷子口的711连锁店买一包零食,拿回家当宵夜吃。营业员是我认识的一个中国女留学生,她说:“你不要买那个鱿鱼丝,那个好硬的,咬不动。”于是,我买了一包饼干。回到出租屋的时候,看见房东阿祖妈留给我一张纸条:“地暖不要关,要结冰的!”

              我叹口气,这个月的煤气费我可给不起了。但我无意违抗阿祖妈的指令,于是彻夜的开着地暖。那一晚很暖和,地暖把我的房间烤得好像三月的春天。第二天,我休息,于是我去出租屋附近的东安教会做圣诞节的礼拜。那天晚上也很冷,吹的是雪风,降温和降雪把整个首尔变成了一个大冰窖。

            我和几百个来做礼拜的教徒,一起坐在大圣堂的椅子上,大圣堂里面温暖而气氛热烈。牧师说:“马上要高考了,让我们一起为即将参加高考的学子祈祷!”于是,所有人双手互握,默念祈祷词。牧师说:“这里有即将参加高考的高考生吗?请站起来,接受我们的祝福!”

              一个穿得干干净净的体面小伙子,微笑着站了起来。全场掌声四起,为他加油鼓劲。我们安安稳稳的坐在大圣堂里面做礼拜的时候,正好听到窗外寒风肆虐的声音。室外室內就好像两个世界,一个是白垩纪的冰川时代,另一个是温暖的春暖花开的首尔之春。

              礼拜结束,我随着人流走到教会门口,正好碰见我认识的女牧师。女牧师拍拍我的肩膀:“冷吗?kevin。”“不冷,我很暖和。”女牧师微微一笑,又去和其他教友打招呼了。我想,那天晚上,如果我不在教会的话,一定会很冷,很寂寞。但教会让我得到了一份温暖,得到了一种家的感觉。

            不知道是因为教会,还是阿祖妈不让关的地暖,我觉得首尔的雪夜并没有那么冷,并没有那么可怕。有的留学生说:“首尔的冬天其实是不冷的,即便冷她是一种干冷,和中国南方的那种湿冷不一样。”我觉得这种说法有道理。就好像我看见KBS电视台播放的冬季宣传片,三个漂亮的韩国小姐,穿一身大毛衣服,在首尔的冬夜下笑靥如花。所以,首尔是个温暖的地方,首尔的冬季很宁静,很安详。

          从韩国回成都后,我又过上了不下雪的冬天。那几年成都的冬天很暖和,既不下雪也不下雨,反而天天出太阳,把成都照得热热呵呵的。这哪是过冬啊,像是过秋天,或者春天。一连好多年,成都都没有下过雪。一直到2019年,成都才再次下了一场雪。

              那天早上起床就觉得冷嗖嗖的,到上午10点钟,竟然飘起了雪花。下雪了,下雪了,我兴奋的叫了起来。我决定马上投入到这个雪舞的氛围中,于是穿好衣服,出门去逛街。说是逛街,其实就是看雪,赏雪,谁叫成都的雪这么珍贵呢?走过家附近一家银行的时候,雪正下得紧。雪花把人的视线都挡住了,好像走在一个山舞银蛇的世界。

            我看见银行门口坐了一个衣衫褴褛的乞丐,大雪天他穿的什么啊,说是衣服其实很为难,只是裹了一身的破布。他就这么坐在银行门口的台阶上,雪落到他的头上,裹脚布上,看着很凄切。他不冷吗?这么冷的雪天,他就这么光秃秃的坐在雪地里,他可怎么活哦。

            走过乞丐的时候,我听见乞丐吼叫了起来。这种吼叫好像是一种对上苍不公的抱怨,又像是一个将死之人最后的叹息。几个路过的人看见乞丐说:“这样的人,政府应该管嘛!”说完头也不回的走开。我觉得路人说得有道理,并且我觉得自己也是一个无力之人,于是我跟着路人走开了。

            回到家,我望着窗外漫天的雪花,想那个乞丐今晚怎么过得下去呢?他应该去救助站的。想是这么想,感叹一番,我又去做别的事情了。这一场雪过得很快,似乎就下了那么一个上午,到中午就停了。所以,唯一留给我印象的就是雪花纷飞中那个乞丐的哀嚎,好像是魔鬼的抱怨,抱怨这个人间,怎么这么的寡淡。

            两年后,我在家附近又遇见一个乞丐,他全身裹满破布,睡在一张路边的长椅上。那天不是雪天,但也冷飕飕的,他一个人睡在这里,看着很可怜。我把我身上的外套脱下来,盖在乞丐身上。乞丐猛的睁开眼睛,醒了过来。他对我摆摆手,表示他不需要这个。于是,乞丐把外套还给了我。

        我看见乞丐很健康,也不像太冷的样子,于是穿好外套,回了家。回到家我才发觉,外套上有一股乞丐的味道,他应该已经很久没有洗过澡了。我把外套裹紧一点,想这个人间啊,真要谈点公平,其实是不容易的。哪怕我们号称社会主义,其实乞丐的生活并不见得多么美好。

            那美国的乞丐呢,英国的乞丐呢,日本韩国的乞丐呢?他们的生活是不是又会好一点呢?对于这个问题,我觉得还有待社会学家去深入探讨。我在韩国看见过乞丐,睡在地铁站的入口处,似乎也不怎么体面。所以,人类社会的一些根本性的问题,不是社会主义能解决的,也不是资本主义能解决的,能解决的只能是社会和历史的发展。

            接下来的几个冬天,成都都遇上了暖冬,没有再下过雪。一直到今天,2024年的1月24日才下了一场酣畅的雪。听人说龙泉山上都积了雪,好多人开车去那里玩耍。然而,到现在雪似乎已经渐渐停了,又是一个半天的雪景,又是一个半日的幻梦。下雪对成都人来说是一件大事,有的成都人会开车到四周的郊区,搜集积雪,在自己的私家车上堆一个雪人,然后招摇过市的把车开回市区。这是都市人的赏雪趣味,农村人无法效仿的。

            大观园里赏雪,那叫踏雪寻梅,割腥啖膻。宝玉去找妙玉求一支腊梅,好供在瓶中玩赏。众娇客呢,要在大雪天吃鹿肉,这是贵族的派头,平民百姓望尘莫及。所以,下雪从古至今都是富人的节日,穷人的受难日。世上哪得两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什么时候,下雪成为全体人的快乐盛典,我想那就真的有点共产主义的意思了。现在呢,还远远达不到。我们只能盼雪也有情,知冷知热。下雪的时候暖和点,松快点,也就是神意到了。

            今天出门的时候,我看见很多人戴起了那种暖和的防雪帽。就是那种带毛的,有卡通造型,有动物造型的毛茸茸的毡帽。这种帽子,一般还要附带个围脖,可以把脖子保护起来,看起来暖和极了。路过菜市的时候,我看见一个老太太也带了顶这种毡帽,是恐龙造型的,看起来很可爱。

            也有小孩子戴熊猫形状的这种帽子,看起来又有趣又欢乐。我想,我们大部分人还是过得好的,即便是在这个寒冷的雪天,我们至少都能找到一顶暖和的帽子把自己武装起来。所以不要说天地不仁,天地有仁,只是世人往往不知道珍惜。待福报过了,又怨天尤人。真的聪明的话,早早把毛毡帽准备好,雪一下,戴上到雪地里撒欢,是不是比指天骂地到底和美多了,到底快乐多了。

            日本的北海道一到冬天就会下漫天的大雪,生生把一个岛国变成了一个雪国。我国著名作家莫言据说写过一篇文章,盛赞了北海道的雪。于是,莫言被网友戏称为莫桑。我想莫言还是有福的,至少我们大部分中国人还没有机会到北海道去赏雪。莫言代替我们去了,去看了北海道洁白的雪花,他又会有怎么样的感受呢?

            莫言会不会想着带自己的孙子,一起去北海道再看看雪呢?到那天,小孙子戴一顶恐龙形状的毛毡帽也好,熊猫形状的毛毡帽也好,蹦蹦跳跳的踏在北海道的冰原上,那是不是一种天人和合般的幸福?

              而莫言也就可以骄傲的对人说:“我孙子喜欢这里的雪,就好像他喜欢一切地方的雪。”我想,这一天莫桑也就升华成了莫老师,莫爷爷。哪里的雪不是雪呢,何必计较雪下在乞力马扎罗还是富士山。哪里的雪都是雪,真正值得担忧的是,我们发觉哪一天没有雪了,那才是个人类的悲剧。

              今天早上下雪的时候,早餐店的瘦老头和小婴儿没有出现,他们好像也躲起来避寒了。我想等小婴儿再长大点,我也可以给他买一顶那样的毛毡帽,至于是什么造型的,由他自己选。当我给他戴上毛毡帽,扣好围脖,我想即便是雪哗哗的落下,也就无碍了,也就无妨了。因为爱是所有寒冷的天敌。我们用爱来驱赶寒冷,留下来的只能是神的赞叹。赞叹人间美好,幸福常在。

              2024年的第一场雪已经簌簌落下,我们听着刀郎的歌,大踏步的走向我们心中雪的圣地。那里叫做帕米尔,那里叫做阿尔卑斯。然后我们突然发现雪已经停了,原来炎热的非洲是不下雪的。我们才猛的意识到,有雪或者没雪,全在世人的一念之善。

2024年1月25日

创建时间: 2024/1/25   10:42

标签: 西安事变

                  夏威夷海边,一棵棵棕榈树迎风摇曳。海风吹过来,把一个坐在轮椅上的老人额边的散发吹了起来,好像一丛羽毛一样,上下翻腾着。推轮椅的是一个年轻人,看着很英武的样子。两个人就这么不发一语,在海边来回的踱着步。年轻人终于忍不住了,他说:“我爷爷和您到底…”

                老人挥挥手止住年轻人,沉默许久,老人终于开了口:“我和你爷爷发生过争执。”老人说完这句话,又不再说了,只是直直的盯着远方的大海,陷入了更深的沉默。这个老人就是中国历史上鼎鼎大名的少帅张学良,而那个年轻人是张学良曾经的好战友杨虎城的孙子。

                1936年12月,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了正在午休的张学良,进来的是时任国民革命军第十七路军总指挥的杨虎城。杨虎城把头上的军帽狠狠摔在张学良的桌子上:“老蒋到底想做什么?抗日不抗日,国建不国建,一天到晚就想着剿匪剿匪。现在日本人已经占领了我们半壁江山,中国人全他妈成了叫花子啦。”

              张学良目光幽怨的看了杨虎城一眼:“虎城,现在不是抱怨的时候。共军日益兴旺,老蒋心里面着急啊。日本人吞不下大中国,但共产党是要蒋某人的江山的!”杨虎城重重叹口气:“我们从关外到关内这么久了,你知道老百姓都怎么看我们吗?他们说我们是小脚女人!昨天还有人给我们大营送来了女人的鞋和小孩子的衣服!他妈的,这是要把人憋屈死啊。”

              杨虎城的大声抱怨没有激起张学良的愤怒,张学良陷入了沉思。想当年,正是日本人策划了皇姑屯事件,用炸药炸死了张作霖,这个杀父之仇,怎么能不报呢?杨虎城突然啪一下,猛拍桌子道:“学良,你是不是也怕日本人,你怕我不怕,我带着弟兄们和日本人拼命去!”

              刚说到这里,办公室里面的专线电话叮叮叮的响了。张学良接起电话:“委员长!好的,好的。您的密电我早就收到了。一定照办,一定照办。”杨虎城听见电话里传来蒋介石那浓重的浙江口音:“汉卿啊!抗日不是抗不得,但要分个先后,不把共产党这个毒瘤子割掉,我睡不着觉啊。汉卿啊,我们现在是外有强敌,内有内患,一刻不能松懈啊!”

            杨虎城憋住气息,不让蒋介石察觉旁边还有一个人,但又仔细的听着电话那端蒋介石的训令。“我命令你和杨虎城,立即开赴剿匪前线,三日不到,你们就给我滚蛋!”嘟嘟嘟,电话那端传来忙音,蒋介石已经挂掉电话。张学良对杨虎城做了个鬼脸:“你都听见了吧?三日不上剿匪前线,就要我们全部滚蛋咧!”

                张学良把电话放好,清清嗓子,说:“虎城,你觉得我们应该怎么办?”杨虎城踌蹴的说:“我其实有一个办法,但不知道该讲不该讲。”张学良看杨虎城面色凝重,知道他马上要讲的话绝非寻常。于是说:“你我生死之交,有什么你尽管说!”杨虎城拿出一本花名册递给张学良。

          张学良狐疑的翻开看了一下说:“这是什么?”杨虎城说:“这是东北军校官以上军官的联名请战信!再不和日本人干两把,我们镇不住场子了!”张学良眉头紧锁,半饷说不出话来。过了一会儿,张学良迟疑的抬起头,看着杨虎城:“你的意思是?”

                  杨虎城凑过去,悄悄对张学良耳语道:“趁老蒋三天后来西安督战,我们兵谏!”“兵谏!”张学良吓了一跳。“虎城,你想清楚没有,老蒋可是个记仇的人。如果我们冒犯了他,他不会轻饶我们的。”杨虎城重重的说:“现在顾不了那么多了!豺狼虎豹屯于阶壁,国仇家恨凛然在前。流民灾荒,民不聊生!我们为军之人,再不出手,只怕要成为历史的罪人啊!”

                  张学良忽然大怒起来,啪一下也拍了一下桌子:“杨虎城!你想清楚你在说什么!好了,你出去吧,我自有主意。”杨虎城悲愤的点点头:“汉卿,你好好考虑!”说完头也不回的转身走出张学良的办公室。杨虎城走后,张学良陷入了一种深层的迷思里面,他好像一下子回到了东北,回到了沈阳。他想起了东北的大炖菜,想起了东北的黑土地,想起了东北的老老少少。

                两行热泪从张学良的眼睛中流出来,他似乎又听见了皇姑屯那声巨大的爆炸。门口传来一个穿高跟鞋女士的脚步声,她就是张学良的红颜知己赵四小姐。赵四小姐袅袅婷婷的走到张学良的身旁说:“汉卿,你最近是越发累了。下午我们去昌德园听戏,你一定要来哦。我们都等着你。”

              张学良对赵四小姐感情很深,听见这么说,马上点头道:“我一定来,你叫老黄把专车准备好。”下午,张学良果然坐专车去了昌德园。一进去的时候,正好演的是《斩马谡》,说的是马谡奉命守街亭,自作主张,把军队驻扎在山上,于是战败。诸葛亮为了正军纪,挥泪斩之的故事。

          赵四小姐对坐在身旁的张学良小声的说:“诸葛亮其实也有错,真的聪明的话,就不应该用马谡这个人。”张学良点点头,表示认同。过一会儿,赵四小姐又说:“诸葛亮近妖,马谡这样自作聪明的蠢材,他怎么会看不出来呢?或者这里面还有什么蹊跷。”

              张学良猛的一惊,好像赵四小姐的话一下拨动了他心中的某根心弦。整场下午的戏,张学良都无心观看,他的脑袋很乱,有一些杂七杂八的念头在他脑海中盘旋。戏园子里,只有出将入相的角色们在轮番的上演一出出悲喜剧,恍惚之间把人间的爱恨情仇都演了个遍。

              明天就是蒋介石到西安来督战的日子,西安的各界名流都在商议怎么给委员长接风洗尘。有的说把老孙家的大厨请到官邸里面,给委员长做一顿上好的羊肉泡馍。有的人说干脆把梅博士请到西安来,给委员长唱一出《贵妃醉酒》。还有的说,自己家人从法国带回来一整套施华洛世奇的水晶首饰,献给蒋夫人,她一定喜欢。

              虽然西安市面上因为委员长即将莅临,有点喜气洋洋的味道。但东北军里面却是一片沉寂,似乎大家都在等待着什么重大事情的发生。第二天一早,张学良和杨虎城就见到了坐专机风尘仆仆赶到西安的蒋介石。蒋介石一见张学良,点点头说:“汉卿啊,好久不见,你可还好?”

            张学良说:“托委员长的福,上下俱还安宁。”蒋介石又对杨虎城说:“虎城啊,你又怎么样啊?”杨虎城敬了一个军礼:“谢谢委员长厚爱,家里都还安顺。”蒋介石难得的微笑了一下,说:“你们在这里,不能只休养啊,剿匪大业为重!”张学良和杨虎城的目光对视了一下,异口同声说:“是!委员长高明!”

          当天晚上,张学良和杨虎城设宴招待蒋介石,陪席的还有西安各界名流上百人。蒋介石在席上一语不发,只在祝酒的时候,照例说了一通抗战时期,节俭为本,不应铺张的客套话。酒席散后,张学良到蒋介石的驻地,西安临潼骊山华清池五间厅和蒋介石密谈。

            张学良说:“委员长,日本灭我中华之意已显,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啊。”蒋介石一杵手杖:“陈词滥调!日本人的事我比你清楚。你只管按我说的做,一切由我负责。”张学良哽咽道:“我们从关外撤回关内,弟兄们难过,心里不好受啊。”蒋介石怪叫一声:“什么叫心里不好受,我心里好受吗?!告诉他们,有什么事冲我蒋某人来,和其他人无关!”

          张学良听出点门道:“委员长,共产党那边好歹也是中国人,不能先放一放吗?”蒋介石“哼!”的一声说道:“共产党我不会放过他们的。我心里自有打算,你只需按我说的做,共产党飞不出我的手心!”张学良心里豁然一下敞亮了。他几乎就要笑出声来。强忍住心中的欢乐,张学良说:“是是,委员长舟车劳顿,今晚就好好休息,好好休息!”

          蒋介石横了张学良一眼:“汉卿啊,你办事我放心!”“是是!”张学良连连点头,退出了蒋介石的官邸。一出五间厅,张学良立即叫来专车,大叫道:“马上回大营,叫杨虎城来!”

                晚上蒋介石早早睡下,这个华清池本来是唐朝杨贵妃洗沐之所,所以非常的安静而幽闭。蒋介石躺在床上,不一会儿,就呼呼的睡着了。到了凌晨的时候,贴身护卫突然跑进卧室:“委员长,大事不好。东北军打过来了!”蒋介石揉揉睡眼:“快!快!快把睡衣给我穿上,我们逃到山后面暂避!”

          两个贴身护卫把蒋介石架起,一起朝山后面攀爬上去。出五间厅的时候,已经听到远处传来零星的枪声和士兵的喊叫声。蒋介石顾不得这许多,由两个护卫搀扶着,跑到山后面的一块崖壁之处。外围的士兵开始喊叫起来:“跑了!跑了!肯定躲到山上去了!连夜搜山!”

          蒋介石听到士兵的呼喊,吓得够呛,竟然徒手攀爬上崖壁边缘一个陡峭的小山洞里面躲藏。由此可以看出,行伍出生的蒋介石的身体素质那是相当过硬。到天明的时候,蒋介石还是被士兵发现了。蒋介石哆哆嗦嗦的从山洞里面爬下来,边下来边大声喊:“叫张学良来见我,我要和他当面讲清楚!”

            一个搞怪的士兵说:“委员长,您的假牙还在卧室里呢!我们一起给您送到司令那里去。”蒋介石瞪了他一眼,竟然点点头,好像在说你们做的好事!于是,士兵护送着蒋介石走出华清池,外面早有专车等候多时了。第二天,天一亮,消息就传遍了全国:“西安事变,张杨捉蒋,逼蒋抗日!”

                  连美国《纽约时报》都刊登了消息:蒋介石将军已失去自由!南京政府震惊不已,以军政部长何应钦为首的武力讨伐派准备调动军队,进攻西安。而以宋子文,宋美龄为首的和平解决派,则决定亲赴西安斡旋,和平营救蒋介石。更令后人赞叹的是,张学良还密电中共中央,邀请中共中央派人来西安商讨大计。在张学良的安全保证下,周恩来,叶剑英,秦邦宪抵达西安。

              西安一时之间,成为全世界的焦点,蒋介石的命运成了中华国运的一个现实写照。张杨,周叶,蒋宋很快达成了一项口头协议:停止剿共,一致抗日。张学良拿出和中共中央酝酿好的协议,恭恭敬敬的递给蒋介石:“委员长,请您在上面签字!”蒋介石斜睨了一眼协议说:“事已至此,还签什么签!不签!我用我自己的人格保证协议落实好了!”说完眼睛一闭,气呼呼的不再说话。

          张学良碰了一鼻子灰,退出去。迎面正好遇上杨虎城:“虎城,委员长不肯签字!”杨虎城是个火爆脾气,大喝一声:“不签字就把他关到死!”张学良吓一跳,忙把杨虎城拉到远处。“虎城,不可鲁莽。委员长耳朵好使,听见了就不得了了。”杨虎城一跺脚:“死到临头还在耍威风!”杨虎城故意跑到蒋介石的屋外大声的说:“汉卿,兄弟们说了,不签字就不放人,什么时候签什么时候走!”

            蒋介石在屋内不发一语,悄无声息。张学良忙把杨虎城硬拽到院子外面:“虎城!你安静点。现在不是鲁莽的时候!”杨虎城都快哭出来了:“汉卿,兄弟们冒了多大的险才把蒋介石扣下来,如果不让他保证抗日,我们怎么对得起兄弟们?”张学良说:“虎城,你听我说,委员长有委员长的苦衷,他已经用自己的人格保证抗日了!”

            杨虎城摇摇头:“他们政客的那一套我懂,当面一套,背后一套,这次说什么都不能放虎归山。”张学良叹口气说:“虎城,你稍安勿躁,我们从长计议,现在你跟我去见蒋夫人,看她怎么说。”杨虎城说:“且慢,周恩来就在门外,先见他!”张学良拗不过杨虎城,只好说:“好,快把恩来兄给我引起来。”

            周恩来急匆匆的和杨虎城走进张学良的办公室,周恩来开门见山的说:“汉卿啊,你们鲁莽了。蒋介石有正面作用,你们千万不可加害。”张学良和杨虎城异口同声的说:“我们没有加害之意!”周恩来小声说:“你们24小时内不放人,何应钦的飞机说不定就飞到西安来轰炸了,这是你们造的口实。还有日本人听见中国人这边闹内讧,他们更得意了。”

            张学良哭丧着脸说:“但是委员长不肯在协议书上签字。”周恩来杵近张杨说:“我有一个办法,蒋介石不签字,让蒋夫人签字也是一样。”杨虎城脸都绿了:“这怎么行,女人干政,古来大忌。”周恩来拍拍杨虎城的肩膀:“虎城兄,你有所不知,蒋介石最怕这个蒋夫人。蒋夫人签了字,他不敢不认。”

          杨虎城突然大喝一声:“假的!全是假的!蒋介石在演戏,我说了他不签字抗日,我和兄弟们就决不放他走!”张学良没好气的说:“恩来兄,你和虎城多聊聊,我现在就去探探蒋夫人的口风。”杨虎城还想拦截张学良,却被周恩来抱住了:“虎城,冷静点,现在不是义气用事的时候!”

            到晚上吃饭的时候,宋美龄和张学良满脸笑容的出现在宴会现场。杨虎城的眼睛都直了,暗叫一声:“不好!这次要遭!”周恩来则一直拉着杨虎城的手,不让他乱说乱动。敬酒的时候,张学良凑到周恩来面前点点头,周恩来也对他点点头。到杨虎城面前的时候,张学良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什么话也没有说。

                  宋美龄是民国的大美女,大外交家,那个风度翩翩,那个潇洒风流,真是明艳不可方物。只见宋美龄踏着小碎步上台致辞:“江湖风雨多,故人来相助。这次有奈各位好朋友的鼎力相助,事情才能得到圆满的解决。我在这里借一杯薄酒,祝大家心想事成,万事如意!”

          全场掌声雷动,一片欢呼,杨虎城满脸的疙瘩汗一颗一颗的往外渗。酒席散的时候,张学良的两个亲兵走过来说:“虎城将军,少帅请你到西厢房喝酒,彻夜畅谈。”杨虎城一摸包里的手枪,刚想掏出来,突然看见周恩来对他做了个眼色。杨虎城长叹一口气,说:“走吧!”于是和两个亲兵逶迤着走了。

          第二天一早,张学良和蒋宋等人就坐专机回了南京。在飞机上的时候,蒋介石还是气呼呼的,似乎有很大的怨气。宋美龄则笑意盈盈,而张学良明显表现出忐忑的神情。飞到中途的时候,宋美龄悄悄走到张学良面前,对他说:“放心!我说过的话是算数的。你还信不过我吗?”张学良勇毅的点点头,表示相信。

          哪知道飞机一到南京,蒋介石就变了脸,不仅大发雷霆,还直斥张学良和杨虎城是叛徒。张学良遂失去自由,被蒋介石软禁起来,杨虎城则被迫出国避难。真正的赢家其实是共产党,蒋介石虽然变了脸,但那份口头达成的抗日协议他还是遵守了。蒋介石停止剿共,明确表示一致抗日,第二次国共合作成功实现。

            年轻人推着老人走到海滩上一块干燥的礁石旁边,说:“张爷爷,我爷爷后来遇难的时候,你是什么态度?”这个问题显然非常的尖锐,令人难以回答。哪知道张学良肯定的说:“我是主张救援的,只是我已身不由己。你爷爷啊,没有懂我的心意,他从来没有懂过。”

            年轻人的眼泪流了出来:“张爷爷,如果重来一次,你还会发动西安事变吗?”张学良点点头:“义不容辞,再上虎山行。”年轻人说:“我代替我爷爷感谢你。”张学良落寞的说:“不需要感谢。我和你爷爷无恩也无怨,我们都是历史中的两个过客。只不过我比较幸运,而你爷爷则命运多舛。”

              张学良看着远方徐徐落下的斜阳,叹口气:“蒋先生的事,你们年轻人少问。有的事情,就让历史来评判吧。”说完张学良挥挥手,示意年轻人走开。年轻人忽然把张学良的轮椅抓住:“张爷爷,我再问您最后一个问题,您觉的国共有可能第三次合作吗?”

            张学良目光悠远的望向大海的边际,喃喃自语道:“国共第三次合作?那很好啊,为什么不呢?”这个时候上来一个男保姆,接过张学良的轮椅,把他推回到大路上。张学良回转头对年轻人说:“以后,我不再见你。你也不要说见过我,我们就相忘于江湖吧!”

              年轻人感到很灰心,但张学良忽然唱起一首歌来:“大刀向鬼子们的头上砍去!”张学良苍凉的声音伴随着海风渐渐远去,只留下几只海鸥来来回回的在海天之上盘旋和尖叫。2001年,一则噩耗从美国传回国内:张学良因病逝世,享年101岁。

回書本頁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