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OT 閃亮星─阿沿稿件大募集

二‧成為E2的學生(上)

戚威和天歲一起到了學生餐廳,兩人站在點餐的櫃檯前好一會兒。前者是因為拿不定主意要吃什麼,後者則是完全不了解。

後來戚威要了一盤咖哩飯,他從口袋裡掏出一張卡片,然後遞給了負責點餐的那位阿姨,對方收下後熟練的往某台小小的機器上一刷,直到發出嗶嗶響的電子音,才又將卡片還給戚威。

天歲先是瞅瞅阿姨,感到難以言喻的面熟,他托著腮問對方:「阿姨,我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

沒想到卻惹來戚威噗哧一笑,眼裡滿滿的諷刺,「你就這點出息,連餐廳的阿姨都想勾搭。」

「靠,什麼啊!我不是──」天歲急忙的為自己澄清,戚威說這話太污辱他,簡直把他當成飢不擇食的禽獸一樣看待。

猜到天歲接下來絕對會長篇大論一番來解釋自己的清白,戚威快一步的摀住他的嘴,「囉嗦,我不想聽,點一點趕緊走,你後頭還有人排隊。」

「喔,好啦。」

天歲只好將滿腹的千言萬語硬是憋住,微微側首斟酌了幾秒,「我想吃豬排蓋──」

「等等,我想起件事情。」

被打岔的天歲暗暗瞪了戚威一眼。這人,又要自己快點現在又有問題,還那麼兇,他媽的有夠機車。

「你既然是剛來的,肯定沒有ID-Card吧?」

「ID-Card?那什麼?能吃嗎?」

戚威沒好氣的給天歲一記白眼,「廢話,沒ID-Card你吃個毛線。」

「可是我沒有ID-Card……」天歲驀然意識到原來戚威掏出來的那張卡片很重要,而且關係到他有沒有飯吃。

戚威倒是顯得不置可否:「嗯哼。」

「那我該怎麼辦?」

「你說該怎麼辦?」戚威刻意壓低了本就富有磁性的嗓子。

老子該想辦法弄到那張ID-Card。天歲在心裡嘀咕,卻沒敢說出來,他畢恭畢敬的對戚威開口:「同學,戚爺,請您借我卡。」

「憑什麼?」

憑老子想吃飯。

天歲的聲音帶了些許的哭腔,他甚至哽咽了起來:「同學……戚爺……請您借點愛心給我唄……」看來沒飯吃對他而言不是一般的嚴重。

戚威忍不住笑了,「白痴。」隨即將自己的ID-Card扔給天歲,端過那盤咖哩飯後轉身去找位子。

天歲感動的點了剛才喊到一半的炸豬排蓋飯,而且很不要臉的加價,要求阿姨幫他淋上咖哩醬。

當他端著自己的晚餐現身在戚威面前時,戚威只是淡淡的瞟了他一眼,發出一聲冷笑:「無恥之尤。」

用人家的錢還吃得比人家好。

天歲自動過濾掉戚威藐視的目光,滿面春風的道謝。把戚威的ID-Card物歸原主後,天歲拉開了他對面的椅子坐下來,沾沾自喜的享用著香味濃郁,而且賣相極佳,還熱氣騰騰的炸豬排蓋飯加咖哩。

兩人安靜的吃著飯,不過天歲受不了這麼無聊,所以他隨便找了個話題。

「戚威,你覺得我們會在同個班嗎?」

「那得看你選修什麼。」

「還要選修啊?可是我不知道有哪些科的說……」

天歲表現出很是苦惱的樣子,戚威的眸色一沉,「你……」

「我?」

「既然你什麼都不曉得,又是怎麼到這裡的?」戚威放下手中的湯匙,直直凝視著天歲,神色間透出幾分認真的味道。

「哎,說到這個老子就頭疼。」天歲不滿的開始向戚威抱怨,「這學校簡直欺人太甚了,總之先有兩個感覺就怪怪的大叔莫名其妙把我打暈,然後我就很痛所以昏倒了,之後起來就出現在這了,又遇到了兩個自稱前輩的一男一女,女的那個嘴巴太賤,所以我忘了她說啥,不過男的那個說我是這裡的學生,而且是他告訴我我的寢室在哪。」

「就這原因?被打暈?」

戚威那副擺明了懷疑的態度讓天歲不爽。

「拜託,我非常老實的好嗎,而且騙你有飯吃嗎!」

不過其實有那麼一小點虛假,就是對於郁說的那些話天歲記得一清二楚,但是他也沒蠢到將自己被羞辱的事情拿來說嘴。尤其是戚威不久前還罵他無恥呢,哼,這學校怎麼都是些嘴巴不饒人的啊。

「那個男的叫什麼名字?」

「安念。」

「……沒聽過。」

天歲聳聳肩,繼續啃著他的炸豬排。戚威則是將最後一口飯吞盡,再用餐桌上所供應的紙巾擦了擦嘴,起身便要走人,倏忽,他釐清了某件事,旋即又回過頭,眼角帶著似有若無的笑意,以及一絲難以察覺的幸災樂禍,戚威幽幽道,「希望我們有機會再共度晚餐。」

天歲傻愣了一下,以為戚威卡到陰。

之後用完餐,天歲亦回到了宿舍,戚威早已躺在自己的床上,不過貌似還沒就寢,僅僅閉目養神,他帶著不懷好意的目光接近戚威,打量了片刻,思量了半天,就是不曉得該怎麼將心裡的話問出口。

……算了,反正這也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問題,而且自己真的滿在意的,所以下定了主意,天歲毅然的握拳,乾脆把心一橫──

「戚威,我有事情想問你。」

聞言,戚威緩緩睜開雙眸,褐色的瞳仁在燈光下顯得極淡,掠過一抹銳利,透出寒冽的氣息,他撇了天歲幾眼,弄得天歲有些踧踖不安。

「說。」

值得慶幸的是戚威並沒有無視他。

「就是……我怎麼都想問一下,那啥……」

戚威心下思忖,以為天歲的面有難色以及欲語還休是他總算意識到自己的處境,而他正好也積了不少的問題,打算讓天歲來給他一一解惑。

「呃……你知道……」天歲嚥了一口唾沫,「你知道這個學校有漂亮的妹子嗎,比如說學姊啊那些的?」

「……什麼?」

「啊,我的意思就是學校裡有沒有特別好看,或是特別正點的那種,雖然我個人是比較喜歡甜美的學妹啦,但是我才剛進來所以只能看學姊……」

「……」

──這白痴!

天歲還在一副很惋惜的樣子,戚威已經不想鳥他了。

「而且戚威你知道嗎,每個學校都必須要有一個萌妹子坐鎮,因為我覺得這很重要,就像是……」天歲正想長篇大論一番自己的想法時,陡然間,門外依稀傳來小小的騷動,隨即跟著一陣敲門聲。

戚威起身去開了門,來者是一位慈眉善目的大嬸,天歲側頭瞧了瞧,記得她好像是這裡的舍監。

「春娘,有事嗎?」

「哎,戚威,那個叫天歲的孩子在嗎?」

被點名的天歲一愣,也跟著來到了門前,「我就是天歲。」

春娘狀似驚喜的「啊」了一聲:「原來是下午那個新來的孩子。」然後呵呵的直笑,眼神曖昧的看向天歲,「有個帥帥的小哥要找你呢。」

「什麼帥帥的小哥,我不認識啊。」天歲慌張的急道,內心暗叫不好,老子才他媽剛從那個難搞的傢伙脫離基哥的光環,這大嬸幹啥又給他扣上了,靠北……啊他這回是要怎麼解釋啦……

「哎,怎麼會呢。」

「真的,我肯定不認識!」

春娘不以為然的笑道,「哈哈,你就去一趟得了,興許對方認錯了人。」語畢,直接無視天歲的掙扎,拽著他的手臂便把人帶走了。

天歲只好順從的跟在後頭,「那啥,春娘,我怎麼覺得妳和餐廳的那阿姨越看越像。」

「她是我妹妹嘛。」

春娘回過頭朝他朗朗一笑,兩人很快的就到了大門口,天歲則是從遠遠便看見一道頎長的身影。春娘將他帶到那人面前便先離開了。

「哦,原來是前輩你啊。」

安念左手抱了用牛皮紙袋裝起來的一疊資料,右手則提著兩套衣服,然後一齊交給了天歲,他扯扯唇角,浮出一抹弧度,「袋子裡這些東西我中午來不及給你,不過現下都辦好了,至於這個分別是制服和……嗯,怎麼說呢,某個課程必須要換上的。」

天歲將東西全數接過後,直瞅著那兩套衣服,總覺得有股說不出的詭異,一般學生會這麼穿來上課嗎?前輩其實是在坑他對吧?

「前輩,沒有運動服的嗎?」

「沒有的,運動服就等於是你們自己的便服。」

「那我的行李什麼時候才會到?」

「校方已經發出通知了,估計是這幾天,我會在拿來給你。」

天歲表示明白的點頭,「那……我先回去了?」

「嗯,那裡頭還有你的課表,至於有哪裡不懂的話可以問你的室友。」安念輕輕應聲,見天歲沒有其他的事情後,便踏著他一貫雍容的步伐離開。

天歲費了不小的功夫才回到寢室,而戚威的樣子似乎已經熟睡,他一股腦兒的將所有東西全往床上扔,才又一件一件的拿起來查看。他先把牛皮紙袋裡的資料全倒了出來,一張眼熟的卡片立即佔據他的視線。

「老子也有ID-Card啦。」天歲昂起下頷,得色的哼著氣,語調不禁上揚,卡片夾在兩指間遊玩。他甚至想馬上叫醒戚威對著他炫耀,或是在他耳邊唱歌,不過天歲還是有長點腦子的,非常清楚自己如果真的這麼做的話下場會如何。

天歲又拿起一張像是課表的單子,但上面全是一堆英文,天歲怎麼可能看的懂,所以他打算先收起來,頂多明天求戚威翻譯給他聽。

除此之外,還有很多資料,不過同樣都是英文書寫,再者就是一些數據,不意外的也超出天歲智商所能理解的範圍。

……那幾乎是沒有一張看的懂啊,媽的。

天歲索性將資料悉數收回牛皮紙袋,反觀起那兩套衣服。制服的話沒什麼特別的,他看戚威穿過了,是一襲西式的中山裝,至於另外一套……

白絹如紙的襴衫卻只有上半圍的部份,寬廣的水袖用紅繩束起袖口,下擺是漆黑如墨的九分褲,褲管的寬幅與水袖一致,相同的是褲口也以紅繩繫之,此外還有一件中式背心。

天歲沒由來的感到無語,這些衣服穿起來一定超級麻煩。真的有人會這麼穿嗎?又不是在Cosplay……

幾乎都掃過一遍後,天歲將兩套衣服隨便摺過便往衣櫃裡塞了,再把那包牛皮紙袋收回屬於自己的書桌,都整理完畢之後,天歲整個人呈大字型的癱在床上。

轉過頭看了眼戚威熟睡的面龐,天歲忽地覺得異常疲憊,緩緩的闔上眼皮後,沒過多久便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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