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OT 閃亮星─阿沿稿件大募集

你希望,他是谁?

      天色阴深可恐,室外狂风大作,将敞开的木窗扇得框框响。

      要下雨了。

      乌谬烦躁地将长发悉数梳到脑后,膝弯残留着被勾住轻蹭的触觉,身体又起了反应,但他现在没有时间去洗冷水澡。

      卧室的木门被敲响了,是修士艾丽娜。“司铎,”她喊到,“您醒了吗?快要下雨了,我想我需要提前回去。”

      和从主教区调来,住在教堂的乌谬不同,艾丽娜是拉加本地人,每晚都会回到镇上的家中。

      拉加的夏季总是多暴雨,如果不趁早回去,恐怕就麻烦了。

      “抱歉,艾丽娜修士,我现在不方便开门,”乌谬轻轻嗓子,镇定地回应,“请快些回去吧,如果明天还在下雨,也不必那么早过来。”

      “感谢您,司铎。”往常也是这样安排,艾丽娜道谢后,便匆匆离去,想必是家里有衣服没收,或是窗户没关严。

      待她的脚步消失,乌谬揉着眉心,愈发烦躁地看向鼓起的裆部。快点解决,他想,解开腰带,摸过摆放在床边的手帕,有些生疏地撸动起勃起的阴茎。

      虽然想着要快些解决,但他动作并不急躁,他更喜欢相对温和的性事,简单的刺激便足够的。

      但今天,他却迟迟无法射精,无可控制的喘息焦灼而急促,更糟糕的是,自己压抑的喘息,令他无可避免地想到……

      女孩湿润的,甜蜜的轻喘。

      幽深的绿眸闪过。

      他愕然地,无措地收紧手指,绷紧身体,射进了柔软的手帕中。

      而脑内的幻想还没有停止,告解室的场景浮现,若伊赤裸的小腿勾住他,那动作几乎是在对他敞开腿心,如果是那样的姿势,浊白色的精液,就会溅到女孩如夜幕般的黑裙……不,乌谬猛地掐了自己一把,用疼痛唤醒了理智,他不可以……不能,不该意淫一个虔诚的女孩,太不尊重,太不堪了,这简直是……

      简直是对她的亵渎。

      但清晨的告解,梦境中的声音仍在回响。

      [他是谁?]

      [你希望,他是谁呢?]

      巨大的愧疚笼罩了他,而他无处可藏。

      敞开的木窗仍在作响,有微凉的湿意随风飘入,乌谬终于恍然意识到,下雨了。

      丢下污脏的手帕,他整理着凌乱的衣物起身,栓好卧室的木窗。他竭力想把混乱的思绪抛之脑后,短暂地平复呼吸后,就点起一盏油灯,开始检查教堂的门窗是否关严,有无漏雨渗水的缝隙。

      这是常规的工作,他尽力投入其中,但心绪才稍稍平复,他正要跪坐在祭坛前祷告,主堂的大门就响起一道轻轻的叩门声。

      外面下着那么大的雨,是谁呢?乌谬怀着疑惑,提灯移开了门栓。

      教堂外风雨交加,浑身淋湿的女孩出现在他面前,她裹着浓绿的斗篷,双手环在胸前,似乎想要以此汲取更多热量,却依旧因寒冷微微战栗。

      “若伊小姐?”乌谬讶然,立刻将她领入教堂,安置在最后一排长椅的角落,取来备用的浴巾,“快擦一擦,这样的天气,你怎么会来教堂?”

      透湿的斗篷被解下,搭在椅背上,嘀嗒嘀嗒地淌水,哪怕有斗篷遮挡,斗篷下的黑裙也不可避免的被洇湿,黏糊糊地贴在身上,女孩的头发也湿透了,蜿蜒着黏在她的脖颈和脸颊,这副模样实在是狼狈得很,若伊有些难堪地嚅嗫:“抱歉,教堂的地板……”

      木地板沾水的确不好处理,但一切都没眼前湿淋淋的女孩重要,乌谬只觉得她像只落水的雏鸟,实在是可怜得过分,再次递上浴巾:“没关系,先擦擦头发吧。”

      若伊细声道了谢,散开发辫,闷着头擦拭起长发,乌谬将提灯摆在她脚下,注意到她的小皮鞋也泡了水,肯定很闷,他想,问道:“教堂有备用的雨靴,如果你不介意的话,需要我去取吗?”

      “谢谢……等雨小一些,我就回去……”若伊闷声回应,“其实……刚才艾丽娜修士问我要不要一起走,但我想再看会儿经书,结果刚离开不久就下了雨……”

      她打了个喷嚏,继续说:“教堂比镇上近,我就想着,先回来躲躲雨……一会儿我就走,婆婆肯定还在等我……”

      不知是淋了雨,还是跑得太急,她呼吸有些乱,脸色也泛着颇有些不正常的红晕,乌谬有些犹豫,最终还是安抚地拍拍她的肩:“没关系,教堂的门向每个人敞开,以往也有被大雨拦在教堂的镇民,罗丝太太不会太担心。”

      若伊终于放松了些,对他笑了笑,继续擦头发,把向来柔顺的黑发揉得乱糟糟,像是飘荡的海藻,乌谬把提灯留给她,再次取来了雨靴,梳子,和不常用的发带。

      “嗯……康奈孚斯司铎,请问现在是什么时间?”简单擦拭后,梳理着长发,若伊脸上的红晕终于消退了些。乌谬取出怀表,展示给她看。

      “不知道雨什么时候能停……”她看过怀表,难得露出些幼稚的孩子气,嘟囔着抱怨,将梳下的发丝一圈圈绕在手指上,像是少女柔软而难以捋顺的愁绪。

      乌谬又想到那个“不可能之人”。

      到底是谁呢,捕获了这样一位少女的芳心,却不带给她欣悦,反而使她甘愿踏入浊流。

      他不禁叹气。

      “恐怕要下一夜了,”他说,“现在正是多雨的时节,教堂有能住人的空房间,如果到黄昏雨还没停,就暂住一晚吧。”

      结果就如他所言,临近黄昏,雨仍然在下,甚至有些越下越大的趋势,乌谬简单收拾出一张床铺,幸好是夏季,不需要太厚的被褥。

      “这是我的房间,”他为若伊指出自己的卧室,“有什么需要,请随时来找我。”

      大概是第一次借住在教堂,女孩有些拘谨,提着那盏油灯,在他的指导下栓好了门栓。

      乌谬为自己点了一座烛台,再一次检查了教堂的门窗,回到卧室门外,却见他的房门微敞,从门缝中透出些微的亮光。

      是若伊吗?他思索着,推门而入。

      甫一映入眼帘的,便是被笼罩在柔和光亮的中的少女。

      若伊侧对着门,坐在他的床上,柔和而淡漠地垂睑,是最无害而宁静的神情,一身黑衣,几近于油画中描绘的圣徒。

      但此时此刻,如此年轻的,纯洁而虔诚的女孩,正捧着沾染过他精液的手帕,甚至凑到鼻尖嗅闻,然后当着他的面,舔舐上面干涸的痕迹。

      窗外雷声轰鸣。

      心如擂鼓。

      乌谬几乎是僵在门口,看着少女舔咬着手帕,涎液将手帕浸出一块块深色,看她露出品尝珍馐般的迷醉,而后又蹙眉,像是仍不满足。

      她终于抬起头,像是才刚注意到乌谬,但她只闪过一瞬的慌乱,就从容地对他展颜,露出撒娇般的,乖巧的微笑。

      “司铎,”她端坐着,欣赏青年羞红的脸,怔愕的神情,柔声询问,“你不进来吗?”

      如梦境与现实的交织。

      乌谬花了很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在此之前,若伊小姐,我可能需要你的解释。”

      他僵着身体走进卧室,将烛台放到书桌上,与若伊保持距离:“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

      女孩涨红了脸,她把手帕攥紧,反问:“哪种呢?”

      “请不要为难我……也请不要用问题回答问题……”乌谬揉了揉眉心,用哄孩子的语气与她商量,“不想回答的话,就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从我的房间离开,好吗?”

      然而若伊并不接受他的提议,她像是要哭了,眼眶发红,声音崩得紧紧的:“我不要……我、非如此不可。”

      乌谬想起告解室的对话,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这么说,还是他自作自受……?

      但心脏却莫名地战栗。

      “我问了婆婆,明明、明明教会并不要求守贞,为什么,为什么你非得——”她真的哭了,泪珠大颗大颗地溢出眼眶,她慌不择路地拿被她舔过的脏手帕去擦。

      乌谬简直要对若伊无言以对了,他怎么能看她用那样的手帕去擦脸,只好同样慌忙地掏出干净的手帕递给她,想借此机会取回那张脏手帕,却怎么也无法从她攥得紧紧的手中拽出来。

      反而是他,明明想保持距离,却被拉进到若伊身侧。

      “我每天都来看你,但你理都不理我,找你告解,你也什么都听不懂……讨厌你,讨厌你……”若伊把两张手帕都捂在脸上,她真的好伤心,完全不像平时那样端庄,雨靴的木头鞋跟在地上踢得咚咚响。

      真是个孩子……见她哭得几乎要喘不上气,乌谬只能半是哄半是讲道理地安抚她:“好孩子,好姑娘,冷静一下,好吗?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只是有些惊讶……”

      “你就是把我当不懂事的小孩子……”若伊哀切地呜咽,“我没有……我才不是……”

      乌谬只好违心道:“我并没有把你当做孩子,只是我们的年纪差太大了,让我偶尔有这样的错觉——”他顿了顿,补充道,“毕竟我已经27岁了。”

      若伊:“那不是还很年轻吗……”

      乌谬:“如果你不是16岁的话……”

      他注意到若伊抽泣的声音变小了一些,继续道:“哪怕我没有宣誓守贞,我也不会考虑和一位16岁的女孩那么早的建立关系,这并不是说讨厌你,若伊,只是希望你不要这么早的……”

      “我、不、要。”

      若伊忽地打断了他的话。

      她扑向乌谬,不顾一切地埋入他的怀抱,同时抓住青年的手腕,那双手被柔软的布料包裹,隔着手套,被强硬地覆盖在少女那鼓起的,更为柔软的胸口。

      “我就要现在……”从未有过的,只在梦境中稍微感受过的绵软触感使他怔然,竟一时间无法做出反应,他艰难地分辨若伊话语,她切切地,冲动地述说,“我都看到了,康奈孚斯,晨祷的时候,你明明在盯着我——”

      “若伊。”

      乌谬打断了她,冷声道:“这是在教堂。”

      “请不要,让我为难。”

      他退后,躲开女孩的怀抱。

      “关于晨祷的事,我向你致歉。”他整理着修士服上凌乱的褶皱,尽量庄重道,“近来我的灵性松懈,常受噩梦骚扰,精神难以集中,并非有意冒犯,若伊小姐,我向你致歉。”

      若伊难堪地咬紧下唇,双手紧握在胸前,但仍是直勾勾地盯着他,看着他露出难得一见的冷漠神情,看着他一点点恢复成衣装整洁,风度翩翩,凛然高洁而常怀悲悯的司铎。

      却刻意避开她的目光。

      “如果你不想离开的话,我会换一个房间。”乌谬向她行了一个修士礼,“请早些休息吧。”

      “……”

      “乌谬•康奈孚斯。”

回書本頁

猜你有興趣的書

奇幻
404除靈隊 木影
他們是被家族趕走的一群,他們不屑與不同道的人為伍。在這樣的團 ...
奇幻
囚牛琴 阿白
*入圍2018POPO華文創作大賞傳說龍有九子,長子囚牛,囚 ...
奇幻
在心跳停止前,交個朋友吧 骨媛媛
♕2023 POPO 華文大賞 金石堂書店員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