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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無師自通

      看到新聞報導王二被捕的消息,蕭景雯氣到快把電腦砸爛了。

      她覺得自己絕對被『神勇小子』誆了,他一定是警方派來臥底的。

      加上王二這一次已經是第五次了。每回『神勇小子』跟她聊完一個案件,沒多久案子就被偵破了,而且就是照著她預測的方式結束的。她對警方辦案的能力不予置評,但是過多次數的巧合實在說不通。

      她決定不再跟『神勇小子』在線上聊天,因為她實在無法容忍一個不誠實的人。

      於是她更全身心地投入『不婚女性大聯盟』的組織活動,積極推廣不結婚……不對,不談戀愛的好處。只不過才沒兩天,她就身心俱疲。

      這種時候,最會讓她想起周自通。

      蕭景雯叫他周叔。是除了媽媽之外,她身邊最親的人。這幾年媽媽常年在外奔波,周自通在她長大成人前,幾乎就是扮演她的監護人的角色。即便如此,蕭景雯依然很難把周自通當作是第二個爸爸看待。

      首先,周自通跟媽媽沒有血緣關係,也沒有男女關係。他們之間沒有一絲曖昧親密的行為,並非隱藏的好,真的就是君子之交淡如水。媽媽之所以把自己交給他扶養,除了信得過他以外,沒有別的了。到很後來的後來,蕭景雯才發現周自通有自己的心上人。

      其次,周自通很胖……呃?這個不是重點。重點是他好吃懶做,又經年酗酒。一天之中沒有多少時間是完全清醒的。他跟蕭景雯並不住在同一個屋簷下,有時候甚至還需要蕭景雯去他那裏幫他煮飯洗衣、清潔打掃。所以到底是誰照顧誰,還很難說。

      隨著年齡漸漸增長,蕭景雯發現,周自通酒量其實不錯。大部分的時間,他只是借酒裝瘋,並沒有真的喝醉。儘管他遊手好閒,無所事事。不過他還是有個過人之處……

      這世上沒有他學不來的知識,習不會的技能。一如他的名字,任何事情他都能無師自通。

      這中間當然也包括對壬辛妖族的一些相關淵源。蕭景雯對妖族的認識,除了聽媽媽說以外,很大一部分是從周自通這邊得來的。他雖然博學多聞,不過最專精的,仍是妖魔和醫術這兩個領域。只是他沒有任何行醫的證照,所以到現在還是到處打零工餬口而已。

      有一度蕭景雯以為他是個道士,後來才知道他只是說得頭頭是道而已。驅魔捉妖,作法施咒的本領都是半調子,也從未看他施展過。不過蕭景雯還是很相信他在道法上的修為就是了。

      除此之外,周自通是一個很好的傾聽者,陪伴者。他默默地聽妳訴說妳的不如意、不順心。不會有任何意見,卻也不會給妳支持鼓勵。然而他是那樣專注地聆聽妳的心聲,設身處地,感同身受一般。就算他不發一語,當妳抱怨完時,卻有說不出的豁然開朗。

      所以,氣不過『神勇小子』的蕭景雯,自然想找他來當聊天頂替的對象。

      只不過今天不知哪裡來的默契,她才拿起手機,剛好就有人打給她。而來電者就是周自通。

      「我們是心有靈犀嗎?我其實正要找你……」蕭景雯已經習關周自通會三不五時來關心她的近況,所以不等周自通開口,就先說自己的事情。

      「有緊急事故發生,剛才有濃厚的妖氣襲來,我趕緊卜了一掛……才發現有人今晚要夜闖艾卡關。」沒想到這次周自通是真的有事找她。

      「艾卡關?……從來沒聽你說過,是跟妖族有關嗎?」

      「艾卡關是人間和妖族的結界,絕對不能被人擅自闖入,否則天下會大亂的……守住這關卡就等於守護人類最後的希望。」周自通解釋道。

      「這麼重要的關卡,怎麼會無人防守呢?」蕭景雯不解道。

      「一般人是不會發現關卡所在的位置,所以也不需要有人防守。但是如果有人發現要硬闖,那就另當別論了……就像今晚這樣的突發狀況。」

      「周叔不是精通法術咒則,可以趕緊過去支援啊!……你是希望我陪你過去嗎?」蕭景雯大約猜出周自通打電話給他的意圖。

      「精通個屁呀!我懂得的都是理論而已……況且,守關的人員必須符合一些條件資格……」

      「哦?什麼樣的條件?」

      「必須是成年尚未談過戀愛的人類女性。」

      蕭景雯這下明白了。周自通不是打來要自己陪他一起過去的,他根本是要自己去守艾卡關。

      「這是什麼樣的鬼條件呀?該不會是你不敢親自上陣,想要找我當擋箭牌吧?」

      「妳聽我的語氣像是在開玩笑嗎?……以下是我的推測,艾卡關的原意應該是有愛但是卡住了的意思,所以才會要找這樣條件的人把守。」

      周自通不推測還好,越推測越像在開玩笑。然而蕭景雯卻不介意去幫這個忙,她對『神勇小子』正在氣頭上,正需要找別的活動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你能算出闖關者是男是女?是人是妖?」即便如此,蕭景雯還是不忘自身的安全:「如果到時候真的守不住,我能夠全身而退嗎?」

      「不知道。不過歷年來艾卡關的守將都是死守到底的……妳的話我不好說。到時候如過太困難,就放棄算了。」周自通倒不是很堅持。

      「要相信你不是在開玩笑真的很難,剛才還說如果失守的話會天下大亂,現在就說放棄也無所謂……」

      「因為在我看來,天下早已大亂。唯一不知道的是因為這個造成的大亂,會不會招致世界末日而已……只不過因為妳媽也有請託,所以……」

      「我媽的請託?」蕭景雯眼睛為之一亮。

      「這是妳媽消失前的託囑,要我一定找人守好艾卡關。所以這可能跟妳媽的行蹤……」

      「我去!」蕭景雯二話不說。

*****                *****                *****

      守護人類最後的希望?……我未免也太偉大了一點吧?

      蕭景雯對周自通的話仍是半信半疑,也分不清這個人目前是醉是醒。她就是一名力氣不大的弱女子而已,對方若是位彪形大漢,甚至帶刀帶槍的,那她也只有直接棄守的分。

      但是話又說回來,如果守關的條件只是一名成年女性的話,那麼闖關者應該不至於身強體健到哪裡去。然而媽媽為什麼會托囑一定要守好艾卡關呢?歷年來究竟是闖關者成功的多,還是守關成功的多?

      應該都成功了吧?否則現在的人類早沒希望了……

      胡思亂想之際,周自通來了。他一來便把蕭景雯拉到附近一座社區公園,並丟給她一根金屬棍棒。蕭景雯掂掂手,發現比想像中要輕許多。

      「這是幹什麼呀?」蕭景雯不明其意。

      「這是魔杖劍,妳前去守關自然要帶武器。這武器只有在人妖合體時才能使用。」周自通氣喘吁吁道:「為了帶它來,用盡了我畢生的道法絕學……早知道就叫妳來找我了。」

      「我不會法術,可是我覺它很輕呀!」蕭景雯玩弄在手中,覺得跟塑膠玩具差不多。

      「因為妳體內的妖,會自然運用妖氣來支配這武器的。」

      「周叔愛說笑了。我們都認識那麼久了,我就是一個單純的女生而已,哪來的人妖合體?」蕭景雯有些驚恐地質疑著。

      「今晚剛好是月圓,看看地上妳的影子吧。」周自通一字字道。

      蕭景雯低頭回望,不過就是她自己的身影而已,沒有任何特殊之處……等等!在某個瞬間,她確實看到臀部飄出火焰般的狐狸尾影!!

      這不可能!絕對是自己眼花了……

      「不是的,我一定是受你話語暗示影響,才導致自己眼花……」蕭景雯驚魂甫定,趕緊尋找合理的解釋。

      「像我這樣有高深修為的道士……呃?人士,又跟妳相處這麼久,也到現在才能識出。這狐狸精在壬辛妖族中應是屬於王公貴族級別的,藏得很深,自然更不可能被妳察覺到。」

      「那……我該怎麼辦?」蕭景雯無法置信自己正被妖魔附身。

      「找人驅魔捉妖囉!不過在那之前,守好艾卡關,先守住一線希望再說。」周自通倒是一派輕鬆自在:「人妖合體的妳應該會佔上風,妳體內的妖魔會助妳一臂之力。所以來闖關者是人是妖妳都有勝算。除非……」

      「除非對方也有妖魔附身?」蕭景雯弱弱地接了下去。

      周自通點頭笑道:「走吧,我們去一趟天法禪寺吧。」

      「帶我去找天師捉妖嗎?……你不是說我們先守住艾卡關再說?」蕭景雯也很希望趕緊驅除自己體內的妖魔,然而這樣一來與周自通剛才說的話便前後矛盾了。

      「是沒錯啊!」周自通說得理所當然:「因為艾卡關就在天法禪寺。」

==《Illusional   Duel    Chapter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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