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委託10.眾人的委託(5)

「牠們說什麼了?」沈戚眨著眼睛,望著灼月與動物們交談,下意識地想起魏如琢,嗓音不自覺地放柔。

灼月起身面向眾人,鼠爺爺身後爬上幾隻穿著鐵甲的小老鼠,如戰士般威猛勇武。「牠們說,願意當實驗品……測試我們的方法是否可行。」

風稹立即拍手起身讚許著。「好!現在就開始!」

「替我們謝謝牠們。」沈戚一陣鼻酸,多虧了阿琢前期的努力,這些動物們才會這般自告奮勇。

即便有動物們的幫助,辛宰冥仍有不願,沈戚瞧見了,特地拉著他講悄悄話。

「若沒有阿琢,我們都會很遺憾的。」沈戚摩娑著辛宰冥的手指,苦口婆心:「況且,萬一這個方法真的成功了,我就可以脫離這般孱弱的模樣了。阿辛,哥哥,你會支持我的對吧?」

「但我不願冒險。」辛宰冥嘆氣,回拉著沈戚。「戚戚,我只剩下妳。」

「所以,動物們願意幫忙,倘若牠們成功了,我們就試試?萬一失敗了,那我們就只能接受命運,等待著死亡。」沈戚故意說得嚴重,她的身子自己清楚,雖然命不久已,可只要異香不再出現,興許還能再多活個幾年。

畢竟有沈馭的心念和辛宰冥的藥理吊著這條命。

沈馭聽見了二人的對話,擠了進去。沈戚撫摸著沈馭的髮絲,二人皆是最在乎她之人,阿琢的地位同樣不比他們弱,她當然也希望所有愛她的人都能陪著她。「曹氏姐妹她們能成功,我們也會成功的。」

「非做不可嗎?」辛宰冥最後掙扎。

沈戚輕聲換了聲哥哥,他便明白了。

辛宰冥自虛空拉出一條裂縫,從中摸到了幾根小神木,作以小動物們的新軀殼。「好。」

風稹見三人商討完畢,抱臂確認著大家的能力順序。「我先掠奪牠們的靈氣,使牠們靈氣消耗殆盡,然後沈馭的能力是心念?」沈馭點頭。

「那你就想辦法心念著如何為牠們擬造一個完整的身軀以及……維持大家的靈氣?」風稹看向辛宰冥:「辛氏目前是靈氣最豐沛之人,那你負責製造鎮靈釘打進去?」

「好。」

「知道了。」

唐己沒有被分配到任務,所以他自覺地當起守衛,從風稹身邊將灼月帶過來。

風稹點頭,向灼月確認動物們已準備就緒,他伸手摸著第一隻小老鼠腦袋,展開術式,小老鼠的雙眼瞬間反白,猛烈抽搐後倒地不起;沈馭對著小神木心念著小老鼠的全新軀殼,更為健壯、更適合當勇士,小神木順著他的想像擬化起來;辛宰冥一手製造著鎮靈釘,另手撫摸著自己的時常補充靈氣的香丸,一根根鎮靈釘乍然現行。

「去!」風稹自額頭拉出掠奪的動物靈氣,伴隨著辛宰冥的鎮靈釘打進沈馭心念的軀殼。

小老鼠擁有全新的身體,舊的身軀一下子化為灰燼,新的身子則先是動了動小手指。

「成功了嗎?」灼月於一側看得焦慮。

唐己瞇著雙眸,觀察著:「差了一點。」語罷,小老鼠似乎與新的身軀產生強烈的反斥,躁動得很,四處撞壁,硬是將自己給活活撞死。

這一幕驚壞了眾人,辛宰冥瞧不見小老鼠的狀況,卻能清晰感側到牠的靈氣猛地消散。

「失敗了。」辛宰冥道。

風稹亦是蹙眉,光是小老鼠一開始的樣子,肯定沒有錯,只是為何排斥如此嚴重?

鼠爺爺凝重臉色,另一隻小老鼠竄進眾人眼中,昂首挺胸,接代意味十足。「不行就再試,老奴也願意成為實驗體!請務必將小姐帶回來!」

灼月於心不忍,阻止下一波嘗試:「先緩緩,我們再想想是哪裡錯了。千萬不要動物們白死。」

聞言,鼠爺爺先是一愣,隨後熱淚盈眶,舉著小手輕拭眼淚,牠從未想過公主竟也開始懂得怎麼體諒他人了,這一切都是阿琢小姐的功勞,萬萬不可讓小姐孤身漂泊。

唐己同樣訝異地盯緊灼月,顯然與鼠爺爺想得一樣。

沈戚輕抬下頷思考,回憶起當時替曹家姐妹重塑身軀的場景,與方才並無不同,究竟是哪裡出了問題。

辛宰冥查覺到沈戚失落的氣息,即便有再多不願意,但他只希望沈戚可以好好活著。「我讓亡靈去找曹氏姐妹問問,大家……先休息休息吧?」

夜幕降臨,幾人各自懷揣著心思,仰望著月光。

風稹枕於屋瓦上,閉目養神,他總有預感,那個塞記憶給他的傢伙絕對會再給他點什麼提示,只是他想不明白,如此多人,為何偏偏只有他?明明他是最後認識阿琢的人。

「在想什麼?」多虧沈馭的心念,沈戚目前身子已恢復不少,能夠自己行走,施展簡易的術式,但若要使用言靈,恐怕仍有危險。

風稹盯著沈戚翻身躍上屋頂來到自己身側。

「我覺得很奇怪。」風稹開口:「妳也夢到與我一樣的夢嗎?」

沈戚抿唇,回憶著夢境中發生的種種事情。「可能會有所偏差,但我感覺……差異不大。」

「真奇怪,為什麼會挑我們兩個?」

沈戚同樣不理解,但她試著解讀:「也許……因為我們之間本來有所糾葛,可是阿琢出現阻止了,所以,有人試圖讓這些事情回歸原點。」

「回歸原點?」風稹嗤聲。「事情如今演變成這副模樣,該如何回歸?」

「我也不知道。不過這記憶僅出現在你我,那破解之法肯定只有我們能夠想出來。」沈戚抿唇:「也許……我們之間有著什麼連結?」

風稹聳肩,應道:「如果真要說有什麼連結……大概就是葳嬸。然後是『他們』希望發展的劇情──我會因為對妳愛而不得,所以成為你人生中最大的阻礙……等等,最大的阻礙?」

「……葳嬸?」沈戚狐疑,有點不確定:「你……認識我母親?」

風稹怪異地瞟了沈戚。「難道妳的夢裡沒有這一段嗎?」

沈戚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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