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委託08.預知的後果(1)

大K越看漫畫賊改過的劇情越發覺得不對,雖說是五周年紀念版,自己其實並沒有想要把漫畫結局從BE改成HE,可那傢伙……所改的每一幀似乎都在為了後續有「悲」的劇情做伏筆,然後在恰當的時機補救回來,使得故事每告一段落皆為「喜」收場。

為什麼?難道駭客還會看漫畫?應該不太可能……是自己的粉絲吧?大K忍不住抽動嘴角,伸手滑動著畫面,對方改過的最新劇情在沈戚等人被唐家衛掩護至沈氏老宅。

……欸等等,漫畫賊怎麼會知道沈氏老宅?於最之前的版本內亦未在中段劇情提到過老宅,唯有幾次畫出老宅位置與辛宰冥於此設置結界乃於後段劇情,可五年前的出道作與這回的紀念版分明改過許多,為何那傢伙會知道?難道之前的也被盜了?應該不可能吧?之前的版權已經全權交由出版社,若有任何問題應該是出版社會處理呀!

大K本來以為漫畫賊是隨機挑中這部作品,想要藉機毀掉漫畫所以才肆意更動,可漫畫中並未明確地寫出、畫出沈氏老宅是個什麼樣子的地方,甚至連為何這個場所仍會被保留,皆未曾於漫畫裡備註出來。但……漫畫賊居然知道?

大K仔細看了公主將沈馭從市集上救下來那段,某一幀的片段忽地一閃而過,大K更加困惑,不禁放大檢查──公主的眼角有顆晶瑩的淚珠將落未落。

大K十分肯定自己沒有畫過這一幕,因為灼月對沈馭沈戚其實沒有太大的情意,他們到最後亦未曾變成好朋友,所有的交集僅在於沈戚即便病重仍耗時耗力拯救動物們,使動物們對她分外感激,才會打探到之後沈戚被抓入地牢、沈馭被垂吊在市集上時,央求灼月救人。

但是……漫畫賊居然讓公主對「救人」這件事感到傷心?有眼淚便代表著傷心吧?

「好奇怪,那個人……究竟想做什麼?」大K緩慢地審視著漫畫賊修改過的劇情,立馬大吃一驚──阿琢自殘引出灼月?透過上面的劇情,大K發現漫畫賊更動最大的地方在於:對方將阿琢和灼月當成了一魂共體的存在,完全偏離自己後來增加的「阿琢是灼月第二人格」這個設定,所以對方希望這般改換設定,用意在哪裡?

大K抱臂思考著,對方甚至還讓阿琢擁有操控動物之力外,也賦予灼月一個能夠快速癒合傷口的能力,但這不就偏離「邪靈才會佔據身體」這個設定了嗎?……慢著,正因為邪靈才會佔據他人身軀,可灼月是公主,有禁制之力及驅逐之光,恰恰好說明阿琢僅是一般亡靈。

不對啊,公主體內有其他亡靈?那也與原先設定嚴重違和,怎麼會這樣?大K下意識地咬著自己的指甲。起初大K會放任漫畫賊肆意更改是覺得,確實加入一個新角色可以使漫畫完整度更高且更有趣,但現在這麼看來倒也不盡然。

那傢伙到底希望……阿琢這個新角色給這部漫畫帶來什麼?大K其實想不透。

─────

沈馭待在老宅後院,伸出手來心念出一把長刀,隨後乘風舞動著。

──要記得好好的『想』,你的想像力便是你最大的武器。

「想像嗎?」沈馭停下手邊動作,盯著自己的手,認真思考著。確實,從魏如琢加入他們後,便經常拉著他講故事,什麼人魚故事、小木偶等等,沈馭起初還以為魏如琢是將他當成孩子,才會這樣纏著他。

直到那天魏如琢給了他一個小測驗,從自己的小包裹裡翻出一塊完整的小糕點,置於手心,問他:「阿馭,你看,這是什麼?」

沈馭沒好氣地推開她的手,回道:「不就是塊糕點嗎?我最討厭這個了,超級黏牙!」

魏如琢有耐性地搖頭,將手重新擺到沈馭面前。「不對,你好好想想。你不是最好奇人魚最後如何雙腿化作泡沫嗎?那你想像一下,糕點變成泡沫會什麼樣子的?」

「我又沒看過,我怎麼會知道。」沈馭環抱雙臂,賴皮著:「不想。」

魏如琢以手刀重重敲著沈馭的腦袋,嗔道:「快點!就算沒看過也要想啊!正因為是天馬行空的想像,所以力量才是最大的!」

沈馭摀著腦袋,埋怨地看著魏如琢,隨後妥協地欲閉上眼睛,卻讓魏如琢制止。「張開眼,你得好好用自己的眼睛看著,才會明白我的意思。」

「……喔。」沈馭依言,睜著大眼睛盯緊魏如琢手上的小糕點。

「你想一下變成泡沫的過程:首先是形狀,硬塊的方型如何變成圈?糕點是由各種不同的食材製作而成,有麵粉、雞蛋。那回到源頭,想像著沒有雞蛋和麵粉的東西,將其一一拆解開來,重新塑造……。」魏如琢引導著沈馭:「泡沫可以產生泡泡,如果戳破泡泡甚至會發出啵啵聲,泡沫有些會折射出五顏六色,每個角度看都會不一樣,非常漂亮。」

沈馭努力地想像著魏如琢一字一句,然後諸多泡泡團團圍聚變成稠密的泡沫──原先待在魏如琢掌心的糕點以著極為緩慢的速度,先從方形卸去稜角變成圓形、再從圓形分裂成一小圈一小圈的,最後小圈開始若隱若現,擴散呈透明狀後又聚集成緊密的泡泡圈。目睹一切的沈馭震驚不已,猛地抬首對上魏如琢得意的眉眼。

「如何?」沈馭至今皆忘不了魏如琢當時洋洋得意的表情,彷彿……他本就可以如此。

回憶隨風飄散,沈馭突然就記起自己小時候,以著粗糙的心念偷學著沈戚的詛咒。既然自己都長大了,那麼……或許可以嘗試一下,效仿沈戚的言靈?他撇頭看向屋內的沈戚,深吸一口氣後緩慢吐出。

「祝福我眼前……唔!」沈馭尚未說完,體內的靈氣瞬間遭到壓制,全身彷彿被抽空般難以喘息。他錯愕地左顧右盼,若不是周遭無其他人,他差點以為老宅被攻擊了,怎麼會這樣?難不成……言靈真的僅有沈氏血脈可以操縱?

「可惡!」沈馭蹲下身來,平復著紊亂的靈氣。屋內的沈戚與辛宰冥感受到沈馭異常波動的靈氣,連忙出來查看。

「阿馭!這是怎麼回事?」沈戚急忙安撫著沈馭,輕拍他的背。辛宰冥則是蹙眉後上前檢查自己給老宅加增結界是否破損。

沈馭喘口氣,搖頭:「沒事,是我剛剛太著急了,不小心用力過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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