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抓緊時間打到課堂的最後一刻,直到下課鐘響且操場上的人漸漸多了起來,計算了各自內場剩餘人數後我們隊又拿下一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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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起了放在球場邊的水壺,身為歷史小老師趕著要去找老師為下節課做準備,和幾個要好的朋友說了一聲後就匆匆往教學大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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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環境十分嘈雜,卻還是能清楚聽見謝燦洋在講話,甚至感覺他的聲音似乎離自己越來越近,直到他拍了一下我的肩膀,而我嚇得全身激靈,「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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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也走得太快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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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節歷史課我要先去找老師,而且不走的話留在操場做什麼,熱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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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的尾聲總是讓人感覺又悶又熱,好像隨時都會來場傾盆大雨,避都避不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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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這麼冷漠嘛,我們都認識那麼久了。」他拖長的尾音像是一根羽毛那樣在我心上輕輕搔癢著,覺得很煩但是又無法抵抗,「而且我還沒稱讚妳剛剛真的活到最後了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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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麼好稱讚的,只是比較會逃跑而已,要是沒辦法讓對手出局的話也贏不了比賽。」跟他邊說邊繼續往教學大樓前進,幸好在行進的時候可以直視著要走的路,就不用看著他那張總是笑嘻嘻的臉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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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謙虛啦,沒有被打到也是很了不起的事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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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覺得他的話非常熟悉,尤其是不用謙虛的部分,因為他以前最常對我說的話就是這句。無論是完成一套拳法的時候、被教練肯定的時候、還是比賽拿獎的時候,他經常會走來誇獎幾句,我會回答說這沒什麼,而他會叫我不用謙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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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以為他會自己先回教室,結果是一路跟著我走到了科任老師辦公室,喊了報告進門後,還熱情的跟歷史老師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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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一起來了?」老師笑瞇瞇的問謝燦洋,同時將裝教學用具的袋子和一疊批改好的習作本拿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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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好體育課下課就陪著同學一起來啊,果然現在就有我能幫上忙的地方了吧。」在我拿起袋子的同時,他也抱起了整疊習作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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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有同學愛啊,你們回去後就可以先把習作本發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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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想而知,走出辦公室後他說的第一句話就是:「我很有同學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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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他叫我不要太謙虛,但他自己實在是太不謙虛了,總是可以有超過一百分的自信也是很不可思議,「是是是,但是這是小老師的工作你還是把東西給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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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就是班上的焦點人物,現在又是陪我來找老師又是幫忙拿習作本的,實在貼心過頭,天知道幼稚的國中男生們知道後是不是要起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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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出去的手拿回來的只有僅僅一本習作本,薄薄的拿在手裡還覺得沒什麼實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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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啦,這又沒多重,一人負責一樣感情才會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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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總是搞不清楚重點,才不是什麼重不重的問題,也不是為了感情好不好,只是覺得親近的很不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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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來的路上他說了我們都認識了那麼久,雖然說認識的時間的確不短,但在以前我們彼此的互動不算多,況且謝燦洋本來就對任何人都好,偶爾的幾句關心根本不能當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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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教室時他連習作本都幫忙發下去了,我站在講台上一邊佈置老師的教學用具,一邊偷偷看著他在教室裡四處亂竄,還大聲喊著每個人的名字,硬是要被喊到的人也出聲答「有」才願意交出習作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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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像永遠都有用不完的能量,每一天都活得備受矚目,他不覺得累我看得都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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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能夠讓他發光發熱的課就屬表藝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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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中考的內容很簡單,準備一個表演,一組最少一人、最多四人,無論是要唱歌、跳舞、演戲,還是要講相聲、模仿、演奏樂器都可以,會根據大家對表演的熱情打分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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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嘴上說得簡單,但我是一點想法也沒有,從小到大都對表演這件事沒有任何興趣也不擅長,除了表演國術吧,但對我來講那就是展示練習成果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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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還是我們兩個上去打一套拳?」謝燦洋又整個人坐成側面,並將一隻手搭在我的桌子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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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在唱歌跳舞,然後我們兩個表演國術這有像話嗎?」反正我覺得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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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有什麼關係,我們這樣才『特別』啊。」說到關鍵字時他還不忘加重語氣強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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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沒有想要多特別,你去找別人吧應該很多人想跟你一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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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才剛說完,真的馬上就有其他人興致沖沖的跑來找謝燦洋組隊,想要唱歌還是想要跳舞的都有,而他也自然而然就轉而和其他人討論,好像完全忘了剛才跟我提議過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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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據說他們是兩男兩女的組合,並且不是單純的唱歌或跳舞,而是要做唱跳表演,也算是他想要的「特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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