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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經偈.那羅迦

無上甚深微妙法,百千萬劫難遭遇。我今見聞得受持,願解如來真實義,南無大悲觀世音菩薩。-------《妙法蓮華經-觀世音菩薩普門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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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在一處被鮮血包圍的岩石上方,哇啦啦...溫熱的鮮血不斷從我頭頂滑落,刺鼻的血腥味不斷沖入鼻腔內,滴落的濃稠血水順著頭髮,不停地流進我的眼睛內,礙於刺痛感,我只能略微閉起眼睛,用五感平靜地感受周遭此起彼落的尖叫聲。

放眼望去被血水覆蓋的「洞窟」內,在一道道紅光的照射下,一朵朵碧綠的蓮花葉悄然聲息地漂浮在血水之上,在顯眼的蓮花葉之上,一塊塊發著晶瑩剔透亮光的「寶石」懸浮在其中,而一雙雙被鮮沾染、浮腫不堪的人類手臂則爭先恐後地試圖奪取蓮花上的寶石。

咚咚咚...除了尖叫聲以外,一陣陣微弱的腳步聲逐漸從我後方傳來,宛如黑夜中的鳥鳴一樣,清脆且動聽。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被血水浸泡的人們發出刺耳的呻吟聲,他們的皮膚早已腐爛、器官溶解,四肢與血水融為一體,但還是瞪大雙眼,露出充滿慾望的表情,像瘋了一樣爭奪蓮花上的寶石。

「世尊妙相具,我今重問彼,佛子何因緣,名為觀世音,具足妙相尊,偈答無盡意。」我抬起頭來任由血水沾染頭部,將右手擺在胸前,將中指和大拇指彎曲,擺出「蓮花指」的手勢,在不經意吞下數口鮮血後,喃喃自語地說道。

咚咚咚...腳步聲越來越靠近,一名穿著袈裟的和尚緩緩地走到了我的背後,瞇起眼睛,神色自若地看著「血水」任意流淌的景色,和全身腐爛的人們瘋狂爭搶寶石的場景。

「又失敗了?」男人停在我身後,歪著頭,語氣平靜地說道。

「何談失敗?」我撇了和尚一眼,微笑著說道。「既然注定失敗,何來失敗成功之說?從我打上第一個字,就知道了。」

「連菩薩也無法改變嗎...明明很努力想向人們傳達...」和尚歪著頭,皺眉看向那些在血水裡苦苦掙扎的人們,語重心長地說道。「明明都是生命...」

「如果沒有慾望,這些人會淪落成這般地步嗎?」我瞪大眼睛,指著血水裡載浮載沉的人們,低語道。「貪欲沒有限制的在蔓延...苦痛也在擴散,我寫這些作品其實也只是想傳達一個道理...」

「有用嗎?」和尚輕輕一笑,眨眼說道。「我想你心裡很清楚。」

「要是有用...」我嘆了一口氣,閉起眼睛,平靜地感受著鮮血沾染臉頰帶來的溫暖。「我們也不會存在於這個娑婆世界」。

「那你為什麼還在嘗試?」和尚雙手合掌,微笑著問道。「盡情享受三毒,和其他人一樣,毫不知情地墮入那羅迦?」

「願以此功德。莊嚴佛淨土。上報四重恩。下濟三途苦。」我從口袋拿出一把小刀,瞪大雙眼,毫不猶豫刺入自己的頸動脈之中。突如其來的劇痛令我難以招架,鮮紅色的血液從脖子傷口湧出,嘩啦啦地流向血水之內,滋染了水中的蓮花。但我還是忍著疼痛,蹲下身來,抬頭瞪著眼前的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

「若有見聞者。悉發菩提心。盡此一報身。同生極樂國。」我咬緊嘴唇,忍痛對著前方說道。

然而,回應我的只有血水裡貪婪人們撕心裂肺的尖叫聲,和他們痛苦不堪的吼叫聲。

除此之外別無他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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