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OT 閃亮星─無聊種子稿件大募集

04. 剪下了一些過往。

但那終究只是夢境,不論林語或吳戀都是。

往好處想,至少這兩段感情中,跟林語也算是在夢中和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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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我剪了頭髮,設計師問我,「怎麼會突然想剪短?」

像是真的不知道問什麼而拋出的問題,我也拋出了類似句點的回覆,「因為一直是長髮,想換個風格。」

沒說出口的另一個理由是,分手了,心情很糟,長髮像是毛躁的過去一般,入眼時總刺痛著我。

「妳放下頭髮的樣子很好看。」吳戀這麼說過。

心底可能長了很多叛逆的芽,便因為這樣的話,決定讓自己離開長達25年的長髮人生。

其實去年我曾經想剪短過,但被sky攔住,他說我的臉型還是長髮比較修飾。

於是我被反駁了三次,每次鼓起勇氣想改變時,他總用自己的眼光故作溫柔的告訴我什麼是最好。

讓我後來總覺得自己不適合短髮,可能很老氣或顯得肩寬壯碩。

直到遇見了吉,才突然覺得嘗試一下也無妨。

「我想剪到鎖骨的長度,」我翻了翻相簿,「大概是這幾種風格。」

如今的自己也學會先找圖片給設計師看。

「好,知道了。」吉總是有討論跟沒討論一樣的回覆我,隨即直接剪下我一大把頭髮。

我每次都覺得設計師們的IG影片都在騙人,說好的沒想法也會讓你變漂亮、講想修的點就會幫你處理,到現場時總是先問你想要什麼風格、剪怎樣,可我真的以為我只要過去說讓你設計,他就可以變魔術一般,像影片那樣改造一個人。

是我多想了,人還是需要有自己的主見。

可能是信任吉,也可能是反正他都直接剪掉了無法回頭,抱持著一種隨便跟無所謂的心情,在椅子上度過將近三小時多的時間。

吉可能真的會魔術,吹完頭後的我,意外的駕馭了短髮,比起長髮多了點俐落跟生氣盎然。

「辛苦啦,很好看!」吉像是看著什麼完美的作品,不怎麼講話的她硬是說了四五次真的很好看。

我點點頭說謝謝,走在路上時甚至不小心輕快到跳躍起來。

為什麼這麼開心啊?我想不明白,但身體已經先跳起來了。

我容許這樣的心情發生,即便路上行人很多,但心情卻輕盈的像是看不見那些旁人。

我想,我可能不是剪掉頭髮,而是剪掉過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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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戀後來像是蒸發一般的消失在我的世界。

也發現,沒了社群軟體跟電話,其實人跟人之間就好難連結起什麼。

我們過去都聊些什麼?我們為什麼能傳訊息一整天?這些疑問到了現在都模糊不已。

奇怪的是,吳戀的消失沒有造成我更大的難過,在她退追之後,我反而不那麼眷戀於這個人。

有種,我擔心的最糟情況終於發生了,可是它發生後,世界仍在轉動、我的生活也沒停歇,我發現追蹤名單裡多一個吳戀、少一個吳戀,並沒因此波動到我生活的一絲一毫。

我還要等她嗎?如果前幾天問我,我可能會猶豫不決,最後給了模棱兩可的答案。

但現在的話,我好像沒有那樣的心情了,就好像,那樣的想法跟著被剪斷的頭髮一起被掃到垃圾桶。

而垃圾,也不可能再回到生活之中,就是被遺棄了。

就像吳戀突然不再愛我一樣,我某天也可能,變成一個不再愛她的人。

時間總是耐人尋味,或許再一個禮拜、一個月、一年,又會有嶄新的篇章,或是某些過往浮出也不一定。

這可能也是活著的理由之一,去見證跟面對那些出其不意。

吳戀,我剪短髮了,特別好看。

但妳也再沒機會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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