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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往事不堪回首

兩人便想跟著躍下,可在半空中,卻驚覺不對,兩人的身體就這樣卡在了空中,甚至全身都感覺被勒緊,而那種刺痛感還逐漸深入皮肉。

「別亂動喔~~現在是綑綁play的時間~這是為了防止你們連主子的安危都不顧就亂來的保險喔~」

艾比斯定睛一看,空中布滿了銀色的細小絲線,將整片空中網羅出一片猶如蜘蛛網般的區域,只留下了一小片區域供她本人落下。

「你提前在空中架好了鋼絲…?怎麼可能…」

艾比斯不可置信地看向神祕少女,竟然這也在她的算計之內?不,不可能,她沒辦法控制我們逃跑的路線而提前設伏,就算真的來到了這裡,在空中設置的陷阱又是…

「怎麼可能是提前架好的呢,所以說有錢人都是蠢貨…。」

看著少女安然落地並且逐步逼近自己,艾比斯害怕地一步步後退,心中回想著剛才的場景。

『那傢伙剛才在空中不斷地來回穿梭…等等,穿梭?難道是那個時候把鋼絲…』

艾比斯又看向了剛才的屋頂,四周皆是高聳的路燈,而那細小的銀光在鐵桿之間閃爍個不停。

看著艾比斯恍然大悟的神情,神祕少女褒獎的拍了拍手。

「更正,你是比較聰明的蠢蛋。」

「真是陰險的傢伙…假裝逃跑,但實則是為了尋找設伏的地點,故作姿態,然則為了混淆視聽…你可真精明啊。」

艾比斯咬著牙嘆道…但又拿眼前笑嘻嘻的少女沒辦法。

「話說回來,你還打算跑嗎?」

「你說呢?」她聳了聳肩。

「你想對我做什麼?」

「誰知道呢?這還得視你的身分而定吧?你都還不願意開誠佈公呢…這位…嗯?」

「…你知道些什麼?」艾比斯眼神有些動搖。

「嗯?我什麼都不知道呀,我只是…想聽你親口說出來而已喔。」

少女貼近了艾比斯的耳旁,笑道。

「我們的…女、王、大、人?」

…??

艾比斯頓時冷汗直流,

「你為什麼…」艾比斯一時間目瞪口呆,她看著眼前一副玩世不恭的少女,怎麼也沒想過自己的身分就如此暴露。

「晚安,女王。」

接著,艾比斯只感到撞上了什麼鈍物,就是一陣眩暈。

在迷糊間,她只聽見了少女的冷笑聲。

「真是幸會啊…我親愛的陛下。」

『艾比,妳長大後,想要做些什麼呢?』

『…我不知道。』

彼時七歲的艾比斯這樣說道。

艾比是她的小名,專屬於眼前的成熟銀髮女人的小名。

當時的她穿著樸素的平民衣物,頭髮亂糟糟的沒人打理,坐在屋子的最角落。

名為「港口」的孤兒院內,許多無家可歸的孩子們被安置在一起管理,睡在漏水又狹小的上下舖,有點腐爛的木製床鋪每次被人爬上爬下都會發出駭人的抱怨聲,生怕哪天就會塌陷摔傷,孩子們每天都透過勞動來換取食物,猶如奴隸般的生活著,雖然刻苦,可這也是他們唯一活下去的方式,但,艾比並不是他們中的一員。

銀髮女人高大而溫柔,眼神充滿知性的望著艾比斯,女人外頭穿著藍色的工作圍裙,上頭沾滿了灰塵和油漆,額頭上滿是汗水,臉上卻洋溢著溫柔的笑容。

『怎麼會說不知道呢?總會有想做的事情吧?不是在和艾比討論夢想喔,只是單純的、想做什麼都可以說出來。』

『和僅僅七、八歲的我討論未來是不是操之過急了?』

艾比斯沒趣的撓撓頭,她的發言和個性都完全不像是七歲小孩該有的隨性,而是沉穩且平靜的回答。

『未來呀...這種東西可是很重要的,人類沒有目標的時候就會停滯不前喔。』

『算了,省省吧,能夠每餐都吃飽就該偷笑了,是說妳還有心情來這裡做義工也真是心大…家裡都常常有一頓沒一頓的,就算我吃不飽…』

艾比斯擔憂的用小手指了指對方瘦削的手臂和臉龐。

『妳遲早會死在自己的聖母心手上…』

女人疑惑的摸著自己的臉,但卻開心的笑了笑。

『我們家小艾比長大了呢…懂得關心媽媽耶…』

她捏了捏艾比斯的臉頰,艾比斯有些不情願的掙扎才放手。

『別這樣啦!羞死人了…』

艾比斯臉上泛起紅暈,但卻不是因為生氣。

也難怪,終究也是個孩子,被誇獎嘛…呵呵。

『我的乖女兒…沒關係的,你遲早會理解何謂未來的重要性。』

『那就到時候再說吧。』

艾比斯站起來走向了外頭。

『艾比,妳要去哪?』

『工作。』

她錯開了視線,一頓一頓的說道:

『今天…今天想早點和妳…回家,才不是看妳累呢…』

嘟著嘴的她終究還是沒把話說完就趕緊跑開了。

『哈哈…』

女人在她身後露出了微笑。

『這個孩子也真是的…為什麼不能誠實一點呢~』

『你,為什麼要來見我。』

又是一次視界的閃爍。

『媽…媽?』

這次,是年約十歲的艾比斯。

她看著銀髮女人的模樣變的畏懼,在此前,她不曾有過這樣的神情,早熟的她對於絕大多數的驚嚇早就免疫了,但,這是他從未見過的場景。

銀髮女人雙眼瞪大,死死的盯著眼前的男人,淡藍色的瞳孔射出令人難以置信是來自那個溫柔的他的火焰,雙拳緊攥,纖細的手上青筋暴起,感到無比荒謬又怒火中燒的看著眼前的,那不該存在這裡的人。

一個穿著華服,頸上和手中都帶著昂貴飾品的男人,帶著一大批全副武裝的護衛出現在她面前,男人留著落腮鬍,金髮碧眼,英姿挺拔,可男人臉上卻帶著不安的神色,雖然聲勢浩大,但他卻一時無法正視銀髮女人。

『我…』

『滾。』

她暴躁的吼道,艾比斯難得顯現出害怕的模樣並縮在「港口」的一角。

『你對我做出最大的補償,就是徹底消失在我面前。』

『你還是沒能原諒…』

『廢話!你個傻o有臉說出這句話?給我滾回你該死的皇宮,你這瘋狂的人渣!』

此言一出,一旁列隊的衛兵們紛紛舉起長槍朝向銀髮女人。

『放下武器。』男人渾身發抖,眼神始終在逃避女人的視線,儘管無比糾結但還是不敢開口說什麼。

『我,需要那個孩子。』

男人畏畏縮縮的望向了艾比斯。

『…為什麼?』

『”我的國家”需要她的存在。』

『國家?』銀髮女人嗤笑一聲。

『自私又無恥的敗類別大義凜然的說這些了。』

對艾比斯而言,眼前的狀況過於撲朔迷離,女人對於男人的惡意和粗俗、男人對自己和女人的態度、男人「皇宮內」的身分,眼前這一切來的太快,太突然了。

『我…?』艾比斯聲音顫抖著,以自言自語的聲量問道。

『是的…我親愛的孩子。』

『她不是你的孩子,把你的髒手拿開。』

女人擋住了男人含情脈脈的眼神,憤怒地把艾比斯護在身後。

『…她是,她就是。』

男人的眼神變得堅決,向艾比斯緩緩伸出手,但被銀髮女人手刀直接打斷。

『她是我的孩子這點,任憑你怎麼否定都是無用的,你對我的恨意未消因此不願意把孩子交給我,我可以理解,但我不能接受。』

『怎麼?想要動手嗎?』

銀髮女人解開了髮圈擺出戰鬥的架式,惡狠狠地掃視著周圍虎視眈眈的衛兵。

『交出那個孩子,你們都不會有事,我也永遠不會再次出現在你面前。』

『你要把她帶走,你可以試試看,賤人。』

男人瞇起雙眼瞪視著眼前寸步不讓的女人,向護衛隊們使了個眼神。

『我很抱歉,這是無奈之舉。』

後來呢?

就沒有然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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