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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人影|這隻妖一定是故意的

『…………。』有被震驚到。

武洛看著新來的同學,驚訝地發不出聲音。那個人有著雪白的髮絲與睫毛,瞳孔中是淡淡的灰,而冷淡的表情讓他像是不食人間煙火的仙人。

「蘇㭇清。」台上的人開口。他的嗓音如外貌般誘人,柔和的聲線吸引著眾人的注意,然而他卻沒有要繼續的意思。

他眨著似雪的睫毛,頭微微撇向左側……似乎是不知道接下來該做什麼。他望向老師,等待下一步的指令。

「你去坐在…」老師掃是班上所有的座位,最終定睛在武洛身旁的空位。

『果然嗎……。』不好的預感成真了。老師指向那個位子,並且交代要照顧好新同學。縱使長得再好看,他終究是個男的,況且他的長相引起許多同學的注意,肯定會引來許多麻煩。

想到這,武洛不禁嘆了口氣。

『不過這個學期不出意外都會和他坐在一起,還是儘早習慣比較好。』他打經精神,下定決心要好好幫助這位同學。

「您好。」蘇㭇清語出驚人,說出口的第一句話就令武洛措手不及,不知該如何反應。

武洛欲言又止,滿臉寫著不理解。現在哪會有人對初次見面的同齡人用尊稱?簡直不可思意。正當他開始懷疑對方是不是神經病時,更令他不想面對現實的東西又出現了。

坐在他旁邊的那位同學,居然是個有尾巴、有獸耳的妖怪。剛剛在台上沒看清,現在他做到了旁邊,被頭髮蓋住的耳朵也變得明顯。對方顯然不擔心爆露,畢竟現在大家都看不見所有妖怪的特徵,但重點他是陰陽師家的後裔,他看的見啊!

武洛很想假裝他沒看見所有東西,但那九條晃來晃去的狐尾實在令人分心,一整節課下來他都沒聽到什麼東西。他的同桌則是完全沒注意到他的情況,一下課就跟他道謝,明明他們上課的時候一句話都沒說。

現在才過了第一節課,照正常情況來說還有七堂課要上,武洛真的不知道自己有沒有辦法撐過去。他決定先去樓下晃一晃來冷靜一下。

「武洛。」老師叫喚他的名字。不得已,他只好拖著不情願的腳步去找老師。

幾十秒過後,他身後多了一個人,要跟他一起參觀學校。他走向中庭,那裡有著學校引以為傲的東西-----一棵巨大的梅花樹。這棵樹自從學校創立以來,就一直存在,是個上了年紀的老樹。

他們走近梅花樹,蘇㭇清聽著武洛的介紹,在介紹接近尾聲時,蘇㭇清像是注意到了什麼一般,輕戳了下武洛的手臂。

「那個人是?」他詢問道。

「……。」武洛的回應是一陣沉默,因為他發現蘇㭇清所指的人,並沒有完整的軀體和面容,彷彿一團人形氣體。他開始懷疑蘇㭇清其實知道他是陰陽師了,不然這麼明顯不是人的生物他也敢指?

似乎是見他沒回話,對方再度開口。

「似乎是看錯了,不好意思。」然而不知是錯覺還是事實如此,他的神情沒有一思歉意。

「不……確實有東西,不過那多半不是人。」武洛相信對方一定知道他看的見,於是出於禮貌他還是把話題接了下去,並道出他所知道的是事。

「原來。」當蘇㭇清如此回答後,空氣突然安靜了下來,一時半會都沒有人開口。

鐘聲的響起救了兩人,準確來說是救了武洛,蘇㭇清看起來豪不在意。他們一同回到了了教室,準備下一節課。課堂開始時,老師先是花了一段時間介紹課文,隨後毫不留情地宣布了為期一星期的分組作業。

「才剛開學耶----。」

「老師好無情----。」

「感覺好麻煩----。」

台下傳來了許多道出武洛心聲的話語,只可惜老師一律忽視,絲毫沒有收回前言的意思。分組開始,老師宣布兩人一組,並由座位來決定組員。此話一出,台下又掀起一陣陣的怨言,畢竟座位都不是自己選的,恐怕沒什麼人願意跟不怎麼熟悉的同學一組。

「請多指教。」蘇㭇清真誠地看著他說。

正當武洛想回話時,那總是在奇妙時間響起的鐘聲又傳入他們的耳中,宣告著這節課的結束。然而這似乎在老師的預料之外,他原先打算將課堂結束前的時間交給同學構思主意,然而他似乎是講課想太久了,才剛宣布完作業就下課了。無奈之下,他只好請同學們在今日內想好主題並訂好大致方向。

作業是要關於學校相關的任何事,只要能擦上邊什麼都能做。武洛左思右想也沒有好的想法,總不能做校史吧???隨即他看向了身旁默不作聲的組員,只見對方一臉正經的坐在位子上,不知想著甚麼。

沒過多久就是放學時間,自從分組報告那節課後,武洛就沒跟蘇㭇清說過話,不過他也沒多在意。比較讓他困擾的是,他背好書包走出教室門時,他的身後跟著個九尾狐妖。他頻頻轉頭回去看,直到走到那棵梅花樹旁,他才終於確認蘇㭇清是在跟著他。

「你……」不等武洛把話說完,更大的麻煩朝著他襲來,那個先前他們偶然遇見的黑影正在緩緩向他們靠近。

蘇㭇清的雙眼在瞬間變成泛著微微金光的豎瞳,雙指併攏便向黑影指去。黑影行動被封,只好向他們喊話申冤。

「梅花樹開花了,這所學院也充滿了人才。你們知道阿瑞嗎?他過得好嗎?不告而別雖然不是我的意願,但我沒有辦法…………」

武洛為了避免別人覺得他們是在跟梅花樹乾瞪眼的智障,同時阻止那個陌生的黑影繼續碎碎念,從衣服的口袋裏掏一張符紙,二話不說就把黑影封了進去。

「換個地方。」武洛對蘇㭇清說道,後者也早已變回一般淺灰眸的樣子。

武洛領著蘇㭇清來到他們家,因為身分的關係,這裡有許多能拿來釋放鬼的空間且周圍佈滿符紙,其特殊在於能夠防止妖魔鬼怪逃離這座宅邸。二人步入道場後,武洛將他們進來時的門給封住,最後才將那道黑影放出。

「您發生了什麼事?」武洛詢問道。由於對方看著年長,又似乎沒什麼惡意,武洛不自覺的用上了尊稱。

黑影停頓了許久,低著頭,似乎是在整理思緒。良久,才再次抬起頭來,緩緩吐出幾個字,然後接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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