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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之章

春雪之森,森族的地界。

遠方山峰黑霧壟罩,遍地的青草奄奄一息,甚至能看到不少發黑的草葉,廣袤草原毫無生機,前方不遠是大遍曾生機勃勃的委靡松柏環繞,此時不少身著暗紅戰衣或是岸綠戰衣的侍衛駐守。

遠邊一藍一白的靈鳥落地,不待沐家人落地,便已經被侍衛包圍,森族特製的木槍筆直的對著他們,臉上帶著滿滿的戒備。

為首的深藍髮的男人並不將這些看在眼裡,只冷冷開口「讓雲生出來。」

一名看似隊長的男子保持著警戒,他已認出水族長,但依舊面不改色「森族現在全面謝客,請水族長另改他日造訪。」

另一邊,一襲紅衣高挑的青年筆直地往前,直到木槍抵制在胸口,棕暖色髮垂至肩,一雙湛色桃花眼中滿是凌厲「通知雲族長,否則我們就別怪擅闖了!」

「月少主,請不要為難我等…」男子話音未落,面前的紅衣青年便一手夾雜著水珠,不由分說的招呼過去,水珠帶著極快的速度,在眾多侍衛身上造成不少傷口,不過須臾,水珠便參雜著鮮紅。

「攔住他們!族長有令,外人不得入內!」隊長大吼,眾人便帶著木槍蜂擁而上,神木所做的木槍自然不比一般的武器,堅韌無比,一來一回時也帶著不小的殺傷力。

沐澤一改往日的沉穩,妻子被帶走,女兒被擄走,這些負面情緒已經不足以支撐他的理智,隨著紅衣青年加入了戰鬥「月黎光,不要小看這些木槍,此乃神木所出。」

白止羽佇立一旁並未加入,眉頭緊皺看著毫無生機得大地,以及遠處森林內無比熟悉的感覺,毫無來由的,他感覺到一股不同於神木的溫柔帶著吸引力熟悉的感覺。

他神色認真的凝視森林,身邊一圈白光圍繞,隔絕開了他人的爭鬥,他雖然答應了白衣,也不打算食言,卻也不想做無謂的爭鬥。

「沐兄!」爭鬥聲終究清擾了森族中人,感覺到了熟識的力量,墨綠色的影子由遠及近,趕在自家侍衛被重創之前攔住了沐澤。

雲生雙手高舉,翡翠色的光芒從天而降,硬生生截斷了沐澤和月黎光的攻勢,兩人往後退了幾步,並沒有受傷。

「雲生,你們戰家人帶走了小女,我來找人!」不待墨綠衣衫的男子落地,沐澤急不可耐的說出了來意。

還未站穩便聽到這麼大一個消息,雲生有些呆愣,他深知這兄弟有多寶貝這最小的女兒,被自家族人給擄走,難怪他們會急迫的直接動手。

「沐兄,你也知道我們幾個兄弟不會做這樣的事情。」強作鎮定之後,雲生才開口「你也知道戰兄和鏡墨最近還在駐守邊關,邪瘴的狀況讓他根本沒辦法離開。」

沐澤、雲生和戰家家主主母是自小一起長大的兄弟,都曾經是背靠背戰鬥的戰友,即便如今他們各司其職,友情卻依舊濃烈。

沐澤聽著也沉默了,並不是不相信戰無心,只是能動用戰家戰衛兵和暗衛的人並非戰無心一人,他的妻子風族之人風鏡墨,還有戰家少主戰墨花,都有相同的權利。

戰墨花也是沐澤自小看到大的,知道她是一個比父親更有決斷力和行動力的心善的孩子;沐澤也想不明白其中緣由,但這麼緊迫的時間,他沒有時間一點一點梳理。

「澤叔不用聽那麼多。」月黎生直接拿過沐澤還捏在掌心,那天沐衣檠發現的破碎木牌,攤在略有混濁的日光下,一個戰字赫然映入眼簾,以及右下角與雲生墨色衣衫胸口處如初一至的落葉松紋路。

看著真的是族中戰家暗衛的腰牌,雲生也知曉事情的嚴重性,正準備開口請他們入內詳談,便看到一抹白閃過眼角。

「白止羽!」月黎光看到倏然疾馳而去的男子,正要隨之而上,便看到遠處森林間透出湛藍的光芒,一股強大的靈魂力讓整了森林都隨之振動,慢慢的暖黃的光芒也從林間透出,成了細碎的光點融入在空氣中。

「神木有異,沐兄、月少主,去看看,鳳兒可能被帶去了。」

三人同時發力,卻早已看不到先前的白色身影。

「讓開!」面對衝在前面的外族人,但後面跟著的是自家族長,不知是該擋還是該退的守衛有些楞神,月黎光鮮紅衣袖一翻,水花炸開,直接捲開了守衛。

守衛重重被甩在地上,痛的一時站不起來,但相比較先前的戰鬥,對於紅衣青年來說這一手已經溫柔許多。

不過奔至離神木之地的一半路途,前方氣氛一轉,變的劍拔弩張,而相反的方向,傳出強大的震盪和濃濃殺氣。

「生尹!」雲生一邊保持飛馳的速度,一邊開口,翠綠戰衣的男子立即從旁飛奔出來,與雲生保持持平的速度「去那邊看看,封印此時候鬆動定有玄機。」

而從一開始就衝在前方的白止羽,早已到達神木之地的入口處,入口處本該是一片帶著嫩色的花朵的藤蔓環繞,此時花朵枯落一地,徒留咖啡色藤蔓一片。

墨髮男子環顧四週,緩緩抬手帶著淺淺的紫光,輕鬆的撥開了本該堅韌無比的藤蔓,還不待走進,旁邊便傳來一到質疑「你是什麼人,怎麼打開神木之地入口的?」

「你們,給我把她們抓起來。」深綠髮的青年一看到佇立在神木前的兩個少女,興奮的直接忽略眼前的陌生男子,轉而衝進去命令道。

白止羽愣愣地看著眼前的景色,熠熠生輝的神木散發著淡淡的淺金色生命力,如晨星般的光點四散飛揚,深藍髮絲隨著風飛揚,纖瘦的身軀裹著淡藍色和點點的翠綠螢光。

落在那一雙琉璃色眼瞳中,恍若冰山中衝破出的暖光,莫名的觸動。

在他楞神時,雲生帶著沐澤和月黎光已經到他身後,剛看清裡面的情況,雲生暖綠色的眼便一冷,出生喝斥「梓洛,助手!」

隨著喝斥聲響起的同時,一抹淡藍色的影子晃了晃,倒向了一邊。

「鳳兒!」

「小鳳!」

倏然兩道驚呼響起,而白止羽早一步掠出,穩穩的攬住了深藍長髮的少女;而慢了一步的紅衣青年眉毛一皺,臉色有些沉。

沒有人發現,那雙琉璃色眸中,一閃而過明亮的紫。

而另一邊,酒紅色的頭低垂著,被剛剛發出不滿的瘦弱衛兵壓制在地,額間留出了點點鮮血,站在一旁的青年滿臉譏諷,狹長的螢綠色瞳中帶著自傲,裹著淺色衣衫的身邊還圍繞著未散去的濃郁元素。

「父親!」雲梓洛興沖沖的到父親面前,洋洋得意的指著剛剛被他打倒在地的戰墨心「你看,戰墨心帶著外人偷跑來個地方,被我抓住了。」

此時雲生無暇顧及自家兒子所說的話,那雙暖綠的眸,倒映著熠熠生輝的神木,不過幾個小時,原本枯竭的神木就好似換發新生般。

「雲族長,借個房間。」白止羽淡淡的開口,雲生才恍然回神,並將所有人都帶離開了神木之地。

面對另外幾道目光,墨髮男子輕鬆的抱起沐鳳道「無礙,我會治好她。」

他們沿著環繞淡金色霧氣的森林間的路向前走,盡頭是一棟螢亮石磚搭建的建築,穿插在森森大樹的枝枒之間,配著零碎的日光,景色優美。

「阿生,你看看,森林終於恢復了。」深綠帶著銀色落葉松紋路的露背長裙,腰間的鈴鐺鈴聲清脆,青色短髮用草環固定在耳後,一雙鵝黃的杏仁眼帶著單純的笑意,淡色的唇勾著明媚燦爛的笑容。

嬌小的女子從屋內衝出,背上一雙青色半透明的翅膀輕煽,緩緩落下輕輕搭在雲生的背上。

她是神木之靈,只能從神木孕育而出與這一片大地與森林有著深深的連結,因此前一陣子神木機近枯竭的時候,她的狀況連帶的十分瀛弱。

「各位,這是我的妻,雲心。」面對女子的親暱,雲生略顯尷尬,並帶著大家往裡在走,一樓的大廳乾淨整潔,雲族長帶著敬意的看著白止羽「白先生,二樓最裡面一間房間可以用。」

聞言,墨髮男子只是點點頭,便直接踏上樓梯,終於,忍耐不住的紅衣青年倏然朝他掠去,並帶著殺氣,帶著水珠的一掌劈下,而白止羽只是輕輕一撥,便化解了那攻擊。

「何意?」

「我是她的男伴,你該把她還給我了吧?」月黎光緩緩落下,一臉怒意。

白止羽略為收緊了手臂,莫名的他不想放開臂彎裡的嬌小軀體「你幫助不了她。」

話落,便略過那道怒視,抱著沐鳳走進雲生安排好的房間。

他輕輕將少女放在床上,掌心帶著淡淡紫色的光暈,落在少女的額上,瞬間他看見一片漆黑,一個淺淺金色的影子懸浮在半空。

少女的影子有些淡,好似下一秒就會被黑暗吞沒,淡紫色的光暈滲透黑暗,緩緩包覆住了那透明的身影,在白止羽的力量下,透明的影變的實質。

隨著那逐漸清晰的身影,兩的身影交疊的輪廓越來越明顯,依稀能看見兩個一模一樣的少女,一少女雙手還胸,一少女雙手捧著自己的生命之源和一團暗紫色的光團。

他控制著自己的力量,邊凝視著紫色的光團,一股莫名的吸引力讓他無法移開視線,甚至忽略了少女那與眾不同的生命之源。

水族之人的生命之源一般都是湛藍的泉水,而沐鳳的生命之源卻是七彩的泉水,只是現在的生命之源只有湛藍、翡翠和淡紫色的泉水,其他則是完全透明的泉水流動著。

墨髮男子目光卻無法從那紫色的光團移開,甚至不由自主的,不自覺的朝著它接近,甚至忽視了那少女早已睜開了異常的琉璃色眼眸。

『聖族之人?』少女睜眼,映入眼簾的是一張精緻的面容,黑髮披肩,月牙色長袍,一雙琉璃色的瞳。

白止羽倏然回神,對上了一雙與自己一模一樣的眼瞳,眼神也注意到少女異於常人的生命之源。

倏然一瞬,白止羽感覺自己的力量被排除於外,再一睜眼,便看到深藍髮少女已經甦醒起身,懶散的搭在床邊看著他「聖族之人,你是誰?」

「白止羽,白衣大人之令,帶回被劫持的妳。」白止羽淡淡回應。

「我沒聽說過母親有其他的兄弟,你看起來在聖族地位也不低,但卻稱呼母親為大人…」沐鳳微微歪頭思考,傳言聖族族長白夫人旦下父親另有他人的一位男嬰,但看著不太像。

墨髮男子神色未變,內心卻生起幾分思慮,他曾在幾年前因為白衣的求助下看過沐鳳,當時他看到的少女軟弱且病弱不堪,完全沒有現在的自信聰穎。

「我是夫人在外撿到的孤兒。」他依舊神色淡淡,似是在談論他人的事情「你靈魂歸剛位,力量使用過度,靈魂不穩,短期內龐大的力量不要再隨意使用。」

「聖族之人連靈魂都能修復?」沐鳳笑著,眼前的墨髮男子給他一種莫名的空洞感,好像缺少了什麼。

「我也是靈魂殘缺之人,自是有些涉獵。」看著那雙幽蘭深邃的瞳,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說的這麼多,明明他深知自己的身世複雜,不應說出太多。

原來如此,難怪白止羽給她的感覺那麼熟悉,如同曾經的自己,沐鳳輕輕一笑「放心,我只是問問,我不會說出去的。」

白止羽倏然起身,同時敲門聲也響起,門外傳來沐澤的聲音「鳳兒?你醒了嗎?」

沐鳳點點頭,墨髮男子便打開了門,水族族長和沐家三兄妹,還有森族夫婦及一青年都站在門外,最後面還站著紅衣青年和被侍衛左右架著的酒紅髮少女。

「鳳兒…」健壯的深藍髮男子此時看著自家女兒,明顯感覺的出來和自己朝夕相處的14年的女兒有著天差地遠的不同,雖然知曉是缺失的靈魂造成的,卻依舊走足無措。

三兄妹也有些茫然的站在一旁,看著一掃脆弱狀態的妹妹,雖然臉色依舊蒼白,身體依舊有些瘦弱,但氣場卻明顯的不一樣。

幾人之間彷彿有些隔閡,一時之間不知誰應該先開口,沐鳳也有些沉默,面對又熟悉又陌生的家人,心中一時也有些感慨;畢竟曾經跟在另一個世界她認知中的家人是凌寒、白玲瓏和寒一,雖然相處中總是帶著格格不入的尊敬,但那將近10年的相處也是真實的。

雖然她理智知道兩段記憶都是真實的,卻還是無法立刻毫無芥蒂的融入其中。

一時之間,兩方相顧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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