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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竟 07-終

《未竟   07》

「什麼?」鄒茉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

「跟前夫結婚兩年後,雙方家長開始催生,但我一直懷不上,醫生說我和他都不易受孕,儘管萬般不願,還是在媽的堅持下去做了試管嬰兒。」駱揚看著自己的腹部。

「我頭一次體會到,連自己的身體都無法作主的無奈。」她抬起頭,兩天來,鄒茉第一次看她紅了眼眶。

鄒茉震驚得說不出話。

她知道大戶人家不如旁人想得光鮮亮麗,但怎麼也想不到,口口聲聲說愛她的媽媽,忍心讓她受這樣的苦。

這些年,駱揚到底經歷了什麼?

「無奈試了幾次,依然沒有結果,最後我真的受不了,哭著求他們放過我,前夫也願意體諒我,但婆婆卻說他們家不要生不出小孩的媳婦。」

「她是人嗎?怎麼說得出這種話。」鄒茉氣得破口大罵。

只差沒問候對方祖宗八代。

抱不平的樣子讓駱揚心頭一陣暖。

「妳這樣子,真讓人懷念。」駱揚伸手摸了摸她的臉。

「妳幹嘛突然……」意料之外的舉動讓鄒茉手足無措。

駱揚把頭靠上她的肩,與她十指交握。

記得她們也曾這樣一同坐在操場邊,吹風看天空。

鄒茉沒再開口催促,如果駱揚不繼續說,就算了。

「所以,我就這樣離婚了。」駱揚直接跳到結局。

鄒茉點點頭,沒有多問。

「然後半年之後,爸媽過世了……也許我該慶幸,他們在我離婚後才過世,財產不用跟誰分。」駱揚自嘲般的笑了笑。

好一段時間,誰也沒有說話,只是靜靜依偎著,時光彷彿回到從前。

直到……駱揚用力點了一下頭,驚醒!

「我居然睡著了!」駱揚起身,走到咖啡機前,按下沖泡鈕。

鄒茉拿走咖啡,「累了就睡吧!這兩天妳都沒什麼睡。」

「睡覺太浪費時間了。」駱揚搖搖頭。

那句話讓鄒茉瞬間有了強烈的既視感,「睡覺太浪費時間了,睡醒,就要說再見了。」

「駱揚,」放下咖啡,從身後抱住駱揚,「去睡一下,睡醒,我還會在。」她柔聲哄著。

駱揚沒想到鄒茉居然知道她的想法,跟鄒茉相處的時間,分分秒秒彌足珍貴。

「如果妳不睡,我們就來把帳算算……」熟練解著扣子,手指玩著下身的黑色蕾絲,駱揚欠她欠大了。

「好,我睡覺,先讓我睡覺。」駱揚投降,還沒調過來的時差,昨天忙了整天,加上昨晚的激情,還有早上的公事,她真的累了。

儘管她也期待鄒茉算帳,不過這種事……還是睡飽再做。

乖乖躺回床上,再三確定鄒茉不會走,她很快進入夢鄉。

見她熟睡,鄒茉小心翼翼下了床,從包裡拿出平板,喪假期間,還是要關心一下工作。

幸好,一手帶出來的團隊很給力,沒有需要她擔心的。

她看到顏靜一小時前傳了訊息給她。

「一切還順利嗎?」

「很順利,謝謝靜姐。」即便分手,她仍將顏靜視為姐姐。

「謝什麼?我什麼都沒做。」顏靜很快回覆。

「妳知道的。媽也特別交代我們要好好謝謝妳。」

「沒事。不能回去參加,我很抱歉。」

「真的沒關係,等妳回台灣再帶妳去看她,如果妳不介意。」

「我怎麼會介意?我一定要去。」

「好,那就等妳回來。」

「妳跟駱揚見面了吧?」

「嗯。」她簡單回覆,不想多說什麼。

現在她們之間的關係,自己都不知該怎麼解釋。

覺得自己真是瘋了,居然就這樣跟駱揚回飯店,然後上了床……在母親的葬禮之後。

看樣子,駱揚又成了她逃避現實的港灣。

就跟以前一樣。

「茉茉,看在我的面子上,不要對她太無情。」

這句話讓鄒茉哭笑不得,她就算無情,駱揚的無賴也不遑多讓。

「我知道妳一定會趕她走,她出發前我已經打了預防針,叫她就算被趕也要死皮賴臉黏著妳。」

「謝謝喔。」鄒茉翻了個白眼,原來給駱揚勇氣的不是梁靜茹,是顏靜。

「妳要繼續折磨自己我沒意見,但拜託放過我老闆。好老闆難尋。」

她差點忘了,顏靜現在是駱揚的秘書。

「妳根本算計好的吧?」聰明如她,怎會不知道顏靜打什麼主意。

「茉茉,我希望妳活下去,好好活下去。」

鄒茉嘆口氣,前年見面時,不小心被顏靜灌醉的酒後真言,堪稱她人生最後悔的事情,沒有之一。

「妳沒有跟駱揚說吧?」

「當然沒有!答應過替妳保密的。我要是說了,妳覺得她會現在才回去?」

「妳沒有跟我說她離婚的事,為什麼?」鄒茉突然想到。

「當年我告訴她結婚的時候,妳自己說以後她的事不用跟妳說。」

「………」

「怎麼?後悔了?心疼了?覺得她結婚就會幸福快樂了?茉茉,妳什麼時候這麼單純了?」

「不對,是單蠢。」沒等她回應,顏靜又補了一刀。

「我也不知道妳什麼時候這麼聽我的話了。」要比伶牙俐齒,鄒茉不覺得自己會輸。

「妳真是……幹嘛?知道她離婚,心疼了?那就追回來啊!反正妳們都單身。」

「不是這麼說吧……」

「不然?她比之前那個誰好多了,妳也比她前女友優秀。」

「前女友?」

「驚訝嗎?肉都到嘴邊了,妳不吃我也沒辦法。」

她已經吃了。

「好啦,妳慢慢鑽牛角尖,我去睡了,掰。」

跟顏靜聊完,她回到臥室,駱揚還在睡。

側躺回床,才想伸手,駱揚便一個翻身,躺到床另一邊。

動了動身子,往床邊縮去。

這反應,是對的嗎?

看來駱揚不習慣與人同床共枕。

這發現讓她有些竊喜,又有點心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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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竟   08》

靠上駱揚的背,伸手摟住她,駱揚轉頭,睜眼發現是鄒茉。

「茉茉是妳……」笑了笑,轉身窩進鄒茉懷裡繼續睡。

她真的累了。

以前相處的時間太有限,睡覺真的浪費,這應該是她第一次看到熟睡的駱揚。

此刻的她,沒了昨晚開會女強人的氣勢,又回到文靜小女孩的模樣,這樣的反差,讓人好想欺負。

「都單身,就能再在一起嗎?有這麼簡單就好了。」她喃喃自語,想著顏靜的話。

不過,就算不在一起,也可以把駱揚吃乾抹淨。

駱揚都先出手了,她不過討回自己的那份罷了。

勾起嘴角,該算帳了。

她可以讓駱揚佔盡所有便宜,就這個不行,在床上,要斤斤計較。

脫了身上礙事的袍子,低頭吻住誘人的雙唇,舌尖在唇瓣上來回。

「茉……」半夢半醒間,駱揚本能回應鄒茉的吻。

「起來還債了。」鄒茉吻著她,同時解開襯衫的扣子。

駱揚乖順的摟住她,放任她在自己身上撒野。

雙手罩住柔軟的胸,那觸感讓人上癮,抓握之間,沉睡的身體逐漸清醒,胸前蓓蕾綻放,她學駱揚,印上自己的記號。

食指和拇指輕輕挑弄挺立的乳尖,隨著指頭的搓揉發出陣陣嬌喘,鄒茉想起往日淋浴間裡的歡愛。

膝蓋分開雙腿,手往下探,黑色蕾絲布料透著濕潤,指尖繞著蒂蕊打轉,像是隔靴搔癢的挑逗讓駱揚發出不滿的抗議。

拉著鄒茉的手探入褲頭,雙腿纏上她的腰,「Fuck   me.」她湊到鄒茉耳邊說。

兩個簡單的字斬斷了鄒茉的理智,如同昨天駱揚要她那般,瘋狂佔有她。

微弱的喘息逐漸變成清晰的吟哦,隨著快感的堆疊,叫聲越發清晰。

不再壓抑,駱揚隨著慾望喊出對鄒茉的渴望,那時伴著水聲的日夜期盼,終在此刻得償所願。

像是報復她昨夜的放肆,即便她已經高潮,鄒茉也沒有停止的打算。

駱揚欣然接受,與鄒茉的性愛是如此讓人上癮。

「我想在上面。」她說完,將鄒茉推倒在床,跨坐到她身上,一點不害臊的將她的手放到自己私處,配合手指的進出,擺動身體尋求滿足。

半褪的衣衫,色氣的表情,直白的索求,眼前的駱揚與記憶中判若兩人。

她不只長大、學壞,還性感了。

好想把她弄壞。

鄒茉坐起身,埋首駱揚胸前,恣意啃咬。

駱揚緊抱住她,再次讓鄒茉把她送上情慾的顛峰。

兩人大口喘著氣,身上的分不清是汗水還是愛液,滿足,又意猶未盡。

「昨天第一眼看到妳,就好想把妳拐上床扒光。」駱揚捧著鄒茉的臉說。

「出國就大解放了?這麼色。」鄒茉蹭著她的鼻尖。

「春宵苦短,人生也是。理當及時行樂。」駱揚說出她的想法。

「那就再來一次。」鄒茉說完,躺下身,張口含住高潮過後敏感的花心。

瞬間強烈的刺激讓駱揚無力,只能跪坐床上,雙手撐著床頭,再次隨著鄒茉沉入慾海。

房間裡又只剩叫聲和水聲,靡靡之音,滿室旖旎。

「妳以前有這麼飢渴?」駱揚大口喘著氣問。

看來昨天,是鄒茉讓她的。

「有啊!只是沒辦法,一來是淋浴間難以發揮,二來不能讓妳太累。」鄒茉說得大言不慚。

「謝謝妳。」在駱揚心裡,鄒茉總會為她著想。

「謝什麼?我騙了妳耶。」

「別再說那件事了。換妳跟我說分手之後……妳怎麼樣了?」駱揚總算逮到時間發問。

「分手之後……靜姐沒跟妳說嗎?」

「沒有,她說我結婚時她有告訴妳,妳要她別再跟妳說關於我的事,也不想讓我知道妳的事。珍重此生,各自安好。她是這麼轉告我的。」駱揚語帶抱怨。

「沒想到她口風這麼緊,真讓人意外。」

「妳才知道,我什麼方法都試過,威脅、利誘,任何妳想得到的,她不說就是不說……」駱揚真的很不滿。

「但她跟妳說了媽媽過世……這我明明也交代她不要說。」為山九簣,功虧一簣。

「她說這次不能再聽妳的話,所以跟我說,還叫我一定要回來,就算妳趕我走,也要死黏著妳。」想起顏靜當時的神情,駱揚隱約覺得事情不對勁。

「嗯,這部分妳在睡覺的時候她告知我了。」鄒茉躺在駱揚身旁,看著天花板說。

「所以,分手之後,妳發生了什麼事?」

「先把家裡的債還清,跟靜姐交往了一段時間,媽在我碩二的時候癌症,幸虧有靜姐幫忙醫療的事,也算發現得早,治療之後穩定了好些年。碩士畢業後靜姐問我要不要跟她去美國,工作那些她可以安排,我拒絕了,怎可能放媽一個人在台灣?那時候哥也還沒退伍。後來就分手了,這樣也好,免得她出國還要牽掛一家子人。之後我交過幾個女朋友,但大概個性太惡劣,後來都分手了。兩年前媽媽癌症復發,努力了好一段日子,還是走了。大概就這樣。」鄒茉一口氣把分手後的十五年簡單扼要的說完。

「妳很會重點整理。」駱揚聽完之後說。

「謝謝稱讚。」

「但妳有事沒告訴我。為什麼顏靜會要我一定要回來找妳?」駱揚也不是省油的燈。

鄒茉突然轉頭看著她,好一會兒才開口:「我也跟妳一樣,認真想尋死。」

駱揚再一次紅了眼眶。

「有次靜姐回來約我吃飯,喝了點酒,不小心太放鬆,跟她說我覺得不知道為什麼要活著,因為媽媽還在,也許,當媽媽過世,我也可以走了。」

駱揚心疼抱住鄒茉,不發一語。

她懂那種心情,所以說不出口阻止。

良久,她吸吸鼻子,「茉茉,活下去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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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竟   終》

鄒茉看著懷中噙淚的駱揚,竟有種找到知音的感覺。

因為懂那種絕望,所以不加阻止。

「茉茉,活下去好嗎?我們一起。」埋首她頸間,駱揚語帶哽咽。

鄒茉沒有接話。

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

但她動搖了。

有太多事,需要好好想清楚。

駱揚,也是其中之一。

「駱揚,謝謝妳回來。」最後她說。

駱揚把她抱得更緊。

多久沒有這樣,被緊緊抱著。

這感覺,好安心。

發現懷裡的人又睡著了,鄒茉笑笑,該知足了。

「這次睡醒,就要說再見了,駱揚。」拉上被子包裹彼此,在駱揚額上落下一吻,閉上眼睡了。

兩人在夕陽餘暉中醒來。

相視而笑,彷彿時光倒流。

洗去歡愛的痕跡,一起吃燭光晚餐,幸福得如同作夢般不真實。

直到駱揚的手機響起。

刺耳的鈴聲如同午夜鐘聲,宣告魔法結束,夢醒時分。

駱揚掛了電話從工作室出來,鄒茉已換回昨日的裝扮。

「駱揚,我該走了。」縱使萬般不捨,也不能再放任自己耽溺下去。

「不能再陪我一晚嗎?」駱揚失落的神情,刺痛著鄒茉的心。

如果能夠,她也希望這場夢能不醒,就這樣與駱揚一同被困在綺麗的夢境。

但那終究是不切實際。

「茉茉,」見她沒有回答,駱揚走上前,握住鄒茉的手,「跟我回美國吧。」她說。

「駱揚,我們都不是小孩了,別任性。」駱揚的提議令她心動,但她不能衝動。

「妳還是無法原諒自己嗎?」駱揚有些焦急。

「十五年的愧疚,怎麼可能在一夕之間煙消雲散?這兩天發生太多事,我需要靜下來好好想想。」

「茉茉,妳不喜歡我了嗎?」委屈的眼神讓人狠不下心拒絕。

「不喜歡怎會跟妳上床?駱揚,妳讓我心動,可是這麼多年過了,我們都變了,我沒辦法單純因為心動就開始一段感情,更何況,對象是妳。」傷了駱揚一次,怎樣也不能有第二次。

「茉茉,我不過是個普通人,有七情六慾,也有不為人知的黑暗面……我不敢保證這次我們就會成功,但我想跟妳認真再試一次……」駱揚誠懇的說。

「我沒有拒絕妳,但我真的需要好好整理自己,給我點時間,好嗎?」因為是駱揚,更必須慎而重之。

「妳不會故意躲我或消失不見?」似乎察覺自己的心急已造成鄒茉的壓力,駱揚退了一步。

駱揚的擔心讓鄒茉莞爾,「手機給我。」她伸出手。

看著鄒茉把自己加進聯絡人名單,駱揚才放心。

興高采烈拿回手機,馬上置頂。

「我可以走了嗎?」鄒茉去意甚堅。

駱揚不甘願的點頭,沒有再挽留。

「駱揚,再見。」轉身開門,沒想到才抬起腳,駱揚又抱住了她。

「茉茉,這次換我追妳。」在她耳邊說完,駱揚輕輕放手。

鄒茉笑著點頭,揮手告別。

休完喪假,生活回到常軌。

駱揚也回美國了。

一切好似沒變,又似乎什麼都變了。

下班不用趕著去醫院,但也沒有滿桌飯菜等她回家;不用為了天氣變化緊張,也不再有要她注意身體的叮嚀。

感到輕鬆的同時,心也空了一塊。

原以為能瀟灑拋下一切,駱揚卻打亂了她的計畫。

她捨不得駱揚。

也不想駱揚傷心難過。

對於駱揚說要追她這件事,她擔心大於震驚,現在的駱揚,太無法捉摸。

那晚的主動,隔天的自白,對性愛的坦然,到離別時的挽留,全都是她認識的駱揚不會做的。

駱揚儼然從純淨的白月光,搖身變為熱情的沙漠,完全無法預料她還會有什麼驚人之舉。

不過還好,回美國之後的駱揚,也許是忙於工作,除了日常問候,和偶爾收到的咖啡、餐點,沒有其他讓她招架不來的舉動。

著實鬆了口氣。

看來駱揚有把她說需要時間想想的話聽進去。

以前想起駱揚,排山倒海的自責與愧疚讓她窒息,當顏靜捎來駱揚結婚的消息,她告訴自己夠了,她既沒資格,也沒必要繼續記著駱揚了。

所以她才會那樣跟顏靜說:珍重此生,各自安好。

如果駱揚沒有出現,她或許真的不會再想起駱揚。

經歷了短暫兩天一夜的相處,現在想到駱揚,儘管仍會覺得抱歉,但更多是思念與期待。

好想念駱揚。

看來這輩子,注定無法擺脫駱揚了。

這到底是孽緣還是真愛?她無法肯定。

當駱揚說想跟她再試一次的時候,她想到的是「萬一又失敗了怎麼辦」?

人家說越老越膽小,還真是這樣。

駱揚的一切讓她著迷,那個她曾想守護一輩子的女孩長大成了女強人,就算沒有她也能過得很好,可卻願意在她面前顯露自己的軟弱,說想跟她一起活下去。

「一起活下去……嗎?」真的可以嗎?

萬一有天,駱揚不喜歡她了怎麼辦?那還真是現世報。

鄒茉這輩子從沒這麼優柔寡斷。

還是她只是在做無謂的掙扎?

「駱揚,我好想妳。」睡前,她傳訊息給駱揚。

看著鄒茉的訊息,駱揚嘴角揚起好看的弧度,終於被她等到了。

該有下一步行動了。

隔天鄒茉一進辦公室,就聞到一陣花香,熟悉的茉莉花。

她想起駱揚答應她的那天。

「駱揚,我喜歡妳,不管妳以後會不會喜歡我,我都會一直一直喜歡妳,我保證。」

駱揚紅著臉點頭,笑得好開心。

沒想到駱揚還記得。

當年她用一朵茉莉花讓駱揚點頭,駱揚送上了一大束,根本是不打算讓她拒絕。

拿出手機撥給駱揚。

「茉茉,跟我在一起好嗎?」耳畔傳來駱揚熟悉的聲音。

她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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