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OT 閃亮星─無聊種子稿件大募集

Star05.休整

    他們和那群殺手追逐了將近四十分鐘,在一個又一個轉角後,成功甩掉那些人。

    所有人立馬攤坐在地,也不管殺手會不會追過來,長時間的快跑使他們無一例外都疲憊不堪,大腿痠麻、頭昏眼花、好像下一秒就要昏過去。

    休息時間沒有人說話,就算覺得再尷尬也知道這是放鬆的時刻,在努力這麼久後,這次在場所有人應得的,而且,雖然不太可能,但搞不好一開口就會有血噴出來。

    過了不知多久,雙子妹妹的聲音突破乾竭的喉嚨,她的聲音像一片片破碎的玻璃,沙啞得彷彿下一秒喉嚨就會裂開。她向來是有話直說的性格,一開口就直奔主題:「我們怎麽回去?」

    眾人這才想起,他們好像要調查屍體在掩藏什麼。

    很好,當時太緊急了,沒人會記得路線,這下要怎麽回去?

    「這片森林裡沒有居民嗎?」巨蟹心想,如果有的話或許還可以問到路之類的。

    「剛才沒看到,連個建築物也沒有。」射手回答。

    「⋯⋯那先不管任務了有水嗎?」巨蟹聽後果斷放棄,先解決口渴的問題比較要緊。

    「沒。」水瓶看了所有人攜帶的物品,朝巨蟹搖搖頭。他們是突然被傳送過來的,怎麼可能有帶水?甚至最有可能帶水的天蠍也沒帶。

    「你去運動不帶水?」她剛才這麼問天蠍,後者正為因為要跑步而將籃球放在原處的事難過,口氣略顯不好,一臉理所當然地說:「為什麼要帶?」

    「當我沒說。」

    巨蟹露出埋怨的神情,就像一個小孩被父母沒收手機,就覺得全世界都討厭她是一樣的表情,水瓶想,自殺的人估計在死前都是這樣子。

    「那我先睡了。」巨蟹說到做到,身體一躺,眼睛一閉就睡著了,害水瓶以為她真的死了。

    「咳、咳⋯⋯那些人應該沒追上來吧?」金牛緩了一下後說。

    「好像沒有。」天秤說。

    「我們可以跟蹤他們,說不定有意外的收穫。」獅子提議。

    「你知道他們去哪了嗎?」天秤瞥了獅子一眼。

    「⋯⋯」獅子想回嘴,但他知道天秤說得對,時間寶貴,他們不可能把每個方向都找過一遍;如果要節省時間就必須分組,但他們連通訊設備都沒有,萬一有人被抓了,怎麼救人?

    「管家,你在嗎?」為板回局面,獅子有求於管家。

    「在。」管家的聲音出現在所有人腦中。

  「我想問一下,假如我們分組,其中一人通關的話另一組也能過關嗎?」他會這麼問的原因是因為他不相信管家會好到給他們通訊設備,那還不如把希望放在一部分人通關,另一部分的人也能共享獎勵的機制上。

    天秤皺眉,「你真的要分組?」在她看來,這裡人生地不熟,實在不適合分組。這個主意會害死他們。

    獅子看都沒看她一眼,冷冷說道:「沒有。不要自作多情。」

    這兩人火藥味真的好重⋯⋯。

    「那是當然。」管家的話讓獅子鬆了一口氣。「不過請允許我冒昧提醒各位,在還未熟悉世界的前提下,不要分組行動。」

    「嗯,我沒有打算分組,只是問問。」當然,這是謊話。

    從始自終,他的神情如ㄧ,眼神冰冷,像是將所有人視為眼中釘。要不是情況緊急他才不想當衝在前面的人呢。

    管家沒有回話,看來去做其他事了,不然就是一提示完就離開。

    除了巨蟹以外,全部人都聽到管家和獅子的談話。雙子妹妹問:「所以⋯⋯要分組嗎?」

    對於不認識的人,她雖然屬於比較開放的那種,但看到獅子那像要殺人的眼睛就有點怕說錯話惹他生氣。

    獅子喜怒不形於色,雙子妹妹也看不出他到底有沒有生氣,好像這一路以來,他都是這種表情⋯⋯?

    只聽他淡淡回了句:「不分。」

    「呃⋯⋯那現在要幹嘛?」雙子妹妹又問。

    這個問題讓獅子沈默了。哈,他又不知道,為什麼問他?他在心中自嘲自己的無能———不過,也不能說無能,他只是問個問題就把他當作領導者?他實在不懂這愚蠢的羊群效應是怎樣,反正他對這個責任沒興趣,

    看著數雙眼睛盯著自己,獅子明顯感受到心跳變快。

    他真的不擅長做這種事,但總不能任由問題在暗處發酵長霉吧?

    他不敢直視那些充滿期待的雙眼,那只會讓壓力變得更大,但最終還是鼓起勇氣,抬頭一看。

    同伴們正在等他下令。

    以前的他也是如此,用這種眼神無形釋放壓力在當時的領導者身上。原來期待是多麼的沈重。那不是鼓勵而是威脅。每個隊友的生命都彷彿是他自己的,如果不好好呵護就會遭到反噬,那些給予上位者期待的人從沒想過,當自己的期待落空時,他們的話語在領導者耳中是多麼刺耳,那些人自以為可以激勵那人,不曾想,一個人的自信就是在那一瞬間毀掉的。

    這時,他注意到一件怪事

    有位少女的視線不在他身上。

    他指的當然不是睡著的傢伙,而是⋯⋯獅子記得,她叫牡羊,一個個子嬌小的女生,帶了一副眼鏡,濃密的短髮綁成馬尾,即使獅子看出她的頭髮有點短,不適合綁,但她卻硬是束起,是因為怕被同學笑還是其他原因?這不是他該關心的問題。她的臉蛋圓潤,笑起來有酒窩。

    他從沒這麼仔細看過同伴,他總是在等,等著其他人去了解自己,這一次的主動帶來一種說不出的異樣感。

    或許牡羊的目光不在自己身上也是在等其他人了解吧,亦或者,是為了不讓獅子感受到壓力。

    不管是哪個,獅子都覺得找到知己了。

    ———妳想讓其他人主動了解妳,那我就率先敞開妳的心房。

    牡羊將瀏海撥到上面,正好對上獅子的眼睛。獅子無法知道她此刻的情緒,因為幾乎在同時她就移開了目光。

    我了解被別人盯的痛苦,結果這反而吸引了他的注意嗎?!牡羊在心中暗罵自己:勇敢迎上他的目光啊,雲瑛!他不會殺了妳!這世上沒有人會害妳!妳可是個堅強的girl!

    但她還是沒有提起勇氣。她也不知道為什麽,每每看向其他人的眼睛時總會產生恐懼,那雙眼眸好像要將自己吞噬似的,如同黑洞一般,她只能不停避開。最近她在網路上找到一種方法:勇於直視他人,讓神經習慣看人的感覺,但果然她還是做不到啊⋯⋯

    「看看附近有什麼線索吧。」獅子終於收回目光,對其餘人這麼說。雲瑛鬆了一口氣。「或許,會有那些殺手的———」

    眼角餘光,他看見一個女孩吃力得移開人孔蓋,從下水道中爬出來。

    獅子看過蟑螂從下水道爬出來,看過壁虎從下水道爬出來,就是沒看過一個活生生的人類從那裡爬出來!

    見獅子語句中的停頓,眾人隨著他的目光看去,也看到了那名女孩。她警戒得左顧右盼,輕輕將人孔蓋退回原位,可惜太重了,推回去的過程中發出刺耳的聲音。女孩嚇了一跳,動作小心了。

    摩羯走上前,女孩察覺到有人靠近,抬起頭,迅速往後退了好幾步,眼裡充斥害怕,但很快害怕中摻雜了疑惑。這讓眾人也心生困惑。

    「你們也沒有“皮膚色”?」女孩問。

    女孩長相可愛,長髮綁成辮子、水汪汪的大眼睛晶瑩剔透,猶如兩顆璀璨的寶石。她將瀏海撥到一邊用小丑魚的髮夾夾起,讓她更顯得活潑。

    最重要的是,她不是藍色的,而是跟代理人們一樣的肉色。

    「妳跟他們不一樣。」摩羯試探性得說。

    「嗯,我沒有“皮膚色”,但我其他顏色都有喔!」女孩說:「可是,神父明明說只有我,為什麼你們跟我一樣?」

    「“皮膚色”是指藍色?」水瓶問。

    女孩歪了歪頭。「“皮膚色”就是“皮膚色”,我沒聽說過藍色這種顏色啊。」

    「藍色是“皮膚色”。」天秤用只有他們聽得到的聲音說。其他人點頭認同。

    「所以,為什麼你們也有其他顏色?」女孩眨著她無辜的大眼睛,好奇詢問。

    對於一個心智年齡只有幾歲大的孩子,他們ㄧ時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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