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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ar04.追殺者

    說實話,這是除了牡羊之外的代理人第一次聽到巨蟹的聲音。

    「所以,想嚇我們的人是不想讓我們看見什麼東西嗎?」雙子妹妹問。

    「應該是任務的一環。我們找找看。」水瓶說。

    「但我們連那是什麼東西都不知道啊。」射手說。

    「反正找就對了,管它是地方還是物品。」雙魚付諸行動,在四周查看。

    「我們剛才找機關時就沒有發現任何東西。」射手嘟嚷著,但還是蹲下身撥開草叢跟同伴們一起四下尋找。

    沒有人發現,幾雙眼睛正死死盯著他們。

    「沒有啊,這裡除了草還是草,呃……還有屍體。」天秤說。

    會不會我們搞錯了?牡羊心想,有種慾望驅使她告訴大家,但她終究沒有鼓起勇氣。

    倒是射手直接開口詢問:「摩羯,會不會是你想太多了,可能只是幾個屁孩整人而已。」

    處女瞥了她一眼,陰陽怪氣得說:「那那些屁孩還真大膽啊。」

    射手抓抓頭。說的也是,普通屁孩怎麼可能敢動屍體呢?「但……可能就是有這種人嘛!」她還想狡辯一下。

    處女看著她,心中有了一個主意,為了報復射手剛才騙他農曆七月的事,他臉上掛著一抹邪笑,隨即猛的推了射手一把,她一不留神,腳步一歪,直接跌進屍體之中。

    「哇啊啊啊啊!處女你找死!」

    兩人再次追逐起來。

    調查的幾人已經懶得管他們了。

    「不如我們先去其它地方?搞不好我們下次回來那件事物就出現了呢?」金牛半開玩笑地說。

    「或許吧……。」嘴上這麼說,但摩羯還是不死心得再找了好幾次,最後在金牛和處女半推半拉下才看了這片草地最後一眼後離開。

    那幾雙眼睛的主人並沒有隨著幾人離去,反而緊緊盯著他們,從槍套中掏出遠距離的長槍,紅色十字準心已經套住幾人的頭部,而他們卻渾然不知。

    其中一人擰笑著,正要扣下板機時,突然那位名叫雙魚的少女———她的同夥是這麼叫她的———轉過頭來。在瞄準鏡中的她面帶微笑,伸出一隻手,比了槍的手勢,朝瞄準她的人射了一槍。

    狙擊手發出不屑的笑聲,少女能發現他看來是有點實力的,但對他這種經驗老道的狙擊手來說,就算是射程有限的長槍也能在他手中發揮出超乎一般長槍的水準,雙魚這個舉動盡顯她的無知,狂妄又自大,只是個會耍花樣的小孩而已。

    他繼續完成未完成的動作,卻發現自己的手不受控制得將槍轉向,烏黑的槍口抵著腦袋。

    他的不屑變為駭然。

    他聽見一旁的夥伴察覺到不對勁,紛紛轉過頭來詢問狀況,但他無法回答,眼前的世界好像變得漆黑無比,只有槍口發出亮光,它將光亮全吸走了。他知道自己絕對不能觸碰那道光,但身體卻不由自主地被它吸引,彷彿唯一的信仰。那一刻,時間慢下來了,他只能感受到食指按下板機的疼痛,以及面對死亡的恐懼。

    原本他想看到雙魚的頭顱化作一團血花,的確有,不過是轉移到自己身上而已。

    世界再次亮起,眼前卻一片血紅。雙魚仍掛著人畜無害的微笑,額上的獅子座印記閃閃發亮。

    等等。

    獅子座?

    她不該是雙魚座嗎?難道自己被算計了?她怎麼會有那種能力?她為什麼出現在這裡?

    在死之前,狙擊手的問題都沒有得到解答。

    血液四濺,身軀從藏身處倒下,碰撞聲吸引一行人的注意。

    天蠍回頭。「什麼鬼———」

    「趴下!」話還沒說完就被雙魚打斷,她只來得及壓旁邊同樣被鎖定的巨蟹和雙子姐姐的頭,硬是把她們壓在地上。

    兩顆子彈從兩人頭上飛過。

    剛想爆粗口的兩人一聽到那個呼嘯聲,心臟漏跳一拍,把抱怨的話吞回肚裡。若不是雙魚,她們早就命喪黃泉了。

    其他幾人也立馬反應過來,幾個反應慢的也被強行按到地上,驚險躲過子彈。

    槍林彈雨持續了整整一分鐘,趁殺手換彈的空檔,他們趕緊站起身跑出射程範圍

    「該死!」見目標離開視野,為首的殺手憤怒丟下槍枝,從刀鞘中抽出刀。「給我殺!」

    他的同伴聽後也將武器換成刀,朝幾人追去。

    他們顧不上被發現了,完成任務才重要。

    「那幾個人為什麼追著我們跑?!」水瓶大叫。

    「妳看起來很好吃?」雙子妹妹猜測。

    「這一點也不好笑!」

    「有哪裡可以躲一下嗎?」天秤大叫。大叫有兩個原因,第一,狂風沒有一刻停下,她要講大聲一點才能讓其他人聽見;第二,她怕會被殺,大叫壯膽。

    「這裡是樹林,我們只能不停轉彎擾亂敵人視線。」摩羯冷靜分析,用同樣的聲量回應天秤。

    天秤的髒話隨風消散。

    「還是我們可以試著跟他們講道理?」射手問。

    「妳看他們像是會聽妳講話的人嗎?」獅子說。

    殺手們見追不上他們,再次從另一邊的槍套中拿出手槍,槍的轟鳴聲像是在叫他們跑快一點。

    「管家,如果你在聽的話,能不能給我們一點幫助?至少給我們防身的武器!」巨蟹不指望管家會回應,但現在只能把一切寄託到他身上了,不然他們都得死。

    過了很久都沒聽到管家的回應,巨蟹心中與其說是失望,不如說憤怒至極,這該死的遊戲莫名其妙把她傳送到這,講了一堆屁話後馬上就要被殺了,連個幫助都不給,X的。乾脆死ㄧ死吧,她早就想死了,宇宙存亡干她屁事啊。

    就在這時,像是聽到她的心聲,管家富有磁性的嗓音出乎意料地響起:「在下可以給各位武器。」

    「真的嗎?那快送來啊!」天蠍躲過一發子彈後說。巨蟹斜睨他一眼,看來所有人都聽到管家的訊息了。剛才沒聽見管家的答覆,許多人的想法都跟巨蟹一樣,一聽到管家願意幫忙,精神頓時振奮起來。

    「我能跟給予的協助只有短刀和手槍,請問需要嗎?」管家又問。

    「這是叫我們殺人?」金牛說。

    「決定權在諸位手上,在下只是提供物品罷了。刀槍是否為殺人之器,從來都只是看使用者如何看待它。

    金牛長紓一口氣,他必須承認這句話是對的。

    「算了,有種比沒有好吧。」天蠍邊喘邊說。

    過了一陣子,管家的聲音再次傳來:「好了。諸位可以看看腰間,刀和槍已經發放給各位了。」

    儘管在跑步,他們依然不約而同地摸摸兩側腰間,的確多出兩塊凸起物,至於是不是刀槍,他們現在沒時間確認。槍林彈雨依舊追擊眾人。

    牡羊好奇得轉頭看追殺他們的人,那些人穿著綠色防彈背心,和同樣顏色的制服,手中的槍不停轟鳴。

    一個想法閃過腦海,如果這是她死前最後一個想法,那至少要有趣一點———他們不會認不出彼此嗎?

    她再往上看,看見他們的臉,馬上就被嚇到了,因為那群人的膚色是藍色,和周遭的景色合而為一,黑色的眼眸尤顯突兀,跟這充滿殺氣的眼眸對上,沒人不會感到害怕。

    她趕緊收回目光,將心中的想法脫口而出:「阿凡達。」好吧,這可能才是死前最有趣的想法,而且不會因為是問題而留下遺憾。

    「誰?」射手問。

    「那些人。」牡羊簡短地說了句。

    射手可沒牡羊那種精力回頭看,也不打算等牡羊完整的答案。她本就不是個體力好的人,長時間的奔跑使她的腳變得麻木,只是機械式得移動;疲憊壓抑她的神經,霸佔她的身體,想讓她休息,但每當她要放棄時總會有個想法如同針刺入大腦喚醒她,她知道要是這麼做了,換來的只有死。

    這對她來說是最簡單的數學了,她當然選擇跑。

    倘若樹林之中真的沒有可藏匿的地方,這就是雙方耐力的比拼了。

    馬拉松從來不是比體力,而是毅力。

    人生也是只有不斷向前才有活下去的機會。

    不過人生是不公平的,這場追逐也是如此,對方是大人,也受過訓練,體力肯定比較好,他們只是在死亡的邊緣中不斷掙扎⋯⋯直到真正堅持的那位勝者出現。

    自信,勝利將屬於他們。

    「妳的意思是說,那些人是藍色皮膚?」聯想到以前看的那部電影,他們的膚色令處女印象深刻。他是田徑隊,但在長時間的奔跑下難免每個音節尾部都加了喘氣的聲音。

    牡羊的頭隨著跑步的節奏晃動頭部,她快沒力氣了,只能藉由身體帶動頭回應。

    「他們該不會⋯⋯是因為⋯⋯因為我們的膚色才追殺我們吧?!」雙魚說。她額上的獅子座印記已消失不見,沒有人知道那個印記曾經出現過,還殺了一名殺手。

    「很大可能。」雙子姐姐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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