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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搖曳綻放的花(2)

姜至一頓,放下手裡的繪圖本,轉頭看向窗臺上的手機。

拿起手機,她還沒滑開解鎖屏,看到訊息是來自系上群組,心底一股莫名的期待像被潑了冷水,臉色瞬間沉了下去。

她點開群組,班代傳來的訊息長長一大串,滿篇都是俏皮可愛的emoji,底下還附上好幾顆愛心。

把一長串訊息濃縮成核心意思,就是為了讓大家在大四下各奔東西前好好聚一聚,所以寒假前搞了個跨系聚會——簡稱聯誼。

大學,青春的象徵,愛情的搖籃。

然而,搖了快四年也沒搖出任何結果的大有人在,例如此刻的她自己。

姜至眼神死,乾脆俐落地無視班代那條充滿粉色泡泡的訊息,然後點進季時嶼的聊天室。

看著那三條對方連讀都沒讀的訊息,姜至抿緊下唇,把手機和繪圖本都扔到床上,閉上眼往後躺,整個人陷進懶骨頭裡。

她皺起眉,哀怨地長嘆口氣,接著又睜開眼,和白花花的天花板乾瞪眼。

腦袋在瞬間,不禁蹦出了那句老話:「舔狗舔到最後一無所有。」緊接著,又出現先前曾經出現過的那句:「風水輪流轉,天道好輪迴。」

活該,姜至真唾棄自己。

——我問妳這兩年有沒有想過我,妳說妳有,那妳是怎麼想我的?

 

——一時的慰藉?心靈的寄託?還是真的喜歡?

 

——我對妳來說,到底是什麼?

 

到底是什麼?

 

是啊,明明已經決定不再糾纏,昨天又發生了那樣的事,現在她和他究竟算什麼呢?

也不知是不是太累了,一整天都過得渾渾噩噩,直到天黑了,她原本起了興致想畫的人物圖也沒畫好骨架,唯一算得上有價值的勞動產出,不過是換了床單和被套。

洗完澡後,本想邊敷面膜邊看之前沒追完的漫畫,結果她躺在沙發上沒多久就睡著了,醒來時面膜都乾了。

明明才不到八點,大腦卻昏沉沉的,姜至生無可戀地摘下面膜,乾脆洗了把臉,吃了安眠藥就躺到床上。

然後,非常不出意料地,換來一個夜長夢多胡思亂想的極佳睡眠——

以及,萎靡不振的週一上班日。

 

坐在辦公桌前,姜至覺得今早的星座運勢說她今日諸事不順可是真,除了泡奶茶時燙到手,上午盯著Word神遊還被前輩重點關懷了番。

注意力總是無法集中,各種各樣的季時嶼在腦中不停閃現,姜至盯著有些紅腫的指頭,長長嘆了一口氣。

「什麼?你說他就這樣直接走了?」

「這都年末了,我們社裡就只有他一個設計,他就這樣走了,那剩下的排版誰來做啊?」

辦公室前方忽然傳來一陣嘈雜,姜至從思緒中抽出神,循聲望去,就見前輩和人資組的學姐在茶水間外說話,兩人臉色都不怎麼好。

「前輩,怎麼了?」

剛好從茶水間走出的方瑤湊了上去,姜至坐在位置上偷偷瞄著那處,一邊小口啜飲著奶茶,一邊聽著那頭三人的對話。

「就是那個設計小楊啊,今早突然傳訊息說不來了,還聽說是直接跳槽去了其他公司!」男人皺著眉,語氣明顯不悅,「連個交接都不做,剩下的版面誰來搞啊?」

學姐嘆了口氣,「這時候找人確實很麻煩,印刷時間也卡得死死的,但我們早上接到通知時,他已經在新公司報到了,也沒辦法追究什麼。」

「那怎麼辦,還有好幾頁沒排版,現在印刷那頭都在催,我拿什麼去跟主編交代啊⋯⋯」

「前輩,剩下的排版還很多嗎?」方瑤插話。

「是不多,但也不少,真要找個人排還是有點難度的⋯⋯」

縮在電腦桌前,姜至手指裝模作樣地按著鍵盤,低頭喝著奶茶吃瓜。

「這樣最下策還能參考前面的模板模擬一下⋯⋯」誰知,方瑤思忖幾許,隨即扭頭,將目光落到了她身上,「我記得姜至會排版,要不要讓她來試試看?」

「咳咳咳⋯⋯」沒想到吃瓜突然吃到自己身上,姜至肩膀一抖,差點沒被奶茶嗆死。

「什麼?姜至會排版嗎?」

前輩和人資學姐的視線齊刷刷地投了過來,姜至有點呆,看了看兩人,又看向方瑤。方瑤倒是淡定地直視她,面色是一如往常的冷靜。

「我、我⋯⋯」有些無措,她手鬆開奶茶杯,緩緩站了起來,「我是學過一點,但沒有很熟⋯⋯」

「真的嗎?那太好了!」一聽她回答,前輩像抓到救命稻草般,趕緊湊了過來,滿臉期待,「沒事沒事,能試試就行!」

前輩的笑聲在耳邊迴盪,看著方瑤一副事不關己地坐回原位繼續打報告,姜至張了張嘴,正躊躇著想推辭,卻還沒來得及說什麼,人資學姐就拿著一個USB走了過來,「檔案在這裡,要不妳先看看?」

下午兩點,姜至在座位上搞定雜誌最後一頁的排版,除了眼睛久久盯著螢幕而有些發酸,她依然沒有自己被交付緊急重大任務的實感。

「哎喲,這哪叫不熟,明明做得特別好嘛!」直到前輩的誇獎聲源源不絕地從身後傳來,她才感覺自己真幹了件大事:「我怎麼都不知道妳還會設計,當初妳履歷也沒寫過啊?」

「沒有啦,我就只照著前面的設計模板來排而已,也不算幫了什麼忙。」姜至尷尬地笑了笑。

「怎麼不算幫忙,真的太感謝妳了,要是沒有妳我還得為了這些排版再去找人呢,簡直幫我省了個大麻煩。」學姐笑道,看向一邊的前輩,「哎呀,這次的實習生果然真不錯!」  

許是當了太久的鹹魚,突然被人當作珍寶似地誇還真不自在,姜至熱著臉抿了抿唇,看了會兒電腦螢幕中的雜誌版面,然後側頭,瞥向仍坐在身邊安靜打字的方瑤。

也不知是不是因為幫忙解決這燃眉之急,午後前輩不只對她一陣暴風誇讚,也沒在辦公室到處巡查,於是姜至很果斷地關掉採訪紀錄的Word檔,下樓去便利商店摸魚。

坐在小小的用餐區吃著沙拉,不料她才滑著手機吃了兩口,桌面卻多了瓶飲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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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話

昨天起床突然發燒,躺了一整天,終於把更新生出來了(努力爬行)

最近愈來愈冷,大家一定要注意保暖,不要感冒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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